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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高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肩胛骨
林初焰气得狠跺脚,差点把脚下的云踩塌了一块:“你胡说!怎么没归宿了?”
封淇垂下眼睛:“就是没有呀。”
林初焰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按到了自己的心上:“你的归宿在这里,快进来!”
封淇眼中光芒大作,他欣喜地握紧林初焰的手:“我可以进来吗?”
“快!”林初焰大笑着,催促他,“快进来!”
封淇极度喜悦,也大笑起来:“好。”
林初焰沉溺在梦境里,听到闹钟声还不肯起床,他急急地催促着:“快跑!这什么声音!走开!”
封淇好笑得捏了捏他的鼻子:“起床啦。”
林初焰生怕封淇来不及进去,搞混了梦境和现实,还以为封淇也在他梦里呢,于是指挥他:“哥,快把闹钟关了!关了你就快跑进来!”
封淇不明所以,还是走过去准备帮他关闹钟。林初焰的小手机边震动边响铃,吵人得厉害。他又睡在封淇房间里,封淇走去他的房间还要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里林初焰就清醒得七七八八了。
封淇却没关闹钟,反而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倚在门口看着他设置的闹钟备注笑出了声:“宝贝儿快起床了?”
林初焰彻底惊醒,脸红成一个红柿子,坐在床上支支吾吾的。
封淇笑得更厉害:“哎哟喂!怎么有人自己把自己叫宝贝儿的?”
林初焰怒了,跳下床夺过手机气鼓鼓地说:“没见识!就是宝贝儿了咋了?谁还不是个小宝贝了!”
封淇一脸愉快,笑得眼睛弯起,他一把捞起林初焰,把他扛到肩上,边笑边说:“行行行,敝帚自珍没问题。别光脚踩地上,凉。”
林初焰扑在他背上,气得发抖:“敝帚?金扫把好吧?地板给你擦这么干净,我还敝帚?”
封淇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头“恩,超级能干。金扫把林初焰。”他走到床边,把林初焰放到床上,“把拖鞋穿上。”
这声音轻柔得跟云朵一样。林初焰想到那个梦,心开始抽痛。
吃完早餐,林初焰给花花草草浇了水,回头又看见封淇的画。那幅画原本应该是夹在书柜的某本书里的,因为放在这里的书被拿走了几本,地方宽敞了,书页就散开了,导致了这幅画大半截露在空中。
林初焰走过去,把它拿了起来。其实说是图纸更为恰当,像是建筑师的设计图。跟昨晚林初焰看到的那些图极为不同,这张图有着明显的架构和布局,细地设计着每一个细节。可惜,这是副半成品。
林初焰震撼不已,他拿着那张图急匆匆地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封淇:“哥!你懂设计!”
封淇看到那张图时有点发愣,像是早就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但是一看到又很惊讶。他轻轻地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
林初焰说:“我觉得很棒,你把它画完吧!我想看完成图。”
封淇把那张纸放到茶几上,声音很低:“我并不懂设计,那是乱画的。”
林初焰抓起来那张纸,大声说:“这说明你有天分,你能完成的!”
封淇看了他一眼:“初焰,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有!”林初焰立刻说道,“有意义的。”
封淇用手指按了按眉心,半闭上眼:“我没法完成的。我根本不会。”
“但是你能学。”林初焰固执地说。
封淇笑了下:“我学这个干什么?”
林初焰埋下头,他只是想让封淇有个寄托。只要踩实了地,忙碌起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失落的情绪了。
“我一直想参加马拉松。所以我每天都跑步,想要一次比一次跑得快,跑得远。”林初焰说,“我能够一直跑。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做喜欢的事情,一起跑。我觉得,你是喜欢设计房子的。”
封淇看了他良久。最后,他靠在沙发上,有些疲倦地按着眉心:“你还是个孩子。”
林初焰大声地反驳着:“我已经长大了。”
封淇没出声。听听他这句话,随便哪个不成熟的小孩都说过。疯长的少年意气,实际上并没有与心灵成长同步。
林初焰看着他这幅样子,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沮丧或是愤怒的神色,他不像一颗真正不成熟的心灵那样气急败坏,一味横冲直撞。
林初焰瞥了眼封淇,接着迈开坚定的步伐向门外走去,他举止从容理智,连关门的动作都十分轻柔。
封淇有点意外,却也没太在意。他估计林初焰是不高兴了,要自己找个地方去待着消消气。封淇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门被大力地敲响。封淇皱起眉头开了门,却看见气喘吁吁的林初焰笔直地站在门外。
他大汗淋漓,头发尖儿上都滴着汗水,脸颊充血,红得快要爆炸一样。他紧抿着嘴唇,目光如炬,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封淇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正要把他拉进门内,就听到少年倔强而冷静的声音。
林初焰说:“我不是孩子了。”他拿出手机对着封淇,难为他那小手机上还能装计步软件,屏幕上显示着打破纪录的奖杯页面。林初焰继而微微仰头,骄傲而酷地宣称:“是王者。”
林初焰中二到极点,就变成一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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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真诚和勇敢。
封淇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沉默下来。他紧盯着眼前这张年轻鲜活的生动面孔,好半天才做出了反应。
封淇将左手负于身后,右手贴着胸口。他微俯下身低着头,庄重地说道:“youareright,mylord.”
林初焰有着惊人的魔力,他手中有着如同丘比特之箭的神箭,张弓挂箭,他仅凭着一腔热情就能将勇气之箭源源不断地射出。但他的勇气之箭与小爱神的箭撞到了一起,爱神的臂力稍胜一筹,轻轻将他的箭击倒,而使这两人之间燃烧起神秘莫测的爱恋。
林初焰眼里揉进了沿途奔跑时看到的所有光亮,镇定地对封淇撒娇:“下午想吃排骨。”
封淇直起身,答应着:“我带你去吃。”
两个人一起待了一整天,封淇起了那张图,却没有再夹回书里,而是把它放到了书房的桌上。
下午在饭店里,封淇却又碰到了黎菁。她坐在窗边,没注意到封淇,封淇却一进门就看见了她。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林初焰疑惑地问:“怎么了?”封淇只是伤感又诡异地盯着窗边,没有答话。
林初焰用力地摇他:“哥?”他挡住封淇的视线,踮起脚在他面前说:“你别藏着,告诉我。”
封淇看着林初焰的眼睛,慢慢回过神来,拉着他找位置坐下,点了菜再慢慢将过去的事情说出来。
过去的荒唐和罪孽,像沙子哽在喉头,咽不下去,又难以吐出来。封淇艰难地回忆着一切,痛苦地承受着所有的创伤。
“我没把她当朋友,只希望她陪着封荑。这样丑恶的我,导致的恶果便是,她也从不把封荑当朋友。”
封淇红着眼,声音沙哑:“要是我真心对待她,坦诚地待人,她就不会任凭封荑被人欺负被人撕碎裙子,只冷眼旁观了。”
林初焰看向坐在那边的黎菁。她在饭店里依旧带着帽子,帽子压得很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看上去过得并不怎么样。
过去的创痛,必定也横亘在她心头。良知和悔恨,大概也会一辈子无情地鞭挞着她。
受苦受难是人生常态,但是,林初焰却不愿意封淇受着毫无意义的苦痛。你可以把它放在心上,放在灵魂上,日日夜夜受着神灵的处罚,怎样都好。但是,此生此世,活这么一场,难道苦难就没个尽头?
封淇也正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又强行地使自己镇定下来。服务员正把汤锅端上来,热气扑腾到封淇脸上,他笑起来,眼里也带着白雾:“好啦,我没事。快吃饭吧,等会儿我们去看花。”
林初焰沉默着,拿起了筷子。
等他们开车到了花地里,已经快七点了。夕阳残照,光波在绿树上摇曳,在风中一层层荡漾,像海滩上一圈又一圈来往的浪花。
车刚停稳,林初焰就跳了下来,他跑得很快,冲向了那片花地。封淇下了车,靠着车门上看着林初焰的背影,以为少年欢喜得极了,要赶紧去看那花儿,他很快消失在了封淇的视线中。封淇带着笑,只见夕阳爬上了山坡,把光亮移到那上面的田地去了。
沿着窄窄的小山坡,林初焰的身影又出现了。他怀里捧着几枝百合花,急匆匆地向着封淇跑来。他的眼皮上蒙着醺黄的色,而百合花倒像在朝露中盛放着,在他胸前开得繁盛灿烂。
“封淇,”林初焰直直地跑来,微微喘着气,“我带了打火机。”
封淇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林初焰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是了。”
“你很坦诚地对待我,你变成了一个很坦诚的人。”
林初焰笑起来,笑得格外干净:“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你过去有罪,但是你赎罪了。我现在宣布你被无罪释放。”
封淇怔了许久。无罪释放?
他浑浑噩噩、战战兢兢地过了好些年,心灵始终有个缺口。他是个罪人,被判处终身监/禁。
此时此刻,在这一方牢房里,透亮的日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清清朗朗淌了一地,少年国王怀抱着一束百合花,神情圣洁凛然:“我宣布你被无罪释放。”
封淇微微哆嗦着嘴唇,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神圣的目光的洗礼,他轻声问:“我没有罪了?”
林初焰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是。”
背负着苦难,跋山涉水、踽踽独行都不算什么。焦渴力尽,炎日烧灼,脊梁只要没被苦痛压垮,心灵只要皈依善念,就证明:一路赎罪,终有尽头。
我谨以神/的名义,在这一片国土之上,宣布你被无罪释放。
林初焰从兜里摸出纸巾和打火机,学着封淇昨晚说给他的话:“你的过去现在就在你心里。你当着过去的面,把它烧了吧。”
封淇慢慢地接过那张纸和打火机,又深深地望了眼林初焰,却垂下了手。
林初焰从他手里再拿了回去,决然地点燃了那张纸,说:“我帮你。”
火焰很快冲起来,热气烫着封淇的眼睛。林初焰放开手,纸落到地上,很快就燃尽,只剩了堆灰黑色的余烬。
一道天光刺向心脏,封淇既沉痛又哑然。天地茫茫,海浪声与风声吵得如火如荼,他疲倦得太厉害了,就只有借酒浇愁。
大梦一场就好了,他拿起后备箱里的酒瓶子,拔出了木塞子就往嘴里倒,边喝边走向那一片花地。
大片的花田里种满了芬芳的百合花,朵朵圣洁。
封淇跌跌撞撞地走在中间。他也像是真醉了,把那深口的花儿错认成了杯盏。扶着细长的花枝,把酒全掉进花心里,仰着头凑过嘴唇将醇酒一饮而尽。
一杯杯的酒流进胃里,手上也渐渐脱了力,他绵软地往后倒去,睡在了白色的花地里。
橘红色的夕阳燃尽了天地。林初焰悄悄跪到他旁边,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情不自禁地亲吻上了眼前人的眉心。
林初焰贴着封淇的耳朵,声音又低又轻:“你一次次把自己监/禁,我就要一次次释放你。我比你年轻,我一定会赢。”
作者有话要说:中二癌晚期作者,今天把中二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啊,封淇再内心挣扎个一两章吧,反正他肯定要输的。林初焰战无不胜。
(完了,他喝醉了林初焰咋把他搞回去?睡花田里吧,俩傻蛋。为什么神/的名义会被和谐?)
☆、第30章
已经六月了,很快就要高考,唐熠给林初焰打了电话,告诉他杨老师明早要讲最后一堂课,讲点野史缓解大家紧张的心情,问林初焰要不要来。
林初焰想着唐熠毕业后,他估计没机会听杨校长上课了,很快答应了,又问她学习怎么样。
唐熠说自己学习状态还行,考试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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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焰小心翼翼地问:“许钦没事吧?”
“他没事,上次估计是太激动了。”唐熠瞥了眼前头帮自己背着包的许钦,“他挺好的。”
林初焰放了心:“那你们高考好好考,加油。”
“那你明天早点,我给你占座。”唐熠在电话那头笑了下,“我先挂了,马上到家了。”
“好。”
唐熠走上前,揪住许钦的书包带:“你走慢一点,我都要追不上了。”
许钦看了眼她的小短腿,笑了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唐熠瞪着他,许钦又牵起她的手,边走边唱起了歌:“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
唐熠情不自禁也笑起来:“你乐什么呢?”
“没什么,看你傻不拉几的。”许钦只是想到了那天早上,刚下楼倒垃圾就被唐熠扔了一堆馒头在身上……旺仔小馒头,砸得他懵了半天。
唐熠站在那里,气势十足:“跟我一起去上课。”
许钦还愣着。
唐熠又砸了一堆小馒头到他身上。她像只小鸟儿一样站在那里,活泼伶俐:“你答应了我,你不会变成她说的那样。许钦,你昨天说了气话,我不怪你。你是我男朋友,我相信你,但是你要今天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赌气,我就用小馒头砸死你。”
许钦愣了半天,估计是被她搞得昏了,好一会儿才笑出了声:“你拿旺仔小馒头砸死我,挺有理想啊。”
唐熠又砸了他一身:“你就说你还赌不赌气?”她不停地发射小馒头,像用着独门暗器一样,一遍遍追问:“还赌不赌气?”
许钦根本没地儿躲,唐熠砸得稳准狠,瞅准了就往他脸上砸,虽然不痛,也挺狼狈的。他用手臂挡着脸,无可奈何地应和着她:“不赌气。”
唐熠这才停了手,走到他面前,又踮起脚把剩下的小馒头全塞进他嘴里。
许钦被塞了满嘴,呜呜叫了两声,还没来得及把小馒头咬碎了咽下去,就看到唐熠的眼泪哗地淌下来了。
她哭得猛烈,泪水直滴到下巴,瀑布一般往下流着,领口打湿了一片,抽抽噎噎地说:“你再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了。我害怕。”
许钦沉默了半天,才掏出纸巾替她擦着脸:“为什么相信我?”
唐熠自己接过纸巾,擦红了鼻头,瓮声瓮气地回答:“你不是罪人,也不是杀人犯。我相信事实。”
她抬起头看许钦:“只要你相信自己不是,你就不是。罪恶的念头,谁都有,潜意识不是你能决定的。”她抓住许钦的袖子,“这话我说了好多遍了,你再不听,我就真没办法了。”
许钦咬着下唇,再问了句:“唐熠,要是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但是不是我的错,你会相信我吗?”
唐熠气得从地上又捡了一堆小馒头砸他身上:“我不是一直都相信你吗!”
许钦笑得更开心,牵着唐熠的手往前走着,唱完了歌又对她说:“唐熠,下次见到李琳,我一定不害怕,我要好好告诉她,我不是罪人。”
唐熠也笑起来:“好。你明天早点起来吧,坐前面,我们跟初焰坐一起听课。”
林初焰看着睡倒在花田里的封淇,摸出小手机看了眼,已经快九点了。他只好推醒了封淇,封淇迷迷糊糊的,只一个劲儿轻声叫他:“初焰,初焰。”
林初焰蓦地心软,应着他。
封淇拉着他的手覆到自己胸口,声音像个小孩子,委委屈屈的:“有狗冲我跑过来了。”
林初焰笑起来:“我把它给你赶走。”说着又低头亲了封淇的额头,“别怕。”
封淇却猛地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情意都看得太分明了。封淇僵硬地扭过头,从包里摸出手机:“我叫代驾。”
没办法,没有人能够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心灵的冲击,比什么都巨大,席卷了全身,在一片混沌中,个人的意志微不足道。漫天都是飘散的声音,吵吵闹闹,不得安宁。
林初焰知道他心里不会太好受,非常贴心地选择了沉默,留给封淇足够的空间去消化一切。
靠着椅背,封淇一路上都看着车窗外。
从黑漆漆寂静安宁的郊外一直开到灯火明亮嘈杂吵闹的城市,封淇脑子里都闹哄哄的。他很想跟林初焰说点什么,得小孩儿被冷落心里难受,可他自己又堵得慌,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卑劣的情操,曾在他身上上演得紧张热烈。对人世的绝望将他引向冷漠,这个世界如何与他无关痛痒,他却偏偏苟活了这么多年。说来可笑,人一遍遍受着人世的摧残,承受着无数磨难的惩罚,还不肯去死。
他早已认定归宿,便是承认脑海中的海水声,承认他母亲的给他设定的结局。可他的内心深处,又一次次拒绝着大海。他待在亲人都已离开的世界,受着冷眼和嘲弄,孤寂吞噬着他,可竟没把他整个儿吞没!
活着跟死了,哪一个更好至今没有令人信服的答案。但是封淇的内心深处,隐隐闪动的火焰,可不就是对生的渴望吗?若非如此,他何必哄骗自己要等到合约结束?等合约结束了,他又冠冕堂皇地告诉自己,七月份的海水才能洗去他的罪孽?
这实在太可笑了。七月份的海水,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正值汛期,说不定连日倾盆大雨,还能叫海水变了颜色,变得浑浊不堪。
封淇只是不承认罢了,他一次次给自己设定期限,反而是在争取时间。
此时此刻,林初焰步步紧逼,林初焰把他的心烧了个窟窿,他不得不动手去填补那个空洞,也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有罪和无罪的定义是什么?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谁来定罪?谁又能言之凿凿地判他无罪?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得封淇脑子发木。他困惑到了极点,也麻木到了极点。
他习惯了逃避,便也再一次逃避。逃避是救命良方,什么都不去想,随波逐流,比什么都容易。
夜很深了,封淇走进隔壁的房间里,在林初焰床头站了很久才俯下身亲吻了他的额头,低声呢喃着:“对不起,初焰。”
第二天早上林初焰起得很早,买了豆浆油条放桌上,怕吵着封淇就给他留了张便签,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在公交站下车后,林初焰飞快地跑向了保卫科,趁着没换班,拉着孙秉志一同撒娇聊天。
孙秉志揉了揉他的头:“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读不下去书,可别硬着头皮学。有什么不开心就来找爷爷,爷爷给你买鸡翅。千万别憋着了。”
林初焰笑得厉害:“我是那种憋得住事情的人吗?没关系孙爷爷,我好着呢。”
孙秉志叹了口气:“你好好儿的就行。唉,昨晚十八中有个女生跳楼了,闹得好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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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原因,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了。”
林初焰吃惊:“跳楼?”
孙秉志点头,一脸遗憾:“听说跟父母关系不好,在学校里老受排挤。”
林初焰也叹了口气,想起来了又急着问:“救回来了吗?”
孙秉志摇头:“被发现的时候就没气了。”
林初焰沉默了,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还那么年轻,多叫人唏嘘。他在保卫科待了一会儿,就往唐熠教室走。他一贯善良心软,听了这种事,也没多少要听杨校长讲课的欣喜了。
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后,林初焰从包里摸出练习册开始做,等着唐熠来。
人多了之后,教室里很快吵闹起来。小孩儿都挺八卦,又是学生出了事,都七嘴八舌议论开来。有唏嘘感叹不值得的,有埋怨那孩子父母、老师不关心孩子的,也有指责同学太过欺负人的,更不乏指点江山大谈特谈勇敢坚毅的人生观,鄙夷那女生轻贱生命的。
林初焰也没法安心学习,听得皱起了眉头。
唐熠跟许钦姗姗来迟。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对,尤其许钦,脸色苍白得厉害。
唐熠挨着林初焰坐下,看他打量着许钦,立马揪了揪他的衣服,小声解释:“他们说的,自杀了的那个,是李琳。”
林初焰震惊无比,几乎是下意识地“啊?”了出声。
唐熠脸色难看,指了指许钦,又对林初焰摇头。
林初焰咬紧下唇,低下头,心里一阵烦闷。
许钦坐在唐熠边上,一直没出声。唐熠担心地一直看着他,他却只轻轻摇头,什么也没说。
明明昨晚还说,碰见李琳了一定要告诉她自己不是罪人,现在却再没机会了。许钦嘴里发苦,机械地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人声全被他自动屏蔽了。
杨校长走进教室时,同学们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有满面带笑深为自己的睿智言论洋洋得意的。
杨校长大步走进教室,双手猛地撑到讲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同学们这才停了窃窃私语,看向他。
这平日里逗趣的幽默老师此时眉头紧锁,一脸沉重。他以这样的姿势停留了好几分钟,直到教室里彻底鸦雀无声,才慢慢地开了口:“我刚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你们说的话,大概也都听见了。”
众人都望向他。有的同学的眼神已经有些微妙。
杨校长却用力地砸了课桌,罕见地声色俱厉起来:“为什么要嘲讽自杀的人?死亡的那头无人归来,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境地,难道不可怕吗?我们都恐惧死亡,而他们悲伤又勇敢的走向那边,为什么要讥讽他们懦弱?你们瞧不起自杀者对现实的畏惧,笑他们连活着都不敢,可是你们敢面对死亡吗?活着和死亡,究竟哪一个更为可怖?而到底是奔向死亡还是奔向活着才是真正大勇之士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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