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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早上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衣青箬
李定宸本来给女儿取名字,都是可着那种纤细娇柔的取,现在看来,竟是一个都不合适。
相较于他,江太后就淡定多了,笑着点头道,“这孩子生得有福气,只是苦了当娘的,须得好生将养一阵了。”
李定宸站在她身后,看着江太后小心的把人给抱起来,放在臂弯里轻轻摇晃,有些艳羡,又有些担忧,“这孩子不会一直这么胖吧?”就算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太胖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胡吣什么?”江太后嗔怪的横了他一眼,“孩子自然是越壮实越好,等将来抽条长高的时候,就会瘦下去了。”
李定宸这才安下了心,又不由生出几分余悸。听说孩子越大就越难以生产,这么大的胎儿,亏得并没有折腾越罗太久。这么一想,倒的确是很有福气。
越罗照例已经累得昏睡过去,李定宸将江太后送走,盯着人整理完了屋子,这才坐在床头,开始琢磨着给爱女取名。
大名还可以慢慢再想,小名立刻就要叫起来了。按照冬生之前的例子,该取个好养活的,却是让李定宸犯了难。
这要是个臭小子,他就直接叫九斤了。这么大的胎儿少有,虽说辛苦些,但生下来之后,也的确更壮实,算个好兆头。但既然是女儿,就算她不是娇滴滴的那一类,这名字也不能太随意。
但女孩儿的名字里,寻常那些柔淑婉顺、贞静娴雅的俗字他不愿意用。他李定宸的女儿,天家贵主,无需如普通人家的女儿那般被这些东西约束。这孩子壮实,那些祈求孩子长得更好的嘉字也不合用。
中间越罗迷迷糊糊醒过一次,见他还没睡,便含糊的劝了几句。结果等她再次睡醒,天光已明时,李定宸竟还在苦思冥想,已经写满了半张纸,个个都觉得好,又个个都觉得还略有不足。
见越罗醒了,便兴致勃勃的拉着她讨论。
越罗这一胎到后期就整日觉得神不济,就连太医要求的每日在院子里慢走两刻都难以完成,随时都能睡过去,如今生产了也没好多少。兼且习惯了挺着大肚子,骤然瘪下去,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头重脚轻。
写满字的纸张一递到跟前,她就觉得眼花缭乱,看着头晕得很,连忙让李定宸挪开。
李定宸见她闭了眼,还道,“那我念给阿罗听听?”
越罗只得又睁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既然只是乳名,便不必那么麻烦,总以意头好又朗朗上口为上。陛下若想不到好的,不如去问问江娘娘。她老人家心里说不定有主意。”
虽说皇家谁都大不过李定宸去,取名不必由尊长,但长辈们喜欢小孩子,能给他们取名也是高兴的。
上回冬生取名就是李定宸自己一手包办,那是长子嫡孙,身份不凡,也就罢了。如今是个孙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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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后取名却不碍什么。
李定宸有些不乐意,但最后还是捏着那张纸道,“那回头母后来了,朕让她瞧瞧,从里头挑一个。”
他想得更长远,虽说他自己想要女儿,但江太后却未必。若是让她老人家取了名,往后自然也偏着这孩子。如此,有了孩子调和,宫中几位主人之间的关系自然越发融洽。
为此牺牲取名权,也只能忍痛同意。
不过江太后最终并没有看上他那些写了半张纸的名字,只随手扫了一眼就搁在旁边,直接拍板道,“这会儿正是年下,这孩子来得也巧,昨日竟是瑞雪兆丰年的景象。本来哀家的意思是叫瑞雪,只你不喜欢那些俗字,也就罢了。如此,不如就唤作年年。”
“年年。”李定宸自己念了两遍,也不由点头,“初听似乎有些俗,但叫得多了,反而有些意味隽永之感。不愧是母后,这名字远胜朕取的那些了。”
李定宸的想法没错,大抵是自己取了名,江太后看着年年就更喜欢了,抱在怀里不肯撒手,见越罗神不足,便道,“这孩子在这里倒闹着你,不如送到哀家那里带几日,等你神头缓过来了,再叫她回来。”
本来就是留下,其实也多是奶娘和其他人照看,不需要越罗事。但孩子毕竟还是跟母亲待在一处更好,而当娘的自然也会挂念孩子。若不是越罗看着实在没力照看,江太后也不会提这个话。
越罗还没说话,李定宸就已经高声反对,“娘娘不必担忧,孩子放在这里朕照看着就是。孩子刚生下来,一时三刻哪里离得了?再说也怕这孩子闹着您。倒是冬生那孩子,这段时间乱糟糟的也顾不上,还想请母后多照看他呢!”
江太后虎着脸道,“你这当爹的厚此薄彼,真当哀家不知?冬生是长子,将来……他现在年纪小,你也多用些心思!”
见李定宸讪讪的应了,她才又道,“也罢,那就让冬生跟着哀家住几日。”
就让人去叫了冬生过来,今日不必上课。
冬生年纪不大,懂得却不少。他早知道母后肚子里有了小妹妹,只是没想到一夜不见,小妹妹就变成了包在襁褓中的大活人,会瞪着一双眼睛看他,用手指戳一下软得人心慌。
他转头看着越罗,“母后,把我的玩具都送给妹妹好不好?”
“妹妹还小,还不会玩这些呢。”越罗道。
冬生苦恼的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道,“但是等她长大了就会玩了!”
“这当然好,但都送给妹妹了,你自己玩什么?”越罗点点头,含笑问。
冬生一脸正色道,“我长大啦,要跟着先生们念书写字,不能再玩了。”然而脸上分明还挂着对玩具的不舍与痛惜,只是努力做出哥哥的表率罢了。
越罗眉头一挑,“这是谁教你的?”
“嬷嬷们说做兄长要让着妹妹。”冬生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小声道。
越罗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头顶,心生怜爱之意。虽然李定宸已经竭力替冬生减轻负担,没让他小小年纪就担上皇太子的担子,可既然身份如此,那么多人都盯着他,有些东西就不了。
虽是小事,却不可轻忽。她看了李定宸一眼,他就拉着孩子出去教训了。
不一时冬生回来,身后跟了许多人,搬着几个箱子,他脸上带着放松的笑,没了之前的不舍,对越罗和江太后道,“祖母,母后,我把一半的玩具分给妹妹,等妹妹长大了,跟我一块儿玩。”
越罗思索再三,还是没将冬生身边的嬷嬷换了,只是着人申斥了一番,让她们心里有数,往后谨慎行事。得突然换人,让冬生心中不安。但往后会多关注这些小处的问题,得叫人趁隙而入

公主降生,在宫中是大喜事,民间也是一片欢庆,但朝堂上反倒没引起多少波澜。
虽然皇帝对这位掌珠的珍爱有目共睹,但毕竟是女儿。当初冬生出生的时候,他可是特意派人去几位重臣家中传旨,可见有多兴奋,这回却低调多了。
不过很快,他们这种想法就被打破了。
小公主的满月宴上,皇帝不但下旨册封皇长子为郑王,还将皇女封为陈国公主。
中唐以前,公主封号多为国名或郡县名,而公主们生长于天家,能力才干与野心都不少,因此频频生出外戚之乱。至唐时,先后有太平公主、安乐公主欲效武皇旧事,因而也为皇室所忌,伺候公主的封号,多为美称,即使以郡县或国名,也都只是虚有其名,而无实封。
至前朝,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却越发不受重视,没有一个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的痕迹,全都默默无闻,庸庸碌碌。本朝延续了这种风气,公主们既不需要和亲,也不能够参政,就连驸马也要选小户之家的平庸者任之。
如今皇帝一改风气,将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封为公主,封号还是国名,自然也给朝堂带来了震动。
没有人会认为皇帝这只是单纯的宠爱女儿,毕竟皇长子同时受封为王,封号同样也是国名。
第106章弹劾奏折
新年刚过,因为公主降生,宫中陆续降下许多恩典,又适逢南海国前来朝贡,正是政清人和,太平有象,朝堂上下俱是喜气洋洋。
但李定宸这道明旨一发,许多人的好心情就都打了折扣,开始琢磨起他这道旨意里有什么深意。
其实李定宸就是看他们知道生的是个公主就不在意的样子,不高兴了。女儿怎么了?他李定宸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必然十分出众,岂能因为性别就被人轻视?
本来按照他跟越罗商量的,是要在这满月宴上加封冬生为太子,如此一来,那些所谓的挑拨自然也就不成立了。但皇帝陛下一个不高兴,就改了主意。
反正生的是女儿,也不必担心太子之位不稳,既然如此,又何必急着晋封?
他就偏要给两人同时封国,以示一视同仁。
就连越罗也是明旨发下之后,才知道此事。她倒是很快想明白了李定宸的心思,只觉得他这是在赌气,倒也不甚计较。反正他总是这个性子,多少年了也改不了,既然无关大局,也就不必太在意。
反正大事上李定宸一向拎得清,不会胡来。
何况,看着朝中那些一本正经的老臣们变脸,倒也算是一件趣事。
最有趣的是他们还不能到李定宸面前来聒噪。因为给皇子和公主加封,这是早有成例的。李定宸这种宠爱孩子的程度,在历朝历代君王之中,只能算是平平。没见这旨意发下去,连内阁四位相公都没说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越罗知道这是李定宸对王霄的“回敬”。之前王霄几次行事,他都不甚满意,偏偏又挑不出错处,只能忍下。如今得了机会,自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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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
但这种较量虽然无伤大雅,却也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不过自己心里痛快一下。
倒是开了年,新科考试就该准备起来了。
而王霄作为主考官,会从此刻一直活跃到三月琼林宴,作为朝廷树立起来的天下楷模,成为新科士子们心慕之中敬仰的前辈和老师,获得无数人望。
为了遏制这种情况,李定宸点了两位自己的亲信官员作为副主考,其中就有陈渊的名字。
但李定宸心里清楚,这样做根本没有太大的效果。该揽的人心,早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而借着这些声望和自身地位,王霄对朝堂的影响力大增,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王霄在这件事上显露出来的攻击性。沉寂了一两年的时间,但王霄最近却是风头频出,又将从前那些人手揽到了自己麾下,看上去正要大有一番作为。
而他却一时无法应对。
李定宸因此心绪烦乱焦躁,就连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虽然他在越罗和孩子们面前倒是记得掩饰,但每日同起同卧,他夜里都睡不好觉,越罗自然不会没有发现。
只是他没说,越罗便也就当做不知。
如此几日之后,见李定宸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她才有些担忧起来,旁敲侧击的问,“陛下这几日夜里总是惊醒,可是有什么事决断不下?”
“无事。”李定宸见状连忙问,“可是吵着你了?”
越罗的身体生产之后损耗颇大,太医特意叮嘱,坐了四十天的月子,也没有全部养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李定宸不想让她心,除了琐碎小事,其他的都尽量不拿去打扰她。这会儿被越罗问起,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忧她的身体,而不是自己心里存着的事。
越罗摇头道,“倒是没有吵着,只是陛下心绪不宁,我瞧着也难担忧。究竟是什么事,便让陛下这般为难?”
李定宸叹道,“这件事我本不欲让你知晓……”

“好了,你那番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不过是批阅奏折,听听外头的事,能劳累到哪里?倒是什么都不叫我碰,我才浑身不自在呢!”越罗道,“何况陛下发愁,我难道还能眼看着?早说夫妻一体,难不成遇上了事,就又不是一体了?”
李定宸在这些道理上,一向是说不过她的,或者说没有必要跟她争个高下。
所以听越罗这么一说,连忙举手投降,“罢了,此事我心里还没有决断,本来也想找个人说说。除了阿罗,这些事倒也不好与别人说。没找你,不过是因为有些地方还没想清楚。你既问了,我也不瞒你。”
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奏折来,递给越罗。
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可见此事对他的困扰之大,决断之难。
越罗心下已经有猜测,接过奏折一看,果然与自己的猜想差不离。这是御史台弹劾王霄的奏折,折子里历数了王霄十几桩罪状,险些把人说成了朝中的毒瘤,不除不快。
其实若只是奏折,弹劾王霄的折子,每日里殿中省能到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总有闲的没事做的人,以弹劾这些高官为己任,妄图将其中一个拉下马来,好扬自己的威名。对言官来说,这是最快速的晋升之道。
而那些奏折用词虽然不如这一封锋利,但内容倒也差不离。
这种奏折谁都不会放在心上,一般来说,李定宸连看都不看的,一句留中就过去了。
但这一封却有些不同,里面弹劾的罪名,大都是有证据的,有些还有证人。也不知道对方准备了这么久,竟将证据搜集得如此充足,只要李定宸点个头,将这奏折抛出去,王霄这阁老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而李定宸将这封奏折带在身上,可见并非不意动。
越罗一目十行的扫完了这封奏折,然后又细细看了两遍,才合上折子,“余敏程,又是他。倒的确是个会揣摩上意的,时机把握得如此准确,还真是个人才。但我怎么记着,他好像是王霄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了。”李定宸道。虽然这种反复的行为令人不齿,但在大局面前,做出这种选择倒也无可厚非。
他倒不担心上这封奏折的人,但就像越罗说的,这折子来得太是时候了。他这里才发愁王霄在朝中声望日隆,今科之后只怕更甚,不知该如何遏制,这边就像是可着他的心意,送上这么一封奏折。
简直让人想不怀疑都不行。
越罗想了想,道,“这个余敏程,胆魄和才干都不缺,只是行事一直如此剑走偏锋,恐非长久之道。但依我看,此事无非是揣摩对了你的心思,应该并无其他。”
“不是为这个。”李定宸烦忧的叹气,“朕……”
他说了一个字,忽然又闭了嘴,再次一叹,不再说话。
越罗便明白了,他心里不是不意动,毕竟借此机会让王霄下台,对他这个皇帝的好处最大。下头的人因此揣摩他的心思,才是正常的。
但另一方面,李定宸跟王霄之间,那一点君臣师生之情虽然很淡,但到底是有的。而且李定宸心里知道,他虽然政见与自己不合,但却是个好官,自然更不忍心用这种方式让他离开。
这十几个罪名若是坐实了,王霄必将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却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如此一来,心中自然就决断不下了。
越罗沉默了一瞬,便道,“其实该怎么做,陛下心中早有定论,不过是‘于心不忍’这四个字罢了。”
“这话也只有阿罗说。外面的人知道了,只会以为是‘猫哭耗子’,惺惺作态。其实你说得对,朕心中已有决断了。若非如此,直接让人留中不发,假装没看到过这折子,或是索性借故损毁了,又有何难?”之所以一直留着,无非是心里已经有了倾向。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许多未尽之意便都在其中了。
安静了片刻,越罗又道,“不过王相为国尽忠,鞠躬尽瘁,纵然有疏忽之处,也断不至于如奏折之中所说这般严重。”
她说着随手从旁边抽了笔,就在奏折上做了批示:先将其中几条捕风捉影的划去,批上所奏不实四个字,又将几条特别严重,国法难容的勾出来,要求“再行查证”,最后保留下来的,只有两三条比较轻的罪名。多是违礼和疏忽,属于可大可小的问题。
最后再在奏折末尾写上要求对方务必仔细查证,再上一份折子。
余敏程那么聪明,想来必然明白她的意思。
见越罗批完了抬起头来看向自己,李定宸不由一拍桌子道,“阿罗可比朕有决断多了。如此正好,就照此发下去吧。”
其实这句话也只是白说。
越罗与他朝夕相处,又时常批阅奏折,早将他的字迹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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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七八成。写都写上了,他总不可能再反悔。不过,这件存在心里的事,到底有了个定论,李定宸也终于不必再日夜忧烦了。
第107章待罪之身
明面上,圣意是不能揣摩的,但在朝中为官的臣子,却没有一个不是揣摩着帝王的心意行事的。所以皇宫大内虽然戒备森严,却也被各方的眼睛盯着,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外间便必然会有风声。
再小的事,只要涉及到了禁宫之中的天子,便也会被人翻来覆去,反复琢磨。
比如余敏程弹劾王霄这件事,奏折送进去的时候或许无人在意,毕竟身为阁臣,谁不是每天都背着几张弹章在做事?但皇帝并没有将这封奏折留中,而是在批阅之后又发还下来,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奏折中的内容很快就被人抄出来,短短一日之内传遍朝野,就连京中百姓,也知道御史台有个小官胆大包天,参奏王相十几桩大罪的事了。而且这个小官还是王相自己提拔起来的,真可谓是忘恩负义。
恩义之类,听起来很可笑,为官者或许也没几个心里会将之当成一回事,但面上却一定要去维护的。因为仁义礼智信就是构成这个三纲五常社会的基石,不容动摇。
再说,人总是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自己不见得能做到的品行,却希望别人身上有。
所以消息一传开,余敏程几乎是立刻声名狼藉。
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他甚至没敢留在御史台中继续当值,而是在消息刚刚传开时,就躲回了家里。不过他这个人聪明能干,也讲义气,所以在朝中还颇有几位好友。散衙之后,便有人携了酒来,找他说话。
“这回的事情可不小啊。”同是侍御史的汪权不由感叹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弹劾王相?之前可是半点端倪都没有露出来。”
通常来说,御史们要参奏什么人的时候,通常都会彼此串联一下,同时上折子,这样声势更大,也更有可能成功。尤其是王霄这种重臣,不是一个小小侍御史能拿得下来的,就更要多多拉拢其他人一起承担责任了。
但余敏程动手之前,却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打算。这冷丁的捅了个篓子出来,实在是令人心惊肉跳。
余敏程喝了一口酒,道,“正是因为事情不小,所以才不能让人知道。”
“可万一陛下将你的奏折往王相手里一送,”汪权道,“你又当如何?”
有时候,君王为了显示对臣子的重视以及信任,当然或许还带着一点敲打的意思,是会将弹劾的奏折交给他们看的。尤其是重臣,这种概率就更高了。
余敏程自己是王霄一手提上来的,要将他压下去也不是难事。
“没有万一。”余敏程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陛下这不是将奏折发还给我了么?”
这封奏折大家都已经看过内容,自然不必怀疑李定宸的决心。虽是叫余敏程再去查证,但实际上已经将他要动王霄的心思展露无疑了。
余敏程上这封奏折,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又特意挑选了这个时机。看起来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但他自己心里,其实至少有九成把握。不过这一点,就不需要跟其他人说了。
汪权沉默着喝了一杯酒,才道,“我也看出来了,你心里有数得很。劝说的话也不必再提,我只说一句,就是王相最后真的倒了,你也未必会有好下场。”
皇帝或许要借他的手扳倒王霄,但却未必会喜欢他这种臣子。而其他人也觉不愿意看到他这种两面三刀忘恩负义之人留在朝堂之上。更不提王霄党羽众多,总有办法给他使绊子。
“这话也只有汪兄会与我说了。”余敏程朝他举杯,“不过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咱们这位陛下是有道明君,胸藏沟壑,只要他还想用我,就不必担心前程二字。”
汪权若有所思片刻,展颜笑道,“好,既然你想得明白,那就不提了,喝酒!”
话虽如此,但这一顿酒,两人还是喝得酩酊大醉,在花厅中高声吟诵诗词,如魏晋狂生,最后是被家奴们强制着送进房间去休息的。
但第二日一早,余敏程就起来了。他换了一身衣裳,神抖擞前去上朝,一路上面对所有人的视线面不改色,仿佛他们看的人不是自己。到了御史台,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开始琢磨着怎么按照皇帝的意见,修改自己的那封奏折。
陛下命他再行查证,自然是要再上奏折的。
而王霄果然让家人送来请罪的折子,自己则闭门不出,以避嫌疑。
好在内阁有三位阁臣,日常事务也不至于耽搁了。他手里的事,杜卓华都可以接手过去,有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上报到李定宸这里来决议。王霄在与不在,问题倒是不大。
只是会试相关诸事,三人就不好越俎代庖了。
不过不等他们发愁,御史台那边又有人上折子,称王霄如今是待罪之身,不配为天下楷模,这会试主考之事自然也不适合继续插手,请皇帝另选会试主考官。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人上书弹劾王霄,只是列举的罪名没有昨日余敏程那封奏折这般尖锐,但林林总总算起来,也都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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