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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如意金箍
“庙会啊。”沈逍遥同他解释,“你在华山待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下趟山,却又足不出户地困在客栈,老把自己搁在屋子里。怕你发霉,就想着带你来出来玩玩儿!”
沈逍遥说这话时,心头有些发虚。其实也不尽然,他只是想多跟方思明单独待会儿,需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四处张望半天,果然还是觉得无聊。
“回去了。”
见方思明转头要走,沈逍遥忙拉住他:“慕昀兄,别这样嘛。这里的庙会一年一次,好不容易赶上的!”
沈逍遥一脸希冀,看得方思明欲言的话是止了又止,终是无奈的应下他。就当是拉拢人心,方思明这样劝慰自己。
他素来不喜人多,左顾右盼,总算找着一处较为冷清的摊点。
那是一个卖糖食的老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吹着手里的一样东西。
方思明取下一个已经吹好的,拿在手里打量:“这是……”
“这是糖人。”沈逍遥跟着从竹编的架子上取下一个,“这只吹得是葫芦。慕昀兄,你手里的那只貌似是条狗?”
狗?
他闻言重新瞧了瞧手里的糖人,好像的确是只狗。
“……”
沈逍遥:“你想要这个吗?我可以买下来。”
方思明睨了他一眼:“买?你有钱?”
谁不知道武林最穷是华山,华山最穷就是他沈逍遥。哪想沈逍遥从怀里掏出一个饱胀的锦囊,顺手抛了两抛,冲他得意地笑道:“谁说我没钱的?”
尽管里面都是碎银,但看来数目也不小了。
“哪来的?”方思明问。
沈逍遥哼笑一声,还是那句话:“不告诉你。”左右不是偷抢来的就是。他指了指方思明手中的糖人,“想要吗?想要就买下来。”
方思明衬度着,还是将手里的糖人放回去了。毕竟关于狗,他曾有过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我要这个。”方思明毫不与他客气,又拿起一块苹果糖,“付钱。”
对于方思明的理直气壮,沈逍遥心底倒生出几分愉悦,笑眯眯地道:“好。”他从锦囊取了一枚碎银,放在老人面前。
“这……”老人面露难色,“公子可有孔方兄?老叟小本生意,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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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不着几个钱,怕是找不开。”
“那便不找了吧。”沈逍遥冲他摆摆手,转身追上已走出许远的方思明。
方思明从来没有吃过糖这种东西,或许是吃得苦太多,尝在嘴里总不能适应,苹果表面裹覆着的冰糖被牙齿咬碎成碴,咽下时还会略微刺痛喉咙。
可能是自己生来就不适合甜的味道,方思明只咬了一口,便没有再吃了。本想趁着沈逍遥不注意把糖扔掉,正思索间,沈逍遥却突然回过了身,将一片冰凉盖在他半张脸上。
原是张金箔渡得面具。
“真好看。”沈逍遥看着他,由衷地道。“老板,这面具多少钱?”
那小贩见有生意上门,忙招呼道:“公子好眼力!不贵不贵,也就二两银子!”
方思明摘下面具,不得不承认沈逍遥选得这副面具的确好看,但是……
“贵了。”方思明道。
那小贩急道:“诶!公子,我这面具上的金箔可是淘得上好的纯金打得呀!怎么这样不识货!”
方思明抬手在面具上揉了揉,他少说也在万圣阁待了十数年,什么金银细软没见过,不至于连真金都认不出。这小贩并未撒谎,确实是上好的金箔。
“我要了。”沈逍遥想也不想地就付了钱。
方思明道:“干嘛这么大手笔,我不需要这个。”
沈逍遥却无所谓地道:“它适合你,为什么不要?”
“稍微有点钱就花得大手大脚,以后哪家姑娘肯嫁你。”方思明戴着面具,难得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打趣他。
沈逍遥凑到他面前,语气说得亦真亦假:“我肯为你花钱,你肯嫁我么?”
沈逍遥的目光看得方思明呼吸莫名一窒,干脆用自己方才还想扔掉的苹果糖堵住了他的嘴,快步走开了。
沈逍遥咬着糖,唇角微勾,笑得一脸得逞的狡黠。
“唉哟——”
溘然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两人循声望去,是方才那个卖糖食的老人。
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踹翻了他的摊点,连带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糖画糖人受不得这样的冲击,纷纷断裂,碎作渣滓,与地上的沙尘归为一气。
那男子指骂道:“老东西,老子再问你一遍,给不给?!”
老人颤身从地上爬起,咬牙道:“……没钱!”
“没钱?老子刚刚明明看见有人给你拿了一块碎银子,你他妈的还想骗我?!”男子一把揪起老人的衣领,冲着脸挥手就是一拳,不留余力。
老人被重新打趴在地,咳嗽着从嘴里吐出一颗鲜血和的银齿。
只听“嗖”的一声,眼前似有什么东西划过,直到那物硬插/进身侧的木板,男子才看清方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根木签!
“谁!谁干的!”
“我。”沈逍遥从容地站了出来。
男子本就在气头上,现下遭沈逍遥横插一手愈发地怒不可遏:“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这老头子是我爹!这是我家的事,轮不着你一外人来管!”
沈逍遥笑得面不改色,冲着男子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飞上前就是一脚。男子猝不及防,在地上滚了好几遭才停住。
沈逍遥上前将人踩住:“我是不是什么东西,且瞧着你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这就是你跟你爹说话的态度吗?”
“他才不是我儿子!”老人坐在地上,气得发抖。
“哟,这不是老罗家那父子俩吗?发生什么事了?”
围观的人在身后窃窃私语。
“!还能怎么着?老罗家那不孝子又把钱输光了呗!这不?来找老罗要钱呢!”
“他这几年把家底输了个光,老罗哪儿还有钱给他?”
“可不是?唉!摊上这么个儿子,也不知老罗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沈逍遥闻言脚下愈发使劲:“听见没?人老人家说了,你不是他儿子。怎么逮着谁都乱认亲戚?有钱就是你爹啊?”
“哈哈哈……”在场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胸口被人踩住,憋得男子面色发青,他艰难地喘出两口气,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小的不敢了……”
终归是条命,沈逍遥也不是个嗜杀的人。只往那人腰背踹了一脚,乐呵呵地道:“滚。”
男子求之不得,忙不迭地滚了。
方思明在旁看了半天的戏,末了才走上前:“何至于。”
沈逍遥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恶人。”
恶人?
这样的恶人,跟他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方思明忽然很想知道,若沈逍遥知道过去他在义父手底下做得那些事,又会对他如何呢?
“我有一疑。”方思明道。
“讲。”
“何为善恶?”
方思明觉得,善恶无非是非对错。可对错又真的有那么好分辨么?对于作奸犯科一事,对受害者看来是错,加害者却未尝不觉得自己是个对字。
沈逍遥想了想,却道:“慈行为善,害他为恶。”
方思明沉吟半晌,蓦然失笑。照这么看来,那他在沈逍遥眼里,确切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了。
沈逍遥无缘无故失踪两天一夜,闻说武当庙会有身着华山衣冠的弟子在街头打人闹事,高亚男料定是那逾闲荡检的沈逍遥,便带着云娆前去拿人归案。
“下山之前讲过多少次,不许私自行动!为何不听?居然还仗技欺人?你本事见长了是不是!”
沈逍遥辩驳道:“师姐!那人就是个不孝赌徒,你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对他爹的吗?我要是不出手,只怕老人家当街就给他打死了!”
高亚男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地上前:“还敢顶嘴?”
“慕昀兄,救我!”见高亚男有想动手的意思,沈逍遥忙夹着尾巴躲去方思明身后,哪还有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
方思明不是很想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杂事,但他既是跟着沈逍遥一起被捉回来的,自是撇不清干系,便帮着沈逍遥开脱:“我可以作证。”
云娆也劝道:“师姐,沈师弟平日是不守陈规了些,但也决计不会平白无故地殴打一个寻常百姓,且依慕师弟的性子,断是不屑说谎的。”
高亚男吸了两口气,终归是平了心怒:“就是打人情有可原,失踪又怎么解释?”
沈逍遥闻说从方思明身后露出小半张脸,指指被高亚男缴的锦囊,讨饶道:“师姐,这钱充公,放我一马行不行?”
高亚男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这钱又是打哪来的?”
沈逍遥看了身前的方思明一眼,咬了咬牙,坚决道:“不能说!”
“不能说?”高亚男挑起一梢柳眉,“哦!我知道了,你心里有鬼是不是!”
沈逍遥:“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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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不能说!”
“臭小子!”高亚男本就是个急性子,见沈逍遥一口咬死了不肯说出实情,便攥了拳准备上去赏他一个爆栗。云娆拦住她:“师姐冷静!明早便是门派会战,若沈师弟头日就挂,怕是会让武当看了笑话。”
高亚男思量她说得有理,只得手道:“要不追究也行。此次门派会战,武当乃东道主,我华山自是要在他们地盘拿个优胜才算痛快!师弟,可懂我的意思?”
“逍遥定当尽力而为。”
“好,记住你今夜说的话!”高亚男说罢,转头又对云娆道,“夜深了,早些回房歇息吧。”
云娆点头:“是,师姐。”
待高亚男走远,沈逍遥才放心地由方思明身后站出来,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道:“吓死我了,大师姐真可怕!”
方思明目光幽然地看着他:“你还有怕的时候?”
舌头有瞬间的僵直,沈逍遥一时语塞,装模作样地摆手打着哈哈:“慕昀兄,我困了!就先回房啦!……晚安!”
沈逍遥走了,回房的时候还险些撞到门板,也不知他在慌什么。偌大的院中,眨眼只剩下云娆与方思明二人。
夜愈发得冷,转眼入了深秋,天高云淡,纵然武当山上灼灼桃花已然凋谢,却有秋风尽染层林,倒也不觉悲凉。
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起一阵凉风,冗杂着清茶与香火的气息,几叶摇摇欲坠的红枫吹落枝头,在清池的水面上荡起微小的涟漪。
寒蝉凄切,鹤唳久绝,像是在为凋零的万物谱一支临别的赠曲,禅意与宁静大抵便是如此了。
第二日凉雾未散,沈逍遥一行人着华山青衣,行走在烂漫的枫林间,眼瞧着已经到了山门外。萧居堂从高处跃下,跳到宋居亦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指着一个身影道:“师兄,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宋居亦依言眺望。
不是很眼熟,简直没齿难忘!
那个三年前讹诈了他们一大笔钱的小骗子!下山采购物资的钱没了,他们还因此被师叔狠狠责罚了一顿!
这人怎么会到武当来?!
“不行,今日必须把钱讨回来!”
于是华山一行正欲跨过门槛,就被宋居亦与萧居堂两人拦了个正着。
枯梅面不改色地左右看了一眼,清冷的嗓音宛如经年华山不化的霜雪,寒厉威严:“二位这是何意?”
宋居亦道:“我等小辈与贵华山其中一弟子颇有些渊源,想与他私下聊聊,还请枯梅大师恕我等不敬之罪。”
枯梅道:“既如此。是谁,便站出来吧,省得误了时辰。”
众弟子纷纷作游鱼散,余沈逍遥一个人在原地,他尴尬地搔了搔脸颊,嘴角抽搐着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嗨!二位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师什么兄!还钱!”
沈逍遥年纪尚小的时候,没什么本事。一个人在江湖闯荡,为求混口饭吃,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做过。曾经的人生劣迹斑斑,讹人固然不是第一次,但讹完人还登门拜访,沈逍遥还是头一遭!
可毕竟过去是过去,入华山门下之后,沈逍遥便再没做过这样的事。现下当着众人的面被捅个现行,沈逍遥也觉得自己脸上颇挂不住。
“所以才咬死不说的嘛……”沈逍遥小声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查过资料
楚留香手游的时间线设定没记错的话大概是明朝(?)明朝时期一两银子等于现在rmb600到800元,所以二两是真的很贵了。
孔方兄是当时民间对于铜钱的戏称。
还有两章回忆杀,因为假有次大型考试,所以争取在清明节这两天码完。
以上。
☆、正邪
“怎么回事。”方思明暗声问他。
“没什么。”沈逍遥道,“一些早就该囤在角落里积灰的陈年破档子事儿!慕昀兄,你先跟师姐他们进去吧,我随后就来。”
方思明点点头:“好。”
萧居堂:“废话什么呢!还钱!”
还钱是不可能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的。
沈逍遥眼珠轱辘一转,因笑道:“好说好说。只要这次门派会战二位师兄能赢过我,便还你们钱如何?”
宋居亦横眉竖目:“轻狂!我看你修行时日尚浅,真以为自己能赢?”
沈逍遥笑得坦然自若:“结果尚未明了。即是孤注一掷,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又有何不敢?”
人生与命,不就是拿来放手一搏的东西吗?
“你倒是洒脱!”宋居亦怒急反笑,“我倒要看看,你届时能怎么赢!师弟,咱们走!”
萧居堂:“是,师兄。”
总算是将这两尊佛送走了,但沈逍遥一点也没轻松起来,反而愈发觉得头痛。慕昀那边,又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回想起来,自己的过去真是糟透了……
沈逍遥拖沓着步子,慢吞吞地赶到金顶时,会武已经开始。擂上是华山高亚男与武当邱居新,邱居新根骨极佳,生来就是习武的料。何况性格沉静,心思缜密,不似蔡居诚那般暴躁易怒,几乎无懈可击,是故不容小觑。
彼时高亚男年纪尚轻,与邱居新相对,还有些吃力。奈何高亚男跟她师父枯梅一样,是个倔强且不爱服输的性子。
不出几个回合,高亚男竟就被逼至穷途末路之境。
冷静……冷静……
不要慌……
想想师父都教过些什么……
有了!
高亚男将剑锋陡然一偏,青丝飞扬,攻势激转,明明是件冷兵,却在她手里使得似舞女的绫罗,格外灵动。
剑身像蛰伏在草丛中的游蛇,出神入化、教人看不清来路,可每一式又是那样气势如虹,几招格挡下来,邱居新已觉得十分恼火。
“清风十三式!”
台下观战者,已有人认出这套变幻莫测的剑法。方思明听得真真切切,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高亚男风姿卓绝的身影。
这,这便是义父要他上华山寻得剑法——清风十三式?
“亚男师姐好厉害!”
方思明偏头一看,原是沈逍遥。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她是谁?她可是我们华山的大师姐呀!”云娆说得眉飞色舞、得意扬扬,好像被夸赞的是她自己一般。
不出所料,结果高亚男凭着华山绝学大获全胜。
邱居新背影寥落地走下擂台,萧疏寒正待着他,等邱居新走近了些,萧疏寒便空出一只怀抱拂尘的手,轻抚邱居新的头顶:“你做得很好。”
蔡居诚站在一边,不屑一顾地抱着臂,刻薄的唇齿还不忘吐露出奚落的言语:“哼!邱居新你多大了?打输了还要跟师父求安慰!真够没用的!”
郑居和:“师弟,少说两句吧。”




[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分卷阅读19
蔡居诚最是听不得谁与他说这话,于是更加来气道:“少说两句?我凭什么少说两句?在武当输了场子还不能让人说了?他邱居新这么金贵的吗?真不知他给你们下什么迷药了,一个二个都向着他!”
眼见气氛被蔡居诚这一席话搅得愈发生硬,却有一道女声在此时响起:
“让开!让我见师父——”
来人与沈逍遥等人一样,身着华山衣冠。她长发凌乱,一袭衣衫被血浸透,模样狼狈至极。这人跌跌撞撞地扑上前来时,枯梅才看清楚,这女子竟是华真真!
“真真?!”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师妹,何人竟敢把你伤成这样?”
华真真咳嗽两声,清出淤塞在喉中的血,断断续续地哑声吐出几个音节:“师父……韩师叔……封山……救……无涯……”
枯梅原还想详尽地问个清楚,哪知华真真就闭上了眼睛,枯梅摸了她的脉,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体虚不持,好在尚不危及性命。
“萧掌门。”枯梅唤了一声。
萧疏寒是个聪明人,枯梅只字片语,便足以让萧疏寒明白她想说什么:“大师放心,武当定然不会薄待伤患。”
“有劳萧掌门,既如此,老身便可先行一步了。”
“无碍。”
云娆却道:“掌门不等真真师姐醒来问个究竟吗?”
枯梅摇头:“不必。”
听见华真真叫“韩师叔”三个字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话说饮雨大师尚在世时,除枯梅以外,座下还有六名弟子,韩昭便是六中之一,他是饮雨唯一破格入的男弟子。
韩昭生是孤儿,禀赋虽不如人,却是众弟子中最勤勉努力的那一个。后来步步阴差阳错之下,韩昭的身世大白,谁曾想到他竟是曾经江湖闻名恶贯满盈,一刀取人性命的杀手,人称“一刀寒”韩旭的遗腹子。
这么多年,华山山门下人材虽渐凋落,但却绝无败类。江湖人人皆知饮雨择徒极严,现下出现这么个岔子,是连择徒之初,饮雨也不曾想到的。
饮雨深知事关华山声名,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废了韩昭一身华山功法,将其逐出师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只因抹不去的血缘,韩昭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承担这样的结果。
后来,冷面罗刹下来战书,饮雨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韩昭不知勾搭上了哪路旁门左道,趁着饮雨性命垂危之际攻上华山。
当时是枯梅率华山众弟子,浴血奋战三日三夜,才将所有贼子尽数赶出,一个未留。本以为韩昭会就此销声匿迹,没想到他竟会趁着门派会战卷土重来!
韩昭!
当初念及旧情,没能杀了你,真是我此生之过!
……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抄近路。原本要走六七日的进程,不出三日就赶回了华山。与往日深夜里的暗黑寂静不同,今夜华山灯火通明,到处都燃亮了火把,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是华山走水。
山门此时也已换作他人把守,上上下下还有十来批夜巡的队伍。
“师父,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枯梅道:“我从正门进,你们趁机从他处入山,去救无涯他们。”
高亚男惊道:“要去也是我去,怎可以让师父屈身作饵?!”
“是啊,掌门!你还是让我去吧!”
“不,让我去吧!”
眼见掺和进来的弟子愈来愈多,枯梅怒目圆睁,厉声呵斥:“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赶着送命还差不离!救人需要时间,你们撑得过多久?”
经枯梅这样警醒道,几名弟子喉中一哽,顿时深觉自己莽撞。
“就这么定了。”枯梅说着要走,却不知是谁叫住她:“等……掌门,不走正门,那我们从何处进山啊?”
枯梅睨了他们一眼,毫不留情道:“平日宵禁时,你们从哪里回来,便从哪里进!”
“……”
“……”
贾富贵焦灼地扶额:“完了完了,掌门居然连这都知道了,这下可怎么办呀?”
云娆往他小腿踹了一脚:“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别吵了!”高亚男本就因枯梅独身赴战正值心浮气躁,这么紧张的局面,没想到这二人竟还有闲心言说他事!
两人识趣地闭了嘴,高亚男又道:“我们两人一组,兵分五路,去找无涯他们。切记,打不过就跑,性命要紧,不要死扛!”
“是!”
枯梅之勇绝,试问江湖谁不知晓。半个时辰,她就以一人之力单挑了对方三路兵马。不过枯梅并不恋战,这些人都是她赶往正殿的途中顺手杀得。
枯梅提剑进来时,韩昭还困在大殿的掌门之位,趴在桌上自顾自地为自己斟酒。他没有看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酒水倾入酒盏,唇角微勾,带着几分醉意:“师姐,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枯梅:“当初我本有心放你一马,为何还要回来!”
“……放我一马?”韩昭颤巍巍地站起身,神情带着几分呆滞与迷惘。接着他神色渐变,像是听见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癫狂大笑起来,俯仰间推翻了桌上备好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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