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羽

    本是方外之人，吃斋诵经习武乃和尚的事情。闺房

    净虚猛吸一口凉气“她韩羽四肢健全，叫来于此对质便是，莫言齐，这样不是诚心为难我等这些出家人吗”

    莫言殇一抹阴笑“大师您多虑了，韩羽为救内人重伤在床，大师此时要见韩羽，莫家总不能把虚弱的韩羽抬来给您看吧”

    净虚与静思相视无语，犹豫中道“半月前韩羽偷袭方丈，今日韩羽为莫家夫人重伤在床，看来，莫家与西域圣女教确有不解之缘。我等告辞。”

    “别呀！”莫言齐心中定意，少林和尚走与不走都将注定视莫家为邪教一伙。

    索性挑衅“人为见，为何要走。再者说，大师口口声声韩羽就在莫家，大师不亲眼见证，万一大师说的韩羽，和我们说的韩羽不是一个人那”

    厅后内室，莫轩悄然离去，速速返回韩羽房间，将一切告知韩羽，免得一会见了少林和尚措手不及。

    韩羽听后，虽说身体虚弱，精神豁然清爽“我说那日客栈听到的少主是谁，还以为只是冒名顶替的耀武扬威，居然真的给我惹麻烦。”

    “客栈有人冒充你”莫轩毫不知情“无妨。管她是谁，假的真不了。”




激怒楚灵（二）
    和尚们为了目睹莫家的韩羽是不是他们口中的韩羽，满满的不情愿，跟在莫言齐后面。

    那个小和尚依旧是神色慌张的跟着两位大师傅。

    莫言殇和莫言阁走在三位和尚后面。

    莫锦，莫非，莫倩最后面跟着。

    在少林两位高僧走近韩羽的住处时，莫轩搀扶韩羽，刚刚走出房门。

    一番起床，梳妆，走出门外，即便有莫轩帮忙，韩羽已经是紧靠在莫轩怀里，呼吸明显困难。

    出身邪教的韩羽，这模样依然傲气的打量两位少林大师。不必多说，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人物。

    两位高僧看到韩羽时，那愣然中的仇恨“噌”的蹿到头顶，双眸中的杀气蓄势待发。

    “大师傅……”小和尚忽然怒目大叫。

    “住口。”净虚及时叫停。

    小和尚愤恨的目光瞪着韩羽。

    “三位看我的眼神，是要杀了我吧”韩羽一边说一边靠着莫轩“别说杀我，千刀剁了也无妨。但二位得让我死个明白，

    我何时去的少林寺那去少林寺杀方丈的女孩，是否毫无遮掩，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两位确定不是有人栽赃嫁祸吗”

    韩羽说完这些，抓握莫轩手臂的手无力滑落，却顺势放下，疲惫憔悴的韩羽依旧傲视。

    出身邪教的她骨子里不把所谓的正派放在眼里，更何况被诬陷，盛气凌人才是个性。

    两位高僧迟迟不说话。

    莫言殇这会悠闲之态，看着韩羽此刻的傲娇无畏，想起当年的楚灵，些许诡异的目光看向莫言阁。

    莫言阁此刻无心多想，只认一个死理——“这丫头叫韩羽，现在是我莫言阁的义女。二位，看清楚再说话，羽儿一直住在莫家，你们少林寺的门朝哪来，我这闺女都不知道。”

    仍旧不说话的两位高僧，似乎听不进去任何声音，韩羽令他们想起一张像极了韩羽的画像，以及身旁小和尚曾经的口述:

    那日，小和尚与少林方丈正在山下村庄里一间茶馆里闲坐。

    一个陌生的布衣女孩近前一礼，请教方丈大师大藏经般若部中的经文“所有不思议智慧善根。回向一切智不。阿难白佛言。世尊。如是如是。所有最上不思议智慧善根。而悉回向一切智。”

    只要提及佛家经文，方丈大师每每耐心讲解。

    正是方丈大师会声会色宛如身临其境般陶醉讲解时，小和尚闭目陶醉中突然听到大师异样的闷叫声，小和尚睁开眼睛时，方丈已经怕在桌子上。

    颈部的鲜血瞬间染红大块桌面。

    小和尚惊恐之中看向那求教的女孩。

    女孩狞笑似鬼女，是她在方丈毫无防备之下，也是这女孩身手极快，方丈大师察觉不测时已经来不及应对。

    女孩手中染血的短刃戳在桌子上。

    胆小的小和尚当即被吓傻了，眼看着女孩手指蘸血，在桌子上写下“助莫家称霸而先行。”

    写完，富有嘲讽的狂笑留给小和尚。扬长远去。

    这并没有完。

    小和尚匆匆跑回寺中，途中遇见净德大师傅。

    小和尚慌里慌张气喘吁吁的说出经过。

    净德大师要小和尚速速返回寺中告知其他大师傅。净德独自一人敢去那间常去的茶馆。

    净德大师刚刚走近方丈大师曾坐过的桌旁时，店家慌慌张张的告知“不知哪来的红衣女子，四五个，轻功甚好，抬着方丈大师的尸体一溜烟就没了，这是那些女子留下的。”

    店家递给净德一封信，净德看后匆匆离去。

    一代高僧，一门之主这样死去。净德追出千里也不会放过。

    等少林的其他四位高僧，包括净虚静思两位高僧，赶到茶馆时，店家说了一切，至于尸体被带到哪里，净德大师去了哪里，店家根本不曾看过那封信，所以不知。

    当四位高僧沿着血迹追出百里后，看到的只是方丈的尸体。

    至今，净德大师生死未卜，音讯全无。

    而那张像极韩羽的画像，是净虚身旁小和尚凭借描述，找人画的。

    已经认出韩羽的小和尚因净虚大师阻拦没有指认韩羽。

    “两位大师是在想，”莫轩“为什么我身边的韩羽不是你们认定的凶手模样吗”

    静思终于说话“是我们搞错了。失礼了。”静思说着，冷漠的转身而去。

    净虚与小和尚静静跟从。

    “三位，你们这样闹，未免太过分了。”莫言齐不能接受“如果你们就这样走，日后江湖上又传出与我莫家有关的流言，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来质问莫家。”

    净虚止步道“老话说得好——空穴来风必然有因，若不是你莫家确确实实收留一个叫韩羽的女子，谣言怎会扯上莫家。”

    “这话说的。”莫言齐“您二位把我三弟二十年前与楚灵的情怨都搬出来了。当真说走就走”

    “老衲虽是方外之人，但人情世故岂非不懂。”净虚“明日午时，老衲在清河镇设摆宴席，诚邀莫家人做客，我等赔礼就是。您意下如何。”

    “希望你说到做到。”

    “出家人不打诳语。告辞。”

    净虚打着诳语离开莫家，走在浮桥之上的他，远离莫家人时，轻声问一旁的小和尚“是她不是”

    “是。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认得。”小和尚恨恨含怒“大师傅，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想死在莫家吗”净虚“你没看见莫轩与韩羽的关系有多密切吗还有莫家对韩羽的庇护，足以证实莫家与圣女教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那，大师傅刚刚是说谎了不会请莫家吃饭”小和尚问。

    “请。鸿门宴。”

    两位高僧恨恨离去。

    以为少林高僧因流言出此闹剧的莫家人。除了等待明日的赔礼宴，想起两位高僧看到韩羽的怪异神情隐约不安。

    为什么两位高僧的脸上没有半点欠意，尤其是那小和尚，恨不得杀了韩羽的恨。

    莫言阁说出路上听来的韩羽与少林的传言，所有人不得不看中高僧此行的来意。

    众人为此沉思。

    莫倩接过丫鬟手中的餐盘，打发丫鬟离去，莫倩走近韩羽窗口，见韩羽静躺沉思。

    莫倩犹犹豫豫走近韩羽床边，吹着汤匙里的粥饭，闷闷不乐。

    “长辈们怎么说”韩羽问。

    “没说什么吃饭吧。”

    “明天的宴席去还是不去”

    “……韩羽，你说天底下会不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激怒楚灵（三）
    “要是有。也是出自圣女教。”

    “就是说，圣女教有一个女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只是这么一说。喂我吃点吧，我好好歇会。”韩羽。

    莫倩一边喂韩羽一边道“明天的宴席最好不去。听长辈们的意思，少林和尚来者不善。”

    “那臭和尚也是，话不说清楚就走了。”

    “可不。我最讨厌江湖上那些什么名门正派，叫的好听叫正义之势，叫的不好听，哪个所谓正派中没有猥琐之人。”

    莫倩满是嫌弃。

    “这粥里都是什么这么好吃！”

    莫倩噗嗤笑了“你是饿了才对！小时候生病时候婶娘总给我们做这种五谷青丝粥，我们一个个的，早就吃腻了。这不，怕你吃不下干饭，婶娘又做这个！”

    “真好！”韩羽“我娘从来不给我做这些东西，都是奶娘照顾我，奶娘做东西不好吃！”

    “嗨！韩羽，有个事我想和你说，可又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说。”

    “你说。”

    “算了。还是不说了。”

    “你没听说过说半句话会短命吗”

    莫倩憋着笑意“吓唬小孩的你也信！”

    “嘿！说说。”

    “……这件事，栽赃嫁祸是肯定的。我觉得，不是火神教就是……”莫倩说着又不说了。

    “我娘啊”

    莫倩为难中沉默不语。

    “要是我娘干的，那容易，我出面就行。要是火神教，那麻烦可大了。”

    莫倩长长一口叹气。

    “少林寺会有人认识你吗”

    “少林和尚的大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莫倩“长这么大，见过几个和尚都能数出来。今天这三个和尚还是我第一次见。”

    “那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和尚到底为什么来莫家。”

    “我也想去，怕长辈们不让。”

    “你要是去了，他们会责罚你”

    “那到不至于！最多是罚跪。”

    “那你去打听打听吧，叫上你三哥。”

    “……”莫倩一番思量下决心“行。那我现在就去。”

    莫倩放下餐盘，匆匆离去。

    韩羽望向窗外，见半个莫家属下侍立身影。不能喊着说话，便摘下耳环弹射出去。

    耳环掉在莫家属下脚旁，此属下不解挠头后，规规矩矩站在窗户边“韩姑娘您叫我吗”

    “进来下。”

    “是。”此属下不敢靠近床边，距离七八步处低着头，等着韩羽吩咐。

    原本打算要这位喂自己吃饭，还是算了“你去叫御寒，途中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找御寒。”

    此属下懵懵的看韩羽。

    “少林来找麻烦，你想帮莫家就听我的。”

    “是。”此属下匆匆离去。

    不久，御寒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进门后来不及放下药箱为韩羽诊脉，且诊且缓缓放松紧锁的双眉“不对呀，您的伤势很稳定，为何来人说您伤势严重。”

    韩羽笑着，笑那传话的聪明“老神医，少林和尚的事您听说了吧”

    “是的。您叫我来”

    “可有什么法子让我快些好，但不能告诉莫家。”

    “这……姑娘，您到底什么意思”

    “有人栽赃嫁祸，不管这事是不是我娘干的，因为我在莫家，我娘一定会出现。我娘见我伤成这样，怪罪莫家就不好了。”

    “这……姑娘。想来您多多少少会懂些医术。这种伤势，没有快速治愈的法子。”

    “老神医，您应该懂我的意思。”

    “……槟榔膏。可以让您在一定时间忘记痛苦，但食用过多容易上瘾。”

    “您有解药吧一并给我。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

    行医之人最忌讳赠人伤身之物。出于维护莫家，御寒最终还是给了“姑娘切记！能不用就不用。吃了槟榔膏后感觉上瘾，立刻吃解药。此解药不伤身体，你可以随意用。”

    韩羽接过两个药包，一个四四方方，一个粉状。藏在褥子下面。

    “姑娘是要明日去赴宴”御寒。

    “宴也恐怕鸿门宴。老神医，槟榔膏的事，不要说给别人知道。”

    “姑娘放心！老朽明白。”

    “真是的！一个个走了也没个话，三个不省心的，没一个惦记我！”莫倩且抱怨且走进房间“咦到换药的时间吗”

    “……”御寒。

    韩羽接着话茬“大小姐，我都饿虚弱啦！”

    “哦！那个……我怎么给忘了，我去盛热的来。”莫倩端起餐盘赶紧离去。

    御寒微微一礼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