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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宅在古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云香
“什么?要我和这个商人之子一起考试?!”不等赵成义说话,听到考试就心虚的赵旭之再次跳了起来,脖子一梗,直接说道,“不可能!这是对本公子的侮辱!”
“哦?”王行之面色一冷,“这么说,赵公子是准备弃权?”
赵成义深吸一口气,拦住还准备辩驳的幼子:“王大人,犬子少不更事,至今未曾通读诗书,让他跟这位李公子考同样的试题,是否太不公平?”
“这个赵大人放心。”王行之表情缓和下来,“此次不考贴经、也不考诗赋,只需二位以‘劝谏’为题撰写奏折一封,这对出身世家的赵公子而言,不算不公平吧?”
赵成义面色变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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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最终也只能答应下来。
原因无他,圣上自登基时就允诺过王行之不参与书院之事,何况王敦茹和贺青谁的圣眷更浓如今根本看不出来,若真把官司打到圣上那里,丢的只有他赵家的脸。
赵旭之还想说话,但被赵成义狠狠瞪了一眼后也只能不甘不愿地点头,李文柏倒是无所谓,答应得十分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63章心虚
“既如此,还请二位移步书房。”王行之抬手虚指,端的是仙风道骨,好一派名士风范。
书房里早就并排摆好了两张桌椅,二人所用笔墨纸砚连色泽都完全一样,就算赵成义有心讽刺也无从说起。
作为“家长”,赵成义和贺飞宇被允许旁观,王行之则端坐在书桌后:“时间为一个时辰,你等可以开始作答了。”
洁白的纸张借着阳光反射出堪比雪山的耀眼光芒,看得赵旭之越发心慌。
他平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接触的也都是些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的纨绔子弟,如果是跟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装装逼还好,这真坐上考堂拿起纸笔,竟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豆大的汗珠从赵旭之的额头上滚滚落下,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正值年轻气盛之时,就算再怎么无心学术此时也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耻感,甚至极其微妙的有些后悔在家过得好好的,作甚非要来什么劳什子半山书院?
等等!他从小练字的模板就是父亲大大小小的奏折,在父亲的监督下抄了千百遍想不记住都不行,他是不会写,但可以抄啊!这个王行之只是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又不是三省六部可以接触到奏折,想必不会被发现!
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既能安稳渡过这次难关,又能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商人狠狠的一巴掌,还能让看不起王行之对自己刮目相看,说不定还能就此洗刷掉不学无术的名声呢!
父亲可是当年那科进士的探花郎,文采斐然人尽皆知,那个小小的商人怎么可能与之相比!
赵旭之转瞬间就说服了自己,在脑海中翻出少年时曾看过的一篇奏折,回忆半晌便奋笔疾书起来,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反观一旁的李文柏,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研墨,一点要动笔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思考,王行之出这道题的目的是什么?
按理说自己也好赵旭之也好,都是从未接触过朝政的毛头小子,如果按照科举的惯例考时事策论倒还正常,向皇帝写一份劝谏书?这种闻所未闻的考题究竟意义何在?这里面包含的内容也太大了,几乎等于说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和未命题作文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如此出题,肯定有更加深刻的含义才对。
要以抑商为题劝谏圣上吗?等等,王行之说的是向皇帝劝谏,而不是就朝政中的某项议题发表策论!
也就是说,他们真正要写的,是仅仅针对雍和帝一人的劝谏奏章。
以臣子的身份,向君王陈述为君之道。换言之,王行之是想知道他们的为政之道究竟是什么。
那么与其就某个小小的主题发表见解,还不如按王行之的意思,怎么宽泛怎么来,政治主张其次,为官之道才是根本!
理清了思路,李文柏的大脑顿时活泛起来。
劝谏之道并不是自嗨,而是要以君王最能接受的说辞,表达出上奏者本来的意思,要让君主接纳,而不是愤怒。
当今雍和帝是什么人?据贺青的描述,其人上位不正,却文武兼修英明神武,外紧内松,外王内法,时刻以江山社稷为己任,自认为是古往今来第一明君,竭尽全力维护自己直言纳谏的形象。
一桩桩一件件,和某鼎盛王朝的太宗皇帝简直如出一辙!李二最喜欢的文臣是谁?魏征!魏征最有名的奏表是何?《谏太宗十思疏》,只是那魏征是以臣子角度,他只是一介白身,文章许多说辞就要边上一变,心中过了一遍之后,李文柏动了。
转瞬间提笔如有神,行文如高山流水一泻千里,额头细密的汗珠滚滚渗出,写到情动处往往忍不住要深吸一口气,暂停半晌缓和情绪方才继续下笔,如此情态不仅让王行之兴味盎然,更是惊得早已经“写”完得意洋洋想要看李文柏出丑的赵旭之一愣一愣。
赵成义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低声询问贺飞宇:“贺少将军,李公子这是在作甚?”
贺飞宇眉头一挑,分明是懒得理的神态。赵成义吃瘪,只好压抑住心中怒火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李文柏身上。
又半个时辰过去,李文柏终于长舒一口气,搁笔起身:“大人,学生做完了。”
赵旭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得出神竟忘了交卷,不由疾声道:“是本公子先写完的!”
“好,请赵大人、贺少将军稍待,本官这就当堂阅卷。”王行之招招手示意书童把李文柏和赵旭之的卷子来。
先是审阅赵旭之的卷面,王行之一目十行,眼神从认真渐渐转至漠然,看完默默无语,只盯着赵旭之的双眼。
赵旭之被看得心虚,忍不住梗着脖子道:“怎么,被本少的才华惊到了?”
“赵公子,本官斗胆相问。”王行之的语气几乎能听出冰碴子,“此文章,当真是赵公子所作?”
难道被发现了?
赵旭之心下一颤,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默写的是父亲早年间一份从未递交上去的奏折,虽然不知道为何没有递交,但后面看父亲不甚重视,应该也只不过是个废稿。
此稿除了亲笔撰写的父亲和誊抄过的自己之外,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才对,王行之如此说话,定是装模作样想要诈自己!
赵旭之强自镇定下来,昂起脖子道:“没错,正是本少所作!”
“啪!”
王行之一掌拍在桌案上,面上满是怒色:“荒谬!”
“王大人?”赵成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王大人为何发怒?可是小儿写错了什么?”
“写错?不不不,此文章花团锦簇,针砭时弊一针见血,一看就是久在朝中为官,且对当今熟稔至极者所写,如果本官未记错的话,令公子现年才不过十六,真是不世出的天才啊!”王行之盛怒之下把卷纸团成一团一把扔到赵成义怀中,“还请赵大人瞻仰瞻仰,是否觉得此文有些眼熟!”
赵成义顾不得在乎王行之的态度捡起卷纸,几乎是颤抖着手将其摊开,一目十行过后无奈地闭上眼,确实,此文是他六年前所作,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呈上去的奏折。
“王大人,是下官管教不严。”赵成义站起身,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还请王大人高抬贵手,放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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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
“父亲?”赵旭之被急转直下的形势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他不明白,就算被发现是抄的又怎么样?大不了不他就是了,何至于就愤怒成这个样子?父亲又为什么要对那老头这么低声下气?
赵旭之不明白,李文柏却明白其中缘由,看向赵成义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同情。
抄袭在后世可能并不算什么,但在古代文坛可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就算是科举这等能让人甘愿孤注一掷的场合,考生们有夹带的、有想方设法找考题的、有贿赂考官的、有找人代笔的,作弊之法不知凡几,但绝没有人敢于直接抄袭!
凡是被查出抄袭的,从此在文坛就成了欺世盗名之辈,甚至会连累抄袭者的亲朋好友都被质疑。
如果王行之把赵旭之所作所为公开,赵成义位高权重或许不会受到多少牵连,但赵家其他子弟包括赵旭之本人的名声和前途可就毁了,这对自持书香门第的赵家来说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
赵成义双颊因愤怒和羞耻涨得通红:“下官教子不严,教子不严呐!”
赵旭之早就被吓懵不知作何反应,见父亲气成这个样子也不敢再犟嘴,本能地吐出了一句认错。
不知是因为赵成义的低头还是赵旭之的反应,王行之的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面色也恢复了正常:“赵大人请坐,令公子的事情,待本官阅卷完毕再行讨论。”
说完拿起李文柏的卷纸,这次看得专注了许多。
不知怎的,李文柏看着王行之认真凛然的眼神,联想到赵成义和赵旭之的反应,竟然有些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没有直接抄袭。
第64章学生
诚然在这个世界中并没有《谏太宗十思疏》,他也巧妙的避开了时政,只针对为君之道阐述了见解,虽说有点对不起魏征先生,但至少在这个世界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证明他抄袭的。
但问题在于,和李文柏这个名号挂钩的向来都是发明和经商,从未和诗书文章搭过边,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
只此一次,科举之后下不为例!
李文柏默默在心中发誓,他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诗书歌赋要长年累月的积累加无与伦比的天赋,他半道上赶鸭子上架,也就只能借助先贤的力量了...
下面李文柏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王行之却越看眼睛越亮,一气呵成看完还不够,还要意犹未尽地再看一遍。
凭心而论此文若是当朝宰辅所作还不至于如此惊艳,但出自一个年仅十八,出身商贾之家从未与政坛打过交道的少年之手,就足以让王行之击节赞叹了!
看到兴致之处,王行之终于忍不住朗声诵读起来,清朗的嗓音不断撞击着众人耳膜:
《谏圣上十思疏》
学生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
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
“十思!好个十思!”王行之击节赞叹,“当今虽为不世出之明君,然继位十数载,政事已时时,往往刚愎自用不听谏言,国朝尚未到国泰民安歌舞升平之时,李文柏,你这篇进谏写得正是时候啊!若不是身份所限,本官都想直接让此文上达天听!”
赵成义此时也有些发怔,他轻商只是出于政见,对李文柏其人并未像赵又之般看不起,但也确实没想到短短一个时辰,这少年便能写出如此句句珠玑之文,且行文半点不清高自傲,字字恳切,一肝胆忠臣的形象跃然纸上,即使是今上真看了,也会认为上此奏章的是个难得的直臣吧。
难道这个李文柏,真的有从政方面的天赋?如此...
提拔后进的想法刚刚升上来又被赵成义压下去,可惜了,这是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少年,必定亲近商人,又与贺家往来甚密,此人若掌权,必会亲近商人武将,对国朝稳定大大不利,绝不是个可以提携之人。
但如果...
赵成义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爱才之心,心想李文柏毕竟年轻,年轻就容易犯错,又常年浸淫在商人堆里,或许是无人教导才走上歪路,往后找人开导开导,若能将其引回正途,大齐便可多了一名良臣。
只是还有一事...
李文柏被表扬得脸上发红,他正是想到此时大齐的国情和魏征上《十思疏》时颇有相似,且对其内容的确从心底深处感到认同,这才做出此等选择,本也是抱着些万一真能让圣上看到说不定能起到几分警醒作用的心思。
这猛地被当世名儒称赞至此,赵成义和贺飞宇的目光也明显发生了些变化,想起历史上直言上疏的魏征和虚心纳谏的李二,李文柏觉得双颊有些发烫。
定了定心神,李文柏迎着王行之意味深长的视线,面上微微有些发红:“不瞒大人,李文柏在家乡行商之时曾遇到过一位年长的道人,喝了点酒就喜欢评论时世,学生年少轻狂也曾与其争论过,后来才知道其所言不假,大齐确确实实比之从前宽松了不少,鱼肉百姓之事也时有发生,学生惭愧,《十思疏》其实是从那道人所言中得到的灵感,学生不敢居功...”
虽然李文柏说话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但在座的所有人还是将其中的意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李文柏在说,方才的文章并不能算作他完全原创。
不到一盏茶前正因为被发现抄袭的赵旭之目瞪口呆,简直想抓住李文柏的衣领问他是不是疯了!
没看见刚刚自己的下场吗?王行之明明没有看出来,为什么不顺势遮掩过去反而要主动提出来?这人脑子出问题了吗!
抓狂之时,赵旭之却也不得承认,就在李文柏毫不犹豫把事实陈述出来的同时,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悸动起来,平生第一次,看这个不入流的商贾子弟觉得顺眼了许多。
王行之一手按卷静静听着,李文柏越说头垂得越低,王行之的视线却越来越温和,最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李文柏,你可知,你若坚持说此文是你所做,下场可就和赵旭之一样了?”
此言何意?李文柏讶然抬头。
“你啊,还是年轻。”王行之忍俊不禁,“还是那句话,文是好文,也着实有上达天听的价值,但此文不应该出自你之手,可明白?”
李文柏恍然大悟,原来王行之这是对自己的试探!
同朝为官,对于赵成义的文风王行之自然熟悉,赵旭之又是个腹中空空之人,确定其抄袭根本想都不用想。
但自己不同,自己有文赋基础,又以不符合年龄的奇思妙想闻名,王行之虽能肯定此文不是个十八岁的懵懂少年能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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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但却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抄袭,还是受了名家指点,是以故意装作没有察觉,想要试探自己的反应。
如果自己傲然接受,便能坐实了抄袭之命,就算没有证据王行之恐怕也不会再看他一眼,但自己刚刚冲动之下的言论,却刚巧自证了清白。
这个时代隐世名家遍布各地,就连圣上都时常下旨要各地官员注意查访隐士,在乡间因缘际会偶遇高人之事虽然稀少,但却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明明谁也不知道那道人的存在,自己大可以装傻到底,最终却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如此高人,可惜无心社稷。”王行之又拿起卷纸细细浏览了一遍,“不错,李文柏,你虽是得高人指点,但能引为己用已是不易,当得起本官一声称赞。”
赵成义也是连连点头,看向李文柏的目光中更添了几分痛惜,这么好的苗子啊!怎么就被贺青那个武夫给抢先了,广陵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这次回去后定要将此事报给老师,如此人才,如果养歪了可就是祸乱朝纲的心腹大患!
“哈哈,好样的!”贺飞宇大笑着一跃而起,大掌挥舞着拍向李文柏后背,“有一说一,不愧是我贺飞宇的兄弟!”
李文柏被拍得一个踉跄,沐浴着两位长辈截然不同的视线深觉吃不消,而一边的赵旭之早已呆在原地,脑袋卡住再动不了。
“咳咳。”王行之轻咳两声,见贺飞宇忙不迭地又窜回座位上连连赔笑,才止住到嘴边的呵斥,轻轻敲了敲桌面,“既如此,李文柏,你确实有做本官学生的资格,今日便入学吧。”
许了李文柏,自然就没赵旭之的份了,赵成义嘴中苦涩,但想到自家儿子做的事又怎么都辩解不出口,只得拱手告退:“下官拜服,只求王大人宽宏大量。”
有了李文柏的对比,赵旭之也受了他那满身混不吝的气场,不好意思地挪挪嘴:“王大人,本少...不是,我错了。”
“知错能改,倒也没有病入膏肓。”王行之的表情温和下来,“赵大人,束留下吧,这个学生我王行之了。”
赵成义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王大人,名额...”
“名额给你儿子,不明白么?”王行之有些不耐烦了,“李文柏本就有资格入我半山书院,无需占用那劳什子的名额。”
赵成义眨眨眼,回味出王行之话中的意思后不由大喜:“下官明白了,下官代犬子谢过王大人,还请大人以后严加管教!”
赵旭之还没反应过来,刚想问什么突觉膝盖一痛,双膝不由自主地砸在地砖上,一转头就对上了父亲那冒着火的双眸。
“孽子,还不谢师!”赵成义看着呆愣愣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啊?”赵旭之茫然眨眼,抬头望上王行之凛然的面孔浑身一抖,脱口而出,“学生谢过先生!”
“行了,下去吧。”王行之显然不愿意再废话下去,“明日早课,迟到的话就无需再来了。”
赵成义郑重施礼,而后捏着赵旭之的耳朵将人活生生拖了出去。
直到赵家父子从视线中消失,李文柏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王大人,为何...?”
不是说半山书院入学的时期早就过了吗?不然自己大可试试直接考进去,何必这么大心思走后门?
贺飞宇摸摸头,也是茫然不解的模样。
王行之简直快被这俩对文官系统一窍不通的家伙气笑了:“人家利用身份塞进来是自恃出身不惧没有前途,只需混个功名便可,根本不在乎此种污点,李文柏,你凭什么不在乎?凭他贺青能把你安排进军营做个文书吗?!他贺青是不是老糊涂了,竟跟着两个不懂事的小辈瞎胡闹!”
文官晋升向来最重出身,世家大族优于寒门子弟、进士及第优于同进士及第、进士科优于明经科、明经科优于明法等科、举人出身又优于监生出身,最后,有个名满天下的老师更是傲视群雄。
“你托关系混个监生的名头倒没什么,事急从权,但你若真交了这束坐实背靠贺家进入半山书院,这出身的污点就会跟你一辈子!”想起这么个好苗子差点就被毁在自己手上,王行之是后怕不已,“知道吗,要不是赵旭之跳出来跟你抢这个名额,本官根本就不会考试,等你从此地出去就算真能高中进士,这辈子政绩再如何耀眼,做到个府尹刺史就顶天了!”
王行之疾言厉色,李文柏却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这位大儒,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他的学生来关心,因为自己的学生以后或许会遭遇不公而后怕。
“先生...”李文柏诺诺出声,这声“先生”他喊得真心实意。
贺飞宇在一边听着也是觉得后怕,要是因为他父子的疏忽影响了李文柏应有的前途,当真是悔之不及的事情。
“幸亏先生明察秋毫。”贺飞宇赶忙拍马屁,“否则,我贺家差点铸成大错啊!”
“哼。”王行之看到贺飞宇这狗腿的样子就烦,忙不迭地挥手赶人,“你也一样,明日早课若迟到,这辈子都无需再来了!”
“不敢不敢,学生不敢。”李文柏学着贺飞宇的样子赔笑,在王行之瞪眼睛之前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王行之注视两人的背影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俩臭小子。”
话音刚落,书房内堂一清秀青年手摇折扇缓缓走出,眼角含着笑:“瞧老师对那李文柏颇为欣赏,为何不干脆归门下?”青年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极为俊雅,一双漆黑的瞳孔常年带着笑意,端的叫人看不透。
王行之见着青年脸色一黑:“把你那扇子起来,又不是夏日,成何体统!”
“是是是,老师教训的是,学生知错。”青年毫不在乎地拢折扇插在腰间,一片风流模样,半点‘知错’的样子都看不出来,“老师,您还未回答学生的问题呢,为何不干脆给学生找个小师弟?”
“哼,就凭那小子?”王行之冷笑不已,“想做我王行之的学生还早了十年!”
青年失笑地看着自家老师发狠,内心却敞亮,这个叫李文柏的小家伙,怕是早已经入了老师的眼,等着先放在身边以观后效呢。
小师弟吗?青年眸中光流转,还真是令人期待。
另一边,贺府回程的马车里,贺飞宇还在兀自捶胸顿足:“贤弟啊,要不是先生及时点醒,为兄差点就耽误了你啊!”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自己是个被糟蹋了的黄花大闺女?
李文柏抽抽嘴角,继续重复了一百遍的安慰:“少将军无需自责,没有少将军与大将军相助,李文柏怕是连这个被耽误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何前途?”
“你...唉,不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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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宇摆摆手,“反正好歹这关算是过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半山书院的早课可是出了名的早。”
回到贺府,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贺青和吴氏赶紧拉着李文柏问长问短,得知其顺利入学才舒了口气,结果舒了没一半又听见贺飞宇转达的话,贺青喉头一哽,半天说不出话来。
“先生说,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贺飞宇挤眉弄眼,“依孩儿看啊,其实也差不多了吧!”
“你!”贺青瞪眼睛就要发作,被吴氏没好气地拦住,“夫人,你做什么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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