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羽

    忽然的说话声令齐家兄妹一颤。

    “莫家有属下，也有不常露面的精锐弟子。”莫言齐“昨天夜色有鬼祟之人打晕看守井水的人，不知是不是要投毒。”

    莫言齐闲聊般，发现齐家兄妹僵住的木然，微微笑着“吃饭了！”

    莫言齐没有打算追究齐家兄妹投毒，毕竟莫家看守之严密，恐怕苍蝇蚊子进来，都要合计合计落在何处。

    饭桌上，除了齐家兄妹明显食欲不佳，其他人一切如常。

    口服过解药的齐家兄妹只等莫家人全部倒下。

    意料之中，莫家人以及韩羽，陆续感觉不适，逐渐痛苦的一个个趴在桌子上，或是倒在地上。

    齐家兄妹静坐不动，好歹莫家收留他们。为了除掉韩羽一人，莫家长幼全死，兄妹四人内心难安。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想的！”齐瑶抽出短刃直奔韩羽。

    明明认为韩羽必死无疑，丧父丧母的恨，令齐瑶将要再去戳上韩羽两刀。

    “你要干什么”莫轩起身道。

    陆续的，所有人全部安然无恙的站起来，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冷漠相对。

    “你们走吧。”莫言殇“投毒之事，莫家不做任何追究，以后，你们与莫家没有任何干系。”

    齐家兄妹惊恐不已，怎么也没有想到，所有人居然个个无恙。一时间像是在做梦。

    莫言殇再次表明，要齐家兄妹速速离开莫家，压抑的怒气，没有用“滚”字。

    自知斗不过莫家的齐家兄妹，选择离开。

    站在二夫人身边的齐瑶看似转身离去，却是回转冲向二夫人。

    二夫人惊恐之时，韩羽已经出现在二夫人面前。

    仇恨所致，正是好时机。

    齐瑶不计后果恨恨砍戳一刀，戳在韩羽锁骨与胸部之间的位子。

    齐瑶一瞬间懵楞。

    韩羽不曾躲闪没有还击，忍受剧痛之间仍旧没有还击的举动。

    齐瑶干脆拔出短刃，再刺。被莫轩跳跃餐桌一脚踹反在地，齐瑶恨恨的自知不会再有机会。

    “你该结束了。”莫轩愤恨“伤你齐家的是楚灵不是韩羽。滚，滚出莫家。”

    齐家兄妹这才离开莫家。

    韩羽缓慢无力的倒下去，她的伤口流出的是黑红色的血。

    很快的，御寒来了。

    有了御寒，韩羽不会有性命之忧。

    韩羽的行为，莫家人沉默不语，毕竟杀死齐家父母的人是楚灵，齐家兄妹对莫家的所做，令韩羽冲动下挨刀子，也算作为仇人的女儿给齐家兄妹一个交代。

    只是惊吓到二夫人，弱女子的她，不曾见过这样顶刀子上的场面，意外之余心疼，还是心疼。

    坐在床边等韩羽醒来的二夫人忍不住责备“这性子这么烈那！你娘怎么把你教成这样这不是不要命吗”

    “婶娘”莫非不爱听“江湖中哪个不烈，不烈性子闯什么江湖。这样也好，看他齐家兄妹日后还想怎样。”

    “行了！散了吧。”莫言殇“一群臭男人都赖在姑娘的房间里成何体统。”

    莫言殇说着，首先离开韩羽的房间，嘴角一抹藏不住笑意。

    莫言齐和莫言殇差不多，韩羽的行为他们甚是看好。

    随后，莫锦夫妇离开，莫非离开。房间只有二夫人莫轩和莫倩。

    经历这件事，莫倩对韩羽算是没有太大意见。毕竟韩羽距离母亲最近，韩羽不为母亲挡刀，现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便是母亲。

    “三哥你去歇着吧，我和娘轮流守着她。”莫倩。

    “不用了！”莫轩明知韩羽已经无碍，还是担心。

    莫倩看出莫轩心思，故意道“婶娘！我们出去吧！”

    二夫人这会只有担心，哪里顾得上孩子们的儿女情长，似乎没有听到，守在床边看着憔悴的韩羽。

    “婶娘走啦！”莫倩扯着二夫人的胳膊使眼色。

    二夫人这才不放心的离去。




莫家之外
    莫家之外，齐家兄妹郁郁寡欢的离去。

    楚灵远远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又望向远处的镜水阁。她在好奇，齐家兄妹怎么会离开莫家。

    离家多日的莫言阁，坐在一家小酒馆里，手里捏着一杯茶，听着角落里一桌客人评书般的对话:

    “不是吧。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听说那韩羽可是和她娘一样恬不知耻，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你不知道”

    “我那整日不出门的娃娘昨天都问我，西域邪教是不是要和中原武林打起来了。”

    “到底为什么啊”

    “不就是楚灵有个女儿看上莫家哪个儿子了吗莫家虽然不算武林正派，可也不见得与邪教联姻。莫家不同意，楚灵的女儿就疯了呗。”

    “疯了”

    “要说这邪教女子因爱成恨也是太可怕了。当年楚灵离开莫言阁后，气得把孩子都弄死了，那可是亲骨肉啊。真狠！”

    “什么娘亲什么女儿。她女儿韩羽，因为莫家不承认她一个邪教女子为儿媳，那真是大开杀戒死不要脸啊。

    就凭她一己之力，本事再大能打得过莫家那么多人吗，结果被擒，被莫家毁容丢出莫家了。”

    “还没完那。光是毁容能善罢甘休吗，必是回西域圣女教找她娘，回来血洗莫家呗。就楚灵那魔头，我看，莫家算是完了。”

    “我听说的怎么和你们说的不一样那。那韩羽喜不喜欢莫家儿子我不知道。韩羽率领红衣血洗少林，杀死两位高僧方丈，临走是用血提字:助莫家称霸而先行。”

    “不可能。韩羽因爱成恨回家找她娘血洗莫家，和少林有什么关系”

    “可你们说的我也没听说啊。我听说这事，据说是少林传出来的。”

    ……

    莫言阁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个头十二个大。一句韩羽被莫家毁容，居然被传的难以入耳。

    不由得思量当年与楚灵分开后，楚灵背负多少闲言碎语。

    二十年多，莫言阁几乎没有离开过莫家半步。

    江湖上的唾沫星子，当真能把一个人逼疯。

    莫言阁即刻返回镜水阁，免得楚灵因捕风捉影的传言血洗莫家。

    这次若能与楚灵相见，莫言阁不想再顾虑颜面，与楚灵来一次推心置腹的交心。

    清河镇之外的一处山峰之巅，楚灵独自清风中而立。

    凝视那仿若一点的莫家，楚灵忧伤思绪里浮现出莫言阁曾经年少时的模样。

    “教主。”一个薄纱遮面，除了声音，无不像韩羽的女子，冲着楚灵一礼。

    “如何”

    “教主，属下打听到了。莫家因为护着少主，齐家兄妹在井水中下毒，被莫家识破。但齐瑶不依不饶，原本是要伤二夫人，结果误伤到少主。因此齐家兄妹被莫家驱赶。”

    楚灵难得不做作的开心“好。甚好！”

    “教主，少主毁容的传言您怎么看”

    楚灵顿时不悦“叫你去办的事情办好就行，虽然你有九分像韩羽，但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没资格问的太多。”

    “是！属下不敢了。”

    “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是从哪来的”

    “回教主。是一个中年男子赏给一些无足轻重的百姓，这些百姓拿了银子，便按照那男子交代的去说。”

    “那男子是谁”

    “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那还不去”

    “是。属下告退。”女子匆匆离去。

    此女子名叫幻影。因天生与韩羽九分相识，被楚灵收留，取名幻影。

    也是曾经出现在清河镇客栈，韩羽隔壁的那个所谓的少主。

    楚灵凝望遥远之地好似一点的莫家家园，嘴角上翘，多年来少有情丝涌现。

    何为魔头

    岂会在乎那些个捕风捉影的流言飞语。何为魔头之怒何人可以治愈唯有她内心深处深藏的那个人。



激怒楚灵（一）
    即是江湖，终究与江湖门派扯上关系，一个楚灵，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八大门派之中的少林，四位高僧百名武僧，列成长长的队伍出现在清河镇，正朝着莫家的方向走去。

    走在后面的莫言阁想起那个关于韩羽与少林的传言，心头一惊，难道传言是真的

    安居在家的莫家人对传言的事情一无所知。

    莫轩正情意浓浓的等待韩羽睁开眼睛。

    韩羽醒来的一瞬间，便看到莫轩紧握她的手，憔悴中浮现疲惫的笑容。

    “我够殷勤吧！”莫轩“看你要醒了，我赶紧示好，让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韩羽将莫轩的手轻轻送到嘴边，柔情一吻。

    莫轩好生心疼，满脸都写着心疼“那一刀斜插下去，没有穿透，但伤口很深。又因为短刃上有剧毒，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韩羽疲惫的柔情轻笑，莫轩的心疼她深深感受到，能做的只有安慰“哥哥！伤都已经伤了，会好的！”

    莫轩的心疼，岂是一句安慰就能抚平，轻吻韩羽的手，盼她快些好！

    这时，门外传来看守庭院的属下说话声:

    “一帮子少林和尚怎么会跑到莫家来，还有什么关系着莫家与江湖武林安危的话。”

    “虚张声势呗，整个江湖上所有门派的安危，和莫家有屁关系。好像莫家和他们很熟是的。”

    门外不再说话。

    莫轩些许不悦的轻声道“这两个家伙故意说给我听的。我叫人给你做吃的，再去看看怎么啦。然后再回来。”

    “不管什么事，别说我在莫家，”韩羽吃力的轻声道“我是邪教的，一旦说我在，莫家就成了江湖公敌。”

    “没事的！放心！”莫轩离去。

    韩羽闭目休息。

    莫家厅里，莫家三位长辈上座，两位高僧分别是净虚大师与静思大师，另外还有一个神色慌张的少年小和尚。

    两位高僧魁梧高大，健壮如牛，眉宇间凝重大气，手里分别持有代表除方丈之外，他们便是主持整个少林的佛仗。袈裟在身，更显他们世外高僧的气宇。

    莫家晚辈们，莫锦，莫非，莫倩早已躲在厅后的内室偷听。莫轩最后一个走近。

    莫家有规矩，长辈们说事时，小辈们不可参与，三兄弟从小就没那么乖，只要家中有大事发生。厅后的内室既能藏身又能偷听，儿时称之为宝地。

    只要他们不出声，长辈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两位高僧，我莫家与江湖各门派都不曾有来往。不知大师们所说的，莫家与江湖的安危有关，是什么意思”莫言齐发问。

    “冒昧问一句，楚灵的女儿，韩羽，可在莫家”净虚大师问。

    莫言齐用笑意掩饰惊讶“大师说的是圣女教楚灵她的女儿韩羽”

    “正是。”净虚大师。

    莫言齐显出不爽的情绪“大师玩笑了。我莫家与江湖武林正派没有任何来往，与那好似天边的西域圣女教更是扯不上任何关系。”

    “那老衲再冒昧问一句，莫言阁与楚灵是否仍有来往”

    莫言阁不悦“大师，您今天来，貌似不是来谈莫家与江湖安危之类的，是过问莫家家事”

    “莫三爷多虑了。韩羽率红衣偷袭少林方丈，事后留下用方丈血写成八个字:助莫家称霸而先行。所以老衲不得不问个明白。

    这一路走来，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莫家平静度日的景象，貌似没有称霸的野心。

    少林方丈死在韩羽之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等自是有备而来。听说莫家三公子莫轩曾与不哭谷婚配，后来确实将一女子带回家中。

    不久后，不哭谷四兄妹来到莫家，我等不得不去不哭谷问下谷主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到了不哭谷，看到的是一片烧尽的废墟。

    那老衲就要问了，那个跟随莫轩回家的女子是谁齐家兄妹来到莫家是为什么为何又离开莫家不会不知道，不哭谷是何人夷为平地的吧”

    莫言齐打肿脸撑胖子，瞪着眼睛势要挽回局面“都是无事生非以讹传讹。大师，你看我莫家像似要称霸武林的人吗”

    净虚平静得很“莫家不正不邪的作风，老衲早有耳闻。莫三爷与楚灵当年的情怨也是家喻户晓，三爷至今也未婚配是事实。韩羽在少林杀人后，

    留下与莫家有关的字样。请问莫家如何解释还有，若不是莫家非大奸大恶之辈，我等不会先礼后兵。”

    大师语气平和，说出的话咄咄逼人。听得莫家人一个个甚是不气恼。

    “韩羽那么有本事，可以杀死少林方丈”莫言齐话到嘴边没有说，韩羽一直住在莫家怎么可能去少林。

    “只要叫韩羽出面对质，一切便真相大白。”净虚大师眉头紧蹙，冷厉的凶相吃准了韩羽就在莫家。

    “好。”莫言齐怒拍桌子“想见韩羽，可以。请二位大师移驾，可否敢去姑娘的闺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