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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冯英廉听完孙女含蓄的询问之后,一阵伤怀。
他没想到在孩子眼中,自己竟会是这种祖父。
虽然话说回来,类似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
但这回,还真不是他主动找的傅恒府。
“早朝时听春和公提起的此事,乃是他主动询问的我梳发之人可定好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与孙女详细地解释道:“说是傅恒夫人昨日与袁夫人还有王夫人小聚之时,谈起了此事,王夫人同袁夫人都有意替你梳发,只是这二位夫人膝下无子……怕坏了你日后的福气,这才推举了傅恒夫人。”
冯霁雯愕然问道:“袁夫人与王夫人?”
袁夫人指的应当是袁枚先生的夫人,这倒没什么好吃惊的,到底祖父与袁先生为知交,袁夫人肯给个面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王夫人,又是哪位?
她便向冯英廉问了一句。
“内阁学士王杰王大人的内眷。”
冯霁雯陡然想起那日在袁夫人的生辰宴上,那位在她动手打了章佳吉毓一巴掌后,出言为她解围的夫人。
这位后来同她说了几句话的夫人姓方,正是王杰之妻。
她没想到当日不过几句交谈。这位夫人竟有为她梳发之意。
甚至还和袁夫人一起,说服了傅恒夫人。
冯霁雯心下感恩,将这位夫人牢牢记下。
不管怎么说,梳发人一事。总算是落定下来了。
接下来的两日,冯霁雯依旧足不出户,在秦嫫和祖父的安排之下,准备着出嫁事宜,反复练习着成亲当日的诸多繁琐规矩章程。
偶尔偷得片刻闲暇。也不怎么去练字儿了,而是便抱着净雪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荡一荡秋千,享受着在英廉府中最后的安逸时光。
出嫁前一天。
紫云至早上过来,待到太阳落山才回去,陪了冯霁雯一整日。
大半时间是坐在內间的炕床上说笑着,逗猫儿玩,没谈什么正事,只是最后紫云临走前却忽然握了冯霁雯的手,对她道:“纵然嫁了人。日后也一定不能少了来往,好不好?”
冯霁雯握着她的手笑答道:“那是自然——我没什么朋友,日后就指着你一个来跟我说话解闷儿呢。”
如今在外人眼中,她这一嫁算是下半生都毁了,对她避之还不及,如紫云这般真心实意不介意她夫家好坏的闺蜜,要往哪里找去?
投缘这种事情,本就极难得。
“那可说定了。”紫云再三握了她的手,又得了冯霁雯一阵点头,复才带着丫鬟离开了英廉府。
晚饭冯霁雯是与祖父和舒志一同用的。
饭桌上。冯英廉兴致大发地喝了几杯酒。
为防明日误事,并未真的吃醉,却也有了几分迷糊。
微醺后的冯英廉看起来倒不如前些日子来的那么高兴乐呵了,反倒略有些伤感起来。还提了些冯霁雯幼时之事。
虽说孙女的亲事是他一手促成的,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真到了这一日,总归还是舍不得的。
冯霁雯心底不由也有些酸涩。
可她这种酸涩还未来得及经过过多发酵,便见倚在圈椅中的老爷子眼皮打起了架,口中的话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近来忙里忙外累着了。眼下吃了点儿酒,难免犯困……
冯舒志复杂地看了祖父一眼。
冯霁雯则对下人吩咐道:“扶老太爷回去擦擦脸歇着吧,夜里记得留意着些,身边别少了端茶递水的。”
下人应下,扶着困的不行的冯英廉离了饭厅,留下两姐弟坐在原处面面相觑。
冯霁雯本做好了出嫁前夕会被老爷子唠叨一晚上,传授各种人生道理的准备,却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好好的人说醉就醉。
冯霁雯叹了口气。
时辰尚早,她正思忖着要不要回棠院找点时间做打发打发时间,却听一侧的冯舒志忽然问道:“长姐,你的腰伤痊愈了吗?”
冯霁雯闻言笑着答道:“已然无碍了,不必担心。”
偶尔还有点疼,但已不影响正常走路睡觉。
冯舒志闻言放心了些,口气却有几分愧疚,他低了低头说道:“那日去马场,我不该跟着永蕃他们跑那么远的。”
冯霁雯出事后,他之所以哭,有一半的原因便是因为自责。
她那么冒失的一个人,他怎么能不在一旁看着呢——这让责任心爆表的冯小弟十分后悔。
冯霁雯倒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想法。
这些时日小家伙不知在忙什么,成日都不怎么能见得着人影儿,而她备嫁的同时还要小心养伤,故也未去特意找过他,是以关于当日马场受伤之事,还是头一回在姐弟二人之间被提及。【ㄨ】
见他不胜自责的模样,冯霁雯笑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傻孩子。当日之事又非是你能提前预知到的,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来自责啊。”
冯舒志抿抿嘴,心里略略好受了一些。
结果又听冯霁雯补充道:“且不说你不在了,纵是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没准儿还会被伤到。”
她这本是庆幸的话,结果落到冯舒志的耳中,就只听进去了前半句。
纵是他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有她这么安慰人的吗?
但别说,这话虽然不好听,可确实是句实话……
纵然当时他在,那种情况下,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他的骑射不过只学了个皮毛而已。
近来在冯霁雯各种巧妙的‘打击’之下。对自尊心三字已有了全新理解的冯小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释怀了……
冯舒志不复之前的敏|感自卑,且学会了从坏事上吸取教训。
“我日后会努力练好骑射,再不会让你在马场上受伤了。”他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是保证。
冯霁雯闻言欣慰地点头。
虽然,她并不觉得他练好骑射与自己日后会不会在马场上受伤,这两者之间究竟有着什么具体的联系……
但孩子有这个心,总归是好的。
“你如今尚且有多重?”
呃?
冯霁雯听得这句转折性十足的问话,一时间有些发懵。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聊她的体重?
这小子很不会聊天啊。
这样跟女孩子聊天,人生路会越走越窄的。
她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来。正欲教化一二,却又听冯舒志自问自答道:“应也没有太重了吧?比练武场里最重的沙袋应当差不多少……”
冯霁雯:“……”
练武场里最重的沙袋……
且不提那沙袋少说也有一百三四十斤,单说这种对比,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小子对女孩子的体重究竟有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啊!
冯霁雯目含怒气地看着他。
冯舒志心虚地低了低头。
张口却是:“我、我这几日虽是日|日都在苦练力气,最重的沙袋勉勉强强也能背得起来了,可是……总也走不了两步的。明天我怕是背不动你……到时候,别人会说什么闲话么?”
冯霁雯佯怒的表情还挂在脸上,闻言却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声。
合着这小子这些时日见不着人影儿,是在背地里苦练力气去了?!
可是一百多斤的沙袋他竟也能背的起来了,真的假的?
这话问出来有点质疑孩子说谎的意思。她忍住了。
“我何时说过要你背我了?”
“你只我一个弟弟,我不背谁背?”冯舒志反问她,那副明明觉得自己背不动,却又坚持要捍卫自己作为弟弟尊严的表情。害得冯霁雯笑意难止。
“你才九岁。”她笑着道。
“谁说的?我已经十岁了。”他皱着眉,一张脸上写满了认真。
冯霁雯“哈”了一声,恍然点头。
对,年都过罢了,是该长了一岁才对。
可九岁同十岁,有太大区别吗?
“我虽没有你说的那个沙袋重。但定是比你重的,背我上花轿这回事儿不必勉强,你且将我送出府门外,心意就算到了。”末了又十分厚颜地补上一句:“也不枉我对你疼爱一场了。”
冯舒志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端起茶盏同笑眯眯的冯霁雯一般静静吃着茶。
厅外夜色渐浓。
……
翌日,冯霁雯照例被秦嫫喊醒。
只是同往日不一样的是,她张开眼睛时窗外是一片漆黑之色,屋内尚且靠着灯火照明。
冯霁雯一时还反应不大过来,朦胧间扫过床前,只见除了秦嫫之外,小醒小仙小茶三个丫鬟亦都立在床头,三人此时皆在注视着自己。
这阵势让她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今日正月十八,是她成亲的日子。
虽然有点困,但赖床太过不应该,到底是个大日子,冯霁雯没有任何犹豫,就盘腿坐起了身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待会儿就到寅时了。”秦嫫笑着说道:“姑娘赶紧洗漱更衣吧,再有小半个时辰,傅恒夫人就该过来了。”
还未到寅时。
这准备来的可真比她想象中还要早。
冯霁雯在心底叹了口气,却也配合地由丫鬟扶着下了床去了耳房洗漱。
从耳房出来时,房中已赫然多了一位着旗装的妇人,正由秦嫫招待着吃茶。
冯霁雯认出了这便是之前在袁夫人的生辰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傅恒夫人。
这位夫人竟然提早过来了。
冯霁雯不敢怠慢,上前矮身施了一礼,与傅恒夫人问好。
傅恒夫人打量了她一眼。
上回袁夫人的生辰宴上冯霁雯见过她,她却未注意过冯霁雯——但事后听说过冯霁雯动手打了章佳家的大小姐一事。
当时只觉得,这小姑娘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性情不佳,举止鲁莽。
之前又那样纠缠过她的三儿子瑶林。
几乎是理所应当的,便对冯霁雯存了一份不喜。
这次袁夫人与王夫人提出让她来做冯霁雯的梳发人,她起初无疑是打从心眼儿里拒绝的——可两个夫人一个称赞冯霁雯十分得袁枚先生欣赏,说是性格极佳;另一个说其识大体,非是寻常闺秀可比……简直没将人给夸到天上去。
她与袁夫人是近年来才有些来往的,可与王夫人方氏却是相交多年,颇为投缘。然而绕是如此,她亦未有当场答应下来。
她回到府中之后,当晚将此事顺便说给了傅恒听。
不料傅恒听了之后,竟是十分赞同。
又说什么“小姑娘之前为了瑶林惹了满身不好的评论,眼下既要出嫁,全当是送个人情吧’这样的话。
傅恒夫人并不赞同。
冯霁雯之前那样的作为,不是他们傅恒府逼的,甚至还给他们傅恒府带来了不少麻烦呢。
做什么要送这么个人情?
傅恒未多解释,她也不好再问。
可既然好友和夫君都开了这个口,加上梳个头也不算什么大事,麻烦不了多少,她稍作思忖,便就答应了下来。
她是个要不做便不做,但要做,便不会刻意怠慢的人。
故而为防临时生变,早早地便赶过来了。
而眼下她望着面前与她行礼的小姑娘,却是真的有了几分意外。
小姑娘刚洗漱后,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衣,一头漆黑的头发披在脑后,气质恬静却不柔弱,虽只是个行礼的简单动作,却是真令人深感“识大体,非是寻常闺秀可比”——正如王夫人方氏所言一致。
规矩与礼数这种东西,若是不懂无疑会让人显得粗鲁无知。
若懂了些,但做的不好,则会令人觉得做作虚伪,仅仅只能称得上应付。
可若真正做的好,却等同是披了件华丽的衣裳,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冯霁雯便给了她这样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傅恒夫人含笑微微点头。
先不谈品行,这规矩做的确是少有的好。
嗯……还有这连香膏都未来得及抹的小脸儿上,莹润如玉的,皮肤也是少有的好。
瞧着就惹人喜欢。
平日里极重视保养的傅恒夫人忍不住夸赞了一句:“这张小脸儿瞧着又嫩又滑的,就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
冯霁雯愕然抬头。
这位夫人的画风怎么说变就变?(未完待续。)
ps: 最近天气转暖,早晚温差大,大家注意些别感冒了,别学我…





金夫 118 出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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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见着的时候,她能清楚地察觉到这位夫人并不喜欢自己。
怎么一眨眼就笑盈盈地夸她的皮肤好了呢?
这种夸赞,绝对不是表面上的寒暄。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大概没人会因为表面上的寒暄而真的动手去摸|她的脸吧?
傅恒夫人爱不释手的样子,让冯霁雯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
傅恒夫人欣赏罢,不忘道上一句:“较我年轻时,更要好上几分。”
冯霁雯闻言讪讪地笑。
她这张脸全赖得太妃配制出来的各种美容方子才有今日的模样,还真不是天生的。
可这就是傅恒夫人接下来为她开面时毫不留情的理由吗!
——啊?
靠在梳妆台前的梨花椅上被傅恒夫人拿着棉线开面的冯霁雯疼的眼泪都飞出来了。
原本是说好由秦嫫来动手,可傅恒夫人坚持说自己在这方面特别有心得,边说就边接了手。
秦嫫一开始是有些担心的,还会在一旁含蓄地‘指点’傅恒夫人一二,这让冯霁雯多少有些宽慰,可到了最后……秦嫫完全任由傅恒夫人‘蹂躏’她的脸,且还满脸折服地虚心请教学习对方的独门手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
“这样疼是疼了点,但既开的干净,又能活血,是最好不过的。”傅恒夫人收了手中棉线,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又转而对捂着脸一脸痛苦的冯霁雯笑着说道:“不信照一照镜子瞧瞧。”
冯霁雯忍着痛抬起头来望向梳妆台上的镂空玉兰花雕边儿的椭月形水银镜。
这一看,她简直要哭了。
镜子里这张脸哪里还称得上是脸?
简直就是一张……猴儿屁|股!
活血固然是活的不能再活了,可这……确定还能够出去见人吗?
冯霁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看向一侧的傅恒夫人。
“只是暂时的。”傅恒夫人一面将手中的凉毛巾递给她,一面笑着说道:“且敷一会儿。”
冯霁雯将信将疑地照做。
湿凉柔软的毛巾敷在面上,疼热的感觉果然立即得到了缓解。
待取下毛巾,抹了香膏上去,面上的红热基本已经消退。
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小仙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方才姑娘那张大红脸她真也是不敢恭维。
取出一早准备好的脂粉螺黛等物,小仙打算为冯霁雯上妆。
然而刚要有动作。就被正为冯霁雯梳发的傅恒夫人“制止”了。
“放着我来。”傅恒夫人言简意赅。
于是,原本只是来为冯霁雯梳上几下头发,送些全福吉利之气的傅恒夫人不仅亲手替冯霁雯挽了髻,梳了妆。就连嫁衣都是帮着几个丫鬟一起为冯霁雯穿上的。
上上下下都经了手。
而事实证明,女人之间无论年纪代沟,只要一旦牵涉到对首饰搭配和化妆发髻的讨论上,熟起来永远是最快的……
秦嫫和小仙折服在了傅恒夫人出神入化的梳妆手法之下,那副虚心向学的神色。就差没有献上膝盖膜拜了。
冯霁雯忽然觉得,傅恒夫人应当很能和太妃合得来……
都这样深谙妆扮美容之道,又都……长得这么好看。
而傅恒夫人却是觉得自己跟面前的小姑娘挺能够合得来的。
撇去之前的听闻不谈,单说这两个时辰内的相处,她竟是在这小姑娘身上连半点儿不满意的地方都没能挑出来。
若有个这样的儿媳……当真也不错。
相处起来很舒服,分明是守着规矩的,却又不会令人觉得死板。
和气又讨人喜欢。
意识到王夫人与袁夫人所言非虚,傅恒夫人在内心叹了一阵气。
究竟是外头那些谣言以讹传讹的太过夸大其词,还是瑶林那孩子太过于不懂得慧眼识珠?
望着规规矩矩坐在那里即将要出嫁的新娘子,傅恒夫人笑了笑。
罢了。现下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了。
都要成旁人家的媳妇儿了。
这样一通忙活准备下来,屋外天光已是大亮。
“来了来了!”小茶着急忙慌的性子改不了,从外头一路小跑过来,脸上既喜庆又着急地道:“喜娘来了!”
屋内几人凝神听了听,果然隐约有鼓乐声传入耳中。
这是来接亲了!
小仙也跟着激动起来,在秦嫫的吩咐下将喜帕给冯霁雯覆上。
接下来的时间内,冯霁雯一直处于目不能视的状态,眼前除了红还是红,行动全凭着小仙小醒一左一右的搀扶。
身边的情形如何,也只能用耳朵来辨识。
喜娘进了屋儿开口便是一番吉祥话。秦嫫笑着递了个红封过去。
被两个丫鬟扶着离了棠院的冯霁雯,来了前院拜别冯英廉。
冯英廉今天穿的也是极喜庆,面容泛着红光,看得出是打从心眼儿里高兴的。
只是望着面前身着嫁衣、头上蒙着大红盖头的孙女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地跪下向自己叩头。老爷子一个没忍住,瞬间就红了眼睛。
冯霁雯原先想了不少话要跟老人说,可此情此景之下,却只觉得心口酸涩的厉害,什么话都一股脑儿给忘干净了。
纵然她内心从不觉得这次出嫁真是把自己给嫁出去,可从此之后离开英廉府去到另外一个环境中生活。却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祖父养育庇护之恩,霁雯永生难忘。”
她到底也只说了这样一句‘场面话’,旁的一概未言。
又深深叩了一首。
“快起来,快起来……”冯英廉声音略有些哽咽,想让孙女再留一会儿,却又不舍得她多跪。
一边说一边抬着手,示意丫鬟快快地将冯霁雯给扶起来。
小仙小醒将人扶起。
“去吧,别再误了吉时。”老爷子催促了一句,口气中有些故作轻松的笑意。
是怕自己伤怀,再惹了孙女伤心。
他们冯家,可素来没有那些什么哭嫁的习惯。
成亲嘛。就得高高兴兴的才像样子。
冯霁雯强忍着涌动的泪意,“嗯”了一声,轻轻吸了吸鼻子,与他道:“反正也没出北京城。以后我有事儿没事儿就要回来瞧瞧您的。”
不知是在安慰冯英廉还是在安慰自个儿。
“那是自然。”冯英廉笑着点头,又道:“棠院那边祖父会一直让人给你收拾着,留着……有祖父在一日,英廉府就永远都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而后不待冯霁雯再多言。便径直摆了摆手,道:“快去吧……”
再多说,只怕就要眼泪儿就要绷不住了。
这么多下人瞧着呢,可不能失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呐。
冯霁雯也不敢再多作停留,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转身要离开前堂。
而在走了数步之后,却又忽地转回了身来,轻轻推开了两个丫鬟的手,径直再度跪了下去,一连冲着冯英廉又轻叩了三个头。
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起身时。冯英廉复杂地笑叹了一口气,张口却是哑然,眼中泪水涌动着,不敢再看那身着嫁衣的孙女一眼,只一个劲儿的摆着手。
哎,去吧,快去吧。
冯英廉张口却无声地道。
眼瞧着冯霁雯被两个丫鬟扶着跨过门槛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庆叔将早早备好的帕子递给了泪流满面的老太爷。
“剜肉啊……”
老太爷接过帕子抹着湿答答的脸,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一家之主的尊严。顷刻间全敌不过内心的伤感。
“就跟剜肉似得……”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这句刚才说过了啊……”庆叔提醒道。
“你懂什么……”老爷子边擦眼泪边控诉着。
……
冯霁雯一路无言,被丫鬟扶着出了前院,耳边鼓乐声渐嚣,眼见便要离开英廉府的大门。
“小少爷?”一路上也没敢吭声儿。生怕惹了她伤感的小仙忽然讶然开口。
冯舒志站在大门下路中间儿,赫然一副‘拦路’的架势。
“我背长姐上花轿。”他说道。
说着,便几步来到了冯霁雯跟前。
冯霁雯虽看不见,却也知晓此刻门外定是被迎亲队伍堵了个严实,一举一动都被人瞧着,便压低了声音笑着道:“快别闹了。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按照满族人的规矩我待会儿还得给新郎官儿牵马呢……顺便背你上花轿吧。”冯舒志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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