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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侍童已将字举到了伊江阿几桌前。
伊江阿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来,仿佛发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
和珅凝神看着这手字。
飘逸放纵,乍看不羁,细看之下却是通篇连贯,无一失笔。
难得至极。
只是这上头写的是?
一怔之后,和珅轻笑了一声,清润的眸中载满了浑浑笑意。
这小姑娘当真是……胆大任性,又有趣儿。
一整条清风廊走下来,侍童已捧着那副字回到了上首金溶月身侧。
金溶月看了一眼后,笑道:“不曾想冯小姐竟是真人不露相,写的这样一手好字,令溶月都自愧不如。”
众人只认为她过于谦虚,冯霁雯再如何,也不可能比得上京城第一才女的。
冯霁雯不以为意地一笑,道:“金二小姐折煞我了,只是我这手字写得太草,只怕诸位看它不懂,不如我给诸位念上一遍吧。”
念?
念什么念?
金溶月面容微微一僵,这才看清纸上写得是什么。
众人一头雾水之际,冯霁雯已朗朗开口。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皮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皮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末了她环视四周一番,笑着问道:“此诗出自诗经,在座皆是饱读诗书之辈,想来都该读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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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小科普一下,这首诗叫《相鼠》,翻译成白话大概就是:老鼠都有皮,人怎么能没有礼仪。要是做人没礼仪,为何不死还活着?老鼠都有牙齿,做人怎不讲节制。要是做人没节制,不死还想等什么?老鼠都有肢体,做人怎么能没有教养,要是做人没有教养,为何不去快快死。
咳,就是这样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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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056 香山枫会(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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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俱静,众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明摆着骂人吗……
她就是在骂人!
“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寂静中,忽然响起了一串响亮的爆笑来,众人定睛一瞧,只见又是伊江阿那货,他依在廊栏边,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身侧一身朴素的青衣少年也不眼生,是素有满清第一美男之称,却因家中潦倒没落而无人问津的正红旗子弟,钮祜禄氏和珅。
他倒远不如伊江阿这般姿态夸张,却也一手拄在桌上扶额,骨节分明的大手挡去了半张脸的表情,一派斯文之下,唇角亦是弯起,显是在笑。
众人:“……”
竟然还笑得出来,合着这整一条廊中就他们俩没被骂还是怎么地?
然偏偏这首诗依源明确,不是她冯霁雯自己胡诌来的,纵是众人觉得自己被骂了,却也无法还嘴。
汪黎隽直觉这首诗最大的可能就是冲着他的,倒是想还嘴来着,但因方才刘鐶之那隐含警告的一句话,实在不敢再强行出头,恐再惹了麻烦,一时也唯有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冯霁雯。
偏生冯霁雯丝毫察觉不到一般,看也未看他一眼,反而是向着众人一施礼,微微含笑道:“献丑了——”
话音落,便落落大方地坐了回去。
先前开口嘲笑过她的人一时都怒气难平。
献丑?
她那表情哪里是觉得自己献丑了?
短短几个月没往人跟前凑,体态容貌大变不谈,就连心思都比往前阴险了!
福康安望着她,神色越发厌恶。
他素来最厌烦的便是这等耍弄心机,哗众取宠的女子,当真令人不胜其烦。
好好的一个诗会,也被她搅和的乌烟瘴气。
果然性子再怎么变,却也只会越来越讨人厌!
他忍无可忍地收回视线来,不愿再看冯霁雯半眼。
金溶月不着痕迹地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再开口之时,已又是那副粉饰太平的口气。
从始至终她都是最淡然冷静的那一个,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伸出芊芊素手,重新抽取了一支竹签。
福康安望着她,眼中的怒气便缓缓平静了下来。
金二小姐永远都是这幅得体沉静的模样,温和善良,仿佛是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子——不像某些人,似乎生下来便是来招人厌烦的。
这位‘生下来便是招人厌烦的’姑娘冯霁雯,此际正面带笑意地坐在那里。
出了气觉着痛快,当然要笑。
她越笑,众人便越觉得堵心。
而众人越是堵心,她便越是想笑。
这堵心的场面,到底是为金溶月所开口打破,她含笑问道:“这支乃是‘磬竹’,不知持于谁手?”
“怎么又不是小爷我?这不存心不给我一鸣惊人的机会么?”伊江阿没个正经儿地讲道,往年成语接龙的时候数他最难接上,变着法儿的出风头,闹笑话。
“和兄方才也该抽一支的,中了丢给我便是。”他不顾周遭人的眼光,嘻嘻哈哈地说道。
和珅早已习惯他这张半刻也闲不住的嘴巴,刚要开口说上一句什么,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就停在了他身前。
一位书童打扮模样的少年一团和气地笑着与他低声道:“和公子,袁先生怕您在诗会上觉得无趣儿,特地让我请您过去吃茶下棋。”
这诗会对别人来说是热闹,可对这位和公子来讲只怕跟小孩子玩玩闹闹无甚区别。
“袁先生请没请我啊?”伊江阿闻言连忙地问。
书童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把头,道:“这个先生没吩咐,许是忘了吧?”
“哈哈,你这机灵鬼——好了好了,既是袁先生有请,和兄还是赶紧过去吧。”
和珅笑了笑,起了身来,与他道了句:“诚庵,待诗会散后你大可先行回城,不必等我了。”
伊江阿闻言挥挥手应下来,又道:“知道了,但你晚上可别忘了去鸿宴楼找我们啊。”
和珅点头笑道“忘不得”,便随那书童去了。
守在廊外的刘全见自家爷出来,连忙也跟了上去。
“嘿嘿,这支签在我家公子这里。”廊中,有小厮笑着说道。
众人望去,原是刘鐶之。
因冯霁雯方才那首诗的缘故,导致廊中的气氛大不如前,出声起哄者也寥寥,刘鐶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本也是打算献丑一篇书法的,可奈何冯小姐一篇狂草炉火纯青,我便不好再班门弄斧了——姑且作画一幅,描一篇粗俗山水吧。”
便有侍童奉上笔墨。
听他言辞有礼谦逊,冯霁雯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少年人长相周正,眉眼间一派彬彬有礼的气质。
冯霁雯不由想到历史上所记载的刘家一连三代宰相,刘鐶之便是继祖父刘统勋,父亲刘墉之后的第三位。
个人能力且不予置评,但就修养而言,这位刘公子却是甩了在座大多数官宦子弟不知几条街的。
刘鐶之为人洁身自好,鲜少与那些不务正业的八旗子弟相交,固在圈子里也没什么人气,虽如此,却因刘家的缘故,没人会去轻易招惹。
加之此刻大多数人还沉浸在被冯霁雯指桑骂槐的气闷当中,故一时廊中竟安静的可以。
也正因廊中格外清静的缘故,一声忽然响起的女孩子惊叫倍觉醒耳。
“啊!”
廊中一处,忽然响起了女孩惊慌之下的叫喊声。
众人纷纷下意识地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却在来不及转头之时,又紧接着听到了“噗通”一声响——
“有人落水了!”
最先出声的是汪黎珠,她离事发地最近,那女孩子方才似乎就是站在她身后的小凳上,倚着围栏看热闹时不慎翻落下去的!
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故无人注意看护。
“快救人呐……”一群闺秀们吓得纷纷起身离座,望着被围起的廊中心池塘里不停挥舞着双手的女孩子,各个面容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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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057 香山枫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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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去前院请几名会水的下人过来!”金溶月当机立断道,亦是一脸肃容。
“快快快……”
“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身边连个看着的丫鬟都没有!”
“未免也太粗心了!”
众人纷纷围至栏边,望着塘中的女孩子急慌慌地说着话,等着别苑中的下人过来。
清风廊里伺候着的都是小小的侍女侍童,当然不能靠他们,要去请会游水的下人过来才行。
冯霁雯瞧着这一幕,转头朝石阶处望去,迟迟不见有人过来,不禁狠狠皱了皱眉头。
廊中这么多人站着不动,偏要等下人过来施救!
惜命之心人皆有之,然百余人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小的孩子被溺死,却也非为人之道!
“姑,姑娘……您要做什么?”小仙望着豁然踩上了面前长桌的冯霁雯,惊的瞪大了眼睛。
“冯小姐!”丁子昱似发现了冯霁雯的意图,面色一变连忙上前伸出手去,欲将人拦住,却不料冯霁雯动作利落干脆,已用双手撑着围栏跳了下去!
“扑通!”
又是落水声响,四下顿时躁动起来。
“那不是冯霁雯吗!”
“……她干什么啊!”
众人纷纷将视线固定在了那抹在塘中游动着的兰色身影上,见她快速地朝着在水中挣扎着的小女孩靠近,方迟迟地明白过来冯霁雯的目的——她竟然是要救人!
“她疯了吗……”章佳吉菱面色震惊。
她还从未见过哪家的闺秀可以跳进水里救人的,这里这么多人都没有动作,她一个弱女子逞什么能啊?
况且如今天气大寒,湖水冷的跟掺了冰渣子似得,这跳下去……冻出毛病来事小,救人不成连累自己也游不上来事大!
章佳吉毓也惊的呆了一刻,下一瞬却忽然换上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何人落水!”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仆人扛着张竹梯匆匆赶了过来。
金溶月一指塘中,忙吩咐道:“鑫管事,快请帮忙救人上来——”
塘中,冯霁雯已拥着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小女孩朝着廊边游回。
“快快……将梯子放下去!”
池塘四面环廊,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只有借助梯子。
一名仆人踩着梯子而下,冯霁雯攒着力气将女孩子托起,见他弓着腰费力地接过,交待道:“立即将其躺直放平——”
仆人应下来,几人隔着围栏将女孩子接回了廊中,忙就将其放在了廊中央的走道之上。
“姑娘快快上来!”小仙急急地道。
栏边围观的闺秀甚多,然肯伸手拉冯霁雯一把的却只有小仙和汪黎芸。
“快些上来吧。”汪黎芸伸出手去,微微皱着眉头道。
“多谢。”
冯霁雯借着二人的力气越过围栏,片刻未有停留地来到了被救上来的小女孩身边。
“快将人扶去客房,将火盆烧上,再去询问是哪家的小姐。”金溶月一面走近一面对身侧的丫鬟吩咐道。
两名丫鬟疾步上了前来,却遭冯霁雯阻止道:“且等一等,溺水昏迷腹腔内必有积水。”
话罢双手叠起,在小姑娘胸口处按压了一阵,直到见她口中吐出了几口积水,有意识地咳嗽了两声,方才松了一口气,对那两名丫鬟道:“应当没有大碍了,快将人扶去更衣罢。”
来到了面前的金溶月见状也松了一口气,然在看清那小姑娘的形容之时,脸色却变了一变。
她随着那两名丫鬟走了几步,在其中一人耳边轻声交待道:“去师母那里,告知和静公主……”
丫鬟大惊失色。
“姑娘都湿透了……奴婢也扶您去更衣取暖。”小仙扶过冯霁雯,心疼地红了眼眶。
姑娘今年尤其怕冷,平日里连门儿都不敢出的人,今日却在这冰冷的湖水里泡了一遭,多遭罪啊。
众人纷纷避让开,形色各异,好在无人再争当出头鸟说什么风凉话。
“劳烦丁先生去别苑外跑一趟,让等在马车上的小茶将备带的一套衣裳快些送过来给姑娘。”小仙与丁子昱说道。
大户人家女眷出门,多是会多备上一套衣裙以防万一。
丁子昱未有多言,点头应下来。
一转身,却不慎撞上了汪黎芸。
二人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又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冒犯了……”丁子昱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她竟也在,那他方才作的诗,她该不会……
实在是脑海中对佳人的印象,只有那日晨早时……
“无妨,丁先生快快过去吧。”汪黎芸半垂下眼眸看向别处。
丁子昱匆匆揖礼告辞,疾步离去。
清风廊中金溶月强自定了定心神,与众人讲道:“方才事发突然,令诸位受惊了,好在冯小姐不顾自身安危及时施救,才免去了一场惊险。虚惊一场,诸位快快回座吧。”
众人纷纷落座回去,心思却一时拉不回来,对接下来的诗会也没了起初的期待,注意力涣散之下颇显得意志阑珊起来。
汪黎珠脸色不善地瞪着汪黎芸,压低着声音却仍旧满含怒气的质问道:“你方才拉她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存心让我们汪家丢脸么?”
见汪黎芸未作理会,她更是生气,拿手肘重重地捅了捅她,竖起眉头道:“我跟你讲话呢,你聋了吗!”
四周有人听到动静开始望了过来。
“四妹多虑了,只怕在座各位贵人当中无人识得我是汪家的女儿。”汪黎芸看了她一眼,站起了身来离去,不愿再同她们多呆。
“你……”汪黎珠见她离开了清风廊,狠狠咬了咬牙。
……
香山别苑,‘一知小筑’中时不时传出儒雅斯文的谈笑声来。
正煮着茶的小堂内茶香阵阵。
冯英廉手里握着白玉玲珑茶碗,嘴上在与袁枚说话,目光却在对面的年轻人身上落了又落。
“今日和琳那小子怎么没过来,可是怕我又出题考他吗?”一身琥珀色对襟文衫的袁枚笑着讲道。
和珅听罢一笑,解释道:“希斋近来忙于官学年底考核,忙着温书呢。”
“他那性子可坐不住,让他射射箭打打桩还差不多。”袁枚一语道破。
和珅亦不再替他辩解,只道:“果是逃不过先生法眼。”
冯英廉听到此处,眼神却是动了动。
他曾听子才称赞过一对兄弟,说是“擎天兼捧月,兄弟各平分’,赞的莫不就是这对兄弟吗?
又见对面年轻人气质不俗,方才进来经袁枚引荐向他见礼之时,那副修养十足的模样,便不由生出了几分欣赏之意来。
“说起来今年年底,你便该从咸安宫官学里肄业了,明年可打算参加科举吗?”袁枚问道。
咸安宫官学中的学子肄业后,无需参加院试乡试,便可直接进行会试。
但八旗子弟参加科举的实为少数,且近年来的考场越发浑浊了。
和珅正欲回答之时,却忽而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行进了堂中。
来人丫鬟打扮的模样,冲着几人一行礼,张口便朝冯英廉喊道:“老太爷!”
冯英廉这才瞧见是孙女儿身边伺候的小茶,见她形容慌张,忙正色问怎么了。
“姑娘在清风廊跳进了水塘里救人,浑身都冻僵了!小仙姐姐让奴婢来找老太爷,问问袁先生这别苑里的炭火往哪里找,热水又在哪里烧?再耽搁着怕要把姑娘给冻出毛病来了!”小茶口无遮拦,显得很是心急。
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净围着那被救起来的小姑娘去了,竟没人管她们姑娘的死活,真是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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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058 我也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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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英廉一听闻这话,立即搁下茶碗站起了身来,忙向袁枚问罪道:“子才,你这别苑里的下人连端个火盆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得吗?”
袁枚深知这是个疼爱孙女如命的老头子,见他形容紧张,不禁想要失笑,可奈何自己笑了只怕更要挨骂,唯有忍着对身侧的下人正色吩咐道:“快快端几个火盆子给冯小姐送去,吩咐厨房把热水烧上,再装个汤婆子过去!”
这么冷的天儿,小姑娘的身子确实开不得玩笑。
冯英廉这才算勉强满意了,却也片刻没多留,着急忙慌地看冯霁雯去了。
和珅(shen)意外地动了动好看的眉。
大冬日的跳进塘里救人,这是官宦家的小姑娘该干的事儿么?
胆儿也太大了……
东客房里好一通忙活。
冯霁雯拿热水擦过身子,换了衣裳,又披了件小仙不知道从何处借来的裘衣,坐在火盆前烤了好一会儿,才算略微恢复了些知觉。
“你这个傻丫头!”冯英廉叹着气,却又说不出责备的话。
到底救人这件事没有错儿,他总不好因这个指责孩子,可自家的孩子,大冬日的在冰水里泡了这么一遭,纵然是没出什么大事儿,却也够他心疼的了。
“您就别叹气了。”冯霁雯接过小仙捧来的热姜茶喝了几口,笑着道:“冬泳还能强身健体呢。”
咳,只是绝对不是在她这种情况下。
方才在水里她险些被冻的腿抽筋儿了,活了二十几年也没挨过这样的冻。
其实她能说,万丈热血豪情在跳下去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迅速被扑灭,甚至没出息到当即后悔了吗?
“什么强身健体……胡言乱语。”冯英廉见她脸色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对丫鬟吩咐道:“将衣物收拾收拾,这便动身回府去。”
话罢又对冯霁雯道:“回家后泡上半个时辰的药浴出出寒气,再喝一碗驱寒的羊汤,老实钻被窝儿里出一场汗,应当就无甚大碍了。”
真是又当祖父又当妈啊。
恐再惹了老爷子不悦,冯霁雯满面顺从地应下来。
祖孙二人刚行出客房去,迎面就见一名别苑中的仆人行了过来。
恭敬地道:“英廉大人请留步,先生让奴才来传话儿,想留大人和冯小姐在别苑中一同用罢午饭再走——”
冯英廉满心想着要让孙女儿回去泡药浴喝羊汤,哪里肯留,张口便欲拒绝。
却听冯霁雯道:“祖父与袁先生也好些日子没有聚过了,不如祖父留下,霁雯且先回去便是。”
冯英廉闻言却仍有些不放心。
“到底也没什么大碍,回去之后按着祖父的法子走上一遍,只管蒙头睡觉就是了。”冯霁雯笑嘻嘻地说道。
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冯英廉这才露了笑点头应下,又反复交待了两个丫鬟一回到府中就要吩咐人烧水熬汤,得了小仙小茶频频点头,方随那仆人去了。
半路上遇到了丁子昱,与他说明了冯霁雯没有大碍,二人便一同去了袁枚处。
“紫云格格和那彦成少爷也不知去了哪里,咱们先回去,可要让人跟他们讲一声儿吗?”小仙边走边问道。
冯霁雯想了想,道:“这香山别苑这么大,人怕是不好找,待出去之后同辅国公府上的车夫说一声儿便罢。”
至于她落水之事,无需去讲,相信很快也能传到紫云和韶九耳朵里了。
只是此时诗会已散,她们主仆三人离开东院客房,一路上便几乎没得任何清静。
虽无人敢上前直言,但背后的议论不绝于耳。
但众人谈论的除了那首诗之外,便是她往前与福康安的那些过往了。
反倒是救人之事,变得无人问津起来。
“姑娘别听她们的……”小仙低声道。
小仙瘪瘪嘴:“这些人真是闲出病来了。”
净去翻那些跟她们毫无瓜葛的旧账,来戳她家姑娘的心窝子。
一点儿破事,要说几年才算完啊?
“由她们说去吧。”冯霁雯早做好了把这些黑锅一背到底的准备,且不过就是个小姑娘倒追心上人的事迹而已,又非杀人放火偷盗抢劫,坦坦荡荡,没什么值得过于去羞愧的。
可她不在意,却有人在意。
总算行出了别院,再没那些闺秀们的身影,正要上马车,却被人忽然喊住了。
“冯霁雯,你给我站住。”
冯霁雯止步,却没有回头。
“姑娘,是福三爷……”小仙意外地道。
冯霁雯已然听出来了。
“他来干什么?”听说过凤西茶楼之事的小茶,下意识地挡在了冯霁雯身前,生怕福康安又要对自家姑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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