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疯子三三
说来说去,他做尽一切她还是不为所动,这个女人的心当真是铁做的!
沈良臣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僵硬,“谈颖,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你。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可还是不和我在一起,要继续和程季青在一起?你疯了吗?”
这人终归是脾气躁,一句话不和言语又开始激烈,谈颖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已经变得沉甸甸地。
***
两人一时僵持在那里,沈良臣也自知理亏,静默片刻,还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谈颖靠着门框,想了想才说:“我对季青的感情很复杂,最早的时候将他当做救命的浮木,可后来慢慢地,是真的变了。”
这话让沈良臣的脸色更不好看,他沉着脸,也侧身倚靠着她身旁的墙壁,两人一左一右地站着,诡异地谈话姿势。
他看着墙上那幅壁画,机械地说:“我知道,那时候在美国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对他有莫名的敌意,谁觊觎你,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时候我们什么也没有。”谈颖解释说,“完全是你乱想,更何况你说的话多伤人。”
沈良臣却哼笑了一声,“是啊,你自己根本不知道吧,只会到处惹麻烦,你不知道高中的时候我替你打发了多少……”
他说到一半急忙顿住,可已经完全来不及,谈颖狐疑地侧身看向他,“多少什么?”
沈良臣咳了一声,“没什么。”
他不说谈颖也猜到了一二,难怪初高中的时候自己身边几乎没什么异性同学,初中的时候还偶尔有几个主动示好的,到高中就完全销声匿迹了。
不过她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决定和季青结婚,是真的打算开始一场新的感情,没有任何意气用事或者冲动的成分,所以和你今天给我看不看这些东西都没关系。”
因为失恋就牢牢抓住对方,误会解除就马上抛弃别人,如果真的这么做,连她都会看不起自己。人之所以为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要时刻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这些也是她这些年慢慢学会的。
“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沈良臣也侧过头看向她,“还不是谢我可以让你放心地追求第二春,谈颖,我真想掐死你。”
谈颖冲他展眉一笑,却是说:“有空的时候多去看看沈伯伯吧,责任是什么,他会慢慢教会你的。”
沈良臣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谁用他教,他自己都没学会。”
谈颖耸了耸肩膀,“他现在这样,你还恨他吗?”
这个话题沈良臣拒绝回答,他闭上眼再次背过身去,过了好一会,抬脚踢了下谈颖,“我肚子饿了,给我煮面吃。”
谈颖白了他一眼,“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没有。”
“不要鸡蛋,记住了,你煎的鸡蛋真的很难吃。”沈良臣答非所问,说完就直接去了客房。
半夜三点,谈颖还是亲自给沈良臣下了碗面条,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沈良臣全都听进去了,而他告诉她的那些,也只是为了证明,他再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所以属于他们的过去,在今晚是真的彻底结束了。
沈良臣把外套和领带都扔到床上,坐在床边发了很久的呆。
他不记得谁说过这句话,妥协,也是爱的一种表现方式。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觉得特矫情,在他的认知里,爱就是要不择手段,可他为这四个字付出了悔恨终生的代价。
如今他终于懂得爱情两个字了,却把最深爱的人给弄丢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能给她的,大概也只有妥协这一件事了。
沈良臣慢慢地摘下手边的腕表,起身换了家居服。他出门时深呼吸了一下,在心底再次告诫自己,藏好心底的yu望,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他只能给,别无选择。
荒唐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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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颖刚把煮好的面条放在餐桌上,沈良臣也正好从楼梯上走下来,她拉开椅子坐好,嘴里忍不住嘟囔,“连我这种伤残病人都要压榨,你可真好意思。”
那男人一本正经地瞥了眼她煮的面,“帮你尝尝手艺退步没,马上就要结婚了,总要让对方挑不出毛病才好。居然还不知道感激我?”
反正他总有自己的一套歪理,谈颖争不过他,干脆坐在那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起来。
沈良臣坐下之后并没有急着动筷子,先是打量了眼那碗面条,外观看起来还是和他从前吃过的没什么区别,少了鸡蛋,可是特意往里面加了几只虾。而且她还记得他不吃香菜,只放了几根青菜在里面,简简单单的搭配,看起来却清爽诱-人。
他执起筷子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想,她如今是不是也记住了程季青的口味,他喜欢的、不喜欢的,全都和当初记住他的习惯一样?
明知道这时候不该想这些,可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臆测,从前属于他的一切,以后就要变成另一个男人的了……
谈颖见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将筷子攥的紧了又紧,可迟迟没有动手,心里奇怪,“怎么了,不是说饿了?”
沈良臣恢复了神智,淡淡看她一眼,“太烫。”
“难不成我还要负责帮你吹凉啊?”谈颖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这大少爷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男人的目光忽然停在她唇上,专注又直接,像是在探究什么,又像是在思忖她那番话引发的某些联想?总之那样的眼神仿佛带着火辣辣的温度,沉默却令人心慌。
谈颖忍不住心脏微颤,急忙移开眼,声调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快点吃,吃完我还得收拾!”
“哦。”沈良臣应了一声,乖乖地低头开吃,好像刚才有什么不纯洁思想的人反倒是她一样。
谈颖低着头猛喝水,心里有些郁闷,果然孤男寡女,这个点儿真的不适宜待在一起。她正胡思乱想,对面的人忽然开口说:“味道确实比以前好,是因为经常煮给他吃的缘故?”
他的表情再自然不过了,就像是在谈论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所以谈颖沉默片刻,还是如实回答:“对,他在国外长大的,但是对传统面食很喜欢,自己不会做,所以想吃的时候就到我那,我做给他吃。”
听了这话沈良臣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只点了点头作罢。
整个宅子到处都黑漆漆的,唯有餐厅里那盏吊灯还亮着,灯光此刻全都洒在他乌黑的发茬上,将他的脸色照的越发苍白。谈颖摩挲着手心里的玻璃杯,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点什么,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太想和他聊这些。
哪知道沈良臣再开口,还是同程季青有关,“你对他的过去,了解多少?”
谈颖彻底地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自己对程季青的过去知之甚少,他似乎也鲜少提起以前,但谁还没个过去呢?她年纪比对方小了好几岁,可也有段羁绊多年的感情,更何况季青那个年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话实在有些假。
***
沈良臣抬头便看到她警惕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不由微微笑了下,“放心,我说过不会再耍手段,更何况看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们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还希冀一段白纸一样的感情。所以他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并不关心。”
她的回答在他预料之中,沈良臣一脸赞同,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怪,似乎是将原来要说的话都生生咽了回去?谈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说什么,脆直言道:“能换个话题吗?”
“换什么?”看她不自在的样子,沈良臣忍不住轻笑,“和旧爱谈及新欢,确实挺尴尬的。”
谈颖白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端他面前的碗,“不想吃了是吧?”
沈良臣伸手过来,一把按住她的手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谁说不吃了,这么小气?”
他的手又大又热,几乎严严实实地将她的小手给包裹住,谈颖刻意忽略眼下忽然变得诡异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说:“不是你总说我做的不好吃吗?现在有进步了,可肯定也入不了你的眼啊。”
她本意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这才旧事重提,哪知道沈良臣看着她,却有些怀念地说:“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总说你做的饭难吃吗?”
“难道不是因为真的难吃……”
“当然不是。”
他被她又傻又严肃的表情逗笑,眼神却慢慢变得沉重起来,“因为我舍不得,当初你为我学做菜烫伤了手,知道我有多心疼?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心疼你受伤不让你继续学,你肯定还会做下去,直到成功为止。我太了解你了,你有多倔,我全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他的指腹慢慢上移,温柔缱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谈颖慌张地低着头,须臾才有勇气看向他,却是淡然一笑道:“可你不说,我又怎么会懂?那时候你一个无心的眼神,都会让我多想。”
他依旧目光幽沉地盯着她,谈颖缓缓地抽-回自己的手掌,笑容已经开始勉强,“以后别这样了,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要记得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气里似乎都漂浮着暧昧的因子,她迅速站起身,将他的碗筷收进水池里,头也不回地说:“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青州,会没精神的——”
可话音将将落下,她的腰再次被人环抱住了。
***
男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硬实的肌肉、灼热的体温,每一个细小的触感都传递到她身上,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让她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沈良臣。”
“嘘。”他几乎和她同时开口,语调低沉,“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正在告诉她我的心意,可她不要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教我。”沈良臣将下颚埋在她颈窝里,沮丧得近乎有些委屈,“小囡。”
他低声唤她,急促的气息洒在她后颈上,“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谈颖心里很清楚,要拒绝,一定要拒绝!她现在和季青有了婚约,哪怕是口头上的,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沈良臣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和从前那个他判若两人。他的双臂结实有力,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心脏都开始阵阵抽搐着疼。
灯光安静地笼罩着他们,两人的影子交缠的密密实实,可只有彼此知道,过了今晚,他们将离得更远……
谈颖也一时感伤,她的手还泡在池水里,有些冰冰凉凉地,她强迫自己理智再理智,艰难地说:“沈良臣,你要好好的,还有,改改你那些臭脾气好吗?”
“你要是回来,我就改。”
他孩子气的话,谈颖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她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只能咬紧嘴唇,故意嗤道:“你要是再这么讨厌,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沈良臣没有回答她,只是抱得她越发地紧。
谈颖全身上下都僵硬得不得了,她强迫自己将这个当做是告别的拥抱,没有任何情yu的味道。可是下一秒,沈良臣微凉的嘴唇已经落在她耳后的肌肤上,厚实的掌心也从她小腹慢慢往上,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她饱-满的起伏。
谈颖理智尚存,沾满了水珠的手指胡乱地扒开他作乱的大手,“沈良臣!”
他一把攥住她肩膀,用力把人给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谈颖陡然撞进他猩红的眼底,被这样的他吓了一大跳。
“哪怕晚了,我还是想告诉你。小囡,我爱你,真的很爱。”
沈良臣紧接着猛地低下头开始吻她,几乎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这个吻激烈又粗暴,但并没有弄痛她,反而是带着一股亟不可待又积蓄太久的思念。
他了解她的每一个敏感点,技巧纯熟,很快就让她气喘吁吁。
沈良臣抱起她,轻巧地将她放在餐桌上,他用力分开她的双腿,眼里的渴望越燃越烈。
谈颖感觉到他已经在步步逼近,被他压在餐桌上的手胡乱一推,也不知道究竟撞到了什么,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划破了宁静。
客厅里倏地灯火通明,一切骤然曝光在灯光之下。
***
“谁啊?”慧姐披了件外套就跑出来,见是他们俩,表情从惊讶瞬间演变成了了然,笑嘻嘻地重新关了灯,“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你们继续、继续,我平时其实睡觉都睡得可沉了。”
谈颖却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就上楼了,慧姐尴尬地看着沈良臣,手足无措,“先生,我——”
“和你没关系。”沈良臣站在原地,一只手扶在餐桌上,半晌才低喃道,“你去睡吧,这里我来收拾。”
慧姐担忧地看着他,“……好,你也、也早点休息。”
沈良臣等人都走了,俯身去捡被谈颖不小心推到地上的烟灰缸,玻璃碎片撒了一地,灯光太暗,他根本无从一一捡起。他蹲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一不小心就被划了道口子,玻璃碎屑刺进了皮肤里,很快就有鲜红的血珠冒出来。
居然还是会觉得疼,就像她刚才猛然推开他的那一刻,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懊恼和羞耻。
谈颖从小到大,无论看电视和新闻,只要看到出轨的消息一定暴跳如雷。她更不会允许自己做任何对不起程季青的事。沈良臣合了合眼,狼狈地笑了,或许……真是毫无转寰余地了。
第二天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彼此都默契地对昨晚那场突发情况闭口不提。谈颖一夜都没睡好,路上借机补眠,其实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良臣,更多的还有自我反思。
不管是不是沈良臣主动地,她都该在他提出拥抱的时候就严词拒绝,原来很多所谓的情不自禁,都是出于一时的侥幸而沉沦下去,最后发展到不可挽回。
她必须理智,季青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再为了惦念从前而负了他。
她心里百转千回,沈良臣倒是一路都在安静地开着车,中途接了几个电话也似乎都在谈公事,看起来非常忙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青州境内,谈颖的手机响了,是程季青打来的。
她看了眼专心开车的沈良臣,还是接了起来。程季青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样,“还没从叶子家回来吗?”
“已经快到家了,你出差回来了?”
“嗯。”他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公事提前处理完就回来了。”
他的能力向来很高,三天的事一天多就忙完也不是没有过,谈颖并没有多想,两人聊了几句就挂断了。恰好车子已经到了小区楼下。
“要上去喝点东西吗?”谈颖解安全带的时候还是礼貌问了一句。
沈良臣看了眼楼上,唇角微微一抿,“不了,改天吧,我还要回水城。”
谈颖愣了下,“所以你这是,特意送我回来?”
沈良臣低头笑了,再看她时表情温和,“对啊,最后一次了,还不好好珍惜?”
他这副样子让她再次无言以对,沈良臣扬了扬手,“上去吧,他在等你。”
谈颖下了车,走出几步时又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谈颖。”
她回过头,见他目光深深地盯着自己,末了却是淡淡一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谈颖皱眉想了会儿,马上就明白了,不由失笑道:“我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咒我,乌鸦嘴。”
沈良臣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开门进去的时候,程季青已经在家了,他站在鱼缸前喂鱼,可已经往里面投放了不少鱼食儿。谈颖换鞋的时候喊了他一声,可他竟然没听见,她狐疑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喂。”
程季青迅速转过身来,看到她时瞳仁瑟缩了下,过了几秒才露出和煦笑容,“回来了?”
“嗯,你想什么呢?”谈颖指了指鱼缸,“它们快要撑死了。”
程季青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将鱼食放回原位,一边伸手揽住她肩膀,认真地说:“因为要结婚了,所以有些激动。正好,咱们商量下明天去我家的事,嗯?”
“好啊。”谈颖这么近的观察他,发现他脸色很不好,还是不放心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季青摇头,“大概是赶着回来见你,有点累而已。”
谈颖听他这么说,越发觉得内疚,握了握他的手说:“我给你温杯牛奶,你先坐。”
她说完就去了厨房,程季青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荒唐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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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脾气温和,所以你不用紧张,到时候表现自然就好。”程季青对谈颖很有信心,反而有些担心自己那样复杂的家庭关系会让她受委屈,于是又交代说,“其他人你不用在意,凡事还有我在。”
谈颖本来是真的不紧张,可眼下被他说得心里惴惴地,她吞了口口水,小心试探道,“其他人是指谁?”
程季青沉吟了下,“我继父还有两个孩子,他们强势惯了,可能说话不太中听。”
“没关系。”谈颖冲他调皮地挤了挤眼睛,“这几年我什么人没碰到过,放心吧,我能应付。”
豪门那一套,她在沈家是自小看大的,加上这几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当然很多东西都清楚。
程季青含笑握住她的手,“我是怕把你吓跑了。”
“还没见他们,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吃亏呀。”谈颖歪着头看他,见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他是真的在烦这件事,于是还安慰起他来,“好了,我会随机应变的,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他看了她一会,这才叹口气,“谈颖,其实——”
“嗯?”谈颖还是认真地看着他,眼睛又黑又亮,程季青那些话堵在胸口愣是没法说出来,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想问叶子怎么样?”
说起叶子,谈颖的表情瞬间变得鲜活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喜悦,“预产期就快到了,而且她老公居然就是以前处处针对她的那个直男癌老板,你说巧不巧?”
程季青耐心听完,又配合地笑着点点头,“是很巧,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对啊。”谈颖也感叹,“陆绍衡对她倒是真的好,宠得要命,看到她幸福真好。”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却都目光放空地瞧着前方的电视墙,明显地各怀心思。安静片刻,程季青忽然说:“你会后悔吗?我刚才看到他送你回来了。”
谈颖心内一惊,马上坐直身子看着他,难怪从进门开始就觉得他不对劲,原来是误会了?她连忙解释道:“我们正好在叶子家碰到,后来我和他都说清楚了,当时你求婚的事我也是慎重考虑过的,所以你放心……”
程季青转过头来,目光柔和,似乎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我知道,你向来固执,只要答应了我就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来。”
谈颖松了口气,“季青,我会好好和你相处的。”
她像是在表明决心,又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程季青却听得心里微苦。
这个傻瓜,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谈论和自己婚姻有关的事时,她的表情还远没有说到叶子的事时那么喜悦,这种发自内心的欢愉是根本伪装不了的。
可他还是狠心地没有揭开来说。
他看着谈颖柔和的侧脸,一遍遍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就是他渴望已久的生活,离幸福仅仅一步之遥,他不会在这个关口放弃,也不会受任何人影响。
***
第二天下午要去程家,谈颖却起了个大早,她衣柜里那些非黑即灰的职业套装明显不适合去见程夫人,在未来婆婆面前,儿媳看起来太强势绝对不是件好事情,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去商场购物了。
她先是选了一条素色连衣裙,又搭配了件白色外套,镜子里反复转了几圈,确定看起来很有亲和力才罢休。可选唇膏的时候却开始犯难,几个色号看起来都很好看,但她不确定哪个颜色更适合老人家的审美。
导购小姐当然恨不能她把看中的全买下来,问了半天也没给出个中肯的意见。
谈颖这时候总是格外想念叶子,那丫头对彩妆可比她有研究多了,哪怕她曾经做过时尚杂志,可比起来也差了一大截。
正在踟蹰犹豫,幸好旁边一位小姐给了她意见,指了指其中一支说:“这个漂亮,适合你,也适合出席家宴一类的场合。”
谈颖意外地看向对方,是位非常年轻时尚的小姐,光从打扮真的很难猜测对方究竟有多大,但长相真是无可挑剔,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平添好感的人。
她惊讶地说:“你怎么猜的这么准?我确实是要去见一位长辈。”
对方微微一笑,低头的时候黑直的齐腰长发顺着肩线往下滑,很是优雅迷人,说的话也有理有据地,“因为值得一个女孩子精心打扮,但又那么紧张的,要么是见男朋友、要么就是和男朋友有关的人。可你几乎都没看颜色太过艳丽的几个色号,所以我猜是见男友的母亲一类的吧。”
谈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你。”
她选了对方推荐的那个色号递给导购,谁知那位小姐又递过来一支,“这个也很好看,我想你男朋友一定会喜欢。”
谈颖愣了下,再看面前的人时忽然生出种奇怪的错觉来,仿佛对方对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可她确实不认识对方,以前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那位小姐见她表情凝重,莞尔道:“抱歉,我只是单纯觉得适合你而已,似乎我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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