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这时,却听得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带着震慑。
“儿媳妇,快住手!”
闻询赶来的永贵铁青着一张脸。
紫云脾气虽大,却也是要脸面的,尤其又是新媳妇进门,此时听得公爹生气,不由尴尬地立在原处,下意识地将鸡毛掸子藏到身后。
“鸡毛掸子有什么用,要打就得动真格儿的,要不然他不长记性!让开,让我来!”
永贵亮出了一根手臂粗细的大粗棍来。
“……”紫云睁大了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永贵已经提棍而来,伊江阿吓得连忙躲在了媳妇身后。
“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永贵怒气难平,一棍子打在他的小腿上。
伊江阿痛叫一声,险些摔倒,紫云反应过来,连忙扶住了他。
“阿玛……不必如此!”她倒过来求情道:“他先前腿受过伤,受不得您这粗棍棒打——他方才已经当着和大人和夫人的面儿保证了,他发誓日后再不会去那等地方了!”
伊江阿求情地看向冯霁雯和珅。
冯霁雯忍着笑点头。
和珅也道:“确实保证了。”
“哼,算你懂得迷途知返的道理!若叫我发现再犯,决不轻饶!”永贵霸气地道。
待他提溜着棍棒离去之后,紫云连忙替伊江阿察看伤势。
“疼吗?”她紧张地道:“……都青了,阿玛下手也太重了吧。”
伊江阿闻言傻笑着道:“还是媳妇儿心疼我……”
紫云娇声哼道:“你才知道啊。”
“……”
冯霁雯与和珅互看一眼,皆是满眼无奈的笑意。
“说晴就晴了,这天儿也真怪。”和珅背着手望向外面,笑着道:“打搅了,告辞了。”
“怎么才来就走啊?”紫云看向冯霁雯。
“不走难不成留下来吃你们这儿甜得发齁的点心?”冯霁雯笑着说罢,便由和珅领着出去了。
紫云一脸不解地望向一侧的茶水点心。
“哪儿就甜得齁人了,都没尝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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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霁雯坐月子期间,和珅除了去军机处当值外,都留在寿椿楼陪她。
倒不是担心婆子丫鬟们照顾得不周到,而是恐冯霁雯无聊——到底刚出生的孩子不会说话不会逗人开心,成日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有动静也是哇哇上两嗓子,总之逗不了夫人开心。
和珅这时觉得孩子只是个‘摆设’而已。
平心而论,他还没太能体察到做父亲的心情。
他现如今十之八九的心思都在媳妇儿身上,能分一两分给那小猴子都是天大的面子了。
关于坐月子时需要留意的事项,和珅早前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冯霁雯的一应日常起居自然有丫鬟照料,饮食上秦嫫也是亲自把关,多是清淡温补的食物,即便是老母鸡汤也是特地撇了油花子出去的。
这些和珅不担心,也不乱插手。
他给自己分配的任务就是:让夫人开心。
他听说女人坐月子时,极容易陷入不好的情绪当中,易怒易悲,而不管是生气还是掉眼泪,无疑都对身体有损害。
他是决不允许这类事情发生的。
坐月子不能累眼睛,他便亲自给冯霁雯读书。
前几日不能下床时,他帮着按摩手臂腿脚,亲自给她拿棉布一圈圈地束腹——听太医说,这样有助于恢复内脏的位置。
待后来可以在房间里走动了,他便扶着冯霁雯缓慢地踱步。
再到后面,冯霁雯的精神养得愈发好,白日里通常没什么睡意,他分身乏术时,便特地让人请了京城有名的几家铺子将东西送到府里供冯霁雯挑选,打发时间并解闷。
今个儿看珠宝首饰,明个儿看胭脂水粉……
冯霁雯即便一时用不着这些,但也挑得很欢喜。
上过门的几个女掌柜出了和第的大门儿,无不是惊叹艳羡。
一来二去,这件事情便在京中贵妇圈子里传开了。
正坐月子的冯霁雯顿时又成了被人讨论的焦点。
夫君官拜一品,爵位在身,她被御封一品诰命,刚生的嫡长子,被皇上亲自赐名丰绅殷德……
如果说这些虚名还能让少部分人嗤之以鼻,酸一句“官家太太自有官家太太的不易”的话,那么得夫君如此宠溺的名声再度传开之后,却是让人再也找不到酸的理由了。
毕竟,和珅的宠溺从来不止是体现在这些表象上面。
哪怕种种皆可被看成‘装模作样’,可有一点却是装不了的——从冯霁雯有孕至今,和珅的后宅里别说是小妾,就连一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过!
一开始,自然有许许多多想趁机攀附的人试图塞人进去。
可一个两个的,怎么送的,当日又怎么被送回来。
再有这样的事情,这位大人干脆留了话——此乃家中事务,应当去找他夫人商议,甭再找他了。
这叫什么话啊?
送美女给家主,去找主母商议?
这不是上赶着去找骂么?
自然没人敢去找冯霁雯,这些话传到冯霁雯耳朵里,她只觉得逗趣地很。
关于纳妾这件事情,她说不排斥那是假的,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若有第三个人挤进来,不管心意如何,多多少少内心是会觉得变了味的。
可她也清楚身处何境,故而只是下意识地逃避这个问题,事情不到头上,便不让自己去想。
几次三番,她也听说有人要送女人给和珅,但和珅从来没有答应过。
她便渐渐有了些许信心,在心里暗自雀跃。
再后来,和珅直接明了地告诉她:这世间真情难得,让它保持纯粹,是最起码的尊重。他不舍得让任何人和物破坏这份纯粹。
冯霁雯极触动,心中悬着的结,方才彻底打开。
她也渐渐懂得,一个人遇到怎样的人,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情。
就如同不起眼的石子投入水中,却能惹起层层涟漪,惊起无数池鱼。
若是没有这颗石子,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若非遇到他,现如今不知会是怎样,但足以确认的是,眼前的一切是最好的。
而和珅若没有遇到她,或许也不会说出决不纳妾的话来。
无形之中,他许许多多的认知,都是因她而建。
一个人,能改变另一个人的全部。
和珅不愿纳妾的名号渐渐传了出去。
一时引起无数热论。
有人说他不知享福,也有人暗暗打赌说他坚持不了多久。
这时,不知又怎么传出了一句和大人的‘金句来’——正因夫人有孕,他更需日日宿在寿椿楼,以便时时照料。
男人们纷纷瞠目结舌。
妾这个东西,不纳就不纳吧,你还给自己找上理由了?
可,请问这又是什么鬼魅般的言论啊!
别家的管家老爷,哪个有夫人有了身孕,要老爷亲自照料的?
真真叫一个反其道而行之啊……
这不是无形之中给男同胞们施加压力吗?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只因再后来,这位和大人不仅自个儿这么干,还跟自己的好友、永贵府上的公子伊江阿大肆宣扬起了应当如何照料孕妇的身心——直接导致了这位小爷家的媳妇儿有了身孕之后,府里头也一样地塞不进去半个女人。
紫云觉得这叫一个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
这两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儿,直让许多官家老爷觉得头大。
往常要纳妾,只管纳就是了,毕竟哪个当官儿的不纳妾,甚至有许多人之所以当官儿就是想要银子想要女人,想法简单粗暴——要不然费这么大劲儿爬上来干嘛呢?
可现在完了。
再不能理所应当地跟媳妇儿说“你瞧瞧哪个官老爷不纳妾,家大业大,不多生几个儿子将来如何承继——”了,若不然,媳妇儿们有的是话来怼他们!
“呵呵,就你这芝麻大小的官儿?你怎么不看看人家和中堂!”
“你家大业大?能跟永贵府比得了吗?”
“纳妾又什么用,该生不出儿子一样生不出……别给自己好色找借口了!”
“现在京城男儿时兴洁身自好,等以后咱们的姑娘出嫁了,也要找个不纳妾的,这样夫妻才能和睦。你做爹的,先给打个样儿!”
尤其是娘家背景强横的,这回更是逮着机会翻身了,还能堂而皇之地阻止丈夫纳妾,还不必担上善妒的恶妇名声——可算是不必再忍受那些妖艳贱货想挤进门儿来的嘴脸了。
许多还未出嫁的小娘子,甚至在说亲的时候已经羞答答地跟媒婆提要求了:“不图家世,必须是不纳妾的……这样的男子大多人品周正,值得托付。”
纳妾与否,竟成了衡量一个人人品的标准了!
“少纳妾,或不纳妾,有利于修身养性。”——可怕的是,这句话竟然是钱沣钱御史说的,好像你以后在这方面做得稍微过火一些,他就要立即弹劾你一样!
一时间,男人们个个目呲欲裂,浑身震动。
这世道……是要变天啊!
如此下去,大清男子岂不个个都能请个贞节牌坊回来了?!
金夫 番外 家事国事大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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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楂,不……浩初长到三岁的时候,正是白白嫩嫩的奶包子模样。
他最喜欢的人除开阿玛额娘之外,头一个便是韶九舅舅。
韶九如今在兵部任着一个小主薄的职,较为清闲,隔三差五地便往和第跑,逗奶包子玩儿。
包子喜欢被他扛在肩上,玩一种叫“飞飞”的游戏,冯霁雯每每都制止他:“可不能再玩了,你在便罢,你回去后,他夜里也闹着要这样玩,丫头们自然受不住,他便扰他的阿玛,就这样扛着在院子里一圈圈地跑……搅得人还怎么上早朝?”
于是,韶九面上答应下来,暗地里却避开冯霁雯,仍纵着孩子。
冯霁雯总担心浩初会被宠溺过头。
和琳跟半夏刚成亲不到一年,尚没有动静,便将全部的宠爱都放在了浩初这个家中唯一的孩子身上。
冯英廉更不必提,成日嘴边挂着他的“乖曾外孙”,连外孙三岁多了夜里仍在尿床,到了他那儿都是‘天资不凡’。
冯舒志对小外甥同样有求必应,回回过来,都要带上一堆吃的玩的。
偶尔带了出去,头上顶着和珅嫡长子的身份,人逢必夸,更是没跑儿的。
就连傅恒夫人,都几番提及了想要订娃娃亲的念头——福隆安的额驸府里,和嘉公主刚给傅恒夫人添了个小孙女。
“我就是觉得浩初这孩子招人喜欢。”傅恒夫人喜爱地道:“……聪明伶俐,小嘴儿那叫一个甜。”
两岁半的时候,刚学着大人说话,就知道夸人“好看”、“美美”,极懂得逗人开心,冯霁雯私下觉得,这应是遗传了某人的八面玲珑。
傅恒夫人话刚落音,那边小包子就凑过来“吧唧”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傅恒夫人顿时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和珅回来的时候,天色将暗,外面飘着鹅毛大雪。
刘全紧紧跟在他身侧打着伞,主仆二人快步走着。
过了嘉乐堂,和珅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抛下刘全,折身朝着不远处的游廊走去。
“大爷!您这是往哪儿去——咱不回寿椿楼么?”
刘全赶忙举着伞追上去。
和珅回到寿椿楼的时候,手中多了几枝朱红色的腊梅。
“刚在前院折的,你怕冷,多少要错失些美景,泡在瓶子里时时都能观赏了。”他一进屋就献宝似得跟冯霁雯笑着说。
冯霁雯接过,瞧着或开或合的花朵上还压着未化完的雪,心下喜欢。
小仙已经捧了一只柳叶瓶过来,她没挑那只青金蓝八棱弦纹瓶,是记得夫人说过,红梅衬素瓶,再好看不过。
将瓶子放在桌上,转身又去取剪刀来。
冯霁雯却没急着去摆弄,而是将花枝先搁下,去替和珅换下沾着雪雾湿气的官服官帽。
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如仲春,她便让丫鬟取来了一件舒适的氅衣。
和珅换上,接过冯霁雯亲手递来的绞干了一半的热腾腾的帕子擦了脸。
夫妻俩坐到了临窗的炕床上,他才想起来问一句:“浩初呢?又去了希斋那里?”
冯霁雯摇头笑着说道:“不是下雪了么,可叫他稀奇坏了,外头冷不许他出去,他也不闹,就坐在这儿,扒着窗棂往外瞧,直傻乎乎地瞧了半日,我见他可怜巴巴,就让小茶给捏了个雪团子玩儿——因此他午后便没能睡成。方才终于捱不住了,刚让秦嫫抱他去睡——”
和珅听得也笑了。
“这点倒是随夫人。”
冯霁雯曾跟他说过,自己初见雪时也是万般欣喜,爱不释手。
夫妻二人捧着热茶,和珅听冯霁雯说着儿子那一连串仿佛每日都说不完的趣事,笑声温润不断。
用罢晚饭,雪仍未停。
和珅没去书房,倚在床头读书,冯霁雯靠在一旁,偶尔听他说说书中所载。
近一个时辰后,和珅复才将书放下。
熄了灯,房内却仍被窗外的积雪映得发亮。
和珅拥着冯霁雯,却是低声说起了朝中之事。
“入冬后,皇上龙体渐差……一连免了三日的早朝。”
冯霁雯闻言心中有些动荡。
自嘉贵妃和十一阿哥之事后,不知是受了打击还是何故,乾隆的身体每况愈下,常年汤药不断……
上次端午节入宫之时,她曾见过一次,惊觉原本精神抖擞的皇帝陛下竟已老得这般快了。
说起来,原本也是一位六十岁余的老人了。
“刘大人今日找到我,提起劝陛下早日立储。”和珅想到刘墉的话,却是微微摇头,“皇上正病着,反倒不宜提及。储君人选,本身亦无大争议了。”
近年来永琰的表现日益得圣心。
只是如今正值国富民强,天下昌盛,要皇上提前退位,太过不切实际。
所以还得等,还得观望。
冯霁雯认同地道:“到底不是什么大病,总不会一直病下去。”
毕竟在史书上,这是一位十分长寿的皇帝。
和珅不置可否。
冯霁雯转身看向他,只见光线朦胧中,他一双眼睛却是烨烨生辉,不知在想些什么。
冯霁雯已经猜到了几成。
他心里始终装着富国强民的抱负,认为眼下国情国策皆不足以延续国之昌盛,多番向皇上进言扶持商户,打开与国外通商之路。
可皇上始终不允,认为广东已经打开了与外商互通的关口,若再陆续开放其余海岸,没有必要不说,他日若洋人大举入侵,定会以此作为突破。
有几位与和珅不对付的老臣,甚至借此质疑和珅收受了洋人的好处,才多番执意进言。
和珅心思灵活,未免惹祸上身,自然按下了此事不提。
但他这个想法,始终没有真正地放下。
“那些洋商个个懂得汉语,而我们却听不懂他们暗下在说什么……”他望着床帐,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在学我们,我们却不屑学他们。长此以往,若从兵法上论起来,他们倒占了个知己知彼。”
冯霁雯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担忧。
“皇上到底是老了,有生之年,要想推行新政,只怕难如登天。”她小声说道:“……但做得晚了,也就做不成了。”咳,她这么说,可没有盼着谁早死的意思啊!
只是历史上的嘉庆也并非无能之辈。
而因乾隆末年留下的烂摊子太多,国库虚空,贪腐根深蒂固,以致无力回天。
衰败并非一时,看似是开始,然而大树倒塌之前,根部早已被腐蚀了。
但眼下的时局似乎比历史同期好上许多。
至少阴差阳错之下,祸国殃民的白莲教已经被提前拔除了。
还有一条,乾隆晚期最大的一个贪官头子已被拔除了不是?
想到这,冯霁雯隐约有些自豪。
抱歉,膨胀了啊。
“我前日同十五阿哥谈到洋人文化,他倒很有兴趣。”和珅最后说了一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皆有些隐隐的度量。
……
自那晚起,冯霁雯闲时便教浩初学习洋文。
她并不强迫,看似散漫,可孩子的学习能力是惊人的。
如此数年下来,他已能与洋人做简单的交流。
十格格如同发现了惊天秘密一般,去了嘉亲王府,找到外书房里,迫不及待地将此事说给永琰听。
永琰去年被封了亲王,从阿哥所搬了出来。
他与十格格虽非同母,可却十分投缘,对这个最小的妹妹,他尤其包容宠溺。
“你说丰绅殷德懂得洋文?”他只当是小孩子胡说,摇头笑笑,继续翻书。
十格格去晃他的手臂。
“我说得是真的!今日我求着皇阿玛让和大人带我出宫,和大人带我跟丰绅殷德去见了英格列使臣……我亲耳听到的!那洋人也十分吃惊呢!”她虽为女儿身,却十分淘神,又爱扮作男孩子出宫,皇上一心纵着她,甚少会加以阻止。
所以永琰听到她跟着和珅见了英格列使臣,并不意外。
可丰绅殷德会说洋文,便让他不得不觉得惊奇了。
现在京中八旗子弟里别说洋文了,连祖上传下来的满文都几乎不会说了,风气尤为腐败。
“和珅从哪儿给他找的洋人师傅?”他连忙问。
“不是洋人师傅,是和夫人亲自教的!”十格格抿了抿嘴,说道:“我也想学,十五哥能不能帮帮我……让和夫人也做我的师傅呀?”
永琰瞠目片刻。
他从来不知道冯霁雯懂洋文。
“我答应你!”他一口应承下来,又悄声说道:“你尽早学会了,记得偷偷地教我……”
皇阿玛一定不喜欢他学,但是他真的也很想学。
十格格欣然点头,又与他拉勾做了约定。
此事说定了,她便坐在永琰身侧的椅子里吃点心喝茶。
见她一身男儿装扮,永琰刚想取笑她两句,却见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抬起了头来。
将口中的点心咽下,她问道:“十五哥,你知道‘丈人’是什么意思吗?”
永琰闻言先没回答,而是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皇阿玛说的。”她边又拿起一块莲蓉酥,边说道:“今日我想出宫,去求皇阿玛,皇阿玛便说‘找你丈人去’——我问谁是‘丈人’,他又说‘找和珅’。”
永琰吃了一惊。
十格儿今年刚过七岁,自然不懂民间的‘丈人’的意思。
永琰按捺着内心的惊奇,许久才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是好事。
和珅这些年来,明里暗里都在帮衬着他,皇阿玛并非一无所知……这种情形下,皇阿玛仍想让丰绅殷德尚十格儿,间接也是对他的一种肯定,和助力。
永琰心情大好,当日午后便带着十格格去了和第,找冯霁雯‘拜师’。
……
金夫 番外:福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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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初三岁的时候,福康安从台湾回来,深深觉得京城的风气已经大变了。
他指得是纳妾这一条。
变得好。
他阿玛傅恒生前便不愿纳妾,一辈子眼中只有额娘一个人。
其实不纳妾,后宅相对太平,好处是极大的。
在台湾这三年,他总是自认为想透了很多事情,但又仍有许多事情,午夜梦回间,越想越糊涂。
他得再想想……
回京后,府里的门槛儿几乎快被媒婆踏破。
傅恒夫人也早早替他物色了几家样貌脾气上乘的好姑娘,可他一概不愿见。
“瑶林,你今年可都二十了……这几年你不在京城且不提了,如今回来了,岂还有继续耽搁的道理?”傅恒夫人语重心长。
“额娘,您孙子孙女儿都有了,就甭在我身上着这个急了。”福康安坐着吃茶,显得风轻云淡。
数年磨砺,让他逐渐变得沉敛起来。眉眼还是极英气的眉眼,只是其间的少年气已然褪去了大半。
傅恒夫人顿了一顿,打量着儿子的神情。
“你如实跟额娘说,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福康安握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颤,心内仿佛有不知名的情愫被击中。
他摇头否认。
“岂会!这几年,见得不是士兵便是暴民……”
傅恒夫人紧张起来:“额娘说得可不就是……”
可不就是怕他天长日久地跟那些个士兵待在一起,性取向什么的再被掰弯了吗!
领会到她的意思,福康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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