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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杨臻在一旁看的有趣,心道,这师徒的辈分,在面前这两人之间,是不是倒了个过儿?
毛求易缓过神儿来,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兔崽子来干什么?”
杨臻应到:“这两日清闲了,来看看你嘛!”
毛求易撇了撇嘴,“我不信!”
成翊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毛求易。
借着月光,毛求易看清上面细描着一支桃花的簪子。
“阿臻喜欢这个发簪,想寻你打一支。”
一句话,惹的毛求易脾气上来了,大声吼道:“我是铸造大师,不是乡间打铁的,竟然让我打发簪,你们也太瞧不起我了!”
“什么大师!”杨臻心中鄙视,“你卖掉的那些破匕首,有坑的,没开封的,没装把儿的多的是,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大师!”
“我……”毛求易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那我也不打发簪!”
“毛外公~”杨臻撒娇道:“你徒弟娶我,都没送过什么定情信物,如今我还有七个月就生辰了,我们觉得,这簪子是成翊描的样子,又是毛外公你亲手打的,才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嘛!”
毛求易重新看了看图纸,撇着嘴巴,虽然这生辰礼要的格外早了,但还是有些心软了。
成翊在一旁开口道:“师傅,你若答应了做这簪子,我保证半年之内不来找你。”
“此话当真!”
“当真!”成翊点头承诺。
“好!”毛求易一口应道,“我这就回去做,你们两个,不要跟着我!”
杨臻无语,哪儿有这样的长辈,对探望的晚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看着毛求易逃似的跑了,杨臻倚到成翊身边说道:“你这探望师傅的方式,有点特别啊!”
“嗯。若没点事情,他总觉得我不安好心。”
杨臻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对师徒,也是够奇葩的。
“那你为什么管毛外公那么严,不许他喝酒呢?”
“他身上有腿疼的老毛病,喝酒的话,对身体很不好!”
“嗯!那确实该管管,毛外公最不靠谱!”
成翊伸手揽住杨臻的肩,低头看着她,“以后你也不许贪杯!”
“我……”
杨臻无力反驳,耸了耸鼻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我们去浪迹江湖,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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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做一对黑白双侠,阴阳双侠,夫妻侠侣什么的,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名号太难听。”
“……”
话说,江湖代有人才出,近段时间,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对夫妻侠侣,手刃了好几个江湖上恶名昭著的贼人,江湖人都拍手叫好,崇拜至极。
据见过的人说,这两位侠侣均以黑布蒙面,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之后从不留姓名,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又去向哪里。
杨臻坐在酒楼里,听着周围人对那对夫妻侠侣的津津乐道,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成翊死活不肯留下自己的江湖名号,若有一个“流霜剑客”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用了两三个月,杨臻和成翊走遍了大半个大梁,从草木枯荣走到绿草繁盛,浪迹江湖这么多天,两人觉得玩的差不多了,才沿路回了凉城。
回到凉城,杨禹把从京中传来的,已有半月的信件交给了成翊。
成翊看了一眼,是莫枞的字体,估计是这几个月寻不到他人在何方,才把信送到了凉城。
打开信看了几眼,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成翊皱起了眉头。
皇帝身体有恙!刚刚登基的皇帝,竟然似乎有了什么重病之症。多年以来,那人一向身体安康,这个消息,让成翊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杨臻也暗自后悔自己回来的晚了,只顾贪图自己玩乐,父王病情恶化,她竟然都不知道。
自从新皇登基之后,父王便一直郁郁寡欢,母亲说父皇梦里,哭泣着呼喊着的,都是燕的名字。
常年病痛折磨的身体,经不住如此巨大而漫长的神折磨,终是扛不住,倒了下去。
杨臻趴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父王的手,而父王已经没有了知觉,只双眼空洞的,呆呆的望着屋顶。
杨臻蓦然想起当日,襄王妃也曾说过,当年襄王死的时候,也是眼神绝望的望着某处,似乎灵魂早已经先一步,脱离了躯体。
凉城内大大小小的大夫,请了无数。
黄大炮也对康王的病束手策,只叹息着劝慰杨臻,早日做好准备。
杨臻不甘心,跑出了门,骑上小狼,飞快的,直奔向了药陵谷的方向。
药陵谷山路崎岖,杨臻在山脚下了马,徒步走了上去,冲进药陵谷的大门,直奔向慕容季的房间。
一身青灰布衣的慕容季抬眸看着杨臻,静静的等她开口。
杨臻双膝一弯,跪倒在慕容季面前,祈求道:“慕容谷主,求你救救我父王。”
慕容季伸手将杨臻扶起,“人各有命数,命中的劫到了,强求不来!”
一句话,让杨臻眼眶一酸,这是连药陵谷,都下了死亡令了么。
杨臻伸手抓住慕容季的袖子,带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你还没有为我父王诊脉,说不定还有希望的,是不是?”
慕容季轻轻摇了摇头,彻底灭了杨臻心底的那份希望。
“中了红绛之毒,你父亲能拖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人各有命,早日节哀吧!”
杨臻摇着头后退几步,不愿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哀伤着怔了片刻,转身跑了出去。
候在门外的成翊,匆匆的随着她来,又匆匆的随着她回去了。
快马加鞭赶回凉城,杨臻望着康王府的门口,已经高高的挂起了雪白的灯笼,一个“奠”字,让杨臻的眼睛扑簌扑簌的落下泪来。
终究还是去了么。
突然之间那一抹白,让她成了没有父王的人了。
脚步仓惶的进了院子,周围仆妇小厮嘤嘤的哭泣声,更是刺痛了杨臻的心。
跌跌撞撞的进了灵堂,一口漆黑的棺木摆在那里,供台上长明的油灯,被她猛然进来,惊的跳动了几下。
杨臻看着跪在棺木前,一身素白的三个人,只除了长歌哭的凄惨,大哥和母亲,竟都平静的不同寻常。
杨臻望着平日里温柔似水的母亲,曾经美丽无双的容颜,瞬间苍老了许多岁,一双眼睛失了所有的光,满目苍凉。
而大哥,则抬起头看了看杨臻,挤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轻轻从蒲团上起身,把杨臻唤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种因得果
杨臻随着大哥向一旁的偏厅走去,回头看了漆黑的棺木一眼,温热的泪水,瞬间从脸颊滑落。
杨禹看着哭泣的妹妹,叹息一声,哑着嗓音开口道:“你觉得父亲,活的可痛苦?”
杨臻点头,父亲怕是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活在对襄王燕深深的愧疚中。
“如此父亲去了,也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杨臻捂着嘴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音,生怕又惹了母亲心头难过。本以为父亲去了,经受不住这个打击的,会是体弱的大哥,没想到,整个家里最脆弱的,却是她。
杨禹从袖中掏出棉布的帕子,为杨臻擦干眼泪,手帕握在掌心,带着泪水的滚烫,轻声说道:“阿臻,你要学会坚强,你要做这个家的主心骨,凉城的顶梁柱。如今去了的人是父亲,若改日去了的人是大哥,你也要努力的,把肩上的担子扛起来,懂么?”
杨臻用力的摇着头,不会的,大哥在说什么胡话!他年纪轻轻,怎么会离他而去!
“阿臻!”杨禹低声呵斥了一声,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这样凶过她。
“你是要让我失望么?”
杨臻垂下头不语,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沉默几息,又轻轻摇头,她怎么会让大哥失望呢。
“阿臻,你和长歌不一样,将来凉城,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所以你不能脆弱!”
为什么凉城要交到她手上?大哥这样推卸责任,是已经要早早的交代后事了么?
杨臻后退一步,始终不肯接受这份嘱托,只觉得心口闷的难受,想要逃离出去,才能大口呼吸。
原来,她竟这样的没出息!
温暖的怀抱轻轻包围了她,让杨臻心头的痛楚,渐渐平缓了些许。
小时候她难过了,伤心了,大哥总会像这样轻轻的拥着她。
看着与她一样的眉眼,杨臻会觉得格外暖心,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了。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这样的拥抱也越来越少,如今时隔多年,重新感受这最贴心的温暖,让杨臻觉得恍若隔世。原来他们,从生命最初的那一刻起,已经鲜活的活在彼此的心里,那种感觉,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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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杨臻站直身子,从温暖的怀抱中脱离,看着眉目柔和的大哥,朝他做了个肯定的眼神。
无论以后面对的是什么,改变的是什么,凉城,都会有她来顶天立地,因为有凉城,就永远都有父王,有母亲长歌,还有大哥……
出了侧门,杨臻已经双眼清泠,父亲的身后事,总要有个人去打点,她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大哥。
丧事办了整整三天三夜,这期间,杨臻只休息了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里,每每一闭上眼睛,就是追在父王身后声声如泣的哭喊,最后一个梦境,她竟梦见如玉般纯净的大哥,被深深的泥沼吞噬,满身是血,再也听不见她撕心裂肺的呼唤。
醒来,泪水已经湿了枕塌,鲜红的药丸吞下几颗,心头的不适才慢慢褪下。
如今她竟变的这样脆弱了,是不是代表,大哥的身体,更加不好了。
成翊守在床边,心疼,却没有任何办法,失去亲人的苦他感受过,那种伤口,非时光不能治愈。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去营中,去关口,保卫凉城安然,不能让野心勃勃的北狄蛮人,乘虚而入。
入土时,杨臻望着被黄土掩埋的棺木,瞬间觉得自己成长了不少,之前没心没肺胡闹的日子,已经离她很远了。
父王已去,带着他深深的愧疚自责,不知道九泉之下,再见襄王燕,会不会还如当年意气风发之时一样,对酒当歌谈笑风生。
外面的世界或悲或喜,或繁华或衰败,似乎从来都不会影响到药陵谷一草一木。
药陵谷内,花草繁盛,青山如故,林间杜鹃轻啼,小河潺潺。
悬崖边,一棵青翠的老松下,一青一灰两道身影临渊而坐。
一壶清茶袅袅的飘散着香气,白玉的棋子,被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抬手,准确的放到了棋盘上的一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灰衣男子一看棋局,对方的这一点睛之笔,把周围看似无用的棋子,瞬间关联起来,稳稳占据了大半江山。
“好棋!”慕容季赞叹道。
沐卿眼眸轻笑,“慕容谷主承让了。”
慕容季看着面前风华绝代,只手动天下的沐卿,不有些感伤,“若芸儿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的。”
“母亲已经去了,也望慕容叔叔,早日放下。”
“当年我以为,芸儿有了自己的选择,一定会幸福的,所以才归隐山林那么多年,到后来她受苦受难都不知道,这份悔恨,怕是这一世都放不下了。”
沐卿扭头看着悬崖下的莽莽青翠,口中只道慕容季痴,殊不知,他也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痴了。
“那边筹备的怎么样了?”
沐卿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路,我已经指引好了,就看他们什么时候走了!”
“可若那人赢了,对乾一阁,并没有太大好处。”
左手执白子,右手捻起一颗光亮的黑子落下,棋盘上,黑子死而复生,黑白两方,旗鼓相当。
“我从未想过要谁赢,只不过,导演一场鹤蚌相争罢了。”
慕容季感叹,芸儿的孩子,果然是不同寻常的。
“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因为同命蛊,她似乎比之前,要弱上一些了。”
沐卿把目光放到一颗白润无暇的棋子上,眼眸微微流转,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我会留住她性命的!”
凉城。
莫枞的信传来一封又一封,京都皇城内的消息,准确无误的传到成翊面前。
成翊本不想与那人再有牵连,可看到那人默许莫枞传来的信,还是忍不住打开,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可越到最后,信上传来的消息,越是让他心惊无比。
苗疆红绛!
因果循环,他竟身中红绛之毒!究竟是谁?能到他身边,日积月累的,为他种下这无解的毒。
是不是他最后,也会如襄王和岳父一样,受尽病痛折磨,最后绝望的死去。
成翊握着书信,心头久久难以平静,杵在原地,一向杀伐果断的他,竟犹豫了,不知如何是好。
杨臻站在成翊身侧,没有出言安慰什么,她的男人哪怕手握天下,也会自有决断,她要做的,就是默默的,给他最有力的帮衬。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许本就是一场绸缪多时的阴谋。
隐退安康,皇帝还未来得及斩草除根的静王,起兵谋反了,而且势力越来越大,所到之处,竟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拥护。
只因为他起兵之时,推出了一个核心人物,襄王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燕宁。
燕宁利用襄王在民间曾经留下的影响力,煽动民心,四处散播皇帝毒害襄王的事情,一时间,大梁百姓人心动摇,甚至有一些人,还自告奋勇,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短时间内,竟也折腾出一番声势,大有直逼京都皇城的架势。
莫枞的行事风格一如成翊,来信也是简短的几句话,信中潦草的提到,给皇帝下毒的真凶已经查到,正是皇帝近两年十分宠幸的,那个指了萱灵去拜杨臻为师的安美人。
这一事实,让杨臻心头,久久难以平静。
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杨臻快马加鞭的,赶去了青缈峰,去向曾路,寻一个合理的解释。
闯进山庄,轻车熟路的寻到曾路的房间,杨臻猛的推门进去,站在门口,望着房间里的人。
曾路正坐在桌前,擦拭着他那几把薄如蝉翼的飞刀,见杨臻进来,抬头冲她笑了笑,说了声,“你来啦!”语气神情,似乎早有预料。
杨臻走过去,没有开口,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
曾路拉开身旁的凳子拍了拍,如小的时候一样,朝杨臻亲昵的唤道:“阿辞,坐这里。”
杨臻坐过去,只听曾路道:“我已经在山庄等了你好多天了,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你知道小师妹的事情,对不对?”杨臻开门见山的问道。
曾路擦拭飞刀的手一怔,眉目间带了满满的哀伤,轻轻点了点头。
“她进宫做了皇帝的女人,你竟不拦着她!”杨臻望着曾路,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从小就喜欢小师妹,喜欢到了骨子里,为何小师妹走上一条不归路,他竟还任由着她。
曾路胖胖的娃娃脸已经瘦出了棱角,杨臻一句话,让他一个整天吹嘘自己为大男人的人,簌簌的落下泪来。
“阿辞,我拦不住,我恨我自己没有出息!”
杨臻看着曾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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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十分难过,从小到大,一向都是小师妹指什么,曾路就做什么,没想到迁就着迁就着,最后迁就到喜欢的小师妹,成了别人的女人。
“红绛的叶子,是你给小师妹的吧!”
第八十九章必报之恩
杨臻心中已经有了推断,说出这句话来,只不过是向曾路陈述了一个事实。
当初,她为了想办法治疗父王的病,悄悄摘了两片红绛的叶子,临行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一片,杨臻当是只以为,是若鸢姐姐嫌她贪心,没了一片,如今再想,怕是曾路随她去苗疆,就是为了那一片红绛的叶子。
青缈峰掌门大选那日,曾路悲伤的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怕是就是那天,他把红绛交给了小师妹。
那天那个与她擦肩而过的皇家轿撵里,估计就坐着与她一起长大的小师妹,安忧乐。
曾路闭上眼睛,痛苦的点了一下头,这一下,直戳进了杨臻的心里,不是恨曾路利用她,而是恨曾路的这一举动,会让小师妹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什么?”杨臻不解的问道,曾路虽是个死心眼,却不是个白痴,忧乐这样做有多危险,他不会不知道,而且小师妹从小文静善良,为什么要去做下这一切。
杨臻觉得,所有的事情,她才像一个傻子,一个被别人利用后,还为利用她的人心疼的傻子。
“因为,忧乐姓安!”
“安?”
杨臻不解,这世上姓安的人多了去了,为何忧乐姓安,就要做着步步为营,毒害皇帝的事情。
“忧乐的名字,是襄王取的。”
“襄王?怎么会?”杨臻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襄王和忧乐在她的印象里,从来都是不会一起出现的两人。
曾路把手中的飞刀扔到桌上,看着窗外渐渐拉下夜幕的天空,苦涩的说道:“忧乐是你父王送到青缈山庄的,这点你应该知道。”
杨臻点头,小时候父王把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带到青缈峰交给外公,只说是一位故友的女儿,杨臻只觉得那小姑娘与她十分投缘,便拉着她和曾路一起玩耍。
青缈峰很多弟子的身世,都是秘密,大家对来青缈峰之前的事情,也都绝口不提,所以杨臻,也从未问过小师妹,父母是何许人,又是来自何方?
“小师妹是襄王的女儿?”杨臻大胆的推想道。
“算是,也不算是!忧乐,是襄王的义女。”
房间里渐渐暗了下来,曾路拿起一旁的火折子,轻轻吹了吹,把桌上的蜡烛点燃,回忆起小师妹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传递给杨臻。
“忧乐说,很小的时候,她的家乡发生了洪灾,死了很多人,她的亲生父母,也在那场洪灾中丧生了,只留下了她一个人,无家可归,无依无靠!而襄王,是在她从垃圾堆里捡食物的时候,把她抱起来的,没有嫌弃她的浑身脏污恶臭,就那么轻轻的,将她抱起,一个身高权贵的男人,竟看着她,眼睛充满了泪水。
忧乐说,襄王死后,每天夜里做梦,她梦见的,都是那双饱含热泪的眼睛。
襄王救了她家乡的人们,陪他们抵抗了洪灾,又度过了大灾之后的瘟疫,让人们重新安居乐业,才带着她离开。后来,襄王把他母亲的姓氏赐给了忧乐,希望她忘掉痛苦的童年,快乐的重新开始。
忧乐曾绝望的哭着说,她苟且偷生活的太痛苦,那份大恩,她不能不报!
那日,她握住了红绛的叶子,对我说,若有一日,你知道了这件事情,责备与她,她让我代她问你一句,阿辞,若换做你是她,你这恩,这仇,报是不报?”
杨臻沉默,望着跳动的渺小烛火,眼底渐渐湿润。
“小师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我。她问,下辈子我们三个,还能在一起吗?”
杨臻垂下眸子,泪水渐渐滑落,她不要她的愧疚,她也不要下辈子,她只希望这辈子,他们都好好的。
期盼是这样,但是现实太残酷,下毒的事情已然被发现,怕是小师妹,已经从这世上去了吧。
……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杨臻总有些猝不及防。
凉城传来莫枞的书信,日期已经停在了半个月前,之后的信件传递就断了,再也没有消息送来。
燕宁和静王此次来势汹汹,皇帝已经卧病在床,于朝政上,已经是有心无力。
杨臻望着窗外风云变幻的天空,暗叹这大梁的皇位刚刚交替几天,是不是又要易主了?
无论登上皇位的是谁,凉城始终都是凉城,已经不会对病入膏肓的皇帝伸出援助之手,亦不会随着燕宁和静王一起,推波助澜。
一件薄纱的外套披上杨臻的肩头,杨臻伸出手,回握住肩上温热的手,脑袋微侧,靠在了成翊的肩头,她很庆幸,成翊早早的从这场尔虞我诈的争斗中,抽离出来。
第二日依旧起的匆匆,特殊时期,杨臻连着一段时间,每日都待在营中,随时做好准备,抵御北狄的趁虚而入,有备无患,总比临阵磨枪要好。
营中和边防转了几圈,确定安然无虞,又把该处理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杨臻才骑着马踏上回王府的路。
路过一处酒楼时,杨臻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却瞥见了她的夫君成翊,身旁紧跟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有说有笑的进了酒楼。
杨臻一怔,成翊没说过今天要来什么朋友呀?那这漂亮的女人,是哪里来的?
杨臻摩挲着下巴思索,莫非今天,她就要捉奸成双?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月白的男装,虽然少了几分妩媚,但杨臻自认,也是不输那女子的。
下了马,牵着小狼走到酒楼门口,杨臻顺手把马绳递给了迎上来的店小二。
抬头望了望酒楼的牌匾,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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