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uoduo
前者让少年推测出他入秦线路,让他争夺天下的大计胎死腹中,后者,那少年给他挖了一个更大、更深的坑……这报应,未来的太快。
箭羽忽然从天而降。
齐耀抬头,看见周围原本飞奔的秦兵已经停下了脚步,,站在不高的土坡上,刀盾在前,挡住齐人射去的利箭,弓手再后,长箭不要钱似的向他们射来。若是换了以往,不过是两个纵越,这些人就将被他们肆意屠杀,可是现在……
地上满是伤残的骏马,身边尽是摔的骨断筋折的士兵,有勉强能动的躲在马后,射出零星的箭矢,但很快就被浑身插满利箭,无力的倒下……
利箭在空中飞舞,鲜血在地上蔓延,惨叫声此起彼伏……
齐耀惨笑:他的两万兵,他最锐最亲信的队伍,他手中唯一剩下的最完整的有生力量,他的神来之笔,他的奇兵……
没了……
没了。
他惨笑一声,身后亲信扶着他:“陛下,大势已去,咱们赶紧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陛下!”
齐耀最后看一眼站在小山坡上的少年,他手中的剑依旧没有出鞘,正闲闲站着和身边的人聊天,一派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修罗场,和他琴歌没有任何关系,仿佛他只是来踏青游春的风流仕子……
“好……”齐耀回头:“走,我们走。”
山坡上,余生道:“那边火已经快熄了,我令人守在周围,不会酿成火灾。”
琴歌嗯了一声,叹道:“齐王爱行险招,可偏偏关键时候,又少了几分决断。否则这会儿,死的就该是我们了。”
这种季节放火,很难烧的起来,不过琴歌手中有大批的蒸酒,令人装在酒坛里,先用弓箭射过去,然后再点火,自然想烧哪里烧哪里。不过这火威力不算大,齐人马快,若一鼓作气冲过去,说不定连轻伤都不会受。
这会儿幸存的齐人开始反击,越来越多的齐人冲入秦人阵地,短兵相接之后,兵和新兵的区别立刻就出来了,虽秦人在人数和士气上占了上风,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秦人化为尸体倒下。
琴歌望向余生,道:“我不是秦人,难道你也不是?”
余生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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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抿着唇,向前方的战场走去,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回头:“公子。”
“嗯?”
余生深深一鞠:“公子……保重。”
琴歌微楞,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余生已经不在原地,手中短刀正刺入一齐兵的胸口。
“余生,”琴歌的声音很低:“你也……保重。”
转身离开。
第36章世界二公子琴歌
山谷中,齐耀面无表情,身边十多个侍从副将拥着他默默赶路,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齐耀终于回神,感受到周围死寂的气氛,冷喝道:“慌什么?天还没塌,没了这两万人,寡人还有二十万大军!先找个地方歇一阵,束残兵,到了晚上,设法回……”
话未说完,神色一冷,喝道:“什么人?出来!”
一个人牵着马从巨石后慢慢转了出来,齐耀脸上的杀气转为苦笑,这场景,真他妈的熟悉!
抬手阻止身边的人冲上去,道:“恭喜琴歌公子,破黑骑,杀齐王,这次要名扬天下了。”
琴歌颔首道:“这要多谢陛下,肯给我这个机会。”
齐耀瞳孔一缩,这少年没有否认“杀齐王”三个字,难道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可若是如此,为何他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口中道:“我记得公子曾言,要让我大齐和大秦斗得旗鼓相当,才能给楚人以喘息之机,怎么这次却出尔反尔,彻底站在了秦人一边?就算先前秦人势弱,但此刻形势已经反过来了吧?公子不如再反过来帮我大齐一把?”
琴歌摇头失笑,这位齐王,可是深得能屈能伸的髓,微微一笑道:“可我怎么觉得,杀了陛下,就是在帮齐人呢?”
齐耀神色一僵。
琴歌放开缰绳,缓缓上前,道:“聪明是好事,可是自恃聪明,就不好了。陛下爱出奇兵,善出奇兵,可是为国为君,要奇正相辅方为正道……想必陛下以往曾因奇兵一事,得过偌大好处,以至养成如今的性情,凡事皆爱走捷径,却不知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有捷径可走。陛下如此行事,最多能强横一时,想要真正昌盛,却差的远呢。”
齐耀默然,而后惨笑,他两次在琴歌手中惨败,归根到底都是他好用奇兵、爱走捷径所致,以致将手中原本可以纵横天下的筹码,几乎输的一干二净。
琴歌抬腕举剑,道:“准备好了吗?”
齐耀回神,见状浑身僵硬,冷汗直流,强笑道:“你不必吓我,你不是爱说废话的人,你若真是要杀我,又何必同我说这么多?”
琴歌淡淡一笑,道:“也许是因为我想让陛下去的更加不甘?我那被陛下出卖的连叔,可是受了不少罪呢,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见琴歌就要拔剑,齐耀忙道:“且慢!”
“嗯?”
齐耀诚恳道:“连横的事,是寡人不对,寡人也受了教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见琴歌冷哼一声,齐耀又苦笑着继续道:“……虽然那代价并非寡人心甘情愿付出的,但……”
他实在无法继续,长叹一声,道:“罢了,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
齐耀神情无奈,言语诚恳,眼中还带着疲惫,然而随着一个“放”字出口,两道乌光分别从他左右袖口出现,闪电般射向琴歌的咽喉和胸口,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侍卫忽然发难,数柄弯刀几乎同时向琴歌削去。
齐耀迅速向后退去,面前刀光闪烁,杀气纵横,他却连声音和语气都不曾变一下:“……过此事?”
下一瞬,慢的让人觉得过了一辈子,又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叮叮两声,两道长剑被先后拨开,琴歌脚下一滑,错身旋步,齐耀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到了眼前……
“锵!”利剑出鞘声的余韵还响在耳侧,雪白的剑光化为一道弧线占据了他所有视野齐耀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凉意掠过咽喉,鲜血飞溅……
齐耀瞳孔放大,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溅出的鲜血,魂魄飞到了天际,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心中充满强烈的不甘:他齐耀,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死掉……他是一国之君,他还要统一天下……他好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属于他的荣耀才刚刚开始,他还有许多许多……
“陛下!”
“陛下!”
七嘴八舌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语气先是难以置信的绝望,然后是绝处逢生的喜悦,最后带上了急切焦虑的担忧……
发现自己过了许久都不曾失去意识的齐耀终于慢慢回神,涣散的目光在站在一丈外的白衣少年身上重新凝聚:“你……”
齐耀开口说了一个字,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他的牙齿在发颤,他的舌根一片僵硬……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死了一次,从皮肤到骨髓都透着寒意,冷汗早已将一身黑袍浸透。
死亡的恐惧,不会因为你贵为天子,就减弱半分。
琴歌看着齐耀,微微一笑,道:“抱歉,剑好像有点短。这柄剑我还是第一次用,有点不习惯……嗯,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见少年真的作势拔剑,齐耀瞳孔瞬间缩小,难以控制的失声尖叫:“琴歌!”
“嗯?”
“琴歌……”齐耀脸色苍白如纸,靠扶着侍卫的手才堪堪站住,声音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冷静,沙哑的嗓子在歇斯底里的嘶吼:“琴歌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
哪怕明知这少年不会杀他,但心中还是被恐惧充满,死亡的滋味,他绝对绝对不要再尝第二次。
琴歌笑笑:“我就想试一试,齐王杀不杀得……”
“琴歌!”
琴歌话未说完,便被齐耀的破锣嗓子打断,琴歌看着已有崩溃迹象的齐耀,感叹自己说实话总是没人信,展颜一笑,道:“其实你这次是真的猜对了,我今日的确没有杀你的意思……”
终于得了“不杀”两个字,齐耀脚软了下,重重的喘气,好一阵才咬牙道:“所以你要说,你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吓一吓我?”
他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但那一道细长的血痕看着可怖之极,这让他口中的“吓一吓”三个字,显得很有说服力。
“自然不是,”琴歌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长剑,淡淡道:“一月之内,兵逼南楚。能做到吧?”
齐耀闭了闭眼,他此刻才真的放松下来……有要求,就是好事。
口中道:“……能。”
琴歌笑笑,道:“既然陛下说能,那么琴歌就放心了。当然,若陛下认为琴歌一人一剑,奈何不了陛下,也可以当琴歌没有说过。告辞。”
后退几步,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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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人开口:“陛下,琴歌公子不是楚人吗?他为什么要我们……”
齐耀面无表情,道:“你还敢猜他在想些什么?难道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那副将低头闭嘴,默默叹了口气,想起同秦人正面绞杀在一起而死去的十万将士,想起被坑死在琴歌面前的万余兵,还有刚刚死过一次的齐王……怎么会不够?实在是太够了啊!
只听齐耀淡淡道:“此次我们也不算输,如今我们是后继无力,但秦人没了琴歌,一样也打不下去。回去以后和秦钺商议休战,然后转道南楚。吩咐他们,去了南楚,多拿东西少杀人。”
“是。”
齐耀又道:“他此行必然是回楚去了。你们回去以后,立刻暗中召集人手,务必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陛下……”
齐耀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哼道:“剑杀不了他,就用刀,用火,用毒药!他一日不死,寡人如芒刺在背,食不能下咽,睡不能安寝……”
“陛下,”副将苦笑道:“琴歌公子武功心智都太过骇人,若万一惹恼了他,化身刺客,根本防不胜防啊!”
齐耀瞪了他一眼:“为何要让他知道?寡人不会死不承认吗?”
副将低头不吭气,其余的人却偷眼看下齐耀:陛下,您强。
心中莫名有些轻松:还好,他们那个有时候很靠谱,有时候又很不靠谱的死不要脸的齐王陛下,又回来了。
……
堪称豪华的大帐中,余生闷哼一声,唇角渗出鲜血。他挣扎了两下起身,依旧半跪在地,低头抿唇不语。
“寡人让你跟着他,”虽然踹了余生一脚,秦钺却依旧处在盛怒之中,冷森森道:“你就是这么跟的?”
余生低头:“属下无能。”
秦钺怒笑一声,狠狠一脚踹了上去:“既然无能,寡人还留你何用?”
余生跌出去两步,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秦钺大步上前,还未有何举动,陈策匆匆进门:“齐使来了!”
秦钺冷冷道:“不见!”
陈策道:“齐使说,琴歌公子走时,曾去见了他们陛下一面!”
秦钺猛的一脚踹翻面前的书案,拂袖而去。
秦逸目送他离开,才上前扶起余生,从怀中掏了药瓶,取了两颗丹药给他,余生看也不看,一口吞下,道了声多谢。
秦逸叹道:“你这又是何苦,陛下让你跟着琴歌,用意你还不清楚?这几个月以来,你一条消息未曾传回去也就罢了,居然关键时候还把人给弄丢了,你让陛下怎么能不生气?”
余生平静道:“我是暗卫,不是密探。”
秦逸一噎,道:“你这人怎么……”真是死脑筋!
余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暗卫的规矩,跟了谁,便为谁效死,没有监视控制一说……暗卫永远都不会成为密探。”
暗卫学会背叛,学会监视出卖……这是所有当权者都不愿看到的。
秦逸默然片刻后,才道:“所以陛下生气,不是因为你放走了琴歌,而是因为你没有跟他一起走?”当然更多,是因为那个人猝不及防的出走,产生的迁怒。
余生嗯了一声。
秦逸目光落在门外,口中道:“既然如此,为何你还留在这里?”
余生沉默片刻后,道:“公子不愿我跟着他。”
秦逸道:“那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愿意跟着他?”
余生一愣,他的性子,从来都是做得多,说的少,怎么可能同琴歌说起这些?
秦逸叹气,道:“那你想过没有,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余生愣住,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在公子见客或谈论秘事的时候主动走远,习惯了在公子暗示他回避的时候识趣的离开,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也许公子,他并不是为了防备他,而是不想让他夹在他与秦王之间为难……毕竟,他从未告诉过公子,在跟随他的一刻,他就不再是秦王的人。
一颗死寂的心忽然又开始跃动起来。
秦逸看着余生手忙脚乱的冲出门外,忽然苦笑:秦逸啊秦逸,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坏人。
忽然眼前出现琴歌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低头看书的情景,那灯光,温暖安宁的想让人一辈子沉溺进去……
琴歌。
第37章世界二公子琴歌
韩朴曲着一条腿坐在一块巨石上,看着半山腰艰难跋涉的两人,叹了口气,咯嘣一声将手里的甘蔗咬了一大口,胡乱嚼两下就吐了出去:“真他妈无聊啊!”
伸展四肢躺了下去,背刚挨上地面却又一个激灵翻下巨石,短剑瞬间出鞘……待看清楚来人时,韩朴吐了口气,抹着额头的冷汗,抱怨道:“搞什么?你吓死我了。”
琴歌将背上长的吓人的剑取下来丢在地上,靠着石头坐下来,咬一口刚到手的甘蔗,道:“我长得很吓人?”
韩朴在他身边坐下,道:“你是长得不吓人,可你做的事儿太吓人了啊!我可是刺客,天下第一刺客!你无声无息溜到我身后也就算了,还把我手里的东西都弄走了……”
琴歌道:“我脚步一直都很轻,你不是早知道?至于这东西,你注意力又不在这上面,手松松紧紧的,取走很容易吧!”
说完又瞥了他一眼,道:“天下第一刺客?从来没有成功刺杀过一个人的第一刺客?”
“呸呸呸!”韩朴悻悻然道:“胡说什么呢,在刺杀秦钺之前,我就已经弄死不少狗官了好吧?那个时候我已经是韩地第一刺客了!要不是那样,我师傅也不会让我去刺杀秦钺啊……他就我这一个徒弟,我的死活他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琴歌把甘蔗递给他:“还吃不吃?”
韩朴大方的挥手:“你吃吧你吃吧!”
于是琴歌继续低头啃。
韩朴盯着他:“我说,你这次混的有点惨啊!”
“嗯?”
韩朴啧啧两声,道:“谁能想到,向来白衣如雪、纤尘不染的琴歌公子,会一身灰扑扑的坐在地上啃人家吃剩的甘蔗?”
一身洗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短衫,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身边一柄大的吓人的剑,姿态随意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是那风华绝代的公子琴歌?
琴歌浑不在意的啃甘蔗,中间腾出点空儿回他,道:“一个人跋涉几百里,还能白衣如雪、纤尘不染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是人,是仙,二是……”
“是什么?”
琴歌耸耸肩:“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刚洗完澡。”
韩朴道:“其实你也可以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这里不着急,真的一点点、一点点都不着急!”
琴歌不理会他的吐槽,扔给他一只油纸包,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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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你提醒,我这身衣服,昨儿刚从别人晾衣杆上扒下来,澡今天也洗过了……鸡是早上在镇上买的,有点油,要不要热热再吃?”
韩朴这才发现他头发上还散发着湿气,果然是刚洗过澡换过衣服的,心里涌起的那点子心疼立刻就烟消云散,瞪着眼睛看了他一阵,骂道:“我还以为你一来就抢我的甘蔗,是又渴又饿又累呢!”
琴歌道:“我就是稀罕这东西……感觉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韩朴道:“你不是很久没吃过,是从来没吃过吧?你们有身份的人,不是很瞧不上它吗?嚼啊吮啊吐啊的,多失身份啊!”
琴歌愣了下,他还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吃过这东西了,苦笑道:“大概是吧。”
再吃了两口,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便扔在一边,拢了一些树枝准备生火,韩朴道:“行了别折腾了,这种半干不湿的树枝哪那么容易点燃,我就这样吃……”
说到一半,便瞪大了眼,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堆,郁闷道:“你身上到底还有没有点正常点的地方?”
琴歌叹道:“我蒸的酒能烧的,你第一天才知道吗?到底是谁不正常呢?”
韩朴坚决不承认自己傻,道:“可是那酒你不应该省着点儿,留着打架的时候喝吗?”
“没事,”琴歌淡淡道:“我现在不喝酒,也很能打。”
两人热好了鸡,琴歌还不饿,啃了个鸡翅便算了,韩朴一个人将一整只鸡吃完,低头看看仍旧在半山破上徘徊的两人,泄气道:“你真要扶他登基?”
琴歌不置可否:“怎么?”
韩朴道:“你难道不觉得,大楚在他手里,只会亡的更快吗?”
琴歌正用他那柄大剑挖土将火埋掉,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嗯?”
韩朴叹气,道:“当初秋韵建议他走水路,水路轻松快捷,可他非要走陆路,说是水路只有一条,且关隘重重,万一被人拦截,绝无幸,但陆路就不一样了,可以隐匿行踪、进退自如、出其不意等等……好处说了一大堆,秋韵告诉他,陆路艰险难行,要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怕他坚持不住。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琴歌道:“说什么?”
韩朴冷嗤一声,道:“他说,‘别人可以,我也可以!’”
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才继续道:“有自信是好事,可光有自信有屁用?平时就知道看看书、下下棋、弹弹琴,没锻炼过一日身体,事到临头,以为有毅力有决心就能做到一切?我看他是疯了!要不是有我在前面开路,一路上的土匪都弄死他七八回了!就这样,还不断出状况,骑马赶了一天路,腿就磨破了,还死咬着牙不说,结果第二天走到半路直接从马上栽下来了,好一通折腾,等拦到马车赶到下一个小镇的时候,天都黑了!后来进了山,更是不济……”
“还有那个秋韵,也是个不顶事的,没走两天就病了……这两个,一个让把自己留下来,不能拖累他的行程,一个说既然是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叽叽歪歪的让我都差点吐了!留就留,走就走,多大点儿事儿,没玩没了,跟生离死别似得。那秋韵还感动的眼泪汪汪,说什么誓死追随之类的话……他的命也忒不值钱了!”
琴歌噗嗤一声失笑。
韩朴不满道:“你笑什么,我是真觉得他们不靠谱!他们的毅力的确不错,走到现在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说不定等这一路走过来,就真练出来了,可问题是按他们的速度,等赶到南楚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好吧?而且我总觉得,让易安当楚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琴歌早埋好了火堆,回到巨石旁,枕着他的大剑躺下,看着蔚蓝一片的天空,道:“你说的对,对一个国家而言,有时候一个志大才疏、盲目自信的国主,比一个彻底昏庸无能的国主,还要可怕的多……但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他才会满意。”
“什么?”韩朴彻底没听懂,道:“什么什么程度,还有你想要谁满意?”
琴歌不理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道:“我乏的厉害,让我先睡一会,等他们走一段,该追上他们的时候,再叫醒我。”
韩朴道:“别啊,先说清楚再睡嘛!反正他们两个慢的很,肯定让你睡个好觉!还有啊,你这么快追上来,那边仗打完了吗?”
琴歌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就再没了反应,韩朴无奈,从自己包袱里翻出一件衣服,搭在他身上,喃喃道:“难怪要洗澡,这么重的血腥味儿,这是杀了多少人呢?”
看看沉睡的琴歌,又看看在小路上相互搀扶着走路的易安和秋韵两个,摇头道:“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啊,真不知道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
看似寂静的山林,闭上眼睛时,却会听到许多低而嘈杂的声音,韩朴自己就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山中的生活,但这少年却不知是真的太累了,还是天生就能在任何环境下生存,居然睡得香甜无比。
韩朴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打几只兔子烤上等这少年醒了吃,又担心自己走了,要是万一来个野兽毒蛇什么的咬他一口怎么办?正纠结着,琴歌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问道:“人呢?”
韩朴道:“在前面,没走多远,我看你睡得的香,就没叫醒你……放心,前面数里我昨儿晚上都已经探过一遍,附近没什么山匪和厉害的野兽,安全的很。”
琴歌不答,一把抓起巨剑,沉声道:“走!”
韩朴知道他五感灵敏,不敢再多话,忙跟在他身后小跑起来,不过跑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坐在树下休息的易安两人,韩朴松了口气,道:“看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真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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