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千钧一发之刻,厉厉风声传来,一道赤红的影子闪过眼前,卷住了将要落下的弯刀。
赵熙侧脸朝着红影儿的源头看去,一个身着浅紫衣衫的女子站在那里,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手中握着卷住弯刀的赤红长鞭,只与那眼眸对视一眼,便让赵熙心头无比激动。
“灵儿。”
那刺客同样观察了一瞬,琢磨不清萱灵到底是何开路,冷言道:“我与阁下素无瓜葛,请速速让开!”
“可这人,我护定了!”
“找死!”
刺客飞刀晃出一串虚影,闪电一般到了萱灵面前,直逼要害。
萱灵一跃而起,躲过刺客的攻击,红云鞭凌厉的飞出,带着薄如蝉翼的细刃,舞动间闪出缕缕寒光,索向那刺客的咽喉。
蒙面刺客就地一滚,躲过了这夺命的一招,同样认出了萱灵手中的兵器。
“你是大梁杨少辞?”
萱灵呵呵一笑,冷言道:“若是师傅知道魏国还有人知晓她的名号,一定会很高兴的。”
大队的禁卫军即将赶到,蒙面刺客心知没有太多时间与萱灵在这里纠缠,干脆只把目标放在了赵熙身上,握紧弯刀,想着拼上最后一把,杀了赵熙,不再管成功之后,是会死在禁卫军的乱枪之下,还是被红云鞭的细刃划破咽喉。
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成功杀了赵熙。
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燕龄没想到那刺客猛然调转了身,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刺杀赵熙,全然不顾身后空门大开,她会轻易要了他的命。
瞬间,长鞭飞出,宛如一条凌空飞舞的灵蛇,死死的缠上了那蒙面刺客的咽喉,血色的红云从颈间的动脉喷洒而出,那刺客的惨叫闷在了胸腔里,即刻毙了命。
但萱灵还是稍稍迟了那么一刹,她的拉扯,并未完全把刺客的刀刃拉开,只微微偏了那么一寸,弯月般的刀刃没入了赵熙的身体,刀身的弧度在肩头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赵熙捂着肩膀倒下之前,眼前只留下了萱灵担忧焦急的眼睛。
紧随着的禁卫大军随后赶到,将前来刺杀的余下几个刺客团团围住。
刺客们见计划失败,也不再贪恋生存,纷纷自行抹了脖子。
皇帝出行,禁军中自然有备无患的随行了太医,立马快速的为赵熙简单的包扎了伤口,把昏迷中的赵熙小心翼翼的扶上了马车,匆匆往宫中赶去。
禁卫军统领,蹲到那刺杀皇帝的刺客面前,伸手拉开那刺客的面巾,不出意外的,正是那消失已久的梁义。
再望向不远处的小路上,那紫衣的女子,听闻了皇帝性命无碍后,悄悄的骑马离去了。
听皇帝昏迷前称呼那女子的名字,禁军统领心中,也就有了数。
梁太师逼宫失败之后,其女梁皇后毒杀宫女,逼死嫔妃,假怀孕构陷大梁公主的事情也一并被揭发,罪行种种证据确凿,皇帝一怒之下,罢了那皇后的位子,没了金印宝册,一道圣旨把她打入了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紫衣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禁军统领起身上马,扬起马鞭追上皇帝的车驾,知晓这魏国的天下如今真真正正的姓了赵,皇帝苦心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却不知道一国之后的位子,能不能换那女子回来。
一切如那禁军统领所料,赵熙伤好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排除众臣反对,遣散了后宫一众嫔妃,却声势浩大的,举行了一场封后大典。
大典当日,群臣到场,号角之声,响彻了魏国的整个皇宫,而万众瞩目的地方,赵熙一人身披九层金线锦织的龙袍,独自捧着凤印宝册,一步一步踏上了高台。
面对文武百官,面对苍穹大地,一字一句的,亲自把册封的圣旨念完。
从今日起,大梁燕萱宜和公主,将会是他赵熙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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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是他此生认可的,唯一的妻子。
黑夜拉开幕布,赵熙独自走在皇宫的甬道里,卸下重担,只觉得浑身疲惫。
所有的一切都如他所想的那样得到了,可心里空空的,还差一个她来填满。
走了几步,赵熙停下脚步,想起在这个地方,灵儿挨过那梁皇后的一巴掌,她本欲反抗,却被他握住了手腕,狠心的把她推到了一旁。
转过一个走廊,赵熙想起就是在这里,皇后勾结了太医,诬蔑灵儿杀了她的孩子。当杀害皇子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她被千夫所指,被众人不耻,她当时绝望的望着他,想让他帮她一把,他却一旨绝情,把她关进了冰冷的连熙宫里……
走过夜夜徘徊的小路,走近大门紧闭的连熙宫,赵熙想着,她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满心的难过和害怕无人诉说,冷冷清清的在这里熬了多少个日夜。
虽然寂寞是最折磨人的,怕是传到她耳朵里的,他和皇后逢场作戏的恩爱,更是凌迟着她的心,把她口中的“赵熙哥哥”,生生割成了一声“皇帝陛下”。
赵熙叹息一声,他对她的伤害,不是一个皇后的虚名可以挽回的。
若可以,他想用余下的时光,好好待她。
推开连熙宫的门,里面的蜡烛静静的燃着,赵熙抬起头,却愣在了当场。
红木的桌前,紫纱的衣裙随着翘起的二郎腿轻轻摆动,纤细窈窕的身影,正倚在桌前,捏着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灵,灵儿?”赵熙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花了眼睛。
酸甜的葡萄放进嘴里,萱灵嚼了两下,把籽儿吐到桌上的小盘中,笑呵呵的说道:“当了皇后就是不一样,我这冷宫里都有葡萄吃了。”
“灵儿,你终于回来了。”赵熙快速向前,想要把面前的人儿拥近怀里,却被萱灵利落的一个转身躲开了。
“可说好,我在朝中无依无靠,你可不能欺负我!”
赵熙一愣,笑着点头,眼底带上了一圈通红,“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而此时此刻,他的心,终是圆满了。
番外之:燕归凡巢
冰凉的湖水刺激着双手的皮肤,岸边一片枯萎的叶子被风吹到了水面,打碎了倒映在河面的脸庞。
燕龄把最后一件衣服拧了一把水,在粗布的罗裙上擦了擦冻的通红的双手,蹲坐着把手窝在怀里取暖。
附近的山腰处有一座寺庙,几个青灰僧服的姑子,下山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正挽着篮子朝山上走去。
大哥常在河边远远的朝着一个瘦小的姑子痴痴的望着。燕龄知道他在看什么,那女子是大哥心爱的女人,经历过种种变故,最后她放下红尘,入了空门。
其实燕龄心中是羡慕的,在佛前长伴余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她这样肮脏不堪的龌龊之人,怕是佛祖也会嫌弃她污了佛门的清净之地。
燕龄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若从妇女纲常上来讲,从失了清白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识相的,自我了结了生命,但是她没有,她当初还想活着,想着她的成翊哥哥。
家道巨变,父王死了之后,她从王府逃了出来,一路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并不属于她的成翊哥哥。
落雨的屋檐下,冰凉的石板上,她就这样蹲坐着,抱着自己捱过了多少个夜晚。
从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到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人生的大起大落,她都经历了,甚至到后来,她卑微的向路人祈求施舍一块馒头,都变得格外困难。
穆丘虽然荒淫,却把她从饥寒交迫的困境中救了出来,而她的代价,就是付出了她的身体。还记得那个黑暗的夜里,她裸着身子,握着一只鸡腿用力的啃食,那味道极为苦涩。
她贪生怕死,她想要活着。
也许,人性本就是贪婪的,到后来,她学会了用身体交换她想要的所有东西,因为她不止要荣华富贵,她想要的,还有成翊的爱。
到头来,燕龄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可笑无比,一个男人在被媚香引的神志迷乱,欲望迫切的时候,面对诱人的身体,口中唤出的却还是那女人的名字,从那一刻起,燕龄就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无论她是高贵的皇亲贵族,还是卖弄身体的不耻尤物,她都输给了杨臻,输给了成翊。
一阵凉风吹过,把燕龄的思虑打回了现实,伸出手端起破旧的木盆,刚欲起身,木盆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接了过去。
不用细想,燕龄抬头,看见周武那张熟悉的脸,正憨憨的看着她,发出呵呵的傻笑。
燕龄从周武手中夺下木盆,白了他一眼骂道:“傻子!”
“龄……龄姑娘,天要入冬了,我来看看你。”
“说了不用你看,你还三天两头的往过跑!”
“我……我……”周武挠着脑袋,口齿有些结巴了。
燕龄抱着木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问道:“以前你在成翊身边的时候,挺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变的又傻又结巴了。”
周武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红着脸说道:“我一见龄姑娘你,就……就有些紧张。”
燕龄继续往山脚的破屋走去,“紧张就不要来了!”
“可是,可是!”周武紧跟着燕龄,鼓起勇气说道:“可是我得为你负责啊!”
燕龄停下脚步,冷下了脸,“不用!”
“不行!”周武伸手阻住了燕龄的去路,“你一个姑娘家家,我必须对你负责。”
燕龄抱着木盆的手握紧,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武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该看的清清楚楚,那夜我身中媚香,没有男人最后也会被自己熬死,其实算是你救了我,也算便宜你了,你不必对我负什么责。”
周武慢慢放下了胳膊,心底被燕龄的话说的失落无比。
“那夜你的眼泪落在我身上时,我就发誓,不能不管你。”
燕龄眼眶酸涩,这么多次的拒绝,这周武还是一副迷了心窍的样子。
“你时时送来东西接济我们兄妹,为我赶走前来骚扰的流氓,我已经很感激了。周武,你是个好人,带着你的东西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抬起袖子,燕龄拭了一把眼角,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龄姑娘!”周武依旧紧追不舍,“我这次没有带任何东西来,我已经想好了,快入冬了,我要把你们兄妹接回去!”说着,周武停下了脚步,拿出了此次前来的勇气,大声说道:“龄儿,我想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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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萧瑟的小路上,燕龄的声音同样荒凉,“从前我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是卑贱的仆人,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如今你是品行清白的良家小哥,我是肮脏不堪的卑贱女人,我们两个更不可能在一起。周武,我心里没有你,你走吧!”
上前,周武望着燕龄瘦弱单薄的背影,静静说道:“从我随着将军第一次见你,就被你吸引的移不开眼睛,你是那样的高贵明媚,而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厮。”
想起初见的场景,周武羞涩的底下了头,“那时你就像天上的云,而我却是地里的泥,我只能默默的喜欢你。静王出事之后,我四处打听过你的消息,却一无所获,到后来,能在凉城重新遇到你,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开心么?我并不觉得你不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最高贵的天鹅,而我不过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而已。”
抬起头,周武继续鼓起勇气说道:“我虽然一直跟着将军,但家中,也让家人打点了一些小生意,我虽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但却能给你安安稳稳的,能挡风遮雨的一个家。当然……”
说到这里,周武又挠了挠头,“当时,若你不愿嫁我,我还是想接你们兄妹回去,等过了寒冬,明年暖和了,再搬回来也可以。”
背对着周武的燕龄一直沉默不语,泪水却已经湿了眼眶,开口,哑着嗓子说道:“可我并不爱你。”
周武听出了燕龄语气中的哭腔,几步上前,握着袖子想要帮她把眼泪擦干,伸出手,又怕自己的衣裳污了她的眼睛,瑟瑟的了回去。
“我并不奢望你心里有我,我只心疼你,想让你过的好一点。”
长叹了一口气,燕龄望着不远处山脚下破旧的茅屋,怕是在这单薄的屋墙里,捱过一个寒冬,会是非常的艰难。
罢了!左右她已经用身体换取了无数次东西,不差这一回。
把手中的木盆递到周武手中,燕龄看着怔怔的周武,说道:“下个月初六,带上你的聘礼,来娶我!”
“什……什么?”周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婚事的礼节,你去找我大哥谈,我不计较有没有婚礼,但大哥会在意。”
“好!好!”周武回过神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不住的点着头。
燕龄不与他多说,径直走向了院子,留了周武一个人在原地,呵呵的傻笑着,最后竟激动的把手中的木盆抛到了天上,结果盆中刚刚洗好的衣衫散落了一地,周武回过神来,匆忙把地上的衣服捡起,又跑回河边洗了一遍。
破旧的木门口,燕韦看着沉默不语的妹妹,轻声劝道:“龄儿,你若不愿,大哥虽是个残废,也可以养你的。”
“大哥。”燕龄望着不远处的河边,高兴的洗着衣服的周武说道:“母妃死后,父王就当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一样养着我,从小到大,除了大哥你,就没有人再疼我了,如今我们一无所有,还有个人肯爱我,大哥,我也想感受感受,被爱的滋味。”
燕韦叹息,更加心疼这个妹妹,“龄儿,无论到什么时候,你还有大哥。”
“嗯。”燕龄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十月初六,虽算不得什么太好的黄道吉日,但周武的花轿,却是如期到了。
周武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了燕龄一场隆重的婚礼。
燕龄蒙着大红的盖头坐在摇晃的花轿里,想这她这样的女人,竟然还能身披嫁衣,做了新娘。一转瞬,又想起那一年成翊大婚时,她骑马拦住花轿的场景。
那日迎亲的队伍绵延了几里,一匹匹高头大马上束着鲜红的绸带,她傻傻的拦住成翊,问他是不是真心娶那杨臻。
燕龄苦笑,当时他说“是”,她黯然离去,若他说“不是”,他们之间,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如今山高水远,人各一方,她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她从不怕哪一日周武厌烦了,再把她扫地出门,她只想试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谓的爱情,可以维持多长的时间。
严寒的冬天如约到来,燕龄坐在柜台后,扒拉着手底下的算盘珠子,计算着近日来酒楼的流水。
一串鲜红的冰糖葫芦突然出现在面前,燕龄抬起头,周武正拿着糖葫芦的竹签子,笑呵呵的递给她。
隔着柜台,燕龄伸手把落在周武头上的雪拂落,埋怨道:“今日大雪,客人少,你不乘着这个机会歇歇,瞎跑什么!”
“我去问了问西街马夫捎给大哥的酒肉捎到了没有,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家卖点心的铺子里摆了几串糖葫芦,说是冰糖里面夹了豆沙的,所以买回来给你尝尝。”
无论怎样劝说,大哥最终不肯一同前来,这是燕龄有过心里准备的,所以干脆花钱把大哥的房屋修缮了一番,时时送些东西过去,让大哥的生活,不再那么艰难。看着面前圆润饱满的糖葫芦,燕龄伸手接过,咬了一口,裹着冰糖的山里红初入口时酸的让人皱起了眉头,但咀嚼两下,冰糖的香甜,便会溢满整个口腔。
燕龄想着,人生,说不定也是如此呢。
番外之:半寸情丝(一)
成哭哭又一次决意离家出走,她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十回了,满心只觉得自己命运悲惨,无限凄凉。
“悲惨”的原因不为其它,只因为家中父母无情无义,她那娘亲整日捶胸顿足仰天长啸,感叹为何生了她这样一个“泪包”,“成哭哭”这个外号,不是别人起的,正是她那娘亲起,而她那父亲,不见娘亲的时候还明些事理,但凡一见了娘亲,就会变得是非不分皂白不明,没有任何底线的认同娘亲的想法。
唉!
成哭哭欲哭无泪,不由得哀叹,为何她会摊上这样的父母?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去舅舅那里,舅舅为人温和谦顺文质彬彬,家中奇文异志的书籍数不胜数,而且从不会无情的鄙视她。
从小到大,成哭哭在舅舅那里住的日子,甚至比在自家府上还多,因为在那里,她可以在吃饭喝茶的时候,把碗筷杯子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可以出门的时候,提着裙摆,迈着相同大小的步子,可以安安静静的看书不用被拉去扎马步,可以把鱼缸的水,添到她喜欢的位置。
走到街头的一座茶楼处,成哭哭?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茶楼装修的优雅大气,虽然天色渐晚,但茶楼里面的宾客仍旧络绎不绝,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舅舅年轻时身体受过重挫,舅母曾用过某种秘法为他改了命格,自此瞎了一双眼睛,行动不便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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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舅舅一家,大多时间生活在苗疆为舅母医治眼疾,如今乾一阁的事务,多由她在处理。
舅舅尽心力,把乾一阁带领的太平安然,成哭哭想着,以后繁荣昌盛的事情,就交到她手上吧。
茶楼的伙计小福子看见了成哭哭,高兴的迎上来接住了她手中的马绳儿,笑呵呵的说道:“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成哭哭把袖子上的褶皱扯平,应道,“我不是才回家住了三天么!”
“是啊!可是阁中堆了好多事情呢!”
“好吧!”
抬脚进了茶楼,绕过后堂去到后园,成哭哭朝着身旁的小福子吩咐道:“我先去书房,你在我房间备好热水,还是老样子,玫瑰两钱茉莉三钱,茶包少放一个,上次刚到的新茶,茶味浓了一些。”
“是!可是,那……”
小福子欲言又止,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成哭哭停下脚步,问道:“乾一阁有什么大事么?”
“没有没有!”小福子忙忙摆手。
“没有为何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快去准备吧!”
“好!好!”小福子点着头,匆匆的跑走了,把成哭哭弄的一阵莫名其妙。
到了书房后,成哭哭才明白为何那小福子一听说她要去书房,就变得如此怪异了,只因为书房的书案后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一身红衣,还非常漂亮的男人。
那男人抬眸看她,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把成哭哭看的晃神儿了片刻,差点不由自主的朝那男人走去。
回过神儿来,成哭哭才意识到这男人的出现太过奇怪,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我?”红衣男子反问一句,倒把成哭哭上下左右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满意的点点头,扬唇一笑,邪气丛生。
“你是亲亲?”
亲亲!
成哭哭瞬间被这一声称呼惹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恶心的喊过她的名字。
“你,你给我出去!”成哭哭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男人一定是个登徒浪子,所以即刻下了逐客令。
那红衣男子眼眸波动,似笑非笑着,哀怨的说了一句,“亲亲怎么能赶我走呢?”
“好!你自己不愿意走,我找人请你走!”成哭哭被这男人惹的恼怒,刚欲唤侍从进来,目光却瞧见了被那红衣男子翻乱的书案。
平日里分好类别的册子和信函被打开,翻的乱七八糟,这一景象,瞬间惹的成哭哭炸了毛儿,赶紧扑上前去,飞快的把书案整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直到册子的边边角角都对齐的像一块刚刚切好的豆腐,成哭哭才松了一口气,继而把敌视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红衣男子身上,拉着脸说道:“我是这里的主人,谁允许你进来的,我现在命令你出去!”
“我……”
红衣男子刚欲说话,书房的门却被人轻扣两声推了开来,刚刚迎接成哭哭的小福子进门禀告道:“回少主,大小姐,您们需要的热水都准备好了,都是玫瑰两钱茉莉三钱,茶包一个。”
成哭哭瞬间呆愣,这泡澡的方法,是她从书籍上查到的最喜欢的一种,这登徒子怎么知道的?
等等!刚才那小福子唤他什么?
少主?
他是?
成哭哭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十分不能接受他会是清雅如玉的沐卿舅舅的儿子。
估计,八成是假冒的吧!
沐祉同样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把眼波转到成哭哭身上,邪魅十足的说道:“亲亲,其实我们一起洗,也是可以的。”
一句话,把成哭哭羞的老毛病犯了,眼泪如同掉豆子一般落了下来,指着沐祉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还不快滚出去,不然我……我派人杀了你!”
一旁的小福子赶忙接过话来回答道:“常禄叔说了,这是沐祉少主。”
真的是沐祉弟弟?
成哭哭擦了擦眼泪细细看了一眼,瞧着面前男子的面容五官,却实肖似沐卿舅舅那般致出尘,不过气质却大不相同了,相对于沐卿舅舅那样淡雅的如冰似雪,面前这沐祉,则带了一股十足的妖气。
成哭哭书读了万卷,把脑中所有的形容词都想了一遍,再用到那沐祉身上,或不及或太过,到头来,只有“狐狸”三个字,用来形容他最为贴切。
对!就是狐狸。
“亲亲。”沐祉眸中带笑,一双眼睛愈发美丽张扬。
这话听在成哭哭耳朵里,觉得格外刺耳,觉得这分明就是对她的调戏和侮辱!
成哭哭没想到她的命运会这般悲催,不仅有家待不成,回到乾一阁,竟也没有了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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