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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嫡孙[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成白社
原本在谢知道他们过来时,就有意邀他们住进谢府,这样照看起来也方便,却不料被婉拒了,他一开始不明白,后来也就懂了。
应当是崔知著也邀请过他们去崔府住。
谢阁老与崔阁老的之间的斗争进来愈趋白热化,也就是去年大魏进兵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他的这些师弟们恐怕暂时还不想轻易站队,他们或许觉得住进谁家就表示入了哪一派,索性谁家都不去,就住在客栈。
谢对于他们这种想法并不意外,也能理解,但最终还是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暗道朝廷之中哪有那么多的独善其身呢?
在宫门守卫,羽林卫和锦衣卫的虎视眈眈下,三百多名贡士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从宫门口鱼贯而入。
谢是为头名会元,自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由人带领着往殿试的奉先殿中走去。
他曾为太子伴读,又兼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对宫内的高墙红瓦,金碧辉煌都很熟悉,可就算是他,在此时这种氛围之中,情绪也难以自抑地波动起来,望着这条路,望着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的奉先殿,金龙绕柱,飞腾盘旋,是那般的庄严肃穆。
似乎已经见到了东华门唱名,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盛景!
不过须臾,他们就清醒了过来。
若想实现心中这一野望,还得过了眼前这一关才行。
众位贡士们到达奉先殿门口,经过点名之后,才依次进殿。
点名的两位官员皆着朝廷正二品官服,观其样貌约莫都在花甲之年,然目光如炬,气势威严。
旁人或许不识得,谢却是有所了解的,这两位神矍铄的官员正是执掌都察院的两位长官,左都御史黄武和右都御史杨罗成。
不仅如此,谢还知道一点儿旁的消息,前些年因受盛京院试科举舞弊案牵连的主考官白慎行,此时也已经被皇帝亲点入了都察院,左都御史黄武和右都御史杨罗成如今都已年老,白慎行又为皇帝赏识的心腹,接下来的位置想必不会低。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谢暂时无关。
贡士们进殿之后,就看见殿中的若干位读卷官,这些人皆是大永的朝廷重臣,皇帝亲点。
为首三人身穿绯红官服,那个年岁明显比旁人老迈,一把胡子已经白了的乃是内阁首辅,文华阁大学士薛士霖,而后便是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谢阁老谢渊,与户部尚书,谨身阁大学士崔阁老崔朔。
正是大永重臣!内阁三鼎!
因薛首辅实在年迈,貌似走路都很成问题,于是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便由谢阁老代替了。
经过这番,众贡士们接下来便是拜见皇帝。
此后,才一一落座。
殿试答题,正式开始。
因殿试只考策论一道,所以众位考生们拿到的就只有空白的草稿纸与答题纸,正当众人正在或疑虑,或忐忑的时候,他们头顶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明显是皇帝身边的内监,谢立马从他的话里提取到了重点。
也就是这次殿试的策论题目。
“问帝王之心与帝王之策。”
题目很短,谢在听清之后便提笔将它写在了草稿纸上,然后凝目望去。
这道题目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求考生站在帝王的角度上,回答该如何为政和该用什么样的思想为政的问题。
很明显,这道题定然是皇帝亲自出的。
相比较其他考生此时的眉头紧蹙,谢的神色便淡然许多。
这是在上方那些读卷官的眼中。
其实,谢在看到考题之后,心中也不甚轻松,只是他平时淡然惯了,面上不怎么能看得出来罢了。这道题目是很明确,可该怎么答题,这个度却很难把握,如何为政?该用什么样的思想为政?
这不就是要给皇帝提意见吗?
可皇帝的意见哪里是那么好提的。
说轻了不行,这是谄媚,说重了也不行,这是张狂,左右为难,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坑里去。
时间已过半晌,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动笔了,谢还在静坐着端详题目。
思考了许久,他才终于下定了心思,不去猜度皇帝与考官们是怎么想的,他还是决定以自己一贯的风格来答卷,平稳端直,不图奇,不冒进。
他提笔蘸墨,开始往草稿纸上写道:
臣对:
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
他开头便说:听说帝王亲自治理国家,必须要有切实可行的治国方案,还要日理万机,才能获得太平的治理;必须有率领和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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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国家治国思想,才能够磨练和激励百官,改革与振兴各种事务,才能达到无比兴盛的治理。
写完这一段,谢继续悬腕纸上。
接下来他便阐述了“立实心”,“举实政”以及“以实心行实政,因以实政致弘勋”之间的关系。
何为“实心”?
便是“振怠情,励明”。
就是让懒惰懈怠的人振作起神来办事,再鼓励明能干的人们更加勤奋起来。
何为“实政”?
便是“立纪纲,饰法度”。
就是要建立规章制度,整顿法治,建立以法治国的观念。
并且主张将“立实心”与“举实政”结合起来,便是“以实心行实政,因以实政致弘勋”了。
谢比旁人动笔都晚,但开始之后,便如文思泉涌,笔下毫无停滞。
上面几位大人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薛士霖薛首辅垂着眼皮,老神在在,好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谢阁老神色淡然,仿佛底下答卷的人中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一般。
崔阁老却也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似十分满意,不过其他人想也知道,他满意的定然是自己的孙子。
因为谢阁老与崔阁老二人的孙子都在此次科考之中,所以这两位大学士这一回只充当殿试的监考官,后面的评卷自然就不能参加了,皇帝先前就点了另外两人替他们。
所以他们这会儿,是真看热闹。
时至半日,金吾卫们提着饭食进殿,谢第一个放下了笔。
他虽是提笔晚,但却是头一个答完的,准备用完饭食再行誊写。
第二个是崔知著。
第三个是秦微明。
谢在余光里清清楚楚,对这个结果,他也毫不意外。
第四……
第五……
随后有更多的考生答完,放下手中的笔。
饭食有点简陋,肉饼,米饭和清汤,难以让人想象,这样的饭食是出自御膳房。
谢神色淡淡地用完了饭,擦过手之后往四下扫了一眼,吃饭的人倒也不多,大多数人还在奋笔疾书。
于是他也重新拿起了笔,对草稿纸上的策论稍作润色修改,便将其誊写至答题卷上。
两个时辰过后,殿中已有大半数考生已经答完。
谢臻预想中的皇帝亲问并没有发生,不知是不是皇帝身体不适,在殿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谢就听见上方的龙椅处传来声响,好似是众人陪着皇帝离开了。
没有当场考问,难说到底符不符合规矩。
谢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总之交卷的时辰终究到了,众人又像来时一样,由人领着出了奉先殿,然后出了宫门。
不远处落日的余晖罩着谢府的马车,谢缓缓抬步走了过去。
苦读数年,结果将出,他此时的心境竟然十分平和。
第66章三鼎甲
六十六、三鼎甲
更深夜漏,读卷官们依然还在熬夜审阅殿试考卷。
三百多份,任务量极大。
他们不仅要将这些考卷全部评定等级,还要将里面最好的十份挑出来交到皇帝手中。
未来的一甲三人与二甲传胪,就应当是从这十份考卷里面出了。
同往年不同,少了谢阁老与崔阁老在这儿,只有礼部尚书还有两位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在上面坐镇,择优的速度反倒比以往快了许多。
灯火摇曳着,一位读卷官终于擦了擦头上的汗,手中拿着他们最后评定出来的十份考卷站起身来,走到那三位大人面前,将考卷呈了上去,随即开口道:“几位大人请阅。”
礼部尚书看了看都察院的两位,没有先接过来,反倒捋着胡子笑了笑,说道:“黄大人,杨大人先请?”
大家都是正二品,谁也没大过谁去,黄武被皇帝点在都察院待了数年,一直就是个火爆脾气,礼部尚书李何是崔阁老那边儿的人,他一向看不惯他们这副口蜜腹剑的样子,此时听了李何这话就哼了一声,一点儿没给他面子,直接就将下面读卷官手中的考卷给接了过来。
口中还道:“李大人盛情难却,黄某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就不再管旁边两人,直接低下头去翻看考卷了。
礼部尚书好悬没被他给气个倒仰。
最后也不想跟这个爆炭在这儿吵起来,索性“哼”了一声就不管了。
他们两个在这儿置气,右都御史杨罗成却是好似见惯了一般,看着他们呵呵笑了,倒也不说话。
底下那读卷官感受到这三个神矍铄的老大人之间略诡异的气氛,索性将头低得更低了。
别看左都御史黄武虽然一副跟礼部尚书对着干的模样,实则他是个实打实的中立派,自然不属于崔阁老一系,也不属于谢阁老一系。
反而此时一言不发的右都御史杨罗成是谢阁老一系的。
#今天的谢派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呢#
黄武凝目看着读卷官送上来的这十份考卷,渐渐的眉头也松开了,不经意间还点了点头,看样子应当是看到令他满意的了。

别看黄大人脾气火爆,人家也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呢,学问非常扎实。
满意地看完之后,黄武就将这些考卷又交给了身边的杨罗成,不过这一个动作可又把一边儿的礼部尚书给气坏了。
杨罗成:=。=
其实黄大人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毕竟杨大人跟他共事了许多年,有些动作已经成了习惯了。
杨罗成接过考卷也没客气,就这么仔细地看了起来,直到他看到某份言之有物,文风还有些熟悉的考卷之时,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后姿态便放松了些许。
李何是最后拿到考卷的,但黄武和杨罗成对此都没什么异议,他刚想说点儿什么,黄武就一副“你要是敢搞事情我就跟你没完”的模样,也不由得吹胡子瞪眼地偃旗息鼓了。
由此,最终择优录取的十份殿试考卷,就这么原原本本地呈到了皇帝面前。
……
四日后,盛京皇城奉先殿外,传胪大典开始。
三百名身穿青衫书生服的贡士排队站在外面,依次入殿听宣。
殿内,天子高坐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威严,气势凛然,丝毫看不出传言中的多病之相。
进殿的贡士们都被此时的气氛压得紧张起来。
谢也不例外。
只见一片沉闷之中,皇帝微抬了抬手,他身旁候着的内监便会意,随即往前一步,朗声道:
“奉天承运,天子赦,赐今科贡士谢进士及第,钦点状元,授翰林院修撰,赐银带朝服。”
谢闻言,面色动也未动。
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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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苦读至今,这个结果出来,便是尘埃落定了。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他心中虽不像面上这般平静,倒也还稳得住。
其他考生对于这个结果似乎也都不怎么意外。
谢早已才名在外,夺得状元也是应当。
接下来,他们继续集中神往下听去。
那名内监的声音依旧不小:
“赐今科贡士秦微明进士及第,钦点榜眼,授翰林院编修,赐银带朝服。”
秦微明此人,便是当初崔党亲点的寒门出身的盛京乡试解元。
虽然当初谢没了头名之时沉寂了一会儿,不过后来他还是去找了秦微明的考卷来看,这一看,他便知这人的才学也是匹配得上解元这个名头的,文采斐然,其中又有见解独到之处。
输给这么一个人,倒也不亏。
两世为人的谢个别时候其实还是很大度的来着,也就是说大多数情况还是很小心眼的。
但秦微明这件事就是个例外。
因为后来他们就成为好友了。
崔党:???
如今谢听到榜眼是秦微明,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了个愉悦的弧度,他也是真心为这个出身寒门虽不卑微,谈笑间足见性子洒脱的好友高兴的。
可旁人就不是这般了。
有的人闻声之后反而愣了神。
秦微明?
怎么榜眼是这个人?
想着想着,他们就不由得猜测起来,难道皇上是要给崔阁老的孙子一个探花郎吗?
果不其然,内监下一次开口,便道:
“赐今科贡士崔知著进士及第,钦点探花,授翰林院编修,赐银带朝服。”
至此,三鼎甲皆已公布。
一甲三人不用再考庶吉士,直接入翰林院,因此皇帝干脆在这会儿顺便就把他们将来的官职也任命了。
其他人也是眼含羡慕。
毕竟非翰林不得入内阁,已经成了朝中的惯例,他们这三人已经入了翰林院,也就是踏出了平步青云的第一步。
……
谢忽然很想看看这会儿崔知著个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有了这个想法,也就这么做了。
所以在视线的余光里,他看到了崔知著。
这人数年如一日俊俏苍白的脸上,此时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如往常的傲气,但谢怎么样都跟他同窗了几年,有段时间还是室友,又怎么会看不懂。
崔知著的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这是他心情不好时的反应,代表他此时并不高兴。
悠悠的回了视线,谢在心中轻笑了一声。
:看到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他自以为不是个大度的人,有时候也会有些孩子气的小心眼儿,比如这个时候。虽然秦微明是有才华,但崔党在背后的动作他也不可能会忘记。
一日为师弟,那就终身为师弟吧。
谢笑眯眯这样想着。
接下来念的就是二甲出身的这些人了,
“赐今科贡士范应期二甲传胪出身,赐宝钞二百贯。”
“赐今科贡士卢俊二甲进士出身,赐宝钞二百贯。”
……
“赐今科贡士沈鲤二甲进士出身,赐宝钞二百贯。”
在二甲进士这些人里,谢在广陵书院的同窗们也有两位,如此一来,他们当初的广陵九子,在此次二甲内的竟然有四个,成绩可谓斐然!
不是所有人都像谢或者崔知著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有些考生在二甲之列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心潮澎湃,面露喜色,高兴地不能自抑。
迈入了这第一步,以后青云直上便不再是奢望!
内监顿了顿,再次开口之时便是三甲了。
三甲之内就是同进士,正所谓同进士,如夫人,还没有在二甲中听到自己名字的考生们,有些已经面泛苦色了,考了这么些年,却是这么个结果……
但有些只为做官的,心中落差反而不大。
哪怕将来不能入阁拜相,成为一地父母官也是极好的。
……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传胪大典之后,便是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环节了。
第67章鬓边花
六十七、鬓边花
榜下捉婿这一事由来已久,盛京有适龄女儿的人家早就盯好了此番新鲜出炉的新科进士们,想替自家女儿捉一个如意郎君回家去。
就算没存这个心思的,新科进士游街也是一番三年一度的盛事,来看看热闹也不亏。
所以这会儿,进士们等会儿要经过的街边路上,或是临街的店里,皆是人满为患,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此时,谢等人也刚被引到宫门口,一列高头大马正候在这儿,众人一看这场景,便知待会儿要做什么了,不由得神抖擞起来。
“状元郎,请上马。”
这内监话音刚落,就有侍卫牵着马过来。
谢冲他微笑着颔了颔首,道了声:“多谢。”
便接过缰绳,袍角轻摆,姿态娴熟地跃上马背。
“好!谢贤弟好身手。”秦微明见状,便朗笑着赞了一句,随即也上了自己那头。
谢闻言转过头,谦虚道:“秦兄过奖。”
“当得当得。”
就在他们二人相互谦虚的时候,其他进士们亦各自上了各自的马。
游街这便开始了。
……
谢他们刚一上街,街边就开始一阵沸腾,各式鲜花帕子不要钱似的就往他们身上砸去,没一会儿,每个人身上都落了好一些。
他们里面有个大兄弟可能是花粉过敏,还连着打了许多个喷嚏,眼圈儿都红了。
他旁边的一位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然后从身上拿了朵花,簪到鬓边。
秦微明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旁边崔知著的冷脸也没影响到他此时的好心情,他也拾起马背上落着的一朵花,唇边噙了抹笑,开口打趣谢,“谢贤弟总是如此受欢迎,怎么不簪花?”
他说谢受欢迎,还真没说错,他们一行人中,谢身上落着的鲜花和帕子数量是最多的,几乎要将他淹没。
一群大男人鬓边簪花,是真的辣眼睛,谢自然是敬谢不敏,闻言便苦笑了一声,朝着秦微明拱了拱手,出言道:“我还是算了,还是秦兄来吧。”
他话音刚落,秦微明就笑了,随即就把手中那枝梨花给簪上了。
不过他模样生的好,簪上一枝梨花,非但不像旁人那么辣眼睛,反而有几分洒脱风流之意。
所谓“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倒是真的了,不用他们去赏花,围观群众们投掷给他们的也尽够了。
他们每经过一个地方,必然会引起众人们一阵欢呼,其中混杂着不少就是属于少女们的,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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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越发拥挤了起来,甚至需要兵卒们来维持秩序。
状元俊美,榜眼清隽,探花俊俏。
不得不说,谢他们这一届进士们,颜值相当高。
故而能引起如此这般的盛况,也不算得稀奇了。
“你看你看,打头的那个是状元郎吧,长得可真好!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酒楼上的少女拉着身边的小姐妹悄声嘀咕着。
小姐妹一边听,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哈还顺手将自己手中的花投了过去,这才开口道:“这般年轻又这般俊美,还能得中状元郎的,自然是谢阁老家的大公子了。”
她话音落下,先头开口的少女登时眼睛一亮,心里头盘算了起来,要将谢大公子捉回家去,得用多少人。
不过还没等她盘算清楚,她的小姐妹一看她这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手,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别想了,谢大公子人家早就定亲了。”
语带沮丧,显然这个事实让她也很不满意。
“啊?”少女闻言,一张俏脸上也失落了几分,不过随即便振作起来,扯了扯小姐妹的袖子,忙道:“既然他已经定亲了,那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看个够!”
小姐妹一听,是这个道理!
二人顿时扯出袖中的帕子,朝底下扔去。
……
就在她们一墙之隔的雅间之中,窗边坐着那人的身影略微单薄,穿着青衫,纤长的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眼尾挑起的桃花眼中正透出几分怔怔,视线胶着在街上谢的身影上。
一直到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人都没有回目光。
倏然,雅间里响起一道轻声,这才打断了这人的思绪。
“周先生,王二回来了。”
窗边的青衫人闻声转身,露出一张丽的脸来,五官致,上面一双桃花眼尤为出色,虽然里头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依旧是纵是无情也动人。
刚才出声之人抬起头,这样一张脸就撞入他的视线中,不由得呼吸一滞,忙低下头,无论自己看了多少次,还是会被震到,心中暗道:怪不得府里都说这位叫周景行的,是靠着这一张脸上位的,才得了公子重用,实在是这张脸太出色了啊……
周熹微见了王二这番作态,唇角不由得勾出一道嘲讽的弧度,嗤笑了一声,桃花眼中冷意依旧。
不用细想,她都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些她靠脸上位的传闻,她自从投向萧翌,在他身边替他办事以来,没少听这样的话,经年以来,都习惯了。
无心同他计较,周熹微垂眸,摩挲着手中青白瓷的茶杯边缘,漠然出声道:“给谢府的贺礼送到了?”
王二闻声忙道:“送到了。”
第68章鸳鸯眼
六十八、鸳鸯眼
“嗯。”
周熹微在听到王二的回答之后,这才反应冷淡地应了一声。
想到自家公子一早就将贺礼备好了,不难想象他对谢能力的信任,好像丝毫不考虑谢考不好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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