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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不管别人怎么瞧,反正月牙儿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之前脾气拧巴了点儿,做事冲动了些,但从来都不是个坏心眼儿的人。且两家是世交,对待朝局上的态度更是一致,属于同一路的人。
早年他同阿玛便暗下喟叹过,倘若没有多年前万岁爷乱点鸳鸯谱这么一茬儿的话,这俩孩子的事情必定是铁板钉钉,跑不掉的。
尤其是这半年里,这孩子忽然转好了性子,较往前懂事了许多,便更得他喜爱了。
他是个大老粗,压根儿不会去在意外头那些孩子们之间的风言风语。
孩子是好是坏,他自己有眼睛,不瞎,会看。
若此事能成自是最好,若不能成,好歹也没什么遗憾了。
最好是能成。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跟戏折子里写的似得,多美呀。
阿迪斯美滋滋地想着。
冯英廉却因饭后急着去内务府,故而并未将此事于第一时间内告知冯霁雯。
他压根儿没料到韶九那孩子会忽然退了亲,此事的话……他自个儿还得再斟酌斟酌,再考虑着要如何跟孙女儿开口讲。
哎,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可是冯霁雯到底还是早早地知道了此事。
却是从冯舒志的口中——
自打冯霁雯将小野子的事情跟庆叔招呼好之后,今日一早,小野子便被接进冯府来了。
进府之后忙着在庆叔那儿登记造册,领衣物用品,熟悉住处,初步学习了一些简单的规矩等,折腾了一整上午。
午后得了些许空闲。竟是同冯舒志一道儿跑来棠院,当面跟冯霁雯‘道谢’来了。
彼时冯霁雯正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雪景,一筹莫展。
冯舒志带着小野子来到了正堂中,冯舒志在椅上坐下。换了一身深蓝色白边儿簇新棉袍的小野子就立在他身侧,头发整齐地辫在脑后,原本总有些脏兮兮的脸此际也擦洗的十分干净,露出一张肤色偏黑的脸,和略带些硬气的五官轮廓来。
只是此刻他站在那里攥着衣袖。很有些惴惴不安。
再没了那日的狡猾和拧巴。
“我今日特地带小野子过来跟你道谢。”冯舒志半耷拉着眼皮子说道。
小野子便立即低声跟上一句:“多谢冯小姐不计前嫌,肯给我这个机会。”
冯霁雯看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俩,会堆雪人儿吗?”
什么?
小野子一下子懵了,冯舒志也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有没有堆过雪人儿?”冯霁雯重复问道。
“堆、堆过的。”小野子有些发愣地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但张口便是这个问题,想必是同他留在冯府有着直接干连吧?
“那你们给我堆一个出来。”
小野子“啊”了一声,继而忙不迭点头称好。
“为什么要让我们堆雪人?”冯舒志满脸严肃地提出了质疑。
“因为我不会啊。”冯霁雯答的一脸理所当然。
这就是她方才一筹莫展的原因所在。
她不会,丫鬟们也不会,秦嫫作为府中的元老级人物。竟然也不擅长,令人失望。
冯舒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们过来是道谢来了,可不是给她堆什么雪人儿来了……
欸,他的手中怎么多了一把铲子?
两个男孩子合力之下,紧挨着冯霁雯卧房窗前位置的空地上,很快就多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雪人。
“跟你差不多高矮。”冯霁雯揉了揉冯舒志脑袋上的瓜皮小帽。
冯舒志撇了撇嘴,见她又伸手过来,忙就下意识地将头别到一侧。
下一刻却察觉到那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处,轻轻拂了几下。
他扭过头去,正见冯霁雯笑着说道:“全是雪。别等化了湿了衣裳——”
冯舒志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眼中有些不自在。
“快进屋儿吃杯热茶暖一暖手。”她走在了前头径直说道。
冯舒志和嘿嘿笑着的小野子回了正堂,小醒一人塞了一杯热茶过去,小野子很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悄悄看向冯舒志,得了他肯定的眼神之后,才敢小心地喝了,却一丝响动也不敢发出。
同往前的模样可谓是判若两人。
他很珍惜这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看似心思全在堆雪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的冯霁雯,实则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的举动。
得见此状,不由轻轻弯了弯嘴角。
有些小细节。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一个真正愿意改好的孩子,还是很值得得到宽容的。
“姑娘,少爷。”
阿团被守在外面的小茶带了进来,行罢了礼便向冯舒志说道:“姨娘说想见一见小野子,教一教他规矩。”
到底是自个儿的儿子,芜姨娘纵是再小白花,却还是会关心儿子身边多了个什么样的小厮的。
贴身小厮不比寻常下人,很容易影响到主子。
小野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姨娘不会如何为难你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便是了。”冯舒志宽慰道。
他这位亲生母亲的性格不能再软糯了,顶多是交待小野子一些他的生活习惯和平日里需要多加注意的地方。
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反正是全天下最好糊弄的人就是了。
小野子心领神会,安心地随阿团去了。
冯霁雯:“……”
真是个了解母亲的好儿子啊。
“我前几日听祖父说你****练字,练的是谁的字?”小野子走后,冯舒志开口向冯霁雯问道,竟像是主动搭话儿一样。
冯霁雯随口道:“鲜于枢的。”
冯舒志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冯霁雯转头看向他。
冯舒志顿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没听过……”
冯霁雯也不笑话他。只问道:“那你学的是谁的?”
“王羲之的正楷。”
他对书法的认知范围,尚且只局限于入门阶段。
在学的也不过是最基本的楷书。
“王羲之啊。”冯霁雯点点头,又问道:“学的怎么样了?”
她的口气很随意,冯舒志不自觉地便如实说道:“笔法尚可。可丁先生总说我笔意不足。”
“你这个年纪谈笔意还早了些,且安心将笔法练好便是了。”
冯舒志抽了抽嘴角。
说的她好像很懂似得。
“你懂笔意是什么吗?”
冯霁雯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同我说一说,笔意是什么?”
“当然是笔下的意境了。”冯舒志一副‘你果然不懂’的不屑表情。
真是奇怪,今日一早上课的时候。丁先生竟然跟他说,她的草书写的极流畅,让他自愧不如,还说十分敬佩她一个弱女子竟能驾驭得了如此磅礴大气的笔意。
丁先生什么时候也变得喜欢奉承人了?
一点实际依据也没有。
“我送你一样东西。”冯霁雯起了身,扯起他一只胳膊来。
冯舒志本想挣扎,但鬼使神差地没有挣扎,任由她扯着自己来到了一侧的书房中。
她自书架之上取了一本装订一新的书帖。
正是王羲之的《黄庭经》。
“你初学书法,首要的便是字形与结构,除了临摹之外没有更好的捷径了,你****照着这书帖练上半个时辰。一月之后,必然大有长步。”她递到冯舒志面前来。
冯舒志随手接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冯霁雯还要再说什么,却忽然见他抬起了头来,见丫鬟们没有跟进来,便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当真要嫁给韶九表哥吗?”
欸?
冯霁雯满脸惊惑之色。
“舒志……你疯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难道还不知道?”冯舒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日章佳大伯父过来,不就是同祖父商议此事来了吗。”
“你没发烧吧?”冯霁雯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韶九有亲事在身,怎么会忽然同她议亲呢?
这完全不合逻辑啊。
“我亲耳听到的,绝不会错。章佳伯父还说。韶九表哥同袁家小姐的亲事,已经退掉了。”
“……”冯霁雯拧着眉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这孩子竟然还学会撒谎骗人了?
倘若事情是真的,怎么可能会当着他一个屁大点儿孩子的面儿说出来?
“我偷听到的。”冯舒志依旧满脸严肃,口气中一丝心虚也无。
冯霁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从亲耳听到换成偷听到。虽然只是几个字的区分,但可信度却一瞬间得到了质的提升。
该不会是真的吧?
冯霁雯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崩塌了。
“你愿意嫁给韶九表哥吗?”冯舒志再次问道。
冯霁雯啼笑皆非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拿他当作弟弟来看待的,如何能嫁给他?”
这种感觉真是太令人窒息了。
冯舒志嘴角一抽。
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拿韶九表哥当作弟弟来看待?她以为自己很懂事吗。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他就近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做出一副要与冯霁雯长谈的架势来。
冯霁雯正被这突如其来的乱点鸳鸯谱给惊的三观尽毁,乍然瞧见他这幅神情。不由越发觉得哭笑不得。
这孩子今日是抽了什么风?
竟然这么关心起她的事情来了。
“依照你的性格,若是嫁去了阿桂府,日子定会过的很艰难。”冯舒志一本正经地道:“韶九表哥虽然人品周正,但他心智尚未开化,这一点从他为你同福康安动手打架一事上便能看得出来——倘若日后你们真成了亲,他纵有心护着你,也只会因为不得其法而乱上加乱。这样的人,与你根本不合适。”
冯霁雯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这些话你都是打哪儿听来的?”
这像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冯舒志满眼嫌弃地说道:“你当我同你一样做事说话不过脑子的吗?”
他无意间听到了阿迪斯和英廉的谈话之后,想了许多,后又犹豫了许久,才决定要来跟她说这番话。
毕竟她没什么脑子,他怕她会因一时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嫁人于女子而言,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冲动惯了,必须有个人提醒一二才可以。
很显然,他就是这个有必要来提醒她的人。
冯霁雯呆呆地看了他片刻,忍不住试探地问道:“那依你看,我适宜嫁给什么样的人?”
“这个我暂时没有想到。”冯舒志的口气依然十分正经。
没想到?
冯霁雯却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冯舒志皱眉。
这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舒志啊……你该不会是姐控吧?”冯霁雯满眼怀疑地看着他。
这小家伙的反应,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姐控?”冯舒志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没听过。
“就是不舍得让我嫁给别人,觉得所有的人都配不上我,对你未来的姐夫很排斥的那一种心态。你有吗?”
冯舒志瞪大了眼睛:“……”
什么东西!
不舍得她嫁给别人?
小家伙整张脸都红透了。
“我可没有!”他瞪大了眼睛辩解道:“……我只是认为依照你的性子,很难找到合适的婆家而已!”
这怎么就成了所有的人都配不上她了?
天哪,她未免也太自大了!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孩子!
她为什么还要拿那种不相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真的不是那种叫什么姐控的人好吗?
小家伙羞耻的简直要哭了……
一定是他提醒的方式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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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083 绝对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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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舒志到底还是个孩子,出于对长姐的关心,所想到的问题只是她与那彦成本身的性格合适与否。
而冯英廉作为长辈,所考虑到的问题则更为全面一些。
但他还是旁敲侧击地先行过问了一番冯霁雯的意见。
此事与前面的议亲不同,不可过于直接,冯英廉原本打算先将那彦成退亲的消息告知冯霁雯,试探一下孙女的态度如何。
可不料冯霁雯早已得知了此事。
她认为此事根本没什么值得讨论的,甚至这整件事情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尴尬。
于是一点儿也不打算跟自家祖父绕弯子,浪费时间。
“祖父,我与韶九之间不过是姐……兄妹之情,不管他是否退亲,都是如此。”她直白讲道:“之前是这样,日后也不会改变。”
嫁人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她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相比于嫁给陌生人,她还是觉得嫁给熟悉且没有男女之情的朋友要来的更让人难以接受——这种感觉好比就是……乱/伦一般。
这个想法让冯霁雯自己都为之一阵战栗恶寒。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她很清楚自己对身边之人的感情向来是不可混淆的。
朋友就是朋友,怎么能够谈婚论嫁呢?
乱来也要有个尺度啊。
冯英廉笑着叹了一口气。
能说出这句话来,看来孩子是知道了。
“如此也好。”他语气复杂地讲道:“你章佳伯父为人忠耿,素来是拿你当作半个亲闺女来看待的,但在大户人家,做闺女和做儿媳妇,却是截然不一样的。”
旁的不说,单说韶九那孩子才刚刚退了亲……
若当真结下两家之好,只怕往前两个孩子之间清清白白的来往,在旁人眼中,也会变得没有那么清白了。
没准儿就连袁家的主动退亲的真正原因。都会被人蒙上不一样的色彩。
他想让孙女儿好好地嫁出去。
那些难听的话,他一句也不想让孩子去承受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是祖父私心拿韶九这孩子和致斋做比较,而是若论脾性与时机的话。致斋确实更适合一些。”老爷子苦口婆心地道。
又来了。
一天到晚不忘挂在嘴边时刻安利。
这下甚至不喊姓名,干脆以字相称了。
八字还没一撇,这么亲近真的好吗?
冯霁雯忍不住想要扶额。
冯英廉悄悄瞥了一眼孙女的表情,抱着趁热打铁的心思,佯装费神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议亲这种事,能成亲家固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成不了,两家之间的感情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影响,严重了只怕更会生下隔阂……今日是你章佳伯父,后日且还不知是谁,长此以往,也颇为一件令人头疼之事。”
冯霁雯复杂地看着他。
祖父啊,您想的真的太多了吧?
就您孙女儿这种名声,当真以为人人都如章佳伯父这般胆略不凡。有勇气登门议亲吗?
“所以还是趁早定下来为好。”老爷子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说了半天,这才是重点。
见他还欲再言,冯霁雯借口今日有些疲乏,想要早一点歇息。
今日韶九之事已让她足够凌乱了,她需要点时间来捋一捋思绪。
老爷子倒是也没有要‘胡搅蛮缠’的意思,颔首道:“早一点歇息也好,明日咱们还要去一趟香山别苑。”
“去香山别苑作何?”冯霁雯讶然问道。
祖父同袁先生交好,有事儿没事儿总会往香山别苑跑上一趟,吃酒谈诗,可怎么明日她也要去吗?
“明日是袁夫人的生辰。子才借此摆了几张席面,想要好好热闹热闹。”
如今的袁夫人虽是续弦,但与袁枚琴瑟和鸣,夫妻感情极为融洽。可谓京中夫妇楷模。
若不然,袁枚也没可能会为了其生辰而大宴好友了。
“虽是子才设下的宴,可到底是袁夫人的生辰,少不得女眷作陪,故而京中不少夫人小姐,明日都会前去。”冯英廉笑道:“子才让人送来的请柬里。可是跟我特意提起了你的——”
特意提起了她?
这话冯霁雯自然不信。
她这文不成武不就的普通小姑娘,连袁先生的面儿都不曾见过,怎会得了他的注意?
“到底闲着也是闲着,全当是出去散散心了。”冯英廉又道。
冯霁雯便未有再行推辞。
左右就是出一趟门儿。
只是她此时却是万万不曾想到,这一趟心散的,竟是能把自个儿的下半辈子都给散出去了……
……
翌日,雪后初霁。
今日一早,咸安宫官学中便按时放出了年底文考考核的榜单来。
第三考场的头名是海兰察家的儿子安禄——海兰察虽是个性格暴躁的粗人,但这唯一的儿子却是个文绉绉的书篓子,做的一手好文章。
第二考场的头名则是那彦成。
最为受人瞩目的成绩榜自然还是第一考场肄业考——
短短两日间,肄业考上那桩惹得大学士王杰当场跟于敏中家的公子于齐贤红了脸的意外事端,几乎已在四下传开了来。
不少人都在议论那个当场将策论背出,得了王杰极力夸赞,名叫和珅的正红旗子弟。
肄业文考的成绩很快被揭晓出来。
第三名是金简家的二公子金亦禹。
第二名是刘统勋家的孙子刘鐶之。
由咸安宫汉总裁李形蕴亲口宣布的头名却仍是年年第一的和珅——
众学子们顿时躁动起来。
“凭什么!”
“公正何在?他连考卷都没交,竟也能评得第一?”
“这简直是天大笑话。”
以于齐贤马首是瞻的一群八旗子弟们视规矩为无物,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起来。
“我等不服!”
于齐贤冷眼望着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的和珅,讽刺道:“有人抱上了王大人的腿,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在这官学中,竟也能堂而皇之地走起后门儿来了!咸安宫官学建学数十年,却还未听说过如此奇事,所谓规矩,原来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一想到考核当日自己反被和珅利用之事,他便气的牙根儿发痒。如今又眼见他要摘得第一,哪里能忍?
让和珅借机在官贵中露了脸已是令他悔恨的捶胸顿足了,眼下无论如何也决不能再让他如愿拿得头名!
纵然是李形蕴在,他也绝不买账。
到底他是占着理儿的。死咬着和珅没有递交考卷便够了,总而言之势必要一闹到底,决不能再便宜了他!
他开口这样一阵冷嘲热讽,更让底下的一干学子们纷纷出声附和。
和珅犹如不曾耳闻一般,置身事外。
第一不第一。于他而言已没有太多意义。
而这些长不大的孩子们,却总爱将精力耗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这一点,他这些年来早已习惯的不会去在意了。
“啪!”
戒尺抽打在黄梨木讲桌上的声音响起,四下有着短暂的安静。
“休得喧闹!”李形蕴厉声制止道。
“此举不公!”有人高声喊道,仗着有于齐贤撑腰。
“住口!”李形蕴脸色愈沉,将手中戒尺放下,忽然拱手往右上方一揖,面容一派肃然说道:“文考当日之事,已由王大人上禀天听,乃是皇上体恤贤能。不以所谓规矩束人,亲自示下了可按实情酌情变通的口谕!”
原本又有要重新躁动起来的迹象的四下,顿时不能再静。
众学子们震惊不已。
于齐贤亦是怔住,脸色一时变幻个不停。
谁能想到王杰竟然将此事捅到万岁爷跟前去了!
和珅亦感到意外。
他的目的在考核当日已然达到,如今这形势不外乎等同是意外之喜,锦上添花。
他眼中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一侧的刘鐶之极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单手撑着脑袋不知是在琢磨什么的金亦禹却面含微笑,左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书桌上轻轻叩动着。
“谁若再有异议,大可随后与我详谈——”李形蕴的目光扫视过众人。
学子们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来。
异议?
详谈?
不要命了吧?
自己作死倒没什么,一个不慎被安上大不敬的罪名。只怕满门都要遭殃。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什么公正,什么所谓规矩,都不过是可以被人随口拿来当作笑谈一笑而过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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