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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成翊拳头握的生紧,心中对自己恨的咬牙切齿,手下用力,重重的击在一旁,把雕花的木床击碎了大片,断裂的木檫划破拳头,一只手瞬间鲜血淋漓。
看着那流血的手,杨臻抽出袖中的帕子扔给成翊。
“你不必这样,其实说到底,我也还是该感激你的。”
成翊接过帕子握在手心,看着面前疏离的妻子,仿佛已经离了他很远很远。
“像张艺说的,你不在京都享受荣华富贵,却在凉城守了三年,我该感激你。你替我葬了大哥令蝉,葬了母亲,佳节之时还记得去代我祭奠一番,我该感激你。你保留了王府的一切,留住了营中所有的人,就是为了等我回来,我感激你。
其实,就像那日我临走时,张艺问过我的,若当时换作是我,非要在凉城与你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会选谁?”
杨臻眼底渐渐温热,觉得所有的高昂的情绪,此时都已经无力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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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我也不知道,所以成翊,我并不恨你!”
“阿臻。”成翊望着杨臻轻唤,想要伸出手,拉她过来。
杨臻麻木的摇了摇头,“不恨你,可我们也回不到以前了。成翊,可能我们两个,注定有缘无分吧!”
“不会的!”成翊上前,一把把杨臻拥进怀里,“我们还有以后,我们还要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
杨臻苦笑,怕是已经没有可能了。
夜色孤苦,成翊就那么静静的拥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药丸已经用尽的杨臻,熬尽了心神,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
成翊守在床边,见杨臻醒来,便叫络雪端了熬好的汤药送来。
半坐起身子,杨臻闻着白瓷碗中熟悉的药汤味道,蹙眉问道:“哪里来的?”
成翊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递至杨臻唇前。
“一早上,有人送来的。”
杨臻干脆伸手拿过成翊手中的药碗,吹了几口,一仰头喝下。
沐卿总那么细致的盘算着她的药用了几天,调配的分量该加几分减几分,还有那日挽留她时,虽失落,却依旧为她细心的配好了药丸。
劝人改行的老毛病上来之后,杨臻还劝说过他,若不做这乾一阁的主人,做个看病拿药的大夫,也未必会比那药陵谷的慕容季差。
沐卿只笑说,她已经劝说过他做个茶楼的伙计了。
杨臻事后,还想着自己的劝说果然不靠谱,放着主子不做做个伙计,按沐卿的气质模样,着实有些委屈了。
见杨臻面上没有惊讶之色,未上胭脂的唇色有些病态的苍白,那喝药的样子,分明就是早已经习惯了药汤的味道,引的成翊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请了好几个大夫看,竟都无从下手,恰好乾一阁早上送来了药材,你与沐卿是故友,我便斗胆用了。”
杨臻从空空的药碗上回目光,“沐卿的药,是最有效的。”
“那就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呵呵,诊脉的大夫,可没这么说吧。”
成翊满心愧疚和疼惜,安慰道:“大夫说你按时吃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杨臻掀开被子下了床,快速穿好衣衫说道:“大夫该说,我身心大损,当年能救下本就是个奇迹,如今拖到今日,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吧!”
这话听了无数遍,杨臻自然背的顺溜,看过的名医无数,除了北狄那个从阎王手中夺回她性命老御医,也只有沐卿,说过她能好的话。
“阿臻,你会好起来的,我带你去药陵谷找慕容季,他一定会医好你的。”
杨臻系腰带的手微顿,慕容季么?为了父王求过他两次,大哥的药一直以来也是他配的,轮到自己了,反而没有太想去了,怕是求生的念头,早已经死了吧。
络雪打了水进来,杨臻洗漱完毕,看着妆台上镜子里凸显苍白的脸,病态横生。
病来如山倒,怕是心中的执念突然间放下了,一直支撑着她的那股意念,也垮了。
手还未触到梳子,已经有人率先拿了起来,轻抚着她的长发,笨拙的慢慢梳弄。
“成翊,我……,你不必如此,我本是打算要走的,苗疆圣女殿,有医治之法。”
“阿臻。”成翊苦笑,心里的难过排山倒海,刚刚经历了她回来的喜悦,却又要接受她永远离开的打击。“你还想要逃开我么?今早送药的人,临走时特意叮嘱了一句,说他们阁主,会在凉城呆些时日,沐卿这份心意,我尤为感激。”
见成翊态度坚决,杨臻继又说道:“你倒是大度,你不怕我和沐卿,乘机暗通款曲么?我从北狄归来,可是一直是陪在他身边的。”
把手中的秀发简单挽起,成翊看着镜中的妻子,努力扬起唇角,“我虽与他接触不多,但我知晓他是个君子,况且,我们两个现在的目的都一样,都是想要用尽一切办法,把你治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恻隐之心
三四岁的孩童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好奇,几块颜色深深浅浅的石子,都能引起浓厚的兴致,玩上大半天。
杨臻坐在园子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秦哥哥粉雕玉琢的大儿子,半蹲在地上拨弄着几颗石子玩耍。而她身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娃娃正躺在晴箐表妹的怀里,吮着手指,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树上晃动的叶子。
自从成翊道明了他与文梦婷的关系,杨臻再见文梦婷,想着自己之前的行为态度,觉得很是尴尬,好在那文梦婷虽文文静静,却是个热性子,并未将她的恶略放在心上,而且一大早,就将她拉到了秦府上。
其实文梦婷也是没有办法,她信誓旦旦的在皇帝面前下了军令状,发誓一定会引秦进京入朝,可来到凉城已经将近半月,任凭她如何劝说,那秦还是丝毫不为之心动,到最后,干脆闭门不见。
如今她能坐在秦府的园子里,喝上一杯清茶,只因为今日,她带了成翊嫂嫂前来。简单了解过他们之间的一些关系,文梦婷知道,若这世上还有人能说动秦,那估计也只有她这成翊嫂嫂了。
不过好不容易等到成翊嫂嫂身体好转一点,匆忙拉了她出来,可不巧,秦回师门为老师贺寿,不在府中。文梦婷满心的希望,又化作了一滩泡影。
杨臻伸手逗弄了晴箐怀里的孩子一把,把看树叶看的正入神的娃娃,引得撇了撇嘴巴。杨臻呵呵一笑,觉得甚是可爱,拉了拉孩子的小手,却没有再抱抱了。
她一身病气,招惹了孩子总不好。
看着杨臻,晴箐坐在一旁一直红着眼眶,她那对儿最出色的表哥表姐,一个去了,一个竟成了如今模样,越想着,眼泪就要扑簌扑簌的落下。
杨臻从孩子手中抽出手指,轻轻刮了晴箐表妹的鼻子一下,笑说道:“小时候是这样,成亲以后是这样,这都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是这样!”
晴箐噗嗤一声破涕为笑,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撅着嘴巴说道:“这辈子就这样了,改不了了。”
“唉!”杨臻故做叹气,“亏的娶了你的是秦哥哥,若换做别人,早被你哭的焦头烂额了,如此看来,秦哥哥也是行了个大好,拯救了当初上门向你提亲的那些人。”
晴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被杨臻这话一逗,竟还红了脸,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羞涩的说道:“秦是个好丈夫。”
杨臻喝了一口杯中的枸杞茶,淡淡的,没有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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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里却替表妹感到温暖。
“这世上秦这样的男子少有,表妹,你要珍惜。”
“嗯。”晴箐点点头,看着杨臻娇弱的模样,心里又哀伤起来。
坐在一旁,本因秦不在而心不在焉的文梦婷,听了杨臻的话,有些不太赞成,护短的说道:“谁说秦公子那样的男子少有?我成翊哥哥文韬武略杀伐果断,对嫂嫂你痴心一片,这几年里我见他好多次,总在对着你那支桃花簪子发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日日照顾体贴,简直就是捧着含着怕化了,我看这世上,成翊哥哥这样的男人不是少有,而是绝无仅有。”
杨臻低头,那日成翊强行留下她,这些日子以来,无论自己如何冷淡,说出怎样伤人的话语,他都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夜里翻个身,他都要伸手试一下她的额头烫不烫,问她渴不渴,饿不饿?
到后来,离开的心慢慢淡了,杨臻心想,自己最终还是被他磨的心软了。
看着文梦婷护短的样子,贤淑的大家闺秀,此时竟像个刁蛮的小姑子,杨臻忍不住出言打趣道:“你成翊哥哥这般好,你当初还急着同他和离?”
“这……我……”文梦婷想起意中人,突然面色羞赧,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这文梦婷见识宽广,行为大方,但闺阁中长大的女子,论脸皮,与从小野性难驯的杨臻一比,到底是望尘莫及的。
“你那成翊哥哥早已经出卖了你,把你的事情同我说了,所以你以后,不必再向着他!”
一听这话,文梦婷脸上更红了,心里显然也十分接受杨臻的“挑拨离间”,决定找个时机,也要把她的成翊哥哥“出卖”一番。
成翊进来时,正瞧见她那妻子端坐在那里,不知说了什么,竟惹的在场的两个女人都红了脸,于是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他的阿臻,怕是又在调皮了。
浅色的薄锦暗纹披风,披上了杨臻肩头,成翊轻声道:“有些起风了,怕是快有雨了,我给你送披风来。”
杨臻伸手把披在肩上的披风带子系好,看了一眼已经跑远的孩童,回头对成翊说道:“我有些乏了,我们回去吧!”
“好。”
杨臻听在耳朵里,似乎这个“好”,是成翊近来说的最多的一个字。
上了马车,车夫把车赶的平稳缓慢,在杨臻快要昏昏入睡的时候,到了王府的门前。
成翊把杨臻抱下马车,揽着她准备进门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衣衫破旧的人,拦住了去路,哭哭啼啼的爬在他们面前。
杨臻细细一看,面前这蓬头垢面的女子,不是当初她放走的燕龄,又是谁?
燕龄望着成翊,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却见满手脏污,又缩了回去,哭的凄凄惨惨,抽噎着说道:“成翊哥哥,我找你找的好苦!”
又来一个妹妹!
杨臻看了成翊一眼,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对类的追求者已经见怪不怪,心中暗想,莫不是小时候他也泡了桃花酒?转眼再看那地上的燕龄,身上有被鞭打过的痕迹,一双鞋早已经破损了大半,磨的脚上浸着鲜血,头发乱蓬蓬的一团,眼睛哭的红肿,毫无形象可言。
其实说到底,这燕龄也是个可怜人,杨臻动了恻隐之心,这燕龄如萱灵一样,从小锦衣玉食,娇惯着长大,家逢巨变,虽然燕楚仁慈,并未将他们赶尽杀绝,但流落在外的生活,终是不好过。
“你,随我们进去吧!”杨臻不忍,还是决定稍稍帮她一把。
燕龄神情一顿,见那曾经救她出火海的成翊哥哥面色冷峻,说出留之话的人,竟然是她最讨厌的的杨臻,一颗心瞬间结上了霜雪。
跪在地上,燕龄朝杨臻重重的叩了个头,唇齿间清晰的吐出了两个“谢”字。
起身,跟在紧拥的两人身后,燕龄望着杨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太多的不甘和恨毒。
晚饭的时候,多一个人,饭桌上自然也热闹了不少。
燕龄似乎经历过了,懂事了不少,主动帮着一起摆了摆碗筷,不时露出的手腕和胳膊上,伤痕累累。
杨臻在青缈峰见她的时候,还未见她有太多的伤痕,怕是离了那穆丘以后,本就不谙世事不知江湖险恶的她,又遭受了不少*,一番梳洗过后,倒还依旧美丽,只不过少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再看看文梦婷,杨臻本以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文丞相的死与静王不无关系,文梦婷会把怨恨牵扯到燕龄身上,却没想到她淡然自若,直接忽略了燕龄。杨臻低笑赞叹,怪不得一个女子,先嫁成翊,而后竟有可能登上后位,听着荒唐,可别人或许不行,但她文梦婷,倒是有可能的。
杨臻伸手,本想捻起一杯酒,却被成翊抢先端走,换成了一杯果茶。
自认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杨臻也从未觉得自己有多大度,摇晃着杯中橙红的液体,对着刚刚坐下的燕龄说道:“我可未生出留你的心思,不过我知道你大哥在哪里,等你把伤养好,就去找你大哥吧!你跟着他,总比自己在外头好过些。”
燕龄低下头,泪水瞬间流下来,痴痴的望着成翊说道:“成翊哥哥,我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最后却被坏人抓了去,要不是在青缈峰,得了臻姐姐与一位公子的相救,我还无法逃出魔爪,燕龄还没有谢过姐姐和那位公子呢。”
说罢,燕龄端起面前的酒水,朝杨臻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见成翊无甚反应,接着说道:“后来,我本想来凉城寻你,没想到……”
擦拭了一下眼中的泪水,燕龄悲惨戚戚的说道:“没想到又遇上了坏人,他们打骂我折磨我,我以为我快要死了,但我还是想,再见你一面。”话音落下,燕龄哭的更为伤心了。
杨臻同文梦婷对视一眼,文梦婷执起面前的果水,悄悄举起,敬了杨臻一杯,含笑不语。
杨臻接受了这个恭敬,轻抿了一口果茶,再看那燕龄,觉得她到底是成长了,带了脑子,先是暗示她与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后又进行自我凄惨的描述,想要引起成翊的同情之心。
杨臻觉得有趣,不知道面对这么痴情的追随者,成翊,有没有被打动呢?
“你寻我做什么?”
冷不丁的,成翊来了这么一句,太过于直接暴力,不仅燕龄,连杨臻都有些措手不及。
喝下一大口果茶压压惊,杨臻心道,好无情的男人。
可不,这一句话,燕龄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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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看成翊,再看向成翊身旁的杨臻,指甲默默掐紧,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恨意。
成翊多事的把杨臻手中的果茶又夺了去,温柔的训斥道:“少喝一些,不然晚饭又吃不了多少了!”
杨臻也听话的没有再喝,觉得成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比婆婆妈妈更婆婆妈妈的男人。
?
第一百一十四章成人之美
傍晚的时候风刮的急,到了晚上,哗哗的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不停的落在院中积起的水洼中,溅起一连串的水泡。
燕龄望了窗外片刻,静静合上了窗子,若没有到这里来,今夜她又指不定,在哪个破旧的屋檐底下蜷缩着躲雨,淋成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汤狗。
不过这一切,都要拜那个女人所赐,若不是那个女人,如今享受着成翊哥哥温柔体贴的,将会是她燕龄。
如今,几顿饭几两银子,就想打发她走么?
哼!燕龄轻嗤一声,伸出胳膊,咬着牙把原本已经结痂的皮肤重新开,露出粉嫩的伤口。
想要让她走,没那么容易!
以前成翊哥哥对她,从来都不会这么冷漠,当初她在火中挣扎绝望的时候,是成翊哥哥突然出现,拼了命把她救出来呢,成翊哥哥心里怎么会没有她?
如今落到这般境地,她只恨那杨臻,夺走了她的成翊哥哥……
雨下了一夜,清晨的时候,天空才放晴。
刚刚熬好的汤药还有些烫口,杨臻坐在桌前,用手里的勺子不停的搅动着,不时看看络雪和晚樱手中的婴儿衣服,做的怎么样了。
那日她见了晴箐抱着的小儿子,觉得特别喜欢,便想着送些什么给小宝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送些衣衫比较实用,可奈何手太笨拙,前些年握惯了刀枪棍棒,如今拿起绣花针来也不像个样子,晚樱还嘲笑她说,拿个绣花针拿出了上阵杀敌的架势。杨臻耸耸肩,她可觉得,绣花比上阵杀敌难多了,无奈,最后只能把这份“重任”,交给了络雪和晚樱这两个心灵手巧的丫头手上。
门开着,燕龄站在门口,朝杨臻喊了一声“姐姐”后,才抬腿迈了进来。
走近了,看到桌上浓浓的汤药,燕龄疑惑的一怔,继又轻声说道:“昨夜雨气有些凉,今早上来看看姐姐。”
杨臻舀着汤药的手一停,淡淡的说道:“我只有一个妹妹,你唤我的名字也好,同梦婷一样唤我一声嫂嫂也好,不必再姐姐姐姐的叫了,我听着不痛快。”
碰了个钉子,燕龄恼怒,恨不得上去把杨臻撕个粉碎,但闻着扑鼻的药味,心头的火气又重新压了下去,轻唤了一声。“嫂嫂。”
“有事么?”
“承蒙嫂嫂相帮,燕龄来谢过嫂嫂,给嫂嫂请个安。”
“不必了。”杨臻尝了一勺汤药,搅了半天还是觉得稍微有些烫。“我知道你讨厌我,青缈峰上,你还想杀我而后快,如今我帮你一把,不过看在你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的份上,并不指望着你感激我,你走吧!”
燕龄眸光一闪,怯怯的点了点头。
“那嫂嫂歇着吧!我先下去了,明日再过来。”说罢,低着头默默的出去了。
络雪在一旁撅着嘴巴嘟囔道:“郡主,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人。”
“哦?为什么?”杨臻端起碗来喝了几口,好奇的问道。
“她看将军的时候,眼神,眼神有些不正经,就像郡主小时候,看见秦公子一样!”
咳!咳!
杨臻猛的咳嗽了几声,刚刚喝下去的药险些喷出来,她小时候是垂涎秦哥哥,但是有那么明显么?
细致体贴的晚樱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为杨臻拍拍背顺了顺气,朝着络雪责备道:“瞎说什么,方才那姑娘看将军分明不怀好意,怎么能和郡主比。”
一句话说的杨臻有些心虚,心里暗暗承认,她小时候看秦,确实也没有怀过“好意”。
一连五天,那燕龄也算是说到做到,虽然杨臻拒绝了,但是依旧日日到房中请安,给杨臻的感觉,就像是小妾前来参见正妻一般。
这日,成翊早早的出去了,屋里并没有旁人,燕龄进屋的时候,只有杨臻自己靠在摇椅里,闭着眼睛轻轻的晃着。
燕龄悄悄走近,叫了一声,“嫂嫂。”
杨臻闭着眼睛,不做应答。
面对眼前惬意冷淡的杨臻,燕龄身体的疼痛刺激的胸中怨气横生,看着那枕在摇椅上纤细苍白的脖颈,燕龄忍不住,悄悄伸出了手。
若这杨臻死了,成翊哥哥眼中,是不是就会有她了。
尖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雪白的肌肤,手下的人蓦地睁开了眼睛,带着十足的阴冷,把燕龄吓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忙捂着胸口压制着心中的慌乱。
杨臻眸中带着冷冷的笑意,看着燕龄,鄙夷道:“我以为你日日把自己的伤口撕裂,该有点儿魄力!如今看来,还是这么点儿胆量!”
“你知道?”燕龄敛了脸上奉承的笑意,阴着脸问道。
“你不想离开成翊,又怕我和成翊赶你走,所以就日日,把胳膊上的伤口重新撕扯开,好让它不至于快速长好!不过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笨呢?你那伤都是皮外伤,三天时间早该有起色了,可如今五天了,还依旧鲜血淋漓呢!”说罢,杨臻还怕燕龄不懂,故意提点道:“下次你少撕两次,就更完美了。”
“你!”燕龄气的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转念一想,又呵呵的笑了几声,朝着气定神闲的杨臻说道:“你如今嚣张得意,我看也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吧!用不了多久,你就该去阴曹地府,寻你那一摊烂泥的哥哥了!”
“你说什么!”杨臻起身,瞬息的功夫,已经到了燕龄身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双眼睛红的要溢出火来。
燕龄有些粗略的功夫底子,先是被杨臻的速度一惊,慌忙惊恐的扒着掐在颈间的手,感觉脖颈上的力气渐渐变小后,燕龄翻手一掌,击在杨臻胸前,打的她连连后退了几步,靠住屏风才没有倒下。
“哈哈哈!”燕龄大笑几声,“你竟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看来我这几日的推断不错,怕是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杨臻大喘了几口气,冷笑道:“那又怎样,这里依旧是我杨臻的地盘,我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人把你碎尸万段!那日穆丘怎么死的,我可以让你死的比他惨几百倍!”
想起穆丘的死相,那场景,燕龄还历历在目,不由得后退几步,眼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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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退缩了。
触碰到桌沿,牵扯到伤口,疼痛让燕龄瞬间清醒,继又上前几步说道:“我死了不要紧,你该想着你死了,成翊哥哥怎么办?”
她死了,成翊怎么办?一句话让杨臻瞬间沉默,这个问题她也曾想过,怕是她死了,留在这世上孤苦一生的,变成了成翊吧。
燕龄接着说道:“成翊哥哥之前的妾室个个温柔貌美,自从娶了你,莫说要你侍奉夫君,成翊哥哥那样的英雄男儿,反而变成了下人一般,日日伺候在你身边。而你呢!”燕龄目光凌厉的逼近杨臻,“成亲数年,如今都要死了,却没能给成翊哥哥留下一男半女,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的女人!”
杨臻靠着屏风,痛苦的闭上眼睛,虽然知道燕龄的目的,但她这话句句属实字字诛心,让此时脆弱不堪的杨臻,几乎要承受不住。
“不如,你把我留下。”燕龄话风转了个弯,“我爱成翊哥哥,爱到刻骨铭心,爱到可以为他抛弃所有,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他的人了。不如你把我留下,等你死后,我陪在成翊哥哥身边,帮他走出悲伤,我还可以替你,为成翊哥哥生儿育女,得他身上背负着不孝之名,无颜面对成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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