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一跺脚,成哭哭的眼泪落的更加急了,扭头跑出了书房。
跑了一段路,成哭哭又停下了脚步,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眼泪,看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想着这里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她怎么能突然间被两句话闹的说走就走!用娘亲常说的一句话来讲,就是太没出息了。
更何况,乾一阁是沐卿舅舅和先辈们几代人的心血,那沐祉看着放荡轻浮,乾一阁怎么能轻易交在他手上,那样的话,沐卿舅舅将来一定会很伤心失落的。
不能!乾一阁也有她的心血,她决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转身,成哭哭握着拳头挺起胸膛重新跑回去。
推开书房的门,成哭哭用自认为最气势汹汹的架势走到沐祉身前,用手撑着书案,咄咄逼人的说道:“这里是我的位置,你给我出去!”
“好!”沐祉算准了她会回来,听话的起身,绕过书案来到成哭哭身边,贴近她说道:“亲亲说是就是。”
一句亲亲,瞬间又一次惹毛了成哭哭,忍无可忍,最后非常不淑女的插腰指着沐祉的鼻子骂道:“你一定是个假的,沐卿舅舅那样高贵圣洁的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你这样的骚包儿子!”
骚包?
沐祉神色一顿,没想到第一面,卖弄色相撩拨不成,反而在她心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沐祉觉得事情有些不好了,以往的女子,他敛住气场看上一眼,那些女子都要神魂颠倒,如今对这亲亲,他已经极尽勾引,没想到却落了个骚包二字。
沐祉想着,莫非果然如父亲所说,他这媳妇儿,并没有那么好娶。
勾魂的桃花眼露出一抹微伤,沐祉低头,对着只及他下巴的成哭哭哀怨的说道:“我肩头有一朵红莲的胎记,要不,我给你看看?”
说着,就要把肩头的衣服拉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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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成哭哭看,一旁的小福子也赶忙帮着沐祉劝说道:“常禄叔常去苗疆看望的,他说这是少主,就是少主,再说,小的看着少主和阁主的相貌,分明是有八分像的。”
像什么像!
成哭哭用手捂住眼睛,这么举止轻浮的男人,怎么会和舅舅像!
捂了片刻,成哭哭从指缝间瞧见沐祉并未真正脱下衣衫,而是假意做了个动作,正笑眯眯的看她的笑话。
岂有此理!
成哭哭怒上心头,她怎么能被这么一个花瓶骚包打败,这事儿传出去,她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娘亲,还不得笑话死她。
转身,到书案后坐下,成哭哭稳下心来,不再理会沐祉,反而把心神放在了堆积的账务上。
翻了片刻,成哭哭把看过的账本摆放整齐,对着站在屋中一脸迷茫的小福子说道:“愣着干什么?沐祉弟弟第一次来到凉城,有什么不熟悉的人和地方,你要多介绍介绍,再把我们茶楼里最好的客房拾出来给沐祉弟弟,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拿出来,莫要让沐祉弟弟回去找舅舅哭鼻子,说我亏待了他!”
说完这段话,成哭哭心中还反复琢磨了一遍,觉得相当不错,她方方面面不像母亲,唯独伶牙俐齿这一点,还是学了个七七八八的。
客房?沐祉听着成哭哭的话,心中暗笑,感情他这回一趟自己的家,竟被安排到了客房,莫不是他这准媳妇儿认为,他在这里玩耍两日便走?
有趣。
侧过身,沐祉朝着小福子吩咐道:“去把我房中的热水搬到客房吧!我决定听亲亲的话,住客房!”
“这……”小福子本已经把房间和热水准备妥当,却被两位主子突然的决定弄的有些懵住,好好的园子不住,住什么茶楼的客房?不过看着少主子抱着肩从容淡然的离去,小福子也小跑着追了上去,紧赶着把客房里里外外重新拾了一番。
夜半三更,沐祉靠在茶楼客房的窗户上,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园里,烛火还在微微的亮着。
“她一直都到这么晚吗?”
已近中年的常禄从沐祉身后走出了一点,看着成哭哭的房间说道:“自从阁主去了苗疆之后,大部分时间就这是这样。”
“嗯。”沐祉轻轻点头,继又吩咐道:“还是老样子,她安排下来的事情,若有不服的,暗中蠢蠢欲动的,一并悄悄了结了,不必让她知道。”
“是。”常禄默默的领命,这大小姐虽然把阁中事务处理的缜密大气,颇有方法,但性子还是太过善良柔和,有些时候,若不是少主子悄悄的镇压下去,怕是已经有不少窥视乾一阁的宵小之辈,试图兴风作浪了。
常禄心想,阁主和夫人的打算也是对的,这少主和大小姐的处事风格一刚一柔,一暗一明,倒也是极好的互补。
如今年岁相差无几的两人,一个待嫁一个待娶,常禄也默默拜托老天,这大小姐最后,可一定要花落乾一阁。
番外之:半寸情丝(二)
离家出走后的第五天,成哭哭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家,从小到大,第一次回家回的这么迫切。
回到家中,她那娘亲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成哭哭一见到亲人,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哭的惨惨戚戚。
从乾一阁回来竟哭了!这一下把她那娘亲勾的来了兴致,忙拉着成哭哭坐到身边,赶紧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关切的话语,成哭哭流着泪感动的抬头一看,却对上了娘亲期待中带着兴奋的目光,于是成哭哭心底一伤,哭的更凶了。
最后,成哭哭还是把自己这几天的“悲惨遭遇”同母亲说了说,想着她这娘亲虽“无情”,但向来嫉恶如仇,如今她受了委屈,总该会出头,帮上她一把吧。
耳边磕瓜子的声音越来越欢快清脆,成哭哭扭头,瞧见她那娘亲的眼睛里,分分明明是放出了恶毒的光芒,吓得成哭哭赶紧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我说。”杨臻肃了肃嗓子,在一旁兴奋的劝说道:“你别哭,本来呢,我和你父亲还在发愁你的婚事,没想到那沐祉小侄竟肯看上你,也真是委屈他了。”
说罢,杨臻觉得自己劝慰的似乎不太好,继又补充道:“等改日我便和你父亲去寻你舅舅好好谈一谈你们的亲事,当然,虽然你人不怎么样,但是我们聘礼是不能少的。”
一段话,说的成哭哭感觉五雷轰顶,眼前直冒金星,哭着对娘亲说道:“你,你要是把我嫁给那个沐祉!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杨臻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稀罕离家出走这个威胁。
成哭哭见威胁不起作用,便咬牙说道:“我,我这次走的远,我要离开凉城!”
杨臻来了兴致,赶忙问道:“你打算离家出走去哪里?”
成哭哭想了想,胡乱说道:“我去北狄!”
“北狄有狼!”
成哭哭心头一怯,继又说道:“那我去苗疆!”
“苗疆有蛇!”
“那……那我去魏国!”
杨臻放下了手中瓜子,靠着椅子不再说话了。
成哭哭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刚要得意,却听她那娘亲悠悠的说道:“魏国的老大,一个与你父亲称兄道弟,一个是我徒弟,你还想蹦达到哪里去?”
成哭哭脸色一变,觉得更加心碎了,看她那娘亲的模样,是铁了心让她嫁给沐祉了,想想那沐祉轻浮浪荡的举动,成哭哭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要是非把我嫁给沐祉!我就去跳河!”
“跳河?”杨臻靠近成哭哭,把语调放的阴森森的说道:“你忘了那年捕鱼淹死的渔夫了?尸体泡的跟猪一样,那肚子里面全是水,眼珠子都泡烂了……”
“你,你,你不要再说了。”成哭哭赶忙阻止,想起那景象,胃里一阵翻腾,感觉快要吐出来。
拍了拍胸口,成哭哭稍稍缓过一点儿劲儿来,又接着和娘亲抗争。
“那我就去上吊!”
“你忘了去年西街死的牛五了?那脸被绳子勒的铁青,舌头吐出来好长,眼珠子跟鱼一样爆出来,上面全是血丝!”
“啊~”成哭哭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了,她怎么死,都不会选择跳河上吊了,说起来她这娘亲教育孩子的方式也是奇葩,这么大的凉城,但凡哪里有了人命案子,别人家的娘亲都把孩子带了老远,生怕吓着孩子或者沾染上晦气,而她这娘亲,一定会紧赶着带她去看上一看,美其名曰锻炼她的胆识,顺便让她珍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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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哭哭觉得,她从小胆子小,根本就是被她这娘亲给吓的,而且娘亲不找茬的时候,她觉得生活本来就是很美好的。
当然,眼下只要那沐祉远离她,她就觉得生活很美好。
想起沐祉,成哭哭又难过了,继又掉起了眼泪说道:“我死都不要嫁给他!”
“要是他肯娶你,我就把你嫁给他!”
成哭哭觉得不公平,反驳道:“娘亲和父亲心里都有彼此,这样的两人才能成为夫妻,我心中没有沐祉,所以我不能嫁给他。”
“这有什么关系!”杨臻靠着椅背,回想起往事,把姿态摆的很高,努力压制住内里的心虚,说道:“我刚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哪里看的上他!”
“可,可……”成哭哭总说不过她这娘亲。
“可什么?我当初可比你倔多了,事实证明,你外公的决定还是很英明的,以此类推,我如今让你嫁给沐祉侄儿,也是相当英明的,所以听父母的话,总是对的!”
成哭哭拉着的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
杨臻继又添了一把火儿威胁道:“若人家当真对你有心,你再不嫁,我就把你的房间拾成库房,把你养的乌龟炖汤,把你珍藏的那些破书烧火,老娘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哇的一声,成哭哭更加伤心了,从袖中掏出折的整整齐齐的帕子,擦着眼泪跑出去了。
出了门,成哭哭直奔军营而去,她就偏不信,娘亲无情,爹爹也是这般无义么?
到了营中,听完成哭哭的叙述,成翊果然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定的确实有些仓促了。”
成哭哭心中感叹,爹爹果然还是明些事理的,可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对面说道:“我同你母亲商量商量吧!把这事情稍微缓几天,别委屈了沐家那小子。”
一句话,把成哭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浇灭,抹着眼泪跑出去了。
这次,她真的决定要离家出走了。
牵着马儿,成哭哭离开了凉城这个伤心之地,以后天高海阔,她再也不用担心父母的逼婚,不用担心被那骚包的沐祉调戏了。
漫无目的的,成哭哭在城外转了一圈,直到夜色渐深,周围的树木在黑暗里呈现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几只乌鸦从一片老坟地里飞出来,发处难听的叫声,把成哭哭吓的心肝儿直颤。
从小到大,她可不敢在深夜里独自赶路。
伸手摸了摸钱袋子,里面空空瘪瘪,出门时只顾着下定决心不再回去,竟大意的忘了带些银两,那里面只有平日里买些胭脂水粉和杂物的几两银子,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马儿在路边无聊的徘徊,成哭哭站在路上踟蹰不前,草丛里不知有什么东西爬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成哭哭汗毛立起来,立马调转了头,朝着凉城走去,心中愤愤不平的想道,她为什么要被一个沐祉逼的无家可归?这几天与他斗法失败,主要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做好准备,这次回去,她一定直起腰板,把那沐祉打败下去。
走近城门,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可大门还在开着,成哭哭不由得上前问道:“今日不宵禁么?”
“呃~”那守门的将士犹豫了一番,胡乱说道:“夏至过了之后,宵禁的时间推迟了半个时辰。”
“哦,是这样啊!”成哭哭点点头,赶紧牵着马儿进了城,身后守门的将士长舒了一口气,上面说等大小姐回来再宵禁,且不能对着大小姐说实话,这个任务,可比守城门难多了。
成哭哭本欲回府,走了两步,又调转头去了乾一阁,她决定再一次,于那沐祉斗斗法,好拼出个高低上下。
气势汹汹的进了乾一阁,成哭哭昂首挺胸,从茶楼到后园,从前厅到书房,却没有再见到那沐祉妖艳的身影。
成哭哭不由得疑惑,唤了小福子过来问道:“那个人呢?”
小福子一脸疑惑,“哪个人?”
“就是那个讨厌的人?”
“哪个讨厌的人?”
“你家少主!”
“哦!”小福子恍然大悟,“少主子出去了,估摸着一会儿就回来了,您有事儿找少主?”
“没有!”成哭哭赶紧否认,“永远都不会有事情找他!”
话音刚落,一抹临风玉树的身影从拐角处转来,看清来人,成哭哭倒退一步,隔了老远就想和那沐祉拉开距离。
谁知那沐祉这次竟没有再风骚的贴上来,而是面无表情的扫了成哭哭一眼,快速离去了。
成哭哭保持着后退的姿势,一时愣在当场,不明所以。
难不成这沐祉转性了?或者,鬼上身了?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成哭哭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多烧几注香,拜托这附在骚包身上的鬼,可不要走。
也许各路神灵真的听到了成哭哭的祈求,一连半月,那沐祉再没有像之前那样,“搔首弄姿”的勾引过她。
这让成哭哭的心,逐渐安了下来。
乾一阁的事情,那沐祉从不过问,一切还是过着成哭哭的手。
向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成哭哭调兵遣将左右周旋也就过去了,可近来驻守永郡的一个长老,安居的久了,联合了手底下一帮乌合之众,乘沐卿舅舅不在,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了。
成哭哭想着,看来,她该亲自去一趟青州了,若连乾一阁的内乱都平定不了,她说过繁荣昌盛的话,就会变成一个最大的笑话。
唤了常禄来,成哭哭把阁中的事情安排妥当,最后吩咐道:“常叔,还像往常一样,让林风叔叔陪我去就好了。”
常禄面露难色,“林风,昨日刚刚去了苗疆阁主那里。”
“这样啊!”成哭哭犹疑了片刻又说道:“算了,安排阁中其它高手陪我前去吧!”末了还不忘着重叮嘱道:“常叔,一定要是高手哦。”
“呃,好!”常禄把成哭哭的话应下来,这位大小姐胆子出奇的小,但凡处远门,一定会找个武功高手作陪,才能安下心来。
常禄想着,这次的“安排”,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让这大小姐,“安”下心来。
番外之:半寸情丝(三)
赶了两天路程,马车已经快要踏入永郡地界。
成哭哭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不远处骑马的红色身影,围着薄纱的斗笠遮住了面容,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看的成哭哭心中像是有团团蚂蚁爬过,感觉有些烦躁,又有些,怪怪的。
起初,离开凉城有了一段距离之后,成哭哭才掀开帘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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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常禄安排保护她的高手是谁,这一看不要紧,简直要把成哭哭从马车上吓下来。
阳光下,那人面容妖艳,如开的正盛的业火红莲,眉梢眼角都极具媚意,而他这“媚”,又不似女儿家的娇柔,偏生的如剑似戟刚气十足,美的张扬,却透着冰冷的寒光,背脊笔挺着,虽骑在马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依旧还有不少过路的行人,不停的往这里张望着,那沐祉偏偏视若无睹,自走自己的路。
而成哭哭却觉得,沐祉这样顶着一张狐狸似的妖孽脸,严重影响到了她的行程,和她微服去永郡的计划。
所以,路过一个集市时,成哭哭从荷包里捏了几个铜板,叫赶车的车夫从路边买了个斗笠给那沐祉顶上,如此一来,他们的队伍,果然不再那么扎眼,行程也快了很多。
可怪就怪在,自打那一晚见到沐祉之后,他再也没有在她身边像前几日一样,轻浮浪荡“搔首弄姿”了,给他买了斗笠,他也顺从的戴上,安安静静的骑着马走在前面,不说一句话。
成哭哭放下马车的帘子,重新在马车里把身子坐端正,想着是不是她的香烧的太猛了,那附身的恶鬼真的不肯走了?
马上的沐祉倒没想到什么恶鬼附身的事情,伸手把斗笠的帽沿往下压了压,完美的唇线轻轻扬起,只觉得这鱼儿,快要上钩了呢。
一入夏季,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晴空万里的天,到了午后,竟哗哗的下起雨来。
四周没有什么可避雨的地方,只往前半里地的路口,有一家破旧的客栈,卖些干粮酒水给过路的行人。
成哭哭撑着伞,踮着脚从马车上快步进到客栈里,饶是这样,身上还是被雨水打湿了几处。
成哭哭把衣衫拉扯平整,湿一点点可以,但万万是不能乱的。
沐祉朝客栈的掌柜点了几个小菜一壶老酒,坐在桌子上开始吃了起来。
成哭哭整理好衣衫之后,朝四周看了一圈,来此避雨的人不少,男子居多,大多像是市井里的贩夫走卒之类的,见她们进来,有好几个已经不怀好意的,往成哭哭和沐祉身上打量着。
成哭哭有些害怕,看看静坐喝酒的沐祉,想着如果现在在她身边的是林风叔叔,该有多好啊!可事实终归是事实,成哭哭稍一犹豫,还是靠近沐祉坐了下来,心想这狐狸虽然为人不好,但至少不会害她。
感受到成哭哭坐在身侧,沐祉喝酒的动作一停,轻挑的眼尾稍稍弯起,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沐祉递给成哭哭,道:“吃些吧!雨停了还要赶路。”
成哭哭接过,“嗯”了一声,比了比手中的筷子长短有些细微的差距,便把较长的一支又放了进去,从竹筒里重新抽了一支一样长短的出来,才开始夹起面前的青菜。
沐祉瞧着成哭哭的动作,好笑的问道:“若只剩下刚才那两支筷子了呢?”
成哭哭难得和气的对沐祉一笑,说道:“不会的,进来时,这客栈里的空桌就这么一个,若里面只有两双筷子了,我会在你拿起来之前先选一双的。”
沐祉浅笑,“若永郡罗长老是我拿起的第一双筷子,他已经不属于你了,剩下只有两支不同长短的了,你该怎么办?”
成哭哭伸手,把竹筒中的筷子一把抓起,伸至沐祉眼前,那筷子虽有参差错落,但大部分还是长短相同的。
“诺大的永郡,你以为我会只放一双好筷子么?”
沐祉呵呵一笑,望着成哭哭的一双眼睛勾魂摄魄,带了深入骨髓的引诱。
“亲亲果然聪明,不过你有没有算到,那不需于你的“筷子”,已经要动手了呢!”
成哭哭夹菜的手一顿,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她虽不懂什么功夫,但杀气,却是实打实的感受到了。
轻轻放下筷子,成哭哭起身把椅子拉开了些许,从容淡定的钻到了桌子底下,朝着沐祉说道:“我怎么没想到,我身边不是有你这个高手么!你动手的时候动静尽量小一点,边边角角什么的,不要打到我,也最好不要杀人,迫不得已要杀的时候,也不要弄的太惨了,我会做噩梦的。”
一连串的吩咐说的沐祉有些无语,无视身边埋伏着的,已经抽出刀剑的匪徒,仍旧淡然的喝着酒水。
埋伏着的匪徒举刀向沐祉砍去,却被沐祉身子一侧,躲了过去,手中酒碗甩出,击在了那人胸口,拳头大小的黑釉小碗,在那匪徒的胸口陷进去大半儿,那人瞬间吐血倒地,生死不明了。
见已动手,余下的匪徒纷纷亮出兵器,朝着沐祉和成哭哭砍来。
成哭哭在桌子底下抱着头,从未和这沐祉出来过,她心中不由得忐忐忑忑的想道,若这狐狸的功夫同他的外表一样花哨,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她的小命,是不是就要搭在这里了?
老天保佑,她还年轻,她说的想死的话可都是假的,与被乱刀砍死比起来,她宁愿选择嫁给沐祉那狐狸。
头顶的桌子被哐当一声掀开,成哭哭吓的跳起来,眼看着四周围过来的都是面露凶光的歹徒,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能一步一步的贴近沐祉,刚开始拉着沐祉的袖子不松手,到后来,匪徒越围越多,成哭哭只能颤着小心肝儿,抱着沐祉的腰发抖。
伸手,沐祉将成哭哭搂在怀里,并没有因为被敌人围住而困扰,反而笑的愈发灿烂了,那倾城绝代的笑容,一时竟把当场的人,都晃的心神一动。
抬手间,沐祉手心腾起了一簇鲜红的火焰,紧接着,火焰周围又瞬间燃起了好几簇,周围的歹徒惊诧之余,细细看去,那燃烧着的,竟是一片片赤红的花瓣,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广袖一挥,鲜红的花瓣儿带着炙热的火焰不断袭向众人,仿佛燃烧的花瓣儿,本就是那妖异的红衣男子而化,带着夺人魂魄的杀伤力。
一时间,客栈内惨叫连连,火焰纷纷扬扬的落在歹徒们的身上,瞬间引燃了全身,鲜红的火苗越烧越旺,带着焚尽一切的势头,把人慢慢烧成了一团漆黑的灰烬。
“虾兵蟹将!”沐祉冷哼一声,丝毫不把面前的匪徒放在眼里。
闻着怀中独有的馨香,搂紧成哭哭的腰,沐祉温柔的安慰道:“亲亲,没事了呢。”
成哭哭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沐祉,听完他的话,把头从沐祉胸膛抬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方才一阵惨叫过后,要杀他们的匪徒已经所剩无几,地上反而多了一团团黑色的灰烬。
成哭哭吓的一抖,瞬间撒开了抱着沐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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