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uoduo
“琴歌,”秦唤道:“过来。”
他的语气尽力平静,只带着少许苦涩和疲惫:“过来,琴歌。”
琴歌皱眉,秦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他只喜欢同冷静的人对话。
“琴歌。”秦的语气透出丝丝危险的信号。
琴歌上前两步,微微一笑:“秦王陛下。”
他此刻才看清秦的模样,从来强横自信的秦,此刻看起来竟带了几分狼狈,秦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盯着琴歌看了许久,才开口:“我问你。”
琴歌看着秦。
“你为什么忽然提醒陈策注意寡人的安危?”
“偏殿起火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做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琴歌默然。
若无连横在此,这些问题,他怎么说都好,不答也没什么,可连横在这里,他说什么都是错。
琴歌苦笑,他惯以常理推断人事,但这世上偏偏就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齐王这疯子,自损一万也要伤敌八百。
这疯子这次不知暴露了多少底牌,就只为了将连横牵连进来,给他找个麻烦早知齐人负责此事的,会是齐王这疯子,他当初便不该让连横挑唆的如此明显,让他起了疑心,查到两人关系。
看着眼前的少年这种时候还在走神,秦握拳,冷喝一声:“陈策!”
身后传来利刃出鞘的声音,琴歌瞳孔微,却并未回头,只见秦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问,你答,答错一个字,答慢一个字,他人头落地。”
琴歌翻腕,旁人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放在了秦钺的颈侧,琴歌淡淡道:“他人头落地,你人头落地。”
少年的表情平静冷淡,颈侧的匕首冰冷锋利,没有半分颤动,秦钺很想骗骗自己,这少年只是在威胁他、吓唬他,可是他知道不是。
他真的会为了那个微不足道的下人,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秦钺忽然大笑,笑的眼中泪花都要出来了。
那一声疼,原本已经让他退缩,已经让他决定放手……
可这少年,醉剑杀人,风华倾世。
可这少年,一语轻言,救他性命。
可这少年,在火海中飘然出现,冒死救他脱险。
可这少年,香甜的睡在他的寝宫,他坐在床前,看着他,听着他的呼吸,满足的就是拥有了全世界……
他真的已经习惯了,在最高兴、最满足的时候,在似乎终于看到希望的时候,被他狠狠在心口捅一刀。
他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秦钺的情绪很不对劲,琴歌此刻的情景却更不对劲。他想过直接杀了秦钺,飞刃刺死陈策,然后一人一剑杀出大牢,趁秦都大乱时消失无踪……他不仅想了,而且也试了,然而他做不到。
又是这种感觉。
当初他醉酒,一剑抹向秦钺咽喉时,他就有一种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排斥的感觉,如今又是。
他的手只要微微一动,刀刃下那根青色的血管就会被他划开,鲜红的血就会喷射而出,可是他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下手的那一瞬间,他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排斥,包括他的身体,都在排斥他……
疼痛从手腕传来,匕首叮当一声落地,秦钺原本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才冒冒失失去抓琴歌的手腕,不想却意外得手,微微一愣后迅速反应过来,反身将他按住。
琴歌及时伸出左手按住桌面,才避脸颊了和桌子亲密接触的尴尬,还未开始反抗,肩膀便秦钺死死按住,右手更是如同被铁箍箍住一般,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琴歌苦笑:这操蛋的世界,自己这是得罪谁了?天子天子,难道真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别人动他不得?
肩头一阵剧痛,琴歌闷哼一声,知道这是秦钺的警告,抿唇不再胡思乱想。
秦钺低沉的声音传来:“寡人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齐人要谋刺?”所以才会警告陈策,让他小心行事。
琴歌闭了闭眼,叹息:“……是。”
“偏殿起火时,你是不是和齐人在一起?”
“……是。”
“连横怂恿齐人刺杀寡人,是不是你的指使?”
“……是。”
“琴歌!”秦钺怒喝一声,粗喘几次后,终于将声音又压低了回去:“好,好……指使行刺的人是你,提醒行刺的人也是你,同齐人合谋的人是你,杀了王猛的人也是你,配合纵火的人是你,火场救人的人,还是你……琴歌,好,琴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寡人还真是小看了你……”
“这样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不是很得意?啊?”
是啊,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琴歌反省,所以才会大意让齐王溜之大吉,被他在背后捅了一刀。下次再遇到这疯子,什么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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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剑杀了。
秦钺看着被他压制在掌下的少年:困守在一个小小的质子府,几乎足不出户,就凭着一个老仆,一个侍卫,他难以想象,这少年是如何布下这惊天之局的。
只可惜,这少年便是才华惊天,也从不肯为他所用。
“琴歌。”秦钺贴近他的耳朵,声音低沉温柔:“琴歌,寡人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让那双唇,再也吐不出伤人的话,让那双手,再也刺不出杀人的剑,让那双腿,再也不能带着你逃离寡人的身边。
琴歌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闭了闭眼,道:“我救过你的命。”
“所以呢?”秦钺冷笑,所以让我放过你吗?这个,恐怕不够呢!
琴歌道:“放了连叔。”
“放了他,”秦钺冷冷道:“寡人就不再欠你的救命之恩了,你可想清楚了?”
“嗯。”
连横大急,道:“公子,老奴这条烂命不算什么,您千万别为了老奴……”
“连叔!”琴歌打断他,转向秦钺:“我同他说几句话。”
捏住肩头的手松开,琴歌没有趁机反击,任由秦钺单手解开他的发带,将他双手束在身后他既无法对秦钺下杀手,便是反抗也无济于事。
秦钺松手,琴歌披散着长发走到连横身前,陈策看一眼秦钺后,转身退开。
连横老泪纵横,道:“都是老奴的错,公子早吩咐老奴离开秦都,老奴……”
“连叔,”琴歌道:“这不重要。”
“公子,老奴连累你了,这下你……”
“这也不重要,连叔,”琴歌打断道:“秦都的一切,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所以不管在对秦钺,还是在对齐王上,他都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因为这些事,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但也因此,他才会被齐王反咬一口,以致麻烦上身。
琴歌低声道:“连叔,你要记住两件事,第一,不要为我担心,这世上,没有人能杀了我,更没有人能欺负的了我,我很确定这一点。第二,回楚找戏子,把我送去茶馆的东西,交给他。若是一切顺利,一个月之内,我就能回去了。”
他退后两步,被不耐烦的秦钺拉住胳膊拖到身边,秦钺冷冷道:“放了他,驱他离开秦都。”拽着琴歌向外走去。
“陛下!秦王陛下!”连横忽然高声道:“小人手里有粮草数十万担,你放了我家公子,这些粮草,小人愿意双手奉上……陛下!”
秦钺冷笑一声,脚步不停。
连横急声道:“秦齐交战在即,这些粮草可解一时之危……为一时之意气,弃大局与不顾,此乃昏君所为,陛下一世英……”
秦钺低头看向琴歌,道:“挑起两国之战,然后用粮草赎身……这就是你的目的?”
琴歌随口道:“陛下说是,那就是吧!”
秦钺冷哼一声,看向连横,淡淡道:“你今日才知道吗?寡人原本就是昏君。”
解开披风,兜头披在琴歌身上,拉了人便走。
琴歌扭头看了一眼连横,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连横最后一句话,却是神来之笔,他明显的感觉秦钺已经恢复了冷静,甚至……心情还不错。
忽然心情有些复杂起来:对秦钺而言,似乎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挑起两国之战,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这个人还真是,意外的好哄。
秦逸看着秦钺看似野蛮的用披风将少年从头裹到脚,遮住他一身的狼狈,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过了门槛,亲手托着他上了马车……秦逸无语转开目光,他很想知道,那个接到密报,知道琴歌和刺杀之事有关时,气的几欲疯狂的人是谁。
这何止是雷声大雨点小,简直就是春风化雨了吧?
马车上,秦钺神情依旧冷峻,淡淡道:“寡人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寡人也不想知道……你救过我的命,我不会杀你,但也不能再放任你在外面继续兴风作浪。”
琴歌不答,只听秦钺继续道:“寡人会亲自看着你……”
亲自看着……琴歌皱眉看向秦钺,秦钺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转开目光:“秦齐之战结束,自会放你离开。”
大牢、后宫、大牢、质子府……琴歌算算他自从在刑房醒来之后,一直就被在这儿关几天,那儿关几天,手脚上干干净净不挂东西的日子,加起来才十来天,就算那十天,他也几乎窝在小院里足不出户,这么想想的话,他如今的日子竟然还不错。
没有手铐脚镣,活动范围是比整个质子府还要大上数倍的秦王寝宫,吃住甚至比秦钺还要致几分,除了那些宫女艳羡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以外,真的没什么不如意了。
拜他所赐,新任的秦王后到现在还没有等到她的洞房花烛夜,倒是来“探望”过他几次,都在殿外就被人打发了回去,没让他们两个见面。
天气已经有些炎热,琴歌脱了鞋袜躺在软塌上看书,外间又传来滔滔不绝的声音。
这些日子,秦钺一面调集兵力布防,一面召集众人讨论应对齐人之法,那些臣子也找了一些能人异士来,各抒己见。只是大秦因为摊子忽然铺的太大,本就有些焦头烂额,哪有余力应对齐人的进攻?而且大秦一直攻多防少,在应对进攻上经验聊聊,韩魏赵又尚未稳定,如今可说是内外交困……商议好几日了,竟没能拿出一个真正可靠的方案来。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听外面众人的声音中带了些亢奋也就是说,这次想出的法子,是有几分可行了?
将书放下,侧耳聆听起来。
外间,一身儒服的中年书生神色倨傲,正侃侃而谈:“……齐人向来以掳掠为主,按他们的惯例,士兵只带三日的粮草。我们只需将四野之民,迁入附近城市,然后据城而守。那些齐人最不善攻城,只要守过三日,他们自然无以为继,只能撤去,这个时候,我们再出兵追击,自然能大获全胜……”
“赵先生此计大妙,”一个文官赞道:“不一兵一卒,就能让齐人优势全失!臣都能想到那些齐人发现数十里见不到半点人烟,四处都找不到食物时的情形……陛下,事不宜迟,您赶紧下令吧!”
“是啊陛下,谁也不知道齐人什么时候就打来了,实在不宜再拖了……”
“陛下,如此妙计……”
“妙个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毫无预兆的插了进来,被打断的众人不悦的抬头,只见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内间帘子被从里面掀开,一个少年赤着脚走了出来。
一见少年的模样,几位老臣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斥责都缩了回去这少年,可不只是陛下的心头好那么简单,就凭他的绝世剑法,也有资格在任何场合说话。
赵先生的脸上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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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几分轻蔑和几分愤怒来:从秦王内室走出来的美貌少年,还赤着脚披着发,身份不问可知……他堂堂名士,被人再三请出献策,居然被这种人斥责?
看向秦钺,淡淡道:“陛下,此处既在商议国家要事,还请让无关之人离去的好。”
秦钺恍如未闻,看向琴歌,道:“你不是说懒得管我们两国之事吗?现在出来做什么?”
琴歌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淡淡道:“我是怕齐人灭了你们大秦之后,又打到咱们南楚去了。”
赵先生冷哼一声,道:“无知之徒,信口胡言!”
转向秦钺,道:“夏虫不可以语冰,陛下,请容晚生先告退。”
琴歌看向那赵先生,道:“你知道夏虫不可语冰,可知道纸上谈兵?”
赵先生扭头,不肯同他接话。
琴歌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你的坚壁清野之计,的确不错,但前提是齐人粮草不足。其一,齐人在掳掠之时,只带三日粮草,此次怕是倾国之战,他们也会不备粮草?其二,齐人骑射天下无双,五岁孩童便懂骑马打猎。齐人来去如风,如今又正是万物繁盛之时,他们每日只需派出十分之一的人手去附近打猎,便可填饱肚子,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知不知道,齐地以牧牛马为生,他们出战,每个人都备有双马,甚至三马……就算一匹马只够二十个人吃一天,仅仅备用的马,就够他们吃三十天,三十天,你将所有兵力分散在城池等着他们进攻的时候,齐人都打到秦都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妙计妙计……果然是妙个屁!
最后太叔志干咳一声道:“那以琴歌公子之见,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忽然想起琴歌那句:你是相国还是我是相国?
又干咳一声,道:“你要是有办法退了齐人,这相国,老夫让给你做!”
琴歌淡淡道:“这几日我在里面,听着你们夸夸其谈,还以为自己是回了大楚了呢!你们如今的问题,是粮草不足、是兵力不济、是知己而不知彼,结果你们讨论的不是如何解决这些问题,而是痴心妄想让他们凭空退兵。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看你们如今这般模样,就知道大秦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又瞟一眼太叔志,轻飘飘道:“让我退齐,给我相国之位有何用?拿十万兵来,我帮你们打啊!”
太叔志一噎。
秦钺看了琴歌一眼,淡淡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的好,这一战,寡人决定御驾亲征!”
“陛下!”
秦钺抬手,道:“此事不必再议!”
转向琴歌,道:“粮草不足、兵力不济、知己而不知彼……你能解决几个?”
琴歌起身,转回内室,口中轻飘飘道:“一个都不能。”
秦钺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那你同我一同出征!”
琴歌甩开他的手,道:“好啊,不过到了战场上,我可不知道自己杀的,会是秦人,还是齐人。”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个世界的背景和琴歌的身份,还有男主失去记忆,所以才一开始是处处受限,大杀四方自然是要有的,但路是要一步步走的!后面的世界就不会这样了。
第34章世界二公子琴歌
商议多日,最后的结果却只是一个字:“打。”
没了侥幸之心的秦人,行动起来是很快的,何况此战还是御驾亲征,半点马虎不得,于是征兵、征粮、检阅……整个秦都,不,应该说整个大秦,立刻就紧张起来,各种资源迅速调集,开始了全民备战状态。
这一次,易安也立了大功,有他立下的章程,招贤馆已经举办了三次文试、武试,召集了不少人才,因大秦如今文臣武官都缺乏严重,这些人的存在正好可以缓解窘况,是以秦钺一声令下,将他们直接编入了军队之中,易安也被秦钺重赏。
与易安相比,那位如今还在秦王寝宫同秦王“耳鬓厮磨”的琴歌公子,就显得有些不堪了,尤其从先前的“誓死不从”,到如今的“如胶似漆”,越发让人觉得讽刺。
不过这种论调,只存在于最底层的百姓之中,而大秦高层,尤其是参加过秦王婚宴的达官贵人,却再没有人用轻佻的语气说起过“琴歌”二字。
不是因为畏惧琴歌盛宠,而是那个人的身份,在他们心中已然不同。
秦人尚武,那人一人一剑,足以睥睨天下,便是真和陛下是那种关系,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岂能以娈宠视之?
全员备战已经过去三日,秦钺难得闲暇回宫一趟,便看见琴歌又躺在塌上看着书睡着了,他赤着脚,身上就一件轻软的白袍,漆黑的长发安静的散落在他肩上、背上,显得格外温顺。
秦钺替他盖上薄毯,坐在塌沿上,看着少年平静的睡颜,渐渐有些痴了,而后又苦笑:这个人,哪怕离他再近,还不是一样抓不住,又……放不下。
……
等琴歌睡足了觉睁开眼睛时,便看见秦钺正在拭剑,他还没起身,秦钺便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开口道:“醒了?”
琴歌嗯了一声坐起来,如今已经快要入夏,白天太长,他一到下午便有些犯困。
“先前我说的,让你同我一同出征的话,”秦钺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是玩笑,等明日我出发以后,你就回质子府吧。”那日不过是一时气愤……这少年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战场的折腾。
琴歌又嗯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反应。
秦钺手僵了下,一回头便看见少年正揉着眼睛打哈欠,眼中还擒着泪,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样,也不知道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迟疑了一下,又道:“如果我不回来了,你就回南楚我会吩咐陈策和秦逸。”
少年再嗯一声,秦钺正有些懊恼,只听少年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那要是你万一回来了呢?”
万一……秦钺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蛮力擦着手中的剑:这少年同他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琴歌醒了瞌睡,用冷水洗了把脸,斜靠在秦钺面前的椅子上,道:“陛下应该很清楚,你关不住我……你越关,便越关不住。既然如此,你我何必再玩这你追我逃的把戏,倒不如都爽快些的好。”
秦钺看着他,他发现这少年除了练功练剑尚算刻苦外,其余时候都闲散的紧,或躺在软塌上看书,或倚在椅背上吹风,做什么都带着些漫不经心,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全心全意去关注的。但这一刻,他却是格外认真。
秦钺将长剑入鞘,问道:“你待如何?”
琴歌坐下来,道:“我助你退齐,你放我回楚。”
“……如果你做不到呢?”
琴歌淡淡道:“那我陪你战死沙场。”
秦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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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看着琴歌,许久之后,才缓缓举起右手,琴歌抬手在他手掌上轻轻一击,道:“君无戏言。”
“自然。”
正如这少年所言,这个人,他关不住,没有人能关得住他。
“如果你不疑心我是奸细的话,”琴歌道:“我需要三样东西,第一,户部的账册,第二这次准备出战的军队数目、方位、兵种,第三,我需要一些口供。”
“口供?”
琴歌点头:“秦都的大牢里,抓了很多齐人奸细,以及和他们接触过的商人,我需要他们最详尽的口供,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神态、语气。”
这些人,都是齐王用完后留下的弃子,齐王物尽其用,用他们扯出连横,坑了琴歌一把……琴歌岂能不小小回敬一下?
“可以。”
……
晚间,秦王寝宫的正殿之中灯火通明,明日便是秦王御驾亲征之日,全大秦最位高权重者,皆集中在此。
包括秦钺在内,十多人正襟危坐,琴歌依旧一身白色儒服,坐在秦钺身侧,在他们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地图,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着许多小字。
“高百丈,路艰险,牛马不能行。”
“水深且急,有桥,宽三尺,承重不过十人。”
“有匪千人。”
“林密,瘴气。”
“城,高两丈,丁数百。”
“……”
琴歌待众人仔细看过,才道:“这是韩、赵两地部分的地图,这上面的注释,是我从齐人和外地商贩口供中获取的信息。黑色小字,是商贩顺口说起之事,褐色所书,是齐人主动问起之事,而绿色的,是负责此事的齐人权贵亲口过问的地方。”
众人听得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大秦在粮草兵力上,虽暂时居于劣势,但并非无法可想,最令他们头疼的,是不知道齐人将从何处入侵齐人来去如风,等知道消息再组织兵力前去拦截,早不知损失了多少土地了。至于派探子……齐人行军,比探子还快,探子还没回来,齐人都已经先到了,作用有限的很。
如今有了这种东西,齐人的入侵方向,便不再是无迹可寻,尤其那位齐人权贵,他亲自关注打探过的地方,应是重中之重。
琴歌起身,手持炭笔,顺着地图上褐色、绿色的标志,描绘出数个路线,然后又将其中几条划去,道:“剩下这三条,不敢说一定就是齐人行军的路线,但却至少是齐人曾考虑过其可行性的。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所以这些线路作用有限,但是,我们至少能从中推测出齐人可能入秦的地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可能。”
一人皱眉道:“行军打仗,哪有一开始就将线路暴露给对手的,你这东西到底可不可靠?若这是齐人阴谋,我们把人都调过去,结果他从别处入侵,岂不一开始便落了下风?”
琴歌道:“齐人世代居住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中原腹地他们从未涉足。中原地形复杂,山川河流众多,齐人很不适应,出于本能,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打探周边环境。齐人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将他们每个人说的每句话,都还原出来,绘成地图……所以这东西应该是可靠的,但不排除他们忽然找到更合适的向导,从别处入侵的可能。所以,我们最好在将这里、这里这些地方,也算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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