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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此战也超出了朕的预估,错不在你。而汝在忙乱之间能够迅速征集到上百艘大小船只,已经很好,该赏而无罚!”赵昺勉强笑笑道。这次战斗在他预想中,应该是一场干净利落的短促突击,甚至不待敌援军到来就已经结束回撤,可事实确是拖泥带水,磨磨唧唧,两次增兵,动用了一个师九千余兵力,几乎耗时一日一夜才完成作战计划。

    “属下等参见陛下!”说话间,船只陆续进港靠岸,陈凤林上前参拜道。

    “嗯!”赵昺抬手还礼,扫视着阶下众将道。

    “属下让陛下失望了。”皇帝连句辛苦都没有问,更不要说夸赞了,加上陛下冷峻的眼神,这使得陈凤林大感不妙,连忙请罪道。

    “进帐休息吧!”赵昺未置可否,只是让他们进帐休息。

    “陛下尚在迎回返回的官兵,属下怎敢去休息!”陈凤林没敢走,而是站在一旁道,“陛下,此战战果可谓辉煌,不仅几乎全歼了哈必赤千户所部两千余,重创了都哥万户府一部,还抄了他们的仓廪,缴获粮食五万石,金银约合五十万贯,战马七百余匹,耕牛五百多头。并将其所属的驱户尽数带回江南,又一把火将瓜步镇烧成白地,没有几年的功夫怕是恢复不起来了。”

    “我军伤亡如何啊”赵昺扭脸看着其,撇撇嘴角问道。

    “禀陛下,我军阵亡三十余人,伤者二百余。”陈凤林略一思索道。

    “哦,那你觉的此战是胜是负呢”赵昺冷笑着问道。

    “属下……属下以为算是不胜不败吧!”陈凤林听着皇帝的话头不善,琢磨了片刻不大自信地道。

    “一场手拿把攥的营救行动,最终变成了打草谷,你改行占山为王,朕觉得十分合适!”赵昺轻笑着言道。他其实心中也窝着火,此战严格的说是打的政治战,而非单纯的一次营救行动,但是现在主客易位,完全变了味儿,让此战的政治意义大打折扣。

    “陛下,属下有过,未能实现陛下的战略意图,愿承担一切责任!”陈凤林施礼道。他知道陛下千里来此坐镇应救被困者,也是顶着不小的压力。现在付出的伤亡远大于被救出的人,这便会引发朝野的质疑,以为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解救十几个几无生还可能的人本身就是错误的,也是对牺牲的士兵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朕是打掉牙往肚里咽的汉子,非是让他人背黑锅的懦夫!”赵昺有些生气地道。

    “属下知陛下向来有担当,但属下不想陛下威名受损!”陈凤林肃然言道。

    “比之那些阵亡的将士朕的名声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你们要找出失误的根源!”赵昺见其样子,心中还是一软,但还是板着脸厉声道。

    “参见陛下!”这时二师断后的一众人也陆续登陆,李鸿斌领众将上前敬礼道。

    “嗯!”赵昺抬手还礼后,上前从他们面前走过,却没有在都统李鸿斌和都虞侯严岳两位主官面前停留,而是在司马李磊面前站住脚,上下打量了下其,又拍拍其肩膀言道,“辛苦了,确有为将之才!”

    “陛下拗赞了,卑职只是恪守职责而已!”得到陛下的亲口称赞,李磊有些激动,但是仍不卑不亢地敬礼答道。

    “李司马不得无礼,怎能如此与陛下答对!”在旁的严岳却是沉声斥责道。

    “下官知道了!”李磊转身向其点头言道。

    “李司马不知礼数,还望陛下勿怪,卑职代其赔罪了!”严岳不再理会李磊,而是转向皇帝施礼道。

    “李司马是哪年从军的”赵昺却当没看见其一般,而是依然与李磊说话道。

    “禀陛下,卑职本是乡兵,崖山之战后才正式从军!”李磊回答道。

    “哦,汝曾在崖山勤王,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赵昺点点头道。

    “正是,卑职从军后编入殿前禁军,后又入新军旅两年学习。”李磊回答道。

    “陛下,李司马也是少年英雄,弱冠从军,今年不过二十有四。”这时陈凤林上前介绍道,“李司马入伍后参加过征讨泉州及历次琼州防御作战,小小年纪便屡立战功,且擅用奇谋,在收复建康的战斗中,率本部兵马率先登城,立下大功!”

    “卑职不敢居功,皆是陛下与都帅指挥有方,卑职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李磊听了经有些脸红道。

    “好,帐中准备了酒肉,先去填饱肚子吧!”赵昺没有再多言,而是又拍拍其肩膀笑着道。

    “谢陛下!”李磊却也不矫情,施礼谢过便向营帐走去。

    “还不快走!”看李鸿斌和严岳还尴尬的站在一边,陈凤林皱皱眉低声催促道。

    最后一支登陆的部队正是侍卫营,他们虽苦战了一日一夜,已经十分疲惫,血污硝烟满身,但依然军容严整,上岸后依然迈着整齐的步伐缓行,并未因为自己是皇帝亲军而与其他部队争路抢行,仍然以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但他们却以自己的英勇表现




第970章 究其根源
    因为赵昺前世就知道在异族入侵后,头几年的反抗最为激烈,但在异族的残酷镇压和安抚下这种抵抗心理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不断的消退,直至心安理得的接受异族统治,忘记了故国,甚至成为异族的帮凶。自然也会被旧主视为叛徒和敌人,而宋朝历史上这种现象又极为严重。

    北宋时期,由于石敬瑭出卖了燕云十六州,使得宋初几次北伐失败,导致北部边界维持在旧黄河以北,并没有完全占据历史上的汉族旧地,也未将整个中原地区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使得民族出现了分裂。但事情却不是一成不变的,当幽云十六州的汉人成为辽朝属民之后,其不仅在性格方面,而且在生活习俗上也开始发生全面的“胡化”,这逐渐导致了宋人对其态度的变化。

    在宋人看来,那些生活在“敌境”之中、着“胡服”、用“胡礼”、习“胡俗”的人,于己来说完全是一种异类。他们将处于契丹及以后女真统治下的汉人称为‘北人’。这是个带有歧视的称呼,更将他们视为潜在的敌人,而那些旧辽守将都为汉人,可在宋人的笔下却全变成了“虏”。有见识的士大夫尚且如此,下层军民自然更不必说了。

    虽如此,待落到实际作法上的时候,宋廷呈现在幽云汉人面前的却又是另一副面孔。其不仅没有想办法去消除宋人对辽朝汉人的排斥心理,减少“汉人”心中的疑虑,却反而处处体现出不信任的态度,做出许多根本不把幽云汉人当作子民、而是欺压出卖的事来。

    对归正人的安置去处,无论降附还是自愿归来的,大致都要送往内地分散安置,目的是防止他们与‘旧主’内外联络。但与军事形势相比,战争的需求更为重要,强调“与汉军杂处”、“与军伍错居”,说的就是编制上的参错。而小规模集中编伍显然有便于控制的考虑,因此归附人以所部小规模编伍自相统属,便于作战时充分发挥其骑射优势,是利用与控制相得益彰。

    不仅如此,在幽云十六州的汉人进入宋境后,北宋朝廷也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避免宋人对其的歧视排挤,“州郡又往往不恤。或困于衣食,其在关下者,至于揭榜通衢人物往来处,称其名氏,旧官封而已乞丐,执政虽睹之不问也。”

    而“而燕云两路官吏散处中国,其啸聚之民,并引处内地,中国之民,日夜疑之,而官吏亦不复以礼待遇,两相忿恨,数至喧争。”这使幽云汉人和宋人的矛盾日益尖锐,直至引发金宋战争时期的巨大变故。可以说,北宋朝廷在进入幽云后所做的一系列蠢事,使幽云十六州的汉人对其大为失望,这其中不仅包括一时的政策错误,而且也是宋人对幽云汉人的长期偏见导致的结果。

    在军队中,归正人受排挤的现象更为严重。相反金朝对宋开战后,却在刘彦宗等汉人的指点下采取了正确的决策,“金人已得燕,则盐法尽仍旧,常胜军屋业田土,尽给前主,燕人归心焉。”两下相较,幽云汉人之心会归附于谁,已经是一看便知的事了。

    南渡之后,历史上南北分裂造成的相互不信任和歧视现象不断更为严重,而一些偶发事件则加深了两者间的矛盾。而不信任感是长期存在于南宋朝廷之中的主流态度。包括朱熹,都直接把归正人与汉代时的宦官、唐代时的藩镇视为一类,认为这些人都是造成社会动乱的病根。因此,许多归正的文官多不被授实职,添差后就将他们分散地安置在各州郡中。

    对“归正人”摇摆不定的政策,也引发大量归正人的不满,这种不满从孝宗朝开始发酵,到后来越发严重,南宋军队尤其是前线最具战斗力的部队中,由于归正人的比例逐年增加,使军队的管理出现隐患。一方面是这些北军饱受排挤,另一方面是南宋正军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使军队内部管理失控。这使得南宋不断的失去北地民心,不仅彻底断送了南宋北定中原的可能,也成为南宋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俗话说:树有根,水有源。什么事情的都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总是要有个缘由的,赵昺作为一个后世来人,自然有回望历史的机会,就可以发现一道清晰的发展脉络,而绝不仅仅是厌恶和不信任那么简单,却是一场大宋朝堂之上,地方之下,南人和北人,文臣和武将延续百年政治大戏。

    在赵昺看来南北之间的矛盾究其根源,首先还是钱的事儿,然后才是人的事儿,最后便是权力的事情:

    宋朝建立之初,北方久经战乱,经济萧条;而南方受战争的波及要小一些,且江南已经是富庶之地,即便云南、贵州及岭南地区也得到渐次的开发,形成了经济上南强北弱的形势。但建立宋政权的却是以北方人群体,在政治上南方人自然就处于弱势。

    而随后爆发的新旧党争,隐隐地就在南北地域上有了大分野。新党大多为南方人如王安石、章惇、吕惠卿、曾布;旧党代表人物如司马光、程颢、程颐、刘挚、韩琦等。而司马光批评王安石变法的理由之一居然是南人不可当政,曾轻言:“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闽人,二参政皆楚人,必将引乡党之士,天下风俗,何由得更淳厚!”换言之某种意义上这是朝堂里的南北人地域歧视的公开化!

    到了南宋,南人和北人的矛盾更厉害了,非但大儒朱熹瞧不起北方人,很多南方士大夫在诗文随笔里也多有批评北人粗鲁愚蠢。打开《宋史》,放眼你看《奸臣传》几乎全是南方人,赵昺当时就就觉得很有意思了。宋朝自靖康之变,南渡之后,长期以来面临女真金朝、蒙元这样的强敌,随时面临着亡国之危,如此选择抵抗到底的以战止战策略,还是外交谈和,一直是朝廷内部的主要论战,进而影响到文武关系。

    在南渡之初的时候,因为高宗赵构身边的军队有限,又面临金军南下的侵袭,因此不得不注意安抚和招徕这些归正人作为基层军队的补充。而北人多属武人,沙场宿将,志在恢复自己的家园,自然是主战;而出身自经济发达、社会繁荣背景



第971章 绕不过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陛下何事如此感慨”刘辰翁也算是追随小皇帝多年了,从未见其主动诵诗吟词,今日尚未说正题,便吟起了辛稼轩的词,不仅让他好生疑惑,心中也甚是没底儿,轻笑着问道。

    “昨日一战,江北众多百姓重归我朝,让朕突然想起稼轩先生当年矢志不渝,创立飞虎军,至死仍念念不忘北伐。可其词里所言的楚天是江南风景,而其以为自己不过是客居江南的游子,倍受排挤,却又无人能解其思乡之情,故国之念呢少年英雄变成白发老翁,仍终于是‘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朕今日忽然想起,叹其中无奈,让英雄扼腕!”赵昺轻叹口气道。

    “陛下是担心臣会对归正人暗施手脚吧”刘辰翁也是人老成精,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笑笑言道。

    “呵呵,须溪先生真是精明之人,一语便猜透朕的心思了,但朕担心的却非先生一人!”赵昺本想说的含蓄些,却被刘老头儿一句戳破,有些不自在的干笑两声道。

    “陛下勿需太过烦恼,纵观历史,地域之间人群的矛盾古来有之。即便我朝亦是引发的争执不断,不过却也对归正人、归明人和归朝人皆有前例,臣自会依照办理,绝不会妄自胡为的!”刘辰翁略一施礼道。

    “这……这其中还有如此区分,朕还要向须溪先生请教!”赵昺听了却是一愣道。自己这真是一瓶子醋不满,半瓶子晃荡,看来前世道听途说来的那点儿东西还不大靠谱,其中竟然还另有玄机。他暗自庆幸没有‘直言’,否则不仅丢人,还可能误了大事。

    “陛下,对于何为归明、归朝、归正人,大儒赵升、朱熹曾作过界定,即投归正统的人。归正,谓元系本朝州军人,因陷蕃,后来归本朝;归明,谓元系西南蕃蛮溪峒人,纳土出来本朝,补官或给田养济;归朝,谓元系燕山府等路州军人归本朝者。”刘辰翁解释道。

    “便是说归正人,原是指中原人,后陷于蕃而复归中原,盖自邪而归于正也。归明人则原非中原人,是徭洞之人来归中原,盖自暗而归于明也。如西夏人归中国,亦曾谓之归明。且前常贯以北界、北方、北朝、西界、西北、契丹等字眼,以揭示了其来源地和族群。”

    “哦,原来如此。若如须溪先生所言,本朝对于不同之归正人似早有定规,还请详述!”赵昺听了点点头,这归正人的概念可谓泛泛,几乎囊括了归宋朝的汉族以外的其他各族人,涉及到的民族则更为广泛,除西南蕃、蛮所代表的少数民族外,其主要者还有党项、契丹、女真、蒙古等族,将其理解成为单纯的‘汉人’并不准确。

    不过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要知入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原王朝境内即是多民族共存,本朝也不例外,陷蕃而复归之宋朝人不可能尽是汉人,尤其是建炎以后,原属宋的大片领土长期陷于金、元,在此生活的原宋朝人以及在他们大规模南迁的潮流中,也不可能没有汉人以外的其他民族人。

    对于朱熹,赵昺自然如雷贯耳,其乃是当世大儒,创立了理学。而对于赵升,他也早在琼州便有耳闻,其是文昌人,曾著有《朝野类要序》,作於理宗端平三年,徵引当时朝廷故事,以类相从。对班朝、典礼、故事、称谓、举业、医卜、入仕、职任、法令、政事、帅幕、降免、忧难、馀纪,逐事又各标小目,而一一详诠其说。这本书曾是赵昺到这个年代后了解现世的读本。

    不过赵昺对于他们二人还是颇有些看法,对那些投奔本朝的人如此称谓,明显含有蔑视的意味,却也左右了当时朝野对所为归正人的看法,可以说是遗毒甚广。

    “陛下,我朝向归明、归朝、归正人等群体提供了较为优厚的待遇,内容涉及田宅、赋役、赏赐钱物、科举、授官等,但在田宅、授官、赡养等方面,不同群体之间、各群体内部都存在一些差别,并因时而变……”刘辰翁施礼道,对此又作了详细解说。

    赵昺本想与刘辰翁交待下关于南迁者的安置问题,再处理军中善后之事,然后尽快归京,那边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处理呢!可他也清楚若是不能对前时之事做详细的了解,自己贸然行事必然会阻力重重,且以往的成例自己也可进行借鉴,吸取其中的经验。所以还是按捺下急于归京之心,听其详述。

    对于招纳各类人员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便是田宅,这与现代引进人才也要先解决户口、住房的意思相同,亦是安居乐业的保证,赵昺深为理解。

    归明人因原不是中原人,其田宅由政府提供,采取计口给田,三口以下一顷,每三口加一顷,至南渡后一直在施行。归明官也多有赐田,其数量或与官职有密切关系。归朝、归正人之名产生以前,“陷蕃”、“没蕃”、“落蕃”来归之人被统称为归明人,但他们在田宅给赐方面,与真正的归明人有所不同,朝廷一般将其遣送本贯,恢复其原有产业,而不是另赐田土。

    但各朝因形势不同,政策也有所区别。南渡之后,北方大片领土沦陷于金,这些地区在北宋和南宋均是归朝、归正人原籍的集中之地,这意味着南宋时大批归朝、归正人的原籍所在地,已不再属于南宋的控制范围,其原有产业难以恢复。为解决他们的生计,南宋政府向愿为农者提供土地等优惠条件,但政府提供的土地数量多比归明人少。除基本的田宅之外,部分为官者可得到职田,不过和归明官相比,归朝官享受职田的限制却更为苛刻,仅正任官才有职田,添差官则无。

    朝廷授予归明、归朝、归正人的官职,总体上看有官品高与低、正任与添差、厘务与不厘务等差别,但他们归宋后初官品阶,决定着俸禄、恩荫等待遇,又称寄禄官,一般与其来归前曾任官阶、功过有关。但这些差别及授官标准在不同群体、群体内部、不同历史时期,表现又不尽相同。

    归明人一般不存在过错问题,归宋后初官品阶一般不会低于其曾任官阶,若被认为有功,则可加增官资。归朝、归正人则可能存在过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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