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羽

    红衣双双回眸盯着莫轩看。

    “你是来找事的”红衣。

    “不敢。有什么说什么而已。”莫轩。

    两位红衣不再说话，静静地引路，直到山寨入口处。




莫轩
    入口处，守门的两位红衣看到莫轩便问“哪来的陌生人教主正在发脾气。”

    “发脾气”引路的红衣一惊“寨子里出了什么事”

    “没有。不知道教主为什么发脾气，少主正在被发跪呢。”

    莫轩直入。

    “什么人站住”红衣们纷纷嘴巴阻拦，然后偷笑，任由莫轩和刘奎于友进入。

    罚跪是真的。也是教主故意，红衣都知道。

    韩羽生气的跪在母亲的房门前，她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忽然不高兴，提起莫家有灭门的怒火。

    韩羽只是说了句“娘，莫家又怎么了”

    结果被母亲反咬一口，说韩羽帮着莫家说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罚跪。

    这会，楚灵开始摔东西。正确的说是用鞭子抽打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听着不停碰撞摔碎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一片狼藉。

    醉了！

    韩羽觉得自己好冤，没办法，母亲正在发脾气，鞭子没落在自己身上已经万幸了！

    “为什么罚跪”

    忽然听到莫轩的声音，韩羽不敢相信的望去“……你、你来的不是时候。”

    “没事。起来。”莫轩像个大哥哥似的搀扶韩羽。

    韩羽顺势懵懵站起“你不怕我娘吗”

    “不怕。”莫轩爽快的很，牵着韩羽的手走向楚灵房门。

    一把凳子迎面飞出房门。

    莫轩扯着韩羽躲闪，站在门口时，莫轩些许不情愿的一礼“前辈，我是莫轩。三叔……”

    话没有说完，一道身影已经在眼前，莫轩抬头时，楚灵的手已经掐在他的颈部。

    既然来了，怕是没有用的。

    莫轩这样想，淡定的凝视楚灵。

    吓得一旁的刘奎已经跪在地上“教主，我家少爷是来传话的，三爷，也就是莫言阁，那个……想你啦！”

    一时的惊吓，吓得刘奎忘记莫言阁的原话，索性一句想你啦。

    楚灵冷笑着放开莫轩“你们来，是拿我开心的吗知道结局会怎么样吗”

    刘奎想不起莫言阁的原话，使劲扯着于友跪下。

    于友且跪且想，也没记起来。

    莫轩居然跪下“三叔确实这些年从来没有忘记过您。二十多年了，临行前，三叔让我捎话给您——，我莫言阁，一直都喜欢她，这辈子非她不娶。老了，说这话有点恬不知耻！”

    楚灵又是冷笑“他莫言阁就算能说出这些，恐怕也是说说而已吧。倘若不是，他莫言阁为什么不来。”

    “是因为我要来找韩羽，或许三叔觉得他也来不太好。”莫轩。

    楚灵看着下跪的莫轩“你是怕我宰了你，所以下跪。”

    莫轩站起“作为非娶韩羽不可的晚辈来说，我向长辈磕头没什么丢人。只为表明诚意而已。”

    “哼！好个油嘴。”楚灵“莫家好歹也算名门正派，圣女教在你们眼里，是邪门歪道。你娶定韩羽，

    哼！老娘我可喜欢在江湖上惹是非，说不定哪天，又冒出七个八个寻仇的齐家少林，都要我的女儿冲出去送死，然后莫家看着吗”

    “伯母，您真的误会了！”莫轩“当日看着好像是韩羽独自面对少林众僧，后来我问过父亲和大伯，我妹妹给韩羽服下的槟榔膏是为了防止万一，

    万一您和红衣出现不及时，莫家与浮桥那头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万一莫家人援手韩羽也不及时，槟榔膏可以暂时确保韩羽可以自救。

    晚辈没有说谎。当时我妹妹是给过韩羽解药的。槟榔膏虽说对身体有害，一块两块的，吃了也不会有大问题，

    何况又有解药。所以，莫家绝对没有放弃韩羽，任凭她自生自灭。伯母！三叔多年未娶，甚至不怎么离开家，只因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你。

    前不久您伤了三叔。其实在那之前，我和韩羽一直在帮着三叔重拾勇气。江湖上传言韩羽被莫家毁容，那是因为三叔想见您，却不知道您在哪

    您伤了三叔，三叔当时没说什么。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常常一个人独处。因为担心韩羽被您带走，不知会不会挨罚，

    所以三叔独处时在想什么，我也没问。但是三叔让我捎的话是真的。因为临行前，父亲不许我来，三叔才说了那番话。”

    楚灵默默的听着，直到莫轩说完，楚灵沉默良久，后来只是问“你想娶我的女儿，我可以答应。可我想知道你的诚意有多少。”

    “我能实话实说嘛”莫轩。

    “说。要的就是实话。”楚灵。

    “暂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的诚意！”莫轩“除非伯母想杀我。就算伯母要杀我，我娶韩羽的决定也不会变。

    至于以后，不管伯母怎么乱杀无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再也不会让韩羽一个人去面对杀戳。既然决定了，我知道我该背负什么。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眼里的韩羽就是我眼里的韩羽。所谓的正与邪，不过是人心的定论。”

    莫轩转向韩羽“我为你放弃莫家的少主身份，愿意和你共度天涯。你为我放下无辜杀戳，行吗”

    韩羽早已被感动，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什么不能答应。

    “屁话。”楚灵“我楚灵接掌圣女教教主权利后，只杀威胁我的人。自今为止只有一个少林和尚是冤死的。可那不是我叫人做的。”

    莫轩疑信参半的看着韩羽。

    韩羽羞涩的点点头。

    “那不哭谷那”莫轩问。

    “真是废话，老娘居然需要向你一个毛小子解释这么多。”楚灵没了耐心，直接走开。

    韩羽看着母亲走远才说“我娘不喜欢事事解释。不过我娘说了，不哭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话一定是真的。我娘的性子直来直去，不会给自己找借口的！”

    莫轩没想到，楚灵没有江湖上说的那么坏“那江湖上一直说圣女教是邪教，这是为什么。”

    “因为老教主曾经为了扩展势力，确实乱杀无辜。”韩羽“轮到我娘，清理那些想灭了圣女教的都来不及。

    虽说恩怨一代留一代。可我娘并没有结下新的仇恨。不哭谷不算，少林方丈是奶娘派人做的。既然做了，我娘不能不背黑锅。所以……”

    韩羽有些难言启齿“我娘为了让我快点好，倒是废了净德大师。可净德大师已经成为阶下囚，死是早晚的事。就算我娘不杀他，奶娘也不会放过他。”

    “奶娘是个很厉害的人”莫轩。



奶娘
    “厉害……”韩羽且说且想“长这么大，没看见奶娘练功啊。不过，有时候几天也看不到奶娘，我也不知道奶娘在忙什么。”

    “奶娘也跟来了”莫轩。

    “对呀。不过住在这里一些日子了，我只看到奶娘一次。”

    “她住哪”

    “就在不远处的旁院。你这么好奇奶娘”

    “一个奶娘，怎么可以为教主做主。你不觉得奇怪吗”

    习惯的习惯，韩羽好奇的问“奶娘……不可以管事情吗”

    “怎么可以。不管是谁家的奶娘，负责带大幼小的孩子是本分，仅此而已，怎么可能事事做主。”

    “哦。”韩羽“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事。因为圣女教的奶娘给我的感觉，有时候可以自己派出红衣做事情。我娘只是事后才知道。”

    莫轩因此对圣女教的奶娘产生极大的好奇。

    奶娘，一个不声不响不爱多话的老人，说到红衣对奶娘的尊重，亚于对教主的尊重。

    楚灵离开院子，走上一座山峰。

    奶娘悄无声息的跟着楚灵，望着楚灵的背影。

    二十多年的情意不曾放下，楚灵信莫言阁，因她也不曾真正忘却。

    有些悲伤的经历，至今想起，心头依如曾经。

    验证莫轩的心思，莫轩的诚恳的话，令楚灵佯装气愤离开。

    可要是真的接受莫言阁重归于好，曾经莹女那得意嚣张的荡漾嘴脸就会浮现在眼前。

    那么的真事，那么的让人愤恨！

    楚灵就地而坐，调养生息，免得心烦得不知如何是好。

    奶娘静静地看着，愈加恼火。转身返回寨子方向。

    韩羽这时带着莫轩走进一间木屋，且走进且喊“奶娘，奶娘”

    莫轩打量着屋子里摆设。

    “奶娘不在，不知道去哪了。”韩羽。

    “听说这里过去是唐门支派的地盘，你们住进来后，所有摆设有动过吗”莫轩。

    韩羽走马观花般看下屋子里的摆设“应该是没有。这里一切平淡无奇，分明是人们的家居的日常摆设。圣女教的摆设和这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嗯。”

    “走吧。”

    莫轩跟着韩羽离开奶娘的住处。

    返回的奶娘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找幻影。

    说到幻影，虽说她和其她红衣一样尊重奶娘。她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她是奶娘带大的。

    除了听从奶娘，幻影比起别的红衣，多多少少些许有性子，有想法。

    自从幻影的能力达到奶娘的要求后，几乎所有的事情，奶娘都会直接吩咐幻影去做。

    这次也不例外。

    “带上那群红衣，去各门派挑衅，切记，捎上莫家。”奶娘唯独吩咐幻影。

    幻影会心一礼，些许激动的应声而去。

    从这天开始，奶娘哪里都不去，不是在房间，就是在门前的小院子里喂兔子。

    当莫轩问起奶娘的来历时，韩羽答不上来，她对奶娘的一切毫不知情。

    为了讨好母亲问出奶娘的来历，韩羽莫轩山林里打猎。

    两个不会下厨的家伙，捉来狍子和刺猬，去村镇上打听有名的大厨。

    在一家客栈厨房里，慕名一位胖墩墩的师傅，银子不算事，问题一定要色香味俱全。

    大厨特地用砂锅盛餐，说是可以保温，更能保留出锅的味道。

    韩羽莫轩极速返回，送到楚灵面前。

    楚灵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就好奇，往日只教女儿各种杀戳与防身的本事，烧菜刺绣之类的，女儿看一眼都没机会。

    楚灵嫌弃的盯着莫轩，说给韩羽听“这心上人才刚来，就学会献殷勤，说吧，什么事”

    韩羽嘴巴微微撅起，几分委屈几分嗲“娘！一番孝心，您就别挖苦啦！您尝尝怎么样，不好吃，”韩羽装凶道“我就灭了那厨子。”

    楚灵笑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自己看着不错的狍肉放在嘴里品尝。

    忽然的细眉微动，楚灵吃完又夹起一块刺猬肉，慢慢品尝。

    然后静静地吃一口饭，继续吃。

    韩羽细细端详母亲神情变化，不仅眼睛在使劲，腰身也跟着拱起。就等着楚灵变态呢。

    楚灵吃着惬意，吃着满意。不仅仅是味道极好，更因为是女儿女婿孝敬的。

    楚灵吃的心里美，嘴上就是不说。

    韩羽委屈憋嘴，看着母亲不说话。

    “说吧，女心外向，我不信没事。”楚灵又是挖苦。

    “好心好意，明明是内向！”韩羽委屈“娘就不能好好说话。”

    楚灵绷着冷峻的表情，微微一丝控制不住的笑意，问莫轩“你说。”

    莫轩秒楞，若是说怀疑奶娘的身份，实在不妥。索性一句“韩羽好久没有回西域了，想回去看看。”

    莫轩觉得，奶娘也是刚刚来中原，若是奶娘有秘密，秘密必是在西域。

    韩羽些许愣然，顺势一句“娘，奶娘年纪也不小了，您干嘛也让奶娘跟着东跑西颠的。”

    “哪里是我要她东跑西颠。”楚灵很是无奈“我本来只是跟着你来到中原，后来奶娘担心你我的安危，率领一部分红衣来到中原。

    若是按照我的意思，由着你在外面自由一段日子后，就算你不肯回西域，我也会带你回去。

    如今暂时在此安家，西域又没什么事，索性在这里住下。再者说，我现在让你回，你真的会回”

    “回，怎么不回。”韩羽迎合着。

    “是因为有人跟你一起回吧”楚灵又是挖苦。

    莫轩不自在苦笑迎合。

    韩羽在次提及奶娘“娘，我觉得奶娘算是圣女教的元老了。是不是您没成为教主前，奶娘就是圣女教的老人了。”

    楚灵为此沉思后道“这……”楚灵欲言又止，看着韩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