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侯岳抬脚踩他后鞋跟,左佑鞋被踩掉,蹦着提鞋骂他:“你他妈幼稚起来,我真是自愧不如,要不要买个吸吸果冻哄哄你!”
周孟听见了回头来了句:“看!”他伸手一指前排货架,“婴幼儿用品专区,你俩谁先来?”他话说的太真诚,表情也太到位,婴幼儿专区理货大姐正在清货,听见有人点名,头也不抬的来了句:“奶瓶特价啊!买一赠一,送俩奶嘴,可以替换着用,今年最后一次促销了……”
左佑扶着货架提完鞋,笑的货架跟着他一起颤。
侯岳气的歪头看周孟,想骂街,又非常解,问:“我他妹的,就搞不懂了,大学城超市,为神马,要摆一个这么大的婴幼儿用品专区,为神马,哪路神仙能解说一下。”
专区大姐隐约听见了,抬头一看,三个大小伙子穿过婴幼儿专区,趁打烊抓紧时间普及一下:“大学城才最应该有呀!老师多,再说了,你们这些年轻的不都时兴什么闪婚,好多刚毕业就结婚生娃的,提前逛逛,涨涨姿势。”
周孟很认可的点头,比如他,很想有个媳妇。
侯岳一脸日了狗了的表情:“行!我涨姿势了!”
三个人是最后一波结账的,跟着商场工作人员一起下班。
一出商场大门,北风卷着雪花,拍了三个人一脸。除了侯岳,其他两人外套都有连帽,特别是周孟,大毛领子,骚包又瑟。
侯岳被风一吹,成了危险预警的鸵鸟,一头扎进脖领里。
周孟见他这怂样,终于爽了,大笑:“哈哈哈……让你丫臭美!”
侯岳锁在衣领里瓮声瓮气的说:“包的跟个奶奶似的,搞的我都想尊老爱幼的搀您一下了。”
周孟不在乎,谁暖和谁知道:“包成奶奶的我很快乐!来,猴孙子,搀着奶奶。”
周孟手一搭,侯岳冻手没舍得伸手抽他,抬脚在他后屁股上踹了个雪脚印。
两人正要雪中过招,就听身后有人喊了声:“喂!”
三人一愣,同步回头。
大学城入夜很荒凉,特别是冬天,没个伴儿都不敢出门。
商场的门关了,门前台阶上站着一个包裹严实的男人,见三个人回头,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周孟正勾着侯岳的脖子,要放倒侯岳,见势问:“谁?”
左佑摇头,侯岳也摇头:“神经病,走!”他刚说完就见台阶上的人往下走,抬手指了一下他。
周孟和左佑都扭头看侯岳,并且自动站成防备的姿势。
大学城附近很多村落和荒地,每个月都会发生抢劫类似的案件。
一身黑的男人,个子不矮,而且气场挺强,抬手指侯岳那一下,好像在说“站住别动!”
夜黑风急,大雪纷飞……整条马路上远远望去,除了他们三个不要命的在外头玩儿,就剩下眼前这个不要命的男人正在靠近。
周孟压低声说:“要不要跑?”
侯岳看这人眼熟,正在想是谁,断了片的接了句:“跑哪去?”
左佑无奈的一抿嘴:“送你回火星,你跟地球物种八字不合。”
侯岳反应过来,扭头看他:“你以为你合,未成年人少插嘴成年人的话题。”
周孟在紧张的气氛,偷乐几秒。
一身黑的男人越走越近,风雪中,昏黄的路灯下,他身后的雪地上,随身形晃动的影子和陷进雪里的脚印,格外清晰。
周孟声音压得更低,怯怯地说:“还好不是鬼。”
被嫌弃的未成年,不甘寂寞的分析:“那可不一定,你看他的影子,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又跑右边去了……”
周孟一米九几的大个也没能成就他更大的胆,压着嗓子惊叫了一声“啊!”
侯岳脸都快被身边俩傻逼气绿了,扭头提醒周孟:“小点声,鬼都让你吓停了。”
是的,周孟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叫,直接给武装的就留了一只眼睛的黑衣人吓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侯岳添乱唬人孜孜不倦,扭头又跟左佑说:“你说对了,你看他身后的脚印没了。”
左佑略偏头看过去,还真是!!!
周孟智商在惊叫过之后,难得回归正常值,扯了扯骚包的大毛领子挡住风,说:“是不是风太大,……给吹没了?”
左佑一听,横出拳砸在侯岳肩头。
侯岳忍着笑,捂着肩头问站在对面的人:“叫我?”
风雪中的人,仿佛伫立成一根灯杆,不动不摇,帽檐下的双眼扫过三个人,最后停留在侯岳脸上。
他伸手递过去一个黄色公仔,一阵风雪扑来,他的声音有些缥缈:“你的。”
侯岳扫了一眼那个公仔,薯片!?
这人是那个穿着促销充气服的薯片?他不自觉的已经伸手接过了公仔,翻看了一遍问:“我没买。”
对面的人双手揣兜,低头不与三人对视,他的表情和五官在背光灯下面,昏暗一片。不过再开口话里却带着笑:“你扫码了,养的就是它。”说完,转身走了。
侯岳显然因为他最后那句话受了惊吓,险些当街石化,低头看着手里的公仔,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玩楞!?”
三个人都挺莫名其妙。
风雪中,背离三人,独行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笼罩,落了行路人,一身的落寞。
侯岳后知后觉又来了句:“哪来的薯片?去你二二二二大爷的!”
周孟一把抓过公仔看了一遍,看完塞给左佑,他看向侯岳说:“你磕巴了。”
侯岳立刻否定:“没有!我没有!”
左佑盖棺定论:“你有。”
侯岳郁卒:“……”
四个人不同路,侯岳回头看了眼已经快模糊在大雪中的身影,挺拔又落寞。
窑村入夜后的繁华,没被冬日的大雪消融,俨然生出了别样的趣味,简直是包罗万象。
温度对于要糊口生存的人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像眼下,二层楼上,仍旧穿着夏季衣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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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扶在冰冷的铁栏杆上,特意凹出s型,嘴里喋喋不休的传出专业的揽客说辞。彰显着她们也是一种职业,他们也非常敬业。
几乎每家旅馆门外都有相同的景。
同样让人解的是,怎么会有那么多如同蛇蚁的人,仿佛从地下钻出来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向这个风雪中灯红酒绿的城市边缘地带。
“哟!小帅哥回来了,今儿晚了呀!姐等你等的,坐的屁股疼。”小旅馆年轻女老板伸手要去拍刘五肩头的雪,为什么不是头发上的雪,因为她矮,够不着。
刘五一侧身,大红指甲拍了个空,女人喉咙里发出一串讥笑:“呵呵呵~~小伙子真能挺!你们屋里今儿晚不消停,要不跟姐睡?”
刘五转回身塞了女人15块钱,一声不吭往六人间走。
他靠近六人间后才明白那句‘今儿晚不消停’是什么意思。
不隔音的门关着,挡不住屋里粗暴又淫|靡的叫声。
他咬了咬牙,心理悔死了,15块钱呀!
那可是15呀!
而且,已经付完了。
他不想惹事,跟那个女人要回钱,肯定拿不回来。他站在门外,耳朵里早已经屏蔽了屋里此起彼伏叫声。
心理因为损失15元钱,愤怒到了极点,他住在这里的半个月从来都是避着那三个男人,一直在减少打照面的几率。
“哐当!”愤怒没压下去,一脚踹在门板上,门里小拇指粗的铁插销,从门外也能看见弯了。
屋里五六个人的声音只是暂停一秒,接着更大声地叫唤起来。
刘五转身往外走,年轻女老板被踹门声震的跑了出来,正好刘五往外走经过他身边。
女人一把抓住刘五的胳膊:“哎!干嘛去?刚才谁呀?”
刘五气头上使劲甩了一下胳膊,这个女人抓着他胳膊的手用足了劲儿,竟然没甩开。
女人脸上完全没有不悦,突然间还非常兴奋,抓着胳膊的五根手指,被甩了一次后又用力抓了一把,突然笑了,捡到宝似的笑,笑里还有点羞涩:“哟!这肌肉,真带劲儿,我就说他们今晚闹腾着呢,走,跟姐住,怕什么!”
刘五到了极限,另一只手掰着女人的手指,把掐进肉里的手指掰开。
“呀!我指甲!”女人五根手指,两个指甲被掰断了,捧着手,羞涩没了,满脸的狰狞,指着刘五大步离开的背影就骂:“你他妈别不识好歹,窑村你打听打听,哪个男人不是上赶着跟我姚香香睡,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今儿敢从这儿走出去,以后都别想进窑村,除了我这儿,哪个店都他妈不会让你睡。”
刘五大步流行,穿过走廊不回头的往门外走,一只手刚搭上门把手,突然停住了,两秒后转身又往回走。他平时浑身上下除了手,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这个自称全天下男人都想睡她的姚香香,也只见过他整张脸一次。
他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爱的深沉!
可是,咋整?他每天看着这女人,唯一的念头不是想不想睡她,而是能不能给他便宜个两三块钱的房。
捧着劈了指甲,痛心疾首的女人,见自己肖想的人走了回来,仿若从天而降的俊美男子,脚踏七云,手持40米长戟……
“哎!你干嘛?放开我,啊啊!!!”
刘五要是有40米大长戟,早劈了眼前的人了。
可是他没有,他不想把手伸进女人的衣兜裤兜里翻出自己的那十五块钱,于是,只好把人大头冲下,控出他的十五块钱。
“哐当!当啷!”钥匙,手机,口红,……两个套子,一把零钱。
刘五把晃散了黄的人往墙角一扔,女人顺着墙滑到地上,哑巴似的不哭不闹不喊。
刘五只拿走了15块钱,再次走了。
“啊!!!抢劫!”
旅馆门缝里挤出这么一声尖叫,飘荡在津市新年的初雪夜里。
这一晚,有惊吓,有愤怒,有……惊喜?
刘五埋头往地铁站走,忽然脑海中闪过落了一头雪花的牛舔卷发,这个人应该是他对这个城市唯一的好印象。
走吗?
兼职工资明天才能领……
“哥哥,住宿吗?很便宜的!”
刘五快要走到地铁站,被一个从电线杆后面蹿出来的小孩儿挡住了去路。他低头仔细一看,还真就是一个小孩。
警惕性在这个风雪的夜里,以及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八九岁小男孩儿面前,达到了最高值。
双眼盯着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很真挚的就是在拉住宿的人,但是很诡异。
一个小孩儿,大雪天,零下十几度?
他余光扫向空无一人的地铁口,已及只有极少的车辆经过的街道,顿了顿说:“不住。”
双手通红的男孩,上前一步抱住刘五的大腿,仰面朝天看他:“哥哥,我知道你是被姚香香赶出来的。她给窑村所有旅馆通了气儿,不许留你,可是我能留你住一宿。”
刘五不敢置信短短十几二十分钟,窑村的旅店通讯这么发达吗?不是从来都靠吼的吗?
至少他住在小旅馆的这段时间是这样,每家旅馆的老板都在为了抢客打架互殴,基本都靠吼,各种吼,再不济也是骂。
孜孜不倦,从不服输。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有很多家旅馆跳出来拉他回去住宿吗?
“真的,他们每家都有对讲机,几分钟一个村里就传了个遍,哥哥,住我家,我也只15,而且是单间。”小男孩迫切的在推销自己家,他抱着刘五的大腿仰面朝天,雪花簌簌落下,落在他睫毛上他轻微一眨,仿佛多眨一下眼,刘五就会消失。
刘五看见了,雪花落在这个小男孩脸上,不会融化,皮肤皲裂粗糙,抱着他腿的胳膊很凉,凉气已经透过他的裤子传到他的皮肤上。
心理颤了一下,但出于安全,他警告说:“别跟我耍花样,我只住一晚。”
小男孩抿嘴狂点头,抓起刘五的衣袖拽着人走。
刘五扯回自己的衣服,心理感觉怪极了,他怕是那个姚香香要整他,但是看这个快冻透了的小孩,又觉得不像。
两个人越走距离窑村‘繁华中心’越远,房子由四层楼变成二层楼,最后变成破落的平房,脚下的路也不平坦,幸好还有路灯。
刘五心理更加诡异了,他停住脚步,站在一处坡地上面说:“停!我不去了。”
男孩一听,转身往上坡跑,要回去拽他。但是气温一直不太低的温度,让雪花掉在泥地上,将化不化,稳步走没问题,男孩一急,脚使劲后蹬打了滑,“呲楞!”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向下滑了半米,衣料扯破的声音很清晰,他滑倒后几乎没停,蹦起来,再次蹿到刘五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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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家很干净,你放心,我不会让姚香香知道你住这儿,你想回来住,我有办法不让她知道你来,你信我,我叫姚旺……”男孩说着突然停下,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刘五眉头拧在一起,这个男孩太怪了,家里大人难道就让一个孩子大半夜街上逛,还去拉住宿的客人,不怕拐卖了吗?
他扒开男孩的手,问:“你家太远了,太不安全,我搭地铁回市里,完全没必要……”
“哥哥,求你!”男孩低着头,仿佛在呜鸣般,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四个字。
刘五挺火,也挺难受,手按着男孩儿的头仰了起来,他无语的笑了:“你哭什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喊救命,抢劫,拐小孩儿?”
这就像是这个地方的习俗一样,买卖不在,先讹一笔。
男孩摇头,不夸张的甩的眼泪四溅。
刘五头回体会到面条宽的眼泪是这样流出来的,他赶紧后退,生怕被碰瓷,吓唬小孩儿似的喊了句:“不许哭!”
男孩儿看上去很倔强,好像不喜欢自己哭,衣服袖子一横,眼泪鼻涕一把抹干净,仰头依旧是个笑嘻嘻讨好的脸蛋:“哥哥,我不坏,你……你走吧,地铁11点,末班,沿路返回还来得及。”
刘五心理不是滋味,但是跟人身安全一比简直不值得一提,他转身原路返回,男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听脚步声,刚才斜坡滑了那一跤,应该摔坏了腿,小孩儿脚步声不是很连贯。刘五走到大路口,终于按耐不住回头瞪向身后的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男孩儿仰面朝天,才能看清刘五包裹严实的脸部,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碍于雪花总往眼睛里落,又半眯着眼,他吸了吸鼻涕说:“就这一条出村的路,我,我还得去拉一个住宿的。”
刘五真是被这个倔小孩打败了,他歪头问:“就非得大雪天拉一个住宿的人?”
男孩儿不想搭理这个浪他时间,又不住宿的人,从他身边过去,兴致不高的说:“跟你说不着。”
刘五心理想笑,这待遇简直天壤之别,不住宿,话都懒得跟他说。
这回换成他跟着男孩儿走,两人都是去地铁口。路上偶尔遇见人,男孩儿都会笑嘻嘻讨好的贴上去问“哥哥住宿吗?很便宜,又干净。”“姐姐住宿吗?很便宜,又干净。”
男孩儿好像看不懂那些那男女脸上嫌弃的表情,不厌其烦重复着类似的话。
走到地铁口,刘五心想,至少这孩子有一个家。
男孩儿靠在电线杆背风的方位,眼见大高个的男人进了地铁口,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下走,大长腿消失了,不算宽阔的上身消失了,脖子和脑瓜顶消失的更快,最后不见了。
他想,等他这么大,他也要背着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喂!房还能便宜点吗?”
头埋在胸口的男孩听见这话,猛地抬头,四处找声源:“啊!……能!便宜一块行吗?”
刘五又一步一个台阶从地铁站里走出来:“两块,13一晚,成交。”
男孩儿很茫然,跟漫天洒落,不知所踪的雪花一样,看着男人冒了头,然后是上身,最后是大长腿,阔步向他走来,背着地铁口发出来的暖光,他从电线杆上一下弹起身,“成,成交!”
第5章离家出走
温馨的卧房中央,摆着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羽绒被下鼓囊着一团。几分钟之内蠕动了360°,当蠕动停止后,蓬松的羽绒被“呼啦”一下被踹到了床尾,半张被子耷拉到地板上。
躺在床中央的人,火气冲天,忽然四只抽搐了一样,“咚咚咚……”在床上扑腾,扑腾够了,抬手抓着睡衣底边一把脱掉,扬手摔在床上,又是“砰!”的一声。
随后人跟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起床气爆涨整个卧室,要不是楼上要有一层,房顶都得给掀开了。
侯岳睡个觉惨遭‘谋杀’。
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津市是市政供暖,他们家楼上楼下20°左右,估计是昨晚下雪,他亲妈刘仙儿后半夜又把空调打开了,30°空调暖风,冲着他的床上呼呼的吹。
侯岳推开卧室门冲楼下喊:“妈~~~你又给我开空调!!!”
一道清亮的嗓音从楼下传来:“大清早嚎什么嚎,考不考试了?”
“仙女大人,您干嘛开空调?您怎么不给我套两条秋裤呢?”
女人系着一条比基尼围裙,转身往餐桌旁放了碗粥,侯岳一看见那条围裙就闹心,中年女人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上周这位做饭的仙女还稀罕自己那条粉萌的hellokitty猫围裙,这周又整了条简单粗暴性感又闹心的比基尼围裙。
侯岳心想,要不是亲妈,就这审美,非得拖出去乱棍打死。
刘仙儿人如其名,五十几岁,仙儿的要命,人美脾气也不小,侯岳多半是随了他这个妈,“出门穿保暖裤啊,别给我瑟感冒了。”
侯岳起床气还在,拧着眉吸溜粥,看凉拌黄瓜和凉拌鸡蛋干的眼神愤怒的直冒黑气。
刘仙儿把两个凉拌菜往自己面前挪了挪,说:“吃完,帮我把小鸡牵出去溜一圈。”
侯岳粗暴简单的拒绝:“不!”
刘仙儿急着吃饭,咽了一大口粥,筷子头一指对面的儿子:“哎!反了你了是吧,猴崽子两天不打……”
侯岳赶紧挪了个窝,躲开他妈的筷子尖,按平时的经验积累,下一秒,肯定掉转筷子,稳准急狠的抽上来,“你是我亲妈么?有你这么形容自己亲儿子的吗?”
“猴崽子偷乐去吧!要不是亲生的,我早把你放归森林了,哪来回哪去吧你!”
“我和我爸太对不起您了,让您一个高级物种见天跟俩猴玩,得嘞!这样吧,您回我姥姥那清净一段时间吧,我这个小猴崽子帮您照顾老猴,怎么样?孝顺不?”真以为这世界上没人能拾亲妈这种横行霸道的物种,那必须不可能!亲妈也是有妈的人,所以能治得了他亲妈的人就是他亲姥姥。老太太说话不疾不徐,稳稳当当,春风化雨,一句话能换成八百种说法不带重样,翻来覆去的嚼,时间一长搁谁都能给念叨疯了。
刘仙儿气的拿着筷子抖成帕金森,抖了一会儿气乐了,看侯岳喝了最后一口粥,扯着嗓子喊:“滚蛋!”
侯岳仿佛被大赦了一样,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往楼上跑,结果前脚刚踩到楼梯,刘仙又喊:“遛狗!敢上楼,打断你的狗腿!”
侯岳不解的回头问:“不是,妈,你说明白点,到底是打断小鸡的狗腿,还是我的大长腿。”
刘仙儿要烦死了:“打断你的大长狗腿!”
侯岳心想,狗腿就狗腿吧,反正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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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一个‘长’字。特意找了件带帽子的羽绒服穿上,牵着小鸡去遛弯。
他当时极力阻止过刘仙给一条凶猛的二哈起这么文弱的名字,奈何他在家中无权。一出口,遭到各方打压。他家老猴对自己老婆言听计从,简直是头号狗腿子,劝自己儿子从来只有这几句话“听你妈的。”“你妈说得对。”“你妈说的在理。”“你妈说的没问题呀!”“行,就按你妈说的办。”
侯岳觉得他爸有可能得到自己丈母娘真传了。亏他还是一个奸商,竟然成了丈母娘的脑残粉儿。
疯狗小鸡托着个死人样的侯岳,前面狗后面人,中间直直的扯着根绳,侯岳全程被疯狗小鸡拖成死狗一个,跑的他呼哧带喘,白气扑的自己脸上蒙了一层霜。
最坑儿子的是,刘仙儿竟然因为打嘴架说不过儿子,一怒之下锁门上班去了。
侯岳瞅瞅脚下的二哈小鸡,大小便皆搞定的二哈此时通体舒畅的忘乎所以,扯着他的白鞋带嗨的眉飞色舞,狗生愉悦。
侯岳无语望苍天,给亲妈打电话:“刘仙儿同志,你就说我是不是山里捡回来的?”
电话那端的人笑的“咯咯咯”,笑够了说:“我开车呢,挂了挂了,自己想办法进去,别耍小孩子脾气,咱家门锁了,不是还有窗户嘛,挂了拜拜!”
侯岳握着电话,心说,到底是谁在耍小孩儿脾气!?
幼儿园小孩儿打架,都不带用这么弱智的手段好吗?
狗绳解开,小鸡满院子撒欢,刑满释放了似的,偶尔还冲隔壁的猫狼嚎几声。
侯岳转着整个房子转悠,试着推了推一楼所有的窗户,终于储藏室的窗户被他推开,劲儿吧啦的蹭了一身灰,才进去屋。整的他跟白天入室盗窃的贼一样,狼狈又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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