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听说我活不过十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书南飞
最终只是罚明渊闭门思过,不许出家门,什么时候窥天镜修好了,什么时候放人,至于婚事?自然要等明渊受罚结束了再办。
闹腾了一下午,终于能回房歇息,明渊办是幸灾乐祸,半是抱歉地说道,“是我恢复地太慢了,身为天道也派不上用场,不然早就能修好窥天镜了……哪儿还要你陪着我受罚,还不准睡在同一间房里……噗哈哈!”
被迫要‘饿’上许久的元一立时就切了人格,把明渊摁倒在床,手指抚过脸颊。
元一(贺洵):“看来是前几天对你太温柔了……”
“唔……大白天的!我要喊爹爹了!”
元一(聂辛):“其实,他现在应该正在哄你娘。”
“……禽兽。”
元一(殷左圣):“禽兽一共有五只,你在叫哪个呀?汪汪?”
“……”糟了,又来了,他们又要争了。
沈明渊眼睛一闭,选择装死。
元一(秦焕之):“明渊,在我们的人格彻底融合之前,还有很多、很多时间探讨这个问题。你可不能次次都装死逃避问题。”
元一(沈和光):“好了,不吓唬你了。”
他将明渊抱进怀里,轻拍着后背安抚,而后给人盖上一层薄被,“你现在还有些虚弱,这几天我会看着他们,让你能好好静养。”
一个温温热热的轻吻落在额上,“睡个午觉吧,我在这里守着。”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完结啦,明天开始放番外~
本文彻底完结后会开新文~这一次争取带大纲和存稿开了2333防止玩脱
新文除了那篇同样是切片攻的(前任都变鳏夫),还有个小短篇《安乐死之神》,治愈系的小甜饼嘿嘿
感谢霜词的地雷
感谢_(:3)∠)_、江南烟雨x5的营养液
第69章番
[穿书]听说我活不过十章 分卷阅读105
外
“抱歉……都怪我当时太冲动了,没有等实力再多恢复些再复活你们。”
沈明渊低着头,脸色涨红,“要不你们就不用每天互相在一个身体里打架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和最讨厌的人是一个整体,也不会每天都这么辛苦地平衡五个灵窍……”
对面的人没有做出回应,沈明渊便继续嘟嘟囔囔地说了下去,“都怪我,害得你们现在每天都不开心,还要在父亲面前强颜欢笑,还要被骂成拱白菜的猪、瞎了眼的恋爱脑、被捡回沈家的野男人、衣冠禽兽、肾虚的……”
“好了。”
元一听着这几日在沈家得来的各种外号骂名都被一一细数,终于听不下去,叫了停。
沈明渊毕竟是沈家家主最受宠的儿子,一言不合就突然闯祸失踪,回来就领了个要结婚的散修,还给了那么一套解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虽然说不上反对两人在一起,老爷子还是总觉得心里头不太得劲,冲着儿子不忍心发火,就把所有的黑锅丢在了元一散人的身上,损上几句才能舒坦些。
沈明渊立时住嘴,一脸无辜地看过去。
元一深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哦……那,那你能先起来吗,压到我头发了。”
元一忍住笑意,将明渊的头发从手掌下解救出来,挪了挪身子,仍是没有起来的意思,“早晚都要五行归一的,早点适应也好,要是还像之前那样有五个身份,才会天下大乱吧。”
他凑到明渊耳边,认真地微笑道,“如果不是共用了一个身体的话……就算闹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也要将其他人都解决掉,然后独占你。在这一点上,我们倒是能够达成高度共识。”
沈明渊微微讶异,想把其他几个人干掉什么的,这种想法,若说是贺洵、殷左圣会有,倒是正常,可从其他三人身上,他还没有察觉到过这样的杀意,或者说,独占欲?
尤其是哥哥……那样的哥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抱有这种可怕想法的人。相比之下,聂辛本就是类似杀手的身份,倒还能解释,秦门主向来行事直接狠辣,也说得过去。可哥哥……分明是连生气都鲜少能见到的。
他半信半疑地看过去,手掌摁在元一的肩膀,询问道,“你现在……是哪个?”
元一轻轻笑了起来,并未回答,而是低头吻上了嘴唇,那意思最简单不过用吻来判断我是谁吧。
能猜出来才怪!
半晌,沈明渊才将人推开,连声让他冷静,“窥天镜才修好一半,你、你这样,被爹发现要挨揍的……”
“没事,他打不过我。”
“可你也不还手不挡着啊!”
岳父大人要撒气,当然要态度端正,而且,打两下换得和明渊亲密,很值啊……
这话,倒是没有直接说出口,倒是在心中思索时,得到了其它几个人格的一致同意。除了殷左圣还有些不满,觉得自己死了一次的亲爹都没揍过自己,超委屈,超想和明渊亲亲抱抱抚慰受伤的身心。
然后就被其它四个压制回了角落里。
见元一又是头疼皱眉的模样,沈明渊伸手为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询问,“又吵起来了?头很疼吗?”
元一摇了摇头,闭着眼,脸色看着有些苍白,“没事,你不用担心。”
沈明渊扶着人在旁边躺好,推着灵力在人额头缓解不适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当初,刚刚觉醒的时候,有没有难受过?”
元一被清凉的灵力冲刷得很是舒服,眼皮直打架,眉心也舒缓了些,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没有的。”
沈明渊还想再问时,他又自己说了起来,声音很低,因困意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呓语,
“发现自己不是寻常人的时候,没有难受,将重要的东西传递给你的时候、受伤的时候、补天的时候,都没有难受。”
“瞎说……”
“那种感觉,更像是……”元一顿了顿,抬手握住了沈明渊的手掌,抓到怀中,放在心口上,“像是大梦初醒,像是浑浑噩噩了几十年,终于开了灵智,像是做了太久的石头,终于化形成人。”
沈明渊也被低低的嗓音熏得有些乏了,侧身躺下,安静听着人说话。
“以往只能在梦里挣扎,被梦境推着、逼迫着面对一切,然后突然恢复神智,发现自己在梦里的一瞬间,便能成为梦境的主人,嗯……从深陷噩梦,变成了清明梦。”
噩梦啊……
沈明渊闭上眼恍惚地想着,自己写的那本原著,的确是这些人的噩梦。
还好,还好已经改变了。
再一睁眼,却发觉自己正悬浮在床铺上空。
自从以窥天镜复活了化名‘元一’的五个魂魄之后,沈明渊的肉身便因负荷过重而彻底毁坏了,在他飘散开来,成为天地的一部分之前,元一将他的魂魄锁住了,并重塑了这样的肉身。
只可惜,这样的肉身并不如元一的结实好用,虽然灵力充沛,却不是很贴合,稍不注意便会和神魂分离开。
比如现在。
沈明渊倒是不讨厌这种神魂出窍的状态,五感会变得更加敏锐,能做到的事情也会更多,在这种时候,他反而更像是天道的化身。
旁边的元一还沉睡着,负担了互不相容的五个神魂碎片的肉体,相比沈明渊并不轻松多少,虽然因为意志力太强没出现过出窍的现象,倒是会多些类似于头痛、嗜睡的副作用。
沈明渊飘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睡得并不踏实,似乎还有些多梦,便伸出一指,点在了元一的额心。
双目一闭,便窥见了他的梦境。
一片白茫茫之中,五个黑色的洞口环绕在沈明渊的身侧。
“竟是同时做着不同的梦……”
他很快意识到这些洞口的意义,白色的是识海,黑色的应当就是梦境入口了。沈明渊身体前倾,随意飘飞进入了其中一个。
眼前的黑暗骤然褪去,阳光大盛,晃得沈明渊险些睁不开眼。
他抬头看去,附近的景色很是眼熟,正是他的别邸附近,无论是房子、还是风景,都和现实中没有分别,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站着看了一会儿后,沈明渊听到了些脚步声,便下意识地躲了起来跳上了树。
由远及近,是两个互相搀扶着的身影,带着些血腥气,正缓缓朝着别邸走来。
‘聂辛?’
‘那个……是我?’
梦中的聂辛看着很是凄惨,浑身是伤,血腥气老远就能闻见,但却尚未昏迷,而是半个身子靠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被搀扶着才一路走来。
而那个少年,自然就是当初的自己。
沈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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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面容身形维持着少年模样,表情带着些嫌弃,嘟囔着抱怨的话,周身却自带柔光特效的人,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带滤镜。
果然是梦,虽然重现了当年相遇的场景,却完全不讲逻辑了,年龄不对,伤势不对,‘自己’那被过分美化的样貌更不对,正常人会皮肤自带荧光吗?头发衣服会无风自动吗?好吧他是风系的灵窍,但、但他完全没有这样用过?!
沈明渊默默捂住眼睛,生生忍住了跳下树去把那个冒牌的自己乱棍打死的冲动。
不多时,聂辛已经被搀扶着进了大门,住进了房里。
偌大的一个别邸,此时竟然一个仆人都见不到,神奇的是,尽管没有仆人,三餐和药物却总会按时出现在桌上,就像是那些仆人太善于躲藏,只在聂辛注意不到的时候出现、暗中服侍这两人。
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沈明渊’住进了聂辛的房内。
谢天谢地,至少从性格方面,聂辛没有把他梦成一个黏黏糊糊的恋爱脑,言行举止都是他自己的模式,尤其是吃饭时的习惯,都完美的被复刻了。
梦中的时间流逝时快时慢,沈明渊看着看着,就分不清究竟过去了多久。
聂辛很快就能下床活动了,他来到了‘沈明渊’的身边,说了一声谢谢,阳光在‘明渊’转身时变得更加柔和起来,像是夕阳般带着暖色。
‘沈明渊’笑着问他,谢我?你打算拿什么谢?
见聂辛不答,便故作打趣地调侃道,难不成以身相许吗?
啧……
沈明渊看着‘自己’和聂辛站在树下,连树叶飘落的速度都慢了下来,空气中甚至飘出一阵没来由的花香,越看越觉得自己手边缺了一桶爆米花。
‘沈明渊’仰头看着他,笑眯眯地等待着回答,时间就此无限放缓,仿佛只等着聂辛开口才会恢复流动。
而聂辛,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紧张到了极点,看那神情却并非全然的开心与享受。
沈明渊愣了一下,忽然想到,此时的聂辛……知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我……不敢。”
与预料中完全相反的回答从聂辛口中吐露,下一瞬,天光骤暗。
“不敢?”
暴雨倾盆而下,随着‘沈明渊’的一声嗤笑,一切都变了颜色,“聂辛,你太小瞧自己了。”
一道闪电唰地劈过,刹那间照亮了‘沈明渊’布满了青紫伤口与血痕的身躯,衣衫不再是整洁漂亮的长衣,而是囚犯般破破烂烂的白色麻布,上面有新的血液,也有黑色的血液结痂。
下一道闪电滑过之时,‘沈明渊’的肩上多了一支尖利的暗箭,大股大股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混着雨水在脚下汇成蜿蜒的小溪。
“聂辛,放过我吧。”
那个脸色苍白的‘沈明渊’冷声说道,面上再没了嬉笑神情,取而代之的是面对陌生人都不会露出的漠然冰冷,他站在那里,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仿佛索命的恶鬼般,不断重复着‘好疼’和‘放过我’之类的言语。
而聂辛,早已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地低垂着头,颤抖不已,几近失控。分明什么都没做,却有无数的金属锁链从各个角落窜出,绑住了‘沈明渊’的手脚。
沈明渊缩了缩身子,感觉在树上藏了太久、看了太久,四肢都僵硬发麻了,在暴雨中冲刷着,更是冷得要命。
整个别邸也在这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没了原本那些带着雅趣的装饰,而是像要办丧般挂满了白布,亮起了昏黄摇曳的烛火。
“哎……”
沈明渊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到了聂辛的斜后方,犹豫着,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也不知自己这个外来者,能不能影响梦境、能不能被此时的聂辛看到。
“聂辛。”
正痛苦不已,在雨中打算长跪不起的聂辛猛地僵住不动了,而后极缓慢地、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转过头来,看向他。
沈明渊走近了一步,伸手拉他起身,“是我。”
“明渊……”
沈明渊见他终于肯起身了,便抓住了他的手没再放开,而是眨眨眼以很是平常的语气说道,“雨好大啊,聂辛,你有没有带伞?”
话音落地,雨势便逐渐变小,没多久便彻底停了,只剩下层层乌云。
第70章.番外
雨停了。
那个身受重伤、浑身染血的幻影也随之消失,像是被突然出现的沈明渊打扰了一般,化作烟雾。
天色还有些阴沉,但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只是少了些阳光、冷了一些而已,转头看去,别邸的那些丧事装扮也随之无影无踪。
沈明渊低头看去,地上的血河也在渐渐淡去,开出了叫不出名字的红色花朵。
在看到完好无损的这个沈明渊后,聂辛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连面上的憔悴神色都少了许多。
“这次怎么这么早……”
聂辛自言自语了一声,眼里露出些困惑,他并未理会沈明渊说出口的话,而是非常自然地凑近过去,牵住了沈明渊的手,另一手为其抹去脸颊脖颈的雨水。
这次?早?
沈明渊抓住了这两个关键词,一时没明白聂辛是在指什么,因为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站着微笑。
看上去聂辛也不期望他会回答,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看上去就像是早就知道这样的一个沈明渊会出现,只是时间不对。换言之,聂辛似乎对自己梦境会发生的事了若指掌,仿佛已经无数次做过同样的梦,而这一次出现了不同。
看来自己是被当成梦境的一部分了,而聂辛虽然会被梦境影响,却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沈明渊没戳穿这个误会,安静地站在原地。
只是看不下去自己被梦成那么个可怕的样子,才出来打断而已,沈明渊无奈地想着,明明跟聂辛说过了自己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这家伙……怎么还做这样的噩梦?
罢了,有些情绪也不是讲道理就能解决的。
方才淋了一场大雨,沈明渊此时衣服已经湿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挂着,随便一摁就出水。方才没多想什么,走神回来后察觉到聂辛的眼神不太对劲,沈明渊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嗯,厉害了聂大侠,我一个外来者都能被你加特效,那啥片儿都不敢像你这么拍知道吗?
耻感太重,现在这身衣服已经是违反常识地勾勒他的身形了,并更加违反常识的变得半透明,天知道他刚进来的时候明明穿了三层,都能被看到那什么的形状颜色真是……
太不能让人接受了……
沈明渊被聂辛盯着看得脸上直臊得慌,忍不住了,抬手拿袖子挡了挡,假装肩膀酸要揉一揉,脚下也悄咪咪往后退了一步,转移话题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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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其它人都去哪儿了?”
“死了。”聂辛脱下自己的外套天知道它怎么还是干燥的披在了沈明渊的后背,将人裹了一圈搂进怀里,“死光了。”
沈明渊:“……”
怎么有点惊悚了。
“我好想你……”聂辛比他高了些,此时将人搂得很紧,低着头,几乎将身体的一半重量都靠在了沈明渊的肩头,死沉死沉的,这样赖着不动,嗓音里却带了些闷闷的委屈,沈明渊抬了抬手,终究没有将人推开,而是在后背缓缓拍了拍。
聂辛被他一碰,身子反而僵硬了一瞬,而后才再次放松下来,在人耳边低语道,“明渊,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
沈明渊想问,又想到反正是在梦里,去哪儿都是一样的,便直接应下了,“好。”
话音落地,聂辛猛地站直身子,难以置信又惊喜地看着他的双眼,“你答应了?”
“不然呢?”沈明渊笑了,梦中的聂辛情绪外露得厉害,将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样子,还怪讨喜的。
他牵着聂辛的手,微微紧。
无需多言,周遭的环境忽然变幻,没了寂静的宅邸,化作笔直的街道,两旁是摆着各种小东西、点心零食的小摊小铺。
只是本该站着许多摊贩、走过些许行人的街道,此时却空无一人,只闻鸟鸣,不见人影。
本该热闹的地方,成了一座空城。聂辛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一样,拉着沈明渊的手逛了起来,时不时还拿起摊铺上的小玩意,想要送他作为礼物。
沈明渊从未见过这样的梦境,心下惊讶着,面上不动声色装作寻常,甚至还拿了串冰糖葫芦吃。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心结,有藏在内心深处怎么也过不去的坎儿,时间久了,就会成为心病、心魔。聂辛的心魔因他而起,他本就做不到视而不见。
就算不是自己的责任,他也没有放任不管的理由,一旦这五个魂魄彻底融合,他们的心魔也会相互交融,发展得更加可怕,到时候就不仅仅是隐患,而是灾祸了。
身旁的景色不断变幻着,一会儿是到处都是小吃的街道,一会儿是山野树林与小桥流水,一会儿又成了亭台楼阁。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再无其它,他们一路走着,与其说是私奔,不如说是在游山玩水的闲散人。
沈明渊也乐得清闲,只是天色一直如同聂辛的心境般,始终没有放晴。在两人途径一处瀑布时,沈明渊感到聂辛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便转头询问,“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这附近应该有些天然的野果,味道很好。”
“聂辛?”沈明渊微微蹙眉,绕着人转了一圈,然后伸手一把将人的衣襟扯开,“伤口裂开了,为什么不说?”
聂辛抿着唇,脸色发白,后退了一步,将衣襟拽了回来,“不用管它。”
沈明渊深吸一口气,拽着人席地而坐,“我就要管,你不要乱动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唔,最好敷点草药比较好,我看看,这附近应该……”
他刚将目光放了出去,就被聂辛一把拽住胳膊,扯着他转回头来,“不需要草药,你别走。”
沈明渊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了,“别担心,我不会走的,只是采药而已,不然你的伤越来越重,还怎么陪我采果子?”
他拍拍聂辛的手掌,站起身来。虽说是梦境,的确不会有事,但聂辛在梦里受苦,总归也会影响心情,到时候又开始闹鬼打雷下雨什么的就不好了。
沈明渊转了一圈,也不敢走太远,而后就看到了水潭深处,水底竟然长满了大丛的上好止血药材。
水潭正是瀑布的水落下后形成的,很是清澈,也游着不少红色的鱼儿,看着不错。沈明渊便直接脱了外衣长袍,跳入水中。
在他的身后,聂辛的视线盯在那光洁的后背以及在水中如墨般散开的长发上,双眸逐渐变得暗沉下来。
原本是为了采集药草才入水的,沈明渊在梦中憋气也不觉得难受,抓了一把药草后,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定睛看去,就吓得险些呛水。
在聂辛的梦里,他还从未见过第三个人,此时,潭水之下却密密麻麻排布着许多双眼紧闭的死尸,皮肤是石头般苍白的颜色,头发如水草般飘荡在水底。
沈明渊没能忍住,朝着那些尸体的方向游了过去,里面竟有不少是他认识的面孔。有沈家的仆从,与聂辛住进客栈时遇到的伙计、店老板……
他不敢再多看,便朝着水面游去,透过清澈的潭水,瞥见了岸上的风景。
本该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美景的岸边,忽然多出了许多个墓碑。
沈明渊连忙浮上水面,上了岸,再次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发觉是真的墓碑,上面还写了许许多多的名字,另一边,则是等着他回来的聂辛。
他犹豫了下,还是走向了聂辛的方向,身上滴着水,将药草迅速风干,随手拧碎了放进嘴里嚼烂,装作没有看见那些死尸和墓碑的样子。
聂辛便沉默地看着他,在他解开绷带上药时,为他拧干头发上的水,而后又从衣角撕下一块布,为沈明渊擦拭身上的水珠。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沈明渊吐出又一块药草碎末,被苦得脸都要皱起来,疑惑地看向聂辛。
“你以前都不会回来的,你会讨厌我,惧怕我,会选择其他的人,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绷带被再次一圈圈缠好,伤口终于不再流血,沈明渊哭笑不得地看他,“选择和尸体过日子都不要你,聂大侠,我在你眼里这么重口味的吗?”
衣服的布料到底不比毛巾,带着些粗糙的触感,将水珠吸干之后擦过白皙的皮肤,蹭得有些痒了。沈明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肩膀都已经被擦干,聂辛却还没有停手,还在继续着贴心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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