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uoduo
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人开始面面相觑,道:“我大秦原本就兵力不足,你画了那么多地方,根本不可能一一布防说这么多不都是废话吗?”
琴歌道:“何须一一布防?”
他在地图上画出三个圈,道:“想死守边境,不让齐人踏入大秦一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能做的,是将兵力调集在这三处,然后在边境各处设烽火台传递消息。如他们从双昌谷入秦,则由门阳城出兵,前往石关拦截,可以逸待劳,逼他们在不利骑兵的环境中作战;同样的,若他们走州坝郡,则由单野城出兵,在垣山城拦截……”
他一连说了十多处地方,最后道:“这三处屯兵之地,可以辐射所有秦齐边境,而且之间又能相互呼应,便是他们不从这些地方入境,也可随机应变,至少不至于一开始便手忙脚乱。”
他说完便坐下,那干人正听得入神,见他忽然不说了,眨眨眼,问道:“然后呢?”
琴歌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今尚未交战,我就在这里说什么然后,那就真的是纸上谈兵了!我不过分析局势,后面的事,自有将领调兵遣将。”
“现在设烽火台,来得及吗?”说不定命令还没传达到,齐人就先打来了。
琴歌道:“不急,齐人入侵,还要再等几日呢。”
“你又知道了?所谓兵贵神速,他们既然要打仗,难道还等咱们准备好不成?”
他们自然不会等秦人准备好,可是他们得等齐王回国……琴歌不答,道:“然后是粮草的问题……大秦不是无粮,只是大秦朝廷无粮,而大秦本土因年年征战,所耗甚大,也无粮,但韩魏赵三地有粮。只是韩赵魏三地人心未稳,直接征粮容易引起民愤,所以征粮,不如捐粮。”
太叔志道:“可是那些地方,征粮都征不到,何况是捐粮?”
琴歌道:“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今诸国之中,贫富不均皆十分严重,九成的田地,集中在一成人手中。你去按着人头,一家一户的要粮,对穷人来说,等于是要他们的命,自然征不到粮。但那些富户却不同,他们手中有吃不完的粮食,而他们需要的东西,又恰是你们有的,随意拿一些出来,粮食问题便解决了。”
太叔志若有所思,还不等他想出头绪,便有人直接开口问道:“他们要的是什么?”
“要安稳,要国虽破了家不亡,要虽然换了君主,但那些田地和财富,依旧合理合法的归他们所有,”琴歌道:“只要颁旨,让这三地之人,拿地契去官府按田亩缴纳一定粮食,便可换取大秦官府发放的地契,又或者直接捐纳多少粮食,就可得到某个虚职,成为大秦之臣,类似种种,自然就有粮食源源不断送来。”
“……”
这一夜,秦王寝宫中的灯光一直亮到五更天,琴歌回房补眠,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被人叫醒,于是搬到马车上继续睡,连出征时热血激昂的宣誓,和送行百姓的哀嚎哭泣,都没能将琴歌叫醒。
五日后,大秦官兵到达驻扎地点,各地的烽火台早已筑好,又三日,烽火起,战火燃。
齐人果然从三条路线之一入秦,是以入境不久就遭到阻击。齐秦各有优势,几番交战之后,战事呈胶着状态,双方各有胜负,打的难分难解,均伤亡惨重。
前方战火纷飞,后方一个平坦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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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却悄然驻扎着数千兵士,在这数千士兵的拱卫中,有一座堪称豪华的帐幕,韩朴正在里面抱怨:“这里是战场啊,我们要不要这么闲?”
“闲的是你,不是我,”琴歌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吩咐道:“备三万人四日粮草,送入双峡岭备调。”
“是!”
“在淮水下游平安渡,设帐幕食水,准备束败兵。”
“是。”
“从庐州城调十万粮草,至武安城备用……让他们绕道双厦,随时准备放火烧粮。”
“是。”
战争持续了一个月,对于琴歌一些莫名其妙的命令,再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唯一的回答,就只有一个“是”字。私底下,不知有多少人议论,若是这一仗,让琴歌公子指挥的话,说不定早就赢了。
而在前方打仗的将领,也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不管他们打仗打到哪里,不管是多么突然的命令,都全然不必担心没有饭吃,有个仿佛未卜先知的家伙,总能将吃的及时送到他们嘴里。不被后方掣肘,可以甩开袖子尽情干架的滋味,真是不要太爽啊!
一炷香的时间,琴歌将战报、账簿看完,将帐篷里回话的人都打发走,韩朴又开始碎碎念:“我说,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啊?都住了半个多月了!这里是战场啊,战场!到现在,我的剑都没见过血呢!”
琴歌道:“这里凉快啊,自然能住多久就住多久。”
又问道:“你要见血,见谁的血?秦人?齐人?”
韩朴理所当然道:“当然是齐人,你现在不是站在秦人这边吗?”
他忽然一愣,道:“不对啊,我记得你说过,要平衡他们的力量,为什么忽然这么尽心尽力帮秦人?呃,难道你准备和秦钺好……那个,最后一句当我没说。”
琴歌皱眉,道:“你哪里看见我尽心尽力帮秦人了?”
韩朴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为秦人献策,让他们正面拦截住了齐人,还将他们的后方打理的井井有条,这还不叫尽心,什么叫尽心?就差亲自上阵杀敌了好吧!
琴歌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吐出一个字:“猪!”
韩朴瞪大了眼:“你又骂我猪!我、我我又哪句话说错了!”
琴歌淡淡道:“我从未帮大秦对付齐人,我只是,让他们将最锐的力量,直接绞杀在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消耗,如此而已。”
“当然,这也是秦人自己的选择,否则他们只需要缩防线,守好大秦本土,等齐人失去锐气,力量分散的时候,再行出击,结果会比现在好的多,损失要少的多,”琴歌道:“但秦人的骄傲,让他们不可能这么做,他们不可能将自己的土地主动让给齐人,哪怕是暂时的,所以我也算是帮他们一把。”
“如此,一是遂了秦人之愿,抵御住了齐人入侵,二则韩赵百姓不至被齐人肆掠,三则,如此硬碰硬的一战,齐秦两地将锐尽失,南楚数年内将安枕无忧。”琴歌道:“最重要的是,我没多少时间耗在这里了。”
“什么意……”什么叫没有时间?
韩朴话未说完,忽然神情一变,猛地伸手抓住一物。
琴歌见韩朴就要追出去,低喝一声:“回来!”
韩朴一愣站住,琴歌从他手中接过一截竹管,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只有区区数字:“好戏终散场。”
韩朴拧过头来看:“什么意思?”
琴歌不理他,将纸条扔进火盆,左手执笔,在纸上写了数语,交给韩朴,道:“知道交给谁吗?”
韩朴一直看着,差点惊呼出声,道:“你,你这是……”
纸条上只写了十几个字:“陛下驾崩,太子失德,请速回楚,吾等翘首以盼。”
琴歌淡淡道:“你隐藏身份,暗地护送他们一程,我会在路上接应你们。”
韩朴结结巴巴道:“楚王死了?真的还是假的啊?不会是你干的吧?你怎么做到的?你、你这可是弑君啊!”
琴歌道:“嗯,是弑君。”
心中略有些纳闷,怎么楚王杀得,秦王就杀不得呢?回头再拿齐王试试?
韩朴凌乱了:“你,你你……”
他自己已经够离经叛道了,可这琴歌,比他还过分,他刺杀了几次敌国的国主,就自觉很了不得了,可这位,直接将自己的皇帝弄死了……这是弑君啊,不忠不义……这是最坏最坏的奸臣才干的事儿啊!
琴歌对他的反应这么激烈很是不解,道:“我早说了要光明正大的回楚,何谓光明正大?难道被秦王释放就算光明正大了?错了,作为质子,真正光明正大回楚的方式,只有回国登基一途!作为侍从,自然也只有跟随新君回国,才是最光明正大的。”
韩朴脑子一片混乱,抓住一条说一条:“可,可你不是和秦钺说好了,你帮他退齐,他放你回楚吗?你不会是准备撂挑子吧?你这要一走,大秦这边可要乱了套了!”
“你放心,仗打完了我再走。”
韩朴挠头道:“可你不是说,要在路上接应我们吗?”
琴歌嗯了一声,道:“仗打完了,我就去接应你们。”
韩朴快把头发抓掉了:“这边不知道还要打到猴年马月呢,我们十来天就到南楚了,你接哪门子的应啊!”
琴歌不同他继续扯了,拍拍他的肩膀,道:“他们两个没怎么受过苦,你路上多照应着点儿。”
将他推到门外,合上门帘。
韩朴在门口发了好一阵的楞,最后一跺脚,算了,还是先干完活再问吧!
第二天凌晨,琴歌还未起身,便看见副将跌跌撞撞进门,急的一头冷汗道:“公子,大事不好了,南面忽然出现了大批黑骑军,至少也有万骑……您快点换上普通甲胄,我护送你离开这里……”
忽然想起琴歌的剑法,只怕自己跟着反而碍事,忙又改口道:“不,不对,您赶紧走,赶紧走,下官替您阻挡追兵……”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地面已是一阵阵颤动,琴歌道:“吩咐下去,布阵。”
“布阵?布什么阵啊!”副将大急:“我们这里只有五千步兵,而且还多是新兵,就算再多五倍,也不是一万黑骑的对手啊,琴歌公子……”
琴歌拍拍他的肩膀,副将终于安静下来,琴歌再度道:“去,布阵。”
“……是。”
第35章世界二公子琴歌
齐耀抬手,身后雷鸣般的马蹄声只片刻便停了下来,黑色洪流静止在他身后,一时间,数万人马,鸦雀无声。
黑色的铠甲下,齐耀冷漠的看着前面的队伍慌乱的聚集,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不怕给他们列阵的机会别说这一群乌合之众,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又能怎么样?三千弓兵,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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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盾,也想挡住他两万铁骑?
刀盾先天便被他骑兵所克,至于弓兵,以他的铁骑速度,这些人最多来的及射出两箭,就会被冲到跟前,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宰割?
当然,这不是他没有一鼓作气冲上去、趁他们还未稳住阵脚就直接冲散屠杀的原因,毕竟再小的损失也是损失,他不冲上去,是因为,他还没有看见那个人。
若为了这区区五千人,何须他齐耀亲自出马,何须动用他最锐的两万铁骑?他要先看到那个人,否则混乱之下,那人只要稍稍遮掩身份,以他的剑法,想要逃出生天并不算难。他不允许这种可能发生,他不能前功尽弃。
这两万铁骑,只为他一人而来,抓了他,大秦后方立刻会变成一团乱麻,秦王也会心绪大乱……到时候,大秦粮草供应不上,秦王心存顾忌,那么这一战,他便还有几分胜算。
他知道这样有些冒险,这里毕竟是秦人后方,可他也是无奈之举:在他的计划中,齐兵入秦之后,占领城池,壮大军队,吸纳韩赵遗民成为他战场的炮灰,替他消耗秦人……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心策划的进攻大计,竟会被秦人识破,他的大军居然才刚入秦不久,在还有没任何获的时候,就被秦人未卜先知一般堵个正着……若再在这片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胶着下去,大齐就真的完了。
大秦家大业大,他们不怕,便是士兵死完了,他们还能再招一批,过上三五年,就能恢复过来,可是齐人地广人稀,全民皆兵,这些士兵,是兵也是民,若他们都死在这里,整个大齐,几十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他不能让这种情景再继续下去。
他在招贤馆放了人,这些人这次也入了秦军,但因为传递消息不易,没有派上什么大用。唯有几个在军中管后勤的,送来最为可靠的信息:秦人的粮草很紧张,几乎都是按日供应,之所以能顺利撑到现在,是因为他们身后,有个打细算、料事如神的公子琴歌。他将少少的资源利用到了极致,让整个秦军可以后顾无忧的上阵打仗……如果没了他,整个秦军都会因为供给不足,陷入混乱。
公子琴歌……就是他了。
齐耀将最后保留的锐力量召集起来,马衔枚蹄裹布,在夜半绕过遍布的哨岗和烽火台,悄悄潜入秦人后方……只为一人动用两万人马是有些杀鸡用牛刀了,但并不算图废人力,因为等抓住了那个人,这两万兵在秦人后方动起来,将成为他们最大的噩梦。
终于出来了,齐耀眼睛迷了起来,看着林立的甲胄中那醒目的一抹雪白。即使在战场上,依旧是白衣黑发,依旧是衣袂飘飘、长袖当风,依旧是宽大的腰带束起纤细的腰肢,依旧是悠闲中带着几分懒散的站姿。
他忽然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看看那少年在千军万马面前,是不是还那么冷漠自信,看看他的唇角,还有没有奸计得逞时的那一抹狡黠笑意。
他是想到就去做的人,是以念头才起,他便轻踢马腹,驾着骏马冲到阵前,轻笑一声:“琴歌,出来答话。”
他身后的侍卫早便习惯了自家主子的任性,一语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琴歌越众而出,微微一笑,道:“齐王陛下别来无恙?”
“齐,齐王?”
秦兵面面相觑,他们就这么一群杂牌军,竟然有幸把齐王给招来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齐耀轻笑一声,道:“琴歌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可是因为知道寡人舍不得杀你?不过,寡人给你的玉佩可还带在身上?如没有它,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承诺,可就不作数了哦!”
琴歌身后的士兵顿时一片骚乱,自家的主将和齐王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约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他……
琴歌噗嗤一声失笑,道:“齐王你爱说废话的毛病又犯了。你可知道秦人军纪严明,便是他们心中信了我与你有约,甚至信了我是齐人的奸细,若无上峰指令,他们也只会唯我之命是从,你挑唆他们有什么用?”
齐耀摇头叹息道:“寡人不过说几句实话罢了,什么挑唆不挑唆的,琴歌你想多了。”
“放屁!”琴歌尚未答话,身后副官怒道:“到现在还想挑拨离间!你齐人入秦线路,是琴歌公子推测出来的,我大秦官兵粮草,是琴歌公子设法筹集,如今的大秦后方,更是得琴歌公子亲自调度才能供应如常……琴歌公子若真是奸细,他什么都不做,咱们大秦也早就败了!琴歌公子不是奸细!”
他话音一落,身后士兵便大叫:“齐人放屁!琴歌公子不是奸细!”
顿时乱吵吵的声音七零八落的响起:“齐人放屁!”
“琴歌公子不是奸细!”
“不是奸细!”
或许是愤怒使然,原本低迷到了极点的士气,竟然又高涨了起来。
琴歌摇头失笑,一抬手,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
齐耀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眼睛危险的迷了起来:“我大齐入秦线路,是你推测出来的?”所以他落入如今的窘境,都是因为他?
“是啊,”琴歌的声音散漫依旧:“确切的说,应该是你主动告诉秦人的才对……你用来攀咬连叔的那些个齐商,是你自己丢出去的吧?若不是他们,我又怎么能从你曾经的言谈中,找到线索?说起来,秦王真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齐耀脸色阴沉下来,手死死握住缰绳,许久没有说话,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惨况,居然就源自于他临走时小小的报复心理……若早知道,早知道……
不过,他终究不是只顾纠结与过往的人,片刻之后,脸色恢复冷静,道:“琴歌,寡人记得你不是秦人吧?”
“不是。”
齐耀冷然道:“既然不是,又何必为秦人效死?如今形势,无需我多言。寡人在万军之前立誓,只要你过来,寡人即刻封你为并肩王,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无虚言!”这少年,可恶归可恶,可是他才华能力,他也是亲自领教过得……他若肯归附大齐,他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琴歌轻叹一声,道:“我真的很心动,但是临阵倒戈这种事,琴歌委实做不出来。”
齐耀盯着他看了一阵,道:“既然如此,寡人也无话可说。”
抬手道:“众军听令,活捉琴歌者,封护国公,赏十万金,杀琴歌者,封万户侯,赏万金。”
琴歌笑笑,这个护国公可也太不值钱了,应该说,齐王果然无愧他任性二字吗?
在齐耀挥下右手之前,微微一笑,道:“齐王陛下,可还记得琴歌擅长什么?”
齐耀并不被他干扰,淡淡道:“你最擅算计人心,可是向来只擅算人,不擅算己,否则当初也不会留下连横的破绽为我所乘。当初如此,今日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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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你在此地运筹帷幄,自以为算无遗策,却忘了,你自己会成为秦人最大的破绽,会成为寡人的目标吧?”
并不等琴歌答话,右手猛地一挥,身后黑色洪流猛地活了过来,向秦人奔流而去。他们速度越来越快,齐耀将距离算的很准,等到他们冲秦人阵前时,正是速度最快,气势最猛之时,这些秦人的乌合之众,将一冲击溃……
琴歌身边无马匹代步,很快就会被人包围,便是他剑法再高,也脱身无望。
到那个时候……
齐耀冷哼一声,听说秦王将他关在寝宫,享尽艳福……既然给他无上荣耀都不肯接受,那就别怪他也要尝尝这滋味了,听说善舞之人,身体格外柔软动人……
他刻意想着不堪的事来平息自己的怒气,冷冷看着琴歌,他很想知道,这冷漠的少年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只见少年看了他一眼,缓缓向后退去,口中道:“退!”
他身后副将高喝一声:“退!”
然后让齐耀都觉得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秦兵猛地转身,拔腿就跑,而且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的飞奔这是退呢,还是逃呢?
真正是在退的人,只有琴歌和副将两个,他们吊着秦人的尾巴退着,速度也不算慢,只是秦人的马,速度更快。
雷鸣般的震响,山洪一般的气魄,闪电似得速度……黑色的铁骑军很快就越过了齐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溃逃的队伍,冲向琴歌。
齐耀没有动,他虽然爱冒险,但也惜命,他还是等这少年拔了牙,再靠近的好。
少年还在退,他的剑握在手心,依旧没有出鞘的意思,那道闪电般的洪流已经近在眼前。
快了,近了,到了!
齐耀唇角露出冷笑,他倒要看看,这少年,到底能杀多少人!
“咴……”忽然一声骏马的惨叫响起,冲在最前面的黑骑战马毫无预兆的栽倒在地上,因为速度太快,马上的骑士被甩出足足一丈多远,挣扎许久都没能起身。
因为冲在最前面的战马突兀的倒地,后面一连两骑势不住,撞翻在倒地的战马身上,幸好齐人骑术了得,后面的人驾驭住奔马,纷纷错身而过,并未造成更大的混乱。
齐耀暗骂了一声废物,不以为意,但忽然耳边又传来一声惨嘶,又有一匹战马无故跌倒。
齐耀心中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然后他看见随着队伍深入秦人方才的阵地,越来越多的战马倒了下来……
一匹、两匹、十匹、百匹……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停!停!快停下!”齐耀大呼,奈何齐人马速太快,怎么可能一下子停下?但好在速度还是降了下来,正在齐耀松了口气的时候,忽然后面一阵骚动,大军前冲的速度再一次加快,甚至气势比先前还要猛!
前面退,后面冲,齐耀在一片混乱中开口:“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陛下不好了,”人喊马鸣中,有人慌张的回禀:“后面着火了!眼看烧过来了!”
齐耀艰难的控住马回头,只见队伍的后方火光熊熊,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那大火像是长了眼睛似得,追着他们队伍尾巴烧了过来,越来越多人控制不住马匹,越过他们冲了过去……
“陛下!陛下!现在怎么办?”
齐耀眼睛都红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咬牙道:“冲!”
那就冲!
不管前面是什么,总比葬身火海要强。
混乱的队伍再次组织起来,又一次冲向秦人。
然而,这里并不比火海安全多少,这片土地仿佛被诅咒过一样,凡是踏入其中的马,都会无缘无故的倒下,当齐耀自己被摔下战马时,他终于明白了这诅咒是什么……
地上有坑,不大,碗口大小,一尺来深,但多,很多很多……每隔一尺左右就有一个这样的坑,密密麻麻,无穷无尽……这样的坑,奔跑起来的战马一脚踩进去,只有骨折一个下场。而这里,密密麻麻都是这样的坑。
“齐王陛下,可还记得琴歌擅长什么?”
齐耀苦笑,他知道这少年擅长什么了。
挖坑。
好多好多的坑。
他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挖了好多好多的坑。
还有,好大好大一个坑。
“你会挖坑,我会钻洞。”
他从秦都离开的时候,针对这少年做了两件事,一是出卖连横,将这少年挑唆齐人刺杀秦钺之事,透露给秦钺,二是给少年送了这八个字来嘲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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