[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如意金箍
刚刚那一幕,让他想到了过去习武的时候。不过一个招式学得慢了些,朱文圭就拿起训鞭狠狠笞在他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
每每那时,他就如同一条离水的鱼一般,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无论如何挣扎动弹,始终不得解脱。
浑身上下都在痛。
那时候,就连爬行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恨不得死了才好。
沈逍遥并不晓得这此间种种,只当方思明在夜里发抖,是因为受凉了。他脱下外袍,披到方思明单薄的身上,温声细语地说:“要是觉得冷,就先回屋里吧。”
方思明的唇启了又合,有许多酸涩堵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只能无语凝噎地望着沈逍遥。
发现方思明眼眶红了一周,沈逍遥霎时间慌了神。
真是要命!
“你……”沈逍遥正愁着要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岂料一字还没出口,方思明就猝不及防地抱了上来,连外袍掉了都没顾得上。
“谢谢你!”
这是第一次,能有这么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熏疼小明同学的童年阴影(哭)
☆、失寸
“沈逍遥!”
一声叫唤震耳欲聋,惊得沈逍遥一个激灵,从游思中回过心神,忙道:“师姐,怎,怎么了?”
云娆气鼓鼓地充起腮帮子,愠声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叫你好几声了你知道吗!”
沈逍遥:“我……”
“罢,罢!”云娆挥挥手,不想听他解释:“该提醒你的我还是得说清楚,下个月门派对战,武当跟我们素来不合,你今年代表华山出战,场上认真点,别跟平时一样吊儿郎当的。”
“还有,武当掌门萧疏寒座下几个弟子可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邱居新,据说他的天资比那蔡居诚还高!你可得小心他,记住了吗?”
“啊?哦……”
见沈逍遥一颗脑袋摇了又点,云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朝沈逍遥的额上狠狠拍下一掌,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自打回来之后,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额被云娆那掌拍得泛红,沈逍遥吃痛,便抬手去揉了揉。抱怨道:“师姐,你下手这么重做什么啊?疼!”
云娆冲他挥了挥自己包子大小的拳头:“我打醒你啊,得擂台场上犯迷糊!”
沈逍遥:“……”
云娆交代完他,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沈逍遥为他请的假还有两天有余,方思明不用上课,闲赋在室内看书。
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了大半年,方思明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其实也未尝不可。然而现实却是他偷来的,这样的日子并不属于他。
沈逍遥进来的时候,还捂着额头。方思明以为他是被什么伤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沈逍遥没说话,一双黑曜石般得眼睛深邃地看着他。
方思明推他到榻上坐下,沈逍遥在他面前乖觉得像只提线木偶,几乎任着方思明摆布。
方思明拉下沈逍遥一直抚在额上的手,本以为他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哪知只有个快褪却了的巴掌印,连皮也没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14
破一层,不过方思明还是拿手背替沈逍遥在额上泛红的地方冰了一下。
这期间,沈逍遥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那眼神就像小狗看见了肉骨头,在极具兴奋地闪闪发光。
方思明奇怪:“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只见沈逍遥毫不犹疑地冲他敞开手臂:“……抱?”
方思明:“……”
记忆自脑海翻涌而上,追溯到那晚自己情不自禁地拥了他。沈逍遥不提还好,这样他就可以假装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想到这个,方思明就觉得很丢人!
“嗷——”沈逍遥额上又挨了一巴掌。
“请不要随意开这种玩笑!”方思明强忍下额角跃动的青筋,扔下沈逍遥,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
沈逍遥烦躁不已地揉着自己的额,方思明或许可以装得若无其事,但他不行。他还记得方思明抱上来的那一刻是怎样的感觉,就像血液在刹那间凝固,逐渐升温,直至燃烧沸腾。
可不曾想到头来,满心欢喜的是他,失魂落魄的也是他。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心烦意乱?
沈逍遥丧气地将自己放倒在身后的榻上,扯过一旁叠好的被子用双臂搂得死紧,萦绕鼻尖的尽是那熟悉清朗的味道,与那夜他嗅到的方思明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他埋首在那床被子里,闷闷地道:“才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日子过了几天,方思明察觉二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沈逍遥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比如说,现在。
此次门派对战的主场在武当。从华山赶到武当,算算时间,现下出发正好。
方思明向来与其它弟子不合,此刻是远远站在人群之后百无聊赖,孰料不经意发现骑在马上正往这边看他的沈逍遥。
偷窥被发现是件挂不住面子的事,沈逍遥心虚地别开脸,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假意欣赏四周的风景。
方思明想了想,还是主动朝沈逍遥的方向迈去了步子。
见方思明是走过来的,沈逍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马呢?”
“没分给我。”
这是自然的。
华山上尽是冻土,寸草不生,总不能让马儿吃松树的针叶。这光饲料要花一大笔银子,华山这么穷,养人糊口都是问题。若非必要,哪有闲钱养马?
再加上因为性格,诸多弟子都跟方思明不大和睦。逮着机会让方思明吃亏,也不奇怪。
“那你上来吧。”沈逍遥从马上跳了下来。
方思明牵着缰绳:“把马给了我,你怎么办?走去武当?”
沈逍遥笑:“你先上去,我自有办法。”
方思明点点头,随即蹬上马鞍。他对沈逍遥的话并不迟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方思明心中已然树立起了眼前这个人似乎无所不能的印象。
方思明本想看看沈逍遥到底有什么办法,谁知沈逍遥竟乘着轻功,同样翻上了马背。
身体被禁锢在那人手持缰绳的双臂之间动弹不得,方思明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坐稳了!”沈逍遥提醒一声,便将缰绳一抽,带着方思明一骑绝尘地奔向山下,将其余人甩出许远。
华山料峭险峻,路必是不好走的。偏偏沈逍遥还在不断地对座下的那匹马抽打蹬踢,迅猛的速度带起一阵凛冽的寒风。
好几次跃过乱石的时候,方思明都有一种自己要被颠簸出去的感觉。他有些承受不了地攥紧了沈逍遥的衣袖,难得口吃道:“你,你慢点!”
“怎么?害怕?”沈逍遥的声音在迎面而来的风中破碎四散,教人听不真切。沈逍遥笑了两声:“现在有没有一点心跳加速的感觉?”
别说心跳加速,但凡是个正常人,这种境地,心应该都快跳出嗓子眼来了!
方思明现下可谓非常不想听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只叫嚷道:“沈逍遥,我让你停下听见没有!”
沈逍遥见他这般模样,脸上笑意更甚。他并不听从方思明的话,反倒扬声策马,驰向更远。
对。
就该这样。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心乱如麻。
☆、忧怖
方思明下马的时候,连腿脚都是软的。他捂着嘴巴,硬撑着步子走到一处池边,弯身扶住一棵柳树,半天才缓过劲。
若不是从前义父的“教诲”,他现下只怕会吐出来。
沈逍遥跟在身后,替方思明顺了顺背:“很难受吗?”
戏弄他到这个地步,说不怄火是假的,但他现下实在是没有再同沈逍遥计较的力气了。
见沈逍遥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方思明问:“你之前,都这样骑马的吗?”
他在华山虽然不爱与旁人交谈,但是话或多或少都还是听着的。怪不得华山好几位前辈都对沈逍遥的办事效率赞不绝口。旁人要走十天半个月的路,沈逍遥三两天就回来了,原是这样赶的。
方思明警醒道:“以后别跑那么快,省得出岔子。”
沈逍遥垂下眼睑,心不在焉地看向身旁那清池。有锦鲤在水中嬉戏,荡起的涟漪斑驳了方思明的身影。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沈逍遥道。
“你说什么?”方思明似乎听见沈逍遥在小声嘀咕。
“没什么。”沈逍遥叹息一声,他再冒失,也总不能心直口快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沈逍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说你讲得对,讲得很有道理。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沈逍遥这般的态度,反倒让方思明觉着他是被说教了心有不服。又想到这几日的相处,方思明心头莫名就生出一股邪火,恼道:“谁管你?爱听不听。”
……管我?
沈逍遥闻言眸子一亮,转而又是一副笑相。他快步追上方思明,从背后将人扑住,兴冲冲地问:“你刚刚在管我?这么说,你在乎我?”
方思明低喝:“没有!别抱着我,赶紧放开!”
方思明极为嫌弃对方亲密的举动,过去这样或许还可以忍受,因为沈逍遥不及他高,他姑且还可以拿沈逍遥当作个弟弟看。
后来有一次在鸣剑堂吃饭几人闲谈瞎掰吹牛的时候,方思明才知道沈逍遥大他一岁,且这大半年沈逍遥身形见长,现今还这样,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慕昀兄,我错了。”沈逍遥跟他卖乖,“不生气好不好?”
“少来。”
方思明显然不吃这一套。
他已经司空见惯了,自二人相识算起,沈逍遥每每惹着方思明之后,就会像这样跟一块牛皮糖似的黏着他,与方思明认错,不原谅就烦到你原谅为止。
这一计沈逍遥可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15
以说是屡试不爽。
当然,他赖掉得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是铸下大错,不用旁人提醒,他自己也会离开。
马蹄疾驰,卷起地上的尘土,一阵飞沙走石,迷得两人一时睁不开眼。待沙尘落定,原是贾富贵策马奔过:“沈逍遥,看看!本少爷今儿个终于比你快了一步——”
“这小子……”沈逍遥欲翻身上马,不料前方幽幽伸来一只手臂,从正面截住了他。
“慕昀?”
方思明:“你不准动,我来。”
沈逍遥主动让出位置:“好!”
方思明自小由朱文圭训练,骑马当然也囊括其中,不出一眼,就足以看出他与沈逍遥之间的差别。
沈逍遥策马时只顾前程,一路狂奔,有什么挡在前面,尽管跃过去就是。方思明不一样,他骑马虽快,却稳,不用随时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然而骑术一流的方思明此刻却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你搂这么紧干什么?”
沈逍遥下巴抵在方思明的肩头:“慕昀兄,你速度太快了,我怕!”
方思明睨了他一眼。
沈逍遥非但没有紧张,脸上一副恬静不说,嘴角竟还挂着丝笑意,当真没教人看出来他有哪点害怕!
刚刚他在路上那样莽撞都没见脸上生出半分异色,现下说出这种话来,谁信?
“放手!”方思明斥道。
“慕昀兄,别这样嘛,我真的在怕。”
方思明陡然停驻马匹,转头对身后的沈逍遥道:“那好,你倒说说,你到底在怕何事?”
“我怕……”
沈逍遥看着方思明的脸,喉咙像是被鱼刺哽住,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其实不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出现过许多次,只要方思明看着他,他就无法再同过去那般油嘴滑舌、花言巧语。
沈逍遥原本正思索着自己该找些什么样的正当理由拿来解释,目光流转间,却不经意瞄见了方思明那两片薄唇。
沈逍遥发现方思明唇色浅淡,看起来吹弹可破。他莫名觉得,若是能咬上一口,那滋味必是比市集上卖得那些松软的糕点还要清甜……
“说话而已,你不必靠得这么近。”
方思明伸手推开自己的时候,沈逍遥才意识回笼,惊觉自己竟差些鬼使神差地凑上了前!
他触电一般,瞬间松开了环住方思明的手,一边下马道:“算了,我在这儿只会烦你。你还是骑着它先去吧,我在这里等师姐他们……”
方思明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犹疑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先走吧……”
一想到方才的场面,沈逍遥就觉得心有余悸。
若不是方思明叫住了他,若他真的亲了上去,到时又该当何解?
在沈逍遥看来,自己与方思明相处半年已算是朋友,谁曾想自己却对友人抱着这样的心思。要对方是个女子倒也罢,偏偏方思明不是,到时揭穿,方思明会怎么想?
肮脏?
龌龊?
亦或是……变态?
总之,到时定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思明最终还是走了,留下沈逍遥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略带酸涩的眼睛:“所以说我在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方思明:“你知道他黏着你是什么样的吗?就像一只抱着你的腿,固执地不肯撒手的小型食铁兽。”
☆、往昔
武当云缠雾绕,曲水蜿蜒。白云系坳间有万山傲立,虽是同样高险,却不比华山严寒,处处宛若仙境。
华武两派素不和睦,华山自然没有住进武当的道理,所以一行人到了武当所守境内,便在山脚下寻了间客栈稍作整顿。
朱文圭听闻此次华武门派对战,料定方思明也跟随其中,于是遣白鸽送来了一封秘信。在此之前,由于华山雁飞不过的境景,二人一直都未尝有过联系。
方思明刚放了鸽子,抬眼就见客栈的飞檐上躺着一个相熟的身影。
沈逍遥双臂交叠作枕,翘着二郎腿,嘴里衔了一株不知从哪折下的青草,正仰望着天边那轮斗大的白月出神。
方思明眯起眼睛,谨慎起见,他悄无声息地踱步走到沈逍遥身处的那处檐下。
“沈逍遥。”
沈逍遥被这声音震得浑身一颤,连唇边的草都没能叼住:“……慕昀?你还没休息?”
看沈逍遥如此反应,想是不曾见着他方才飞鸽传书的场景。方思明衬度着,接下话茬:“我才是要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凭白惹身霜露。”
沈逍遥不语,只往一旁挪了挪身子,空出一块地儿来,示意他上来说话。方思明心领神会,展轻功一跃而上。
“什么事?”方思明问。
沈逍遥试探道:“过几日,我……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跟不跟我走?”
“过几日?”方思明凝起好看的眉,“三日之后便是门派对战,事出急紧,你想带我去哪?”
沈逍遥为难地咬了咬唇,清俊的脸庞在月色下泛起一抹清晰可疑的红晕:“……这个暂时不能说,不过我保证不会耽误正事。一句话,你说你跟不跟我走就是……”
平时瞧着大大咧咧惯了,也是难得看见他一脸腼腆的模样,方思明觉得这样的沈逍遥莫名得趣,倒想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便道:“好。”
“真的?”沈逍遥大喜过望,“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见方思明一言不发地盯着下面,沈逍遥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地捉住了方思明的手。
沈逍遥松开他,略觉尴尬,他可还没忘记当日二人独处时自己差点做出了怎样的事来。
“抱歉,我失礼了。”
方思明挑着眉反问:“才觉失礼?”
多少次未经允许,更亲密的举动,他也不照样这么做了么?之前还在马上戏弄他,现下何至于摸个手就如此。
沈逍遥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在乡林山间野惯了,也没人教我何为教养。你不喜欢,我往后断然不会再这样做了。”
沈逍遥虽然平日里是不拘小节,但并没有给人少条失教之感。他对长辈恭谦有礼,待人接物亦论亲疏,讲究尺度。若是当真没有半分教养,定然不会是这样。
方思明忽然很想知道,沈逍遥这些年里,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也并非真的从来无人教过沈逍遥何为仁礼。
当年中原大旱,双亲都成了地上饿殍,沈逍遥跟方思明的遭遇相差无几,不过是他们家的邻坊为了要口饭吃,将已是孤儿的他卖给了一户人家。
年仅三岁的沈逍遥没有对于生死的概念,甚至连记忆都不大深刻,只知道这户人家里的夫妇决计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16
那时正值瘟疫横行,有一次,那对买下他的夫妇带着他往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平安时,沈逍遥就趁着空隙跌跌撞撞地逃到了庙后的山上,匿进密林深处,躲过了那对夫妇的寻找。
他想回家,想回家找爹爹与娘亲。山林中的夜似乎漫漫无际,沈逍遥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可一个人在虎吼狼啸声里担惊受怕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
一身整洁的衣物被树枝荆棘剐蹭地不成体统,白净的皮肤也在泥泞坑洼中裹得蜡黄。
下山之后,他便由孤儿成了一个小乞丐。在街上捡别人扔掉的东西吃。捡不到,就偷拿摊贩卖的小吃,有时饿急了,他甚至会跑去与一群野狗争食。
就这样,过着被狗追、被人打的日子,沈逍遥熬到了五岁,而街市卖吃食的小贩也终于被他得罪了干净。
忍无可忍的人们手持刀棍,将沈逍遥重新逼回了山上。
他不敢再下去。
好在山上有座孤坟,坟前摆着不知是谁祭奠的供果。
沈逍遥小心翼翼地从净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之后,便忍不住哭了出来。可他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因为他还没有忘记,这山上有与他同样饥肠辘辘的豺狼虎豹。
一位老妇人每日都会前来祭拜,由此净盘里每天都会换上新鲜的供果。沈逍遥就靠着这些供果度日,老妇人燃香点蜡时,沈逍遥就躲在一旁的矮树丛里,远远地看。等老妇人离开,他才会上前去拿走一个果子。
可是有一天,这老妇人不知何故,硬生生地闭着眼睛在坟前跪坐了三四个时辰。沈逍遥饿得不行,便想着趁其不备偷拿一个就跑,谁知这老妇人竟是在守株待兔,沈逍遥一下便被抓了个正着。
本以为会又是一顿毒打,谁知这老妇人毫不计较不说,还给了他许多果子。
二人闲谈时,老妇人告诉他,这墓里葬着得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在一次上山打猎时不慎跌下山崖,摔死了。
沈逍遥不懂,问老妇人死为何物。
老人与他说了许多,这是第一次能有人这样耐心地同他讲话。
以后的日子里,老妇人再到坟前,除了水果以外,篮子里还会装些别的东西,糕点,饭菜。
她不再单是来看她的丈夫,还有沈逍遥。
她年事已高,却因为身体有病,膝下无子。可那以后,她便将沈逍遥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为他裁衣做鞋,还教他为人处世。
沈逍遥在她膝下长到八岁,八岁那年,沈逍遥才真正地明白,“死”原来是这样悲伤的一个字眼。
后来,沈逍遥见过许多纷扰险恶,也不曾忘怀本心。
有些光不用燃尽一生,刹那即是永恒。
方思明听罢只觉可笑,他并不相信,总觉得那老妇人定是有何目的,只是沈逍遥没感知到。
人与人之间从来都只有利益,哪有人会当真不计回报地去对另一个人好?
若是旁人,方思明定会浇盆冷水,出言讥讽几句。可对上沈逍遥,方思明一时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道:“洗洗睡吧。”
“今天心情好,不困!”沈逍遥利落地跳下房檐,“那就这么说定了?慕昀兄,你答应我的!”
这沈逍遥到底想做什么呢?
出神间没注意力道,不慎踩烂了足下一块青瓦,方思明皱皱眉,随即从房顶踢下一块碎瓦。
谁管他!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三四章回忆杀就结束了
☆、庙会
之后,沈逍遥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两天不见踪影。
夜里忽听得门外一阵的响动,由于从小经受着严苛的训练,方思明的睡眠向来极浅,轻易便能被惊动。
他猛地睁开眼睛,倾然间警觉地从枕下抽出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骨刀,将其背在身后,蹑手蹑脚地前去开门。
好在身手不错,沈逍遥连向后跃了几步,没有被刺个正着。
“好险!”他叹道。
手腕被那人攥住,方思明皱皱眉头:“怎么是你?”
沈逍遥望着他笑:“前日不是说好要跟我走的么?是时候了。”
方思明稍稍歪了歪头。
武当山脚下的小镇虽无金陵帝都那般气派繁华,却也热闹异常。无论通衢委巷,处处灯火通明,皎如白日,商典摊贩星布珠悬,人山人海。
方思明鲜少来这种挨山塞海的地方,在沈逍遥身后跟了半天,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方思明停下脚步,忍不住发问:“这是哪?”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