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自杀三次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辞姑娘
所以白一尘笑了出来,他站起身,用还沾着饭粒的唇亲了时亦南一下,说:“嗯,我也爱你。”
因为晚饭时的这一番浓情蜜意,白一尘碗都没洗,就和时亦南到床上滚了一圈。
他没让时亦南开灯,也没脱掉上衣,就在傍晚绮丽暧.昧的橘色光线中缠绵流汗。
等余韵平歇下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但他们依然没有打开房间里的灯,白一尘躺在床上,半阖着眼帘喘.息。时亦南睡在他的身边,手臂以一种很强烈地占有姿势圈住他的腰身,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扣在了自己怀里。白一尘靠在他的胸前,听着时亦南的心跳从快速激.烈的跳动逐渐趋于平缓。
按理来说,经过了这样的激.烈运动后,白一尘应该是很困的,但是恰恰相反,他不仅不困,神上还十分亢奋。
白一尘吃晚饭的时候没有吃药,所以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很难入睡的,他必须下楼把药吃了才行,于是他把时亦南搭在他腰上的胳膊扯开,准备翻身下床。
时亦南问他:“怎么了?”
白一尘骗他说:“我今天的那些保健药还没吃呢。”
时亦南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是真的不想白一尘去吃那些什么保健药,在他看来那些保健药的药效微乎其微,都是药品商制造的让消者傻傻消的噱头,还不如每天锻炼身体来得有效,他俯身亲了亲白一尘的额头:“别吃了,那些药真的对身体不好,我明天开始带你锻炼身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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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睡觉吧。”
“这才几点?”白一尘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九点半都没到,睡什么啊,你工作弄完了吗?”
“九点怎么了,小学生都是九点半睡觉的,乖,你快点睡。”时亦南不由分说地给白一尘掖了掖被角,他的工作确实都没处理完,但是白一尘前段时间生病发烧虚弱的模样吓到了他,而且他也见识过了白一尘昼夜颠倒极其不规律的生活作息,他想让白一尘的生活作息变得健康一点,所以才想强压着他睡觉,等到白一尘睡着之后他再起来看公司文件。
“可我又不是小学生。”白一尘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把扔在地毯上的丝绸睡袍捡起往身上随意一披,趿拉着拖鞋往房外走,“你看文件吧,我去画会儿画。”
时亦南坐起来,拉亮床头的小夜灯。
像是带着温度的暖色光芒在屋里蔓延开来,照亮了白一尘的背影。
他身形清瘦,空大的丝绸睡袍贴在他的身上,随着步伐荡高又缓缓落下,却更显得他极其瘦弱。
时亦南望着他,想也不想也跟着跳下了床,抄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大衣给白一尘披上,皱眉问他:“这大晚上的,画什么画?”
“灵感来了,不画我睡不着啊。”白一尘拢手指,用力裹紧身上的羊绒大衣。
时亦南的这件衣服是深灰色的,他好像总是偏爱这样深沉色调的衣服。
而白一尘的手指是雪白的,攥紧衣领时纤细的指骨节节分明,几乎能看到薄薄一层雪皮之下黛色的血管,脆弱地蛰伏在柔软的肌肉中,像是轻轻一掰就能折断。
所以时亦南忽然就不愿意他在这样寒凉的夜里跑到画室里孤身画画。
于是时亦南弯下腰,伸手从自膝窝间将白一尘横抱起,手臂上远低一个成年男子正常体重水平的重量更让时亦南坚定了心中所想,他以不容白一尘拒绝的强硬语气说:“不行,不准去画,睡不着也得睡。”
“诶”白一尘忽然被他抱起,不由惊呼了一声,闻言又无奈道,“你这人可真是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时亦南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白一尘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是真的咬,但却只是用牙齿小心翼翼地刮过脸上的肉,随后他又用唇在咬过的地方细细地吻,动作仔细又温柔,低沉幽徐地嗓音在白一尘耳畔轻轻地哄:“一尘,晚上冷,别去画了,你身体不好,等会又病了。你睡不着的话就先趴我身上,闭着眼睛休息,好不好?嗯?”
“好吧。”白一尘妥协了。
但其实他根本不是要去画画,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去楼下吃药,不吃药的话他就算从现在开始闭眼,躺到天亮也有可能睡不着,可是时亦南实在不愿意他去,那就只能妥协了。
白一尘由时亦南抱着重新躺回床上,他像只慵懒的猫咪似的在被子里挪来挪去,最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时亦南胸前窝着不动了。
“别关灯了,我就这样躺着,你看文件吧。”
“好。”时亦南用手指梳理着白一尘头上的黑发,捏玩着软凉的发丝,闻言低头在白一尘额上亲亲吻了一下。
时亦南从公司带来的文件就放在床头柜上,一伸手就能摸到,然而他才打开文件的第一页,还没来得及看几行,他摆在床头柜另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亦南拿过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上的人名后顿了两秒,在手机下一次振动响起之前就把电话挂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电话是谁打的呀,猜对有奖!明天还有次回忆杀预警,然后11就开始被煮啦……
另外有同学在问什么时候开始虐渣11,就快了,不过不是那种一下子就猛虐,是慢火煮青蛙越来越疼,一路虐到死的意思,当然了不是真的死==
后面虐11渣加修罗场绝对刺激到爽。
还有同学觉得白老师不该原谅11,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鲁迅的《风筝》吗,里面有一句话:“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就是讲鲁迅小时候故意踩坏了弟弟的风筝,后来他发现这是对弟弟的神虐杀,一直很内疚,然后他和弟弟道歉,但是弟弟却笑着说“有过这样的事吗?”鲁迅听了后就发现他想补偿不仅是没有机会,甚至都不存在“补偿”这种行为的意义了,悲哀绝望到爆炸。
我当时读到这句话就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绝望茫然和痛苦,所以白老师到底原不原谅,宽不宽恕,是毫不在乎了还是别的啥……看到后面你们就懂了,总之11渣肯定是会受到惩罚的,我还是不暂时剧透啦哈哈哈,作话里话痨一次,大家原谅我,这章给大家发小红包作为补偿。
鲁迅:这话真是我说的。
第16章chapter16
但没过几秒钟,手机又重新振动起来,时亦南依旧没接,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扔回了床头柜上。
白一尘却在这时开口了,他说:“接啊。”
白一尘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趴在时亦南胸膛前,他的眼睫又长又密,就像两把黑鸦羽做成的柄扇,颤动时羽毛尖就痒痒地挠在人心上,闭着时又衬得他安静可怜,叫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将他紧紧搂抱在怀中保护。
时亦南此刻就将他抱在怀里,然而时亦南却丝毫不敢用力去拥住他,因为白一尘轻柔的话语让他心虚。
“为什么不接呢。”
白一尘问他,虽然说出口的是个问句,但却用了陈述的语调。
时亦南喉结攒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低声道:“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然而白一尘听到他这句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睁开眼睛笑盈盈地望着他。
昏暗的床头灯下,白一尘的眼珠像是浸足了夜色一般漆黑,微微折射着他的身影,倒映出水般的清冷淡漠的感觉。
时亦南望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搪塞着一把粗砂,哽得他说不出话,他张了张唇想要试着发出声音,但下一刻,他的唇却被人堵上了。
白一尘致的容颜在他面前放大,唇上柔软温暖的触感让时亦南清晰地认知到白一尘在亲吻他。
也许是不满足于时亦南木头般僵硬的动作,白一尘撑着床榻起身,伸手揽住时亦南的脖颈,张唇伸舌舔上时亦南的嘴唇,半阖着眼帘,极尽缠绵地与他接吻。
床头柜上黑色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被唤醒的屏幕亮堂堂的,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在乎它的动静。
暧.昧的声音渐渐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交杂着急.促沉重的喘.息声,时亦南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抱紧了白一尘的腰肢,将白一尘更亲密地拉向自己,加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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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的吻。
直到手机停止振动后,白一尘才放开时亦南。
他舔了舔被时亦南吻得嫣红的嘴唇,眼睛里有层薄薄的水雾,眼角也因为激.烈的亲吻而泛起一层淡淡的酡红,勾着唇角,抬手抚着时亦南的脸庞,像时亦南刚刚哄他上床睡觉那样,在时亦南耳畔低喃:“给阿姨回个电话吧,她毕竟是你妈妈,我还是去画会画吧。”
说完,白一尘就扯开了时亦南圈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翻身下床。
这一次,时亦南没再阻拦他,但在白一尘拉开门把的瞬间,他又追了上去,把自己外衣披到白一尘身上:“把衣服穿上再去。”
“嗯。”白一尘垂着眼帘答应道。
不过他走出房门之后却没有立刻下楼吃药,也没有转路去画室,而是就站在门口,隔着没有关好的门缝听时亦南接电话。
“喂。”
时亦南将电话拨通后,甚至懒得喊电话那一端的女人一声妈。
因此可以预见的,电话那端的女士一下子就被他的语气激怒了,她在电话里的怒吼即使没开提也能听到:“时亦南!这就是你和你妈说话的语气?!”
时亦南早就听腻了她的咒骂,不耐烦道:“是啊,有什么事你快说。”
“刚刚为什么挂我电话?”
时亦南反问她:“我都要睡觉了还接什么电话?”
即使女人可能也意识到了和时亦南强硬地说话没用,在第二句话时就已经努力放柔了声音,但她听到时亦南这个拙劣敷衍的借口时,还是忍不住愤怒道:“你骗谁?这才几点?啊?你睡什么?”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时亦南听着她的质问更加不耐,“是不是又没钱了?要我给你打钱?我明天就让白维欢给你打钱,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你为什么突然回南城?”
“什么叫突然?”时亦南冷冷地笑了一声,“公司的经济中心在今年下半年会完全转移到南城这边,我当然要过来,而且过来以后,我就不会再回去了。”
“哈哈哈!你说得好听,你到底是为什么回南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为了白一尘那个贱”
“叶婉香女士!作为你的儿子,我希望您老能积点口德,省得哪天报应落在我头上!”
“时亦南!”叶婉香尖利地高叫着,“你是疯了吗?!这么对我说话?白一尘到底是给你下了降头还是种了蛊?我给你安排好的路你不走,非要去搞同性恋!你恶不恶心?!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去搞男人的屁.股!”
“那是给我排好的路?!那是你自己想要的发财路!你……”
白一尘咬着自己的手背,防止自己笑声太大被时亦南发现,不过他觉得就算他笑出了声,此刻正和叶婉香女士吵得火热朝天的时亦南大概也是听不到。
而这样的吵架他却听到过太多次了,从他和时亦南在一起那时起,就经常会听到时亦南和他妈这样疯狂地吵架。
不过四年没见时亦南,他反倒还变得文明了一些,现在他都不骂脏话了呢。
白一尘没有再继续偷听他们吵些什么了,反正说来说去都是骂人的话,一对母子能吵成这样也是搞笑,所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走路也走得东倒西歪,因为过度地喘气,他不得不抚着胸口才能让自己不背过去,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楼拿药,可他在喝水的时候也在笑,于是呛到了。
等到剧烈的咳声停下后,白一尘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裹紧身上属于时亦南的衣服,小心圈拢住周身难得的温暖,随后拉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根白云烟点燃,夹在手指间深深吸了一口。
离开眼眶后迅速变冷的眼泪顺着尖细的下巴坠落,落在深色的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白一尘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醇厚辛辣的烟味在喉间炸开,冲淡流泪时眼睛酸涩的感觉,他唇角仍然高高扬着,脸上是极其灿烂的笑容。
他在笑叶婉香女士,也是在笑自己。
叶婉香女士说他给时亦南下了降头种了蛊,天知道他是真的想给时亦南种蛊,这样时亦南就不会离开他了。
她可真是蠢啊,自己生的儿子什么德行也不知道,时亦南要真的对他一往情深,一点也分离不得,又怎么会在四年前那样轻易的离开?
在时亦南的心里,再深的感情都比不过实在的权利和金钱,亲情或爱情,都是无足轻重,不值一钱的废物。
古人云:无度不丈夫。
这句话再后来就被人们乱用化为“无毒不丈夫”了,意思是,要成就大事业者必须要手段毒辣,技高一筹,要能狠得下心,六亲不认。
白一尘从见到时亦南的第一面起,就知道这个人绝非池中物,他知道时亦南有着自己的抱负,一直都不甘于平庸,他也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得了机会,便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往上爬,爬到一切他所能到达的权势顶峰。
因此爱上这样的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时亦南,他不怪时亦南为了争夺时家遗产的继承权离开他,滔天富贵,通天权势谁不想要呢?
他不怪不怒不恨,都是因为时亦南只是个普通人,是个俗人,江山与美人,不过他选择了江山而已。
古往今来,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又不时亦南一个,怎么怪得了他?
而他输得这样惨,不过是因为在爱情这场博弈的赌桌上,他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身家,一输,便是倾家荡产。
所以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种因得果,古人诚不欺他。
白一尘仰起头,怔怔地望着头顶高悬的吊灯。
大概是玻璃制成的白炽灯明亮又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又流下了眼泪。
这间完全由他设计的小别墅里每一盏灯都是白炽灯,他喜欢昏黄的白炽灯。因为这样的灯光颜色和阳光很像,莫名地感觉看着就很温暖,就像他觉得的他的家应该给他的温度。
但是一直以来,理智和现实都在告诉他,那不过白炽灯的颜色,这不是阳光,是没有办法给他带来任何温暖的。
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
在很小的时候,在家里只有苍白寒冷的日光灯的时候,在他被养父打得满头是血,哭泣着躲在小桌子底下,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就觉得好奇怪,明明叫做日光灯,光线看起来却那么冷,所以后来在看到邻居家昏黄的白炽灯时就觉得好羡慕,想着家里的灯如果全部换成白炽灯的话大概就会变得温暖起来了。
他和时亦南挤小出租屋那会,也曾抱怨过出租屋的灯是日光灯,看上去太冷了。而时亦南哄骗他,等以后他赚了钱,就给他买一栋大房子,里面所有的灯就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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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灯,一定会很温暖。
可是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这些落到他脸上的光线,就仿佛冬天顷刻融化的雪花,永远没有任何温度。
白一尘睁大了眼睛,捕捉着那些金色的光线,片刻后,眼前却突然一暗。
“……一尘?”
作者有话要说:哇,居然只有几个小天使猜对。
渣11要发现白老师哭了~
第17章chapter17
白一尘望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低头望着仰头坐在沙发上的他的时亦南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后马上笑开,声音柔和道:“亦南,你和阿姨打完电话了吗?怎么下来了啊?你走路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吓了我一跳。”
白一尘努力调整着自己脸上的肌肉,想要这个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但是从时亦南错愕惊讶地表情中却不难发现他失败了。
时亦南挂了和叶婉香的电话后,捧着文件在床上看了会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是刚刚和叶婉香的争执,就是白一尘离开房间时清瘦的背影。
不过和前者比起来,后者更让他坐立难安。
于是时亦南在床上坐了没一会就去找白一尘了,然而他在画室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碰巧看见一楼客厅的地方有着昏暗的灯光,便寻着光走了过来。
一走过拐角,他就在米白色的沙发那边看到一道被酒红色包裹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的是白一尘,陌生的也是白一尘,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白一尘。
所以时亦南怔怔地走过去,离他越近,就越能闻到陌生的气息烟味,这种从来不曾在白一尘身上出现过的气息,时亦南看着他身边萦绕的那些淡淡烟雾,有些不敢置信地喊他的名字:“……一尘?”
房间里铺满了地毯,如果不是拨足狂奔,根本一点声音也不会有。
白一尘同样怔怔地望着他,脸上晶亮的反射光刺痛了时亦南的眼睛,而下一把捅到他心脏上的刀,是白一尘忙于改变表情,对他所露出的那个扭曲的笑容。
在那一刹,时亦南觉得他像是也患上了哮喘,明明在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气,肺部却像是窒息一样地痛。他张开口,嗫嚅几下,涩声道:“我电话打完了,就想叫你回去睡觉……我去了画室找你,但你没在那里。”
“这样啊……”
白一尘从沙发上站起,刚想朝时亦南走去,却蓦然发现他手里还拿着没抽完的烟,只得将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摁灭,动作自然熟练,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我以为那个烟灰缸,是你留着给客人用的……”
“你以前不会抽烟的……”
时亦南仍然有些不能相信,他的身体崩得僵硬,几乎不能动弹,然而垂在身侧的手却不停地轻颤着:“……一尘,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白一尘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个温度还没完全变凉的烟蒂,说:“好像是在你走后的第一年学的吧。”
烟灰缸这种东西,几乎是每个有家的人都会有的东西,不是给客人准备的,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但是他这栋别墅鲜有人至,所以这个烟灰缸,当然是给他自己用的啊。
而时亦南听了他的回答后又不说话了,白一尘觉得他可能是心虚了,毕竟时亦南那么怂,不会有勇气面对他逃跑的那四年的。
真是可笑,真实存在于他身上的伤疤,现在却好像变成了时亦南不能触碰的伤口。
可是看着时亦南苍白的脸色,白一尘又觉得心疼得厉害,太疼了,毕竟他的心脏是为了时亦南而跳动的,所以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时亦南,抬起双臂圈住他整个后背,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声音也是一如既往地轻缓动听:“好啦好啦,我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其实一直在戒烟,只是刚刚烟瘾犯了没忍住,所以就下楼偷偷抽一根,结果被你发现了……果然不能偷偷干坏事,我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我会努力戒烟的。”
说完,白一尘扬起头看他。
抽烟可以解释,那流泪呢?
“一尘……你真的……没有恨过我吗?”
时亦南的声音还在颤抖着,问出口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他不敢问白一尘他为什么哭,所以他只问了一个白一尘永远只有一个回答,一个答案的问题。
他果真没有勇气看他一眼。
白一尘很失望,所以他笑了,笑着对时亦南说:“没有,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恨你?你能回来和我在一起,我真的特别高兴,但是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白一尘这一串话说得又快又流畅,像是没有经过任何思索的本能反应,所以时亦南终于低了头,望着白一尘的眼睛,那双眼睛漆墨般的黑,却因为黑,他在他眼里的倒影便愈发清晰,他眼里的深情也更加触手可及。
时亦南终于抬起头,松下僵硬的身体抱住了白一尘。
白一尘被他抱着,心里却在嗤笑:时亦南还是这样没有一点担当,永远逃避,永远不敢面对。
算了算了,原谅他原谅他,还能怎么办呢?
“我好困啊。”白一尘把脸贴在时亦南的胸膛上,模样极为亲昵眷恋,“亦南,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时亦南摸着他的头发,答应着,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我还要你背我回去。”
“好。”
“那我还要你给我唱晚安歌。”
“好。”
白一尘提的每个要求,时亦南全都答应了,他再次拥着白一尘躺回床上,这张他们曾经在上面热情拥抱,翻滚接吻的大床,在失去了他们的体温后也变冷了。时亦南躺在上面,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感觉好像怎么捂床都不会变暖。
而白一尘躺在他的身边,呼吸已经变得平稳绵长了他睡着了。
时亦南小心地握住白一尘的手,他们明明十指相扣,但是时亦南却有种再也抓不住白一尘了的感觉,就好像他最珍贵的东西,不小心被他弄丢了。
时亦南转过头望着白一尘,在莹白色的月光中,白一尘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大概还有着泪痕,但他全都看不清楚。
第二天白一尘起床之后,他旁边的床位是空着的,伸手去摸,床单也是冰凉的时亦南已经离开了很久,大概是去上了班。
他在床头柜小座钟的下面发现了时亦南给他留的纸便签,上面写着他给他炖好了养生粥,就放在楼下的砂锅里温着,让白一尘早上起来后记得去吃,然后顺便给他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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