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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溯痕
季玖一生都活的清醒透彻,无主见的人,是他最不屑交往的,偏偏这人是自己儿子。
所以每回见到自己儿子,季玖都感到有丝无奈。
而季乐平却觉得父亲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凉,让他心生畏惧。其实季玖也没有任何待他不好之处,不过是因为父子长期疏远,加上经年累月在军营,又身居高位,言行举止自然流露出一种骇人的气势。哪里是小小季乐平能够受得住的。
他受不住便畏缩起来,小的时候又瘦,瑟缩的模样看起来真像个灰溜溜的小耗子。
每次季玖看到那只灰溜溜的小耗子,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还是心疼。
季乐平长大后,不再像小耗子,高高瘦瘦,眉眼里的呆滞却让他看起来像个木讷的竹竿。
后来季玖写的最后一封家书里,还着重提到这个长子,命令夫人将儿子交给沈珏,入军三年,洗涤洗涤那一身的酸腐。
季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沈珏回朝后真的带了季乐平,扔进了军营里,从兵卒开始训练沈珏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只是看不过眼。无论是第一世孱弱的沈清轩还是第二世彪炳史册的季玖,在沈珏眼里,他爹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甚至连伊墨在沈珏心里,都未必有阿爹伟岸。而那样的人,偏偏生了这样一个儿子,或许世上事,果真物极必反。
于是对季乐平,沈珏就更加尽心竭力。
不到一年,倒也真的将“弟弟”季乐平身上的酸腐气冲淡了不少。
或许是太急于求成,第二年秋天,漳州城有盗匪作乱,当地太守上书朝廷请求缉拿匪徒。沈珏握着兵权,这事自然就归到他头上,他点了一名将军,带兵三千去剿匪,把季乐平也带上了。而沈珏自己,则没有亲自去。
往日里季乐平都是校场比武,营地练兵,何时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这一次跟着去了,作为马前卒,他第一次见到了战场,见到了死人和残缺的肢体。原先就是个书呆子,好不容易洗掉了一些脑子里的蠹虫,这一回刺激过重,他大病一场,呓语不断,半月过后醒来失心疯了。
沈珏闻信赶去看他,病的着实可怜,一直高热不退,即使偶尔清醒,也是彻底的失心疯症状。沈珏只好四处寻药,所寻之药也是非同寻常,不仅把人救了回来,还能让季乐平延年益寿。
所以,柳延遇到季乐平时,季乐平已经高寿九十了。
自从那次死里逃生之后,季乐平像变了个人似地,彻底不读书,也离开军营,甚至母亲和自己儿女都不管的离家出走了。
这一次在南歌城遇见,是因为民间传言,城里的积善堂来了一名神医,医术高超,像个活菩萨。
柳延一家三人沿街闲逛,听众人夸口,便去凑了热闹,本想看看是什么活菩萨。结果,却是白发苍苍一身布衣的季乐平。
如果说,几十年没见,他不能一眼肯定柳延是自己爹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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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站在柳延身边替他挡开人流的沈珏,他是一眼认出来了。
认出沈珏,再看一眼年轻的柳延,季乐平便知道,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一死一消失的两人同时出现,只是两个长相相似的人而已。
幸而痴长几十岁,不曾当场失态大喊见鬼,但季乐平还是唬了一跳。
既然被认出了,柳延看着前世的儿子,也不想规避,便去了茶楼。
在茶楼里,前世的父子俩却发生的争吵。季乐平曾经是书呆,却不傻,往年朝堂里流言蜚语,关于沈珏与皇帝之间的的事他是知道一二的。甚至,连父亲季玖,似乎与一个男子有暧昧的事,他都从母亲的无心之言里略有知晓。
而今沈珏唤柳延爹爹,却唤另一个男人父亲,季乐平动动脑子,便懂得,自己的父亲,有龙阳之癖!
他前尘往事都不知,只咬定了一个龙阳之癖,就发了怒,仿佛龙阳断袖之癖,如何祸害了他一般。
季乐平指着柳延骂:“无耻,龌龊!”
柳延扇了一个耳光过去,什么没说,甩袖走了。伊墨跟着他离开,留下沈珏,道一句:“我一直都拿你当人了。”
说着便追上父亲脚步,也走了。
一场父子相聚,不欢而散,回来后,柳延就病了。
也不是大病,就是低烧不退,甚至不妨碍他四处走动,看起来这场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体温比寻常人高。
伊墨说的没错,他就是心太重。心里的事积压太多,负荷不住,借着身体的疾病纾解而已。
灵丹妙药也医治不了心疾,沈珏只好打消了去采药的念头。
晚间,柳延在屋子里看书,沈珏端了饭菜进屋,又捧了药碗。柳延闻着那味道就皱眉,无奈的苦笑:“喝了这几天也没见好,索性别管了吧。”
“不成。”沈珏把黑压压的一碗药汁递过去,严肃道:“必须喝。”
柳延接过药汁,不知想到什么,看他许久,才低声喃喃一句:“我只要你这一个儿子。”说完便灌下了汤药,皱着眉头吃伊墨递来的水果。
他声音虽轻,在场两人都听见了,沈珏虽没有当过爹,却也知道,对季乐平,柳延是疼爱的,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一句轻飘飘的话里,暗藏了多少心灰意冷。伊墨在旁笑了一声,望着沈珏道:“我也只要你这一个儿子。”说着又转头向柳延道:“你不给我生儿子,咱们就养着这一个吧。”
柳延耳根瞬间红了起来,瞥他一眼,当着沈珏的面没有发作。
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那些暗暗浮动的心伤也都消弭无踪,沈珏呵呵笑着装作没听见最后一句,安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盛饭,他知道,柳延也知道,其实伊墨是不善言辞的,连安慰人都不太擅长,他故意说这样的话,只是转移气氛,不想让柳延继续难过。
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也是伊墨温柔的方式。
用完饭,沈珏试了试柳延额头,还是热着,虽不厉害,却也没退下去。看来今天的汤药又是无用,叹了口气,沈珏道:“爹,哪有那么多烦心事,便是有了,你同我们说说,说出来也好过些。什么事都压在心里,哪能好得起来?”
柳延捧着书,似乎没听见。沈珏只好拾碗碟,不再说什么。
碗碟拾好,准备端走了,才听柳延低声道了一句:“我老了。”
“嗯?”不仅沈珏意外,连伊墨都意外的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听见这样一句话。
柳延坐在椅子上,放下书,打量着自己的手,看了片刻,道:“不过是皮囊年轻的很,我……老了。”
柳延说,老了。
确实是老了。
他不过是个寻常人,却有了三世记忆,记得所有变迁的人与事,记得身边流走的光阴。身体还是年轻着,青春年少,正是大好时光。躯壳里却有了一颗苍老而布满皱褶的心,纹路密布,如一棵老树的年轮。记录了许许多多跌宕起伏。
太多的记忆与往事,流走的时间与崭新的空间,将他磋磨成了老人。
连亲生的孩子,曾经尊称自己父亲的孩子,都可以反目成仇的辱骂自己。
这个世界,对他不再新鲜。
一切都是时间的作用。
柳延侧过脸,望着身旁两人,缓缓道:“我真的老了。”
随着这句话落音,他的眼底陡然涌出许许多多疲倦与哀伤,仿佛一瞬间,眼旁蔓延出许许多多皱纹,老态龙钟。
他身旁的父子二人不约而同的眨了一下眼,这才看清,他脸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皱纹,没有苍老,皮肤光洁,泛着白润的光。
一切不过是幻觉。
然而他们第一次意识到,找回这个人三世记忆,真的让他无声无息的苍老了。
这么久,他却从未说过。
“所以,”柳延的视线停留在伊墨脸上,哑声道:“你究竟瞒了我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伊墨,我真的老了。”
“经不起折腾了。”
“你告诉我吧。”
最后一声,接近哀求。
这是年轻时的他,从不会用的语气。便是求人,他也一贯是暗藏骄傲的。
而今,他老的,连骄傲都支撑不起来了,只余一句
我经不起折腾了。
82
82、卷三十七...
我老了。
三生三世,最后只归类到这一句轻描淡写,柳延看着自己肤色光洁的手背,当真觉得老了。
有两百多年的记忆并非好事,两百年前走过的山水,两百年后成了耕地;两百年前的荒野,两百年后成了村落;曾经浪花翻涌的地方,有了城镇;两百年前认识的人,两百年后再也无处可寻。
记忆里的人与事在时光里变迁,以一种不动声色的稳定在推移,将他脑中的记忆洗刷涤荡。
除了头顶星空亘古不变,他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改变的。连他自己,都经过了三生三世,面目照旧,心思全非。
那些锐气与傲气,都不想再坚持下去了。惊涛骇浪已经走过,只希望余生安稳,守住这一世岁月静好。
然而,似乎连这一份愿望都是奢侈。
前两世,他都在不可及的愿望里虚耗。眼见着,这一世也不会例外。
柳延垂下眼,又问一遍:“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说到底,他这场病的起因,还是这桩事。三世为人,骨子里的执拗不曾有丝毫更改,更不想糊里糊涂的等待结局。
半年游山玩水的时光,并不能去除他心头阴霾,反而随着时间越长,阴霾愈发深浓,季乐平的反目相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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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个引子,将他心里的积压诱发出来,遂低热不祛,药物不医。
伊墨没有说错,他心重。连少了一魂一魄是个傻子时,尚且心思深重到剜了心口朱砂的地步,如今魂魄俱全,七窍玲珑的心思,也就都回归了。
对伊墨闭口不提的事,柳延心里也有了揣度,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所谓最坏,也不过是伊墨死去而已。对生死,柳延向来看的轻,伊墨若死,他又怎么会独活。
不过共死罢了。
他只是要一个回答。
人有时就是这样,脱离不了俗套,好比夫妻离散,下堂妻总要苦苦询问为甚,其实大可不必再问,已经散了何必再问。
柳延明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依然想从伊墨口中得到具体的答案,由此可见,他注定是世俗之人,不能出尘,只能入世。其实也是怀有一丝微妙不可及的希翼能不能回答我,没有意外。
可不可以,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可不可以,就这样相伴相携,守一生完满岁月。
往日的亏欠与残缺,能不能好好的,用这一生光阴,悉数弥补。
当真是老了。
柳延知道自己老了,老到不愿再生波澜,也经不起波澜,他们纠葛三世,披荆斩棘,哪一个不是鲜血淋漓。都为对方身上的刺所伤。如今两百年光阴,让他们拔出彼此身上的硬刺,只余满身鲜血的伤,刚刚拥在一起而已,不能再有波折了。再有波折,柳延不知道还能不能经受的起。
柳延怕了。
他怕不能好好相守,怕还没有来得及互相舔舐伤口,又要分离。
他的问题,伊墨知道不该回答。
不该回答,因为答案并不美妙,甚至堪称残酷,也许就此毁掉只余半年的和乐美好。同时伊墨又太了解这个人他成过亲拜过堂的人,若是得不到答案,或许余下半年时光,都会一直病着,便是吃了药身体痊愈,也不能开怀。就像这半年所表现的一样,看不出任何迹象,每日欢笑,四处游玩
思索片刻,伊墨决定还是告诉他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伊墨说:“还有半年。”
对上柳延狐疑过后很快清明的眼,伊墨未有再做详解,他不会说“为了你的三世记忆,我只剩一年时光”,这样的话,他向来不会说。他不说,柳延也懂。说出来除了让柳延难受,还会有什么?再说,这件事是他自己愿意的,因为愿意,所以也就不需要说,说了也是矫情。
柳延点了点头,倒像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答案已经知道了,与自己的揣测并无差别,所以:“我们只剩半年了。”柳延说,神态从容。
从容到连那些失落遗憾、伤痛负疚,都一一敛起来,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只剩半年。”伊墨应和了一句。
柳延挽了挽唇角,道:“半年也好。”
是的,也好。
剩下的半年,和渡过的半年,加加又减减,总算,这二百多年光阴里,他们相濡以沫了一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算不少了。不少了。柳延劝自己要知足。成了亲,拜了堂,他们尚有一年时光,做一双寻常人家的夫妇。
柳延抬手掩了面,低声一句:“好得很。”
好得很。
沈珏起身了碗碟,默默走了出去。他早已知道这件事,所以并不惊讶,也无难过。
人生聚有时,散有时,他虽是妖,却也拦不住聚散匆匆的天命。
他是他们的儿子,做儿子的也无其它职责,不外乎,在尚可侍奉时,好好侍奉。不求天长地久,但求不留遗憾。
伊墨走过去,将柳延抱了起来,在他耳畔道:“不哭。”
柳延摇了摇头:“没哭。”
伊墨“嗯”了一声,让他用手掩着眼,对这显而易见的谎言,不曾拆穿。
两人静拥了一会,柳延低声道:“第一世,你我十三年。”
“嗯。”
“第二世,连十年都未有。”
“是。”
“这一世,只一年。”
“若是相伴,也已经十四年了。”伊墨轻声道:“可那时候,你是傻子。”
“你若要个傻子,或许还能长久些。”
“傻子我要,不傻我也要。”伊墨笑笑:“我虽是妖,贪心起来也不比凡人少,所以,一年也足够。”
所以,也算是贪心的报应。只是这报应,他甘之如饴。莫说只得一年,一日都足够,没有一日,只要能看一眼,也已经足够。
只要能补足这三世,不该有的遗憾。
不要求不得,不要爱别离,不要哭我一直都,喜欢你。
低头嗅着怀里人身上清香,伊墨心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却是柳延说的。
伊墨轻笑,将他在怀里又紧了紧,道:“我知道。”
柳延却说:“我也知道。”
这话没个由头,却说得干脆我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若不在,我便追随而去。
不能同生,但求一死!
伊墨亲了亲他的额,“早些歇了吧,还病着。”
柳延“嗯”了一声,恰值此时,小宝提了两桶热水进屋,让他们梳洗。真正是有家有子,和睦安美,哪怕只剩一年,也甘愿了。
往日里有沈珏在,两人再亲密,也还有个限度的,设立这条限度的自然是柳延。今日却也无甚反应,坐在伊墨怀里,任他解了自己发冠,又解了外袍。
直脱到中衣,沈珏才提着空桶出去,柳延也不曾避开。
洗漱完了,柳延躺在被窝里,入冬的夜里寒气迫人,伊墨拨了拨火盆,让碳木不温不火的燃着,不会旺盛的转眼成灰,也不会熄灭,始终散着热度,直至天明。
他们之间,曾经燃的太旺,如今想慢下来,也来不及了。
伊墨揭开被子躺进去,迎面便是缠上来的暖热身子,发热的身子比往常还要暖些,伊墨也不客气,伸手捞进怀里搂着,被子里没一会就暖了起来。
被子里柳延的手并不老实,先是在他胸口脊背抚了一阵,又摸向他的腿,在光滑紧实的肌理上流连片刻,便滑向伊墨腿间,在那物事上来回拂了几下,将它握住了,在掌心里□。整个动作毫无色气,闭着眼睛不徐不疾的抚弄着,仿佛因为生病的原因,颇有些懒洋洋的意味。
自柳延生病,两人夜里这事就省了,算起来也有好长一段日子,伊墨自然是想的,所以让他摸了两下,就立了起来,气宇轩昂的在他手下杵着,满手都握不住。知他情动,柳延也睁开眼,脸上有些泛红,凑过去亲伊墨的唇,唇瓣胶着在一处,柳延轻语道:“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说的甚是缠绵,色气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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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伊墨声音哑了两分,低声道:“我也想你。”
柳延闻言笑着,用脸颊在他脸上蹭了蹭,小动物般的动作,格外亲昵,温驯的让人心头发软,悄声道:“你进来吧。”
因他生着病,伊墨就有些迟疑,柳延又道:“慢些便是。”
伊墨亲着他的唇,也蹭过去,脸颊蹭在一处,像两只小动物嬉闹一般,一边蹭着,一边翻身将人覆在身下。
他们光.裸的身体贴在一起,伊墨慢慢的吻咬着他的颈脖,轻咬一下又松开,换成舌尖舔舐,嘴唇吸吮,柳延发出低微的声音,像是喜欢,又像是受不了似地撇开头,露出大片颈项肌肤,让他印出大量印记。或深或浅的红痕逐渐在他颈侧泛滥开,谁都知道,无论这样的痕迹印刻的有多深,数日之后都会消失。
就像情.欲,不论有多癫狂的高.潮,最终都会回落谷底。但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谁也无法逃避,在这一瞬间专注于这件事本身。
细心开拓足够润滑过后,伊墨将自己抵住入口,而后一点一点挤进去,温暖又潮湿的地方比往日还要暖热,在他进入时便缠了上来。伊墨原是担心他的身体,却在缓慢推进后发现,这样舒缓的动作,似乎让柳延更为敏感。
濡湿的内部将他牢牢裹住,不停的绞拧着,仿佛颤抖似地产生微妙的幅度,每推进一分,身下柳延都会颤抖一下,身体也自然的缩,将他吸黏的无法逃脱,直到将自己完全没入,伊墨才松了口气,静止片刻。
柳延低声哼着,搂着他的背,两人虽是一动不动的,却也感受到那处传来的细微脉动,一人在禁锢,一人被禁锢。却又舒适而甜腻的束缚。
今夜伊墨特别的慢,每一次都徐徐推进,又缓缓抽出,时光被拉的极长,被入侵的部位湿漉漉的张着嘴,因等待而焦灼,柳延不自禁的发出呻吟。这一回不似以往的激烈,缓慢的让他腰身酥软,每被填满一分都仿佛要高.潮,仿佛灵魂都被那根东西熨帖过,酥酥麻麻。连腿都挂不住,软软的分在两边。
伊墨呼吸都凌乱了,咬着他的耳朵道:“今晚怎么回事?激动成这样。”
柳延闭着眼,脸上绯红,断断续续呻吟着道:“我…也不知道…”说着便又哆嗦了一下,身上出了一层汗,被子里热的叫人受不住,连伊墨都觉得有些热。柳延欲揭被子,却被伊墨拦住了,棉被将两人裹的紧紧的,道:“病着,别着凉。”
柳延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内里的水汽仿佛就要溢出来,撒娇似地道:“我热,你抱紧些。”
认识这么多年,这人倒还是真没撒过娇,伊墨忍不住咬着他的唇,哑声道:“抱的紧着呢。”
柳延脑中昏沉,闻言“嗯”了声,道:“那就更紧些。”
伊墨紧手臂,像是要把他勒进身体里的力气,身下仍然是不徐不疾,每一次都贴着内壁舒缓的深入,让紧缩的内部死死扣住,传来一波又一波颤动。柳延软的连手臂都挂不住,三番两次从他项背滑下来。
“这么舒服?”伊墨问,再一次顶进去,湿漉漉的地方又软又热,裹着他的根部咂吮,快感自尾椎蔓延全身,让人脑中混沌,伊墨自己又答道:“确实舒服。”
柳延呻吟着,意识早已飘远,恍恍惚惚的回应着:“舒服……”说完便在他阳.物的缓慢推进里哆嗦起来,腰肢颤摆着泄出了。
因他有病在身,伊墨也没舍得再折腾,退出来便要停下,柳延却不依,软绵绵的腿又挂在他腰上,声音也软软的透着色气,“还要。”
“……”伊墨一鼓作气又顶进去,忍不住道:“明儿起不了床别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你了?”柳延扭着腰跟他拌嘴,熟悉的快.感又卷土重来,很快便软了下来,道:“剩下半年,就这么过吧。”
伊墨埋在他身体里,无比舒适的想,这个提议,当真不错。
在有限的光阴里,做无限欢喜的事,以最亲密的方式联结在一起。
虽明知最终结局,但这个结局,如有他相伴。
也就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见谅。(*^__^*)
另,《遇蛇》一群已经满员,进群的同学看这里→→q群二:141340334(虚位以待)
83
83、卷三十八...
天微微亮,柳延醒过来。昨夜折腾出不少汗,伊墨将他捂的严实,不曾受凉,所以醒来时,柳延未觉得头重,除了腰身有些软绵酸痛,倒是难得的神清气爽。纠缠了数天的低热,不医而愈。
柳延探着自己的额头,想起这三世,除了第一世体弱,时常发病,余下两世,都是健健康康,就是有病,也是心病。
如前世季玖,初遇伊墨后大病一场,若不是小女俯在身上的童声咿呀唤醒神智,也不知要病多久。
柳延想起前世女儿,而今不知已是谁家妇,又或者早已离世。脑子里对女儿所有的印象,只有那个娇嫩嫩的小人儿,嗲着染红的指甲,张着小嘴等奶娘喂饭时的娇憨模样。自然的,他又想起季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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