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下）

魏先祀愠怒地把书包带从肩上脱下来，将她的书包递给管仿，“今天又没有叫我一起骑车！干嘛这样啊！突然而然地，也不说明理由……”
管仿接过书包抱在怀里不停地吸鼻子，太冷了……感冒了……要流鼻涕了……得多带几张纸巾在身上……
“你，你喜欢和我一起骑车上学吗？如果我每天缠着你你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吗？……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管仿结结巴巴地说。魏先祀很神秘地看着她，略微下巴的姿势，似乎要讲什么小秘密。“你不知道？”
“不……不知道。”管仿哭，“我不知道啊……”
魏先祀拿回了自己的书包，“真不知道？”
管仿感到很紧张因而抽泣，“真，真不知道……”
魏先祀看了她半天，最终泄气地转身，走人，去教室……
“不知道就算了……你真笨啊。”
上课铃响了。背着书包的人都已经进了教室。该上课了……只有管仿莫名其妙地流着泪站在车库门口想，这到底算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呢？……
哎，问你个问题啊，说喜欢是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坦承“我喜欢你”，似乎就好像承认“我曾经杀过好多人，是个被通缉的连环杀手”一样困难呢。
这种心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唉啊。
唉啊。
唉。
……那是痛苦的回声。罪恶的水滴，在幽暗的泉潭里溅起的声音。那一刻，那一天，我再也没有能体验过奇妙的，心动的感觉。
……
下课了，教室里乱哄哄的。王营新就坐在座位上，摆弄着书页，心里想着比赛的事。啊呀，真是激动人心啊。哇哈，想不到我要和东郊的英学生们一较高下啦，这真是……
“喂，王营新！王营新！……”
正在那里做着白日梦的王营新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转头看到管仿站在后门口。王营新站起来，走到后门。“嘿，楼长，真稀罕，你怎么来找我了啊，
管仿拉着王营新来到没人的地方应该说是人家不太会注意她们的地方，操场上。王营新将手缩进衣服里，“这天好冷啊……”
“我的心更冷。王营新，我跟你说，你帮帮我吧，我的心真的好乱。你说魏先祀她喜欢我吗？”
王营新看了她一眼想笑，“楼长，你觉得呢？”
管仿焦虑地……抹了一下被冻红的鼻子。“呜，真的很冷……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来找你了！我就是……就是不确定……我不知道……你觉得呢？我想问你觉得她喜不喜欢我……”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不要这么迟钝好不好。我觉得魏先祀对你有点儿意思。”王营新看着灰色的天空说。管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啊？”
“我觉得。”王营新保守地又加了句，“你干嘛不自己去问问她？”
管仿又要流泪了，“我问了，她问我说你觉得呢？……我，我怎么回答啊……我回答不上来啊。她还说我笨……我觉得我确实变笨了。可能我从来就没有聪明过……”
第5章笨蛋？我们只是朋友吗？
“啊？这样你还要问我？……你什么脑子啊。”王营新抓了抓脸，“她说你笨？这不是打情骂俏吗？她都说你笨了你还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你？……”
“是吗？可是我……我不确定啊。”管仿怀着希望，但是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心里涌动着止不住的热爱。王营新说，“……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儿啊。”
“如果她喜欢我就好了。”
两人走到沙坑边，管仿望着坑里的黄色的沙子，突然生出一种干净的思绪。“我好喜欢她啊。”
“哎哎，不要到我这儿来炫耀你那点小恋爱史啊。我还孤单着呢。”王营新有些酸溜溜地说。“这话你留着对魏先祀说去吧！”
“我没有炫耀呀，我只是很想这么说，可是……”管仿忍不住低头，望着被自己踢起来的象胶颗粒，“我不敢把这话对她说。见到她，看着她的眼睛我简直要……简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你叫我怎么对她说……说我喜欢她……”
“喜欢说不出来，那就说爱吧。”王营新回答，“奇怪啊，喜欢就说呗，为什么不说？”
“你不知道，因为她在我心里那么地……崇高……我……”
管仿还没说完王营新哈哈哈哈笑开了，“崇高？你以为她是国旗？哈哈哈哈……这什么词儿啊！”
管仿怅然地望望，望着王营新笑得咧成一条的嘴巴，“或许这个词不太准确。但是……你不知道……魏先祀她对我来说是神圣的……即便只是提她的名字我都觉得脸红心跳……我不能轻易说……因为她……她不是……”
管仿差点将“她不是人”这句话说出来。惊觉这是一个不能泄露的秘密，管仿马上捂住了嘴。王营新说，“你就是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啊？你不知道魏先祀喜不喜欢你？”
“是啊。这让我的心乱得……就像是一个白蚁窝一样……”管仿摇摇头，混乱的思绪，更混乱了。她突然想起早上魏先祀说的，很严肃地对王营新说，“你不准乱说话！不要叫她……楼长夫人！你说……你是不是这样叫她了？”
“是啊，没错，不过她没有反应，很镇定呢。”王营新嬉皮笑脸地说，“这个啊，我是帮你叫的。你很想这样……”
“才没有！王营新，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跟你绝交。你不能这么叫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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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祀！她不喜欢这样！所以你听清楚了：再也不准这样称呼她！”
管仿很凶地对王营新这样说道。王营新“呦”了一声。“干什么呀，你没有吗……那你说喜欢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吗！我是女生！就算那个……就算我和她……你也不能说她是我夫人吧？”
管仿愤怒又委屈地瞪视着王营新。王营新不太好意思地挠挠眉毛，“我知道你是女的呀，我知道。这么叫叫而已的啦。”她笑了一声，“你不觉得这种事儿……挺有趣吗。”
“叫叫也不行！不有趣！”管仿坚定地喊道。“不有趣！”
这并不有趣啊。这是一个不有趣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真的。管仿想到魏先祀就一阵心痛，想到比赛就一阵心酸。整颗心就跟被腌在那儿一样。悲伤，十分地悲伤。树梢的鸟叫，不能为这阴森的天空增加一点自由活泼的气息，只能让人觉得，萧瑟的冬天将会终结一切，春天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来了……
中午管仿去四楼找魏先祀吃午饭了。傍晚，放学了，管仿又来到魏先祀的教室门口，带着哀伤的曲调般的心情，往教室里看去。魏先祀在整理书包，看起来，心无旁骛。管仿等她出来后，说，“那个，我们回宿舍吧……”
“不要老是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嘛！”魏先祀单肩背着书包往楼梯走去，“搞得我似乎很可怕哎。”
“啊，不是那样的。”管仿呐呐地说，“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呀。”
“我会让你见了就失语吗？”魏先祀回头笑着问管仿看起来心情不错呀……
“不……那个……是我……”
管仿反正就是整个儿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她觉得很无力。不过确实，心里觉得很幸福。快走到一楼管仿说，“嗯，总之我就是这样胆小……”
“不是胆小，你是笨蛋啦。”
魏先祀将书包向管仿砸去。管仿没有准备，被书包砸到了胸前不过她反应也挺快居然接住了。接着管仿就开始傻笑，傻笑，傻笑，傻笑……
“干嘛笑得跟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一样？”
魏先祀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管仿将她的书包也背在肩上，还是笑……唉，就是想笑而已。那啥，你们都有过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了的这种情况吧？……
如果是小孩子，大概会有什么说什么吧。想到了，就会说出来。感到开心，一定会说原因。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是一个……一个透明人而已……
“你……你又说我笨。”管仿拉了拉书包带子，“王营新说……她说……这个叫打情骂俏……”
魏先祀很难以置信地看着管仿。管仿脸很红。不过这种情况……冬天嘛……脸很容易红。魏先祀的眼神给了管仿一种“哎有点怕”的感觉。然而她感觉……嗯？这证明王营新说的是对的？
管仿也直视着魏先祀的眼睛，一边告诉心脏：你个器官能不能不要跳那么快……跳慢点……跳慢一点……你跳这么快我气都透不过来了……
“你跟王营新说了什么？”魏先祀气势汹汹地问，“你居然还去找她？”
“啊啊啊，偶像，你不要怪我啊，你千万不要打我也不要骂我。我去找了王营新，因为我觉得我陷入了很麻烦很为难的事情里面，我想向她寻求帮助……”
管仿背着两个书包往车库跑，魏先祀追了上去。“什么叫不要打你啊……我有打你过吗？”
“啊啊，我知道我做错事了……可是我一个人真的很无助……”管仿辛酸地说。魏先祀抓着书包肩带，管仿走不了了。“……干嘛什么都跟王营新说啊！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朋友呀。”管仿为难地说。魏先祀抓着书包摇晃，“……笨蛋，那你觉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就是不知道才去问她的。”管仿不敢回头去看魏先祀。这个时候心里真乱哪……
第6章难道要我先说喜欢你？
难道要我说喜欢你吗？
我不能先说因为……没有为什么，那只是矜持而已。
对我说喜欢我。要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喜欢我就说吧。
好麻烦的局面啊……
魏先祀觉得很头疼，管仿觉得很心慌。两个人站在车库门口谁也不说话了，都在想着，该说什么呢……好紧张！这个时候就该有人出来横插一杠子。王营新天时地利人和地担任了这个角色。她推着自行车从车库里走出来，看到这两人，很新奇地说，“楼长，楼长夫人，真巧哪。”
“叫你不要叫楼长夫人了啊！干嘛还要叫！王营新我跟你没完！”
管仿一个箭步冲上去掐她的脖子，王营新低着头躲过了。“好了好了我不叫……别这么野蛮啊楼长……”
看到魏先祀也不太愉快地看着自己，王营新觉得很冤枉，“你们干啥呢？不回宿舍吗？……哦楼长，上午你跟我说的事说明白了吗？”
“啊？上午什么事？”管仿迅速装傻，但是脸已经烫得让她自己觉得很可怕了。管仿暗想，你这时候说这话什么意思啊！……而王营新也确实是有某些意思。她嘿嘿嘿嘿地笑个不停。魏先祀双手抱胸，“王营新，上午管仿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跟我说啊……”
王营新还没说后面的嘴被管仿捂住了。管仿像要绑架她般将她往后拖。王营新扳开管仿的手，“楼长！请你放尊重一点！不要侵犯我的言论自由！……”
她把自行车停住，看着魏先祀，“我可直说了啊。你是不是说管仿是笨蛋？哈哈，我也这么认为。这笨蛋问我觉得你喜不喜欢她。她说她看到你就很不好意思。我说你要是喜欢就直说吧，我觉得魏先祀也是喜欢你的……”
魏先祀不满地看着王营新，“只有我才能说她是笨蛋。你不行！”
“好嘛……”王营新回头看管仿。管仿居然将书包挡在脸前。书包后的管仿在想，天哪，停下来吧，王营新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我好慌张啊。能不能别这么直接……要死人的啊！
王营新上前拍了拍书包，“喂，干嘛挡着呀，我在帮你呢。快点，我说，我确定了，魏先祀也喜欢你，你就去跟她表白吧！看，她都把笨蛋这个词垄断了，这种行为……真是太霸道了啊。”
嘻嘻，这真好笑。王营新像偷油成功的老鼠一样笑。魏先祀冷冷看着她。“你笑什么啊？跟你有关系吗？这是我跟管仿的事要你说什么吗？”
“哈哈，哈，我只是觉得很有趣而已。这类事情都很有趣嘛……哈哈，你知道的。”王营新挤眉弄眼，看起来像是小丑。魏先祀说，“我知道什么？我现在知道原来好学生也不过如此。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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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全校前十呢！一个比一个诡异。我还以为好学生都会光明正大地有话就说坦坦荡荡的呢！”
“这又不是品质问题。”王营新止住笑，回头看管仿还举着那书包，狼狈地掩耳盗铃状。“看，好学生应该像我这样，我确实是坦荡荡呀。像她那样的就是畏畏缩缩，形像完全是给好学生抹黑。”
“你？多管闲事的人。”魏先祀对王营新颇有微词，“说了我和管仿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和！”
“好吧，我不掺和了。你们自己解决。”
觉得差不多功成也该身退的王营新抓起自己的车子走了。临走，“楼长，我已经给你开创了美好的局面，你自己搞定剩下的吧！……记住一定要诚实呀。”
……书包后的管仿脸像核桃仁表面一样皱巴巴的。啊，王营新，不要走！不要走啊！你走了我一个人好慌张！我好慌张！
哼着歌儿骑在回宿舍的路上王营新心情很好，不过也略微感到哪里不对。她想，哪儿不对呢？
王营新发现有做媒婆的业余爱好。刚才她看到魏先祀装出来的冷淡的脸就想笑。管仿和魏先祀这一对真有意思啊，哈哈，嘻嘻。不过还是心里觉得怪怪的呀……
冬天的寒风不像刀子，像是冷水。王营新用上自己应该不低的智商想了半天，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为什么我没有遇上一个喜欢我的女孩呢……也没有喜欢哪个同学。啊，有一个人陪着上学，放学，吃饭，散步的感觉真好啊。那是很单纯的，像喝纯净水一样地愉悦体验啊……
所以王营新发现自己有点嫉妒管仿。
啊，心情，难以说清楚。王营新骑着经常掉链子的自行车，骑在两旁都是树木的省道上。
……
生活总是看起来很平淡，实际上却暗流涌动。看起来像是死气沉沉的河面，下面埋着水雷也说不定。
有些事情讲给别人听别人会觉得，“不就是这么点小事儿吗！”“这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然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某些人觉得是芝麻小事儿，到了另一个人这儿就成了天塌地陷。管仿就是这一类喜欢小题大做的人，现在她觉得十分，十分地紧张，喉咙很干，跟一整年滴水未进般。眼睛同样干涩，跟去游了三小时泳，不戴泳镜在水下一直睁着眼睛般。那只书包是管仿最后的城墙，她举着书包仍在负隅顽抗……
天色有点晚了，不过车库还是有人进进出出的。魏先祀和管仿就站在别人的必经之路上，呈拦路虎身份。所以别人经过她们走进车库，难要奇怪地打量一下，看看这两人在干什么。老实说大庭广众之下还真不是适合牵扯不清的场合呀……
魏先祀想要离开，但是心里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气鼓鼓地看着管仿，看着她用来挡头的书包。这算什么呀？一叶障木不见泰山？螳臂当车？“把我的书包还我！管仿你拿着的可是我的书包哎！”
管仿举着书包的手是瑟瑟发抖啊。她觉得眼下唯一还能使她感到一点安全的就是这个书包了。她小声地说，“不还……”
“还给我！”
管仿惘然地将脸贴在书包上。“偶像，你可不可以不要骂我啊？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把书包拿掉我就逃了……”
“到底为什么说不要骂你啊？……管仿，你简直是在侮蔑我，我哪里骂过你了？”
魏先祀又气又委屈，忍不住想要哭。为什么会被这样的人气哭，这说起来都是很可笑哪！她又说了一遍，“把书包还给我呀！”
管仿慢慢地放下手，露出了很羞愧的脸。管仿想要舔嘴唇，但是想到，不行，这个动作太不文雅了，不能做。可是紧张到就是想要做一些动作……脸当然还是红的。她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将书包递到魏先祀面前，“这个……好吧……还给你……”
魏先祀接过书包，是不情愿地，一把扯了回来。不过手腕力道好像没她想象的强，书包掉在了地上。管仿心下惴惴，将书包捡了起来，再递给她，却发现魏先祀眼眶都红了。
“偶像，你……你哭啦？”
“不要跟我说话！”
魏先祀任性地喊了一句，拿了书包走进车库。管仿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跑进去，“偶像……啊不，魏先祀，你，你怎么了？”
“不要问我怎么了。不要和我说话。走开。”
魏先祀拿自己的自行车，管仿心里难过地伸出手，“我帮你拿吧……”
“不要，说了让你走开。你给我走开！”
魏先祀推了她一下。管仿说，“那个……我先去拿我的车，偶像你等我会儿……”
“鬼才要等你呢。”
魏先祀含恨带怨地丢下一句，自己推着车子出了车库。管仿急忙也打开车锁骑了出去，“别骑那儿快啊魏先祀，等我一下，等等我啊……”
第7章因为我喜欢的人对我说……也喜欢我……抱着我……
为什么你不明白我在想什么呢？不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我却不敢走进我心里，猜测着我的想法却一无所得，那样的事情好可悲啊……
世界太大了。美妙令人心动的事情那么多。充满着诱惑啊。但是我只是渺小可怜的人。无法触及那些自由而极度美丽的事物，像我这样的人，本来也不会一直笑着……
想要的未来啊。
全部在危险地摇摇欲坠啊。
那么小，那么地，不自由。我在祈祷，在盼望那一天的到来。但是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请让我在这焦灼得不能再焦灼的地方，期许我只有一线生机的未来吧……
校门口没有学生也没有值日老师，魏先祀骑车出了学校。按照规章制度这种行为是不允许的，不过校方管得并不是太严格。管仿跟着骑了上来，她还背着书包，没来及将这东西放进车兜里。
管仿终于追上了魏先祀，两辆自行车并排了。
“你哭了吗？为什么要哭啊？”管仿追着魏先祀问。魏先祀一脸你很烦的表情，“不要问我！”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问，那我就不问吧。”管仿侧着头说，“可是……为什么你也会哭呢？为什么你也会哭？”
“什么问题啊！为什么我不能哭！你以为只有你可以流眼泪吗！那是你的特权吗！”
管仿说，“当然不是这样的！……”
倒霉的管仿可能是学骑自行车的时期没学好，可能是她的自行车老师没有教她正确的骑车姿势，反正，她在路边又离奇地摔了就在一个小小的弯道上，管仿的自行车“哐”地一下往右边翻倒，她“啊”地一声从车上掉了下来，不过这次她反应出奇地快从车上跳了下来……魏先祀停下了车。
管仿差点掉到道旁的田沟里去。她好不容易站稳了，面露痛苦之色




玉碎斑斑B-J-X-X-W（下） 分卷阅读7
，“妈呀扭到脚了……”
“活该。”魏先祀评价。
“我喜欢你。”管仿蹲下去抓了一下踝关节站起来说，“那个……魏先祀，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在路边告白不是管仿之前想象的。
不过似乎早就告白过了呀……
在管仿的印象里，她好像对魏先祀说过很多次的“我喜欢你”。明示，暗示，心里一样涌动着近乎急迫的激流一样的感情。但是，在心里，一如既往地想着：虽然我爱你可是你不爱我吧……不要管我……我忍得受不了了，我一定要说出来……
每一天，都想要告白。
能亲口说出我喜欢你，我是多么幸福啊。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虽然哭泣没有任何用处。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种自卑。在寒冬将要过去的时候，怀念着雪和霜，用冰冻的温度在心里写下：我爱你……
“我讨厌王营新就那么直接把我对她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觉得好羞愧啊。我不能看你听到那些话的表情。所以我用书包挡住了脸。我……我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像我这样……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透明人。”
在冬日的傍晚的街边，在一条老是有拖拉机开过的省道上，在一棵树旁，在自己的自行车旁，管仿，小心地，诚实地，完全地说着心中的感受。这是告白吗？管仿再一次觉得。类似的意愿似乎表达过……可是，还是想再说一次。她想着“要正式地表白一次”，抬起头看着魏先祀，目光不躲不闪，不过尖锐的焦虑在沸腾……
魏先祀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管仿想。唉……
“我爱你。”
用这句话当作开场白。管仿打了自己的头一下。“我老是在心里这么说，可是，我不敢对你说。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话根本不应该说出来……因为我一无所有，我配不上你。”
拉着书包背带，管仿向地上望了一眼，叹气，“而且我还是女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是男生……这件事会不会变得容易一点？我是说……唉，但是就算我是男生，我仍然配不上你啊！我是被厌恶的透明人……”
穿过这片田野，远远地，亮起的灯光。管仿转头看了一下，心里异常温暖但也异常寒冷。
“你对我来说是偶像，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我太自卑了，面对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