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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高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肩胛骨
封淇想,他大概是被林初焰给震撼到了。能被推一把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怎么敢想象,有个人愿意不顾一切地、死命地把他往外拉?
“握紧我的手,我拉你。”
这句话,倘若叫一个无辜被判终身□□的囚徒听了,他是一定要泪流满面的。
封淇也是如此,内心巨大的感动顷刻间将理智压垮,他在海面上浮沉不定,想也不想便抓住了那块系着生死的木板。
他张开手掌,与林初焰手指交扣。
两个掌心紧密贴合,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纹路,干燥温暖的触感既陌生又奇妙。刚才那雄心勃勃、自信飞扬的少年,此刻却悄悄红了耳根。
林初焰嘟嘟囔囔地说:“我掌心可能会出汗。”没等封淇回答他就赶紧又补了句:“因为发烧。”
封淇低声笑了下:“知道了,不嫌弃,我不放手。”
他把那少年的手贴向自己的心口,闭着眼说:“初焰,谢谢你。”
林初焰的手掌感受到封淇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他忍不住想:这个动作,是指林初焰被认可去窥探他的内心吗?
封淇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睡吧,你还发烧呢,掌心真的快要冒汗了。”
林初焰有了底气,紧了自己的手指,命令道:“出汗了也不能放开,不许藏着。”他的确也疲乏得厉害了,加上头晕,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
黑暗里,擦着风声的边缘,封淇的声音比夜色还轻,淌进了不知是谁的梦境:“不藏着。”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四章,一回头发现emmmmm才只写了一个晚上的内容。扑街始于话多,惨痛的教训!
明天去医院体检,就不写啦。
☆、第24章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林初焰还是有些头晕,不过他没好意思像昨晚那样对着封淇撒娇了,就只说着好了。
封淇自顾自摸了摸他的额头,说着:“还有点烫呢。吃了药再睡会儿?”
“不了,”林初焰笑了下,“还要去种花呢。”
封淇把他头顶翘着的一绺头发往下压了压,挺好笑地说:“今天歇一天。有那么想干活?”
林初焰看着他的眼睛:“你说了种花就可以开心的。”
封淇的手顿了下,又把那撮头发揪起来,觉得翘着看起来更可爱。
他揪着林初焰头顶的呆毛,把他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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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餐桌边:“今天不种花也开心,过来吃饭。”
林初焰说了声“谢谢哥”就坐下了。早餐非常丰盛,林初焰咬着煎饺,含糊不清地问了句:“哥,你多久起的啊?买这么多吃的。”
“就比你早一小会儿。”封淇回答,其实他大概五点多就醒了。昨晚受到的冲击太大,他没法一觉睡到天亮。但是林初焰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他还是感到了极度的安心,仅有的几个小时睡眠已经是很多年来最安稳香甜的一次了。
林初焰吃着早点,满腹心事。过了半天,他对封淇说:“我今天想去跟孙爷爷聊聊,我不能住在那儿了。”
“去吧,”封淇说,“好好说。”
林初焰拧着眉:“我有点担心他不让我走,孙爷爷特别特别好,他肯定舍不得我没地方住。”他把手放到膝盖上,又说:“但是,我真的很害怕给他添麻烦,妞妞和小宝就是他的儿女,还得要他供着之后念大学呢。”
封淇问:“这个爷爷的孩子还那么小吗?”
“恩,”林初焰点头,“孙爷爷说,他俩跟我差不多大,马上高考了。”
林初焰十分苦恼:“我要直说了是因为担心他被撤职,就害怕孙爷爷心里难过。”他叹了口气,“孙爷爷可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林初焰的样子十分真挚,封淇走到他背后,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你不是没有地方去啊。你就在这儿,很安全,随便你住多久。他知道你有去处,就不会担心了。”
林初焰昨晚就听到了他这么说,现在听着依旧觉得心里很开心,但是他回答:“我住你这儿,其实也是在麻烦你。”
他没回头看封淇,但是轻轻地垂下了头。封淇看着他的后脑,听见林初焰倔强又感激的声音:“你给了我好多东西了,我真的已经够麻烦你了。”
林初焰客气起来,真会把人气死的。那些东西,比空气里的浮尘还微不足道。封淇这样想着,便弯下腰,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你昨天明明说,不会放开的,现在又反悔了?”
他离得太近,那声音简直是贴着林初焰耳际说出。林初焰闷声回答:“那我也不能这么吧?跟住在孙爷爷那里麻烦他有什么分别?”
“有区别,”封淇还是拽着他的手,条理清晰地说:“首先,你住我这儿不会对我造成任何职业方面的压力。其次,我有钱,我乐意。”
林初焰没忍住笑了下:“哥你霸道总裁文看得不少啊?”
封淇也笑了,他把林初焰的手轻放回他的大腿上,又揉了揉他的头“初焰,你就住这里吧。不白住,种花这两天,就算包食宿,不给你算工钱。之后住在这里,就交房租,等你找到事儿做就交,不急,但是我会。”
林初焰沉默了几分钟,最后才站起身:“那我先去洗碗。我再多做一些家务吧,什么活儿都交给我。”
这是一种不卑不亢的接受善意的方式。封淇笑得很温柔,他转身走开:“好,我不打扰你,都交给你做。”
由于不知道孙秉志白天的工作是什么样的,林初焰就给他发了短信,说等他换班的时候去找他。孙秉志却很快回拨了电话过来,叫他在四中附近的公园等他。
在湖边的长椅上没坐多久,孙秉志就来了。林初焰站起身,冲日渐变得佝偻的老人挥了挥手。
孙秉志坐到他身边,先是喘了好几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才平复过来。老年人的身体机能逐渐退化,尽管他常年锻炼,还是比不过年轻人了。
林初焰还在斟酌着用词,孙秉志却先他一步开口了:“昨晚你听到啦?”
林初焰吃惊:“你看到我啦?”
孙秉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老啦,但是耳力还没减弱。看着个黑影飘过去,脚步声不大,还是听得出来很急促。”
林初焰替他理了理翘起的衣领,说:“没老没老。耳聪目明的,年轻着呢。”
孙秉志笑了几声,问他:“就因为听到老李要一起守夜,你害怕所以昨晚就不回来啦?”
孙秉志活得这么多年,什么心思看不透?他接着说:“老李不会说什么的,你叫我爷爷,他能赶你吗?”
“不是,”林初焰冲着他笑,“孙爷爷,我觉得这样不好。那是你工作的地方,我呆在那里,是对你工作的不负责。”
孙秉志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老头儿活了这么久,总觉得帮助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守护着学校里的孩子们,看到孤弱无依的林初焰,也就很自然地想要守护他。
孙秉志的手掌抬起又落到自己的腿上,最后还是伸出来摸了摸林初焰的头。他明白,林初焰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他着想。
“我那套房子,租期也快到了。”孙秉志说,“等把房子回来,你就住那儿去。”
林初焰猛地抬头,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孙秉志对他的好,过于无私了。
孙秉志的神色慈爱得厉害:“没关系的。”
林初焰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哪里得来的好运,能获这么多的关怀?
孙秉志为了供两个孩子读书,白天工作,晚上申请值夜班住在学校里就为了点租金,现在为了他竟然要牺牲这么多?
“不是的,”林初焰努力地笑了下,“我有地方去啊,昨晚住的朋友家里。我之后也住那儿,你别把自己的房子回来。”
孙秉志紧张起来,忙问他:“你一个人来这地方,能交到什么朋友?昨晚都顾不上问,担心了一晚上,就怕你被骗。”
林初焰使劲儿摇头:“没有,是很好的一个哥哥,认识了一两个月了。”
“不行,”孙秉志还是很固执,“现在的小年轻大多不可靠。你这么小,长得又好,不提防就被人骗了卖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林初焰解释着,“那个哥哥原来是模特,正当职业。他很有爱心的,每天都喂流浪猫,还带我去种地,是个特别温柔的哥哥。”
孙秉志满腹狐疑,打量着林初焰的神色:“种地?你这么瘦弱,他压榨你干重活呢。现在的有钱人,心思难猜得很,他种地怎么不找农民,找你干什么?”
孙秉志一心为他着想,思考问题的角度都刁钻得很,林初焰险些招架不住。他疲软地解释:“不是的。他自己也种地的,他就想自己体验那个过程。”
林初焰站起来,走到孙秉志面前又蹲下来看着他:“孙爷爷,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儿了,我自己能从那个地方跑出来,就不会轻易被人骗的。你别担心。”
孙秉志看了他半天,讷讷地说了句:“就是不想跟糟老头子一起了?”
一般老人到了一定岁数,反而心智倒退了些,学些小孩儿的把戏,故意说些他自己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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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对的话,来做委屈样子。
林初焰心里不好受,却还是坚持不愿给他找麻烦,狠了心说:“孙爷爷,我不能这样。”
他又走开,背靠着湖边的石头护栏蹲下去,也学着孙秉志的样子委屈起来:“我不想成为一个总是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我希望,我自己可以一点点努力,独立起来,不用总是要接受别人的馈赠。”
孙秉志走到他身前,低声问:“倔脾气起来了?”
林初焰摇了摇头,又把头埋到膝盖里。
孙秉志开始哄他:“乖孩子,抬头给爷爷看看。”
“不,”林初焰闷声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孙秉志立在他身前好半天,突然转身走了。林初焰感觉到身前的压力没了,才一点点抬头看过去。
孙秉志走得又快又急,那掺了白线的头发飘散在风里。
林初焰心开始抽痛,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多好的爷爷啊,我把他气走了。
他在心里责怪自己,又要勉力说服自己:孙爷爷有一对双胞胎,那才是他的全部,你有什么资格分走一部分爱?
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他伤害了一个老人的心,那个老人用最真挚最慈爱的心肠对他,他却蛮横地回绝了别人的好意。
林初焰又埋下了头,控制不住鼻腔里发出呜呜的一声。
在难过与后悔的心绪里沉湎了一会儿,他突然闻到了鸡翅的香味。肚子叫了一声,心底又暗骂自己不争气,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没良心。
他在内心疯狂的谴责着自己,那鸡翅的香味却越来越浓,林初焰幽怨地抬头,同时听见了孙秉志满怀疼爱的声音:“初焰,给我瞧瞧,这儿有鸡翅给你吃。”
孙秉志弓着背,手里拿着一个香气四溢的纸袋子,正看着他。
林初焰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就哭出了声。他的哭声又大又伤心,把孙秉志吓坏了,赶紧也坐到他旁边拍着他的背。
林初焰哭得一抽一抽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孙秉志的时候,他躲在操场边的乒乓球台下,蜷缩着身体不敢被手电筒的光照到脸。当时孙秉志手里正拿着盒鸡翅,他把那盒鸡翅递过去,哄着瑟瑟发抖的小孩:“给我说说怎么躲这儿了?别害怕,这儿有鸡翅给你吃。”
孙秉志的大手在他背后一遍遍给他顺气,林初焰把脸埋到他肩上,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好啦好啦,”孙秉志的声音像棉花一样,温暖又舒适,“不哭了啊,刚才初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别哭啊。”
林初焰哭了半天才平复下来,他的眼睛又红又肿,声音也沙哑:“我不哭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孙秉志笑得眯起眼,“初焰是大人了,特别坚强。”
林初焰吸了吸鼻子,改蹲姿为跪,膝盖抵着冷硬的水泥地面,直着上身用力地抱住身侧的老人:“孙爷爷,谢谢你。我会经常来看你,等小宝和妞妞考完了,我就去找他们,跟他们一起做了排骨给你吃。”
孙秉志沉默了片刻,问他:“那朋友真的可靠?”
“可靠的。”林初焰说,“是很好的人。”
孙秉志终于松了口:“行。”他拍拍林初焰的背,“来,我们坐到椅子上去,这儿的地太凉了。”
两个人靠得紧密,坐在椅子上。孙秉志把纸袋子递给林初焰,林初焰拿出一个鸡翅却先递给他。孙秉志笑着接过去,两个人一起啃喷香的鸡翅。
小的那个,本来也就是青春勃发的年纪,满脸泪痕,饿狼一般啃着鸡翅。老的那个,像个小孩子,吃得满嘴是油,却跟小的那个一样,眼里坐落着值得一生怀念的爱和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哇吃火锅吃到一半,倾盆大雨一瞬而至。只好找店员借了两个新的垃圾袋,把垃圾袋罩在头上跑回家。啧啧啧,顶着黑色的大垃圾袋,觉得自己像个披着黑斗篷的……大傻子。
☆、第25章
林初焰跟着老人一起玩儿了一下午,陪着他聊天,还在公园里一起打了套太极。快到傍晚了两人才往四中走去,孙秉志把初焰的行李拾了给他。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半天,对他再三强调注意安全,孙秉志才放林初焰走。
正是学校下午放学的时间,唐熠和许钦一同走出校门。
许钦单肩背着唐熠的书包,手里拿着一只造型可爱的水杯。许钦今天才来上课,看上去也挺正常,唐熠还是没忍住问:“李琳还在原来的学校吗?”
许钦的神色一瞬间有些不自然,他低声说:“好像没有转学。”
唐熠咬着下唇,用右手扯了扯许钦的上衣下摆:“许钦,不是你的错,你别放在心上了。”
许钦沉默了几秒,却不像在李琳面前表现得那样冷漠:“要没有我多管闲事,估计她也不会受那么多欺负。”
“没有。”唐熠停住脚步,看向他,“你没有多管闲事,你是在帮她。她被人欺负,你出来保护她,你没有任何错。”
许钦低着头,说:“但是,要不是跟我扯上关系,她也不会被欺负得这么惨。”
因为父亲的关系,许钦转过很多次学。在之前的学校里,他认识了李琳。也说不上相熟,就是大概知道了这么一个人,性格十分内向,成绩很差,跟学校里的混混谈恋爱被耍了之后,愚蠢地上去纠缠,被全校同学厌恶、排挤。
那时候许钦只觉得奇怪,明明李琳是被伤害的人,为什么得不到同情,反而遭受了校园霸凌。他刚转学的那个月里,听了无数个版本的流言,有说李琳脱光了去找那个混混反而被羞辱的,有说她因为失恋在全班同学面前发泄、撒泼的,总之大部分评价都是负面的。
李琳在当时遭受的是冷暴力。没有人跟她来往,没有人愿意跟她坐在一起,同学宁愿坐讲桌边的特殊位置,也不要挨着她。
许钦做了什么?只不过是在某一次看到几个女生围着李琳冷嘲热讽的时候,牵着李琳的袖子把她拉走。
许钦没什么英雄救美的情结。他单纯觉得女孩子说着“你做了吧?不是处了还装什么纯?”这样的话十分恶心。
那明明只是一个多事的男生,帮助了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女生。却因为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许钦和李琳都跌进了深渊。
“他们开始辱骂她、打她,而不像之前那样只是言语攻击她了。”许钦的声音更低,仿佛把头都埋到了地里。
唐熠有些难受,她轻轻地拍了拍许钦的背:“言语攻击,和身体上的攻击,都是一样的,都是作恶。”
许钦没吭声。
唐熠从他手上拿过那个水杯,拧开盖子,递到他嘴边:“你要不要喝点水?”
许钦摇摇头:“我没事,你快去补习班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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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得迟到了。”
唐熠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许钦,我还是觉得你没有错。你是受害者,也是一个善良的人。李琳是受害者,但也是加害者,明明不是你的错,她把罪加在你身上,她才是有错。”
没等许钦回答,唐熠又接着说:“你不是她,她说的话你都别听。并不是她过得比你凄惨她就比你在道德上有优势,她没有任何优势,是啊她很可怜,但是她的可怜不是你的过错。”
唐熠努力地踮起脚,用双手把许钦的脸挤到一起:“你不准听她的话。你才不会成为她说的那种人。”
两人身高差距有些大,许钦只好蹲着让她掐。他从变形的嘴里挤出话来:“知道了,你放开我。”
唐熠的眼里满是心疼,许钦看得心头一颤,又保证道:“我不听她的,不往心里去。”
唐熠放开他,把自己的书包从他肩上拽下来,有点委屈地说:“你下次碰见她了就告诉我,别自己一声不吭地就逃学。我挺害怕的。”
许钦顿了顿,低声说:“知道了。不会了。”
“唐熠,许钦!”
听到背后打招呼的声音,唐熠和许钦回头。林初焰刚拿了包走出来,冲他俩挥了挥手,走近了些。唐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林初焰特别可爱,特别亲切,笑着问他:“现在找到事情做了吗?”
林初焰不好意思地笑笑,都差不多年纪的人,他老叫人担心。“找到了。你是要去补习班吗?”
唐熠点点头,又对他说:“下周一杨校长又来我们班,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再来听课。”
“好。”林初焰挺喜欢杨校长的。
“那我先走啦。”她对林初焰摇摇手,又对许钦说:“你赶紧回去上自习吧。不准逃课。”
“我送你过去。”许钦还想跟着她再走一截。
唐熠嘟起嘴摇头:“不行,不用你送。你快回去看书,都五月份了。”
许钦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唐熠却伸出手推了他一下:“赶紧走。”
“那行,”许钦摇摇手,“你去吧。”
等唐熠走了,林初焰对着许钦笑了笑,没忍住调侃:“恋爱的束缚滋味,有趣吗?”
许钦揽着他的肩,问:“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会儿,一起打会儿球?”
“不了,”林初焰指指后头,“刚才唐熠还让你回去学习呢。”他心里还挺羡慕许钦能够一直接受教育,也就劝了句:“高考还是努力一把吧。”
许钦笑了声,点点头:“那我回教室去做套卷子。”
“等你考完了陪你打球。”林初焰对着他做了个投篮的姿势,想再问问他上次那两人还有没有找他麻烦,又想起唐熠说的别提李琳,也就按在了心里。
“行,我先走了。”许钦摇了摇手。
林初焰跟他道了别,朝着公交站走过去。
林初焰傻不愣登地坐过了站,只好往回走了一截从小区后门进去。刚走到小区后面的人行道上,就看见封淇在那儿喂猫。
他动作敏捷得很,也一言难尽的很。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跟只小老鼠一样,畏头畏尾的。他把猫粮装到盆里,又倒好水,飞快地跑过去放到草坪上,手很稳水一点没洒,林初焰正想夸夸他,就看到封淇大踏步、狼狈地缩了回去。有只小猫扑过去在他腿上蹭了两下,封淇吓得赶紧用手去推它,又不敢真的碰上了,手到了中途又拐了个弯,落在他的腰际。
林初焰心里笑得不行,也不去解救他,反而躲在大树后头悄悄看。
封淇进退两难地杵在那里,不敢跺脚怕踩了猫儿的尾巴,也不敢伸手去推搡,艰难地斗争了半天,他只好右脚往后慢步走着,拖着左腿往后退。
那只猫儿偏也生得傲娇,四只秀气的小短腿牢牢地攀附着他的腿,就是不放开,由着封淇把它拖了一路。
林初焰已经笑得弯下腰,忍不住要捶地了,余光又瞥见封淇忍无可忍地伸出了双臂,将那只猫儿从腿上扯下来,轻轻地放到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初焰看他笑话看得不亦乐乎,没防备封淇就冲着他的方向跑了过来。一撞见他,封淇脸上的表情又红又白,二十七的人了,还特好意思地在羞愤交加的情绪中捂住了林初焰的眼睛:“你什么也没看见!”
林初焰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弹钢琴一样,止不住地乱颤。他声音清朗又促狭:“看见了看见了!”
封淇把他的头按到自己怀里,倍觉丢人,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于是在他头顶好言好语地商量着:“乖。别告诉别人,你自己悄悄保留记忆。”
林初焰笑得发颤,偏偏在头发与衣料摩擦发出的的声响中,识别出了封淇的心跳声。想到那一晚,他的手也放在这里,感受着这样的跳动,林初焰忍不住耳根发烫。
林初焰推开他,与他对视,也不笑话他了,就眼里含着一点遗留的欢乐痕迹,郑重地点头:“别的人休想知道。”
封淇对他一笑:“吃饭了没?”
“吃过了。”林初焰看向猫儿,指着那边又说,“它们也吃完了。”
“那拾了回家吧。”封淇舔了舔嘴唇,微微抬了下脚。
林初焰暗自好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我去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林初焰忍不住跟封淇说了孙秉志的事情,他像个刚念书的小学生一样,回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家长分享。
“孙爷爷是个很好的人。”封淇说着,但心里又有点怀疑,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么善良无私吗?看着林初焰兴高采烈的样子,封淇还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他干干净净的,那么最好接触到的人事,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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