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退路,不救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渴望救赎的猫
“无关不,这是一码事。”安世荣一眼就看出自己女儿的犹豫与迟疑,看来那个男生不仅不喜欢女儿,还可能是在利用她,而女儿太喜欢他了,连平时不肯轻易叫出口的称呼都不在意了,太傻了,在感情上和她母亲一样,被人吃的死死的。
安世荣顿了顿,继续说道:“告诉他,帮他可以,不过让你做他女朋友就行,时间不限。”
南知意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似的。
“难以置信是吗不用惊讶,等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后,你就会发现,我是对的。”安世荣扔下一句话,走出了书房。
南知意和继母殷晴匆匆打了个招呼连饭也没吃,就回到了学校,但走进学校的那一刻,她就怵了,该怎么和林榆雁交代呢
她是不可能让林榆雁答应这样的无理要求的,而她也不能让他为了自己伤害另一个女生和至亲血脉祖父,到底该怎么办。
南知意陷入了艰难境界。
但私心里,她竟然希望林榆雁可以知道,那他就可能会为了祖父和我在一起,如果没有这件事,可能我们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
可是那样的话,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我是这样的恶毒,真的要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吗,关于他,真的只能yesorno么,难以控制要窒息了。
南知意决定先去上课,其他的再说吧,反正还有一天,逃避会是解决一切妄想的最佳方案。
但所谓意外就是意料之外。恭喜南知意同学喜提意外。
天色渐晚,一轮月亮都没有的夜晚特别适合今晚的林榆雁。
刚被林榆雁叫出来的一瞬间,南知意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地窖之中,暗无天日,而且周身阴冷。
没等林榆雁开口,南知意看着林榆雁的脸色不好,以为是等待自己询问结果的时间对他来说太过煎熬,还是自己主动结束这段煎熬吧。
于是南知意开口道:“对不起啊,林榆雁同学,我父亲他没有答应,说是让你回去等消息吧,不过你放心,只要祖父真的清白,父亲他心中自有一杆秤的。”这还是南知意第一次如此郑重的称呼他的名字,不禁心跳加速。
耐心的等南知意说完,林榆雁嘲讽的笑了一声,说:“南知意,还真是我小看你了。这件事我就不该来找你。至于你,妄想吧。”转身走进了黑暗深处,消失在南知意的视线内。
南知意脑子一片空白,她想要拉住林榆雁,却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面目可憎至极。
毕竟自己拖延时间,不就是不舍得错过这个和林榆雁在一起的机会吗,哪怕只是想想。
南知意,你真恶心。林榆雁肯定在心里这么骂自己呢,这下也不用留什么退路了,我们完了。自此以后,他怕是只会绕着南知意走了。南知意默默想着,不过他拒绝了,说不失望和落寞都难受。
至于是谁告诉的他,南知意并不奇怪,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父亲跟他说的,毕竟作为法官的父亲自己和林榆雁说,比自己说更有信服力。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和父亲是一丘之貉了呢。
父亲的决定,果然从来都不问当事人的意愿,果然我对他从来就不重要,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而已吧。
不过有一点南知意可以确定,林榆雁不会放着祖父不管的,他大概最后真的会被安世荣说服的吧,一个人只有心中有挂念,就有软肋,其他的感情什么的都可抛弃。
安世荣自己的道理,他会逼着林榆雁接受的,就是不知道他能撑到几时。
每一时刻对于彼此,都是折磨。
不过南知意所料不错,仅仅过了一晚,林榆雁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改变了主意。
南知意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林榆雁说的一句:南知意,你赢了,我们在一起吧。
回顾茫然
正式在一起后,南知意有一段时间觉得很恍惚,走在校园中仿佛全世界都在责怪她,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嘲讽。
不过也仅仅是在一起了,林榆雁没有做过任何亲密行为,仿佛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南知意后来问过父亲,为什么要这样逼他,他一直记得安世荣是这样回答的:有些东西你只有拥有过才知道它不过如此,远不值得你为他放弃的东西。
南知意记得自己问:那母亲对于您来说也是这样吗
而安世荣少见的沉默和长达半年的冷战和她,南知意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见他。
后来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在学校中传开了,大学毕业林榆雁成为了一名律师,而南知意继续攻读徐天立教授的研究生,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考古工作者。
再然后,她和林榆雁都没有找到更好的人或者更值得的人来结束这一段让林榆雁如鲠在喉的关系,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结了婚,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夫妻。
他和她虽然没有任何的约定,但彼此对于彼此的生活绝对是不过问一句,只要一人在家,或者说只要南知意在家,林榆雁绝对不会回家,回到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而他们只有在每次的节日才会回彼此的家,做一对模范夫妻,彼此对于双方形象的维护,是双方夫妻生活唯一值得彼此惦念的。
后来南知意也想过,既然要这样过一辈子,那为什么不好好去感化他呢毕竟是自己毁了他的美满爱情,可能他本该拥有一个家,更温暖的家,有烟火气,和他爱的她。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东西,沾染过你的体温,聆听过你的心事。
它们得到爱,回报爱。
你有没有丢弃过这样的东西,它们在黑暗的角落想念着你,
即使粉身碎骨,即使已过经年,终有一天,思念,会把它们,带到你的身边。
南知意得到过,期盼过,最后粉身碎骨,带走了半生思念和牵挂。
徐天立教授果然是个有知识的半仙了,他原来随意算的都一一应验了。
终结之数,雪暗飘零,偶或有成,回顾茫然。无眷属之缘,无终结之命。
现在想来,大概是无和他做眷属的缘分,无终结彼此婚姻的命吧。
我便是唯一的光
“嘿,丫头,你在想什么,该吃饭了。”这是徐天立教授的声音,南知意恍如梦醒,一坐经年,一边听着徐天立絮絮叨叨的说着“今天你偷了我的水,我就要烧了你的鱼,不过我和你说,你老师的厨艺可不是吹啊,这也就是你,要是你师兄他们,我可不待见他们……”
听见他一如既往的唠叨,南知意知道,已经十年了,她现在在徐天立教授的洛杉矶别墅,而林榆雁,我与他已是陌路人了,是那种见了面都不会打招呼的关系,是那种即使说话都会是“先生”这样称呼的陌生人,是那种没有互相携手过的前夫前妻,而自己,也许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他和她,会是最幸福的人,毕竟重新找回的爱情更弥足珍贵吧。
回到现实,南知意看着老师做了一桌饭菜,突然觉得,原来自己还是有人关心的。
但其实,一直以来自己拥有的够多了,何必再给自己难堪呢算了吧,一切都会好的,当下利用专业知识应该帮助教授完成这个任务才是关键。
坐到桌上,南知意先等老师入座,自己才坐下,平时西装革履的教授在国外随便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不过自己和老师这样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饭菜还是第一次呢。
南知意等老师开动后,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道凉拌薰衣草,入口的甜香刺激着她几近麻木的味蕾,大脑仿佛可以开始思考。
南知意很快便大快朵颐起来,看到这,徐天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饭后,南知意收拾了饭桌,并切了一盘水果,虽然徐天立平时并没有这样的习惯,但徐天立由着南知意去了,毕竟也是临时住所,没必要让徒弟活的不痛快。
而且这别墅也不是他的,而是他的好友也曾经是南知意的亲人的莫成显的,他当年世界各地跑,如今常年定居国内,多年闲置的房子如今派上了用处,莫成显还是很乐意借给他的。
不过要是莫成显看到他这么对待自己的花田和湖泊,可能要重新思考一下借不借的问题了。
看着厨房忙碌沏茶切水果的南知意,徐天立想起他在向莫老借别墅时,他问自己的:
“老徐,我想知道,你这个项目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南知意去”
“莫老,您要知道,这次项目非她不可。而且你也夸过她的业务能力与专业素养不是吗上次出海她带回来的可是我们国家的青铜母本啊,她都毫无保留的上交国家,所以这个项目绝对可以信任她。”
“诶,我当然不是担心她的业务能力,你的徒弟,当然没有凑数的。不过……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你考虑好了的,我就不过多干涉了,不过希望你们好好保重,都给我一个不少的回来。”
“既然不是担心南知意,那您是担心榆雁吗”
莫成显没有答话。
“晚辈以为,您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榆雁不是拎不清的人。”
“我不是怕……诶,算了,我是老了,我就是怕他,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些东西总是来不及的。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只能为国尽心到这地步了,剩下的就看你们年轻人了。”
老一辈的革命家在生命尽头的怀念,总会给年轻人以更多的鼓励,同样,彼此的惺惺相惜会是国之重器最甘甜的慰藉。
看着南知意的背影,莫成显想,自己最小的徒弟都这么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现在也是时候告诉她一些事情的时候了,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有多重。
南知意很快处理好了厨房中的事情,端上了热茶和水果,恭敬地呈上,然后自己就先舒服的靠在了沙发上了。
徐天立也不甚在意这些,开口道:“知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南知意回答道:“唔,当然记得啊,老师您给我面试还给我算命呢,真是好准啊,徐大仙。”南知意调侃道。
徐天立轻轻摇了摇头,“那是你头脑中的第一次见面,也对也不对,事实上,我们之间第一次见面要再早两年,2002年9月6日,京大附中后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南知意有些诧异,那是她去找林榆雁未果的那一晚,她确信自己当晚没有遇见过任何人,除了要避开的那个不知何人的上山者。
“你不必猜了,当晚你应该没有见过我,那天是我带的徒弟们在进行一项考古试炼,所以当时那一片除了外人不会有人登山,所以你一去我就知道了。可能你觉得这些在学习了专业知识后不会惊讶,若你知道我监视了你两年,你可以理解吗”
南知意不解。
“一开始仅仅是因为你无意中闯进了禁地,我需要确认你的身份和目的,后来则是因为我太着急了,我需要找到一个可以接班的人,本来这个人是林榆雁的。”
徐天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当晚你没有去,没有险些接触了机密,如果之后你没有接触考古学,没有考京大考古系,也许今天的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南知意觉得自己无意中好像接触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尘封已久的海洋又将露出怎样的獠牙,来吞没更大的版图。
但南知意一直记得徐天立一直的教诲:黑暗一直存在,光芒些微摇摆,此后如竟没有烛火,我便是唯一的光。用一颗信仰红心换来每一次考古之路的顺畅,爱与和平会是永恒的通行证。如果有一天身陨他乡,国旗上闪烁你的荣光。
这是我们考古人的使命,死生不悔!
千里飞榆雁
公司渐渐的忙着,总是针锋相对的生活,林榆雁有点儿烦。一直这样过了这么多年,曾以为这样可能就可以终结一生了,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想要抛却这些虚浮的东西,只想要好好的回一趟家。
可是,我的家哪里呢
林榆雁略微思考,回了外祖家。
林榆雁已经很久没有见外祖父了,因为外祖父很喜欢南知意,再加上南知意的父亲安世荣算是秉公执法,所以每次林榆雁回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南知意的,好像自从南知意走后,很久没有去看过他老人家了。
还记得第一次带南知意回家,外祖父特别激动,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孙子会挑人,当时的自己可是嗤之以鼻的,毕竟就算她多么好,但但当时可是把自己逼到了绝境,也让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这份耻辱,并不会因为他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多少欢乐和融洽就可以一笔勾销的。不过自己有一点是很羡慕她的,她有一个会在任何时刻都帮助她的家庭,即使这种帮助足以让他看不起她一辈子,但她看起来真的好幸福。如果没有执着于我的话。
林榆雁回到了外祖父家,外祖父十分欢迎好久没回来的孙子了,看起来也十分疲惫,足以证明这几周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真的是很辛苦了。
本来林榆雁十分忐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没有因为回家好了起来,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外祖父竟然没有问起南知意的事情,这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次又遇到了什么事,怎么看起来这样累”莫成显问道。不留痕迹的让林榆雁放下心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林榆雁说起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如同当年在外祖父手底下考古学习时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让这个睿智的老头解决掉,只消他的一句指点或者一句鼓励。
很奇怪的是,这次外祖父什么都没说,然后接着问:“你最近和莫迪见面了吗,莫迪上次来的时候还抱怨着你最近越来越忙,反而不如小时候亲近了,毕竟是兄弟,有时候还是多联络联络吧。男人之间,不靠说的,闲下来去找他喝两杯吧。“
说完了就不再多言,让林榆雁快些回去解决问题了。
走出小院,看着斑驳破旧的砖瓦房,林榆雁想起自己幸福而又甜蜜的童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候,有莫迪,有外祖父。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个慈祥的老人就说:“榆雁都长这么大了呀,知道吗,你的名字都是祖父给你起的。知道什么意思吗”
看着圆滚滚的小孩子,老人说:“榆雁者,千里马也。外祖父希望宝贝小孙子快快长大,成为千里马,找到赏识你的伯乐,为国家做贡献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我达成您的期许了吗,外祖父。林榆雁不由自主的想道。
想起祖父的嘱托,林榆雁觉得,自己也许是应该找莫迪喝两杯。
所谓兄弟
“莫迪,出来吧,请你喝酒吃火锅。”林榆雁当机立断,什么多年纠葛也不管了,当即打电话给莫迪,毕竟能用酒解决的事浪费什么感情。
莫迪看着就一句话然后挂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电话,不禁感叹时光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从[内]到[内],原来的唯唯诺诺内向自卑都是他穿的保护色,真是人生海海,交友需谨慎。
不过感叹归感叹,他还是欣然赴约了,即使没有时间地点,但毕竟多年好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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