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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明知会死,为何还要救我?”
姜夭夭虽然已经瞎了,但是仍旧努力翻了一个白眼儿给沐卿,小声嘀咕道:“因为你是老娘的劫啊!”
沐卿声音一冷,“没教过你吗?好好说话!”
“小女子知错!”
姜夭夭感觉走的有些远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不打算杀我了?”
回答姜夭夭的,是头顶的一片沉默。
执着的老毛病又犯了,姜夭夭继又问道:“你真的不杀了?”
“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姜夭夭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劲的摇了摇头。
回到乾一阁,好好的洗涑一番后,姜夭夭开始把房间里来来回回的摸索了一遍。
一切还如她走时的模样,这让姜夭夭多少放下一点心来,想着沐卿,还没有恨她恨到骨子里。
沐卿在书房翻阅了些古籍,上面对于逆天改命的记载少之又少,这反噬之症,他也不得其法。
合上书籍,沐卿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近些日子有些魔怔了,悲伤孤寂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姜夭夭那副天塌下来,也依旧笑哈哈的样子。一直以来她油嘴滑舌,奸诈狡猾,想着一切办法拖延他的逼迫,等他不知什么时候放松了对她的施压,她却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换他的安康。
这份心境,怕是无异于当初他成全阿辞那样。
如今他仍然记得,半梦半醒之间,那娇柔的身体和懵懂的眼神,亦不知当初他是真的身不由己,还是任由自己沉沦。
夜色渐深,沐卿从藏卷库出来,习惯性的路过姜夭夭的房间,见那房间的灯亮着,鬼使神差的,抬脚走了进去。
推开门,见姜夭夭白衣墨发倚在床榻上,梳洗一番,还如之前那般清丽,唯独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变得无比空洞。
“你在干什么?”沐卿见她偷偷摸摸的样子,像极了做贼。
姜夭夭正摸着之前藏在枕头底下的银锭子傻笑,听见沐卿说话,又摸索着枕头盖起来,对沐卿说道:“我要睡觉了,你来干嘛?”
“睡觉不熄了灯么?”
姜夭夭白眼一翻,用手指着她认为沐卿在的那一处方向,哈哈的笑了两声,嘲笑道:“你傻啦!不知道瞎子,是看不见灯的吗?”
蓦地,沐卿突然感觉心中一疼,默默的走到了姜夭夭身旁。
“往里面一点。”
姜夭夭呆怔的往里面蹭了蹭,感受到沐卿轻轻躺下,姜夭夭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睡觉!”
“你为什么要在我房间里?”
“再不睡觉我杀了你!”
姜夭夭赶紧躺下,刚刚躺好,正摸着被子再哪里,却已经被人盖好。
闭上眼睛,姜夭夭闻着身旁的人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茶气息,开始辗转发侧,觉得口干舌燥。
“你睡了吗?”
“没有。”
姜夭夭脆弱的心神抵不住美色的引诱,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当初巫山云雨的那一幕,想的心痒难耐,于是抖着胆子问道:“我……我可以对你做禽兽不如的事情么?”
“你……”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小女子知错了!”
姜夭夭有些后悔自己色迷心窍,竟然玩儿起火来,于是赶忙道歉,又往一旁蹭了蹭,生怕惹了沐卿不悦,一把掐死她。
“你有身孕了。”
“什么!”姜夭夭腾的一下坐起身来,感觉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雷劈了个遍。
“你你你!我我我!有了?”
“嗯。”
姜夭夭呆愣在那里,心中如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最后,姜夭夭眉开眼笑了,这是不是说明,头孩子出生之前,她死不了?
哈哈哈!天助她姜夭夭也!
伸出手,掐指算了片刻,姜夭夭斗胆靠近沐卿,说道:“是个儿子!你要不要?”
沐卿看着姜夭夭期待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冷言道:“看你的表现好不好了。”
“好!好!一定好!”
姜夭夭重新躺下,想着未来的这几个月,她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有空还可以请老驴头儿吃一顿,好让他知道,她可没有吹牛。
时光过的飞快,十月怀胎里,姜夭夭觉得自己过的还是相当滋润的,至少吃什么喝什么,沐卿都会满足她,而且也没有说过再杀她的话,不过这反而让姜夭夭心中更加不安了。
孩子那狠心的父亲,肯定想着孩子生下来以后,再了结她,一定是的!
老天眷顾,孩子呱呱坠地,一切顺利。姜夭夭也算得分毫不差,身边摸上去肉嘟嘟的娃娃,是个男孩儿,只是长的像沐卿还是像她,姜夭夭是看不到了。
产婆离开后,沐卿进屋看了看产后虚弱的姜夭夭,又看了看白白嫩嫩的儿子,突然觉得他的生活变得饱满起来,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姜夭夭却有些小心慌了,拍了拍胸口,镇定下来对沐卿说道:“你看,孩子才刚出生,是不是死了娘不好?不如,你晚些再杀我?”
沐卿刚拿起帕子,欲擦去姜夭夭头上粘腻的汗渍,听她这一句话,又了回去,改为逗了逗熟睡的孩子。
“好。”沐卿眉梢一挑,轻声答应,在姜夭夭长舒了一口气后,才露出一抹她看不到的笑容。
姜夭夭的理由总是很多,孩子过了百日后,她又说,等孩子断了奶再死吧。
等孩子一岁多,真的断了奶,姜夭夭却不知再找什么理由了,再找,似乎也就不像话了。
是她做了过分的事情,又害了她那师傅早日登仙,如今老天爷让她在世间留下一个属于她和沐卿的孩子,姜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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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知足了。
轻轻的抱了抱孩子,姜夭夭恋恋不舍的放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靠近,姜夭夭转身说道:“祉儿长大以后,你要把我说成是一个温柔娴静的母亲,不要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个粗野的市井丫头。”
沐卿注视着姜夭夭不语,她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困境,都是一副笑呵呵没心没肺的样子,如今再看,竟多了几分悲伤。
抽了两下鼻子,姜夭夭把眼底的眼泪逼了回去,朝着沐卿贼嘻嘻的一笑,说道:“儿媳妇的人选,我已经看好了,我觉得成家那个爱哭的丫头就不错,等孩子们长大了,你记得让祉儿把她娶回来。至于别的……”
姜夭夭把脑中的事情想了一遍,“别的没有什么了。还有沐卿,你要照顾好自己。”
见对方不说话亦不出手,姜夭夭反而急了,对着沐卿说道:“我都做好思想准备了,你倒是动手啊!你知不知道等着死比死还难受!”
“你觉得我会杀了你么?”
姜夭夭闭上眼睛,“我对不起你,我糟蹋了你,你这颗好白菜让我给拱了,你这朵牡丹被我给嚼了,你这朵鲜花……”
“够了!”沐卿满头阴云的阻止了姜夭夭的话,本就不堪回首的一件事情,被她形容的这般,这般怪异!
“不是说要娶念亲么?要是祉儿长大以后娶不回来,我再杀了你!”
“……”
床上的孩子睡觉醒来,哇哇的哭了几声,爬起来瞪着一双幽蓝的眼睛望着姜夭夭,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亲。”
姜夭夭把头扭过去,冲着刚刚一岁多的孩子,自信万分的说道:“儿子,来,娘教你怎么娶媳妇儿!”
沐卿眉眼舒展,竟又不知该说她些什么,他所有的气度,学识,修养,在面对姜夭夭的时候,总觉得快要丢到九天之外。
番外之:江山不负(上)
空旷的连熙宫里,只静静的燃了一支蜡烛,荒凉的景象,堪比那绿叶凋零的枯树。
萱灵抱膝坐在殿外的台阶上,抬头望着头顶的天高云淡,望着那轮遥远的月亮,望着青缈峰和大梁的方向。
赵熙哥哥已经好几个月没来看过她了,这让萱灵觉得,她似乎已经被彻底抛弃,会在这高高的宫墙里,像进了宫的大多女人一样,熬死在这富丽堂皇的红砖绿瓦之下。
而她的赵熙哥哥,果然做了个英明的帝王,朝前广泽天下,后宫雨露均沾。
幼时那一句“等着娶她,不许娶别人”的话,如今萱灵自己想想,也会觉得无比可笑。
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王,多少朝臣的女儿,像她一样等待着他的迎娶。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萱灵在大梁皇宫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残酷,如今来到异国他乡,才深有体会。
如今整个魏国皇宫的人,都责骂她太残酷,太狠毒,若不因为她是梁国公主,怕是早已经被打死,不知埋在了哪座乱坟岗上。
萱灵把手指插进发间,紧紧的抱着头,痛苦的忏悔着,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知道梁皇后有了身孕,她只听不得皇后对她冷嘲热讽的侮辱,才忍不住出手推了她一下,谁知道一个小小的生命,竟会葬送在了她手上。
或许,真的是她太狠毒,整个魏国皇宫的人,包括赵熙哥哥,怕是都已经恨透了她。
夜色寒凉,萱灵把自己抱紧,她已经在这冷宫里待了有整整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她只见过来送食物和一些起居物件的宫女,而她的赵熙哥哥,再未踏进过她的门槛。
萱灵明白,宫女们悄悄送来的东西,怕是就是赵熙哥哥暗中吩咐的,可明面上,他还要安抚皇后,安抚朝中皇后的一干外戚,不能表现出对任何一个妃子有过分的宠爱,包括她。
他对自己该是有爱的,萱灵这样自我安慰,只不过赵熙哥哥对她的爱,远远排在了江山社稷的最后面。
他宁可负了她,也不能负了江山。这是一个男人,身为一国之君的担当,萱灵希望哥哥燕楚也能这样,可一世为夫妻,天底下最孤苦的女子,怕是就是宫里像她一样的女人了。
昏昏沉沉的睡着,又被凉凉的夜风吹醒,萱灵还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台阶上,想要动一动,一双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直觉。
缓了片刻,萱灵扶着台阶起身,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两扇高高的门关上,发出了苍老破旧的声音。
日复一日,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想着同样的人,萱灵想着,怕是有可能此生,就要这么过了,这么一想,觉得人这一生,也有些过于漫长了。
清晨姗姗来迟,带着寒凉的秋雨。
萱灵坐在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镜中的长发,今日是她的生辰,二八芳华,该是最灿烂的年纪,可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双眼睛,填满了空洞和麻木。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萱灵从镜中的望向身后,镜中映照出的身影高大挺拔,曾经和的面容,如今多了几分帝王该有的威严。
萱灵从凳子上起身,朝身后行了个规规整整的礼,抬起头道:“臣妾参见陛下。”
“灵儿。”听着这生疏的称呼,赵熙眉心紧簇,他更希望,萱灵像以前一样,唤他一声赵熙哥哥。
“陛下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萱灵望着日思夜想的面容,渴望他会说出,今天是你的生辰之类的话。
“我来看看你。”
“嗯。”萱灵有些失落,转身重新坐回凳子上,拿起梳子又开始梳弄着头发。
“成翊同你师傅来宫里了,来看你。”
萱灵手下停顿,望着镜中自己的眼睛泪如雨下,师傅说过,十六岁是女子一生最漂亮的时候,生辰那天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欢天喜地的过,没想到如今师傅竟还记得她的生辰,不远千里前来看她。
“灵儿。”赵熙在萱灵身后轻唤,想要上去拂上她的肩,伸出手,却又了回去。“梳妆一番,随我去见他们吧。”
“好。”萱灵低声应答,她确实该漂漂亮亮的,才能去见师傅。
没有多做停留,赵熙望着失落哀泣的萱灵,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大跨步出了连熙宫的门。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赵熙怜惜的回望了一眼,心中默默的诉说道,“灵儿,生辰安乐。”
长发挽起,金冠玉摇,华丽冰凉的宫服披在身上,萱灵觉得,她越发不像自己了。
亦步亦趋的跟在赵熙身后,萱灵的每一个步子迈的都循规蹈矩,像极了被条条框框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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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下的女人。
赵熙走在前面,忍住了回头看一眼沉默不语的萱灵,她如今,还没有与他并肩而行的资格,他身侧的这个位置,是属于大魏正宫皇后娘娘的。
行至一所偏殿处,大门敞开着,隔了老远,萱灵就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她那师傅比她出嫁前气色好了很多,正负手而立,恢复了之前那洒脱的姿态,而她身侧的成翊哥哥,一如之前那般英俊冷酷,只如今萱灵再见,并没有太多害怕了,心里剩下的,只有亲切。
走近了,站立着的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目光锁在萱灵身上灿烂的一笑,唤道:“灵儿,臭丫头!我来看你了!”
萱灵鼻腔一酸,“师傅。”
杨臻上前拉着萱灵细细的看了一圈,看到徒弟消瘦的模样,瞧了那已是皇帝的赵熙一眼,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才把目光挪了回来。
“我和你成翊哥哥给你带来了些大梁的吃食,亏的天气凉了,才能保存下来。听闻我们要来,又赶上你的生辰,你那皇帝大哥,恨不得让我们把整个御膳房都给你搬过来呢。”
“谢谢师傅和成翊哥哥,也谢谢,我大哥。”萱灵眼眶一热,没出息的又要落泪。
杨臻心疼萱灵,她是一国公主,这么小就一个人背井离乡呆在这深宫里,忘着天空数日子的生活,她也过过,如今再加上皇宫里的明争暗斗,怕是萱灵如今的生活,比她当初还要难上十倍。
“傻丫头,哭什么。今天是你的生辰,你该高兴。”
萱灵努力微笑,使劲点了点头。
杨臻拉住萱灵的手,朝成翊说道:“成翊,你和陛下多年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说,我们回避一下,也聊一聊女儿家的体己话。”
“好。”成翊点头,瞬间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便朝着赵熙说道:“陛下,多年不见,当年我们的棋局只打了个平手,如今时过境迁,来之前,还想着与你切磋一把呢。”
“呵呵。”赵熙爽快一笑,倒没有因为自己做了皇帝而故做架势,反而与之前一样,与成翊称兄道弟说道:“成兄这“战书”,我也等候多时了呢。”
很快,棋盘摆上,一个时辰过的倒也飞快,黑白两色的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各占了大半儿江山,大有当年势均力敌的架势。
可随着杨臻同萱灵从小室中出来,成翊黑子落下,一步之差,顿时损兵折将,胜势颓落。
放下棋子,成翊呵呵一笑,大方承认道:“我输了。”
赵熙摇了摇头,同样笑说道:“这承让,当真是承“让”了。”
在魏国皇宫,杨臻与成翊待了不过两天,回去时,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萱灵。
杨臻以大梁太后病重,思女成疾为由,请求了赵熙同意萱灵回乡探望。
临行时,杨臻朝萱灵多次询问道:“离开了,不后悔?”
萱灵望着高高的宫墙,和站在宫墙上远远眺望的赵熙,离的太远,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像是脱离了牢笼的鸟儿,重获了自由,却忍痛放弃了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是公主,两国的姻亲已经缔结,她的使命也已经完成,至于个人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她这一去,山高水远,怕是不会再回到那牢笼里面去了,而萱灵这个名字,也将会在世人心中,慢慢死去。
骑着御风的成翊有些无语,他那阿臻的套路,似乎妥妥的教到了徒弟身上,回望一眼城墙上孤孤单单的赵熙,成翊觉得甚是同情,当初阿臻让他吃够了相思的苦,如今,换作赵熙来尝尝了,不过赵熙和萱灵将要面对的,除了两人之间的误会隔阂,更多的,是整个魏国的朝局,和手控半壁魏国江山的梁姓外戚。
时光如梭。
一切的一切,尽在人为的安排中顺利进行。
梁国公主萱灵,在回乡途中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引发了诸多恶疾,众多御医竭尽全力也束手无策,最后芳华年岁,一命呜呼。
杨臻自夸她这故事编的有理有据,有前有后,很像那么回事,萱灵淡然一笑,她的爱情,也像这可笑的笑话一样,落下了帷幕。
杨臻这“笑话”,没有博的谁人一笑,只惹的远在魏国的赵熙,一个人待在空荡寂寥的御书房,从堆成小山似的奏折里看到了萱灵的消息,久久的红了眼眶。
番外之:江山不负(下)
魏国的内乱爆发,在皇帝赵熙登基之后的第五个年头。
五年里,赵熙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一点一点逐渐架空了以太后和太师为首的梁家大权。
当年身为皇子的先皇娶了梁家的女儿,野心勃勃的梁家人扶持着他一步步登上了魏国至高无上的位置,为梁家,培养出了第一个皇后,也就是今朝的梁太后。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梁家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直到后宫只手遮天,前朝一人之下。
当年的太子赵熙若想顺利继位,也须得听从太后的意思,皇后之位,非梁家女儿不可。
朝政之事,无论大小,总会有太师指指点点,后宫之人,无论好坏,须得看梁太后的脸色。
赵熙心中有萱灵,却不敢给她太多的宠爱,因为怀璧其罪,他的爱,将会变成杀死她的利器。
如今,赵熙把皇权实打实的握在手中,用了五年时间,彼时,萱灵已经走了三年。
走了也好,赵熙这样想,他知道萱灵未死,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把全部心思放在梁家身上,不会再时时担心,在不完全属于?他的皇宫里,萱灵在梁家的虎视眈眈之下,过的怎么样了。
虽然如今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但赵熙希望,萱灵能明白他的这份心。
萱灵与赵熙第一次相遇时,萱灵为了骗吃骗喝,花言巧语的缠在了赵熙身边,第一次分别时,赵熙曾告诉她,虽然两人分开了,但想念时,抬起头望的,会是同一个月亮。
一轮明月,两头望,寄不尽相思,诉不出衷肠。
青缈峰上,萱灵把目光从天空移向远方。
赵熙权力握的越多,越引起梁家人的忌惮,最后政事上的意见不一,彻底激发了两股势力的矛盾。
争斗的最后结果,是卧薪尝胆的赵熙亲手斩杀了意图逼宫的梁太师,断了后宫梁太后与梁家的所有联系,只有梁家长子梁义一人,因武功高强,逃出了这场大难,自此销声匿迹。
冬去春来,赵熙终是苦尽甘来,做了一个不受人左右的皇帝,当天下和后宫都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也确实形单影只,变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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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细雨纷纷。
魏国皇族一年一度的皇陵祭祖如期举行。
皇陵建在皇城外的琼山脚下,有看守皇陵的重重侍卫把守,如今皇帝祭祖,禁卫军更是多添了几重。
沐浴,焚香,叩首,颂词。
从清早开始,繁琐的一段流程下来,结束的时候已经日渐正午。
皇帝的龙车摆驾回宫,守卫的将士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走了不过三里,赶车的车夫,却被突如其来的弓箭射穿了脑袋,从马车上掉落下来,马儿受惊,撒来蹄子狂奔了起来,守卫的御林军骑马飞奔着阻拦,了好大的劲儿才稳住马车,可还是离护驾的队伍,拉开了些许距离。
锋利的弓弩穿破长空,飞快的射来,直指向马车里坐着的人。
骑马的禁卫军统领眼疾手快,飞速抽出长刀,砍断了袭来的弩箭,刚刚判定弩箭射来的方向,还未反击,却见更多的箭支,齐齐射来,直指马车里的皇帝赵熙。
“护驾!护驾!有刺客!”
禁卫军统领高声呼叫,一同拦下马车的几人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提防着藏在暗处的敌人。
草丛中传来的声响,蓦地,一道黑影飞出,瞬间掠过两个禁卫军眼前,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禁卫军被利刃封喉,流血倒地。
禁军统领闭上眼睛听着耳畔的声音,周围依旧有着极其轻微的声响。
突然,禁军统领举刀砍向身后,空中瞬间传来兵刃相撞的声音,一个手握短小弯刀的黑衣人,举着刀峰等正砍向他的脖颈。
那黑衣人显然是刺客中的高手,快速的与禁军统领对接几招之后,鬼魅一般的,瞬间消失了。
于此同时,又有两名将士被袭,死亡倒地。
这不是一般的杀手组织,禁军统领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怕是来人还不止一个,故意选在他们落单的片刻出手,想要速战速决。
刀风瞬间又袭向了禁军统领身侧,对打同时,一道更加快速的黑影,直刺向马车里的赵熙。
赵熙虽是皇家出身,好在带兵多年,自身的功夫也是不错的,面对着迅速而诡异的攻击,赤手空拳对接几招,跃出了马车。
可片刻下来,深宫大院里长成的赵熙,到底是敌不过受过残酷训练的刺客,不一会儿,就要败下阵来。
禁军统领一看赵熙有危险,便有些分了心神,刺客见机攻击的愈发猛烈了。
呲拉一声,弯刀划破衣衫,禁军统领的左臂被砍出了深深地刀痕,鲜血流个不停。
这边赵熙同样危险重重,眼看长刀就要砍到头上,依旧面色不惧,看着那刺客只露在面巾外的眼睛,觉得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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