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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五
“他们不怪我就好,他们不怪我就好……”
泪水终究还是流了下来,孙秀秀转头望向窗外,那洒进窗子的阳光很耀眼却似乎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
等到南陵城的火灾一案终于审讯宣判完毕告一段落,这个年节也算是正式过完。
原本要随着舅父颜尚清一起回到京城的盛夏,因为穆峄城临时与人有约而在颜府多耽搁了两天,却不想她和穆峄城骑马才刚刚没有出了南陵城门几里地,迎面便纵马狂奔过来一个穿着军中制服的少年。
“属下城防营一营张平,参见穆少将,盛姑娘。”
甫一见到盛夏和穆峄城的身影,那少年便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他们面前。
“属下是奉兵部之命来向穆少将传送调令的。”从怀里掏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公文,张平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穆峄城的面前。
“调令?”伸手接过文书,穆峄城看向盛夏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回穆少将,是临时的调令,清阳城外前些日子遭了灾,但守城的官兵大都是去年新招来的新兵,经验太少有些应对不来,所以苏尚书请您临时前往清阳城坐镇,帮他们度过难关。”
赶忙接口出声,这调令并不是什么机密,所以张平在离开兵部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
“苏尚书的要求是……即刻启程?”
低头将那拆开的公文看了一遍,穆峄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盛夏。
“回穆少将,是即刻启程,苏尚书的意思是,那边的百姓片刻都不能等。”点点头,张平回答出声。
“你不用担心我,这里距离京城本就没有太远,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的。”知道穆峄城眸子里的犹豫为哪般,于是没等他开口,盛夏自己便先出了声。
“可是……”
“军令如山,穆少将岂能有所犹豫?”没等穆峄城嘴里的话说完,一个清冷淡漠的嗓音便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那声音万般熟悉又万般陌生,许久不见却深深镌刻心间,盛夏那握着马辔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滔天夜火浓第34章甜蜜的梦
“你怎么来了?”
周遭一片“见过安王殿下”的行礼中,盛夏怔愣过后这脆生生的直接一问显得有些引人注目。
“路过。”回答的言简意赅,是言涵一贯的风格。
“哦。”心里似是有什么不该升起的小小希望霎时间破裂开来,盛夏讷讷的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中别开了头去。
寒凉的空气里一时间浮起几丝微妙的尴尬。
张平不敢开口,盛夏不愿开口,那,开口的只能是穆峄城了。
“那个,敢问安王殿下,您这个’路过’,是要离开京城去往别处,还是正好从别处办完事情要回京城去?”
讪笑着出声,穆峄城对自己总是被迫要在这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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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当打破沉默的那个人而感到怨念万分,然而却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的,如若不然,他就有的挨盛夏的暴栗了。
“回京城。”淡淡的回答出声,言涵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盛夏的身上这个丫头,怎么每次见面都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像是在同自己赌气一般?
自己从前,难道是真的得罪过她,但不巧同北疆的那些事情一起忘记了?
“回京城啊?那正好,那正好!”面色大喜,穆峄城左手搭右手“啪”地一声接着道:“在下正好接到军令要即刻前往清阳城,所以……”
“峄城!”
“所以不知道安王殿下能不能受累将盛夏一起带回京城去,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反应过来的盛夏急急出声,却还是没能拦住穆峄城那嘴快的话语,反倒是更引来了言涵的注目。
“那个,回京城我自己可以的,就不劳烦安王殿下了。”
被言涵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盛夏硬着头皮开了口。
从这里骑马到京城,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更何况言涵还坐着马车,那更是不知道要慢到何年何月去了,她若是真的单独同他两个人坐在马车那狭小的空间之中……
盛夏光是想想,都觉得是一种折磨。
“怎么?盛姑娘是对本王的马车有意见?还是说,对本王有意见?”
嗓音里是一贯的淡漠,言涵的话一出口,倒是噎得盛夏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
她确然是对他本人有意见,可这样的话若是当真说出来……
直到莫名其妙地坐进言涵那宽敞舒适的马车中,盛夏都还止不住地在腹诽他那噎死人不偿命的毒舌,甚至于,还趁着他低头倒茶的瞬间,冲着他极快速地翻了个做了个鬼脸。
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余光里将盛夏那孩子气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言涵的唇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安王府的车夫比穆峄城的驾车水平要靠谱太多,马车一路平稳向前,竟是让盛夏在对言涵无尽的怨念与腹诽之中,缓缓地睡了过去。
抬手将备在马车里的毯子拿出来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只是不经意地一瞥,言涵却发现自己的视线似是陷在她那安详的睡颜之中,有些不愿意挪开。
那,索性就盯着看一会儿吧。
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言涵竟当真毫不遮掩地盯着盛夏看了起来。
此刻熟睡的盛夏正被他刚才盖上去的毯子包裹成小小的一团,只露出尖尖小小的下巴,比起上次在京城见她,似乎又清减了几分,想来是南陵城的案子让她连日奔波,累得消瘦。
自己果然还是应该过来帮忙的。
在心里不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密切关注着南陵城动静的他自然知道赵凡对她三番五次的刁难阻碍,也知道她在看到那无法再问出什么过多线索的凶手时,那悲伤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犹记得自己从影卫口中听到这消息的一瞬间,那心口袭来的阵阵莫名痛楚,盛夏那清瘦而萧索的身影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忽然就很后悔,后悔自己没能陪着她一起,后悔让她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露出那样悲伤的神色。
言涵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心疼,一如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的事情,盛夏为什么会有那样大的反应。
一直平稳行驶着的马车忽然颠了一下,睡梦中的盛夏微微蹙了蹙眉头,复又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舒展了眉头。
许是因为睡得太熟太放松,许是因为马车里的炭盆暖意融融,盛夏那清秀白皙的脸庞上泛了些许的微红,更显出几分孩子气的娇憨,比起素日里她那英姿飒爽的干练模样,反倒是更像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是啊,她本就是一个才刚刚年方二八的小姑娘啊。
别人家的女儿,在她这样的年纪还只知道在父母的呵护之下撒娇玩闹,每日里忧心思虑的事情,也只是穿什么样的衣裳更衬身材,戴什么样的首饰更衬肤色。
而她,却已经在血雨腥风中来来去去,凭着那一股子坚毅的韧劲儿与黑暗中的凶恶斗智斗勇。
一贯坚硬的心底里似是有些什么东西在融化,看着面前睡得安稳无比的容颜,言涵忽然就有一种想要将她好好藏在身后呵护的冲动,让她也能如其他姑娘一般,无忧无虑的笑着。
指尖触及到细腻温热的那一刻,言涵才蓦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同她靠的那样的近,只是没等他反应过来,熟睡中的盛夏似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又似是全然无意识的向他靠了过来。
小小的脑袋依偎在他的肩窝里,甚至还不自觉地、颇为娴熟的拱了拱,像极了一只困倦而赖皮的小猫,在找寻更多的温暖。
下巴触到她的头顶,那毛茸茸的额发蹭得言涵有些发痒,正想抬手拨开一些,却听得怀中的盛夏喃喃地喊了一声“言涵……”
梦呓般的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缱绻温柔,似是万般依恋,又似是撒娇耍赖,伴随着她脸上难得在他面前露出的乖巧笑意,让言涵在低头看去的一瞬间不由得有些恍惚就仿佛,他和她从来便是如此的亲密。
手臂不自觉地下移,言涵轻轻地环住了盛夏清瘦的身子,将小小的她用最为亲密的姿势抱在怀中,下巴抵上她额头的一瞬间,他万分满足的缓缓合上了双眸……
只是再甜蜜的梦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从满鼻的清冷白梅香气中醒来,感受着那被环抱的温暖,睡意朦胧中的盛夏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从前那些被背叛的痛苦记忆只是一场她自己的噩梦,现在噩梦醒了,她仍然在这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之中。
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盛夏从来不是那样自欺欺人的人。
从前万分依恋的怀抱如今再不属于她,她不能容忍自己再这般放纵下去,她要起身离开,却是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拥着自己的怀抱微微一僵,感受着那手臂的缓缓离开,盛夏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将那溢满眼眶的泪意憋了回去,然后猛地坐起身子将脸别在了一旁。
温暖的马车之中安静依旧,却莫名地浮起一丝尴尬,连带着些许的委屈,氤氲在茶炉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沸水之中。
言涵倒了杯热茶递给盛夏,她抬手接过抱在掌心,目光落在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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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叶之上,却仍旧是沉默。
直到一轮茶水喝完,言涵出声询问南陵城的案子时,马车里的沉默方才被打破。
“听说那凶手杀人的地方是你直接找到的,难道是与上次徐宁没有来得及完成的’’字型有关?”
“嗯,”点点头,盛夏继续道:“我在看到地洞里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凶手跟徐宁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及至看到那满地的刑具凶器,都与之前我们推断和发现的一模一样,我就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所以,当孙秀秀说那凶手带着陈少平离开要杀人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徐宁当初还剩下东面的一条边没有完成,确定了位置找过去,他果然在那里。”
提到案子,盛夏的情绪缓过来不少,语气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沉静。
“那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视线落在盛夏的脸上不曾挪开,言涵一字一顿地出声问道。
盛夏的手一紧,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言涵,那望向自己的目光深邃不见底,让她看不清那里面到底掩藏了多少的情绪。
“能勘破天命而未卜先知一说,我从不相信,谣言就是谣言,它背后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既然这谣言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安王殿下你,那就证明有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只是一时下手不得,率先造势罢了。
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相信我不说,安王殿下你心里也有数。”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盛夏终于不躲不闪地迎上了言涵的目光:
“如果,刚刚安王殿下那句话是问我的态度,不管走到哪里我都只会说,我站在安王殿下这一边。”
马车停的恰到好处,盛夏话音落地便对着言涵拱手相拜以示感谢,随即便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爱与恨之名第35章杯酒寒山寺(1)
安王府里,风静树止。
趁着初春乍暖的阳光,言涵坐在廊下安静的看书,直到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忽然传来,紧接着,便是那熟悉的调笑嗓音响起:
“呦,四哥,英雄救美回来了?”
手下是“哗啦”一声翻书响,言涵落在书页上的目光没有挪动分毫。
“哎呀,四哥你别看书了,快点同我所说,你这一趟都做了什么?有什么获没有?”
早就对言涵的冷淡习以为常,言毓抬手抽走了他拿在手里的书。
“接回来就送到了盛将军府。”
无奈地抬头,言涵回答出声。
“四哥你这不是废话嘛?本来就是半路丢下我专门跑去南陵城接人的,没接回来那还了得?”
没好气地白了言涵一眼,言毓低头瞧了瞧那书,原来是一本剑谱。
“我是说,盛夏在知道你是专程去接她之后,有没有感动?或者起码跟你的关系更加熟络一点?还有还有,去的时候我特地叮嘱过车夫,让他回程的时候一定要慢点走,给你们充足的聊天时间。
你快点同我说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凑近了身子,言毓那英俊的脸庞上此刻充满浓重的八卦气息。
“她太累,一上车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就聊了两句案子。”
知道自己不回答言毓就绝对不肯罢休,言涵只得言简意赅的出声,却并不愿轻易谈起那一场温暖了他尘封已久的心的温暖柔情。
“什么?!就聊了两句案子?!”
一脸的惊诧,言毓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之后,便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言涵摇头叹息道:
“四哥,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明明一听到穆峄城要被紧急调派去清阳城,你就立刻担心盛夏一个人回京不安全,还不惜重色轻友的把我半路抛下专程去接。
你知道你把我抛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能回来有多艰难吗?但为了你的幸福,我忍。
结果,你就跟她聊了两句案子?”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毓一脸的难以置信。
“可是就盛夏那脾气性子……我猜,你压根儿就没有告诉她,你是专程从清阳城绕道去接她的吧?你跟她说的什么,我想想……是什么路过、恰好吧?”
眼见得自家四哥淡漠着一张脸没有接话,言毓摇摇头,他就知道,他自己没有猜错。
只是他四哥言涵并不是个什么颜薄之人,什么专程绕道去接这样的话,并不是说不出口。
但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那也便是说,他不愿让盛夏因此而想的太多、抱有太多的期望,可是,他却偏偏又忍不住地想要对她好……
这样的挣扎、这样的矛盾,让言毓的心头不由得浮起一阵叹息,他就知道,言涵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
“四哥,你还在惦念着那个模糊的身影?”静默出声,言毓敛起了脸上顽劣的笑意。
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言涵错开了目光,没有回答。
“可是四哥,你连北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怎么就知道那个人影不是你的记忆在混乱之中出的错呢?或许,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人存在呢?”
语气里充满深深的叹息,言毓看着他,心底里莫名地感到悲伤。
沉默。
无尽的沉默。
端着杯子的手抬起又落下,一杯茶凉,言涵终于缓缓地出声:
“不会的,我知道她在。”
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清冷的嗓音里淡漠平静依旧,却是硬生生地让言毓听出了几分苍凉的味道。一股酸涩之意蓦地涌上心头,他动动嘴唇,却是再也说不出那一句“四哥,不如怜取眼前人。”
时光如指间沙漏,眨眼间便是冬去春来。
北疆边关近来一直稳定,盛老将军便也不急着销假归军,只是带着盛夏一起在京城继续住了下来,与许久不见的朋友走动走动,顺便,让盛夏多熟悉熟悉京城的生活。
毕竟,盛远庭心疼女儿,不愿她一生都待在那寒冷萧杀的边疆军营陪着自己。
于是霏霏细雨缠绵的清明之时,盛夏便在自己父亲的百般鼓励与叮嘱之下,踏上了前往寒山寺与父亲朋友的儿女一起踏青交游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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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行之人皆是青年才俊,姑娘们也并非是浅薄狂妄之人,然而清静惯了的盛夏终究是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一起简单的闲聊之后,她还是找了个借口从人群里溜了出来。
寒山寺风景清秀,重峦叠嶂间青松涛涛。
溜到一处无人的露风台上远眺,听着耳畔浑厚的钟声悠远,盛夏张开怀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山间雨水的清丽,让她整个人都清爽舒畅不已。
只可惜穆峄城还没有从清阳回来,不然的话,倒是当真可以与他对着这番京城难得的旷远景色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在心里小小的怨念一下,盛夏唇角却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过,自己对松独酌也不错啊!
拿出从马车上顺走的酒囊,盛夏“砰”地一声拔掉酒塞,那清冽的酒香便瞬间弥漫开来。
似是迫不及待一般的仰头喝了一口,盛夏的脸上浮起几分满足的笑意,然后将手里的酒囊掉个方向,洒了一地的清酒。
“这清明节嘛,本该就是祭奠你们同你们说说话的,这酒虽然没有咱们北疆的酒烈,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你们也尝尝。”
低头看着那泛起酒香的泥土地,盛夏自顾自地出声说着,却不知身后何时已经站了一个清俊颀长的身影。
“北疆的烈酒,味道是怎样的?”那身影淡淡地开了口,声音一如面前的远山般淡漠清远。
盛夏的身子直了直,仍旧是背对着他没有改变,只是唇边的笑容似是加深了几分。
“北疆的烈酒么?就像北疆的风,凌冽、粗犷、勇猛,又带着点儿清透神思的爽利通透。
将士们上战场之前,总爱喝个痛痛快快,这样即便是再也回不来,也不会留有后悔和遗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间的清风,盛夏向来清脆的嗓音里带了些许的苍远。
清风拂面将她红色的衣裙带起,飘飘衣袂与青松碧树纠缠在一起,落在言涵眸底,他觉得,他能够想象得到北疆的烈酒味道如何,应该,会像她这般清朗明媚之中又透着刚毅顽强吧。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试一试,听上去似乎比京城这温温吞吞的酒更加诱人。”
负手而立,言涵与她并肩站在露风台上,抬起的目光一同眺望着苍茫的远方。
“殿下觉得诱人,不过是从未尝过罢了,若是尝过了,或许还更会觉得京城这样温吞的酒味道更好呢?”
唇角的笑容里染了一丝莫名的情绪,盛夏转头看了言涵一眼,便随意的捡了方青石坐下身子。
“若要我说,其实北疆的酒与京城的酒各有千秋,只不过因为产地不同,环境不同,甚至于酿酒人的心境不同,所以味道感觉才会不同而已,并没有谁比谁更诱人。
就好像我从前只知道,清明节是要带上几壶好久去战场,与过去的同袍们痛痛快快的喝一场的。如今来了京城才发现,竟是还可以三五成群的结伴踏青交游。
虽不似北疆那般仿佛真的是有个清明节感怀过去、祭奠故友的样子,然而也各有乐趣。
或者换个角度想,京城的清明能够如此和乐,不正是因为这里有人人都向往的平静安闲,无风也无雨么?而这样环境下酿出来的酒,自然,也不需要那么烈。”
“你这个比方打的倒是很新奇,若是换做一般人,要么一定会争个高下,要么便是对旁人之好万般的羡慕,倒很少有你这样的。”
回过头来看着盛夏,好一阵子,言涵才出声说道。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高下可分,与其争来争去的浪时间,不如每一个都好好的欣赏,才是真正的不负春光。”
话音落地又是仰起头来喝酒,许是今天山间清朗的风吹得人舒畅,盛夏往日里那在言涵面前刻意的疏离,此刻也变得若有似无起来。
“你倒是看得很通透。”
“还好吧,我可能只是比较喜欢在喝过酒之后胡思乱想。”
晃荡了晃荡手里快要空掉的酒囊,盛夏难得的对着言涵笑笑,却是在看到他向自己伸过来的手时,满是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装无辜也没有用,我看到你刚才藏起来的另外一个酒囊了。”
清淡的嗓音平静依旧,看着盛夏那由惊诧转为气恼的小表情,言涵那一贯清寒的眸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你到底跟在我后面多久了?怎么连这个都被你看到了,真是讨厌。”嘟嘟囔囔出声,盛夏不情不愿地掏出一个小酒囊递给言涵。
“没有多久,刚刚好够给自己要点酒来喝。”
接过酒囊毫不客气的打开喝了一大口,言涵看着盛夏那红扑扑的笑脸,微微上扬了唇角。
爱与恨之名第36章杯酒寒山寺(2)
盛夏向来都知道,自己同言涵很谈得来。
当年北疆的万重高山、千丈荒漠一起携手走遍,她与他从来都是相谈甚欢,从古至今,从天到地,从来都不缺少话题。
只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当他在京城与旁人另有婚约之后,自己还能再与他这般无所不言的畅谈一番。
或许,等有朝一日自己的心结彻底放下,她和他之间,还能做回普普通通的朋友?还能偶尔再一起相约出门,如今日这般喝酒聊天?
转眸看着身边不经意笑出声来的言涵,盛夏歪着头,时不时地也会在心里浮起几丝小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只是幻想终归是幻想。
那个小小的、不切实际的肥皂泡尚且没有吹圆,便被一个人的忽然到来毫不留情地戳得粉碎。
“言哥哥,原来你躲在这里呀,真是让凝儿一通好找呢。”撑伞走来的身影婀娜多姿,唐婉凝脸上笑得温柔乖巧,一双秋水明眸在盛夏的身上打了三转,疑惑道:“这位是……”
“盛将军府,长女盛夏。”
率先从青石上站起了身子,盛夏在看到唐婉凝的一瞬间浑身冰冷彻骨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缩在广袖里的手攥得生疼,她偷偷地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惯常那平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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