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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吕天逸
“从一下呗。”郎靖风冲着白阮红热的耳朵吹了口气儿,由于本来就没指望能立刻追到,他倒也没失望,用带着笑的声音道,“我们两个傻子挺配的。”
白阮被耳廓传来的麻痒弄得一缩脖子,轻声问:“我怎么也成傻子了?”
“你不觉得你也挺傻的吗?我付出点儿代价好歹是因为喜欢你,你倒好,为救那个沈嘉涵透支两年妖力……操。”郎靖风脸一黑,猛地板着白阮肩膀质问道,“你不是喜欢她吧?”
“怎么可能!”白阮冤得想跳海,“那是我学生,我哪能有那种想法!”
郎靖风松了口气,眸光一转,奔着白阮下三路去了:“透支完你妖力够用吗?你这尾巴一天到晚的动不动就往外冒,别让人看见,再以为你往屁股后边塞东西了。”
白阮一开始还懵着,心道往屁股后面塞东西做什么,又不是没裤兜,直到对上郎靖风促狭的目光才回过味儿,面颊腾地红透了,恼火道:“……郎靖风!你说什么呢!”
“反射弧挺长。”郎靖风乐得肩膀直颤。
白阮的怒气升起没几秒钟,想想郎靖风付出的代价,就又蔫了下去,回手按掉感动出来的圆尾巴,抿着嘴巴,不好意思训人,红云飞布的脸蛋衬托得那五官格外致漂亮。
郎靖风心头一颤,双手捧住白阮的脸又亲了下去,这次他亲得没那么客气,含着两片柔滑温软的唇瓣又吮又咬,舌尖也不容抗拒地探进内里勾缠着白阮的舌尖。
狭小的杂物间拢音效果极佳,唇舌贴合又分离时啵的轻响,搅动时的啧啧水声,与情难自抑时发出的嗯嗯唔唔的鼻音,都显得十分清晰,加上这一狼一兔听觉都极敏锐,虽只是一个吻,这立体环绕的听觉效果却十分不得了。
白阮怀疑自己要被郎靖风亲化了,被为人师表的道德感与被同性亲吻的禁忌刺激得沁出细汗,然而他兀自强忍着,没挣扎也没抗拒,直到郎靖风放开他的嘴唇,向下吮吻起他的脖子,白阮才猛地一激灵,小声叫道:“别再往下了。”
郎靖风又狠狠亲了一下白阮的嘴唇,帮他把被扯松的领带重新系好,仔细琢磨着白阮的表情,道:“白老师,你刚才让我亲,不是因为对我动心了,是因为觉得内疚了?”
白阮不敢吭声。
他怀疑自己是有一点动心,因为方才郎靖风亲他的时候……他没什么厌恶感,甚至还有一点,气球一样飘了起来的感觉。
但白阮不想搞师生恋,他就是要和郎靖风在一起也得是郎靖风高中毕业之后。况且,白阮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点动心,今天这些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他脑子还混乱着。
至于因为内疚所以才让亲听起来也很伤人,故而白阮只好纠结地保持沉默。
“说话,纯因为内疚吗?”郎靖风捏捏白阮没多少肉的腰。
白阮纠结成狗。
郎靖风催促:“说话,宝贝儿。”
白阮眼睛瞪得溜圆:“叫我什么?”
郎靖风嗤笑:“会说话了?”
“我不知道。”白阮只好老实答,“但我确实内疚……感动,也内疚。早知道你会这么处理,我就不和你说我被咬过的事,我现在真的……”白阮无力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好了。”
“你不用内疚。”郎靖风皱了下眉,又半开玩笑地打趣道,“我指甲能长回来,牙的话,那不然我订做四颗烤瓷的镶回来?但你不是有心理阴影吗?”
白阮眼睛微微一亮,小心翼翼地问:“能镶回去吗?我没阴影了,以后也没有了。”
“不知道,没问过。”郎靖风见白阮确实愧疚得难受,反过来安慰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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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牙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生下来就是妖,早就习惯用人形生活了,根本影响不着什么。你看满大街那么多人,谁也没长那四颗牙,不也都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么?”
白阮心里还是堵得厉害:“但是就算你再不用,它也是个象征……我以前看狼图腾,里面说狼牙是狼的荣誉,比狼命还重要,狼没牙,宁可……”
白阮不敢往下说了。
郎靖风乐了:“你个白跳跳还看狼图腾呢?不是,你是抱着什么心态看狼图腾的?”
白阮耷拉着脑袋道:“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白老师你看看我,”郎靖风指指自己,露出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我像是在乎什么荣耀象征的人吗?再说,我是狼妖,不是狼,这区别可挺大。这么说吧,你和大森林里那些普通兔子的想法能一样吗?人家普通兔子天天就想着啪啪啪,啪完这个啪那个,啪完上顿啪下顿,你可倒好,想亲你一下给我折腾的……”
白阮心想自己其实也成天想啪啪啪,不过这个不能说出来。
“别难受了白老师。”郎靖风敛起笑容,认真道,“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在乎那四颗牙,没有就没有,我不会要死要活的。”
白阮摇头:“那你以后吃东西不受影响吗?还有,以后万一有什么需要自卫的时候,你因为这个打不过人家,该吃亏了……”
“这么关心我?”郎靖风心脏一阵猛跳,压住心里小小的邪念,实话实说道,“我平时基本都是人形生活,狼形太不方便了,也没个手,手机都玩儿不了。”
那些自己修成妖的妖怪才会动不动就喜欢变原形,比如白阮,他在家时经常是原形,而且保留着大量兔子的习惯,偶尔也会用动物的思维想问题,还在家里培植大量小白兔党羽。
可大多数妖二代都对原形没什么执念,妖二代在人类社会出生长大,天生就有人形,很少用原形生活,他们往往比妖一代更像人类,有些被人类同化严重的妖二代妖三代甚至会觉得自己只是“有变形技能的”人类。
“吃肉啃骨头人牙够用,打架我也很少有上嘴的机会,上次我单挑那五只狗妖你看见了,我拳头就够他们呛,再上嘴咬那不是出狗命了吗?”郎靖风说着,嫌恶地一撇嘴,“再说……挨咬那个要不爱洗澡,一咬一嘴黑泥,咬一口不够我恶心的。”
白阮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狼会嫌咬猎物恶心,不禁有些茫然。
郎靖风亲亲白阮滚热的脸蛋,柔声道:“我把牙锉平不是为了感动你,也不是想用几颗破牙绑架你,我就是想让你不怕我,别躲我,不说马上在一起吧,至少给个机会好好相处,大不了你等我毕业。”
白阮一怔。
其实,郎靖风即便不在意自己的狼牙,也完全可以做出很在意的样子,靠这个在白阮面前赚到大把感动分。白阮心软耳根软在郎靖风这不是秘密,他如果存着点歪念头,利用白阮的性格漏洞撒撒娇装装可怜,白阮很有可能会硬着头皮妥协。
可郎靖风却反其道而行之,把底牌全亮出来了。
而他这样做,白阮反倒更加触动,这份坦荡和诚恳带来的震撼并不比锉平牙尖来得弱。
“你千万别瞎感动啊,差不多意思一下,对得起我在宠物医院花的挂号和挨的那几针麻药就行。”郎靖风捧着白阮的脸,见白阮眼眶中正在飞速聚集泪水,忙道,“我没跟你闹,也没说反话,你心太软,一感动就懵了,到时候别分不清到底是喜欢我了还是感动,还没喜欢我就愣说喜欢了,我什么地方你看不惯也不敢说了……要那样我还不如现在就忽悠忽悠你,跟你说‘白老师我最重要的牙都为你锉平了你看我多爱你,赶快跟我打一炮安慰安慰我吧’,我不想那样。”郎靖风说着说着自己先乐了,“磨牙这事儿真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听话。”
白阮扭过头,一闭眼,眼泪簌簌落下。
“操……别哭。”郎靖风用拇指抹白阮湿漉漉的脸,“别哭了白老师,我错了成吗?”
白阮用袖子胡乱抹脸,咬着嘴唇想止住眼泪,却完全止不住,嗓音颤抖道:“你怎么这么傻呢……”
“白老师你这么想,”郎靖风托着白阮的脸蛋,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晃了晃,“要不是你出手救我,我早就被天谴劈几个来回了,还牙呢,拿扫帚把我扫扫能装满一骨灰盒就不错了,我连命都是你救的,你就甭纠结小问题了好吗?”
语毕,郎靖风琢磨着白阮在学生面前哭可能会觉得丢人,按着白阮后脑硬生生地把他往怀里一扣,让白阮把脸埋进自己衣服里哭了个痛快。
第29章
两人从杂物间出来时,走廊静悄悄的,学生老师早都走光了。
白阮从情绪的洪流中脱离出来,回味起杂物间中的亲吻和自己失态的表现,不禁别扭至极。他去厕所冲了把脸,垂着眼睛接过郎靖风递来的纸巾,动作机械地擦了擦脸。
感觉自己眼皮好像还微微肿着,白阮恨不得顺着下水管道钻进去躲会儿,等模样正常了再出来面对郎靖风。
郎靖风轻轻笑了一声,了然道:“害羞了?又想钻兔子洞了?”
“不是。”白阮转身朝出教学楼的方向走。
郎靖风知道白阮脸皮薄,刚在学生面前哭了一场这会儿肯定别扭得不行,便不继续逗他,也没追上去,只体贴地跟在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脚步轻得像只伏击猎物的小狼。
这么走出一段,白阮定了定神,调整回老师正直严肃的腔调,道:“我以后不躲你,和你正常相处,你以后也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学习不能松懈。期中考之前那大半个月你表现得很好,保持住那个劲头,别因为今天这些事分心,知道吗?”
“好。”郎靖风一口应下,打趣道,“我要是考不上师范大学,来不了二中当体育老师,我这辈子就惨了。”
白阮认真道:“怎么惨了?体育老师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郎靖风愁容满面道:“那我就得回家继承我妈的公司了。”
白阮皱眉,正经道:“继承公司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行的,你如果有这个意向,其实可以考虑大学往金融、管理这些方面……”
“逗你玩儿的。”郎靖风好笑地打断,“就我这性格还学金融、管公司,闹呢?我现在的理想就是来二中当体育老师,真的,没事儿和你压压操场,陪你……你打篮球吗?我看你挺能跳的。”
白阮乐了:“周末有时候跟他们打会儿。”
“他们,谁啊?”郎靖风问。
白阮老实答:“就学校几个老师。”
“以后周末带我一个,我是你小跟班,帮你拿衣服拿水拿毛巾。”郎靖风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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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白阮,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含笑道,“你要是跟他们打不爽了还能打打我撒气,行不行?”
白阮被逗笑:“怎么能打你。”
“反正说好了,以后带我。”郎靖风说着,忽然毫无预兆地伸手在白阮背上抚了一把。
时值五月中旬,白阮穿得少,上身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衬衫,郎靖风这一抚抚过他大半部分的脊背,掌中热度熨熨地传来,惹起一丛丛细弱的电流,白阮激灵得原地一蹦,飞速转过脸,一双乌亮的眼睛瞪得溜圆。
郎靖风被白阮明显过激的反应逗乐了:“怎么了你?”
“别摸我后背。”白阮说着,眼珠一转望向别处,似是在心虚。
“不是,”郎靖风无辜地回手,“我这下还真没想摸你,我就是好奇你之前背上贴那符,想看看还在不。”
他记得白阮第一次现原形时身上盖着一张黄符,不过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郎靖风也就忘了问符的事,刚才跟在白阮后面走一直看着他后背才突然想起来,也没过脑子,就顺手一摸。
“上周六开始就没贴了。”白阮语速很快,像是怕郎靖风纠结摸后背的事,“那叫封窍符,我改良过的,能封住全身上下一半的气孔,之前我总贴着是为了少吸你的妖气,现在用不着了。”
郎靖风哦了一声,把话题扯回去:“摸你后背一下你反应那么大?”
刚才白阮的反应不像是寻常的抗拒,倒像是猫被踩了尾巴。
白阮干笑两声:“就是被你吓一跳。”
几秒的安静过后,白阮强调:“不是说后背有什么特殊的。”
郎靖风顿时了解到后背的特殊性,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开网页搜索关键词“摸兔子后背”。
片刻后,郎靖风字正腔圆倾情朗诵道:“……抚摸兔子后背可能会导致兔子的高.潮反应与假孕……”
“闭嘴!”白阮脑内某根紧张的弦吧噔一声绷断了,转身就去抢郎靖风的手机。
郎靖风仗着自己个高胳膊长把手机举高,用调情的语气道:“你抢啊。”
他话音未落,白阮已然高高跃起,一把夺过手机并稳稳落在地上。
郎靖风:“……”不愧是白跳跳。
白阮颠篮球似的颠了两下手机,气呼呼地瞪他一眼,道:“抢了。”
郎靖风好笑:“我都看完了才念的,你们兔子还假孕呢?公的也能吗?”
“当然不能,你……你见过什么动物公的能怀孕?”白阮语调慌乱地偷换概念,全然无视郎靖风“不是怀孕,是假孕,不一样吧”的纠正,嘴唇抿成一线,飞快关掉写着兔族黄暴小秘密的网页又顺手按下home键,结果这一按便猝不及防地瞥见了郎靖风的手机壁纸。
那是一张偷拍来的照片。照片中的白阮站在讲台上,垂眼望着摊放在讲桌上的备课笔记,一手举着粉笔,正欲转身写板书。讲台正对的窗与门开着,穿堂风将白色窗帘高高抛起,太阳寻隙而入,在白阮脸上抹了薄薄一层夏光,白得晃眼的皮肤衬得那眼睫深黑,愈显眉目如画。
照片构图中白阮在最中间,屏幕上的各种应用图标便众星拱月地围在白阮身边,在中间空出一个人形的位置,哪个图标都没挡着白阮,方便郎靖风解锁手机后欣赏。
“你偷拍我?”白阮眼睛微微一眯。
“不然我光明正大地拍?你朋友圈里一张照片都没有。”郎靖风虚心请教,见白阮一脸不爽地噎住,含笑讨饶道,“白老师,我一看见你照片,想着我是为了将来能和你在一个学校当同事才学习的我就特别有劲儿。”
白阮一听和学习沾边态度就软化了,默不作声地把手机往郎靖风怀里一抛。
“偷拍是我不对,我把这张删了。”郎靖风低头摆弄了几下手机,也不知是真删假删,摆弄完,奶狗似的撒娇道,“那你主动给我一张行吗,白老师,白阮小哥哥?”
白阮不理他,自顾自低头走,郎靖风双手抄着裤兜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问白阮要照片,像个人形骚话口袋似的,轻轻一戳就淌出一地骚话。
“我给你发一张,发完你就不许再要了。”白阮被逗得头晕脑胀。
“要带正脸的。”郎靖风要求。
“行。”白阮答应得痛快无比,给郎靖风发了一张过去。
郎靖风打开微信一看,哭笑不得。
照片里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白团子,看着像是在过生日,脑门儿上被人用口红点了个小圆点,身上坠着一个沉甸甸的银制长命锁,面前还横放着一颗顶白阮好几个大的超大号白菜。那大白菜下场也是凄惨,菜帮子上硬是让人插进去三根蜡烛,充当生日蛋糕。
“……这是过生日?”郎靖风问。
“对,”白阮狡黠一笑,“成之后的三岁生日……照片给你了,不许再问我要了。”
郎靖风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寒碜的生日蛋糕,一时之间甚至顾不上追究白阮糊弄自己的事。
白阮大约猜出他在想什么,道:“人吃的蛋糕我吃不了,我师父就给我弄了颗白菜。”
当时云清欺负白阮不懂事,还十分缺德地捧着大白菜向白阮邀功:“跳跳看,这是为师亲手给你做的白菜,第一次下厨可把为师累坏了。你看这蜡烛插得多好看,你看这白菜叶子多规整,这可是为师按照五行八卦之数,参照日月星辰之变幻,一片片亲手拼起来的大白菜。”
在一旁看热闹的云真忽然冷笑一声。
不谙世事的三岁小白阮隐约觉得不对:“那山里的白菜都是谁拼的呀?”
云清一本正经:“山里那些野白菜都是野白菜它妈拼的呀。”
云真噗地喷出一口茶。
三岁小白阮了然,奶声奶气道:“谢谢师父,师父辛苦了。”
云清道貌岸然:“那你该怎么谢谢师父呀?”
小白阮化作原形,把毛团身子一翻,主动向为自己辛苦拼白菜的师父提供毛绒绒的小白肚皮,供师父吸兔。
……我师父可真够缺德的,二十二年后,白阮站在二中校门口幽幽地想,尽糊弄小孩儿。
郎靖风看着白阮三岁生日照,止不住地笑,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白阮生日,便问:“对了,你生日几号?”
白阮搔搔面颊,吞吞吐吐的好像不太愿意说:“我不记得我是哪天出生的,师父就把我得道成那天当成我生日了……”
“到底几号?”郎靖风催促。
白阮窘道:“儿童节。”
郎靖风先是乐,算算日子眼睛一瞪:“操,那不就这周日吗?幸亏我问你一下,要不然今年错过去了。”
“错过去就错过去,这个本来也和你没关系。”白阮神色一肃,给郎靖风打预防针,“我向来都没有过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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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你什么都别准备,想让我生日快乐你就好好学习。”
郎靖风嗯嗯啊啊毫无诚意地应着,脑袋里却已飞速转过好几个给白阮过生日的点子了。
第30章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白阮朝地铁站方向去,郎靖风站在路边等车。
郎靖风之前念的私立高中离家比较近,骑车一趟五分钟,很方便。转来二中后,他每天上放学的路程一下远了不少,骑车又累又耗时,所以目前他上放学主要的交通手段是打车,正常情况下一趟就得半小时,这么一来一回,一天有整一个小时耗在路上,要是赶上堵车厉害时间还要久。
车来了,郎靖风坐进副驾扎好安全带,回味了一番杂物间里的吻,随即掏出手机,把白阮三岁生日照设置成背景,重新排布了一下应用图标的位置,然后点开一个英语单词app,利用坐车时间背单词和短语。
……在学校对面租个房得了,背了一会儿,郎靖风揉着眉心抬起头,被手机光亮晃得有点眼花。
当晚,白阮一回到家就故技重施去抱云清大腿,询问师父有没有能让狼牙重新生长的办法。
云清:“有。”
白阮松了口气。
云清:“但是……”
白阮这口气松下还没一秒就提了回去:“但是?”
云清:“但是你上次都不帮为师逃跑,坏跳跳,臭跳跳,破跳跳,为师不管你了。”
又坏又臭又破的白跳跳委屈不已:“我帮了,师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师父你究竟有没有让狼牙重长出来的办法?”
云清:“有倒是有,但这个一时半会儿教不了你,需为师亲力亲为,可为师迫于你师伯的淫威,与他共同云游威尼斯,此处玄水之力充裕,为师要在此闭关修炼一段时日。”
白阮大逆不道地把这些屁话翻译成人话:“你们去威尼斯度蜜月了?”
云清:“是闭关!闭关修炼!”
白阮:“……”
怕不是在蜜月套房里闭关。
云清:“等为师回去,再帮你那小相好的弄牙,你们不着急吧?”
白阮差点儿一口把手机吃了:“师父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学生!”
云清:“嘻嘻,上次为师当着你们面就没好意思细说,你们俩那红鸾星都在你们脑袋上面手拉手了。”
白阮想起今天杂物间里发生的一幕幕,心脏砰砰狂跳。
云清:“运势这玩意儿虽说不是定死的,但你们的运势纠缠得这么厉害,轻易断不了,我看跳跳你就别挣扎了。”
白阮无力,抚了抚心口道:“他是我学生。”
云清乐颠颠:“但他有一颗爱你的心啊。”
白阮一阵猛甩头:“他还是男的……”
云清喜滋滋:“性别不重要。”
白阮表情凝固:“这两句好眼熟。”
云清大仇得报:“哈哈哈哈哈这两句你跟我说过!原封不动还你!还你还你!”
时常怀疑云清的真实年龄只有三岁的白阮:“……”
无论如何,知道云清有办法让郎靖风的牙复原,白阮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他想象了一下郎靖风原形长回尖牙利爪的模样,很神奇的,内心丝毫畏惧也无,显然郎靖风这记大招成功将他多年的阴影一举驱散了。
至少,白阮不会再怕郎靖风这只狼了。
无论他牙多尖,爪多利。
这天过后,白阮的生活勉强恢复了平静,郎靖风学习劲头儿没削减,根据白阮了解到的情况,郎靖风这几天各科上课听讲与作业完成情况都能够令各科科任老师感到满意,这几天他在公开场合对白阮的态度也算是正常,总体上没什么问题。
周日很快就到了。
白阮性格安静,一向就没有呼朋引伴庆祝生日的习惯。之前在养父母家寄宿时,每年生日他们都会给白阮准备礼物,白阮小学时还会带他去公园游乐场玩一玩。初高中时,白阮这样的美少年在班级很有人缘,每逢生日都会礼物到手软,可随着学生时代结束,且离开养父母家独立后,白阮渐渐就彻底把生日当成普通日子过了。
上午九点,团在小草窝里睡懒觉的白阮听见手机响。
白阮棉花糖似的身体不满地抖了抖,两枚耳朵耷拉下来,两只前爪抬起按住耳朵尖,把耳朵紧紧反扣在毛绒绒的小脑袋上,达成一种闭耳朵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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