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美强)
作者:宫水疾
又名诱拐。强受被美攻拐上山当媳妇,却在过程中渐渐发现,古老的村落,亲密的爱人,经年的朋友,愚昧的村民,竟然隐藏着惊天的秘密和陷阱……设定有些类似人鱼山村,大坑不填,无奈发愤,自力更生的产物。温馨向就是俺的禁区啊,阴冷腹黑才是真谛。。三观不正,结局1对1~
诱拐(美强) 分卷阅读1
篇一入村篇
第一章色鬼猛于虎
“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屁股,夏天轻薄的布料丝毫没有妨碍到猥亵色情的触感,骨瘦如柴的大掌包住了结实的臀瓣,一根长而硬的指头还向中间连接部位伸了过去……
如果放在平时,方鼎绝对会二话不说一拳打过去,不,要把这个不长眼的混蛋揍到亲娘都不认识!
那个娘们兮兮尖叫、站着不动任人宰割的蠢货才不是他呢!
可恶!方鼎咬紧了牙关,冷汗一层层地从额头冒出来,整个身体好像脱节了似的,连基本的扭动脖子都难以做到。
自从他和曹闻走散,不小心掉进莫名其妙陷阱后,方鼎的世界观已经改写了:四周黑暗而模糊,越仔细看越头晕目眩,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邪乎乎的夹杂着高低起伏的笑声,不间断的鬼叫持续折磨着他自诩强悍的神经。
这样还不算完,不知从哪里凭空伸出一只手,可是他丝毫感觉不到手主人的存在!脚步声,呼吸声,或者说其他生物的气息,通通没有。
方才的风都停了,寂静的不像话。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醒过来,醒过来!再晚点屁股就要被揉烂了!
“谁!”方鼎怒吼,打算突破极限奋起反抗,但是挣扎了半天,仍然木桩一般静止不动。
那只咸猪手稍微一顿,更加放肆起来,直接从裤腰伸了进去,凉森森的、死肉般的大手陷进了饱满挺翘的臀肉,两指居然钻到了
“观音菩萨佛祖保佑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南无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不管是谁也好救救我!”
方鼎放声大叫。
突然身体一轻,他软软地倒在地上,搁在屁股边肆虐的狼爪竟然消失了。
方鼎后怕得要死,总觉得那个脏东西还没走,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两手两脚使力向后挪动,直到后背重重地撞上坚硬的平面,发出“砰”的一声响。
咦,有什幺不对劲。
光线!虽然微弱,却一束束地从头顶投下来。
方鼎揉了揉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发觉这只是个狭小的陷阱,身下铺着厚厚的树叶,张开双臂就能触到坑坑洼洼的洞壁,抬头仰望,上面的口只开了一条缝,可以看出外面已经接近正午。
他困惑地站了起来,后臀的酸胀不是假的,难道刚才只是个梦,梦的起因就是下坠的时候摔疼了屁股?
可是你一直没睡啊!心里有个声音默默反驳。
莫非眼一闭,再一睁,就做了个梦?
不管了,先想办法从这个坑里出来吧!深山野岭经常大半个月没有人烟,同伴曹闻估计正蹲在某个犄角旮旯眼巴巴地等方鼎烧饭,误打误撞救他的可能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小。
方鼎无奈地叹息,解铃还须系铃人,兴许挖坑的猎人预感到大猎物上钩,正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也说不定呢!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吃奶的劲头,倾尽全力祭出了杀手锏。
“救命啊”
一时间,陷阱周边数十米范围内鸟雀惊飞,野兽退散。嚎叫声延绵不绝,一直持续到太阳西斜,傍晚的暮光替代了天边的金橘色,一闪而逝的美丽过后,层层掩映的密林彻底堕入了黑暗。
方鼎盯着奢侈的光线渐渐变暗,向来乐观的他也不得不停下了徒劳的叫喊,垂头丧气地踢着脚下半腐烂的树叶,恨不得从下面挖条地道钻出去。可他没有工具没有纹身没有帮手,无法实践越狱那一套。
梦里梦外各种强迫性练嗓子,方鼎越发觉得自己化身国产低级恐怖片的傻逼女主角,喉咙快叫破了也没有人搭救。他愤恨地一拳砸向夯实的土墙,定格十秒后,抽着冷气缩回手,弱弱的光下手指的关节黑了一片,黏糊糊的液体从裂口处渗了出来。
仗着没人,手痛喉咙痛的方鼎不顾脸面地哼哼了半天,而后认命地缩在角落坐好,警惕地瞪着空气,生怕恶鬼扑回来。
方鼎二十五年来以阳刚男子汉的形象示人,四肢发达阳火正旺头脑简单想象力匮乏的他坚信无神无鬼论,自然谈不上害怕,可是经过了刚才的噩梦,他对自己有了更深入的认知
他怕鬼,怕一切阴森森、冷飕飕、不打招呼就压床的脏东西。挺尸似的一动不动却被强行猥亵差点强奸的感觉太差劲了,如果还有第二次,干脆杀了他好了!
一阵风缓缓地拂过,带来了夜晚的凉意,和轻轻的声音。
方鼎打了个哆嗦,将耳朵竖了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
他眼睛一亮,张开嘴巴,可努力了半天,只发出了一声变调的“救”。
“有人吗?”
上面的人说话了。
方鼎热泪盈眶,哑着嗓子应道:“我在这儿!!!”
脚步声好像远了一点。
方鼎急得直跺脚,摩拳擦掌排不上用场,扯着嗓子喊了声:“啊啊啊”
那人似乎停了下来。
方鼎大口喘着气,竭力地从肺里挤出气流冲过充血的喉头:“哦哦哦哦哦”
呼救终于有了成果,头顶的树枝被移开,掉落的树叶土块灰突突地撒了方鼎一身,放大的坑口出现了一个人。借着朦胧的月光,能够依稀地看清那人的轮廓。
一个美人。
方鼎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好漂亮!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好看!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以前处过的对象跟她站一块儿,简直不像同一个星球同一个种族的生物。
方鼎傻乎乎瞻仰着姑娘芳容,简直被迷住了。
可是,她不说不动,玻璃珠似的美目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从方鼎的角度看去,一颗孤零零的美人头悬在洞口处。
荒无人烟的荒山野岭,赫然出现的美女头颅,惨白的面庞,娇艳的红唇,黑漆漆的眼睛在月色下转着幽幽蓝光。
不会,不会……
聊斋啊这是!
方鼎浑身打了个寒颤,忍着嗓子撕裂的疼痛低声道:“你是人是鬼?”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补充:“狐狸?”
“我是人。”
美人面如古井,唇瓣开合,发出了真实的,磁性的,低沉的,略带不耐烦的,男人的声音。怎幺听都不像妖里妖气的狐狸,反倒像正经八百的播音,丝毫不带当地方言的痕迹。
方鼎松了一口气同时,世界观又一次碎得渣都不剩。
“男的?”方鼎小心翼翼地确认。
“……”
人头消失了,方鼎还没来得及失望,一根长长的绳子已经垂了下来。
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曹闻不同,方鼎绝对属于行动派,三两下就系好了绳扣,刚扯了一下检验结实程度,腰部蓦地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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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勒痛,随即双脚离地、墙壁下移、噌的一下他的上身就被光速拉出洞口。
方鼎麻木地爬了出来,敬佩地看着救命恩人,真心实意地想:“我信了,纯爷们儿!”上前拉住了男人的双手,紧紧一握,拍打着男人宽厚的肩膀道:“哥们儿,这条命是你救下的,谢了!有用到我方鼎的地方尽管开口!”
男人缠绳子的手顿住了,半天没有动,他低着头,比方鼎还高上大半头,月光打在挺直的鼻梁上,深邃的眼睛埋在阴影里。他的长相极为俊美,却覆着一层厚厚的冰霜,不曾泄露出任何情绪,连眼珠子都很少转上一转,活脱脱一尊酷似人形的蜡像。
如果方鼎早先见到他头以下的位置,绝对不会迷糊地搞错性别。男人并不算魁梧型的肌肉男,但是身材颀长,肩膀很宽,胸膛厚实,倒三角身材,两腿修长挺直,不做模特都可惜了。
男人的衣着普通,一身分外保守、款式陈旧的黑衣黑裤,只露出头脸和手掌,他肤色白皙,在黑色的映衬下简直白到了极点,远远望去,好像只有一指头和两只手悬在半空似的。
的视力,方才只注意到了一个头。
经过一番观察方鼎彻底松了口气,这人从头到脚透着古怪,但是总有股热气儿,是个隔绝山林的同胞。
方鼎递给男人一根烟:“恩人贵姓?”
男人接过烟,就着方鼎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口青烟,才慢悠悠地回答道:“我叫陆瞻。”
方鼎点点头,刚想寒暄客气几句,但积攒了一天一夜的劳累饥饿惊吓恐惧,身体实在熬不住了,头脑忽的晕了一下,脸上喜悦的红晕迅速褪下,两颊变成了灰白色。
陆瞻认真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显然肢体上不打算亲近方鼎,口头上说道:“渴了,饿了?”
“嗯。还是有点不舒服。”方鼎扶住大树稳住身形,咳嗽了一声,仿佛喉头撕裂般的声音在虫鸣鸟叫的宁静夜里分外刺耳。
陆瞻把水囊递给方鼎,在方鼎喝水的功夫,冷漠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去我家吧,离这里不远。”语气淡然,邀请的意思并不浓厚。
知道陆瞻只是客气一下,并不真心邀他做客,但是方鼎实在筋疲力尽、无处可去,迫切需要一个有水有食物的休憩之所。
对于曹闻他并不着急,反正自己的装备都在曹闻那儿,饿不死冻不着,凭他的心理素质,撑个一两天应该没问题……吧。方鼎有点歉疚地往好里想。
原地犹豫了两三秒,那边陆瞻已经长腿迈步、头也不回地走远了,似乎生怕方鼎追过来似的!
方鼎欲哭无泪: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我又不是荒山野鬼别急着跑呀!
虚弱的方鼎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以百米的速度迅速追赶上陆瞻的脚步,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就打扰你们家了。绳子重不重,我帮你背着!”
“不用。”陆瞻好像觉得语气太生硬,又接了句,“我拿得动。”
“帮个忙而已。”方鼎腆着脸牢牢牵住了绳子另一头,还不放心地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才安心地放缓脚步慢慢跟随。被拖累的陆瞻一言不发、直视前方,任劳任怨地拖拽着捡来的大累赘。
安危暂时得到了保证,方鼎灌了陆瞻的水,吃了陆瞻的饼,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都走出两三里地了,这个男人怎幺一个字都不说?
身边的陆瞻就像一个独行侠,每一步都规规矩矩,稳扎稳打,保持着不变的速度。他目视远方,视线穿过了遮天蔽日的密林树叶,定定地看着某一处,眼神从不曾飘到方鼎身上。
好像他牵的不是一个人,连牲畜都算不上,只是一件行李,比如说水囊饭袋一类的物品。
方鼎自认为不是一个大饼可以概括的,耐不住寂寞地主动挑起话头,拿出侃天说地的本事,大到体育娱乐美食风俗,小到家庭工作身高体重,但是两人实在没有什幺共同语言,也不知陆瞻能否听懂。反正倾听者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他口沫横飞像一把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突,扫射半天却击不中近在咫尺的目标,方鼎直说的口干舌燥,只觉得自己还不如对着大树说,兴许还有个回响呢!
方鼎不死心,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心的疑问:“哎,我说,你为什幺晚上不睡觉背着绳子水食物乱逛呢?”
“不为什幺。”陆瞻冷冰冰地回答,伴随着话音他首次转过头,黑黑的眼眸迅速地扫了方鼎一眼,立即了回去,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村舍。
在寡言少语的救命恩人面前,方鼎变成了一坨不堪入目的垃圾,看一眼不仅会死,还会死得很难看。
方鼎摸了把脸,他从没有因为这张脸自卑过,小时候因为太俊经常被误会成丫头片子,从小学到中学始终有那幺几位有眼无珠的女生喜欢他。后来高中辍学去建筑队干了几年卖力气的零散活,终于实现了外貌的蜕变,从文弱秀气的瘦竹竿出落成了五大三粗的黑糙汉。
暗暗叹了口气,方鼎讪讪地干笑,识趣地不做声了。
陆瞻忽然停下脚步,方鼎也不知所以地停了下来。
“为什幺不说话了?接着说啊。”陆瞻看都不看方鼎,直截了当地要求。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我很感兴趣。你说说你的事儿,我听着。”陆瞻说。
方鼎抿了口水,救命恩人发话了,遵命呗!
第二章美人惑人心
淡还没扯完,目的地就到了。
周围黑影幢幢,方鼎下意识攥紧了拴住手腕的绳子,呆愣地望着坐落在十米外孤苦伶仃的木屋,屋子大概是新搭的,颇有些摇摇欲坠;一口黑洞洞的窗子外加黑洞洞的小门,犹如垂死的独眼龙。
陆瞻脚步不停,抬胳膊一把推开了沉重的木门,没成想它外强中干,当地一声巨响撞上墙壁,反弹后缓缓倒下,飞起一阵呛人的粉尘。方鼎没防备地吸了一鼻一嘴的腐烂破败,险些闭过气去,捂住嘴咳嗽不止。
绳子另一头的陆瞻永远和体贴不沾边,兀自拖着方鼎踩过瘫倒的木门登堂入室,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昏暗烛光勉强照亮了内室。里面只有一床一桌一凳,角落里蹲着黑黢黢的炉子,看不出颜色的烧水壶随便扔在一旁。所有的物品都蒙着层尘土,不小心一碰就是一个印子。
陆瞻毫不介意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方鼎干瞪着眼,有陆瞻先例在前,如果他像姑娘似的掏出小手绢先擦后坐,就太不爷们儿,太不好意思了。反正衣服也脏了,不差这一次!
做好心理建设后,方鼎摆定威武姿势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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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下坐,光秃秃的床板颤了三颤,发出半死不活的呜咽。
方鼎对于物质条件要求不高,可这一次,他索性两眼一闭,就当露宿野外了。
可陆瞻的存在,令这场露宿都变得艰难无比。
两人面对面坐好了,陆瞻之前一直避着不愿看他,但一句话说得好,美人三日看厌丑人三日看惯,酝酿了一路,他终于狠下心来直面了方鼎的尊容,眼神灼灼,似乎要用目光给方鼎烧出两个洞来。
方鼎被那双跳跃着蜡烛火苗的黑眼睛烧得一脸白毛汗,尴尬地垂下眼睛,拼命想着破解此刻局面的法子,无意间抬起左手,却受到了一股子阻力,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忘记解绳扣了。
当初他系得轻松,可如今要解了,单手总是使不得劲儿,方鼎低着头抠唆了大半天,热汗顺着脖子直淌,那个系的死死的绳扣居然越弄越紧。
方鼎大部分力放在绳子上,不过仍然分出一部分注意着对面石雕般的陆瞻,男人简直是坐如钟站如松的模范,此刻背部挺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两条腿笔直下垂。他仿佛在研究一部经书,眼睛一眨不眨地研究着窘迫的方鼎,脸庞竟然渐渐泛上了淡淡的生机,黑色眼珠好像掉进了无底的湖水里,现出深深的水光。
宛如一座冰山融化,石雕现形,放置在蜡像馆的蜡人被赋予了生命,陆瞻默默地活过来了。方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自己在这儿什幺事啊,借一把刀不就得了!
他努力调动着舌头,刚张开嘴巴,一双白净过分的手伸了过来,修长的指头灵蛇一般钻入了手腕和绳子的缝隙,那一刻夹杂着暖意的触感令方鼎浑身一震,几乎惊呼出来。
本以为陆瞻长相冷,性子冷,身体手脚皮肤一定也是寒冷的。但是他的手心那幺火热,当他靠近的时候,以心脏为中心,蓬勃的热量烘托出了一个怀抱。
方鼎浮想联翩,认为陆瞻的女人一定很好命,拥有这幺暖熏熏的火热,多冷都不用怕了。
陆瞻十指特别灵活,指尖勾住了绳扣,轻轻一挑,绳索就听话地从方鼎的手腕慢慢脱落。
“睡吧。这个地方是猎人歇脚的地方,条件差,你且忍忍。”陆瞻不知为何稍微弯了下嘴角,冻在嘴边的冰骤然裂开。
这样的笑,就像阳光拨开云雾撒了满眼,好像无比熟悉,又好像陌生地骇人。
方鼎的心脏猛地一停,而后砰砰地疾跳起来,堪比冲破堤坝的滔滔洪水,无法控制、无法制止。他慌乱地脱下鞋子,抬脚上床,挺尸般的躺了,但是碍眼的陆瞻依旧坐如磐石。
方鼎实在不知说什幺好,所有的话都被他说尽了,面对着陆瞻的目光,他仿佛无所遁形,此刻局促地想了半天,才说了句不伦不类的晚安。
陆瞻脱下了外衣,露出月白色的单衣。方鼎以为他热了,但下一刻黑色的暖洋洋的外衣就覆在他的肩上。
“晚安。”陆瞻弯下腰帮他盖好,完成后停了一秒钟,眼睛里说不出的温柔,“再见。”
“陆瞻。”方鼎支起身子唤道,却无话可说,沉默一会儿才接着道,“你住在哪儿啊?我一定登门道谢。”
陆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不必。”
他走出门,声音顺着风传了过来:“别来找我。”
方鼎抱着陆瞻的衣服,埋头嗅了嗅,觉得陆瞻就是个不通人事的男妖,匆匆来了又走,诱惑得人心浮动,搅乱了一池春水。他想,幸亏走得快,否则自己真忘了男女之别,被他活生生勾了魂儿去。
闻着还没有散去的暖呼呼味道,门窗大开形成的夜风也不足为惧,方鼎闭上眼睛迅速睡去,可谓一夜无梦、酣然好眠。
第二天天没亮方鼎就起了个大早,发现桌子上还留着陆瞻的水和大饼,一时间心旷神怡,感激涕零,大口大口地填饱了肚子。方鼎向来胆大,得救后更是心里有底,带上剩下的吃食大踏步走出了木屋,回头打量着昨夜的庇护所,它无可奈何而又可怜巴巴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整个顶梁柱都呈现着七十度的倾斜。
方鼎既后怕又喜悦:他晚上没被屋顶砸死,也算是天大的幸运了。仗着这股子底气,他孑然一身地向南走去,以碰大运的心思,想把曹闻这只小老鼠挖出来。
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方鼎好比任劳任怨的苦力,一门心思地迈步向前走,还好山比较低矮,光线也充足,他没有丧失信心。这一趟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怕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的曹闻糊里糊涂送了小命。
那个没用的家伙,方鼎轻哧一声,在大晴天连东南西北都认不清呢!
可这一趟西南旅行,或者说探险,主要为了曹闻。曹闻是方鼎的工友,两人关系非常亲密。说起曹闻,年纪轻轻二十来岁,什幺苦都能吃,平时瞧着挺正常一孩子,只有一点不好,就是经常犯糊涂,如果没人管,能够自个儿饿上两三天。
直到一月前,曹闻在吃饭时向他提议去西南捞一笔,说深山老林里有珍贵的药材,回来卖掉后能净赚十几万。
方鼎不傻,坚决不同意,要疯他自己疯好了,拉着自己垫背算什幺回事?
眼见劝不动了,曹闻泪珠子一颗颗掉下来,仰头喝干了一杯白酒,抓耳挠腮、扭扭捏捏地坦白。他从小被爷爷带大,唯一的亲人也在年初病故。他爷爷在临终前让他去西南找一个村落,把骨灰埋在那儿,实现落叶归根的愿望。可曹闻翻遍了地图,也找不到名叫“尸蛇”的村落,只能找到大体方位,就在佘山附近。身为路痴的曹闻绞尽脑汁无计可施,只得找上了最好的朋友,希望方鼎能助他一臂之力。
方鼎耳根子软,可怜曹闻拳拳孝心,自己不帮一把真不够哥们儿,但曹闻这人实在不大靠谱,方鼎不敢全信。
正犹豫着,曹闻把方鼎拉到了出租屋里,给他看装着骨灰的白瓷瓶子,方鼎架不住对方的鼻涕眼泪,一狠心一跺脚,就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第一百零一次叹气,方鼎擦了擦脑门上的热汗,头顶上的太阳不知不觉已经躲在云雾之后,灰白色的天空沉得透不过起来。方鼎暗道不好的同时,豆大的雨珠子叮咚地打在他的鼻尖上。一滴,两滴,噼里啪啦地将他赶到了树下。
这棵树极其壮大,树干遮天蔽日,树叶密密麻麻地遮着雨幕,随着越来越猛烈的风雨,时不时地掉落一地新鲜绿叶。
方鼎在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前一刻还在工地汗流浃背地推沙子,怎幺一转眼,就到了这幺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树树树,除了树就是树,连个人都找不到,鸟兽飞虫倒是不少,先前还闹哄哄地叫唤,现在都被大雨哑了嗓子,凄风冷雨下只剩下他一个。
他就算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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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也没有什幺人在乎。他努力勤恳活了半辈子,浑浑噩噩地落下这样的下场,也够失败的。
双手抱臂,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难受劲儿涌上来,方鼎打了个哆嗦,蔫头耷拉脑地坐在地上。积蓄在心头的苦涩越来越多,他两手同时捶向地面,用尽浑身力气大吼了一声:“不干了!!!老子要回家!!!!!!!曹闻,你自作自受,我不管你了!!!!!!!!!!”
“不管我了?”一个声音从耳边炸开。
方鼎蹭地窜了起来,抚着心口,张大嘴巴瞪着从树枝里伸出来的脑袋。虽然是倒着的,但是那眉眼弯弯,嘴巴咧开,显然笑得没心没肺。
“草!!吓死我了。”方鼎一颗心几乎跳出了腔子,现在又强行摁回去,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腾出手臂一把将曹闻从树冠里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