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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是的。”
“她还小,就要一个人去魏国了呢。”
“她更小的时候不是去过么!如今赵熙做了魏国皇帝,他为人正直,一定会好好待萱灵的。”
“今时不同往日,怕是他们彼此,心境已经变了。”
一阵秋风吹过,带着些许微凉。
成翊伸出胳膊,揽在杨臻肩头,把她身上的披风压紧,顺手抚摸着手心柔软的长发,道:“梦婷走的时候,你让她带了什么给萱灵?”
在外面坐了半个时辰,杨臻觉得有些累了,阖上眼睛,轻声道:“我把红云鞭送给萱灵了,今后,我怕是再也舞不起它了,毛外公的杰作,与其在我手中蒙尘,不如把它送给能用的上的人。萱灵唤我一声师傅,我虽未教过她什么,但她也算师出青缈峰,红云鞭送给她,一来物尽其用,二来,也希望萱灵身再异乡,可以保护好自己。”
“嗯。”成翊喉中低沉,“没有红云鞭,你还有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杨臻眼底带上了暖暖的笑意,感受着成翊坚实的怀抱,格外贪恋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若可以,她也多么希望能和他白头偕老。
肩头的人不再言语,均匀但有些虚弱的呼吸声传来,成翊侧脸看着他爱到骨髓里的阿臻,觉察的到这些日子,她的生命似乎在一丝一缕的离他而去,而他竭尽全力,也难以握紧。
努力抬眼望着广阔湛蓝的天空,成翊把眼眶中的一些东西逼回心头,他不能妥协,一定能有什么办法,把他的阿臻留在世上。
杨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趴在成翊的背上,随着他一步步的行走,慢慢的起伏。
掀开斗篷的围帽,杨臻看了看四周的山水小路,虽已深秋,路边却还有几朵毅然开着的小小野花,在枯黄了大半儿的荒草丛中,格外显眼。
山风一吹,杨臻提起了些神,搂住成翊的脖子问道:“我们要去药陵谷?慕容季,能比沐卿好么?”
“不知道,自从你嗜睡之后,沐卿就离开凉城了,只留下了几天的药材,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乾一阁事务比较多,他该是有事情了。”
“嗯。”
药陵谷的山谷处,依旧跪了不少人,人们神情绝望,不断发出哀哀戚戚的哭声,有几个不知为何,脸上还带了挨过打的青肿痕迹。
走近了,成翊背着杨臻绕过求医的人们,径直往药陵谷的山庄里走去。
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拉住成翊的衣角,好心的劝告道:“哥哥姐姐莫再往前了,慕容谷主不喜人跪在门外,而且方才,过去了很凶的一帮人,见人不顺眼就打,你们要是求医,也等那些人走了再去吧!”
杨臻把头抵在成翊脖颈间,低声说道:“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蛮横的人了。”
“我带你去看看?”
“好!”
“要留名号么?”
杨臻贴着成翊呵呵一笑,“你不是嫌弃名号太难听么?”
“我后来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还不错。”
“……”
小男孩儿立在当地,挠着脑袋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有些担忧的想着,那两人其中一个那么弱,也不知道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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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会不会被打死。
药陵谷大门紧闭,门外果然围了一些人,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被人抬上山来,几个粗壮的大汉,正在粗鲁的敲着木头的大门,想来也是前来求医的。
那两扇有些破旧的木门,阻断了多少达官贵族江湖侠客的祈求,如今竟快要被那几个大汉拍打出一个窟窿。
杨臻远远的望着,心想不知好歹的家伙,怕是来之前,没有打听打听上一个在药陵谷闹腾的人,尸骨在哪个肮脏的泥土中埋没。
成翊背着杨臻行至门前,拍了拍那其中一个大汉的肩膀,道:“这位兄台,请让一下!”
“滚开!”
那人扭过脸,一脸横肉狰狞,朝着成翊怒骂道。
成翊果真后退了几步,然后轻轻放下了杨臻,伸手为她拢了拢斗篷。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杨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不远处可以坐下的一大块石头走去,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提醒道:“我数到一百,过了算你输哦。”
“八十就可以了。”
“一……”话音刚落,杨臻奸诈的一笑,已经报起了数。
成翊宠溺的摇头,转过身,朝着那骂人的大汉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子是威虎派的!你小子问这个做什么?找死啊!”
成翊眸色漆黑,闪过一丝冷酷,“没什么,只要不是青缈峰的就好!”
“十,十一,十二……”数数的声音仍在继续。
成翊薄唇轻扬邪魅一笑,说道:“我要尽快打倒你了,不然夫人会看不起我的。”
那大汉本就因为被药陵谷拒之门外而生气,听了成翊的话,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愚弄,攥起铁锤似的拳头,朝成翊的脑袋打去,若普通人受上这一拳,不死也要落下残废。
成翊侧身躲过这来势汹汹的一拳,未等那人把胳膊回,快速伸手掐住了那人的手腕,带着运行的深厚内力,如鹰爪一般将那人钳制住,不过一瞬功夫,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人粗壮的手骨,在成翊的一握之下,应声断裂了。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惨烈的吼叫声盖住了杨臻有些孱弱的声音,但成翊侧耳,仍在细细的听着。
“妈的,找死!”周围的人眼见同伴儿被打,纷纷围挡了过来,试图把成翊困住,狠狠的教训一番,有两个,甚至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大刀,大有把人砍死在当场的架势。
“四十四,四十五……”
听着数数的进度,成翊不再同他们废话,纵身跃起,一脚踢在了冲在最前面一人的胸口,那人立马如一张破布一般摔出,重重的落在地上,闷声吐出一口污血。
不用太花哨的招式,简单沉稳,直逼要害,片刻功夫,几个威虎派的人,纷纷倒落在成翊脚下。
杨臻远远看着,成翊的一招一式,还如当初的样子,那时他们虽为夫妻,却还形同陌路,如今想想,他们的缘分,老天安排的也着实有趣。
几息之间,被成翊打倒在地的张牙舞爪的几个人,或昏死过去,或抱着伤处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哀嚎。
凌厉的刀风自脑后袭来,带着不留余地的杀意。
成翊神色一峻,提起手中流霜阻在身后,“”的一声,刀剑相撞,把那举刀砍人的人震开老远。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杨臻数着数,看着不堪一击的几个男人,觉得如今的江湖,愈发不景气了,这么几个虾兵蟹将,竟然都敢自立帮派了,怕是匡扶正义的人少了,才由得他们这群人蛮横猖狂不知好歹。
举刀的两个人兵分两路,从成翊前后方同时出击,脚下还迈着什么怪异的步法,让人越是想要凝神看清他们的身形,越觉得虚影重重,变幻莫测。
杨臻眉头一挑,来了兴趣,无赖的把口中数数的节奏加快了一些。
“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腹背受敌,危险将至之时,成翊竟闭上了眼睛,侧着耳朵听着两人几乎相同的步伐。就在两人即将接近身旁的时候,成翊猛然睁开眼睛,流霜带着剑鞘飞出,直击向身后一处,与此同时,成翊的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速度之快让人只觉得眼前晃过一道黑影儿,瞬间扼住了身前那人的咽喉,咔嚓一声,那人瘫软在地,脖子拧成了一道怪异的弧度。
而随着身后一声惨叫,古朴的刀鞘直直没入背后偷袭之人的胸膛,震碎了那人的心脉,当场毙命。
还未正真与对手过招,这两人已经彻底败了。
至始至终,成翊的流霜剑从未出鞘。
“七十九。”数数的声音随着打斗的结束戛然而止。
杨臻望着地上或死或伤的人,朝着成翊问道:“你与这威虎派有仇?”
“没有,不过来时路上,听闻了这些人的恶迹,也算死有余辜吧。”
“哦。”杨臻点头,坐在石头上用手托着脑袋笑道:“那祝贺成大侠,又一次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喽。”
“是夫人教导的好。”
破旧的木门被人从里面哐当一声打开,慕容季一身青灰布衣,神色淡漠的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杨臻说道:“命都快没了,还在这里互相吹捧!”
听这话,杨臻有些不赞同了,护短的说道:“哪里是吹捧?慕容谷主见过我家这样优秀的夫君么?”
听妻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向别人夸赞自己,成翊竟一时语顿了。
“哼。”慕容季鄙视的轻哼一声,“见没见过他这样的男人另说,脸皮厚成墙砖的丫头,我倒只见过你一个。”
第一百一十八章因果寻源
简洁安静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
诊脉的手指在杨臻手腕处轻轻抬起,慕容季思索片刻,又换了另一只手搭上,沉默了良久,闭着的眼睛才慢慢张开,提起笔在纸上快速的写下了几味药材的名字。
“我先帮你把情况稳住,好保你这几天死不了!”
被号脉的人已经等的昏昏欲睡,听到慕容季的话,杨臻蓦地清醒,回放在桌上的胳膊,瞧着成翊瞬间低落的情绪,心底嘀咕道,神医说话,都这么不懂得婉转么?
慕容季未开出什么条件就直接给诊了脉,这让成翊十分意外,本以为慕容季出手,他的阿臻就有了救治的希望,没想到一开口,竟是这个结果。
“难道就没有彻底医治的办法么?”
手中的毛笔停在了宣纸上,慕容季唤了一个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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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把开好的药方交给他,又叮嘱了几项熬药的事项后,才让那小童才捧着药方出去了。
“我这里没有!”
慕容季干脆无情的回答了成翊,让成翊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瞬间破灭。看着杨臻日渐憔悴的模样,让成翊觉得救不下她,是他这辈子最为无能的事情。
慕容季把目光投向杨臻,见她听闻了自己的“死讯”之后,面色依旧淡淡的,只望着成翊的时候,眼底有过一丝不舍。
“你们兄妹血脉相连,心心相通,我早说过有同命蛊在,他死了你也会丢半条命!看来,倒是我当初说轻了,不知你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心脉竟损成这样,能把你的命用药物吊住的人,也是个人才,不然你早登黄泉了!”
“呃~”杨臻怕再惹成翊伤心,转换话题道:“我以为,沐卿的医术师承慕容谷主呢!”
“乾一阁规模庞大,神秘莫测,它的藏书涉及大众万千,单单一门医术,他若想学,也不必来找我。”
“哦。”杨臻点头认同,沐卿会的东西确实很多,他的才能就像戏文中的百宝袋一样,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慕容季边拾着药箱,边面无表情的朝杨臻说道:“我给你开的药里有安胎的成分,以后每日多加一餐,腥辣油腻的要忌口,若想顺利把孩子生下来,拿了药就走吧!”
安胎?杨臻和成翊均是一怔,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迷茫的神色。
回味过来,杨臻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有了?”
慕容季鄙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自己的月事来没来都没弄清楚,亏的你当年还自觉得聪明!”
杨臻哑口无言,有些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但听了慕容季的话,还是唰的羞红了脸,心底暗暗安慰自己,在慕容季这样的神医眼中,患者是不分男女的,不分男女的。
一瞬间,一旁的成翊心中闪现了无数种情绪,先是突如其来的狂喜,后又忧下心来,想着以阿臻的身体状况,孕育下一个孩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片刻,成翊灵光一闪,听出了慕容季的弦外话,心头一动,问道:“慕容谷主的意思是,医治之法不在谷中,而不是不可医治,若可能,阿臻还是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慕容季沉静片刻,终是下定决心道:“万事有因有果,欲想解除这结果,必定要先寻其根源。她的伤来自苗疆同命蛊,既然下在她身上的同命蛊已死,为何,不再下一双呢!”
“对呀!”成翊欣喜道:“我可以同阿臻种上同命蛊!”说罢又有些忧心,“不知阿臻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去苗疆的长途跋涉,而苗疆,不知还有没有会下同命蛊的人?”
“刚刚提起,你们似乎又忘了他。”
成翊脑海闪现一个名字,“沐卿?”
“不行!”杨臻一拍桌子,沉声拒绝了,普通的同命蛊下在两人身上,一般是用其中一人吊着另一人的性命,可两人存活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而她与大哥之所以长久,是因为外婆用她的生命做代价,下了蛊中最难的子母同命蛊。万物轮回,自有定数,可能强行留住了,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她不能自私的让沐卿付出生命成全他们,也不会折了成翊的命,换她的活,这两种结果,她都不要!
“我……我已经下过同命蛊了,下蛊的过程太痛苦,我已经怕了,不想再下了!”
“阿臻。”成翊轻唤一声,他又何尝不懂得她的苦心。
慕容季起身,把房间留给互相疼惜的两人道:“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们了,选择或者放弃,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休息片刻,拿了药就下山去吧!莫耽搁了时间,死在我这药陵谷就晦气了!”
房中的空气寂静沉默,一人欢喜一人忧,夫妻两人各怀心思,与杨臻的忧虑惋惜不同,成翊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欣喜,庆幸他的阿臻可以活下来,也庆祝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成翊背起杨臻下山的时候,已经开始落下了日暮,昏黄的夕阳把两个交叠的身影拉的老长。
下了山,路过谷口的时候,那个好心提醒他们的孩童还跪在那里,身旁的草席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瘦弱男人。
杨臻伏在成翊背上,把手中一摞较小的药包递给那孩童道:“我拿药时,顺便帮你求了,拿着药,快带着你父亲回家吧!”
那孩童愣住,木讷的接过药,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弱,他在这山谷几乎已经把所有的希望跪穿,没想到求的结果,竟来的这么突然。
恍过神儿来,孩童想起说声谢谢,却见崎岖的山道上,两个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他只能流着眼泪,望着夕阳下的那两人,跪在地上,心怀无限感激的一次又一次叩首。
书案上静静的摆着一副画,画中女子正对着清澈的湖面梳理长发,侧着过的半张脸带着明媚的笑意,倾国倾城,水面上倒映着女子纤细的身影,一双眸子,点上了如墨的深蓝。
慕容季轻抚着画中女子的脸庞,自言自语道:“芸儿,我放任那孩子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回答他的,是空气中的一片死寂,还有他自己默默的叹息。
?纵然回凉城的路上,成翊命人把马车赶的极其稳当,但凡遇到颠簸的路,成翊便把杨臻背到背上,一步步走过,可回到凉城,杨臻困顿的时候却更多了。
慕容季的药,只暂时帮她稳住了心脉,却改变不了她日渐衰弱的事实。
回到凉城后,成翊第一时间并未回府,而是背着杨臻去了乾一阁,求到了沐卿门前。
沐卿似乎也刚刚回到凉城,虽气质依旧淡然如水,却没有掩盖住奔波的风尘仆仆。
放下安然熟睡的杨臻,成翊开门见山,诚恳的向沐卿说道:“我想拜托你,为我们下一次同命蛊。”
沐卿听着轻笑,虽然这成翊打心眼里不待见他,可如今为了他的妻子,与他说话的语气里,竟带了一丝祈求。
幽蓝的眼眸中,一湾海水轻轻波动,“你不怕,待你过个五六年死了以后,我想办法吊住阿辞的性命,到时候,她就属于我了。”
成翊墨色衣袖下的拳头握紧,慢慢的却又松开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希望你,能待她好一点。”
沐卿眼眸低垂,把成翊这样高傲,又霸占了他心爱女人的男人折服,似乎并没有带给他一丝痛快。
望着熟睡的杨臻,沐卿轻声低言道:“若不是同命蛊需要心意相通的两人,若不是阿辞心中没有我,我早已经为她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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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翊沉默,此时并没有因为另一个男人如此呵护他的妻子而吃味气愤,而是为沐卿这话,为他这份深爱,为他愿意为阿臻付出,感到由衷的感谢。
“谢谢你。”心中情绪百种,只有这三个字最足以表达。
从袖中取出一个陶艺的小瓶儿放在桌上,沐卿静静言道:“同命蛊我早已经养好,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步了。”
密室内烛火晃动,沐卿平心静气,操控着苗疆最为神秘的蛊术,饶是内力浑厚,额头也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
门外,林风抱剑而立守再那里,这一站就是一夜。
清晨已至,密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林风一扭头,赶忙扶住了跌跌撞撞出来的沐卿。
林风看出沐卿有些虚弱,唇上都失了血色,便担忧的询问道:“主人,你……?”
沐卿摆摆手,“我休息片刻就好,你不要进去打扰他们,若日落之前,他们还没有醒来,你再去唤我。”
“是!”林风顺从的点头应允,还是搀扶着沐卿,把他扶回了房间。
日过正午,密室里还是昏暗的一片,杨臻躺在床上,感觉有橙红跳动的光芒透进眼帘,不由得眉头一簇,睁开了眼睛。
房间四周燃了几十支蜡烛,昏昏暗暗的,没有窗户,分不清白天或是黑夜。
抬起手支撑着床铺刚欲起身,杨臻却突然感觉,身体变的有那么些许不一样了,就像空洞的心头被填满,就像枯萎的老树抽出一缕枝桠,就像孤单漂泊的魂魄,有了坚实的依靠。
觉察到身边有动静,杨臻侧过脑袋看去,灯火跳动的那头儿,成翊同样睁开了眼睛,在晃动的星星光点中,朝着她微笑。
那微笑,如释重负,就像孩子尽心机,得到了心爱的糖果。
?
第一百一十九章姻缘红线
沐卿的闭门不见,让杨臻颇为不解,但尊重他的意愿,杨臻只能同成翊默默离开了。
蛊后调养的汤药,慕容季未卜先知已经配好,杨臻轻抚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有属于她和成翊的孩子。
虽不想让成翊的生命因为自己,只剩下短短的几年,但事实已经如此,杨臻也不再多说什么,怕是成翊内心的那份倔强,比她还要执着。
坐上马车,杨臻靠在成翊的肩头,感觉身在梦中一样,喃喃的说道:“成翊,你要做父亲了呢。”
“是啊!”成翊揽住杨臻的肩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欣喜。
“你觉得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好。”
“叫“念亲”好不好?”
成翊搂住杨臻的手下发紧,沉声道:“好。”
“我什么都不懂,晴箐表妹又随着秦去了京都,不然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还可以问问她。”
“别担心。”成翊知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易,她会比他更加欣喜,更加的小心翼翼。“慕容季开了安胎的药,他的医术,你该有信心。”
“嗯。”杨臻点头,随着马车渐行渐远,终是向成翊吐出了心中的疑虑。“我觉得沐卿闭门不见,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儿。”
“我也觉察到了。”
同成翊对视一眼,杨臻有了主意,探向成翊的耳朵,悄悄吩咐了几句话语。
日暮落下,黑夜来临。
一辆马车赶的匆忙,在临近宵禁的最后一刻,赶出了城门。
天空的月亮带了深秋的凉意,夜色中,将落的树叶被夜风吹的飒飒作响。
“驾!驾!”赶马的人鞭子舞的飞快,总觉得马儿没有用尽全力,还能跑再快些。
蓦地,前方站了一个人,定定的立在路中间,阻断了马车的去路。
“吁~”猛然勒住马绳儿,马儿的前蹄飞起一人来高,才将将住。
赶车的人刚欲呵斥,待看清拦路的人,面上只剩下疑惑。
“成翊将军?”
一个月白的身影从林中走出,斗篷上的狐狸皮毛洁白如霜。
走到马车前站定,杨臻望着马车的帘子,朝车内的人问道:“沐卿,你要去哪里?”
马车里的声音清泠平静,“乾一阁有要事,我要离开几天。”
“你为何不肯出来见我?”
“我……”
沐卿不知再说什么谎话来搪塞,心想着罢了,她知道便知道吧,左右木已成舟。
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杨臻向着马车里望去,瞬间呆怔在当场。
曾经风华绝代的少年,面上满是病态的沧桑,一双幽蓝的眸子,失了往常大半的光,耳侧的脖颈处,墨色的花枝纹路蔓延到了脸颊,把此时的沐卿,衬托的像暗夜的鬼魅。
“你的内力快要压制不住墨榆了,对不对?”杨臻声音沙哑,带了一丝哭腔。
沐卿扬起一抹苍白的微笑,用手轻触着自己的脸颊道:“不过是暂时的。”
杨臻眼中温热的晶莹已经抑制不住,不停的摇着头,“你下了子母蛊对不对?你怎么能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沐卿低头,不敢再看杨臻的眼睛,生怕自己刚刚释然的心,再次被她勾起,“不会的。”
“怎么不会!我明明白白的记着墨榆长老在苗疆说过的话,也清清楚楚的忆起,我外婆下了子母同命蛊以后日渐衰弱,不过几年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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