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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以吗?(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吟枫
一番话打击的南宫小随讷讷无语,他垂下眼帘,委屈不已。
“行了,多大的人了,没事别扮可怜。”天涯不耐烦的说,转而自床头掏出一个干硬的馒头,“我看你这几日也不可能吃饭,先把馒头吃了补充体力,我可不想真被那个疯子困死。”
“路巧巧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南宫小随小口小口咬着冷馒头,胃早已饿的发疼,可馒头太硬,心急也吃不下。
天涯回想起路巧巧那天激愤下的狠话,突然转头严肃的盯着小随郑重的问,“慕容……你们大领主,究竟下的什么命令?”
南宫小随误以为天涯将路巧巧的行为安到了领主头上,立刻激动的拍床而起,着急的扳住天涯的肩急切的解释,“领主……这绝不是领主的命令!!领主他……他一心牵挂着你!只是政务缠身不能亲自来寻!我们出发前他一字一句叮嘱我们不可伤害你!!你……你……你不能误会他!!”
天涯拧了拧眉,没有表情的拍拍小随的肩,“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不行!我一定……”
“坐下!”天涯一声厉喝,尊贵无比,气势无比。
南宫小随被骇住了,天涯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文有礼的公子哥,偶尔刺猬般张开防护,从没有现在凌人的霸气。他扁扁嘴乖乖坐下,虽然不肯承认那一瞬天涯有种临大事不惧的气魄,但这个人让他无法反驳。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带我回去又能怎么样?”
凝视天涯平静的眼睛,南宫小随仿佛透过清澈见底的小溪,看到水面下铺洒着暖暖的小石子,细细密密,各色各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局促,这个人突然让他觉得难解。
“我不知道……大人只是要求我们保护你周全。”顿了顿掏出怀里的一张画像递与天涯,“三百张画像,大人一人完成。他画的这么细致,当初你一出现我我就认出是你了。”
天涯展开画纸,侧脸微笑的自己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画技不好,笔墨也不好,惟独神态气质尽显,任谁一眼也能认出。足以见得下笔之人对所画之人的了解。
一笔一划仔细小心,下笔细致,每一落笔都能看出作画之人的用心。他是用自己满腹的爱描绘着爱人,将爱人重现于眼前。
他似乎都能看到慕容伏在桌面上认真的回忆着,描绘着,也许想到快乐时会淡淡一笑,想到冲撞时会不悦的抿唇,但是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思念,深深的注视着画笔下逐渐显现的爱人,好像他就在眼前……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忆的呢?
天涯眼前一花,感觉就有灼烫要溢出眼眶,他狠狠一咬唇忍住冲动,将画纸贴于胸前,“慕容……”
南宫小随见他如此心里也难过起来,“你为什么要离开大人呢?我看你对大人也是有情的!”
天涯猛吸几口气,平缓下浮动的心情,细细将画纸折好起,贴身而藏。“有些事情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南宫小随盯着天涯,“我也不想懂。看你把相爱弄的相残,我死也不要爱上谁!”
天涯愣了愣,苦涩而无力,但是心情缓缓平复下来……刚才差点脱口让小随带他去见慕容。可是……忍住了。
以前孤注一掷爱人的勇气已经消退了吗?他按着胸口,迷惑于自己的态度。耳朵仍在接着小随的话,将那一份感动细细进心底,不扰乱现在的心情。
“大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但只要有关司徒天涯的事他就不像高高在上的大人了。我们跟着大人两年,何时见过他忧心难眠。你不能怪路巧巧对你不敬,事实上追随大人的这么多死士,谁不对你暗自揣度又满怀不解。”
“这么说来,你也指责过我呢……”天涯貌似无意的说,听到小随耳里又是另一番感觉,“还有我的手……”示意的抬起扭曲的手,他顿时尴尬起来。
“对不起……”
“我说什么了吗?”天涯故意不解的耸肩。
南宫小随一僵,“你这人怎么这么爱捉弄人!!”脸色非常不好看。
天涯挑挑眉梢,小随随之鼓起腮帮,傻傻的很是可爱,他不禁挽起一抹清浅的笑意,郁结的忧郁淡淡散开。
仿佛很久不曾这么简单的微笑,连心都慢慢沉入沼泽,原来即使每日感触阳光也可能忘了阳光的温度。是自己……出了问题吗?
“你的笑真好看……”
恍然间听到微弱的称赞,天涯看去,南宫小随的眼神正直勾勾盯着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
是无意识的赞叹……
天涯笑着摇摇头,将他唤回神志。“那你讨厌我吗?”
南宫小随犹豫了下,摇摇头。“本来觉得领主很不值,因为你实在……”不怎么好几个字咽回了肚里,偷偷瞧一眼天涯,他清隽的容颜晕染着不明所以的笑,好似缭绕着仙气,他赶紧垂下眼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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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襟坐,“其实你挺好的……”这个人,好心却不外露……看着手里啃了一半的馒头,眼眶突然发热。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天涯不解。
手指慢慢蜷紧,五指深深掐进馒头里,“这是你的食物吧……为什么给我?”
“哦,这个啊……”天涯无所谓的瞥了眼,无所谓的语气,“没吃完而已。”
“你骗人!”南宫小随猛然抬眼,“把这么糟的馒头保留说明你也没的吃,路巧巧在虐待你!”突然扑上去扯开天涯的衣襟,身体上果然青紫不断。
天涯这才发现他的眼眶里都是亮晶晶的水珠,顿时有点慌,“男孩子哭什么哭!丢人!”
“我就丢人怎么样?!”小随扁着嘴,“我发过誓要安然无恙的把你带回去的。现在你……”
“我还没死呢!看你那语气!不就一个馒头,至于嘛!”天涯被这小孩一天一变的态度搞的十分无奈,他之前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吗?怎么变化这么快?!“你把脑子洗清楚点,我不是为你!要出去还得靠你,等出去了什么山珍海味没的吃!别哭了别哭了,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放心放心,见到慕容我不会说你不是的。”
话一出口天涯愣住了……见到慕容?不是已经决定再也不见了吗?!他摸了摸胸口,似乎感到了两个人的心跳。
说了一大通南宫小随才止住抽泣。他握住天涯的手,定定的看着他,“我一定带你见到领主!”
天涯眨了眨眼,看着这个还能随意哭笑的的孩子,淡淡的,笑了。
天涯被困的同时,季珂翎正带人一路飞驰,连夜赶到地藏城。
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扑鼻而来,床榻上一个人死气沉沉的躺着,几个大步走到床前,欧阳筱幽苍白的脸被烛光摇曳的有些虚幻,他拧紧眉,眼中流露一丝不易觉察的愤怒。
“他的伤势怎么样?”
跟在身后的大夫唯唯诺诺的解释,“幸好发现及时,好生休养几个月应无大碍。”
“我不要‘应’。给你三个月,一定把他治好了!”
“是是是……”老大夫顿时出了一头的汗。他紧张的擦去,赶紧下去煎药去了。
大夫一走,季珂翎浑身的气压又是一低。身后军士立刻感觉到沉重的压力。他们一个个缩了缩脖子,心里忐忑。
珂翎抿了抿唇,向来淡然的表情染上不悦的色。他握起欧阳筱幽的手,沉声道,“负责这次巡视的每人责罚五十军棍。”
“是!”立刻有人领命下去了。
更多的军士皆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相处数月,他们从没见过季大人发过火,本以为他是笑面佛,现下看来是老虎没发威。
谁也不敢吭声,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中。
“各归各职,”筱幽沉默片刻终于发话了,“他们肯定没出地藏城。剩下的,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众人齐声道,不约而同的被珂翎冷然的语气骇住,都有点心惊。一领到任务忙不迭的去执行,生怕再呆在这里会被揪出来责罚。
等人都走净了,珂翎严肃的表情才稍稍放缓。手指顺过欧阳筱幽的发鬓,他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一旋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挨地,幸好一双手及时扶住他。
“大人,您的伤还未痊愈,请去休息。”
珂翎不睁眼也知道是皇帝放置他身边的下人,护卫,监视。
“无碍。”珂翎冷淡的挥开他的手,勉强坐稳。
“大人,陛下有命。若你不好生休养,卑职可以强行带你回宫。”
“你!”珂翎怒目而视身后的黑衣人,他感受到绝对的监控,这让他感到强烈的侮辱。“难道我做什么都不能由自己决定了吗?!”
黑衣人沉默。意欲不言而明。
珂翎一下泄气了,鼓胀的愤满被对方直接戳破,他最终放弃争执,因为他悲哀的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好,”他疲惫的说,“再坐一会我就走。”
自他醒来,对他的监视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步。他知道一定是天涯和筱幽的出现让陛下发觉了,他……咬了咬嘴唇,珂翎痛苦的蜷紧手心,这次再大规模的搜寻天涯,回去后陛下……会如何处置我呢?
真是恼人的事一件接一件,筱幽,你赶快醒来吧。我一个人撑的好累。
也许上天听到了季珂翎的许愿,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欧阳筱幽突然睁开了眼睛。
“筱幽!”季珂翎惊喜不已,他刚要上前,一束金光倏然擦过他的脸颊打入体内。
“扑通”一声,倒地。
季珂翎惊诧的睁大眼,此时才发现欧阳筱幽的不同。
他坐在床榻沉默的看着他,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的光晕,身上的绷带似有人牵引一点一点散开,露出胸腹间狭长的刀伤。连刀伤也散发着淡淡的光,而且正在逐渐合拢。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更为惊奇的是他灿金的眼瞳。整个眼睛仿佛由透明的黄金铸造,水晶般清透亦折射着熠熠光辉。
珂翎第一次见这样的筱幽,他不自觉的退后半步,手下意识的抓紧门框。
欧阳筱幽的眼里顿时闪过受伤的神色,随即被诡异的狞笑代替,“你是……季珂翎?”
阴柔的语调不同于筱幽平日的调笑,偏偏却用的是筱幽的声音,珂翎一下愤怒了。
“你是西门若情!”这是肯定句。
他方才只是被未见之事骇住了,回过神后满心的都是愤慨。为挚友遭受无妄的痛苦而不满。
“你又侵占筱幽的身体!”
“怎么能说是侵占呢?这本来也属于我啊……”欧阳筱……哦不,也许该称他为西门若情,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手臂,胳膊,乃至脸颊。“欧阳筱幽真是个傻小子……明知不能动情偏要挑战诅咒,还为对方舍身忘死的……哼哼,正好犯了最大的两重禁忌呐……”
季珂翎握紧拳头,“根本是你嫉妒心丑恶,才害得欧阳家历代掌门都不得善终。”
“我嫉妒?”西门若情骤然挑高眼角,邪魅而冷酷,随即又笑起来,“对!我嫉妒……偏偏我的嫉妒你们无能为力!”他的面色转而一冷,揉着脸颊残忍的笑,“连这个欧阳家最深不可测的欧阳筱幽也对我毫无办法,看着你们痛苦我真是开心啊!哈哈哈哈……”说着说着他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声震的珂翎耳根发疼。
他慢慢松开紧攥的手心,犀利的盯着西门若情,坚定的踏近一步。
“欧阳筱幽!你还要沉睡多久?!”季珂翎厉声喝道,“你还要继续被这个怨念压制多久?!”
西门若情止住笑却止不住得意,“没用的,他身负重伤,若不是我他早死了。欧阳家的人一受伤自身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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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变弱,正好有利于我,否则他们怎么会自小习武。现在的欧阳筱幽早被我压到底下了!!”
季珂翎不理他的挑衅,专注的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透过他在寻找另一个人,“欧阳筱幽,区区一个百年怨念你就屈服了吗?你的傲气呢?!”
西门若情不屑的撇撇唇,全当季珂翎在发疯。可他却没发现心底最深处的深渊里,一个微弱的气息轻轻的一动。
季珂翎再踏前一步,一字一顿的说,“筱幽,你说你害怕伤害天涯才放他走的!你说只要他好你无论怎么样也无所谓!那么现在他正处于危险中,你就躲在暗处置之不顾吗?!”
欧阳筱幽正在沉睡,他全身乏力,又冷又饿又困,只想蜷缩在这里动也不动,可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重复“醒过来,醒过来”,他很不安,似乎有什么牵系着他,他无法简单的放下。
耳边是一片寂静,可虚无中,他突然听到一个名字……
“天涯……”
西门若情眼神发直,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季珂翎一喜,可惊喜还没持续,西门若情眼神一变,他又夺回了意识。
“你……”他邪恶的瞪向珂翎,举手一团金光凝聚。然而此时他已无法随意操控这具身体,金光忽明忽暗,他突然痛苦的抱住头,“……欧阳筱幽……”
珂翎知道自己成功了,可还不够,他需要下更大的药。
“筱幽,你总认为给天涯足够的选择就是对他好,但其实你是逼着他离开!没有告诉他实情,让他怀着内疚离开,你其实才是最自私的!”
“闭嘴!”西门若情一掌劈去,珂翎狼狈的扑向一边,刚才所站之地顿时被金光化成废墟。
欧阳筱幽的挣扎越来越厉害,西门若情快压制不住了。但他不想就此作罢,他喘着粗气瞪着赤金的眼邪邪的笑,“季珂翎,真伟大啊!明明喜欢司徒天涯,却还要把他推到别人怀里,你的情操真让若情我佩服!”
珂翎闻言顿时一僵,但他很快甩开瞬间涌上的私心,呵斥道,“西门若情,我们兄弟之情不会被你所挑拨的!天涯……天涯他……”顿了顿,一咬牙狠心道,“我只将天涯以弟弟对待之!”
“啧啧,说的真动听!”西门若情还要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兵士的脚步声,“大人!司徒公子的下落找到了!”
屋内的两个人均一愣。
季珂翎首先一笑,挑衅的,带有绝对的刺激之意,“筱幽,我现在就去找天涯,你若再不醒!我就永远不让他再见你!”
言罢转身开门出去,门外传来遥远的命令,“备马!启程!”
人声嘈杂之后留下一片空寂,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体感觉到凉了,欧阳筱幽想起季珂翎方才的话。
不再见天涯……
就此放他走吗?
不!不可以!
一瞬间的爆发他愤然而起,发现自己早已掌控了身体。
金色的眸慢慢变淡,他身形一闪冲破房顶。疾速追赶季珂翎而去。
南宫小随没拗过天涯,被他一套一套的理论忽悠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搬救兵回来。
天涯安静的坐在黯淡的光线里,等待着救赎或毁灭。
高墙之外一片静寂,空旷的只有历历冷风呼啸,听不到人声。他猜想这里是深山里的一处密宅,四周都是林立的树木,冬日里褪去了翠绿的外衣,孤零零的耸立,枝丫朝向灰暗的天空,真是适合怀念与伤感的地方。
天涯环住双膝,靠着墙壁仰望灰蒙蒙的天,这里没有帝都大厦的巍峨所以总感觉离天那么遥远……也许少了那个人,就少了那份心情。
他不能否认路巧巧和南宫小随的话带给他很大的震撼,怀里贴身而放的画像不断温暖着寒冷的体温。一如小随的话,为什么相爱会变相残?
慕容要整个的他,他却将心分为两半……难道,这样就没有幸福的可能了吗?
他很贪心……他不想这样……
思绪翻滚间马蹄声渐近,由远及近只短短的片刻,天涯发怔的时间里已至墙外,隔着一堵墙,他的心突然猛烈的狂跳起来。
“天涯你在里面吗?”
眼泪一下涌上眼眶,天涯猛然翻身站起,他扒着灰灰的墙壁使劲上眺,嘴唇几番开合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着急,焦虑,生怕这个人听不到回应转身离开,手指紧张的抠进墙壁,竟感觉不到痛。
然而……还是不能发声……
“天涯?天涯?你在吗?……”
声音渐渐飘远,天涯着急的扒着墙壁,恨恨的掐着喉咙,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可是越激动越不能言,尽管心里竭力的呐喊,喉间只能发出“嗬嗬”的呼气。
如此的紧张,不是害怕不被救,而是牵挂这个人太久,即使听到有关他的只字片语也不够,想要亲眼看到他,真实的摸到他,才能切切实实的确定他真的完好。可是这该死的声音……为什么不能喊出他的名字!!
如果他走了……他又该去哪里再寻到他!
不要!不要!不要走!
目光急切的搜寻着狭隘的天空,高高的墙壁外面就是思念的人。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高墙之上,温柔的笑意,宠溺的表情,仿佛暖暖的红日照亮了天空,清泉般透亮的声音轻轻的唤着……
“天涯……总算找到你了……”
乌云刹那被驱散了……
天涯傻傻的咧开嘴,呆呆的笑了,“珂翎……”
声音终于如愿的发出,眼泪不受控制的滑下……每每见到这个人,心中的委屈便尽数倾泻,无力阻止,只因全心的信赖。
很快有将士带他上去,一来到外面广阔的天地,天涯顿时脚软的跪倒在地,瞅着四周的山山水水,之前的囚禁模糊起来,却有种重生的错觉。
季珂翎温柔为他披上一件外衣,眼尖的瞅到扭曲的手腕神色一沉,眼神一示意,
立刻有大夫上前诊断。
大致检查一番再无其他大碍,季珂翎这才将天涯扶上马,轻轻的自身后环住他。
“这几日你受苦了。”
天涯使劲的摇摇头,他记挂着临走前季珂翎死寂的脸色,如何也放心不下,“你的伤……”
“不碍事。”季珂翎简单带过。实际上连续的奔波令愈合不久的伤口已经迸裂出血,然而他不想让天涯再自责。
“对不起,是我牵连了你。”深沉的道歉。
“什么话,”季珂翎轻快的打破他的懊悔,“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无可厚非。”转而意有所指的说,“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坏……”
天涯一颤,他急急否认,“不对!都是我引起的!我不够专心……我辜负了两个人……”
他的话未竟,季珂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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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缓而不容拒绝的以指按住了他的嘴,天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背后暖暖的热意源源不断的传来,一点一点温暖了僵硬的身体,他鼻子一酸,眼眶里又蓄满泪水,“事情我都听筱幽说了。为什么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呢?爱一个人就应该和他一起分担所有的痛苦和欢乐,筱幽太孩子气了,你别怪他好么?”
季珂翎的眼神一点一点碎开,只能借着有利的姿势维持平静的声音,如果他够自私,现在正好是夺得天涯的时机。然而他不能,他甚至想都未曾起过趁虚而入的念头,所以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凌虐着他自己的心,“筱幽……筱幽他有苦衷,天涯你若不要他他真的会失去自我……不管是他还是慕容云烈,主要是天涯你的心意如何?天涯,无论如何,请你不要离开他……”无论如何,请你不要离开我们……
天涯微微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顺着纤长的脖颈滑下,季珂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低头不语,不知道他怎么想。
说的那么好听,其实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想让他走……心里有些忐忑。
天涯沉默了会,轻轻的说,“珂翎,我觉得我真龌龊。每次受到伤害都在你这里寻找安慰……”
季珂翎心口一紧,双手不由自主环紧。天涯似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冰凉的手指握住珂翎,“但是我现在不管了,再怎么龌龊我也想呆在你身边……请你,不要丢下我……”
这个人总是为他着想,他能为他做什么呢?他一无所有他却从未嫌弃,在他眼里自己总是完美的吧?……不能再自私的利用他的关爱了,既然已不能回应他的心情,陪在他身边,至少自己也是快乐的……
季珂翎没料到这样的回答,他愣了愣,片刻空白之后似乎明白了天涯的用意,他微微苦笑,眼神悲苦,只是无人能见。也许他走了才能决了自己无望的心思,但此刻他只想就这样一路走下去,有他在怀里,什么都不再重要。
两个人各怀心思,不再说话,静默缓缓笼罩,却不尴尬。
树木一点一点退去,山路慢慢开阔,已经能俯瞰地藏城初貌,珂翎吊高的心稍稍落地。天涯突然想起南宫小随,若他回去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认为他欺骗他了吧……
欺骗!?天涯猛的一愣,赶紧摇头,他们又没约定什么,他没必要死等哪里。
正想着,身后马队突然产生骚乱。掉头去看,一抹艳红身影如鬼魅穿梭于百人军队之间,形如飞燕,轻巧敏捷,几下起落已逼近,天涯愕然的对上一双美丽却恶毒的眼,直勾勾盯着他,恨不能将他吞吃入腹。
路巧巧!
天涯反应过来时身体已自动的翻身下马,离开了季珂翎。
路巧巧所过之处血雾四溅,直到更近天涯才发觉她的一身艳红竟是献血浸染而成,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
他抢过一匹马转身朝荒密的树林深处跑去,不顾身后珂翎惊恐的呼唤,只一心将恶魔引离珂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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