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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放心不下的却是额娘这般贸然,不知可会惹得金二小姐不悦。
又有些担心若是金家做的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会使额娘心存不满。
“三爷,您的腿不疼么?快坐下歇着吧。”福英直被福康安来回转的有些头晕。
福康安却恍若未闻。
非是他不肯坐,而是实在坐不住。
“三爷,夫人回来了。”有家丁进来禀道。
福康安闻言,风一般匆匆赶往了上房。
“额娘。”
他急急地跨入堂中,与傅恒夫人行礼罢,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之情,问道:“额娘可见着金二小姐了?”
刚回来的傅恒夫人也是刚坐下没多久,眼下正吃着茶。
她未急着回答福康安。
福康安虽是着急,却也不敢出声催促。
“既是想见,岂有见不着的道理。”傅恒夫人这才放下茶盏,迟迟出声。
“那额娘……觉得金二小姐如何?”福康安试探地问,表情很有几分紧张之意。
“额娘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是当真想娶这金二小姐?”傅恒夫人看着儿子,不答反问。
“自然!”福康安不假思索,为表明决心,又道:“儿子心仪金二小姐多年,此生非她不娶,绝无戏言,请额娘成全。”
非她不娶,绝无戏言?
傅恒夫人心里笑道“年轻人还是太天真”。
但她答应了。
“平心而论,今日一见,额娘并不认为这位金二小姐如你所说这般出色。但你既执意如此,额娘也不再多劝了。”傅恒夫人看着儿子说道:“额娘答应你。”
额娘……答应他了?!
额娘答应了!
福康安喜出望外,原本因紧张而攥起的拳头都在颤抖着,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进了脑袋里,冲击一阵紧接着一阵,直让他产生了恍若梦中的错觉!
总而言之,整个人就差没有直接升华了。
“……”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朝着傅恒夫人跪了下去。
“多谢额娘成全!”
“傻孩子。”傅恒夫人看着他笑了笑。
确是个傻孩子,但再傻也是自己生的,哪怕哭着也要教他做人。
“那额娘……打算何时让人上门提亲?”福康安问道。
“你糊涂了不成。”傅恒夫人道:“此乃婚姻大事,即便是我同意了,可你阿玛尚不知晓,他若是不点头答应,又岂是我能够做主让人上门提亲的?”
福康安闻言这才晃过神来。
他方才实在太高兴了,以致于连这些都给忘了……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得等了?
此刻又听傅恒夫人讲道:“还有皇上那边儿,你自幼同几位阿哥一般在宫中长大,你的亲事,若没有他的准允,只怕我与你阿玛也不好擅作主张。”
对,还有这茬儿……
福康安忍住了没去挠头,看着傅恒夫人道:“额娘既是答应了,可否替金二小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傅恒夫人想也不想便摇了头。
“美言?我又不喜欢她。”
她可不想违心说假话。
福康安不禁露出愁眉苦脸的神情来。
“这……”
换而言之,他这才过了头一关啊!
“儿子不怕麻烦,可金家跟海兰察府只怕是……”他请求道:“额娘既是有心成全,何不帮儿子到底?”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应当收回方才的话才对?”
福康安连忙摇头道:“别别别……额娘!儿子并没有不领您的情的意思……”
……
福康安当日便进了宫去,请求皇上赐婚。
乾隆听罢他的来意,略有几分意外。
“你的意思是,你想娶金家的小姐?”掌了灯的养心殿中,亮如白昼。
“是,请万岁爷成全。”
福康安垂首立在堆满了奏折的龙案前。
“你额娘,你阿玛,他们可同意了?”乾隆坐在金漆蟠龙椅上,看着站在下首的福康安。
“……”福康安顿了顿,方才答道:“阿玛如今远在云南,还未能与之提及此事……额娘已经点头同意了。”
“你额娘怎么说的?”乾隆饶有兴致地的打量着福康安的表情。
“额娘说……问一问万岁爷您的意思。”福康安的眼神略有几分闪躲。
乾隆听罢“唔”了一声。
察觉到来自上方的目光,福康安略有几分局促。
等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乾隆的声音,却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朕知道了。”
知道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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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六更~~~~~~
先去吃个饭,吃完之后接着写,大家跨年快乐啊,我庆祝跨年的方式很实在,那就是码字_(:3ゝ∠)_(好像这样就能显得2016年很努力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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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在乾隆面前长大,说是半个阿哥的身份也不为过,在三皇子过世之后,“三爷”的名号更是落到了他的头上,这些年来,乾隆一直对他宠爱非常,宫里头的差事也尽数拣了好的给他拿来历练。
他对乾隆亦是敬爱非常,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向来都猜不透乾隆的意思。
“……万岁爷您是答应了吧?”他厚着脸皮问道。
乾隆闻言掀了掀眼皮子,道:“朕看你是想来钻朕的空子,好用朕答应了的由头来压你阿玛吧?”
所以才这么急不可耐地找来了。
依他看,傅恒夫人的意思与其说是答应了,倒不如说是模棱两可间。
若再用他的旨意来换得傅恒一个模棱两可,夫妻俩一对儿模棱两可的话,那这事儿其实也就成了。
福康安被说得面红耳赤。
“万岁爷误会了……今日来此,为的便是求得万岁爷赐婚,没有钻空子的意思。”他辩解道。
“此事朕没有什么意见可提。”乾隆还是不肯给准话儿,只是道:“婚姻大事也急不来,待你阿玛回京之后,朕再与他细商此事。”
所以还是要等阿玛回京?
他本也不着急,可金家那边的情形却让他不得不急。
“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吗?”
见他神情反复,乾隆问道。
“……恐是阿玛回京之前,她已被别人娶走了。”福康安吞吞吐吐地说道。
乾隆了然地“哦”了一声,道:“急成这样,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福康安的脸一时更红了。
“可放眼京城,还有谁家的公子是能与你相比的?”乾隆又问道。
福康安不好明讲,唯有道:“倒不是……只是听闻她家中近来在为她物色亲事,恐耽搁得久了,会被别人抢了先。”
乾隆听罢点头。
福康安若有所期地看着他。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倘若真注定是你富察家的人,谁也抢不走。”乾隆笑着道:“且等着吧,跑不了的。”
福康安听罢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他不想听这种还听玄乎的大道理,他就想找人帮忙啊。
只是看来是又找错人了。
乾隆摆了手,道:“朕还有不少折子要批,晚膳就不留你了。”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
福康安有几分沮丧地应了声“嗻”,缓缓退行了出去。
出宫之后,他苦思冥想了一路。
福英骑马跟在他身后,不止一次提醒他留意前方。
“去给我传个信儿!”
来至市井大街前,天色已暗了下来,福康安忽然猛地一勒马,转头对福英吩咐道。
福英被吓了个够呛。
“三爷您吩咐……”
……
金家。
金简听罢尤氏的话,眉头抖了一抖。
“你方才说什么?”他搁下了手中的笔,转头看向尤氏。
近来他是能不见尤氏便不见的,即便是见了,听她说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曾用神听过。
可方才她说什么……傅恒府有意要跟他们结亲?傅恒夫人有意替三公子福康安求娶他金家的二女儿?
“傅恒夫人今日上午才刚来过,还说是特意来看望月儿的……那时我便觉得奇怪了,不料方才去月儿院中,就听月儿隐晦地提及了此事,据说是那福三公子让人传了信儿过来,大意是傅恒夫人已看中了咱们月儿,只等着傅恒大人回京之后再细商了!”
尤氏声音压得极低,恐被外面的下人听了去,神情却是欢喜的不能自已。
纵是抛开傅恒府的家世,单说那福三公子其人,就不知要强去海兰察的五儿子多少倍了!
金简却未露出任何喜悦的形容,反倒略微皱起了眉。
“消息可属实吗?”他问道。
若谈之前,金溶月未入宫选秀之前,傅恒府有意求娶或许还不会令他如此质疑。
可这一年来月儿身上出的事实在太多了。
尤其是香山枫会之事如今还正是被议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难不成这傅恒夫人与常人有异,往前他女儿名声大噪之时不曾留意,如今跌入谷底却还忽然青眼有加了不成?
尤氏一心只想着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可他却觉得这根本说不通。
“若非属实,月儿岂会同我说?这种事情,难道还能作假不成?”尤氏道:“我问了月儿身边儿的丫鬟,只道是这两年来福康安暗地里没少对月儿表过心意,只是月儿不曾回应过罢了,而今大致是觉得月儿处境艰难,这才求了家中同意。”
这些皆是阿碧在金溶月的授意之下,刻意透露给她的。
傅恒府究竟能不能嫁得进去尚是未知,傅恒夫人打的什么主意,眼下于金溶月而言亦非紧要,有益的是,只要她稍将音信放出去些,便大致上可以避免嫁入海兰察府的可能了。
因为傅恒府与海兰察府之间,完全是没有可比性的。
纵然再不济,也可拖上一段时日。
“纵是如此,又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金简的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些。
尤氏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老爷,如今咱们月儿这般境地,傅恒府尚不介意,这难道不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事吗?”
“你也知月儿是什么境地?”金简道:“即便他们不介意月儿的名声,可……名节呢?”他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即便是傅恒府愿意娶,咱们敢嫁吗?此事若被捅了出来,咱们如何能够压得住傅恒府?”
名节……
尤氏一时有些黯然。
她一时太过于高兴,竟是忘了这个了。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尤氏犹豫着道:“要不然老爷去找贵妃娘娘商议商议?许是娘娘有什么法子也不一定呢?”
之前她曾听说宫里有位御医擅制一种药丸,服下之后便能让已破身的女子也能如初次一般……
语毕又怕金简不肯同意一般,补了一句:“月儿若真能嫁入傅恒府,于贵妃娘娘也能有些助益。”
“这还用你来提醒我吗?”
金简眉间有着犹豫,“此事非同小可,待我仔细考虑考虑。”又不忘警告尤氏:“如今八字尚无一撇,傅恒夫人也无明言,你先管好了自己的嘴,免得到时落了空,还要累得整个金家跟着丢人现眼。”
尤氏自是满口应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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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中,和珅一人独行。
他身上仅着了一袭青衫,仿佛还是在咸安宫官学读书时的样子。
他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往前行。
但是他看到了冯霁雯。
她身上披着的深蓝色披风,似是他穿过的那件,极大,极不合身,她顶着风雪一路小跑而来,一面跑一面焦急地环顾四下,似在找什么人。
紧接着,他就听到她在唤他。
原来是在找他。
和珅脸上不禁浮现笑意。
“夫人。”
他站定下来。
冯霁雯看见了他,飞扑而来,夹带着满身的雪花,就往他怀里撞。
他伸出手拥住她。
她却哭了起来。
“你怎么冒这么大的险?临走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不是说过事事要以安危为先吗?”她责备着他,语气中却饱含苦涩。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不安与担忧。
“是我食言了。”他道:“我没有听从夫人的交待,让夫人担心了。”
“你何故非要如此?”
“不得已为之,情势所迫,无两全之策,唯有冒险一赌。”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好在有夫人求来的平安符保佑,竟让我侥幸赌赢了。”
“事事皆用赌,人生短短几十载,难道你想做亡命的赌徒不成?”她还在埋怨。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将头埋进她颈间带着淡淡幽兰香的柔软青丝间,“若能重来,哪怕是这一次,我也不愿再赌了。”
“……为何?”
“我很怕离开夫人。”
往前他固然惜命,可向来有自己的衡量在,若行有风险之事,只要机率可观,带来的后果可观,他便会毫无犹豫的冒险——正如她方才所言,如同一位赌徒。
可现在,哪怕有九成把握,一成危险,他却也都不愿再去亲自尝试了。
有些事情未必是少了他便办不成。
说他自私也好,软弱也罢,甚至开始变得畏手畏脚,儿女情长,不足以成大事。
可若因所谓‘大事’,而让她终日担忧不安,他宁可伴她一生平庸。
“那你何时回来?”她自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注满了泪水。
何时回来……
“我……”
他刚要开口,却眼睁睁地见她忽然在眼前消失不见。
他茫顾四周,方知自己身处梦中。
“夫人……”
“夫人……”
和琳与半夏听得和珅一句句的呼唤,心情不由跟着复杂起来。
此处是云南行辕。
五日前,和珅被送到了此处养伤。
他身上的毒已解,只是自从服下浸毒草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却也并非完全没有意识。
譬如眼下。
“和大人想必是又梦见和太太了。”半夏叹道。
屋内烧着火盆,屋外却大雪簌簌。
这是云南近三年以来的头一场雪。
……
十日后进了腊月,京城也下了一场大雪。
此时香山枫叶已要落尽,雁栖湖湖面也结了一层湖蓝色的冰,鹅毛般的雪花落在结冰的湖面上,很快便覆了一层柳絮般的白。
城内下有屋舍商铺,上到朱门宫殿,皆也都披上了清一色的银装。
金家门前的雪被清扫得十分干净。
门外两侧停满了马车轿辇。
下人们穿着素衣腰间系麻,府门外更是挂了一道道白。
金家大公子金亦风去世了。
挨了这么多年,到底没能挨过这场寒冬。
停着棺的灵堂内哭声一片,尤氏双手扒着棺沿,由两名丫鬟扶着,几乎要哭得昏厥过去。
她亲生两子两女,虽是最为偏爱最小的女儿金溶月,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四个孩子她皆是一手带大,是视作了心头肉一般。
哪怕金禹风这些年来患病在床,可她仍未能做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金溶月与今早回来的长姐正往火盆里投着纸钱。
其出嫁多年的长姐金溶丹垂泪不止,金溶月脸上却无太多表情。
还有一名庶出年仅十岁的女孩子想是得了姨娘的授意,也在不停地抽泣哭喊着。
而哭得最无法自抑的却还要数汪黎珠。
她自昨日金亦风断气之后,便一直哭到现在,眼睛早肿的如桃核一般。
金亦禹无声立在一侧,紧紧地望着棺棂,眼眶亦是微红。
金亦风生前没有好友,前来凭吊之人多是金简的同僚。
如今临近年关,朝廷正值用人之际,金简得到了复用,虽只是内阁理事,落了个四品的官儿,但众人也看得出来,皇上的气已经消了。
只要安心做事,别再触怒圣上,必然用不了多久便可官复原职。
是以此时金简正在偏厅中招待一应同僚。
“姑娘,福三爷也来了。”
哭声极杂的灵堂中,阿碧轻声与金溶月提醒道。
金溶月抬起头来。
恰见穿着靛蓝锦缎箭袖袍,外披了一件素黑色披风的福康安刚来至灵堂外,还未来得及跨过门槛,只在看着她。
福康安眼中含着无法言表的心疼。
二人无声对视良久,福康安方才踏进灵堂中凭吊,上了香。
此时,金溶月借口身体不适,带着阿碧离开了灵堂。
福康安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鲜少有人的金府后花园。
雪还在下,阿碧为金溶月撑着伞,主仆二人不紧不慢地行着。
福康安步子大,很快便追了上来。
“金二小姐……”
他有些紧张地出声。
金溶月这才顿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他。
“福三公子。”她脸色素白,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我……”思及二人现如今微妙的关系,福康安的心跳一时加快,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金二小姐节哀。”
金溶月“嗯”了一声,便淡淡地垂下了眼睛。
福康安见状急着想要说些什么。
母亲虽是表面答应接纳了金二小姐,也不拘着他,但终究男女有别,若非是金家大公子病逝,他今日根本找不到藉口来见她。
可极不容易见上一面,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他可真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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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433 和珅之功(月票×60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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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得恨不能抓耳挠腮之时,金溶月却主动开了口。
“这些时日来,福三公子为了我,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她看着福康安,眼神相较于以往的清冷,竟多了一份情意。
这种眼神让福康安的心跳更是失控。
他几乎要结巴起来:“算不上……算不上吃苦。”
又唯恐金溶月自责一般,忙又道:“真正吃苦的人是金二小姐,我为金二小姐所做之事,皆是心甘情愿。”
原本想哪怕是得不到回报也无憾,可此刻见她隐有些感动的模样,却才知道送出去的心意能够得到对方回应,原来是如此令人亢奋的事情。
值了!
福康安忽然生出了莫大的勇气,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只等着阿玛回来,我便会上门提亲,我……必不会辜负你。”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有机会可以对心上人说出这样的誓言来。
金溶月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福康安越发感到振奋。
至此,得了她的正面回应与肯定,多日来萦绕在心头的最后一丝不确定也立即烟消云散了。
福康安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兴奋过。
出了金家的大门,他一路纵马疾驰,眼底的笑意溢满了整张英气的脸庞。
他甚至觉得自己要忘形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忘形了……
他险些撞上了迎面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
“吁!吁——”
对方车夫赶忙勒紧手中缰绳。
也亏得福康安神智虽有些问题,应变力却还在线,及时控制住了飞速前行的马匹。
可双方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在京城大街之上纵马,还胆敢如此横冲直撞,真是鲁莽之极!”对方车夫黑着一张脸训斥道。
福康安直被他训的愣了一瞬。
他在京城纵马非一日两日,也曾因鲁莽而撞伤过他人,可即便如此,对方还是得跟他赔不是,生怕惊扰惹怒了他。
他虽非不讲道理之人,亦不喜这种刻意逢迎的做派,可敢这么凶神恶煞地同他叫板的,他无疑还是头一回遇到。
“雪天本就看不清楚,你赶车不也是横冲直撞吗?”福康安吃软不吃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你是哪个府上的?”
对方车夫却冷笑了一声。
还待再开口,却听得一道极威严的男人声音自马车中传了出来。
“勿要耽搁,赶路。”
车夫恭谨地应了声“是”,当即不再与福康安多作计较,赶了车离去。
后面跟过来的福英便吃了一脸的雪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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