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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吕天逸
“这辈子都不吃了,”郎靖风笑笑,“您以后别买。”
郎倩和郎远山平时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家里采购什么食材,一日三餐吃什么东西,都是张婆说了算,不让兔肉上桌是很简单的事。
“行。”张婆目光坚定,“以后咱们全家都戒兔子……东西拾完了,你走吧,你妈回来我就说你去同学家住两天,然后我给你通风报信,她要是一般生气你就接她电话哄哄她,她要是特别生气你就先不接,等她消气儿了再说。”
郎靖风忍笑:“好。”
白阮看着郎靖风的大包小裹,神色略僵硬:“你……就住两天,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郎靖风把脸皮一丢,道:“我平时在家一晚上换八套衣服。”
白阮:“……”
郎靖风动手安置行李,心满意足地在白阮家扩张了一番领地。放好行李后,两人去附近商业街找了家火锅店吃午饭。出门时白阮朝北方落霞观的方向看,发现冲天的黑烟已然消散不见,也不知观里的两位师叔和心魔交战的情况如何。
白阮没把信心寄托在两位师叔身上,因为镇魔是一件要消耗巨大灵力的事,凭两位师叔的力量最多只能勉强将这心魔的大部分控制在落霞观中。
说只能控制住“大部分”是由于魔不存在实体,只是一股能量丰沛的浊气落在开天眼的人眼中魔就是一大团飘摇无定的黑烟浊气可化散亦可聚合,因此魔能够将自己的一部分分离出去,形成与主体意识连接的分.身,而分.身的力量相较主体会削弱一些。
在只有两人御敌的情况下,分.身这一招可以说是防不胜防,所以这心魔八成会放一部分分.身出来作乱。
想着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白阮脑内的弦一直绷着,吃火锅时看见锅底随波飘摇的黑色海带都要淡淡紧张一下,如果不是有郎靖风这尊煞神在身边镇着,白阮这会儿肯定更要慌得厉害。
吃完午饭两人回到家,郎靖风被白阮撵去书房写作业做错题。书房桌子大,白阮也抱着书和本子分了一半桌子备课,两人肩并肩地伏案奋笔疾书,视觉效果很像同桌。
六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加上下午时阳光照进书房,这一片小空间内的温度持续升高,白阮额角沁出细汗,在自己家里待着就也没多想,习惯性地变出两只兔耳朵辅助散热。
白阮原形只有郎靖风巴掌大,耳朵和尾巴更是小得可怜,但在整体是人形状态时,以“原形一部分”的性质出现的耳朵尾巴等零部件就会自动适应人形的体积,变成比例合适的大小,所以白阮单独放出来的两只兔耳朵长度超过二十公分。
白阮立了一会儿耳朵,嫌耳朵酸,就把它们耷拉在肩膀上,心无旁骛认真备课,生怕心魔来捣乱会害自己备不完课。
这时,郎靖风用眼角余光察觉到事情仿佛有哪里不对,扭头一看,见他的小白老师居然不知何时长出了两只兔子耳朵。
那耳朵外部是一层雪白柔软的兔毛,内部清洁得极干净,粉嫩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欠摸得很,而且白阮头发留得稍有一点长,这日系美少年式的发型和兔耳朵简直是天然的合拍,把白阮衬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一样,可爱得近乎不真实。
白阮没发现郎靖风正盯着自己看,手上工作不停,一只耳朵懒洋洋地披在肩上,一只耳朵立起来一半,垂坠的耳朵尖还随着他写字的节奏轻轻上下摇摆。
郎靖风喉结滚动,眼神贪婪得像要吃人:“……操,白老师。”
白阮耳朵一抖,仿佛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一扭头对上郎靖风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神色尴尬道:“……你作业写多少了?”
说着,白阮被危险直觉指引着,试图把耳朵起来。
郎靖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离自己近的那只耳朵,哑声道:“你一个试试?”
“你……”白阮轻轻挣了挣,怕耳朵疼不敢使劲,如同被牛郎偷走衣服的织女般束手无策,眉头紧锁道,“你松手。”
手中触感柔滑得像是有温度的丝缎,郎靖风一阵口干舌燥,臭不要脸耍流氓道:“松不开了,长上面了。”
白阮:“……”
“白老师,”郎靖风舔了舔嘴唇,直白道,“你露着耳朵也太可爱了。”
被学生夸可爱,白阮窘迫不已,反驳道:“我就是想凉快凉快,露个耳朵怎么就可爱了,谁还没长耳朵么?”
郎靖风沉默片刻,道:“我信你是直男了。”
郎靖风正开动着狼脑筋思索自己该趁此机会对白阮做点儿什么,白阮目光便蓦地一厉,顶着两只兔耳朵严肃道:“心魔来了!”
“真的假的?”郎靖风眉梢一扬,“不是骗我……”
他话音未落,书桌下方的空间内忽然亮起一双小绿灯笼似的狼眼睛。
“狼!有狼有狼!”郎靖风飞快松开手,白阮惊叫着一跃跳上桌面,抄起摆在手边备用的三清护体符,出手如风往郎靖风和自己身上各贴了一张,两只兔耳朵立得笔直,如同两杆标枪。
白阮这声惊叫甫一落定,书房中立即又凭空多出三只狼。
郎靖风二话不说就是开干,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攥住书桌下那只狼的狼嘴,一把将那狼拖出来,当个甩棍似的狠狠砸在另一只狼身上,骨骼碎裂的闷响听得白阮牙根发酸。
与此同时,一团只有开天眼才能看得到的黑烟凝聚出一个人脑袋的形状,正从窗口探进半张面目模糊的脸幸灾乐祸地观战,见白阮朝自己甩去一把清净符,那黑烟又在人头下方凝聚出两条小细腿儿,无视重力撒开小腿儿朝窗外的半空跑去,实力诠释什么叫做“溜了溜了”。
第36章
就在心魔战术性撤退的当口,书房又多了几只狼,一双双如无机质绿玻璃般冰冷的狼眼锁死了书桌上的白阮,它们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而像是在看一堆碰巧堆成人型的肉。
这是白阮二十几年来最痛恨也最恐惧的目光,它们不由分说地启动了白阮的御敌机制,白阮寒毛直竖,全身肌肉紧绷,骨骼与关节仿佛被覆上了一层森白寒凉的冰霜恐惧是兔子镌刻在基因中的武器,恐惧可以制造出肾上腺素,令兔子没命地奔逃,从天敌的爪牙下绝地求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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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这些无用的恐惧只是向心魔提供了更多的原材料,书房里的狼还没解决,利爪抓挠木板的刺耳响动便从门外传来,不知心魔又在书房外变出了多少只狼。
白阮不清楚刷在书房外的狼是心魔随意为之还是窥破了自己更深的恐惧这种兔子洞外满是天敌而又不知天敌具体数量的情况最是令白阮胆寒,还不如直接刷在书房来得痛快。
书房内,熟知同类身体弱点的郎靖风扣住一只狼头,将脆弱的狼鼻子往书桌桌角上重重一撞,又在它疼得变了调的呜咽声中一脚跺住另一只狼的脑袋,攥住尾巴根猛地往上一掰,咔嚓一声脆响过后便是一叠声凄厉得令人胆寒的痛嗥。
在短短十几秒内轻松解决掉四只后,郎靖风猛地拉住白阮手臂,一边把他往桌下拽一边道:“危险!”
脑后风声渐近,白阮顺着郎靖风的一拽之力猫腰跳下桌,落地时不慎踩到一具软绵绵的狼尸,白阮头皮一炸,书房里瞬间又刷新出两只恶狼,可以说是怂得立竿见影!
白阮跳下桌的一瞬,原本朝他扑去的恶狼正正迎上郎靖风的拳头,奈何狼在空中无法转向,径直被郎靖风一拳锤爆,鲜红的舌头歪斜着耷拉在外面,没死也是半死了。
“五只。”郎靖风把白阮往书架和墙组成的角落里一推,挡在白阮身前,盯视着剩余两只狼的眼神比狼还凶残。这两只狼也不是傻的,先是被郎靖风气势镇住,又见书房狼尸遍地,皆夹起尾巴缩在墙角,冲郎靖风龇起一口雪亮的尖牙,虚张声势呜呜低吼,却不上前。
趁着有喘息的空档,郎靖风沉声问:“还要刷多少?外边估计也有不少。”
白阮抻长脖子竖直耳朵四下张望,想找出心魔的踪迹,未果。但既然书房还会刷狼,就意味着心魔的分.身没跑远,很有可能正在一墙之隔的客厅或卧室里幸灾乐祸,甚至有可能就在书房的某个角落。白阮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两只狼,拼命按捺着恐惧颤声道:“刷起来就没完,我越怕它越刷。”
他话音未落,书房门外骤然传来一声狼嗥,这嗥叫激活了狼的连锁反应,群狼纷纷引颈长嗥,一声声疾风过隙般尖利刺耳的锐响层层堆叠,乍一听起来简直像是聚集了满山满谷的饿狼,不仅给白阮造成了严重的神污染而且相当扰民,它们再这么叫上几轮估计根本用不着白阮,周围的几家住户就要帮忙报警了。
“……嗷呜嗷呜呜呜呜”郎靖风被本能驱使着,一时嘴痒,也跟着嗥了一嗓子。
“你还跟着叫!你哪边的!”白阮哆哆嗦嗦地狂戳郎靖风的腰。
郎靖风淡定道:“我骂它们呢,喷点儿垃圾话气气它们……又多两只?你又害怕了?”
白阮望着书房里的四只狼,既内疚又无奈道:“我、我忍不住……它们一叫唤我又慌了,我不怕你,但是别的狼我还是……心魔用恐惧当能量,我这相当于一直给它充电呢。”
由于又多了两个同伴,书房里原本畏缩不前的两只狼重振神,四只狼以包抄之势朝郎靖风围拢上来。
白阮拭了把额头上吓出来的细汗,忽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道:“你赶紧把我打晕,晕了我就不知道害怕了,上的符你自己看着用。”
“我哪儿舍得啊?”郎靖风好笑,扬起大长腿就是一记飞踹,一只狼炮弹般横飞而起,嘭地撞在另一只狼身上,两条狼疼得双双发出小动物般细弱的呜咽。
“那我撞墙吧。”白阮一转身,满脸苦大仇深地朝着墙。
不就是怕个狼么,招谁惹谁了,最近一个多月尽和狼较劲了。
“别闹,我有办法。”郎靖风把另外两只狼也拾利索了,回身大步走到白阮面前,抬手拨了拨白阮没回去的兔子耳朵,一手环住白阮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
白阮穿着件松松垮垮的大号衬衫,光用眼睛看看不出有腰,这么一搂才显出细来,郎靖风在那腰上轻轻捏了一把,一阵心猿意马,轻声道:“让你暂时忘了怕狼这档事儿不就行了吗?”
“你不是想……”气氛哪里不对,白阮啪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神警惕。
郎靖风含笑嗯了一声,道:“我就是想。”
语毕,低头在白阮捂着嘴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
白阮中计,触电似的放下手,郎靖风顺势一偏头,四片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他没有深入,只是眷恋地摩挲片刻,用透着点儿委屈的语气道:“都一周没亲你了,白老师。”
两人嘴唇紧贴着,白阮不敢开口说话,耳朵红热得像被水煮过,想躲,后背却毫无缝隙地贴合着身后书柜的玻璃门,额头被郎靖风的额头抵着,一只手臂被郎靖风箍在体侧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则被钳住手腕叩在玻璃门上。
郎靖风用鼻尖蹭蹭白阮的鼻尖,钳着白阮手腕的手向上滑了一截,与白阮十指交缠,一双片刻前杀气腾腾的眼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说出来的话也活脱脱就是一个纯情少年:“白老师……我这是第一次和人牵手。”
他说话间,两人唇瓣若即若离,那时不时轻轻擦过的温热柔软像小奶猫的爪子一样搔刮着白阮的神经,忽然间,门外此起彼伏的狼嗥声仿佛忽然没入水中,变得模糊沉闷,耳中逐渐清晰起来的是郎靖风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一句隐隐蕴着醋意的:“你呢?”
“……我什么?”白阮别过脸让两人嘴唇错开,他一半的注意力仍顽强地集中在门外的狼与不知逃到哪去的心魔身上,一时间没明白郎靖风在问什么。
“你和人牵过手吗?”郎靖风紧了紧与白阮十指相扣的手,像只不许旁人染指自己猎物的幼狼般死死盯住白阮,抛出这个早就想问却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
白阮老实答:“没有……不是,门外那么多狼,你这……”
怎么还突然开始撩汉了呢!?
在这个白阮不注意的当口,一团在书房墙角埋伏了不知多久的黑烟狡猾地溜墙根蠕动到白阮脚边,分离出一根手指般细长的黑雾,在白阮小腿上点了点,仿佛想吸取些3d打印材料。
“我这转移注意力呢,”郎靖风俊脸一板,貌似正经道,“老师你配合一点儿……上次那个是你初吻吗?”
白阮虎着脸:“不知道!”
“那就是了。”郎靖风咬着嘴唇,忍不住笑了,“白老师,我能问问你……你为什么一直单身吗?”
这问题触痛了白阮的逆鳞,瞬间把他气得鼓鼓的,因为他长达二十六的单身确实是有难言之隐的。
白阮目露凶光:“你再问我这些我要考你文言文释义了。”
无论如何,注意力确实是转移开了,纵使书房外群狼环伺,白阮脚边的心魔分.身却仍像只讨不到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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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一样委屈巴巴地往地上一摊,弱小、可怜,又无助,不仅没吸到好吃的恐惧,还被迫吞了一吨狗粮。
“看来是有原因的。”郎靖风一笑,也不追问,见书房里一直没刷狼,知道白阮被安抚得差不多了,便道,“我出去把剩下的狼打了,你变个原形,我有办法让你不害怕。”
白阮也不多问,身形微微一晃,失去身体支撑的衣物摊了一桌子。
“老师你委屈一下。”郎靖风俯身,轻轻抓起小团子白阮,拉开书桌抽屉把他和手机一起往里一丢,又嘭地合上抽屉。
猝不及防被关进抽屉的白阮:“……”
心魔不甘心地飘到郎靖风身上,窥探片刻,没找出什么郎靖风特别怕的事物,遂老大不开心地飘下来。
“抽屉里绝对安全。”郎靖风语调懒懒道,“所以不用怕,玩会儿连连看吧。”
语毕,他随手抄起白阮的椅子,掂了两下发现是柚木的,估计得贵,便放下改拿自己方才坐的转椅,当个武器护在身前,推门而出。
装零食的抽屉里一片黑暗,散发着草饼与苹果木的清香,白阮坐在手机上,竖起一对小耳朵不安地听着,抽屉外拳拳到肉的激烈打斗声持续了一分多钟,忽然一阵强光照进抽屉,是郎靖风把抽屉拉开了一小半。
“打完了,白老师。”郎靖风用拇指抹掉沾在唇角上的狼血。
“叽!”白阮见了血,一身绒绒的兔毛炸起。
“不是我的血。”郎靖风好整以暇地抚平衣角,踢开脚边狼尸,皱眉道,“这些怎么处理?”
顿了顿,郎靖风用隐约透着丝骄傲的口吻道:“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呢,处理不好再惹麻烦。”
十五一只二十五一对的中国白兔嫉妒得不想说话:“……”
第37章
白阮从抽屉一跃而出,跳到地上,三瓣嘴轻启:“叽。”
转过去。
郎靖风会意,熟练地背过身,白阮变出人形,迅速穿好衣服,稳住情绪跨过满地横七竖八的狼尸跑进客厅。墙边兔笼里,兔宝宝们三五成群围聚在一起,小脑袋惊恐地埋在笼子角落,身体则成扇形依次排开背对笼外,打眼望去全是毛绒绒胖嘟嘟的小屁股和圆尾巴。
笼中的兔宝宝们毫发无损,笼身则遍布爪痕牙印,也是幸亏这几个笼子的质量好。
白阮打开笼门伸手进去安抚瑟瑟发抖的兔宝宝,郎靖风也有样学样趁机吸兔,吸了一会儿,郎靖风问:“这些兔子不怕狼吗?那心魔怎么没多变几只?”
白阮解释道:“动物能提供给它的能量太少,开了灵识的能多点,但也不够用的……它那个大小一看就是分.身,能量不够,必须从外面借,如果正主来了想变多少就变多少。”
恐惧是神层面的感受,动物的神能量微薄,可供窥探的心灵漏洞也远远少于神活动丰富的人类,倒是天然不畏惧各种类型的心魔。
确认过兔宝宝们的安全,白阮回书房抓起一把清净符,在家中和公寓走廊以及楼下里里外外搜索了一圈,连抽屉和冰箱冷冻格都没放过,却寻遍不到心魔的踪迹。
“跑没影了。”白阮脸色有些阴沉,还想趁着没狼了给心魔劈头盖脸糊一波符吸干这个分.身的浊气,让它体会体会什么叫做仿佛身体被掏空。
心魔八成不止这一个分.身,分成许多个到处捣乱也说不定,而方才这个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来找白阮的麻烦,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安。
郎靖风大逆不道地抬手揉了把白阮的头发,安抚道:“有我呢,没事。”
白阮拨开头上的狼爪子:“赶紧回书房写作业,把打架浪的时间补回来。”
郎靖风幽怨地瞪着他,沉默片刻,问:“……那些死狼怎么处理?”
“我得试试……”白阮小声嘟囔着,俯身把一张清净符拍在一条死狼的额头上,碰触到符纸的一瞬,狼身分解湮灭成细如尘埃的黑色粉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堆积成狼形的粉末便坍塌作地板上的一摊黑灰,接下来,这层薄薄的灰也如同被海绵吸的水一般迅速消失不见,地上唯余一张蘸饱了浊气的焦黑符纸。
“我猜也是这么回事。”白阮唇角得意地一翘,扬了扬手中另一张印着狼爪印的清净符,道,“这张符刚才被狼踩了一脚,但没起效。这说明这些狼活着时是真狼,但死后就只是固态浊气了。”说着,白阮走进书房,把书房里的几具狼尸清理干净,抓起地上几张焦黑的废符团吧团吧丢进纸篓,并板着脸蛋再次催促郎靖风道,“快写作业,别看热闹了。”
郎靖风恨恨地磨着牙坐回桌前,把桌上一片狼藉的学习资料归拢齐整。十秒钟后,他在完形填空第一题答题处写下一个怨气冲天的c,几乎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
“白老师,”郎靖风沉声道,“问你个事儿。”
“嗯?”白阮用扫帚把清净符没吸干净的少许黑灰扫成一个尖尖的小灰堆,又冷静地扫进垃圾铲,神情淡定得与做日常的家庭主妇毫无二致。
毕竟他怕的是狼,又不是狼灰。
郎靖风语气中透着淡淡哀怨:“是不是就算世界末日了你也得让我在废墟里穿着隔离服顶着核辐射顽强学习?”
白阮沉吟片刻,确认题目中没给到的关键条件:“大学都塌了吗?不高考了吗?”
郎靖风做了个深呼吸防止昏迷:“……都塌了,不高考。”
白阮笑出两个小梨涡,答道:“那就不用学了啊,那还学什么。”
言下之意也就是只要大学没塌高考还在就无论如何都要学到世界尽头。
郎靖风无言以对,在接连经历了给心上人过生日、地震、镇魔塔倒、心魔临世、获取与心上人暂时同居资格、手刃十多只同类、与心上人牵手接吻等等一系列紧张刺激的大事件后,继续黑着脸与一篇小小的完型填空搏斗。
太他妈魔幻了,郎靖风想。
晚上九点半,郎靖风写完了全部作业以及一小部分错题,从书桌前站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比一挑十打群架还累。
白阮先一步洗漱完毕,郎靖风走进卧室时他刚从床下大抽屉里翻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罩,正准备给郎靖风换上。
“作业都写完了?我给你铺一下床,”白阮指指床头柜上的小草窝,“我变原形睡草窝,我平时也经常那么睡。”
“行。”郎靖风大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沉浸在白阮的好闻的小兔子味儿中,狼.血沸腾,“床单被罩就不用换了。”
白阮想想郎靖风的狼鼻子,面露忌惮:“但是……”
郎靖风英俊纯良地笑了笑,在床单上摸了一把道:“这么干净,换什么?”说




逢狼时刻 分卷阅读55
完,不待白阮开口,便先发制人堵住白阮的质疑,道,“我从下午三点学到现在眼睛都花了,现在就想老老实实睡个觉,你可千万别多想。”
白阮被噎得说不出话,好像这会儿再坚持换就是自己多想了似的,于是只好默默回床上四件套。
郎靖风洗漱完毕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时,白阮已经变回原形了,他姿态端庄地坐在一本摊放在床头柜的书上,看完几行字就往下挪一挪身子,左边的一整页看完了就跳到右边,床头灯将一个绒绒的圆形阴影投映在书页上,气氛颇有些温馨。
郎靖风把耳钉卸下来往另一个床头柜上一扔,甩甩尚泛着少许潮气的头发,好笑道:“白老师,用不用我帮你翻页?”
“叽。”老师能翻。白阮摇摇头,在郎靖风面前用兔爪爪翻过一页以彰显灵活。
郎靖风眸光微微颤动着,躺进白阮前天还睡过的被窝,心满意足地捕捉着白阮的味道,墨玉般的瞳仁中倒映出一只小兔子的身影。
他觉得白阮叽叽叫的声音特别可爱,便忍不住逗着白阮出声:“白老师,你几点睡?”
白阮保持着沟通不能的沉默:“……”
郎靖风:“十点半?”
白阮摇摇头:“叽呀。”
郎靖风忍笑:“十一点?”
白阮持续摇头:“叽呀。”
郎靖风嗤地笑出声:“十一点半?”
白阮瞪他一眼,点头:“……叽。”
郎靖风被叽上瘾了,眼珠一转,又问:“哎老师你为什么单身这么多年啊,白天问你你也不说,还瞪我。”
白阮当机立断地又瞪了他一眼,凶恶道:“叽!叽叽!”
郎靖风被叽得通体舒泰,继续逗着白阮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白阮圆尾巴一颤,咆哮道:“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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