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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油杂胡椒
张国昌回去了,关好了门。
张新叶惊得一身冷汗,栓好了门,压低嗓音问:“我说您弄得像个偷地雷的,您干嘛呢?林子里虽然没有野兽,但遇到蛇什么的,您让我怎么和人交代?”
高韧挑了挑眉,“我就这么没用?我来看看你和麻团。”
“???”看什么?白天不是见过了么?这做的什么事,好像偷偷摸摸地做坏事,令人心里膈应。
高韧站起身,缓缓脱下外套,“这里真暖和,恩,你有事你忙你的去,我坐坐就走。”
“……”坐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房间里坐着?他躺着,那人坐着,多晦气啊。
高韧见张新叶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淡淡一笑:“你总不希望让你父母看出来吧,虽然我一点都不介意。”
张新叶不是狠心的人,在人前高韧对麻团有分寸,总不能让这亲爸爸在私下也不能和儿子亲热亲热吧。
“你睡吧,我等会就走。”高韧说着坐在床边稳稳当当的,那架势就是绝对不挪窝了。
张新叶能睡吗?睡得着吗?
“新叶,还点着灯啊,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呢!”张国昌又在那边喊了。
张新叶默默地关了灯,高韧坐在黑色中,仿佛就和黑色融为了一体,漂亮的细长眼睛各位明亮,跟狼似的,绿油油的。
张新叶硬着头皮,想抽烟,但麻团还躺在哪里呢,只能翻着白眼,坐着,坐了半天,不由困了,眼角都带着水汽,困得。
安静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格外明显,高韧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张新叶张大了眼,这么晚还有电话,业务繁忙啊。
“你睡吧,明天还有事。”高韧说完站起身,弯腰亲了亲麻团的小脸,走到张新叶身边,同样亲了琴,蜻蜓点水般擦着脸皮过去了。
张新叶还没来得及推,高韧已经拉了了门开出去了。
张新叶总怀疑自己家父母都知道了,张国昌还说过是不是要买只狗会来看家护院啊,到年底了,指不定被什么贼给盯上了呢!
狗能防住了那贼么?张新叶心里气得,好几天都不上山送饭,饿死高韧最好,看他晚上还有力气来翻墙么!这种丢脸的是他高韧都做得出来,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简直就是刷新了张新叶的世界观,那以前,不都是他翻墙……尼玛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
麻团也悄悄问他,那老叔叔是不是晚上来过?他有时候睡到半夜被尿涨醒了看到过老叔叔正坐在张新叶身边,抓着张新叶的手指咬。
麻团还问老叔叔还在长牙吗?跟小果子家的大黄一样,长牙就想咬东西。
张新叶脸一红,背过脸问候了高韧的祖宗。他睡得太死,都不知道。跟高韧耗着,那是比耐性比体力费脑子,他消耗过大,加上年底网店忙,白天活多,体力透支太大,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可他没办法拒绝高韧,高韧有办法合理合法的带走麻团,别说他家舅舅,就连高韧本人如果起了那心思,只怕没人拦得住。他们家小门小户的,哪有那个财力人力和高韧对抗。
就凭这一点,张新叶几次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这样看看也好,总比在人前就那么和麻团亲热上的好,不为别的,他担心自己父母受不住。
除了这件事,张新叶的生活并没有因高韧的到来改变什么,甚至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网上的小店里生意也随着年底的到来而兴旺起来,茶叶不愁销路,据说卖得挺火,镇上的茶叶店也提出要收点货,被张国昌拒绝。
他们家可是签了合同的,不做那些糟心的事。
张妈妈趁着天好挂了腊肉腌鱼,还有一些山上打回来的野味,院子里挂的满满得透着那么几分喜庆。
那些腌得入味的鱼肉被太阳晒得透红,滴着油。看着就令人眼馋,这也是张新叶在网店上的主打产品。
张新叶看着那些年味又看了看大山,眼神无端的复杂起来。
高韧表面上一直就深居简出,不常下到村子里来,也不常在他父母眼前晃,即便下来也规规矩矩的,显得很‘和蔼’。虽然时不时也送礼物过来,却也不那么打眼了。
可晚上那就是完全不是村里说的‘知书达理’的人了!
一开始是隔三岔五的过来,可自打那么一次后,一来二去,这高韧就曝露了大尾巴狼的真面目,仗着张新叶不好动手,竟然赖着不走,开始说‘看着你们睡了就走’,后来就是‘看着你们睡也困了,就一起躺着’,倒也什么也没做!睡到四五点的时候悄悄的走。
张新叶白天跟高韧说过,不要来了。麻团休息的时候,他也带着麻团上茶场去玩。
隔天就是休息日张新叶带着麻团去了,高韧正在哪里打电话呢,见人来了话似乎没说完就挂了。带着麻团去林子里逛,请麻团当他的老师,教他怎么养护茶树,让麻团骑在脖子上在山里野的一身臭汗,还抓了只傻兔子炖了一锅兔肉。
大冬天的山林子没什么人,张新叶也不担心疯的没人形的两个人被人看见。
结果麻团白天玩的太疯,吹了风,夜里就着了凉,发高烧,高韧当时正好就来。
麻团烧的迷迷糊糊地,嘴唇干裂,烧的呼吸都炎热无比,高韧看着眼睛都红了,“这不行,要送医院,去医院。”
张国昌也急了,“刚村里的张大伯来过,用了老方子,刚喝过药,再等等,外面风大,要散了汗被风吹,更治不好。”
高韧叹了口气,摸了摸麻团的额头,说:“酒精,拿医用酒精降温试试,麻团对酒精过敏吗?”
张新叶摇了摇头,拿了酒精过来。
高韧伸手接过来,冷不防看见张妈妈正盯着自己,连忙将酒精塞到张新叶的手里,站起身退到一边。
张妈妈说:“张大伯的方子管用呢,别急!再看看,真在外面吹了风,麻团那顶得住!新叶你小时候打摆子都被张大伯治好的,在看看。”
张家父母没问大半夜的你跑来干啥啊?也没说那是我家孙子,你着急上火个啥?只是安慰了几句,让两人盯着便回屋了。
张国昌老实了一辈子,再怎么老实也明白些事,坐在床上只是叹气。
张妈妈倒是不慌不忙地劝:“麻团五岁时也发过高烧,比这还烧的厉害,没事的!我看啊是白天玩疯了失了魂,我去叫叫就没事了。”
“大半夜里的,你去哪里?山林子里路不好走!”
张妈妈哼了一声站在院子喊:“小高啊,小高来来,陪大妈出去下。”
高韧出了屋子也没问什么,硬是陪着张妈妈去了山林里叫了大半夜,回来的时候,还是高韧把筋疲力尽的张妈妈给背回来的。
张新叶翻着白眼给高韧递了热毛巾:“我妈信那个,你也信?”
高韧没说话只是接过毛巾擦了擦,问:“麻团好些了吗?”
“好多了,热度退了,这么会还没反复。”
高韧点了点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你挨着麻团睡吧。”
高韧睁开眼:“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去去去。我打水给你洗洗!”
当夜高韧是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张新叶迷迷糊糊地坐在床边照料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抱了上去。
麻团已经醒了,看看左边的张新叶,又看看右边的高韧,悄悄伸出汗湿湿地小爪子,一手抓着张新叶的手指头,另一只抓着高韧,放在小胸脯上,小爪子手心都是汗,热乎乎的,笑得傻兮兮的。
张新叶睁开眼正好对上高韧,想抽出手,高韧侧着身子勾唇笑着,手指爬爬咯吱着小麻团,装睡得小麻团笑得咯吱咯吱的。
张国昌听着麻团银铃般的笑声,只是叹了口气。张妈妈已经缓过劲来,翻了身:“睡觉吧,你管的了吗?”
张国昌起身拿起烟盒。
“大冬天的抽什么抽,熏蚊子呢,改明儿麻团不给抱,我看你干瞪眼!”
张国昌气得嘴角咧咧,扔了香烟躺下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把自己交代清楚了,就不错了,睡吧。”
张妈妈劝着老伴,自个却没睡,张着眼看着窗户,风吹动着树枝,呼啸着。她翻了个身,给老伴拉了拉被子,闭上眼,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老了,管不了,只求儿子能够想明白了!





作茧自缚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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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叶考虑找个好机会跟父母说,但怎么都张不开嘴!他觉着家里人是猜出什么,但绝对不会知道麻团是怎么生出来的。
给新苗打电话时,新苗也说这事最好等一段时间,爹妈年纪大了,这一年太多事闹心,真不能这么冒然说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新苗还问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张新叶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努力赚钱养孩子。
新苗也就没再问了,只是说不管哥哥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支持。
眼看着要到年底了,这大半个月的,高韧总是来去匆匆,神色间似乎有些忧郁,虽然高韧装着没有事,可发呆时紧皱的眉毛令张新叶起了疑。而且这个星期,他都没见过高韧,就连麻团都问,老叔叔怎么不见了?
有个大活人住在他们家茶场里,张妈妈有时会让张新叶去喊人下来吃饭,可总有那么几次高韧不在。
张新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作为一名高级幕僚,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再说以高韧的性格,半途而退的事那人不会这么傻,好不容易混到今日的地步,怎会真的放弃了。
可高韧偏偏就住了下来,还住了这么长时间,就没见他当着人面和别人联系过,但只要是白天在一起的时候,高韧总会有电话进来,即便高韧用了震动,但那声音,张新叶偏偏就听得见。
张新叶悄悄观察过,有那么一两次在茶场周围新鲜土地上发现了多人脚印,小树林里还有多余的烟头,高韧不抽的那个牌子,肯定是别人留下的。
他感觉到了一些,也许是多年培养出来的警觉性在提醒他,高韧身上有很多秘密,那是普通人不该知道的,就算是高韧的亲人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这天已经是十二月中旬,接连下了几场雨,山上冷,张新叶想着那边的铺盖单薄,张妈妈也抱了今年新棉花做的棉被和一堆吃的让张新叶送去。
来到茶场的土墙边,眼前一晃,张新叶眨眨眼,叹了口气也没追,抱着棉被进去了。
高韧站在院子里,只穿了件毛衫用冷水擦脸,见张新叶来了,连忙走过去接过棉被:“你怎么上来了。”
张新叶够着脖子左右看看:“这还是我们老张家的茶场吗?”
高韧一愣,抱着棉被进了屋。
张新叶将洗脸水倒了,站在院外看着地面上的脚印:“我说,你不回去干你那份事业了?”
高韧:“回哪去?”
张新叶:“你那份工资是你舅舅给你开,还是谁给开?”
高韧搓了搓脸颊,呵出热气来,“麻团什么时候放假?”
张新叶瞪了高韧一眼,“马上就元旦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不想知道这人的秘密,那是一种负担,再说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高韧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随他去。
高韧跺跺脚:“这里真冷,南方的风湿冷,吹在面上没什么感觉,但刮到骨子里发疼。”
“呆不住了?”张新叶心里乐,呆不住走人啊!少爷病呢,娇气!
“白天还好,晚上一个人怎么都睡不暖和。咱两以前挤在一个被窝里,真暖和,睡得全身都要出汗了。”
“……”
张新叶的耳朵根都红了,站起身要走。
高韧连忙留人:“陪我吃顿饭再走,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
张新叶皱着眉:“只是吃饭?”
高韧点了点头:“你要想做点其他的事,我很赞成。”
张新叶转身去了厨房,看着堆起的食物:“我说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多吃的,鸭脖子鸭爪子,还有肉鸡?镇子上有卖的?”
高韧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张新叶脱了外衣,挽起袖子,高韧已经劈好了柴,两人在小厨房里闷不吭声地做饭。
炖了肉鸡,又蒸了梅菜扣肉,张妈妈给了些青菜也炒了,满满当当的,看着就诱人。
高韧站在一边打着下手,端盘子递水,见张新叶熄了火,猛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张新叶手里端着汤呢,直嚷嚷:“干嘛?放开,放开!”
高韧掐着张新叶的腰胸膛贴着人后背,下颚搁在张新叶的肩膀上,吐息间的热气喷得新叶的脸颊发痒,耳朵根子发红。
“就抱一下。”
张新叶深吸一口气,人心是肉做的,他也不是冰块。
这段时间高韧伏小做低的,摆了低姿态,对人和颜悦色的,即便在人前也从来不和他拉拉扯扯的,待人合理有度,进退自如,两个月时间,村里的人都认识这位住在张家茶园的高先生。
人缘处的挺好,虽然大部分人不敢和他冒然搭腔,但背地的仍旧挑起大拇哥。
高韧人长得帅,皮相好占了大便宜,尤其是看着严肃,气场庞大,但那家的孩子要问什么问题,外语之类的,他从来不会拒绝。
再说,即便张新叶知道高韧的目的,他也不能把人赶出去。
高韧伏在张新叶的肩膀上,蹭了蹭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
………………………………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连绵的山脉盖着厚厚的雪层,白雪皑皑的一片。老天不太平,先是地动,在是暴雪,这一个年格外的事多。
张新叶正和村里的人铲雪清路,大雪封山好几天,高韧接了电话下山也有一个多月了,麻团嘴上不说,但每天都会去村口站着,或者跑茶场去看看,看那讨厌的老叔叔回来没,老叔叔答应过他,学校里放假了带他去看电视里的米老鼠。
麻团学校因为路不通,提前放了假,麻团正和小果子两个拿着竹篮子在哪里堆雪人,张新叶喊了声:“麻团,小心着凉。”
麻团扭扭,半个身子都埋在雪里,滚着雪球,小手冻得通红也不停手。
正在哪里干得热火朝天,一条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了上来。
张新叶连忙扔下铁锹,“咋了,嘿!拿棉絮来!”
赵军跑的双腿无力,脚趾头都没了知觉,他可是下了国道就跑,车没法开,过膝的雪层,靴子里早已湿透,见着张新叶,双膝无力跪在雪里。
张新叶:“咋了,你……你……”
赵军抓着张新叶的胳膊,小眼睛瞪出血丝:“你跟我走!你tm的今天跟我走!”
张新叶扛起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往村里跑:“麻团,麻团,快回去,让你奶奶烧热水,让爷爷去请张大伯!”
麻团和小果子连雪人也不堆了,撒开小腿往家里跑。
张妈妈得到消息连忙烧水,将煤炉子拎到屋里,收拾了铺,帮着张新叶将赵军放在床上。
赵军的内衣都黏在皮肤上,张新叶想揭开了,张妈妈连忙说:“不能这么弄,这都冻伤了,会揭掉一层皮,麻团你帮叔叔搓搓。”
麻团坐在铺边,他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但现在也没法子,看着张新叶小心翼翼的搓着赵军的胳膊,肉呼呼的小手也伸出去揉了揉赵军冰凉的手指。
张妈妈拿着一堆萝卜、山药皮过来,让张新叶给人敷上。
赵军刚缓过气,张国昌带着赵大伯过来了,赵大伯看了看便说没什么事,多灌点生姜水,注意保暖,不要伤了风,不要烤火之类的话便走了。
张国昌拿了包好茶送了出去。
赵军缓过来要坐起身,“走,马上就走!跟我去市里。”
张新叶:“这么大雪去哪?再说你这……你傻了?你这身高站起来不错,但腿截去一段也是三等残废,你一个人跑来做什么?”
赵军:“我哥……在医院里急救,如果今天还缓不过来……”
张妈妈端着的茶杯顿时摔了一地的碎片。
张新叶:“!!妈,您没烫着吧。”
张妈妈摇了摇头,慌忙收拾着,“没事,小高他这么了?不是去市里茶叶店里帮忙吗?这咋了在医院急救?”
赵军看了眼张妈妈,脸皮都冻上了,动不了,只能放缓了语气:“茶叶店……车祸!是车祸……”他说完都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张新叶站起身脑子发懵,麻团低着头将萝卜皮贴在赵军的脸上。
“车祸?这……新叶,你要不要去看看?这大雪封了路,这怎么好走啊,乐子家有骡子,不知道能不能借。”
张新叶:“妈别急,我走下去就成!”
“别啊这么大的雪……连电线杆子都压倒了,多危险,不成,他家只要愿意,咱家买了骡子也成啊!”
张国昌送完客进来了,“雪都下透了,镇子上已经通了火车,能去镇子上就成,赵警官您开车来的?”
赵军点了点头,“我跟你一块下去。电话都没信号,打了一晚上都没人接听。”
张新叶简单收拾了包裹:“不用,我没办法照顾你,你好好呆着,麻团你和叔叔一起在家呆着。”
麻团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赵军。
赵军张了张嘴,看到张家父母两位,又闭上了。
张新叶就带了两间换洗衣服,赵军说:“我车在镇子上,刚加过油,来得时国道上加油站还开着,现在路况还行,没有堵车,开车去。”
张新叶接了钥匙拔腿就跑,张国昌只是默默地去厨房烧了热水,张大伯给了不少草药,他准备熬药,张妈妈里里外外的忙活着,宰了鸡,准备炖汤呢,没有没发觉麻团不见了,跟着一起不见的是他藏在大衣柜里的零钱罐。
张新叶一路小跑,眼皮直跳,总觉着心里发慌,按着赵军说的找到了那辆车,撇撇嘴,那么个大高个,竟然开着迷彩大青蛙——qq,真tm不着调。
他检查完车况,又去买了点吃食,便从后视镜里看到小麻团抱着白瓷花猪跑来了,急冲冲地往火车站跑呢。
“麻团!”张新叶下了车吼着,“麻团!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麻团站在哪里,睫毛上结了冰,嘴边穿着热气,脸也被吹出两道红杠杠,皴了,“乐子叔叔赶骡子下来买东西,我坐他的车下来的。”
张新叶叹了口气,抱起麻团塞进车里,“睡会。”
麻团抽抽搭搭的,那老叔叔坏,令人讨厌!不要他们了,可他明白今天来的哪位叔叔说的意思就是,也许老叔叔会死。
麻团不太明白‘死’是什么,只觉着每年清明去上坟时看到冰冷冷的墓碑,哪里埋着爸爸的爷爷,奶奶说那是太爷爷,死了。
如果老叔叔也死了,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来看他?不会让他坐在肩膀上带着他跑,也不会半夜里跑他床上和他抢被子。
即便他不喜欢那人,但那人要是不来了,他也心里也很不舒服。




作茧自缚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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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的车程,张新叶带着麻团赶到市内有名的大医院,顾不了许多带着麻团冲上楼层,直奔了icu室。
室外已经围了不少人,高老先生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神色萎靡地坐在长凳上,默默看着icu室的玻璃窗发呆。
还有一位站着的老者背着手看着玻璃,腰杆笔直,身旁还站着不少年轻人。
张新叶看不清哪位老者的长相,也顾不了那么多,问高老先生:“高先生,高韧他……”
高老先生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新叶,冲着站着的老者冷笑:“问他亲爹去,哎呀,亲舅舅都不能过问外甥的病情,哼什么道理。”
“……”
老者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张新叶,显然被麻团的长相吸引住,皱了皱眉,“你……姓张?”
麻团瞪大了眼,踮着脚往玻璃窗里看着呢,没注意人在问他,只顾着看着里面,老叔叔被包成个白粽子,全身还插着管子,很像电影里的外星人,他看过有个电视剧,那个仪器要是不再‘滴滴’的,人就死了。
想着想着,大圆眼睛又起雾了。
老者紧皱着眉头,哭什么?晦气!他扭头看着张新叶,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张新叶?”
高老先生不等张新叶回话,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知道还问什么,别学小军那套,他是干什么的你是做什么的。”
老者涨红了脸,扭头不想理会高老先生。
张新叶着急,这一个两个的有功夫斗嘴,怎么不告诉他实情呢。赵军叫他过来干嘛,看人斗嘴?
高老先生见张新叶真急了,将麻团叫了过来,搂在怀里亲了亲,似乎要故意气哪位老者,亲得别提多肉麻多响亮了。
张新叶见状心安了些,既然有闲情斗嘴,只怕高韧已经脱离了险境。只是这家医院虽然全国有名,但终究不是j区所属医院,难道他猜错了?
老者哼了声,根本不介意麻团和高老先生的亲热劲,只是冲着张新叶抬抬下颚,似乎有话想说。
张新叶看了一眼室内,抬脚跟了过去。
老者站在一扇窗户边,离着不远有几个人在四周晃动着,看那身形也知道对方是干嘛的。这老人估计身份不低,五六个人在一边保护着。这活他也做过……
“张新叶,我以为你复员之后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名字。”
张新叶微微一愣,“首……”
老者哼了声,冷眼看着张新叶,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雪景,沉默了一会,见张新叶没有叫出那个名词,略有些不满的开口:“张新叶,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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