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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油杂胡椒
“什么审批,咱们村子做生意的不少,哪家不查就查我家啊!”
张国昌叹了口气,“当年叫你别去堵着他家骂,你硬是在人家门口骂了三天……”
“这还是我的错了,凭啥趁着我不在家把你拉去搞承包啊!你挣的那点家底容易啊,留着新叶娶媳妇的钱都没了,你看看新叶,三十岁的人了还一个人,这还是我的错?”
张新叶推开门走到院子里说:“妈,少说两句吧,村长家……”
“什么村长?不就是看咱家就你爹一个人么?当年你大伯在的时候,还能翻了天了,你大伯要不是参军牺牲了,轮得到他做村长?”
“这老黄历咋又扯出来了呢。”张国昌站起身,“得了,少说两句,麻团听到不好。”
“哼,什么村长,谁不知道他那个闺女干的好事,大着肚子结的婚,大的还没到五岁呢就生个二胎,有脸呢。”
“他家那个大的不是有病吗,国家同意让他们生的。”张国昌吸着烟,“你少说两句吧。”
“咋了家里还不能说,还有病,打我家麻团的时候咋那么狠,是啥病啊!他啊就知道糊弄你这样的。”张妈妈说着将剥好的板栗放进大袋子里,“新叶啊,你去看你们战友这栗子带过去,尝尝鲜。”
“……妈,我啥时候……”
“叫你去就去,跟你爹一个臭脾气!老实有用吗,人善被人欺。这次多亏了你那个战友,哎,咱们不想占他便宜,但……你多带点东西,人家送麻团不少好东西,哎——要不是他送那些东西,得了,反正啊他张建国就是看咱们家不顺眼。”
张新叶嬉笑着,抱着张妈妈的肩膀说:“我爹要是不老实,你会嫁给他吗?你欺负谁去!”
“去去去!”
张妈妈看了看张新叶,垂眼继续剥着板栗,不住地叹气。





作茧自缚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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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中午,陈经理来了。张国昌正好去了茶园,张妈妈也不在家。
陈经理对张新叶说:“这次的事不好办呢。”
张新叶抽抽嘴角,连有海外背景的陈经理都说不好办?高韧跑那么快难不成也是怕陷进去了?这么点小事的背后到底挖了个什么样的坑等他跳呢。
陈经理点了支香烟,“其实也不是不能办,工商执照之类的好办,大不了换个地方注册,环保那边也拿得到许可,只是……”
张新叶明白了,陈经理或者说陈经理后面的那些人凭什么帮他?买他家的茶叶已经算是给了面子,但这种需要人脉的事,人家凭什么去抛头露面的?
陈经理拍了拍张新叶的胳膊。他其实怀疑麻团为什么会被这人养着,但别人家里的私事,轮不到他多嘴。而且这年轻人看着聪明,却这么傻,多好的人脉资源,竟然硬是要面子,不肯说非让首长去查,连董事长都惊动了,不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想做什么。
用本地化话说,张新叶就是‘叼夭’么。长得是挺打眼好看,但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经理叹了口气,跟在董事长身边什么样的妖男艳女没见过,就这人论长相的确出众,但这么也不能迷着哪位首长神魂颠倒的。
董事长这外甥眼界高着呢,自身条件这么好,就算找个男伴也该在那个圈子里,怎么也和眼前这家伙不相干啊。
张新叶看着陈经理的眼睛,淡淡一笑:“陈经理,这事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若看不出陈经理眼里那一丝不屑,那几年他白混了。
陈经理只是看了看天,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总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不知道最后留下个什么样的烂摊子给董事长收拾。
两人正在张家院子里瞪着眼,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长山哥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棍子:“新叶,你还在家,快点去茶园,你爹和人打起来了!”
“……”张新叶一愣,立即跟着长山往外冲。
陈经理紧跟其后,长山瞅了瞅陈经理,“你不抄家伙?”
“我只是做生意的。”
“切。新叶,抄家伙啊!”
“抄家伙干嘛,长山哥,东西扔了。对方是干嘛的?”
长山紧抓着棍子,“不知道,我老娘今天本来去茶园帮忙的,结果刚上去没半个小时就跑回来了,说有人在茶园哪里砍茶树,叔和人打起来了。”
“砍树?”张新叶听着耳朵动了动,拔腿就跑,茶树就是家里的命根子,是他爹大半辈子的心血,今年砍了树,明年一家老小吃什么?
“村长家里的说这茶园要收回去是吗?”
“谁说的?”新叶边问边跑。
陈经理紧紧抓着长山的胳膊,“跑慢点,你说茶园要收回去是谁说的?”
长山看了一眼跑没了影的张新叶:“村长他老婆说的。”
陈经理想了想:“你去村里叫人来,多叫些人,快去。”
张新叶赶到时只见自家老爹跌坐在地面,抓着一枝树枝在哪里叹气。
张新叶连忙跑过去检查了一番,张国昌并只是一切擦伤,但茶园里一片萧瑟,被人砍掉的茶树横七竖八的扔在一边,残叶铺了一地,这都是钱,是他们老张家的命根子。
“爹你看到他们了吗?”
张国昌显然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只是指着残枝败叶手指发抖,好半天才喘过气来:“邻村那几个混子。”
张新叶皱了皱眉,那几个混子他也知道,平日里在镇子上游手好闲,家里不管,又没弄出什么大事,派出所进出好几次了,仍旧见他们到处乱晃,偷鸡摸狗的,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张家村是最穷的,那些人很少过来找麻烦,找麻烦也捞不到油水,谁愿意来。
“爹,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那个……那个洪家癞子的,秃头那个……就是他。”
张新叶站起身看着茶园握紧了拳。
陈经理和长山带着一群村民上来看到这幅惨景也不由得只抽着嘴。
陈经理扶着眼镜:“报警吧。”
长山哼了一声:“有用吗?这深山里,警察难得进来一次,而且没抓到人,新叶你家是不是得罪人了?”
张新叶冲着所有人道谢着,没有做声,他们老张家得罪什么人,估计陈经理知道。
“陈经理,能借一步说话吗?”
陈经理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先报个警。这么放着不管,下次怎么办。”
张新叶说:“会报警的,陈经理,你知道什么?”
陈经理叹了口气,摇着头:“真不知道。”
张新叶没说什么,只是报了警,等到下午了警察才进来,晃悠了一圈备了案便走了。张新叶一言不发,让张妈妈去接了麻团回家,又拜托长山照看自己老爹,说想和陈经理进城去。
陈经理是开车来的,刚出镇子张新叶便要下车。
陈经理说:“去哪?”
“有点事要去办,多谢了。”
张新叶说完也不等陈经理回话拔腿就走。
整整一天一夜张新叶没有回家,就蹲在邻村门口,摸清了张癞子家门,趁着夜色潜了进去。
洪癞子刚喝完酒回家准备睡觉,他家也没别人,父母早逝,人品不好,没哪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
他正躺着做美梦呢,就见灯泡暗了下去,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屋子里,洪癞子感觉脖子冰凉,被什么铁样的东西抵住。
“你要干嘛?”
“张家茶园是你们干的吧。你跟狍子一起去的,还有你家隔壁的那个对吧?嗯?刚一起耍牌得时候不是说得那么高兴?砍了几棵树赚了不少啊!”
“你是……张……”
“怎么着,你没去打听打听,那茶树就是张家命根子,你砍了张家命根子还得了钱,你觉得就这么着了?”张新叶说着用另一只手狠狠给了对方一拳,“那是命根子你知道吗?谁让你干的?谁给你钱?”
“你……”癞子本就是个泼皮无赖,没什么骨气欺软怕硬,见刀子抵着又想起张家茶园的事,村里都听说了张家赔了不少呢,那就是一辈子的钱都搭进去了!他当时干这事也是觉着对方家里就一个张新叶,看着单薄小身板,而且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所以才壮了胆子去干。
癞子看了看刀子:“你……不会……”
张新叶淡淡一笑,举起了刀子:“你觉得不会?我不想找你麻烦,但麻烦找我我也不能躲!你砍了我家命根子,你烂命一条,我家还有几口人指望茶叶吃饭,你觉着我能饶了你?你只要告诉我是谁给你们的钱,我就放了你,不为难你,冤有头债有主,我从来不算糊涂账。”
他说完伸手掰着癞子胳膊上的痛经。
癞子顿时扭成一团,“我赔你家茶树不就得了,我去自首!”
张新叶乐了:“你知道你砍了我家茶树是多少钱吗?一棵树最少三千!这钱怎么算,我去找过狍子了,他家穷没钱,但是他说要去派出所自首,自首干嘛?我家赔了几十万,你们去坐牢就完事了?我家赔的是真金白银,我要你们自首?”
癞子冷汗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说了那边饶不了他,但今天不说只怕这边的刀子真不会留情,张新叶就算在怎么身体单薄,今天捅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是洪伟,是他要我们干的。”
张新叶冷哼了一声:“他没事找你们砍我家茶园?他疯了?他可是国家干部,端的铁饭碗,你栽赃陷害不成。”
“真的是他,其他的我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给我一千块,让我找几个人去砍树,只要你们家不种茶叶了,再给我一千。”
张新叶冷冷问着:“钱都用了?你有什么证明?”
“狍子也在场的,哪天我们在镇子上的小饭馆吃的饭,很多人都看到了……”
张新叶收了刀,站起身看了一眼赖子:“你要自首是吗?”
“明天就去……”
“知道该怎么说吗?不知道的话酒别去,就算你进去了我也能找到你。”
张新叶说完抬手,赖子就见黑漆漆的室内银灰色的光芒一闪,顿时两眼一闭,裤裆湿了。
等癞子张开眼时,屋里已经没了人,黑漆漆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股子尿骚味提醒着他,刚刚的事并不是他在做梦,他顿时感觉心底发寒,这次真的得罪了厉害的人物。
第二天癞子找到狍子,两个人一对眼便明白,张家那小子真的来过,两人合计了一番,觉着这么拖下去难保张新叶不会继续找他们麻烦,再说洪伟只给了一千块,他们却毁了人家几十万,人家会放过他们吗?
两人当天本想找洪伟,结果那孙子竟然不见他们,两人也没了其他法子觉得这是洪伟要过河拆桥,真要被警察查出来,洪伟当初的保证连屁都不是!
两人合计着,凑在一起喝了顿小酒,去了派出所,却在哪里看到一位不属于派出所的威猛汉子。
张新叶没有去找洪伟,对方竟然明摆着针对他,他去必然不会有好下场,癞子和狍子那些混混不是个讲义气的,自己吓唬了一通,没准就去自首,只是他没查清楚洪伟到底为什么在这时候打起那块地的主意。
他趁夜里就回了家,自然不知道癞子去投案自首,看着睡得小脸红扑扑地麻团,心里不知怎么就软了。
洗去一身的污渍,他坐在床边伸了伸手,却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
这双手,那张稚嫩的小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继续拥抱自己的儿子。
窗外夜风习习,吹动着树枝,张新叶推开了窗,黑沉沉的天空,没有繁星明月,死气沉沉的世界,一股莫名的气氛在心底盘旋,扩散着。




作茧自缚 第27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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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仍旧过着一层不变的日子,给被砍断的树枝包裹好,过不了几个月寒冬就来了,这种时候越发要保护好这些茶树。
派出所那边没有动静,张新叶根本不指望癞子那几个人去自首什么的。
转眼间到了"十一",镇子上的游客多了起来,小学也放了假,麻团整日里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像只小尾巴般粘着张新叶。
山上早晨冷,带着浓浓的雾气,张新叶起了个大早趁着麻团还没起来去茶园里换班,这几天张国昌都不肯回家睡觉,白天夜黑的和张新叶轮班守着。
家里刚还清债,眼看着新苗都这么大了,竟然连嫁妆都没准备,张妈妈唠叨个没停,却也没有一点办法。
张新叶上山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山上露水重,土地湿乎乎的,沿着上山的小路上,一道新鲜的脚印留在泥土上。他皱了皱眉,看样子是来了一个人?
癞子那几个人是不会再来了,洪伟难不成又找了新帮手?
张新叶顺着脚印摸了上去,只见茶园附近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有烟气,空气里漂浮着尼古丁的味道。
张新叶只当没发现,放下竹筐子做事。
石头后面的人似乎也发觉了张新叶,一开始还安分的待着,过了一会儿不停地弄出动静来想要吸引人注意力。张新叶不理,才不上套。
那人有些急了一般,趁着张新叶走到大石头附近休整枝条时,拿起石子扔向张新叶。
张新叶叹口气,本以为是个高手,谁知脑子是个笨的,也失去了玩的性质,缓缓站起身:“啥事躲躲藏藏的,你制服上的扣子反光。”
那人闪了出来,瞅着张新叶邪气地笑着,叼了根香烟小眼睛四处看着。人长得不错,高高大大,相貌不凡,浓眉小眼,若没那双细长小眼,穿着那身警服到显得威武不凡和某位首长很像,但就是那双不正经的细长小眼破坏了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有那么几分邪气。
那人正用那双细长小眼猥琐地打量着张新叶。
张新叶暗自压下心里的不爽,屁颠屁颠地掏出香烟来:“你哪位?”
那人咳嗽了一声,懒洋洋地掏出证件:“赵军,w市刑警队的。”
“刑警队的跑这里来?我们这边属于x县管吧,你不是来问案子的?”张新叶顿时收回了手,浪费他的香烟,他穷着呢。
赵军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看似想要香烟,脚下却扫了过来,张新叶高高跳起,伸腿踢向对方的下巴,对方也不是个怂货,后仰躲了过去,趁着张新叶没站稳再次出腿。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招都发觉对方是个练家子,这才收了手,赵军满意地点了点头,主动掏出香烟来:“抽我的。你是张新叶?长得不错,身手也不错,种什么茶啊,跟我去刑警队干去?”
“……”张新叶接过香烟,呵,24的满天星,这警察有钱。
赵军嘿嘿笑着,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就说我哥那只老僵尸怎么就动了凡心呢,搞半天是你这样的啊!”
张新叶嘴唇抖抖,香烟快要掉下来,“……你哥是姓高的?”
赵军冷笑了两声,打了个打哈欠,“尼玛,几百年不诈尸,一诈尸就给我找麻烦。嘿,我看这山里的板栗熟了,你家不是养了小鸡吗?板栗烧仔鸡,咱喝两杯!”
“滚回去吃自己的。”张新叶气得脸色发白,什么时候自己家的情况都被人摸熟了,自己却浑然不知。这人到底是盯了他多少天?
赵军也不急,哼了声:“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咱老赵家不争气啊,没人巴结。”
张新叶暗自骂了句,张口就说:“听说你家祖上是名门啊,该不是那啥那赵高吧。”
赵军喷出一口烟,翻眼看着天,半晌才说:“咋就被你知道了呢!”
张新叶瞪着赵军,继续做手上的活,对方是高韧的弟弟,而且赵军也没理由要害他,还盯了茶园好几天,谁派赵军来的不言而喻。
赵军在一边溜溜达达地看稀奇,显得格外兴奋,不住地打量着张新叶:“啧啧啧,猛一打量就觉得只是一般的好看,这么仔细看啊,张新叶,你咋比姑娘家还要耐看。”
张新叶忍了忍:“你想跟我过招是不?”
赵军点了点头:“早就听说你是那啥部队的,我就不信了,特种有啥了不起的,今天一看果然,你说你们特种部队是不是都要看脸啊,长得的确不错!越看越有味道。”
张新叶气得脸皮发青,站起身挽了挽袖子,“来。”
两人拉开了驾驶刚准备动手,就见一条小身影冲了过来,扬手扔了赵军一团泥巴:“不准你欺负我爸爸!”
赵军看了看制服上的泥团,又盯着麻团的笑脸,突然愣住了,“张新叶,这就是我哥……”
没等赵军说完,张新叶狠狠瞪了一眼赵军:“这是我儿子。”
赵军闭了嘴,狐疑地盯着麻团,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摸摸了口袋,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麻团:“麻团是吧,你……送你!”
“你疯了?”张新叶气得一脚踢掉打火机:“麻团,你怎么来了。”
麻团不做声低着头瞅了瞅打火机,看着很好看,银色的壳子,上面还有一只老鹰都是外国字母。
“踢不坏的,那是限量版的。我不是没带礼物吗。!”赵军拿起打火机,擦干净了塞到麻团手里,这才正色说:“你家茶园的事差不多查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
赵军说得很简洁,某集团公司想在这山里修建观光度假村,这穷乡僻壤的交通不便,对方提出的条件很诱人,给镇子修路,还投资修建公路,只是要求要几个山头,而且度假村修好后提供就业名额。县里那边是动了心,就是张家村这边不好办,那几个山头包括了张家茶园,这张家茶园是承包了的,如果收回来肯定是要闹腾一番,村里也没钱赔违约金。
那边投资的也不愿意多付这么一笔钱,但是也不愿意接受另选山头的建议,张家村本就是贫困村,一直有补助,这次如果被人投资了,县里财政也会宽松些。
多的话赵军没说,张新叶听懂了。
“洪伟家是干嘛的?”
赵军神色鄙夷地呸了声,“他大伯在县里做了个什么处级干部。”
张新叶点了点头:“投资方那边是谁啊。”
赵军乐了,趁小麻团专心致志地玩打火机摸了摸小麻团的脸:“你猜。”
“猜什么?不是姓高,就是姓赵。”
赵军摇了摇头:“猜错了。”
张新叶眯起眼问:“还能有谁?”
赵军站起身一把扛起小麻团,亲亲小麻团的脸,下巴上的胡须扎得小麻团直躲,“哎,有人啊想要孩子拴住那个原本嫌弃的老公,谁知自己生不出来,离婚的时候做的太绝,想要回头没机会……娘们的心就是歹毒。”
张新叶翻了个白眼:“尼玛!你们老高……不,你们赵高一家的就是个祸害!”
赵军点了点头,将口水抹在小麻团脸上,扛着小麻团转圈圈:“小乖乖,你长得真帅啊!哈哈……弟弟弟弟骑大马!”
麻团乐得笑咯咯的,开心的不得了,下爪子拍着赵军的肩膀,嘴里说:“驾!驾!”
“……”张新叶气得没话说。
赵军和麻团闹够了才消停下来,搂着麻团坐在石头上,看着小麻团的脸,赵军有些唏嘘:“小时候吧,我哥总背着我骑大马……”
张新叶想了想,小高韧板着死人脸扛着小魔王赵军,怎么想怎么骇人。
一直没说话的麻团抬起头,猛然问:“你是我叔叔吗?”
赵军一愣,摸了摸麻团的头:“当然,我这么帅,当然是你叔叔。”
麻团鄙夷地看了看赵军又看看自己爹,一个二货爹,一个二货叔叔,他有点小忧伤。
张新叶心里一动,看着麻团小心翼翼地问:“麻团,你怎么……”
麻团摸着打火机,说:“上面有字母,gaoren。”
张新叶凑过去看了看,的确是有高韧的拼音。
赵军直夸小麻团:“你可真聪明,真像我!”
麻团瞟了一眼赵军,“我像我爹!你跟高老叔叔一样,就是脸长得好看而已。”
“……尼玛!小兔崽子,你咋从小就跟那老僵尸一样,这么小说话这么刻薄,长大了还得了!”赵军怒了,想起小时候悲催的过往,气得牙痒痒。
“哼!”麻团不理会赵军,有些小得意地看了看张新叶:“你连看我家茶树的坏人都抓不到,而且,你长得没老叔叔好看。”
“谁说我抓不到的,尼玛,老子三天前就……”赵军突然闭了眼,规规矩矩地将小麻团端到石头上,“你个……得,小小年纪就会套话,长大了跟老子混,做警察咋样。”
“别教坏我儿子。”张新叶走过去抱起麻团,心里不安地看着麻团的眼睛。
麻团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玩着那只打火机。
赵军一开始没有避着小麻团说案子也是感觉小麻团是个孩子,不懂事,不爱说话,他特地请了长假跑过来盯了张家好几天,远远看着,也没见小麻团出去跟别的孩子疯,只觉得这孩子太内向。
可见着真人了,赵军有些后悔,不该在孩子面前说那些话。
“叔叔,我不会到处乱说的。”麻团瞪着大眼睛好心安慰着。
“你……我说你家都是人精么?”赵军羞得满脸通红,小眼睛瞪得和牛眼一般大。
张新叶撇撇嘴:“别把麻团当小孩子,咱家麻团是小大人!对吧。”
麻团颇淡定地点点头,那神色看在赵军眼里和他哥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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