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退路,不救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渴望救赎的猫
好到什么程度呢,南知意想,好到一向珍爱羽毛的他为了南知意或者说他可怜的父爱,竟不惜为南知意求他的事铤而走险,虽然最后确实是清白的吧,不过那是后话了。
那是南知意大学时候的事了,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看到南知意难得的安宁,徐天立就不得不想到当年那件事。
那件事也成为了后来多数人命运的十字路口,只不过,在安世荣的怂恿下,对感情一向缩手缩脚的南知意选择了听从,这也直接导致了南知意的不快乐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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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空写文,其实也是地铁上突然见到的简单的幸福让我想到南知意也可以拥有安心的温柔。晚安,希望每个看文的你都能感受到温柔。
成全了谁
那年是他们高中之后的第二次见面,时隔两年。
一次野外考古,当时去的人都是教授钦点的得意门生,当然包括历史与人文学院的南知意,而只有林榆雁他一个人是来自其他学院,没有别人想象中的格格不入,只有考古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而成功考上京城大学的南知意也因为自己对林榆雁存了一分别样心思也无法把他当做普通同学来相处,对他只能是人群中的避而不见和隐蔽处的望穿秋水。
这种爱,注定只能是暗夜星空下的流星,虽然璀璨,但只能一瞬灿烂,然后烟消云散。但外人眼中的燎原星火,在流星自己心中确是毁天灭地的陨石,虽不能造成晴天霹雳,砸下的深坑会让自己记一辈子。
与人无伤,于人无忧,那朗月星空下从不敢提起的是自损八百的心中执念。
所以这一次见面林榆雁依旧是众人中间的众星捧月,而大家心中的才女、小师妹南知意却习惯般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直到徐天立教授找了来。
“南知意,我们这一次出来十六个人,你带一组,郁聪、江铭还有林榆雁跟你一组,有情况随时联系我,你也负责监督他们任务完成情况。”话音刚落,徐天立敏锐的发现自己的这个自由随风的徒弟好像脸色有了一些变化。
他顿了顿,然后接着问:“怎么了,有问题没有”
南知意看了看大家,大家的视线都定格在她身上,她只好回答:“没有问题。”
徐天立教授忍了又忍,虽然看出南知意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直接开口问他,作为一个生活中只有专业的男人,他习惯了别人主动。
徐天立心中暗想:哼,有问题自然会说,没有问题何苦去惹她这个小魔女,真是闲的。
然后南知意眼睁睁的看着他拂袖而去。
之后事情的发展就不再是南知意自己可以控制得了。
众所周知考古是一项力气活,也是一项不分男女的技术活。
所以当所有人都换上白体恤和黑色工裤后,南知意奇异般的没有了刚刚得知林榆雁是她的组员的尴尬与惊慌,但也不是说换身马甲就可以拥有管控林榆雁的洪荒之力。
“喂,组长,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下下。”这是林榆雁第n次提出要休息,原因是天气太热太阳太毒,而他太白太弱[南知意微笑脸]。
南知意作为一个刚刚入行并且心悦于人的少女,在林榆雁提出那些请求时,她完全忘了,自己一个又白又好看的女孩子才更有资格放下铁锹探测仪啥的去休息不是吗。可是她完全忘记了,只能规劝组员林榆雁,规劝无果放任他离去。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要求吃饭、要求茶歇、要求洗澡……
这样的林榆雁是南知意从来不曾见过的,但她虽然无奈却也从不厌烦。
就连和她一起上大学的同学兼室友郁聪都看不下去了,觉得南知意简直中了魔。
每当郁聪抓狂的时候,南知意就总是一副少女怀春、神神叨叨的样子“你知道吗,聪聪,我总是觉得我无法拒绝他,即使是无理要求的他”。
不过郁聪一开始是调笑,后来也只能是心疼南知意,毕竟她是那么一个自信勇敢的女孩子,在男生和爱情面前却都变成了核桃,希望无坚不摧却又渴望得到爱情的阳光雨露滋润。
不过在白天的繁忙的考古活动结束后,有一次南知意无意间看到林榆雁一个人坐在山头仰望星空,星空辽阔,人影渺茫,显得白天喧闹人群中那个聒噪的人儿此刻如此孤独。
南知意想,他怎么了,他在想什么,在他想要去上前安慰他或者只是想要陪伴他静静坐一会儿时,他突然转身下山了。
南知意怕让他发现自己无意中的窥探,闪身躲进了旅馆酒柜后。
在林榆雁离开后,南知意爬上了他离开的山头,抚摸着他曾经在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方青草,仿佛他们也曾亲密的挨宰山头,彼此依靠,互相抢夺对方的呼吸。
徐天立从前一直不知道南知意开学时所说的“为了一个人”,现在他想,他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随即接下来的一切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也无关南知意的预期。
考古很快结束,回京城大学后,南知意和林榆雁再无交集。
只是南知意问了徐天立教授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她一直记得那天她问:“老师,为什么林榆雁一个法学院的还要跟我们一起出活动啊”
此时的徐天立已经洞察了一切,对于自己喜欢的年轻后辈表示十分满意,于是高深莫测的回答:“因为他本该是我的徒弟。”
南知意不解。
只见徐天立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然后表情有些悲伤的说道:“林榆雁,他从小就开始学习考古方面的有关东西了,并且不只是兴趣还很有天赋,他也一直都表示大学以后想要跟我学习。他的外祖是莫家,莫家你该知道吧。”
“难道是莫成显”南知意吃惊道,这该是考古界的泰斗了。
徐天立淡定的点了点头,不怪她想不到,在林榆雁自己说之前他也没有想到。
“所以他师从莫成显”
“对,所以即使当时他说日后要跟我一起学习,我也不敢收他当徒弟,毕竟,莫前辈的威名在前,我辈又岂敢造次呢”
“那他有兴趣又有天赋为什么……”未竟之语此刻南知意不敢再问出口。
“为什么没有选择继续成为一名考古工作者是吧。知意,你要明白,他的人生,没有人可以决定。他当时也只是跟我说了一下,请求我的原谅,但更多的原因他也没有说。你要想知道可以去问他。我只能说,即使他不再志在考古,关于考古学的一切我也会毫不吝啬的教给他,这么多年,他和我的学生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南知意若有所思,突然觉得心里堵的慌了。
拜别徐天立,她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
错过本不该是错
每个翻来覆去难以成眠的夜晚,南知意总会想起那个夜晚他们曾经坐在同一个山头,那是她与林榆雁最近的距离。但就像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计算机会定时清理一样,她也忘记了,曾经她跨越多少困难去看望过他,那时他们一样很近。
有时候她也会想起和徐天立教授的对话,心疼林榆雁的一切,他对于考古的热爱,他对法律的坚持,他那么温柔的看着那个女孩。后来心疼到头痛,泪水流进松软的梦乡,直到天亮。
后来的一次见面就是命运的玩弄。这时的他们已经是大学二年级了。
南知意在得知林榆雁可能有女朋友和他就读于法学院之后,凭她的性格,还没有让自己回到原来的轨迹,无非是在徐天立教授那里得知了林榆雁心悦考古,而他现在学的法律难道不也是原来南知意的梦想吗
年轻的少女啊,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与他拥有更多的交集。本来么,你不喜欢我,但我是你的梦想,多么感人至深的欺骗,如果她可以骗自己一生的话。
命运就像一只蜘蛛,不知不觉间用蛛丝缠绕了所有人的轨迹,用星罗棋布的蛛网完成了对大家的考核,而丝网每一次的弹震都是对心之所向的拷问。
这一次是林榆雁主动来找南知意。
南知意是著名法律工作者、京城有名的法官安世荣的女儿,虽然传言中她可能是私生女,但这依然不会影响大家对她的巴结与奉承,郁聪是个例外,郁聪由于自己的性格和自己是著名歌星郁青的侄女的身份所以两个人很能说到一起去。
但这依旧不会妨碍大家对于南知意的百般猜测与万般诋毁。
林榆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来找的南知意。
那天下午,南知意刚刚坐在教室准备上历史与统计学的课,这门课是一个严厉的女教授教学,所以南知意来的很早,除了郁聪,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突然一个身影在门外走过,南知意的心一下就仿佛静止般的凝固了,呼吸都放缓,直到那个声音响起,南知意知道自己并没有认错。
是啊,数十年如一日日日放在心上、死死藏进血液中的人,又怎么会认错
“组长,可以出来一下吗”这是林榆雁的声音,只是在南知意出来后看到林榆雁脸上的焦急,南知意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来找自己。
南知意在明确了这一点后,克制守礼的拉开了安全距离。
在林榆雁开口之前,贪婪的呼吸着和他所在的地方的同一方空气,看着他仿佛可以一眼万年。
林榆雁感觉到南知意热切炽热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忍。是的,他早就知道南知意对自己的感觉,具体的就是从上一次一起野外考古开始,今天来找她也是赌上了她对自己的好感有几分。
一直以来利己主义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地位在这一刻,在女孩期待又炽热的目光中,他第一次感觉到羞愧,这让他有了退缩的想法。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因为那个人是自己必须也不能放弃的。
林榆雁心中镇定了些,开口又恢复了儒雅又熟稔的口气:“组长,我能问你个事么”
南知意即便内心已经欢喜难耐,表面还是一幅优雅从容样:“当然可以。”
“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你父亲真的是那个当法官的安世荣吗”这当然是一句废话,林榆雁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早已确定了。
南知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从来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就这样被自己心悦之人裸的揭开,但因为对象是他,一切尚可忍受。“是的。”南知意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南知意有些糊涂了,但她还是听了下去。
“我外祖父是一名考古工作者,但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他们要让我外祖父付出代价,明天就要审判了,听说法官是你父亲,所以我想……”
南知意大脑一片空白,她知道,她不能答应,因为自己和父亲只是有血缘关系,其他的多年不曾回家的南知意也不知道父亲可以为自己或者说他可以为他自己对母亲的愧疚做到哪一步,她不敢赌也不想答应他什么条件。可是对象是林榆雁啊,自己可以拒绝他吗而且他说了,对象是他外祖父,也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帮助的还是自己的前辈考古工作者,老师也说过考古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和政策纠葛而陷入一些纠纷,自己难道不该为正义挺身而出吗可是父亲他从来不会徇私枉法,听说他是最最公正的法官了,自己真的有权利提出要求吗南知意有些迷惘。
可能看出南知意的犹豫,林榆雁接着说道:“组长,我也不是要求你一定帮我办成,你只需要跟伯父提一下只要你提了,伯父作为法官自然该知道怎么宣判。公道正义自在人心不是吗其他的,就交给命运吧。如果可以,你就帮一下,不可以,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也并没有太多交情。”
“那我试试吧,不过我不能保证什么。”看到林榆雁眼中的失望和希冀,南知意轻轻点了一下头,答道。
林榆雁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转身离去。
看到林榆雁的背影,南知意开始发愁:这么多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几乎每一次回家都要弄到天翻地覆,不欢而散。这一次,又要重蹈覆辙了吗南知意有些发怵,但最后还是决定回家,毕竟答应了林榆雁会试一试。
对林榆雁来说,只是试一试;
对南知意来说,却是不成功也要成功。
这是有生以来安世荣遇到的来自自己的大女儿的第二次谈判。
但结果绝对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他们自己。
原来爱可以这么面目可憎
南知意终究回了家,她第一次没有了可有可无的态度,放下青春期所有的骄矜与自傲。
为了一个人。
一个在以后数十年给予她痛苦的人。
也是一个值得她坚持下去还在的人。
世界就是需要一个平衡,你需要一个理由活下去,它总有理由判你死刑,让你一次次失望,在深渊边缘徘徊,向死而生。
这是安世荣第一次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女儿如此低声下气的跟自己说话,恍然间,他仿佛回到当年和南知意的母亲分别时的场景。
她和自己第一次分别是一个人跨越千山万水跑到京城找到了自己,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问自己,为什么离开她。
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是回到十里铺,她把尚在襁褓的南知意托付给我,带着希冀与深情的说:“安哥哥,非你所愿,死生不悔。”
看吧,她直到最后都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对别人说的话从不在意,只是一直相信,相信我从没有辜负她。
南知意开口了,她的话一下子把安世荣拉回现实,他知道,南知意和她不一样,即使自己一直悉心培养,但也不可能变出另一个她。
“我想要请求您帮我一个忙,是我一个同学的祖父,一名考古学家,他被冤枉需要您的帮助。”
“是莫成显吧。”安世荣淡淡道。
“是的。”南知意心中惊奇他的消息灵通,面上依然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我只想知道,你那个同学是谁,为什么会求到你这里来,你不是平时在学校一向十分低调吗可不要被人骗了。”
“您说的是。不过他是我从前就认识的人,我信得过他。”
“哦让我的女儿信得过的,看来人品不错。是男生还是女生”
南知意沉默了,她不想跟父亲探讨林榆雁的一切,包括性别,但此时自己是来求他的。南知意咬咬唇,刚想说出来,就被安世荣打断了。
“是男生吧,你喜欢他。”安世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戳破了南知意苦苦隐瞒过所有人的真心,鲜血淋漓。
南知意想要辩解,但看到安世荣眼中的戏谑和了然,她知道她不可能辩解的过的,毕竟辨人识人是他的专业,而他专业过硬。
“可是父亲这件事与我要请求您的事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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