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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自杀三次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辞姑娘
“不用了,一尘,我真的不疼。”时亦南勉强笑了起来,即使听到白一尘说他们不会分手,他的心依旧沉重,无力跳动。
白一尘沉默,盯着他看了一会,继而叹气道:“我真的不会和你分手的,即使你……”
白一尘没将后面的话说出,但时亦南能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他的瞳孔骤然缩紧,唇角僵硬地勾着,颤声说:“我什么都会改的……我以后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只要我们不分手就好……”
“我相信你会改的,所以我早就原谅你了。”白一尘勾起唇角,抬手抚着时亦南的面庞,望着他的目光缱绻又温柔,恍若蛊惑般的说道,“你说你会改的,那我们以后都不要提分手的事了,你也不要再和我道歉了,你知道提起那件事只会让我难受,我们永远,都只会有那一次分手,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对不对?”
不要他的道歉了吗?
时亦南怔忡,觉得这不太对,他应该道歉的,哪怕是跪在白一尘面前和他道一次歉都不过分,可是白一尘却说不要他的道歉。
然而白一尘还在等他的回答,时亦南暂时思考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下意识地回答白一尘:“对……”
白一尘得到了他的回答后,就主动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呢喃:“你以后要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不准离开我,要像四年前那样爱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时亦南也答应了:“好。”
这个夜晚本该辗转难眠,但不管是时亦南还是白一尘都睡得很熟,他们紧紧拥在一起,就像四年前相爱时的那样。
第二天早上,时亦南早起为白一尘煮了粥,两人一块吃过早饭后就吻别各自离开了白一尘去画室,他去公司。
今天的天气依旧不错,日光灿烂,春风和煦,但时亦南却如置寒冬,心仍是灌了铅般重重地坠着,永远没有落地的那一刻。
时亦南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昨天晚上白一尘都说了,他原谅他了,他们不会分手,会永远在一起,那他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无法放心?
也许是白一尘太爱他,所以才会原谅得这样没有一丝怨恨。
时亦南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你们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只要继续像四年前那样爱他,永远不离开他就好了,你们永远都不会分手的。
为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时亦南在走进公司的时候终于能够脸色如常的和公司员工们打招呼,他西装革履,眉宇间透着上位着独有的冷峻,幽邃的目光望着人时便能感受到那沉重的压迫感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在商场上纵横捭阖,叫人敬畏的时亦南。
这段时间他为了白一尘的事颓靡了太久,而现在员工们朝他投来的尊崇的目光,让时亦南觉得一切终于都过去了,生活会继续顺着这样的轨迹运行下去,他和白一尘之间也没了任何芥蒂,他甚至应该在一段时间后去买个戒指,让他和白一尘的关系更进一





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自杀三次以后 分卷阅读65
步。
时亦南嘴角噙着笑走进办公室,然而门一打开,他就看到抱着一摞资料,表□□言又止的白维欢。
“时总……”白维欢半吐半吞地喊了他一声。
时亦南的看着白维欢怀里的白纸,脸上的笑逐渐凝固他想起来了,他昨天让白维欢去查的,有关于他和白一尘分开的那四年间的事的资料他还没看。
但时亦南转念一想,觉得看不看都没什么差别,他已经知道白一尘为他自杀过三次了,还有什么事是能比这叫人更不能承受的吗?大概没有了吧。
“你都看完了吗?”时亦南阔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问白维欢道。
白维欢应声:“……嗯。”
时亦南说:“把资料给我。”
白维欢闻言有些犹豫,他确实看完了那些资料,资料总是最客观的,他无法评判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白一尘做出自杀的举动是白一尘自己的选择,毕竟这世界上就是有人愿意为了爱情赴汤蹈火,至死不渝。他担心的是资料提及的另外一件事,而且,看时亦南的脸色,他大概也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叶婉香在他离开之后,是怎样为难白一尘,叫他难堪。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这是时亦南和白一尘的事。
而结果也正如白维欢预想的那样,时亦南在将资料完整地翻完之后,就彻底地沉默了。
他垂眸一言不发地望着那些白纸黑字,上面对于白一尘曾经的三次自杀经历描述客观又冰冷,只是理智地将这份事实阐述,那些举动里深刻的感情是文字无法表达的。
但这不是叫他沉默的原因。
真正叫时亦南彻底绝望的事,是叶婉香的出尔反尔,是她在他离开后对白一尘做的那些事。
原来在他们分手之前,叶婉香就和白一尘见过一面了,叶婉香说话有多难听他是清楚的,那她会和白一尘说些什么呢?核心内涵应该就是“分手快乐”吧。
时亦南双手搭在桌面上,杵着下巴,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白维欢见他反常的笑容,犹豫道:“……时总?”
“你帮我查一下,叶婉香现在住在算了。”时亦南顿住,拿出手机说,“还是我直接问吧。”
时亦南主动给叶婉香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他要给她打电话,还得先把叶婉香从黑名单里拖出来,或许是因为他拒接叶婉香电话的次数太多,这次他给叶婉香打电话时迟迟无人接听。
于是时亦南看了白维欢一眼,白维欢读懂他的眼神,立刻就下去查叶婉香的住址了。
而时亦南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给叶婉香打电话,但叶婉香始终没接,似乎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看看。
“时总,叶夫人的住址查到了,她来南城之后暂时住在华都酒店。”不过白维欢的动作很快,他已经查到叶婉香住在哪。
时亦南淡声问他:“她现在人也在那吗?”
白维欢回答道:“前台说是的……叶夫人刚叫了一份早餐。”
时亦南闻言又勾了勾唇角:“华都酒店……早餐……看来她心情很不错。”
白维欢不敢接时亦南的话,心里却在说:能不高兴吗?华都酒店是南城最好的酒店,住上一晚的价格都快抵得过他半个月工资了。想到这里,白维欢就想起资料中提及的那些秘辛时亦南所承诺叶婉香的,两人配合,在他完全掌握时家之后,每个月会给叶婉香多少零花,虽然他们两个每次见面都几乎是在吵架,可是时亦南每个月该给叶婉香的钱他也没少给。
今天的叶婉香能有钱住在那种地方,靠的不就是时亦南每个月给她打的钱吗?
时亦南熄灭手机屏幕,起身朝外走去,唇角带着笑说道:“行,那就趁着叶女士心情好,我们去见见她。”
白维欢跟上去,他听完时亦南的话后就觉得叶婉香的好心情应该马上就没了。
而在去华都酒店的路上,叶婉香给时亦南回电话了。她可能是觉得把时亦南晾够了,消了些被拖进黑名单里的气,这才屈尊降贵回电。
“喂”
时亦南接通电话,叶婉香倨傲慵懒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你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白维欢和时亦南都坐在后座,因此可以依稀听见一些叶婉香的声音,于是这下他也听出来了,叶婉香的心情确实很好。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现在住在哪,过来看看你。”而时亦南的声音也是难得的平静,听着几乎没什么情绪的起伏。
白维欢在时亦南身边待了几年,他能听到这对母子这样和平对话,就像普通朋友叙旧般平静的次数寥寥无几,如果他没看过那份资料,看到这一幕他或许还会惊讶一下。
可他看过了那份资料。
所以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听到时亦南如此平静地和叶婉香说话了。
第46章chapter46
而时亦南今天这样反常的平淡语调也让叶婉香觉得不对劲,她疑声道:“来看我?”
“是的。”时亦南说。
叶婉香又问:“你来看我做什么?是终于想通了,愿意听我说的话了?”难不成时亦南终于腻了那个白一尘,愿意和他分手了吗?
“我确实想通了一些事。”时亦南垂眸看着虚空的某一点,唇角自嘲地勾起,“等我到了再和你说吧。”
说完这句话,时亦南不等叶婉香有所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车内弥漫着寂静,只有呼吸是唯一能听清的声音。
时亦南侧头看向车窗,隔着一道黑灰色的玻璃望着飞逝的景物。
南城是座温婉安静的南方城市,这里的一切都是似水的温柔,就像白一尘的性格,能包容所有无论是磨难和困苦,幸福或委屈,通通都深埋在心底,旁人无法窥见。
时亦南往后一靠,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白一尘笑着和他说话的场景。那时他问白一尘,叶婉香是不是来找过他,但是白一尘却告诉他
“我没和阿姨见过面,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可事实上,那天早上白一尘确实和叶婉香见过面。叶婉香来了南城之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白一尘,在他还不知道叶婉香也来了南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过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东西还有那么多,想来也不会缺这一件小小的事。白一尘对他撒的谎也很多,这个小插曲也是微不足道的。
“时总……我们到了。”车子在华都酒店停下后,白维欢看了眼后座上闭目沉默的男人,开口提醒道。
话音一落,时亦南就将眼睛睁开了。白维欢对上他的双目,只觉得自己望进了深潭,那里头静止的是一滩死水,没有任何




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自杀三次以后 分卷阅读66
温度和波澜。
白维欢垂下视线,盯着时亦南倒映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身影,跟在他身后走进华都酒店。
叶婉香住在酒店顶层的豪华套间,这里可以将南城一隅的景色尽眼底,观光位置极佳,一晚上的价格也很昂贵。
因为时亦南提前给叶婉香打过招呼了,所以他们从电梯出来时,叶婉香所在套间的门并没有关着,而是盛情地敞着,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还非得你这尊大神亲自来见我?”叶婉香穿着优雅的长裙,脸上已经化好了妆容,头发也被烫得齐整,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看见他们出现不耐烦地说道。
白维欢看她这一身打扮,想着叶婉香今天应该是有什么活动安排的,但是时亦南突然的电话打乱了她的计划。
果不其然,下一刻叶婉香又继续说:“有什么事你快说,我约了人逛街,一会接我的车子就到了。”
“放心,我要说的事很短,我就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时亦南拉开餐桌旁的另一把椅子坐下,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望着叶婉香平静道。
叶婉香对上他的视线,目光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心头忽然漫上慌乱的情绪,毕竟时亦南的表现太过反常,她甚至都已经忘了上一次她和时亦南这样平静的交谈是几年前的事。
她咽了咽唾沫,微微扬起下巴强装镇定道:“什么问题?”
“四年前我们说好了,我会和一尘分手,跟你回时家。我会和他分得很干净,绝不藕断丝连,从此只做路人各自安好,所以你不能为难他。”说到这里,时亦南顿了几秒,“但是你骗了我,是不是?”
叶婉香在听完时亦南说的话后,心脏登时落了一拍,但她早就做好了这件事终于被发现的准备,即使现在被时亦南挑破了说出,她也能很快恢复镇定,冷冷道:“是那姓白的告诉你的吗?”
时亦南盯着她的眼睛,轻声提醒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叶婉香深吸一口气直接承认了。
她当初敢那样为难白一尘,说到底还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白一尘温顺忍耐的模样让她觉得,白一尘一定不会把这些事告诉时亦南他的自尊心,他的尊严都不允许。
结果呢?他的清高隐忍都是装出来的,她就说,那天他们见完面后就给她撂狠话,白一尘回去后一定是把这些事添油加醋地和时亦南说了,所以今天时亦南才会来找她“兴师问罪”。
叶婉香看着时亦南冷漠的神情,愈发觉得事情就是她猜想的那样,所以时亦南还没动怒,她就先自己气起来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这些都是他和你说的是不是?你就为了他说的这些事今天跑过来这里质问我?”叶婉香拔高声音,“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自己又说了些什么?他不仅骂了我,还骂你这条吃回头草的狗贱的可以”
“不是一尘告诉我的。”时亦南打断叶婉香的话,把白维欢查到的那叠资料扔到叶婉香面前,让她自己看。
他有耐心,也能忍耐叶婉香对他的各种责骂,可是叶婉香到了现在居然还想抹黑白一尘,时亦南就听不下去了。
“你干了什么事,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时亦南屈起手指,在资料上敲了敲,“你要是不想看,或者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我可以一件件地重复给你听”
“那会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一尘毕业那会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弄丢了;你还给一尘那畜生养父杨孝和通风报信,让他回来缠着一尘;哦对了,在我和他分手之前你们就见过一次了吧?一尘怎么骂我,能有你骂他难听吗?”
时亦南语气淡淡地说着这些话,声调没有任何变化,相较于他以前和叶婉香说话的口气,已经可以称之为“温柔”了。
但恰恰就是他这“温柔”的态度如同火芯子,点燃了叶婉香的愤怒,她看着时亦南眉宇间的漠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瞠目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觉得是我在这里添油加醋?!白一尘他到底怎么骂你的我是没来得及录音,不然我真的要拿出来放给你听!”
时亦南往椅背上一靠,仰头目光森冷地看着叶婉香,就像是在看可笑的跳梁小丑,他说:“我来这是要和你说的四年前的事,不是来这听你怎么抹黑一尘的。”
叶婉香这下是彻底明白了时亦南一点也没信她说的话,这也难怪,毕竟白一尘伪装的那么成功,时亦南怕是早就被他骗得昏昏默默,除了他的话什么都不肯信了。
叶婉香怒极反笑,勾起唇角道:“好,你要和我说四年前的事对吧?说就说啊,你也知道你自己承认的事你们两个以后是要做路人的,你见过哪对陌生的路人会每天晚上睡在一块?我那会是有先见之明,早就预料到了你会啃回头草,所以我做的那些事也没什么不对啊?”
“再说了,他会承受这些,不都全是拜你所赐吗?”叶婉香反问时亦南,“我只是给了你选择,但我没逼你做选择,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路的结果,你现在来质问我有什么意思?”
“是我拿着刀,逼他自杀三次的吗?”
叶婉香居高临下地望着时亦南,望着他幽邃冷漠的眼瞳,心中的恨意愈发难以抑制,她也红了眼眶,似乎有着无尽的委屈,渐渐软了声音哭道:“我是你妈妈……我帮了你那么多……你今天能有这一切,我出了多少力?你以为你爸留下的那群私生子都是省油的灯吗?要不是我帮你劝着时清泽最后改了遗嘱,你能继承时家?那个姓白的到底给了你什么?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来气我?”
白维欢默默地站在不远处,不去掺和这一对母子的纷争。
叶婉香最后一句话尾音消失后,他看到时亦南像是被这连番拷问逼得无话可说,沉默着闭上眼睛,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再次睁眼时,那双眼睛里连最后的光都消泯干净了,黑邃得恍若阴雨天时没有一点碎光的夜空。
他点着头,轻声说:“对,你说的对。”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做出的选择。”时亦南也站了起来,缓缓道,“逼他自杀的人不是你,是我。”
叶婉香顿住,不再假哭,她望着时亦南的眼睛,忽然记起了上一次他这样和自己平静地说话是在什么时候那是四年前,他告诉她,他会和白一尘分手的那天。
这个男人,真正冷漠无情的时候向来都是没有一丝情绪的,他薄情寡义,既不会生气也不会愤怒,只是冷漠地做出选择,任凭别人如何惋惋哀求也绝不更改。
“行,我的问题问完了。最后再说一件事吧,以后我每个月只会给你打五千。”时亦南站直身体,高大得像是一座山,站在




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自杀三次以后 分卷阅读67
叶婉香面前叫她几乎无法呼吸。
“五千?”叶婉香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问了一遍。
时亦南淡淡开口:“平常人家五千块够用了,一尘那养父每个月也是拿五千,我觉得他过得挺滋润的,妈你也一定可以。”
“你拿杨孝和那畜生和我比?”叶婉香不敢置信道,“每个月五千块,你打发叫花子吗?所以你最后还是要为了那个姓白的这样报复我?”
时亦南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随你怎么想,我走了。”
叶婉香看着时亦南真的不管不顾离开的背影,想也不想就拿起餐桌上的一个酒瓶朝他砸去,嘶声哭道:“时亦南!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第47章chapter47
叶婉香虽然是个女的,但扔酒瓶的准头和力度都很不错。
所以她扔出去的那酒瓶准确无误地撞上了时亦南的后脑勺,“砰”的一声闷响后炸开,里头淡金色的酒液洒了时亦南大半个脊背,混杂他发间溢出的鲜血缓缓流下,洇进深色的西装外套里。
“……时总?”
白维欢也没想到叶婉香竟然会动手拿酒瓶砸人,在看到那些红色的液体后就睁大眼睛,生怕时亦南虚晃两下就倒了,连忙伸出手去想要扶他一下。毕竟酒浸到新鲜的伤口里应该是很疼的,白维欢光是看着都替时亦南觉得疼。
然而时亦南身形稳稳当当,站在原地哼都不哼一声。
叶婉香也未做停顿,继续着她对时亦南的痛骂:“四年前那场车祸,死的人是你就好了!”
“你不想回时家,你以为有人愿意,有人希望你回来吗?我也不想你回来啊!”
“死的人为什么要是亦北?他那么乖……那么听我的话,那场车祸死的人要是你就好了!”
叶婉香嘶声力竭地喊着,喊完以后就伏在桌上痛哭着,脸上原本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得斑花,这些也许才是她一直以来想说的心里话,在她心里,一直希望四年前死去的那个儿子是时亦南,而不是时亦北。
而她的哭声和那些歇斯底里的咒骂,与乐栋曾经说的要是他死了就好的那些话交织成冰冷的铁网,将时亦南密密匝匝地捆住,他眼里划过一瞬间的怔忡和茫然,但又很快消失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种因得果,他如今所要面对的一切,都是四年前选择的最终后果,他早该预料到的。
时亦南勾起唇角,转过身体看着叶婉香,声音难得地轻缓:“我曾经也想听你话的。”
我曾经也想听你的话,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
他们这一对本该像是仇人的人,却偏偏做了母子。
但其实很多时候,时亦南都在忍耐着叶婉香,即使他做不到喜欢她,喜欢这个母亲,但时亦南对叶婉香始终抱有最大限度的忍耐,最起码一开始他们也不是一见面就会吵架的,而一直以来除了口头上的争执以外,他对于叶婉香的其他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是这些忍耐叶婉香都感受不到,就像曾经喜欢过她的时清泽,甚至于到了最后,他还是愿意满足这个女人最后一次愿望为她更改遗嘱。
然而不管是对谁,叶婉香始终都是一条实打实的白眼狼,永远看不到别人对她的好,她只会觉得别人对她的好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天经地义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和叶婉香确实挺像的,他那短命善良的大哥反倒一点也不像叶婉香。
时亦南自嘲地一笑,迈步离开了这里。
白维欢看着他后脑勺上的豁口,忍不住问道:“时总……你这脑袋上的伤,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比较好吧?”
时亦南闻言抬手碰了碰后脑,在摸到伤口边缘时“嘶”了一声,思忖几秒皱眉道:“也不是很深,直接回办公室包就行了。”
“可是”白维欢还想劝他。
但时亦南却不容置喙沉声道:“回去。”
说完这句话,时亦南就像是累了似的闭上眼睛,微微侧靠椅背避开伤口,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白维欢看着他被血染红的衬衫领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拿出手机给白一尘发了条短信。
而白一尘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在画室里被崔商之缠得不胜其烦。
他脸上一向温和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微微皱着眉无语道:“崔先生,您希望我和您说几次呢?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崔商之仗着高大的身材优势,微微低着头故作深情地望着白一尘,“我也不是非要你们分手,只是我觉得假如我们在一起,一定会更适合,我一定会比他对你更好。再说了……我觉得你并不爱他,不是吗?”
白一尘听着他前半段毫无新意的“深情”剖白只觉得昏昏欲睡,但崔商之的最后一句话却让白一尘有了点兴趣。
他很好奇,明明时亦南都没有发现的事,崔商之是怎么发现的呢?
于是白一尘忍不住问他:“崔先生,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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