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之赫蓝
但如果那时候他被送到了医院,顾舟得扑个空。
他不想让顾舟知道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第一,顾舟正在开车,最忌分心;第二,他都这么做了,不妨就狠到底,点到即止根本是隔靴搔痒。
总归现在,更狠的那个更站得住脚。
他得跟顾舟实时共享位置。
顾非也回答:“我到了,妈情绪有点激动,这样,微信给你共享位置,回头要是你来了我们不在,你也好跟着过来。”
“不在?是要去哪里吗?”顾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你那边好像有点吵。”
顾非也睁着眼睛说瞎话:“嗯,妈有点激动,估计待会可能会出去散散心。”
“你顶住,我很快就到。”
“好的,那先挂了,专心开车。”
“好,等我。”
顾非也将自己的位置和顾舟实时共享,门外潘烟似乎冷静下来了,动静没之前那么大。
即使伤口疼到有些难以忍受,但还是有很微小的困意来袭,顾非也最近睡的是真少,可他进的是间平时闲置的小卧室,除了一张什么也没铺的床,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要是有张床,有条被子多好啊,顾非也这样想。
他背抵着墙,额头抵着膝盖,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血腥味并不是那么好闻,纠缠在鼻翼间,这让他又想起了最近频繁到有些反常的呕吐。
现在的感受奇怪得很,惨遭自己迫害的那只手已经冷到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背上却出了汗。
他想,会凉么?
不知道。
但就算凉了,都好过答应潘烟的条件。
不自由,毋宁死嘛。
半小时后。
顾舟总算是赶到潘烟所在的小区,小区内不让外来车辆停,顾舟就近找了个停车点,刚好停在顾非也的车附近。
他步行进去,找到了潘烟所在的楼栋楼下竟然停了警车,还有一群吃瓜群众。
顾舟见这阵仗,担心是潘烟出了什么事,他一面上楼一面给顾非也打电话,顾非也没接。
到了楼层,老远就听到喧闹声,很多人在说话,还有撞击声,夹杂着一个女人已经变调的哭声。
顾舟一扫门牌,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哭得不成样子的人是潘烟,消防官兵正在强行破门。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非非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起,顾舟心下一沉。
他走到潘烟旁边,伸手,轻轻摁住她瘦小的肩膀,问:“出什么事了?”
潘烟只顾着声嘶力竭地哭,并没有听出她大儿子的声音,所以也就没有回答,事实上,估计她情绪非常激动,估计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顾舟有些担心她会厥过去。
旁边有人插了一句:“她儿子在里面自杀,听说流了好多血,好像半个多小时了。”
又有人说:“死活不开门,前几分钟突然没有了声音,这才开始想着破门。”
流了好多血?
一瞬间,顾舟的心沉到了底顾非也自从高中手术后,一直有服用抗凝药物。
这意味着一般人出血一段时间,伤口血液会渐渐凝固,顾非也这边却行不通,会一直流。
半个多小时是什么概念?
他们通电话的时候,顾非也已经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吧?
“门开了!”有人喊了一声。
潘烟像是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往小房间去:“非非!非非!”
当她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忽然像是被什么捏住了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想要用头撞地,被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拦了下来。
顾舟大步走进去,顾非也人已经昏迷,旁边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顾舟打电话告诉聂细卿,说顾非也出事的时候,聂细卿人正在削着一片薄竹片,准备做一只新的竹风铃。
听到消息,聂细卿手一抖,左手被划出了一个条血口子,鲜血直流。
他站起身,随手拿了条毛巾包住,准备立刻往医院里赶。
吴斯洲画完稿子,正把脚翘在键盘前玩手游,见他们老板如丧考妣的脸,问:“怎么了?”
“非非出事了。”
吴斯洲的目光落到了快要渗出血迹的毛巾来:“不对,你手怎么了?”
“没事,我先走了。”聂细卿拿起包。
据吴斯洲观察,他们老板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实际上站起身的时候撞了一下办公桌,往外走的时候撞了一下椅子。
由此可见,顾非也这事出得严重,聂细卿这状态,能去哪?
吴斯洲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直觉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估计十几分钟之后会接到他们老板车祸身亡的消息,连忙蹿过去一把薅停了聂细卿:“老板你等等!我去开车!”
顾舟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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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手续缴,一圈忙下来,又匆匆赶到急救室外,看到了潘烟。
潘烟像是傻了一样,头发乱蓬蓬的,目光呆滞,她椅子也不用,就往地上一坐,抱着膝盖,远远望去小小的一团,看着揪心。
从顾舟赶到潘烟住处,到顾非也被送到医院,这母子俩一句对话都没有。
有可能是是二十年间已经生份到不像话,也有可能顾非也这事对潘烟冲击太大,极度伤心的时候是没那么多力分心的。
顾舟叹口气,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她的面前,拿出纸巾帮她擦干脸上未干的泪痕。
这个时候不提二十几年前的恩怨,也不去立刻追究顾非也这回出事都是谁闹出来的,毕竟顾非也还没抢救回来,潘烟老了还病了。
顾舟清楚,如果这次顾非也出了事,都不需要谁去谴责她,潘烟自己也就快了,算是两败俱伤;
如果顾非也没出事,往后潘烟一定不敢再使之前那招,顾非也阻力会小到几乎可以忽略,那就基本算是赌赢。
顾舟起纸巾,有些担忧地向急救室那边看了一眼现在就看里面那个小亡命徒能不能挺住了。
他去接了杯温水,递给潘烟,哭那么久,眼睛都肿得不像样子,现在肯定是渴了。
杯子递到手边,潘烟没有接。
也许是现在内心极度害怕会听到什么坏消息,也许是小的那个横着生死未知,大的这个还竖在眼前,潘烟忽然伸手,扯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拉住顾舟。
二十几年前,她站在病房门前,告诉大儿子,她有了第二个孩子。
二十几年后,她拉着大儿子,哀哀地哭:“怎么办?非非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顾舟发现,她真的很老很老了。
这么多年,样貌改了那么多,观念思想却没变希望这次能够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吧。
潘烟说:“要是他走了,我也不活了。”
“如果抢救回来了呢?”顾舟忽然问,“你还会逼他吗?”
潘烟没有说话。
顾舟接着说:“不过你也知道,他一直在吃药,凝血功能不比一般人,这次很危险。”
顾舟这句话,像是拿了桶冰水,从潘烟的头浇到尾。
潘烟哽了很久很久,快要喘不过气,才咬着牙说了句:“只要他能活,他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了。”
“我什么也不管了。”
“只要非非能活下来。”
人似乎永远不知道满足,活蹦乱跳的时候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但与此同时,又似乎显得很容易满足,真到了末路,别的什么也不求。
这天傍晚,聂细卿和顾灵先后赶到了医院,此时,顾非也还没有脱离危险。
似乎一切都解决了,剩下的就等顾非也活蹦乱跳地醒过来,可是治疗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二天,人算是抢救回来了,但就是不醒,从当地医院转到了渡城最好的医院。
第三天,顾非也开始高烧不退。
第四天,发烧依旧,心脏骤停一次。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大概顾非也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凶险的很多天,聂细卿守着顾非也,寸步不肯离。
到了现在,要问他后不后悔和顾非也分手,答案无疑是肯定的这么玉石俱焚的做法,真的没有点受分手影响的原因么?
要是顾非也醒着,见到这样的聂细卿,一定会告诉他:就算不分手,只要和潘烟碰面了,他都有可能这样做。
因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不是么?
快刀一瞬,接下来只要等着慢慢痊愈就行了。
付俊卓是在顾非也出事第二天落地的,也来看过好多次,见面礼准备得很好很多,就是不见人醒过来。
顾舟愁得多了好几根白头发。
就连宋好则得到消息也请了专家过来帮忙看。
至于潘烟,她接受了体检,病情没有恶化太多,但她不愿意立刻接受治疗,要看到顾非也醒过来才肯放心接受手术。
潘烟有时候坐在病房里,默默地看着聂细卿陪着顾非也,一看就是老半天。
当付俊卓来的时候,她也是尽量避着点,但也会时常看看顾舟和付俊卓的互动。
她就看看,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有一天,潘烟搁顾非也病床边坐着,念叨:“非非啊,妈错了。”
“你就醒过来,陪妈说几句话吧。”
“不会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你说好不好?”
好还是不好,顾非也没有给正面答复。
潘烟念叨完,抹着眼泪出了病房。
这是顾非也昏迷的第十天。
这天晚上,聂细卿帮顾非也擦了脸,转身把毛巾洗了拧干晾起来,再回到病床前。
当他的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人的脸上时,聂细卿忽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第86章
聂细卿最近经常做同一个梦,那就是顾非也醒了过来,两个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白天各自忙碌,晚上回同一个家。
晚上这样的梦做多了,白天面对着始终不醒的人,就总会在心里压一块大石头。
然而就在刚刚,顾非也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聂细卿有点不敢相信,更多的是狂喜,以至于血压似乎都飙升了许多,他快步走到病床前,轻声和还懵着的人说话:“非非?”
与此同时,摁下了呼叫铃。
如果要顾非也立刻能和聂细卿搭上话的话,那也太强人所难了,顾非也刚醒,目前脑子还没转过来,护士和医生来得又快,没过多久已经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这回顾非也没能醒多久,在医护人员的摆布之下,头一歪又睡了过去看来刚刚他只是稍微醒一醒。
“他怎么样了?”聂细卿不无担心地问。
医生对上他的目光,答:“病人只是睡了。目前看来,恢复得还行,没什么大问题,更具体的要明天才能出结果。”
聂细卿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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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心来:“谢谢你们。”
顾非也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经由聂细卿传给了潘烟、顾舟等人。顾非也已经睡下了,除了潘烟又抹着泪过来看了几眼之外,其余人都准备第二天再来。
等一切安静下来,聂细卿守在了顾非也身边。
看着病床上的人,聂细卿安心之余,又有种“等他好了得拎起来揍一顿”的冲动下手没个轻重,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这会儿这家伙倒是睡得香甜,剩聂细卿自己一个人各种想法盘在心头。
大概今晚又得失眠。
然而顾非也怎么会给他拾自己的机会呢?
第二天一早,顾非也自然睡醒,缓过神之后,第一反应是找聂哥那会儿聂细卿刚刚洗漱完毕,走到床边,弯下腰就迎来了顾非也尚且虚弱的一个抱抱。
甚至算不上一个拥抱,顾非也的手刚刚碰上聂细卿的肩膀就自动落了回去没力气的锅,惹得聂细卿心里难受得要命。
一瞬间,什么想揍人的想法都没了,聂细卿甚至都不敢太过用力地动病床上的人。
“怎么样了?”
顾非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用比蚊子大那么点的声音说:“我想你。”
这次事件,其他人最深的感触莫过于顾非也差点丢了性命,但对顾非也本人来说,仅仅是睡了一觉,就连睡了多久他自己都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似乎上一次醒过来时看到了聂细卿,但因为太累了又睡了过去,然后梦中一直惦记着,等他终于睡够了、看到了人,就对他说了最想说的话。
然而这句话听到聂细卿的耳朵里,却似乎有根针顺着耳朵进去,一路游走,刺遍全身。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那么幸运,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捧灰,那么,他又该从哪里去听他一句“我想你”呢?
顾非也整个人都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他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感觉脖子里滑进了什么滚烫的东西,又听聂细卿说:“我也想你。”
醒过来的前三天,顾非也只是躺着睡觉,别说吃饭,连说话也很少。
到了第四天,这家伙的生命力开始变得有点小旺盛,其后果就是再次变成顾黏糕,一刻不见聂细卿,那目光就满病房飘着找人。
这就造成了聂细卿根本就不忍心离开病房太久,什么营养汤之类自然也是煲不成了。
幸亏顾舟理解年轻人突发事件之后的黏糊,每天兢兢业业,变着花样给煲汤年轻人恢复得快,没过两天,顾非也脸色稍微好了那么点。
尽管顾舟寻思着他弟弟脸色好转并不是喝营养汤喝的,而是聂细卿陪的。
聂细卿在,他就会笑,总归人心情好了,气色看起来也会好很多。
这两个人目前还分着手么?自然是不会,顾舟到现在还记得顾非也醒过来后的第二天早上,他一早赶到病房,看到的聂细卿的样子。
那一刻他仿佛逆着时光回到了很多年前,看到了守在付俊卓病床前的自己。
最近顾舟不算轻松,除了要顾着顾非也这边,潘烟那边也终于答应接受治疗,并且在顾非也醒过来的第五天接受了手术。
他得两头跑。
再有就是,他回国太久了,那边的工作再拖真的不像话了于是顾非也出事那会儿,付俊卓分明已经飞过来了,又因为顾舟的工作,只待了三天就飞回去。
他俩是同行。
春节早就已经过去,但这个“顾非也昏迷生死未卜”的春节氛围,任谁心里都有一块大石头。
现在,这块石头已经落下,过两天付俊卓也要过来,再过段时间顾非也可以出院。
顾舟忽然想,等顾非也出院了,得补过一个团团圆圆的年。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年他不打算带潘烟,但一定要和顾非也一起过,还有最近一直也跟着忙碌的顾灵。
第87章
时间过得很快,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顾非也出院了。
这段时间付俊卓不仅又飞过来了,还送了顾非也好多礼物,见面礼一份,被顾非也喊一声“付哥”又是一份,住院探望一份,出院还是一份。
顾非也礼物到手软,已经快要不好意思再,就在这个当儿,顾舟提出几个人聚一聚,补过个年,付俊卓转转悠悠又去选了一份,就在今天,提着上了门。
“付哥,太多了……”顾非也在大沙发的一头躺着,身上盖条小毛毯,他感觉自己完全可以活蹦乱跳了,却还是被聂细卿勒令好好养着。
“没事,你着。”顾舟从电脑前抬头。
最近他看向顾非也的目光,慈祥得不得了,就像是看着抗洪救灾好不容易救下来的自家大白菜。
付俊卓歪在椅子上,舒展开长腿,手里拿着半杯可乐,伙同顾舟一起看着大白菜:“哪里多了?”刚说完就遭了贼可乐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顾舟端走,一仰头祸害完。
顾舟回到笔记本前,口腔里还充斥着可乐的甜味,他朝付俊卓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少喝可乐,对身体不好。”
付俊卓:“???”
所以你就帮我喝掉了?
付俊卓睨了他一眼,起身去冰箱里翻出一小瓶,拧开,当面喝了一大口,喝完故意瞅顾舟一眼,意思是你再来抢啊。
顾舟:“……”大冬天的你……
然后他就发现,付俊卓把可乐拧好,放在一边,不继续喝了。
顾非也无意间被塞了一嘴狗粮,竟然吃得津津有味,连同体内的好奇心也旺盛了些,他不禁问道:“哥,你们当时是怎么认识的?”
说到怎么认识,貌似也就是一前一后排队买包子,付俊卓买走了最后两只秧草馅的,而顾舟对秧草包子有着迷之执着,眼巴巴地想等着下一笼出锅,可是就快来不及上课。
想吃包子到这种程度……后来付俊卓本着关爱小孩的原则,把自己买到的给了他,然后顾舟给了付俊卓一包牛奶。
非常知道礼尚往来。
再然后,顾舟腿长,嫌宿舍床太小睡得委屈,租了亲戚家的房子,和付俊卓成为同居室友就这么开始啦。
付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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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顾舟大学时候轻微奶的样子,不由得弯了嘴角。
而这边,已经成为大叔的顾舟趁机又把他的可乐扒拉了过来。
就喝个可乐,至于这么多小动作么?
这么久,顾非也头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哥哥嫂子”的互动,忽然被甜到了,他不由得跟着馋起了可乐,于是准备下地,偷渡去冰箱。
顾舟见他起身:“要去洗手间?”除了洗手间他得亲自去,其他的,比如想要拿什么,顾舟都可以顺手帮他解决了。
顾非也摆摆手:“拿点喝的。”
“想喝什么?”
“……可乐?”
顾舟:“……”又是可乐。
顾非也弱弱地说:“就一小口?”
“不可以。”顾舟严词拒绝。
这么冷的天,这么冰的东西,现在的病人都这么心里没点数的么?
想起有数没数这码事,顾舟不又想起了他这个宝贝弟弟搞出来的那件大事,于是问顾非也:“完全好了?”
顾非也尚不知危险即将到来,以为他哥的意思是“完全好了”就可以喝点可乐,于是对他哥笑得可高兴了:“好了啊。”
行,好了,抗揍了。
顾舟把他拾了一小顿,扬长而去前,骂了一句:“没轻没重的小王八蛋。”
顾非也身残志坚地回嘴:“我是王八蛋你是什么!已经孵出来的……我错了哥。”
顾舟挑眉,以大欺小:“哪里错了?”
付俊卓一旁笑得要死。
刚好此时,聂细卿提着大包小包打开门,听到了家里很热闹的声音,不等他去看发生了什么,只听顾非也扯着嗓子喊:“聂哥,有人打你男朋友!”很有千年等一回且声泪俱下的意思。
聂细卿探头看,只见顾舟笑着拍拍顾非也的脑袋:“哟,没轻没重的小王八蛋现在有靠山了,还学会告状了?”
聂细卿立刻明白了,他看了顾非也一眼,竟然铁面无私地拎着买回来的菜直接进了厨房,再次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薄凉地道:“该打的,不打不长记性。”
顾舟若有所思,看着那段时间和他一起担惊受怕的聂细卿,提议:“不如咱们来个双打?”
聂细卿好像有点意动。
彻底失去靠山、可能即将腹背受敌的顾非也:“嗷!”
不过最终双打设想没能达成,因为顾灵来了。
几个人开始合作,你炒一个菜,他煲一个汤的,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弄出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团圆饭。
五个人围着坐了一小桌,有喝酒的,有喝果汁的,有喝白开水的,乱七八糟一起干杯。
顾舟喝了半杯,抬眼,对面坐着的是聂细卿和顾非也,此时此刻,聂细卿正在帮顾非也将一块鱼肉的刺弄干净,他还发现,顾非也这家伙不消停,趁着大家都没注意,非常迅速地借着低头的动作,亲了聂细卿的手一口。
顾舟:“……”借着喝酒的动作,遮住了嘴角边的笑意。
他放下酒杯,转过头,左手一侧坐的是付俊卓,付俊卓正歪着脑袋,无意间和顾舟撞上目光,非常大方地给了顾舟一个笑以及一个微醺的眼神。
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顾舟朝付俊卓扬了扬杯子。
付俊卓也举杯仰头,将杯子里剩下的酒水灌入喉咙。
放下空杯子,他看着顾舟,顾舟看起来还是很年轻,但鬓边已经有了几根白发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和和家里联系了,也好,毕竟这个人经常半夜醒过来。
顾舟不说,不代表付俊卓不清楚,当初这个人为了他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断得也是真狠,一断二十几年。
然而顾舟这个人啊,其实心真的很软。
这样也好,至少将来那位百老归天,顾舟不至于遗憾。
至于付俊卓,他不会和潘烟有任何交集,他只清楚,以前也好以后也好,他和顾舟的事情,潘烟永远撼动不了丝毫,这就够了。
而她的所有事,顾舟有分寸,有分寸的人自己搞定就好。
付俊卓问:“我还带了一瓶二十年陈酒,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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