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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巨大的痛苦,席卷了忧乐的全身,已经没有了推开曾路的力气,如今,她怕是灯枯油尽,快要死了吧!只可惜她今生,对得起义父襄王,却要永远的,对不起曾路了。
“我带你回青缈峰。”
曾路低语一句,将忧乐一把抱起,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冷宫外走去。
御林军在不远处,将他们团团围住,弓箭手已经拉起长弦,密密麻麻冰冷的箭头,指向了曾路的心脏。
怀中抱着忧乐,出了冷宫的门,曾路并没有朝着皇宫的大门逃跑,而是朝着青缈峰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
燕宁站在不远处,看着垂死挣扎的两人,神色阴郁,颇有几分不屑,看了片刻,抬起手,朝弓箭手轻轻一挥。
无数的利箭刺破长空,从四面八方,射向了步履蹒跚的两人。
忧乐努力的,伸手勾住曾路的脖子,用尽所有力气,在曾路耳边低语了几句。
曾路口中的鲜血淙淙溢出,面上却带了前所未有的欣喜,如孩童时一般灿烂的一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忧乐,慢慢倒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青缈峰夕阳的余辉下,他已经从河边打起了一条半尺长的鲤鱼,打算送给小师妹做宠物养。
这次,他一定会比阿辞送的小猫小狗,更讨小师妹欢心。
第九十二章血染朝纲
杨禹一手握着书卷,一手端起晚樱刚刚熬好的汤药打算入口,还未递至唇边,手中一抖,满满一碗汤药打翻在地,喉中一腥,喷出一口鲜血。
晚樱听到了声音赶紧过去,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杨禹捂着胸口,急促的对晚樱命令道:“快速看阿臻!快去!”
晚樱看着虚弱的公子,脚步有些犹豫,见他眼神焦急,还是一跺脚,往杨臻的院子跑去,边跑,边哭喊着找大夫。
杨禹看着桌上,鲜红的血落在书卷上,形成了一副诡异不安的画面。
这些日子,他总梦见令蝉笑盈盈的唤他过去,若不是放不下凉城和阿臻,怕是他,早已经熬不到今日,随她去了吧!
成翊慌张的推开房间的门,见杨臻靠坐在地上,瑟缩起身体,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某处,仿佛看向了远方。
成翊走近,轻唤了一声,“阿臻。”
杨臻缓过神儿来,抵进成翊的怀抱,无力的说道:“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望着桌上的飞刀,仿佛它已经凌空射来,刺穿了杨臻的心。
曾路那个傻子,他若不在了,她赢下那么多金子,跟谁去显摆?况且,他还欠她一件事情没有做,老树下埋着的酒还没有喝,一起行侠仗义的豪言壮语,还没有完成……
泪水打湿成翊的衣裳,杨臻闭上眼睛,曾路,你还欠我好多好多,这辈子都还不清,所以,你不能死!
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拥着杨臻,再大的伤痛,有他陪她一起面对。
过了良久,杨臻才红着眼睛,从成翊的怀中离开,走到桌前,把黄金的飞刀一把一把起,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放了起来。
小时候打赌赢的三件事情,曾路只做了两件,第三件事情,杨臻只想,若有来生,她,曾路,还有小师妹,他们三个还在一起,还在同一个师门下,一起带坏一众小弟子,闹腾到整个门派都鸡犬不宁……
怅然转身,杨臻擦了擦眼泪,朝成翊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等。”
?杨臻知道成翊所等的是什么,继又问道:“襄王名声太过强大,若始终没有等到一个名正言顺,除掉燕宁的契机呢?”
“快了!”回答杨臻的,是无比肯定的两个字。
成翊做事一向喜欢稳中求胜,从他悄悄派人保护燕楚开始,杨臻知道,成翊心头,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事实证明,成翊所说的“快了”,果然十分迅速。
燕宁和静王兴师动众的,挟持操控了皇帝,可皇帝在朝中的根基,是在做太子的时候就牢牢打下的,燕宁和静王如此做法,自然引得许多朝臣不满。
可两人若强行登基,一无传国玉玺,第二,也是他们尤为奇怪的,虽然幽禁了天子掌控梁国,但梁国边境的几百万大军,丝毫没有传来一点动静,当初攻破皇城的时候,也只有御林军在拼死反抗。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朝中一部分观望的臣子,本还对燕宁抱有希望,希望他有襄王的风骨,能够慈善爱民,可一段日子下来,燕宁的做事风格却阴险狠辣,比之静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中人的怨气水涨船高,除了一些静王的旧部,还有一些胆小认命的,以朝中文丞相为首的一批忠义老臣,均对燕宁和静王,提出了抗议。
可再正义有理的谏言,也抵挡不了血腥的镇压,燕宁和静王竟想要强行登基,二人平分大梁天下。
文丞相连带朝中几位老臣,甚至他们的家眷,一时间都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部锒铛入狱,未曾有过任何审训调查,直接判了死刑,怕是行刑当日,整个京都的天空,都会被血腥气掩盖。
凉城外。
杨臻站在城墙上,望着成翊一身戎装,重新踏上属于他自己,也属于天下人的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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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想着成翊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号令四方,保家卫国的英雄,与她屈居在这小小的凉城,终究是埋没了英才。
也好,就让成翊代她,为曾路和忧乐手刃仇人,让他们在天上看着,阿辞,始终都不怪他们。
刚刚踏下城墙,张艺急匆匆的跑过来,拉着杨臻便往王府的方向跑。
杨臻被他拽着跑了几步,忙问道:“怎么了?”
“公子传话来说,要你速速回府,长歌郡主被挟持了!”
“什么!”
杨臻心头一慌,甩开张艺的手,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小狼从不远处哒哒的跑过来。
杨臻翻身上马,留下张艺在原地,快速的赶回了王府。
进了大厅,母亲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泣,大哥则站在一旁,愁眉不展。
杨臻几步过去,问道:“大哥,怎么了?”
“早饭的时候,丫鬟见长歌不起,就去房间唤她,没想到推开房门,长歌却不见了!”
杨臻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了?”
杨禹簇着眉头,“我原本也这么以为,还让伺候的丫鬟看了看,长歌常穿的衣物,确实少了几件,可怪就怪在,一支箭,带着这份书信,出现在了长歌的房间。”
杨臻接过杨禹递来的书信,匆忙的打开看了一眼,信中只提到了一个地方,安康,别的就再没有什么了。
杨臻抬头看向大哥,“莫不是长歌又被那燕韦骗出去了?”
杨禹点头,“有可能。”
“可他故意留下这地址,有什么意图?”
“也许,是有想从我们手中里要的东西,想要用长歌来做筹码。”
杨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传国玉玺,燕楚离开之时,知道他自己此去不归,所以悄悄地把传国玉玺交给了成翊,莫非燕韦心中早已经有所预料,想要用长歌,来交换传国玉玺?因为凉城有的,他们想要的,应该也只有传国玉玺。
不过杨臻至少可以确定,长歌现在是安全的。
对视一眼,杨臻起手中的信,对大哥说道:“大哥,不用担心,有我呢,我这就动身,去救长歌出来。”
“可是……”杨禹迟疑,传国玉玺已经被成翊带走,若阿臻此去,强行救人,怕是凶险万分,他不想长歌有危险,但也从来不想,用阿臻去换长歌。
杨臻尽量表现轻松的安慰道:“大哥,你就放心吧,静王现在的大部兵力都在京都,安康所剩的人并没有多少。你妹妹我好歹是个江湖侠客,去一个安康郡府救个人,又不是去闯皇宫,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杨禹还是十分担心,最近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好了,大哥。我带上张艺,你总放心了吧!”
“可……”杨禹还在犹豫。
“哎呀,大哥!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回去拾拾,同张艺一起去安康。”
杨禹还想说什么,看到杨臻匆匆离去啊身影,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京都。
数十辆囚车里,关押着为大梁耗尽半生心血的肱骨老臣,而文丞相从父辈开始,辅佐先皇打下江山,一辈子为社稷为民生,做了无数贡献,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不过是肮脏的刑场上,侩子手手起刀落的一下。
囚车后面跟着的,有妇女男丁,亦有耄耋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子,都以铁链锁身,被看守的官兵们,用鞭子不停的抽打着,赶向刑场。
周围百姓无不唉声叹息,有的甚至已经红了眼眶,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惹了监斩的官兵不悦,也一同被当做反贼拉了处斩。
京都的天空,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太阳,街道上风沙骤起,似乎连老天爷,都已经看不下这滔天的冤情。
文丞相被锁在囚车上,望着天空满脸泪痕,高声哭喊道:“老天爷呀!我老匹夫死不足惜,请留给大梁的百姓,一条生路吧!”
极力压制的呜咽声从人群中传出,可能为官一世,不能得百人好,但文丞相一辈子,却是大梁百姓一提起,老弱妇孺都连连称赞的。
如此好的一位丞相,尽管自己身受冤屈,最后想的,还是大梁的百姓。
街道两旁的人,情绪渐渐抑制不住,一身粗布衣衫的燕楚,同样已经泪流满面。
文丞相是他的授业恩师,他不能任由他含冤而死!
伸手欲扒出藏着的剑,胳膊却被人紧紧摁住,那人掩着面,低声朝燕楚说道:“殿下稍安勿躁,成将军已经赶到,稍后便会出手。”
燕楚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赶忙扭着头,向四处张望,生怕是那人骗他,不过空欢喜一场。
蒙面男子低语道:“将军在等时机,殿下按照我等的做法去做就好!”
话音刚落,蒙面男子抬眼一看,已经离刑场不过几步之遥,便朝着囚车高呼一声,声音带着震撼人心的悲怆,“文丞相,您一生为国为民,您一路走好!”
监斩的官兵刚欲把说话的人揪出来打杀,却听见人群其它方向又高有人喊一声,“文丞相,七年前大旱,我村几百口人得过您的救济,您,一路走好!”
“文丞相,您提议削减赋税,大梁的老百姓才能吃饱穿暖,您一路走好!”
“丞相,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
监斩的官兵们一时慌了神儿,百姓的情绪,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煽动起来,一时间,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纷纷朝着囚车叩拜,导致拉着囚车的马儿,寸步难行!
燕楚跟着百姓们跪倒在囚车前,这一拜,他心甘情愿。
眼看着行刑的时间已到,监斩官一时急的没了注意,想想燕宁世子那阴森的眼神,一时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怕是斩不了文丞相,他会死的比所有人都惨!
情急之下,那为首的监斩官抽出腰间的长刀,恶狠狠的高高举起,朝着囚车里,文丞相的脑袋砍去。
第九十三章兵临城下
空中一道雪白的流光飞过,即将落到文丞相头上的大刀,突然间停了下来,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
一只带血的断掌,紧随着大刀,脱离了监斩官的身体。
那监斩的官员抱着断掌哀嚎一声,下意识的想用尽所有办法,止住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可不管怎样,血还是在不停的流出。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压感传来,监斩官抬起头,看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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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一个玄衣铠甲的男子,骑着毛色漆黑的高头大马,正冷着眸子看着他,身后整齐有序的跟了看不到尽头的军队。
那监斩官一时呆住,“大……大将军。”
震惊之余,又鼓起鼠胆,朝成翊说道:“我……我的奉命行事,你……你,你当街阻拦囚车,可……可是死罪!”
“哦?”成翊鄙夷的轻笑,“你奉的,是谁的命?”
“自然是燕……,自然是陛下的!”
“文丞相犯了什么罪过?”
“谋……谋反!”
“可有审训的卷宗,可有证人?证词?证据?”
那监斩官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随着手腕处的疼痛和血液的流失,面目已经变得苍白狰狞起来。
成翊紧追不舍的高声说道:“当今陛下尊文丞相为师,曾多次亲临丞相府,以师徒礼参见,如今没有证据供词,就胡乱将文丞相斩杀,分明就是有贼人借陛下的名义,想要血洗大梁朝纲!”
监斩官的面目渐渐扭曲,阴云之下,像极了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鼓起所有胆量,朝成翊吼道:“你……你这是谋反!”
“谋——反!”成翊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从腰间拿出一把棱节分明的剑鞭,高高举起,朝着满街的百姓大声说道:“文家世代忠良,呕心沥血辅佐历代皇帝,文家祠堂,供奉着先皇亲赐的降龙鞭,下可打奸贼佞臣,上可打皇亲昏君,让天下百姓说句公道话,文丞相,有谋反的必要吗?”
周围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在人群各个地方,把燕宁和静王挟持天子的事情,悄悄告诉了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怕是不出几日,这会变成整个大梁人纷纷议论的话题。
囚车后,铁链紧锁的家眷中,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成翊。
她提前盗取了父亲的降龙鞭,所以大难临头之时,燕宁静王等人搜遍丞相府都寻不到,她之所以千里迢迢赶到凉城,把降龙鞭交到成翊手上,只因为,这降龙鞭,在他手中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那监斩官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鲜血从马背上流了一地,最后被成翊抬眼一瞪,终于摔下了马去。
囚车上紧锁的链子被瞬间劈开,一个年轻的将士跳上囚车,赶忙解开文丞相身上的枷锁,轻轻扶他下来。
经受多日折磨,年迈的文丞相已然十分虚弱,被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到成翊面前,沉稳淡然了大半辈子的脸上,老泪纵横。
成翊下马,伸出手扶了文丞相一把,把手中的降龙鞭,交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文丞相摩挲着手中棱节分明的触感,感叹道:“自它从祠堂里消失,我就猜到了它的去处,梦婷如此大胆的做,不仅救了我文家一族,更是救了大梁啊!”
“梦婷妹子一向胆识过人,成翊敬佩!”
文丞相将手中的降龙鞭,细细端详了片刻,又把它重新交到了成翊手中。
“我把它暂时交给你,你带着它,去完成它应有的使命吧!”
成翊衣摆一拂,朝着降龙鞭单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仿佛在那一刻,看到了英武霸气的先皇,风发少年时,对良臣的嘱托。
皇宫内,燕宁望着金光闪闪的龙椅,雕细琢的龙头栩栩如生,以一种蔑视世人的姿态,盘旋在那里。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近,燕宁缓缓回头,看到静王满脸焦急,扯着嗓子对他吼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都怪你的破主意!成翊都杀到门口了!”
“呵呵!”燕宁冷冷的一笑,眸中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他终于来了!”
“你!”静王气的一拂袖子,恨不得抽出剑来砍了燕宁,不过他如今能占领皇城,日日在着龙椅上坐上片刻,也全凭燕宁在背后默默的出谋划策,不是静王有多么的信任燕宁,而是因为他深刻的知道,若他不放手一搏,待皇帝缓下阵脚,迟早会对他斩草除根。
“我们还没有输!”
“什么!”静王不可置信。
燕宁阴森森的一笑,“我们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筹码。”
大殿的门被哐当一声踹开,门外守卫的士兵,瞬间被一剑砍杀,浑身是血的倒进了门里。
燕宁望向门口,看到那个玄色的身影带着夜风踏入,心中轻笑一声,来的,竟这样快!
成翊一手持流霜,一手拿着降龙鞭,一步一步的朝殿中的两人走近,剑身的血随着步履的起伏,在皇宫大殿光亮的大理石板上,留下一条斑斑点点,鲜红的线。
“你……你不要过来!”静王瞧见成翊嗜血杀人的模样,心有胆怯,指着成翊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燕宁走上前迎向成翊,背脊挺的笔直,竟没有丝毫怯弱之意,而是如老朋友一般,随意的问了一声,“你来了!”
成翊用剑指向燕宁,冰冷的问道:“皇上呢?”
一抬手,后殿的人看到燕宁的示意,拖拽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从后面走出来,把那人如丢弃抹布一般,扔到了地上。
成翊望向那面如枯槁的老人,心头一涩,正是多日不见的皇帝,只是如今的模样,和之前宽厚温和的样子,相差了太多。
“父皇!”
父子连心,燕楚一进殿,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皇帝,心痛的喊了一声,便要冲上去。
刚刚迈出去几步,一把锋利的长剑横向皇帝的咽喉,立马迫使燕楚停下了脚步。
皇帝爬在地上,死灰般的眼眸在看见成翊的时候,迸发出了一抹光芒,看到那个他日日惦念的身影,气息虚弱的说道,“翊儿,你终于,回来了!”
静王一看,皇帝的性命暂时控制住了成翊的脚步,便又指着成翊责问道:“你……你有什么资格闯进皇宫?你这是谋反?”
“资格?”
成翊轻嗤一声,举起手中的降龙鞭,“我手握降龙鞭就是资格!皇城外围着的几十万大军,就是资格!”
静王仍不死心,“你擅自调动军队,就是死路一条!”
“哼!我有先皇亲赐的虎符,如何不能!”
静王事到如今,依旧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颤抖着说道:“不,不可能!卧底的人,分明看到你上交了虎符,辞官回了家!”
一句话,把成翊的回忆带回了大雪纷飞的那日,他刚刚辞官踏出宫门,皇帝贴身伺候的公公,却唤住了成翊,从袖中悄悄掏出虎符交付给了他,只说是皇帝的意思,当时,那公公传了一句话给他,说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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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成翊,至少可保大梁安然。
皇帝躺在地上,在看到成翊的那一刻,胸中咬牙挺着的那一口气,慢慢的散了下去。
泪眼婆娑的看着成翊和燕楚良久,皇帝把目光渐渐移向了房顶的砖瓦,眼神开始渐渐涣散,脑海中闪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或哭的,或笑的,或活着的,或已经死去的,最多的,还是他久久难以触其项背的襄王。
燕楚望着失了动静的皇帝,痛苦的大喊一声跪倒在地,他的父皇,还是去了!
一旁的燕宁却听着这凄惨的哭声,噗嗤一声笑了,静静的望着成翊。
“怪不得那莫枞,任凭怎样鞭打折磨,都不肯说出虎符藏在了哪里!原来,竟果真还在你这里。皇帝明知你恨他入骨,竟还肯信任你,倒是很让人意外!”
皇帝的离去,让成翊的心一下子空了许多,儿时父母的身影已经模糊,脑海中记忆深刻的,却是那人曾经把他揽在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念书,生辰的时候,送他与燕楚和萱灵都不同的礼物,第一次领兵打仗,亲眼看到队友惨死后,那种无能为力的悔恨,都是他陪着他慢慢度过。
而他,似乎从未回报过他什么。
“痛心了么?”燕宁簇着眉头,用无比疼惜的语气朝成翊问道。
见成翊冷着脸不做回答,燕宁呵呵一笑,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成翊哥哥,就是这种感觉!你敬爱的人突然离你而去,是不是很心痛?”
“不过你永远都不会懂!”燕宁的神情渐渐变得凶狠,“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当年有多么的痛苦!父王为了大梁,付出了他所有的心血和善良,换来的呢,只是被奸人毒害,凄凄惨惨的死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和母妃是怎样艰难的,度过那段绝望的日子的!”
成翊有些愧疚,当初只沉浸在自己失去父母的痛楚中,竟忘了那个成日里同燕楚一样,追在他身后,唤他一声“成翊哥哥”的燕宁,该过的比他更痛苦。
“只是你不该这样,你终是不理解,你父王想要的!”
燕宁恶狠狠的反驳道:“我只想要害过我的人,统统都得到报应!”
第九十四章流水无情
一旁的静王,只后悔听了燕宁的怂恿攻进京来,见如今情况急转,便悄悄掉转头,想从后门跑出去。
行至门前,脚步还未迈出,却被一把长剑当胸贯穿。
静王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带血的剑,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向燕宁,虽然两人一直互相猜忌互相利用,但他始终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在这个环境下,杀了他的,会是燕宁。
燕宁看着静王睁大的眼睛,鄙夷的说道:“果然是蠢货!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父王的死,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鲜血从静王口中不断的溢出,抬起手,颤抖着指着燕宁。
“你!”
“哼!什么平分天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登基以后要如何除掉我。”
噗通一声,静王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下,鼻间已经停止了呼吸,眼睛瞪的大大的望向门外,怕是临死之际,已经不再贪恋大殿上的龙椅,而是只想活着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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