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吗?(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吟枫
路巧巧杀红了眼,眼见猎物逃跑,她邪恶的勾起唇角,急速转了身形。
季珂翎一失手让天涯脱离了怀抱,眼看他被杀人魔追杀他恨不能插翅追去。可眼前阻碍重重,他突然恨起漫山的林木。
正痛恨时,肋下被人一凑,身子突然变轻,转眼自己腾空而起,已来不及诧异,眼前景物迅速转换,很快天涯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已被打落下马,险险躲避女子逗弄般的招数。
心提高,手指发凉,他紧紧握住来人的手,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放我下来,赶快去救他,筱幽。”
欧阳筱幽也看到天涯的险境,他眸色一沉,结满冰碴。
弹指间放下季珂翎,他倾身向前,一出手招招致命。
路巧巧被他咄咄逼人的招数逼的连连后退,不由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欧阳筱幽嗜血一笑,“问阎王去吧!”眸间金光飞速一闪。
两个人又缠斗在一起。
天涯有些发怔,他跌坐地上,看着欧阳筱幽神勇无比的将敌人逐渐逼退,却莫名的担心起来。
他的招式……太过狠辣了……天涯下意识的攥紧手心,拧起眉头,这样暴烈的筱幽……有点奇怪……
“天涯!”季珂翎随后赶过来,扶他站起,满脸担心。“有没有受伤?!”
天涯摇摇头,视线忧心的盯着越发暴戾的欧阳筱幽,心里的不安正在扩大……
太狠了……
季珂翎随天涯视线也注意到了欧阳筱幽的异常,他脸色霎时苍白,带着天涯微微后退。
他的行为表情充分表明了他知道实情,天涯着急的拉住他,“珂翎,筱幽怎么了?!”
说话时一声凄惨的惨叫,路巧巧被卸掉一只胳膊瘫倒在地,浑身浴血,显然已无战斗能力,欧阳筱幽却还步步紧逼,连连三招招招狠毒。
路巧巧堪堪避过,狼狈不堪的逃跑。欧阳筱幽弃而不舍的追去。
“天涯,你赶快回去!”珂翎摔开天涯的手随后追赶,“我得去阻止他。”
天涯被季珂翎甩的莫名其妙,他一把拉住季珂翎,神色凝重,“我是舍你们不顾的卑鄙小人么?!”
季珂翎眉宇间尽是忧虑,他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最后他一咬牙下了狠心,反拉天涯奔跑起来。
“天涯,我只能简略告诉你,筱幽现在正被欧阳家数百年的诅咒支配……他会渐渐失去心智伤害身边所有的人,直至发狂而亡……”
“他当初赶你走就是怕伤害你……欧阳家主事代代不得善终,终被这个诅咒所困……”
“……他害怕你厌恶他……也憎恶自己邪恶的血咒……才狠心让你走……”
“他怕自己会伤害珍爱的人,所以要我在他发狂时……”
“……在他发狂时……杀了他……”
“那个诅咒……是不是一个怨灵?”
“是。”终于闯出繁密的灌树丛,眼前顿时一片开阔,季珂翎踏出最后一步前回头望着天涯,深沉而绵长。“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西门若情。”
“西门若情,你随心所欲,害人无数,现在还想讨饶吗?!”
想啊……只想对你讨饶,只求你一眼垂怜……
可为什么你给的都是冷漠……
“你害我父兄,杀我妻儿,我与你不共戴天!”
即使被恨着,只要你的眼神都在我身上就好……
“西门若情,别以为替我挡刀就能缓解你的罪恶!……”
我不要赎罪……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受伤……
“除非我亲手杀了你祭我妻儿亡灵,否则你被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
欧阳毅,我为你这一句话死不瞑目。对世间牵挂太多的灵魂只能游荡于天地之外,为各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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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可我不怕,我宁愿一抹幽魂只要能守护你身边……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拒绝我却接受那个人!!
他有什么好?!为什么我与她如此相似,你却从不曾对我微笑!!
只因为她是女子吗?!
我恨!我恨呐!!
西门若情睁开眼,金色眸底映出一张布满血污的脸,杏眸圆睁,死死的瞪着天似乎在申诉自己的不甘,然而她再没有机会了。
百年前的自己,应该也是这样吧……死死的看着那个人,祈望他一眼注目,最终怀着失望咽气,甚至没有等到他未完的话……
心中,还是期待着的,以为死前能换得一句真情……可最终,都成空。
欧阳毅,你若知道我残害你数十后代不得善终,一定会从坟冢里跳出杀我吧……
眼底慢慢聚拢残暴,数百年的怨恨积累到这一刻尽数爆发。连西门若情自己都无法控制,他的心很痛,有如火烧针扎,止不住的焦躁让他失去理性,只想咆哮着撕毁所有活生生的物体。
一转头,两个猎物傻愣愣的冲到眼皮底下,一个甚至还隐藏着把匕首。
哈哈,要杀他吗?!他怎么可能会死!他可是武林数百年才出一个的神人,谁能敌的过他!!
薄薄的嘴角缓慢拉伸,逐渐咧成一个残忍的微笑,血!血!他需要血来浇熄心底的熊熊燃烧的大火!否则那把火会将他焚烧成灰的!
司徒天涯深深确定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欧阳筱幽了,他的眼神如同最残暴的猛兽,狠狠的盯着他们,甚至比路巧巧的憎恶更让人心惊,因为她毕竟是人类的眼神,而此刻这个人……已经化身为兽!
珂翎将匕首藏于衣袖之下,坚定的踏出一步,“西门若情,你还要做恶到什么时候?!”
“杀尽所有人……”西门若情用欧阳筱幽的表情说着残忍的话,天涯看的一阵心惊。
“可惜……你最想杀的人已入黄土百年……”季珂翎淡淡的回应。“他的尸骨甚至都已化为黄土!”
西门若情猛然一惊,他恶狠狠的往前一蹿,眼看就要撞上季珂翎,天涯着急的欲挡在他身前,却被珂翎早一步拦在身后。
“欧阳毅,欧阳家第七代主事,他不是第一个发狂而死的人,却是起因。”季珂翎不畏西门若情凶恶的迫近,一字一字清晰的说,“西门若情,二百年前最负盛名的武林奇葩,迄今无人能及,可惜此人正邪不分,杀人无数,终落得众叛亲离境地。终年二十七,死于毕生挚爱之手……”
猛然被人提及过往西门若情瞳仁骤然拉细,他目露狰狞一掌掐紧季珂翎脖颈,似要阻止他残酷的揭露。
呼吸被夺去的痛苦令季珂翎瞬间涨红脸颊,但他知道自己成功打扰西门若情的心思,否则以他的残暴,这一掌他早被捏断喉管了。
“珂翎!”天涯见状不妙,迅速自季珂翎发软的手里抢过匕首,直刺西门若情眼睛。
但那灿金的眼眸是筱幽的啊!天涯稍一迟疑,西门若情一掌扫来,他如娃娃被打开,狠狠栽到地上,胸口一窒,半天缓不过劲,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
就在天涯重伤的顷刻,西门若情突然身形一顿,身体似被什么强烈抗拒着,手劲不由放松,季珂翎同时摔倒,终于得到渴望的空气,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不要阻止我!不要妄想阻止我!!”西门若情突然暴怒,他冲着天涯而去,对着他天灵盖狠狠拍下,掌风凌厉,呼啸生风。
眼看天涯性命难保,打旁边的灌木丛倏然冒出一道娇小的身影,赶在掌风落下之前扑了天涯滚到一边。
天涯滚了老大一圈,滚的灰头土脸,连连咳出嘴里的尘土,这才看清来者。
正是南宫小随。
他简单清洗过,露出白净的娃娃脸,肩膀受到良好的包扎,比自己看来好许多。看来他已经找到援助了。
天涯一瞬间竟有些欣慰的想,还好这个孩子没事。
珂南宫小随可没他这般心情,他憎怨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弃自己而去的恶劣行径,但随即他一脸凝重的盯着怒气勃发的西门若情,悄无声息的打开遇到强敌的最高防备。
西门若情落掌的刹那又遭到了欧阳筱幽的阻拦,一滞的片刻被南宫小随抢走了天涯,他愈发狂怒,金灿灿的眼睛瞬间迸发极致的光亮,双掌慢慢汇聚点点亮光。
南宫小随吃过这个苦,自然知道这非常人之力能及,但眼下的情况已不容他犹豫,他是先遣部队,援军还得片刻才到,他至少得坚持过这短短时间。
打定主意,他先发制人,一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招式。
连续三刀西门若情被困住手脚,闪躲不及身上绽开血花,他却感受不到痛楚,笑的更加开心。
“好!!好!!几百年了,我终于可以好好大战一场了!!”
他仰天狂啸,声音尖啸凌厉,所闻之人均觉耳膜嗡鸣作响,似有千针戳刺,疼痛不已。
天涯胸口受刚才一掌,伤及肺腑,狂笑引得他血气混乱,哇的一口,又是一口鲜血。
“天涯……”季珂翎缓过劲疾步上前,紧紧抱住司徒天涯,看他素白的脸此时更加苍白却仍勉强微笑,心中剧痛无比。不由呐喊,“西门若情!你害所爱之人一生不幸!现在仍要祸害他耗尽心力所维护的吗?”
“你懂什么?!”西门若情闪过一丝崩动,他死死瞪着季珂翎,眼眶越睁越大,金光仿佛要漫溢而出。
南宫小随趁他分神刹那持刀再上,一招砍上他的右臂却被他以肌肉牢牢卡住,小随只好弃刀而逃,然而人还未离开身后一股强力扑来,他躲无可躲,只能避开重要部位,一团金光结结实实打中他后背,他顿时如落叶被强风刮走,身子软飘飘的自空中跌落。
在场再无一人能与他对抗,西门若情放缓了步伐,仿佛逗弄将死的小猫,眼神里充满了恶意。
季珂翎握紧汗涔涔的手心,小心的放好天涯,硬生生扯开被他拽住的衣袖,无视他焦急的目光,朝西门若情走去,一步一步,稳重坚定。
“西门若情,你当初死后可曾再寻觅当年事情的真相?”
西门若情脚步一顿,季珂翎扬声道,“你可知欧阳毅耗尽一生所守护的是什么?!是欧阳与西门家的血统啊!!”
西门若情神情骤变,“你骗人!!”
“我骗你?!”季珂翎冷笑,“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欧阳毅破众人阻拦最终娶的谁?是你的同胞妹妹!他不仅保护了你们西门家不被武林众人加害,更将两门血统融为一家,你说,他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季珂翎的话一字一字钉入西门若情心底,他慢慢回忆起红艳喜气的大红罗帐,相似的脸上娇羞的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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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摇头,“你在强词夺理!”
季珂翎盼的就是他神情恍惚的这一刹,他骤然抽出重新捡回的匕首,狠狠扎入西门若情后背。
自欧阳筱幽给他讲过粗略缘由后,他就着手调查此事,只是事情过去久远许多只能凭猜测,可他要的只是这片刻迟疑。根据西门若情的话,筱幽重伤他才有机会出现,那反过来呢?!
季珂翎将所有人的性命寄予这一刺上,这是一场豪赌,赌码巨大,却谁都不能逃脱!
筱幽……接下来就靠你了!!
西门若情被剧痛惊醒,他奋力一扫,季珂翎不堪承受飞了出去,栽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珂翎!”天涯心神俱毁,季珂翎本身受伤还未痊愈啊!他勉力爬起,踉踉跄跄朝季珂翎落下的地方跑去,跑到跟前只看到一口接一口的鲜血如泉涌,汩汩涌出嘴角。
“不要!”天涯尖声惨叫,他跌跌撞撞的爬过去抱起季珂翎,手指痉挛的捂住季珂翎的嘴,却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自指缝争先恐后的挤出,“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再流了!!”此时血液就代表了生命,他似乎看到季珂翎逐渐流逝的生命。
西门若情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心突然剧痛。他知道这是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但他无法压抑。心里湍湍而流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悲伤,欧阳筱幽看到了……他正在挣扎……
不行!不可以!没有人可以逃脱我的诅咒!欧阳毅,我要你们欧阳家代代受尽折磨而亡!我的怨恨谁也不能阻止。
然而心底某一处小小的角落,季珂翎的话如晴天惊雷,正在造成动摇的风暴。也许……他说的是实话……
天涯被鲜血浸红了眼眶,他小心翼翼放平季珂翎,拖着沉重的身躯,带着满身杀气缓慢的朝西门若情走去。
“欧阳筱幽……你这个懦夫!你给我出来!你躲在这个疯子后面当胆小鬼吗?!你不敢面对我吗?!你看看因为你的懦弱多少人受到伤害?!珂翎快要死了!!你还要继续沉睡吗!!”
西门若情一震,或者该说体内压抑的欧阳筱幽在震动,司徒天涯的声音透过耳膜,稳稳到达心底最深处,哪里有个人正贪婪的听着。
“欧阳筱幽欧阳筱幽欧阳筱幽……”天涯声嘶力竭的喉着,空旷的山谷顿时回响起一生一生泣血的呼唤。“不要让我小瞧你!你是我爱的欧阳筱幽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西门若情的手牢牢卡住他的声道,他不想一下杀了他,而是要慢慢折磨他!所以他的手指一分一分紧,慢慢将力道加重,欣赏般看着天涯徒劳的挣扎。
司徒天涯死命瞪着眼不让自己退缩,他狠狠看进西门若情的眼睛,锐利的似要看穿他。西门若情竟有丝怀念……多久以前,也有个人是这样看着他的……
欧阳筱幽在听到天涯狂命呼喊他名字时已经苏醒,他感受到了周围的一切,尤其季珂翎正在慢慢消失的生命气息,他心急如焚,他使劲所有力气却不能打破笼罩着他的笼子,那个玻璃罩外就是他的爱人他的朋友!他却被囚禁在这里移动不能动,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震怒。
他是欧阳筱幽!是高傲不认输的欧阳筱幽!他想做的无人能阻!他怎么可以输在这里!!
透过西门若情的眼睛他看到天涯睁红的眼睛,他正遭受痛苦,而这都是他所引起的!如果他能再坚强点,怎么会令西门若情钻了空子!
天涯……天涯……
一遍一遍念着熟悉的名字,铭刻于心尖的名字,悄悄的一股力量如小芽破土而出,不需要雨露,不需要阳光,只要这个名字……只要这个人……
睁开眼睛,看到他,心中一瞬间爆满力量。
西门若情正处于混乱中,季珂翎的话一直萦绕心间,他不断重复的回想回想,越想越乱,越想越无助,等他注意到欧阳筱幽的动作时,他已挣脱了束缚强力夺取身体的操控。
[你疯了!]西门若情大吼,[这样身体也会受到伤害的!]
欧阳筱幽冷冷一笑,[连爱人都保护不了,我要这破损的躯体何用!]
争夺躯体是件痛苦的事,那比刀砍剑刺疼痛数百倍,是发自神经最末端的疼痛,脑子似有锥子狠劲戳。身体忽冷忽热,但又什么都感受不到,仅仅一片虚无……
欧阳筱幽一动作,西门若情就顾不得天涯了,他瘫在地上看着西门若情痛苦的挣扎着,身体不断抽搐颤抖,他知道欧阳筱幽正在战斗,不禁虚弱的微笑。
筱幽……我们一起战斗。
似乎忍受不了神经上的疼痛,西门若情突然探手抽出背后的匕首,狠狠刺向大腿,身体的疼痛好像减缓了神的抽痛,他有一刹恢复神智,但来不及说一句话,欧阳筱幽更凶猛的反扑。
他发了疯似的与他搏斗,疼痛是双方的,可他却感受不到般,只一心夺回属于自己的身体,西门若情都被他的疯狂骇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乖乖的被我操控不好吗?!]
[我呸!]欧阳筱幽冷啐一口,[你跟谁有仇找谁去!你祸害我们他又看不到!你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西门若情愣了愣,[我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欧阳筱幽看白痴般鄙视的看着他,[你根本连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滚开!有人在等我!我不要再跟你浪时间!!]
就这一瞬欧阳筱幽抢回了主动权,他双手一伸抱住天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尽管头痛欲裂,心却发出满足的喟叹。
“天涯……”
欧阳筱幽回来了!天涯眼眶一红,他反手抱住筱幽,喜极而泣,“你回来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猛然拉开距离,脸色发白,“筱幽,珂翎受伤严重!要赶快救治!!”
“是……”欧阳筱幽才答了一句,脸色突然一变,顺手抽起匕首眼看要往自己胸口扎去,天涯心里着急,伸手去拦,死死抓住匕首,刀刃立马嵌入柔软的手掌,鲜血蜿蜒而下,欧阳筱幽挣扎与清醒迷蒙中,神志并不清楚,他下意识抽刀,连带在天涯手心划下更深的伤口。
十指连心,天涯顿痛的嘶嘶抽气,俊秀的脸都扭曲了容颜,可他生怕欧阳筱幽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死也不松手。
刀刃拉扯间没入血肉,欧阳筱幽猛然迸射强烈的悲伤,他哀痛的凝视着天涯受伤的表情,竟不敢相信是自己伤害了他!
他无力的松手,震惊的后退,再后退,瞪着天涯鲜血淋漓的手掌满眼的不可置信。
“筱幽,这不怪你……”天涯试图让他平静,但手掌实在太疼了,他的声音细微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打斗中他们已来到山崖边,繁杂的草丛遮挡了危险。他们被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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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笼罩,忘了基本的判断,谁也没发现这里隐藏着危险,
欧阳筱幽激动的向后猛退,一脚踏空,危险赤裸裸的降临。
天涯眼疾手快,疾步踏前,拉住欧阳筱幽衣袖,一拖一拽,欧阳筱幽被拉了回来,天涯却由于冲力过大直直冲向山崖。
南宫小随在季珂翎与西门若情争执时就醒过来了,他一直静观其变,没想竟出了这样的岔漏。眼看天涯即将坠崖,他纵身飞扑上去,可惜距离太远,仍晚了一步。
离的最近的欧阳筱幽反应最快,谁料西门若情偏偏此时作怪,奋力挣脱流窜于四肢百骸,神经又开始麻木。他整个身体如石化,僵住。
就这一个停顿,电光火石间天涯眼睁睁消失于眼前,一点一点被深涧吞去了身影。身体失重的刹那天涯知道自己无力逃脱,一瞬间脑袋空白,景物迅速后退,他甚至来不及多看他们一眼……就这么完结?
他似乎能看到男人绝望的表情,脑海里飞快闪过季珂翎受伤的脸……
不!不能让他做傻事!!
“救珂翎!……”他嘶吼着,“救珂翎!!”
嘶吼震荡着山谷,他被吞噬之后不断袅袅回荡,“救珂翎……珂翎……翎翎翎翎……”
“司徒公子……”南宫小随追过来,想也未想,倾身跃下。
很快也被深涧吞噬了。
山顶顿时寂静,山风冷萧萧刮过,欧阳筱幽从未如此感觉到寒冷。
“天涯……”
欧阳筱幽眼瞳里的金色光芒一下熄灭了。淡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天涯消失的地方,眨也不眨,心里一直叫嚣着跳下去,脚却被木锥钉在地上,寸步难移。
心骤然紧缩成小小一团,紧窒的另他无法呼吸,眼眶发胀,疼痛欲裂。
之后的发生的事都恍恍然不似真实,走路,说话,动作,一切一切都没有真实感,好像做的人不是自己。
紧接着大部队官兵赶来,将季珂翎带了回去。回城,找最好的大夫,上药,治疗,然后就是漫无止境的等待,等待醒来,等待清醒,等待归来。
最后等来圣旨……
一道圣旨,季珂翎被强行带回归途。
欧阳筱幽没有阻拦,即使他知道如果他醒着一定宁可拖着伤病等待、寻找天涯的下落,当然前提是……他醒着的话。
已经……伤痕累累了……
密安攻击变的密集,静军反抗愈发激烈。时间拖的太久,人员皆疲惫,战争终于拉开最后的帷幕。地藏城进入紧急戒备。
人人自危的时期,谁也不合注意一个人的存在与否。欧阳筱幽悄无声息的离开,再次站到天涯坠崖的地方,冷风呼呼从脚下窜上,透过衣袖缝隙直钻内里,吹到皮肤上,冷的人心口发凉。
直到今天仍然没有一点真实感。
他真的坠下去了吗?那道决绝的身影真是天涯的吗?也许是他太过思念而产生的臆想……
欧阳筱幽轻轻笑起来,真是胆怯!他唾弃自己,竟然连事实都不愿承认了。
眼神突然就温柔起来,似含了水酿了蜜,红唇勾挑落寞的笑,他一甩宽大的长袖,袖裾翻飞,一声长啸如大鹏展翅跃下山崖,直直俯冲谷底。
只准生,不准死!我还没和你把酒言欢看尽天下风月……
还未得你谅解,讨你欢心……
不准死!不准死!请……不要留下我……
话分两边,各表一头。
那日南宫小随追下山崖,借山上凸起石块使力加速,愣追上天涯,强以伤手抓住他腰带一提,死死抱住下坠的身体,完好的手持匕首猛刺山石欲止住下坠的趋势。然而匕首短小,不易插入石缝,小随一下未中,身体的重量拖拽刀刃在嶙峋的山石磨划出激烈的火花。他的胳膊也被急速摩擦蹭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然而天不负人,两人疾速下坠的身形猛然一颤,下坠,又一颤,终于停在半空。向下看去,谷地的青草树木历历可见。
可是再锋利的匕首也承受不了两人重量,插入山石之间并不牢靠,两人才刚刚停顿,刀刃滑落,又继续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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