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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油杂胡椒
张新叶‘哦’了一声去做菜,男人们有些事不需要说太明白,大家心里都清楚。2b青年给他写信说了一通,说赵老爷子发了火,在医院里差点没动手痛殴重伤人士,说找老爷子放话,高韧姓高,跟赵家无关,某奸诈商人落井下石,在w市内又送了高韧一幢房子,安排人去把高韧的户口给迁过来,彻底和赵老爷子划清界线。还说赵老爷子大儿子因作风问题出了事,赵老爷子火烧火燎的回去了,估计会出家庭地震。
张新叶知道麻团想要个家,他嘛……瞅瞅高韧帅气英俊的脸,凑合过也不是不行!麻团就喜欢皮相好的,这点是他随麻团。
高韧放下行李陪着两位老人说话,还没来得及和张新叶说上话,人就溜走了。
直等到街坊吴大婶来串门,高韧才起身去了厨房。
张新叶正在哪里炖甜汤呢。莲子下来了,清热解毒。银耳就是大山里采的,润肺。大热天的吃的太油腻肠胃也不舒服。
“银耳羹?”高韧瞅瞅外面,悄悄贴着张新叶的后背。
“吓!我说你走路有点声好不好。”
“麻团呢?怎么没看见他?”
“和小果子出去玩了,中午就回来。”
“赵正他找过你了?”
张新叶躲着山辣椒,“咋了?老爷子跟你发脾气了?”
高韧笑笑,捏了捏张新叶的腰侧,还是那么细啊。在看看张新叶的大长腿,顿时有些不淡定了,微眯着眼,贴着更近了,“新叶,我看你家在山上的房子还能住人呢,要不改造改造,咱两以后在哪里过日子怎么样?”
“……你吃多了撑的?”张新叶拱了拱屁股:“热,厨房里热,走远点。”
高韧紧抱着不撒手:“你答应了,要和我搭伙过日子的。”
“我啥时候答应了?”
高韧将下巴搁在张新叶肩膀上:“你不是和赵正说了吗?两男人一样可以搭伙过日子的。你要不想和我一起,早就跟他直说了。”
张新叶满脸的汗。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和我出国的,这里地势隐蔽,可攻可守……”
“打住,打住,你那些秘密啥的我不想听,我说你要干嘛?这就是小山村,你别琢磨着把这里发展成为基地啊。”
高韧只是宛然:“那是上面决定的事,这里近……你也不用随军那么辛苦!”
“谁要随军?你!你给我小点声说话!”
高韧亲了亲张新叶的脸颊退开拿了团扇给张新叶扇着。他注意打得好,看着张新叶面红耳赤的小模样就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他哪里知道堂屋里,张国昌夫妻两个真心烦呢。
张国昌在春季的时候翻修了老房子,隔壁三大婶五大姨的眼见着张新叶能干,发达了不住的上门提亲,从失婚带孩子的小媳妇到没结婚的闺女,那是无奇不有。
张妈妈一直都敷衍着,总说不急不急,麻团还小,后妈进门很为难,不如等麻团再大点吧。
她想的是,你们早干嘛去了,麻团一丁儿小的时候你们不来?那时候麻团不记得事,哄哄也会当亲娘,那时候见她上门都把自家女儿捂严实了,生怕她开口。
现在新叶日子好过了一个个跑什么啊?也没见谁太出众,再说有那谁谁谁皮相好,家世好的,人家还是英雄呢。
吴大婶今天上门可是有把握的,带孩子的张新叶绝对看不上,城里的大老板五十好几了还找个年轻的呢。她这次要介绍的是隔壁村得一个女大学生,自家条件也不差,没留在城里工作,回来了,这不是好事么。





作茧自缚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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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听了脸上不乐意,大学生多大年纪啊,二十四五岁的跟新叶能安分的过日子吗?新叶也不是什么大老板,还拖着个孩子,女大学生眼界高着呢,怎么就会看上新叶了?
张国昌心里也琢磨,女大学生在村子里不多见,听吴大婶的意思是隔壁村子里的闺女,这要是条件不好,家里也供不起大学生,家里条件好的怎么会看得上新叶?
夫妻两对张新叶的婚事格外慎重,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拒得太明显,媒人说亲都吹得天花乱坠,没见到人怎么都不能下决定。
张新叶还不知道这事呢,正在厨房里和高韧做饭。等端了菜出来,喊人吃饭,才发觉吴大婶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留下来只说屋里还有事。
张妈妈端了小圆桌子放在院子里的阴凉处,正收拾着麻团气呼呼地回来了,早上换的干净衣裤上全是泥巴,眼眶发红,小脸颊鼓鼓的,跟在后面的小果子全身都是泥巴。
“这是咋了!麻团?”张国昌最疼大孙子,连忙带着麻团去洗。
小果子站在院子里就说了,小孩子在一起玩总会有些调皮,撵鸡踹狗的,小果子和麻团两人本来在池塘边上赶鸭子,捡鸭蛋,同村几个孩子将小麻团和小果子推到泥塘里,还站在旁边在哪里喊麻团麻团没有妈……
张国昌气得手背上的老皮都蹦紧了,抄起竹竿子要去池塘边,张新叶和张妈妈连忙拉住了,不住的劝,不就是孩子间闹么?
两孩子洗干净了坐在桌边啃着大鸡腿,眉开眼笑地,小果子说:“爷爷,我和麻团把人都打趴下来,等会我爹来……”
张国昌瞪了瞪眼,夹了半只鸡给小果子。
张妈妈说:“没事,你爹来,奶奶跟他好好说,小果子真乖。”
张新叶虎着脸:“打架不好,都用拳头解决事不行,不过……没打输吧,我家麻团最厉害嘿嘿,小果子多吃点。”
高韧眼神暗了暗,伸手夹了根青菜,医生说不能多吃油腻的东西。
麻团夹了自己碗里的鸡胸脯,放进高韧碗里,高韧眼眶微微发红,张妈妈见状不语,只是招呼着人吃饭。
…………………………
高韧算是彻底的登堂入室,张妈妈觉着这人身上有伤,病着呢,气色看着不好,没忍心让人住山上茶场去,留在家里跟麻团一个屋。
张新叶只是挑了挑眉,没反对,张妈妈只是转身收拾屋子时,叹了口气对张国昌说:“那亲事还是推了吧。”
张国昌愣住:“不是说看看人再决定吗?”
张妈妈抖着新被单:“新叶都这么大了,结婚要什么自由,你就随他去吧,别管了,现在啊都不时兴这套了,再说我还真看不上他们说的那几家。不是说咱家有了几个钱就怎么着了,婚姻大事,新叶是要跟人家过一辈子,咱们选什么啊,顶多到时候新叶把人带回家咱们看看人品就是了。”
张国昌摸着口袋,新叶的婚事一直就这么耽误了,以往是日子难熬,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想要拖着别人一起受罪,可现在条件好了怎么就不能找个媳妇。
“你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大学生能那么好伺候吗?谁知道人家心里有什么打算。”
“看看再说吧,你明儿就去打听打听。”
…………………………………………
麻团睡在中间,喜滋滋地,左右拱拱,贴着张新叶的手臂,又将腿搁在高韧的腰上,左右揉。
高韧只是捏住了麻团的小脚丫,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摸着,肉乎乎滑溜溜地。麻团痒的咯吱咯吱地笑个不停。
张新叶怒:“给我好好睡觉!”
小麻团老实了,屁股对着高韧贴在张新叶手臂上闭上眼,睡了。
高韧缓缓翻了个身,盯着张新叶,又起身拿了团扇给那一大一小扇着风,两宝贝睡的同样脸颊红扑扑地,嘴角也……算了那个无视吧。
过不了几天,张妈妈打听清楚了,也偷偷瞧过那姑娘,回家的时候脸色阴沉,抄起大剪子去茶园。
张国昌站在屋里喊:“大中午干嘛去啊!日头晒!”
张妈妈扔下剪刀坐在院子里:“麻团呢?他们人呢?”
“刚睡了,小高陪着呢,新叶和长山进林子了,到底咋了?”
张妈妈叹了口气,“那亲事不能成!他婶子安得什么心啊!那么个女的怎么就是过日子的,你没看到啊,长得是很漂亮,脸色涂得更妖精似的,肚子都要显怀了!这是要做什么?我家新叶就配娶个破鞋啊!”
张国昌也气得脸抽筋,捏着团扇心里难受。
高韧听见动静起身,想了想穿好衣服去了院子里,坐在一边,给张国昌泡了茶:“叔,婶,天气热,喝点茶消消暑。”
张国昌盯着高韧,叹了口气。
张妈妈抹了抹眼角,“小高,你今儿给我说实话,麻团他是不是你……”
“胡说什么!”张国昌怒了,麻团那是他心头肉,是他老张家的大孙子,他从小抱大的!麻团只有四岁的时候,他可是前面挂着背篓,后面系着麻团在茶园里干活,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孙子怎么会是别人家的种!
高韧点了点头:“叔、婶,麻团永远是张家的孩子,您们放心。”
张妈妈摇了摇团扇,“作孽哦。我们老张家到底是……”
张国昌没有言语,只是看了看天,问:“小高,我知道你家里很不一般,你这么窝在我家里,我们……”
他们两位老人哪里不清楚,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高韧:“叔、婶,您们要是真觉着我这个人不好,我明儿搬到山上去。”
张国昌叹了口气:“你是做大事的人,总有一天会飞出去,新叶……”
张妈妈在一边快嘴:“我们两个也不图啥,就希望新叶以后能好好过日子,生怕自己一闭眼,新叶和麻团就没人管,新叶那孩子面上开心,这瓤子里全是窟窿。小高,你也别怪我们给新叶找媳妇,这事他也不知道,我们两个老的走了,他和麻团怎么办?人常说年少的夫妻年老的伴,我都不知道他这样晃荡下去怎么办才好。”
高韧宛然:“叔、婶,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想飞也飞不动,新叶还年轻,他有主意的,人聪明不会吃亏,您也别太着急。”
至于媳妇吗,就是不知道这两位老人家愿不愿意招个上门女婿?
张新叶今天收成不错,背着大篓子哼着小曲进了家,抬头就见老妈抹眼泪,老爹直叹气,高韧也是微红了脸,这架势像极了三堂会审呢。
“做啥呢?高韧,你出来。”这家伙趁他不注意到底说了什么?
张妈妈站起身:“你干啥啊!还不快进来,对了,你那电脑一早上就叮咚叮咚的,小高给你看的,不知道叫什么。”
高韧连忙解释:“网上的店有生意。”
张国昌起身进了屋,怎么叫都不肯再出来。
张妈妈帮着张新叶收拾着山货,“死老头子,闷什么气呢!越老越活回去了。”
张新叶捅捅高韧:“咋了?你跟我爹妈说啥了?”
高韧冷笑着:“我跟你爹妈提亲了。”
张妈妈站在一边瞅了瞅,两孩子显然其中一个动了情,新叶耳朵都红了,就是看不出来高韧到底是啥想法。
高韧这人性子冷,无端就带着一股气势,旁人都说她怎么就能和高韧这种人住一屋檐下面,不被吓死也被冻死啊!
可张妈妈从来就没觉着高韧很坏,皮相长得好,心底也善,也没见高韧做过什么看不起他们家的事,只是闹不清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家里条件看着就不差,偏偏就……
张妈妈不敢往下想了。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心里那个恨。
她哪里知道啊,高韧心里只打鼓,但良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喜不外露,看着张新叶张着嘴,红着耳朵的模样就想咬一口。
他也算明白了,张新叶若真不想回心转意早就把他赶出去了,更何况他还有小麻团,麻团即便即便平日里当着外人面和他不亲热,但夜里那小动作可多了,不是偷偷掐他,就是故意把小脑子搁在他胸口涂他一身的口水,要么就是把好吃的留给他,还一副不屑的眼神,仿佛说,‘都是我不喜欢吃,赏给你的,不是特意留给你的’。
张妈妈拉着新叶去了厨房,嘀嘀咕咕地问了一通,张新叶听明白了,吴大婶给他说了门亲,但那边的女孩不规矩,张国昌是气到了。
张妈妈说完,盯着张新叶的脸,似乎在等着张新叶和她说什么。
张新叶头皮发麻:“妈……您别这么看我,您儿子长得帅我知道!”
“就你?”张妈妈掐着张新叶的耳朵:“就你个小兔崽子,还跟我耍嘴皮子!”
张新叶连连讨饶,捂着耳朵在哪里蹦跶。
张妈妈恨的牙痒:“你就不和我说实话是不!麻团是不是小高的儿子?”
张新叶愣了会,面红耳赤地偷瞄着坐在院子里看书的高韧,这混球出卖他?
“别看小高,当妈的要不知道儿子干了什么事,还当什么妈?我就等着你给我说实话,估计你这性子,你死都不会给我开这个口。”
张新叶嬉笑着:“麻团是您孙子,咱们老张家的种!”
“得了吧!”张妈妈洗着银耳莲子米,“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张新叶点了点头。
“应一声啊!”
“我点头了。”
“你站我背后,我后脑勺上有眼啊,你点头我能看得见么?”
“妈妈……是的。”
张妈妈叹着气,“麻团不是做过鉴定……”
她猛然闭上嘴,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张新叶的脸,过了一会抄起了案板上的刀,“你……你这个混球啊!”
张新叶吓得连忙上前抱住了张妈妈,拉住她的胳膊,怕她伤到了自己。
高韧连忙走过来,帮着张新叶将张妈妈架到院子里坐下。
张妈妈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张新叶手都发抖:“我们送你去当兵……你就干这事……你毁了自己的前途也就罢了……你这兔崽子啊……你……”
张国昌听见了连忙出来,“你哭啥啊!你,大热天的,你别这么哭!”




作茧自缚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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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也觉着在外人面前这么闹不好看,老脸发烫,顺着老伴给的台阶下了,只是瞪着张新叶浑身发抖着。
张新叶明白自己这事没办好,瞒着家里这么久,可这事他说不出口,那个大老爷们能理直气壮地跟家里父母说,我给你们生了个孙子,我亲自生的没人代劳,给我下种的那个老男人现在正一脸坏笑地站在旁边,那是你们孙子他爹。
高韧站在一边的确在笑,只是他不觉着自己有什么表情能让人看出心底愉悦。走上前去接下张妈妈手里的菜刀,将人扶到院子中的大树下坐好,他这才放缓了表情,觉着脸皮绷得太紧,手心湿漉漉的。
张新叶看着牙痒,若不是当着父母面,他恨不得掐死那个洋洋得意的家伙,伸腿揣了高韧一脚,让人安分点。
张国昌安慰着老伴,也不住看着高韧和张新叶,在心里叹气。
人老了老了就好个看着子女幸福,儿孙满堂,新苗在大城市里工作体面,学历高,长相也不错,令人放心。就是这个大儿子新叶,拖着个孩子想找个好姑娘都难,这还不说和个男的黏黏糊糊的,这怎么能令他们两个放心。
张妈妈气够了,想打这是自己儿子,手下不去,想骂,高韧还在跟前晃悠,她开不了嘴,只是看着新叶又气又恨。
高韧坐在一边,等两位老人气平了,猛然扔下颗炸弹:“麻团的dna鉴定我也看过,他……”
张新叶狠狠捏着高韧的后腰。
张妈妈平复着呼吸,这点小动作她看不见吗?她还没老眼昏花。
张国昌:“小高啊,麻团是我们老张家的孙子,我们……”
高韧淡笑着,手背在后面抓着张新叶的手指玩弄着:“麻团是您的孙子,他永远姓张,我以后会好好照顾新叶和麻团的,您们放心。”
张妈妈砸吧砸吧嘴:“你照顾他们?你……”
高韧笑:“目前我的工作还等上级领导安排,不出意外我会调到本地,我工资不高,但养活新叶和麻团……”
他说不下去了,张新叶正在后面掰着他的手指。小伙子劲很大,掰得正是地方,酸痛的令高韧脸皮发抖。
张国昌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摸出香烟习惯性的递过去想了想又收了回来,他怎么听着这人似乎在提亲?
张妈妈拉了拉张国昌:“做饭去!傻愣着干嘛,麻团起来要吃呢。”
张新叶气呼呼地跟着高韧走进房,刚想发火,却见麻团躺在床上,大热天的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头顶。
高韧和张新叶对视一眼,走过去,张新叶扯了扯麻团的毛毯:“捂汗呢,也不怕长痱子?”
麻团似乎还在睡,只是紧紧抓着毯子,不松手。
张新叶:“麻团,起来了,不热吗?麻团?”
高韧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拍拍了麻团的屁股:“麻团怎么了?”
张新叶扯开毛毯,麻团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闭着双眼,“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做噩梦了?张新叶将麻团抱起来,这么大一团了,记得麻团只有很小一团时,他根本不敢抱这孩子,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他生的孩子。
“麻团,到底怎么了?”
麻团睁开眼,双脚搓了搓,高韧眼尖看见麻团脚底上有些灰,“麻团,你听到了吗?”
麻团坐在张新叶怀里,点了点头。
张新叶叹了口气,紧紧抱着麻团:“麻团,有些事不能随便说,你知道吗?麻团……”小小的像只猴子一般,软乎乎不敢触碰的孩子如今长大了,想想真的不容易。
麻团不乐意地说:“爷爷奶奶要给我找个妈妈,我有两个爸爸了,还要妈妈做什么。”
麻团说完瞪着高韧:“你笨!你最笨!”
老叔叔是他见过最没用的人了,爸爸明明都心软了,竟然任爷爷奶奶给他找后妈,他听小果子说后妈会打人,还骂人,如果后妈和爸爸生了孩子,他们就不要自己了,小果子同班同学就有一个是后妈妈的,他见过长得瘦瘦的,总是吃不饱的样子,看着就可怜。
高韧苦笑着,摸着麻团的头,他的确是最笨的一个,连七、八岁的孩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笨。
张新叶将麻团放在床上,给麻团穿着袜子很鞋,麻团想要一个家,他明白的,即便两个爸爸对外人来说十分怪异,但对麻团来说,能和血亲在一起这何尝不是种幸福。
高韧坐在一边拉住了麻团的胳膊,将小麻团抱在膝盖上,紧紧搂着他:“麻团,对不起……”
麻团有些害羞,晒得发黑的小脸上透出粉红,他挣脱着跳下去,拉着张新叶的手,“爸爸,我饿了。”
张新叶哦了声,牵着麻团的手走到门边,麻团回头喊了声:“老叔叔吃饭。”
高韧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至少他还有机会。
晚饭吃得十分压抑,即便是善良本分的老张家父母,也没办法摆出笑脸对高韧,张妈妈不住地给麻团夹菜,仔细看着高韧的脸,又看看麻团的脸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张新叶吃得胃疼,好容易吃完了饭,张妈妈收拾好桌子,让麻团去看电视,将高韧和张新叶留了下来。
高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令张新叶十分难堪,硬着头皮问:“妈什么事?”
张妈妈:“你们两个啥时候好上的?麻团……麻团是不是你……”
张新叶瞪着眼,看着自己的爹妈,那样子傻透了,小耳朵红通通的,眼睛都红的如同只兔子。
张国昌低头吸着烟,瞅瞅坐在堂屋里看电视的麻团,没吭声。
张妈妈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这家里一穷二白的……你战友从来就不登我家的门,你也不和他们联系,我就知道,你……”
张新叶问:“妈,这事我……”
“你什么你!好好的……让我说你什么好。”
张妈妈摸着眼角,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张新叶年幼的时候身体并不好,张国昌在外面打工常不着家。张妈妈一个人又要顾着家里又要带孩子,十分幸苦。
张国昌父母也去世的早,唯一一个大哥牺牲后,世上也没什么亲戚,还有几个远方亲戚也住在城里不常走动,到如今也断了联系。
张新叶三岁那年,张妈妈带着张新叶去她哥哥家里小住,谁知道张新叶身体差,第一天进山就病了。
大舅舅家住在山里,也没个医务所,只能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见了只说说治不好,这是发高烧,药都止不住,一会就烧迷糊了,叫都叫不醒。一会冷一会热的,张妈妈急的直哭。
医生说不如往山上送,山上有个道士平日里不常下来,只是也曾下山来村子里走动走动,换些柴米油盐。
道士会看瞧病,手里有些草头方子,大多数治不好的人都往那里送,能活就是不该死,救不活就是命要绝,村民也不会为难对方,穷人就信命,没有法子。
大舅舅没办法抱着张新叶和张妈妈去了山顶,大半夜的砸开人家的山门,硬是闯了进去。
那道士到也不拘小节,搭脉看面相,只是神色犹豫,说要救可以,他手上有个方子,连续吃三个月保证新叶身边壮壮的,但吃了这药日后这孩子要走很艰难的路,甚至会被人当成怪物。
大舅舅急的没法子,这可是他最疼的大外甥,要是有什么副作用他也做不了主。
张妈妈做了主,只要能救活了新叶其他都好说。
道士再三确认后,也不知用了什么药方灌了下去,又抱着张新叶进内屋,一天一夜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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