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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又死了一个。”
燕宁看着静王的尸体,温柔的低语了一句,像是见到了什么极温馨的场景,而后把目光看向成翊,眼神一如小时候那样纯洁无辜,“成翊哥哥,你看,我的仇都报了呢!你是不是,该为我高兴?”
想起襄王,成翊手中的剑缓缓放下,咄人的气势逐渐放平缓,对燕宁说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看着流霜的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远,燕宁徒手,握住了成翊的剑。
流霜剑刃锋利无比,燕宁的掌心,立马被鲜血染红一片,猩红的粘稠,慢慢从指缝间滴落。
“成翊哥哥,我小时候性子怯弱,总是被同辈的孩子们欺负,父王只说他们是兄弟亲人,要我让着他们,所以一直以来,在我受欺负时,保护我帮助我的,只有你。”
燕宁的眼里带了一丝泪意,“你会在我聚会没有座位的时候,把我唤过去一起坐,会在众人骑马射箭,落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和我一组,我记得,我们每次都赢呢!”
燕宁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但很快就低头擦干了,再抬眼,眸中已经绝望一片。
“父王死的时候,我跪着求了很多人,上到父王的好友,下到仆妇小厮,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帮我!父王死后,我和母妃任由人排挤的日子,过的更加艰难,生怕哪一日,静王和太子互握彼此把柄的平衡打断了,我们母子,死期也就到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哪怕只是看上我一眼,也让我觉得,这个世间还是有希望的。”
回想起往事,成翊从来不知道,自己在燕宁心中的影响会这么大,张张口,心中的愧疚只演变成了两个字。
“抱歉!”
“哈哈,哈哈哈!”燕宁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仰着头慢慢的笑出泪来。
松开手中的流霜,燕宁用带血的手,指着高高在上的龙椅说道:“那位置,本来就是属于我父王的!成翊哥哥,你不必说抱歉,你陪我坐稳这龙椅,铲除所有忤逆的人,整个大梁的江山,都是我们的,好不好?”
成翊看着燕宁逐渐变得癫狂,冷静的开口问道:“这会是你父王,想要的结果么?”
“父王。”燕宁低喃一声,眼神中渐渐狠毒一片,“父王就是太过仁慈,才导致了那样的结果,我不会重蹈他的覆辙,我会让所有对不起我,伤害过我的人,都去死!”
“那文丞相呢?他当年,可是力保你父王的!”
“他!”燕宁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墙头草罢了!父王死后,他竟尽心尽力的辅佐杀害父王的人,他也该死!”
说到“死”字,燕宁已经开始恨的咬牙切齿起来。
成翊看着一旁受尽折磨死去的皇帝,再看向抱着皇帝痛哭流涕的燕楚,最后把目光重新放到燕宁身上。
“我不会帮你的,你还是放手吧!”
“放手?”燕宁诡异的一笑,“你确定?”
说罢阴狠的看着成翊的眼睛,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脚步一顿,成翊的剑重新指向燕宁的胸膛。
“成翊哥哥,你很爱你的妻子吧!”
成翊眉心一簇,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呵!你以为,我凭什么和你谈条件?是因为,我紧紧的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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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软肋呢!”
“阿臻在凉城,你休要诓我!”
“阿臻。”燕宁学着成翊亲昵的语气唤了一声,悲伤的说道:“小时候你也唤我一声阿宁的,如今,你却用剑指着我的胸膛。”
燕宁抬眼望了望殿外的天空,再看向成翊,狠毒中带了浓浓的悲伤。
“你敢和我赌么?你的阿臻,此时怕是已经步入了我设好的局,她的结局如何,就看你今晚如何选择了,若我登基的消息传出去,那边自会放你们夫妻团圆,若我死了,你就会永会远的失去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成翊的心,成功的被燕宁一番话说的动摇了,若是真的,他确实不敢赌,可若放过燕宁,又辜负了太多人对他的期望,一时间,成翊内心纠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会不会,若他执意认为燕宁是在诓他,最后反而会害了阿臻?阿臻那样聪慧,会不会,其实根本就不会上燕宁的当?
见成翊稍稍犹豫,燕宁哈哈大笑起来,选国还是选她,结果无论成翊选择了什么,总要面对和承受的痛苦,都不会亚于他的当初所经受过的。
看着殿中静王和皇帝的尸体,再看着抵在胸口犹豫不决的长剑,燕宁的笑声越发张狂了。
时隔这么多年,他这仇这怨,报的可还完美干脆?
大笑的声音深深刺痛了燕楚的心,望着得意狂妄的杀父仇人,燕楚渐渐红了眼眶,起身,猛的扑向了燕宁,带着所有的愤怒,用尽浑身力气,奋力一推。
“我要杀了你!”
噗嗤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燕楚生平第一次杀人,惊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地上。
燕宁低头看着原本只抵在胸口的流霜,已经没入了胸膛大半儿,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浸湿了衣衫。
成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一怔,想要回手去,却为时已晚。
唇角的鲜红渐渐蜿蜒开来,那一瞬,燕宁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单纯的模样,满目崇拜的望着成翊。
“我最终,还是死在你的剑下了。真好!”
燕宁支撑着身体,努力使自己不倒下,撑着最后一口气,朝成翊问道:“成翊哥哥,你能再唤我一声阿宁么?”
眼看燕宁已经命在旦夕,成翊焦急的赶忙问道:“你把阿臻怎么样了?”
燕宁的身体颓然倒地,身上的血在地上蔓延,慢慢的将他包围,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成翊担忧的脸。
燕宁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他权当,那份担忧,是为了他罢……
乌云蔽月,夜黑风高。
杨臻摸索好道路,同张艺一起,悄悄的潜入了一所庄园。
找寻了片刻,并没有看到长歌的身影,张艺把杨臻悄悄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悄声说道:“老大,没错的,我已经查探过了,就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被劫持,有人亲眼看到长歌郡主,随着一个男人进进出出呢!”
杨臻看了看周围环境,“再找找吧!这园子不小,守卫也不少,我们都小心一点。”
“是。”张艺沉声应了一声。
转身,杨臻刚准备跃上墙头,心头突然慌了一阵儿,继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张艺看着落下脚步的杨臻,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杨臻深呼一口气,后退几步纵身一跃,翻过了墙头。
园子里大大小小的房间找了无数个,最后杨臻在一个开满桃花的院子里,找到了长歌的身影。
长歌正从地上捡了一把纷落的桃花,满心欢喜的进了屋里。
张艺在门口把风,杨臻轻巧的翻身,从窗户跃了进去。
长歌正把刚刚捡起的桃花,塞到一个绣好的香囊里,看到突然闯进的身影,被惊的立马就要张口尖叫。
杨臻迅速捂住了长歌的嘴巴,低声道:“是我!”
长歌扒下杨臻捂着嘴巴的手,不可置信的喊道:“大……大姐!”
杨臻在长歌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香囊看了看,绣工依旧不怎么样。
“臭丫头,跟我回去!”
长歌低下头沉默,良久,才静静的说:“大姐,他和你们想的不一样,他人很好的!”
“我不管他人怎么样,你必须要和我回去,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了?”
长歌望着杨臻,竟前所未有的安静,对视了片刻,又垂下了眸子,声音仿佛有着隔了时光的飘渺。
“大姐,最后一次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爱过一个人,再给我几天时间,过完这几天,我就随你回去,再也不出凉城了!”
杨臻看着长歌,感觉妹妹一下子成长了许多,只叹息,怕她是真的动了感情,而那燕韦,杨臻总感觉,有些放心不过。
第九十五章噬心之痛
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杨臻心道不好,怕是张艺被发现了踪迹,于是赶忙冲出了门外。
果然,长歌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手中的刀剑兵器一应俱全,看样子,似乎早有准备。
杨臻飞身过去,一脚踢飞了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张艺的人,然后同张艺背对背靠在一起,防御着随时随地冲上来的人。
围困住他们的人群,渐渐让开一条路来,燕韦一步步从外围走近,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如看笼中困兽一样,看着院中的两人。
长歌一看情形不对,赶忙跑到燕韦身前解释道:“阿韦你误会了,不是刺客来伤害我,是大姐来接我回家了。”
燕韦把长歌轻轻推到一旁,看着院中的杨臻,冷哼一声说道:“你终于来了!”
杨臻冷笑,“你手中握有长歌,自然知道我一定会来。”
燕韦呵呵一笑,默认了这个说法,但笑不语。
面对层层包围的人,杨臻不见慌乱,目光凌厉的看着燕韦。
“那你该告诉我,你诱我前来,有什么目的吧?”
长歌看着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又上前拉住燕韦的袖子说道:“阿韦,我大姐误会你了,你快放了她吧!”
“她没有误会!”燕韦扭头看向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宠爱,伸手拢了拢她的碎发。
“没有她,就没有人阻止我们了,我们两个,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长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的看着燕韦,后退一步。
“你!”
看燕韦在长歌面前露出本来面目,杨臻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的这几个虾兵蟹将能将我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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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小看我杨臻了!”
“你大可以试试!”
“你会后悔的!”
杨臻甩出腰间长鞭,向前一步快速出手,伴随着的,是天空传来的一声巨大的雷电轰鸣声,仿佛即将震破天际,而暴风雨,似乎稍后即到。
阴沉的夜色下,杨臻的鞭子不停的上下左右翻腾飞舞,薄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红云细雨。
燕韦看着对方武功高强难以围困,却依旧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冷眼旁观,直到看着面前的人,舞鞭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唇角才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杨臻的动作,变得渐渐力不从心了,不时停下片刻,用拂住慌乱的心口。
这是怎么了,是大哥,身体不好了么?
燕韦见她疑惑,便哈哈大笑一声,出言解释道:“你冒名顶替凉城世子的身份这么多年,如今北狄兵临城下,你们凉城,是不是没有率兵的主将?”
“什么!”杨臻心中一乱,莫非……?
尖锐的刺痛感传来,杨臻咬着嘴唇,紧紧的靠着张艺的后背,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张艺把背微微弯曲,一边承受着杨臻的重量,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
“头儿,你没事吧?”
杨臻脸色苍白,咬着牙说道:“没事!”
长歌眼看杨臻情况不好,便准备往杨臻这边跑,却被燕韦伸手,紧紧的禁锢住身体。
长歌急的直朝杨臻呼喊,“大姐!大姐!”
杨臻靠在张艺背上,听着长歌急促的呼喊,抬眼忘了一眼漆黑的夜空,眼睁睁的看着雨幕,慢慢的落下。
胸口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杨臻的脑中不停的在想,凉城怎么样了?大哥怎么样了?
也许是心有感应,杨臻能感觉的出,此次的疼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大哥绝望的内心。
没有主将领兵,凉城军心难振,若北狄当真兵临城下,成翊远在京都平复内乱,那大哥怎么办?凉城怎么办?之前大哥的身体,尚且可以坚持,可这段日子以来,她能感受的到,大哥一直,都在努力的撑着。
喉中一腥,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杨臻终于坚持不住,慢慢的倒在地上。
感觉到杨臻的倒下,一向有主见的张艺方寸大乱,手下招式渐渐没有了章法,只守着杨臻,挥舞着手中的快刀,不让别人靠近。
月白的衣衫渐渐被纷落的雨水打湿,沾染了地上的尘土,变得泥泞一片。
杨臻渐渐蜷缩起身体,眼神似乎望向了远方,大哥浑身是血的从马上摔下,落在了满是泥沼的土地上,肮脏的泥泞,慢慢沾满了他素白的衣裳。
胸口仿佛被生生剖开了一个洞,有什么残忍的东西,在一口一口吞噬着她的心脏。
口中的鲜血淙淙溢出,杨臻伸出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仿佛伸手将心剖出来,它就不会再痛的那样残忍而缓慢。
长歌从未见过杨臻如此凄惨的模样,在她心里,大姐都是无往不胜的。
长歌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滑落,大姐如今这样,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转身,长歌望着她深爱的燕韦,屈膝缓缓的跪下。
俯在地上,一下一下重重的叩首,任由泥泞和额头的鲜血沾满了脸,也不肯停下。
燕韦伸手拉起了长歌几次,但长歌还是依旧重新跪下,朝着他不停的叩头。
如今,她不要什么情,什么爱,不要他的海誓山盟长相厮守,也不要什么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只要眼前这个人,能高抬贵手,放过她的亲人吧!
以一敌众,又加上担心杨臻的情况,张艺最终还是被人背后偷袭一击,打倒在了地上。
杨臻望着跪地哭求的长歌,又看着倒在地上的张艺,觉得心头空洞,整颗心脏已经被疼痛,吞噬了一干二净。
突然间,再也感受不到,远方的那份牵挂了。
挣扎着支撑起身子,痛苦迫使双手在地上用力的抓着,指尖血肉模糊,指甲已经断裂了大半儿。
杨臻眼睛通红,呼吸逐渐变的断断续续,口中不停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裳,仰起头,望着漆黑绝望的夜空,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声。
“大哥!”
这一声,唤出了她心中所有的伤痛,随着声音落下,杨臻的身体轰然倒地,看着雨滴在眼前溅起的水花,眼神渐渐变得涣散,失了所有的光……
凉城外,林徐努力的用手,捂住自家公子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不停的流了出来,直到脚下的雨水,都成了鲜红。
杨禹用最后一把力气,将林徐推开,将所有胜利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徐身上。
林徐知道公子救治无望,心痛的抹了一把眼泪,重新拿起兵器,迎上了冲过来的敌人。
虽然天将入夏,但身下的雨水,依旧让杨禹觉得冰凉刺骨。
他一直以来,努力的坚持着自己的生命,苟延残喘,只不过是因为,同命蛊一人死一人必重伤的规律在那里,他活着,是怕阿臻受到伤害。
可从凉城突然被袭的时候,他就知道,怕是阿臻,迟早要面对这一次劫难了。
多年未握剑,再握起,只觉得已经力不从心,配不上那锋刃凌厉的宝剑。
最近的几次梦里,他总梦见令蝉,边为他缝着过冬的衣袍,边笑话他舞刀弄枪的样子,不如阿臻潇洒。原来他确实已经生疏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体,再也担不起守护凉城的大任了。
被敌人的长矛刺穿身体的时候,杨禹最担心,最愧疚的,就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拖累了自己的妹妹。小时候下同命蛊时,他们兄妹两个还牵着手,到墙根角落偷喝了外公的果酒庆祝,庆祝他们两个人,有了一份独一无二的牵连。
随着时光慢慢长大,他只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若没有这份牵连,他早早的死去了,阿臻也不会陪着他,受这太多的苦。
雨,下的越来越急,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杨禹的浑身已经被雨水打透,麻木的身体,任然能感觉的到那刺骨的冰凉。
冷,很冷。
怔怔的望着夜空的某一点,杨禹痴痴的想,不知道,令蝉手中过冬的棉衣做好了没有,他最喜欢她在衣襟里,绣一片淡翠的竹叶。
熟悉的清香传入了杨禹的脑海,侧过脸,看着纷乱泥泞的战场上,打斗嘎然停止。
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浅笑着,撑着一把油纸伞款款走来,头上绾着长发的,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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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他挑了一条街的白玉簪子,正如她的人一样,干净温柔。
雨伞遮住他的身体,杨禹轻轻浅笑,令蝉总是不许他淋雨的,阿臻和长歌在春雨里嬉戏打闹,他却总是和令蝉一起站在伞下,因为若生病了,令蝉又会为他担忧上好多天。
望了望天,这次令蝉竟没有责备他淋了雨,而是向他伸出手,将他轻轻拉起。
“公子,我们走吧!”
“好。”
杨禹慢慢闭上了眼睛,把今生所有亏欠令蝉的承诺,变成了一个“好”字。
乾一阁里,一阵夹杂着湿气的夜风袭来,卷灭了桌上的蜡烛。
沐卿到窗后关上窗子,重新回道桌前,扶起烛台,把蜡烛燃上。
豆大的灯光渐渐跳跃成拇指大小,沐卿身形一顿,望着被烛台打乱的支离破碎的棋局,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大局未动,却有两颗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支离破碎。
沐卿伸手捻起碎裂的白玉棋子,一不小心,尖锐的利檫刺破了手指的皮肤,一滴鲜红的血沾上了洁白的棋子,显得那破碎的一面,更为凄惨。
百密一疏,总有些意外发生。沐卿把那破碎的棋子握在手心,如今全局已定,只是不知道这棋,还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第九十六章恍若隔世
时光流转,一转眼,便让人感觉恍若隔世。
三月暖春,树上的杨柳枝桠,已经抽出了大片大片的嫩绿,人们身着单衣,在太阳底下坐久了,也会被晒出一层津津的薄汗。
几个浅色宫装的侍女,捧着炭炉走的匆匆,像是遇上了什么万分紧急的事情,引得花园里打扫的几个宫女,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千云殿里那位,身体又不好了?”
另一个宫女点点头,“前两天下了场雨,许是又凉到了,这么热的天,屋里的暖炉加了好几个。”
一旁剪着花枝的宫女凑过来说:“哎,听说前两天伺候那位主子的宫人,已经被陛下关到奴役司了!”
旁边有人啧啧叹息道:“真可怜,估计这辈子,是活着出不来了!”
“你们在嘟囔什么!”身后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吓的几个宫女一扭脸,赶紧朝着身后锦缎华服的女人跪下,连连求饶道。
“沈婕妤饶命!”
那沈婕妤冷哼一声,抬脚踢了其中一个长相秀气的宫女一脚,恶狠狠的说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胡言乱语,小心我拔了你们的皮!”
看着几个宫女战战兢兢,浑身抖如糠,沈婕妤才扬起下巴,踩着高傲的碎步走了。
一个病怏怏的哑巴,有什么好议论的。
千云殿里,几个暖炉把殿内熏的温热,耶律离身着单衣,坐在殿内的小塌上,手中拿着朝臣的奏章,一个姿势已经保持了良久。
俯在他腿上的人儿已经安睡了片刻,似乎是被梦魇住了,眉头紧簇,气息渐渐变的不稳。
耶律离放下奏章,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看着她美丽玲珑的侧脸,情不自禁落下一个吻去。
许是淡青的胡茬刺到了脸颊的皮肤,熟睡的人儿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双眼一片懵懂。
“臻儿,你醒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随着起身的动作,身上的薄被从肩头滑落,露见里面桃粉的纱衣。
耶律离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略带责备的说道:“怎么穿的这样少?”说罢伸出手,将那人儿拥进怀里。
虽然耶律离一直以来对她很好,但是杨臻,心中似乎总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又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从耶律离怀中轻轻挣脱,杨臻坐直身体,静静的望着落在窗台上的阳光。
她似乎忘了很多事情,但是最近,总会依稀的记起什么,当脑海中的人或事物逐渐清晰的时候,一觉醒来,便又模糊了。
一杯温热的果茶递到杨臻面前,杨臻伸出手接住,低头轻轻的抿了一口,味道酸甜爽口。
似乎在记忆深处,有个人也会在她口渴的时候,为她递来茶水。
耶律离对她很好,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杨臻却感受着自己的心头,空荡荡的一片,冰凉麻木,似乎已经丢了所有的情感。
“想出去走走?”
杨臻点点头,屋子里待久了,她确实想出去,晒一晒太阳了。
耶律离见她今日的神不错,唇上都带了几分浅浅的红润,像是初春里,刚刚盛开的桃花。
探过身子,耶律离在杨臻唇上留下浅浅的一个吻,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
“好,我带你出去。”
杨臻喜欢阳光,晒在脸上身上,让人觉得,自己还活着。
前几日的一场春雨,让御花园中的花草得到了充分的滋润,如今阳光一晒,都竟相开放了起来。
走了不过短短一段路程,杨臻已经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步子挪动的,也越来越慢。
刚要转身回去时,却被身后远远的一声呼唤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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