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肾还是走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城市房间
卖肾还是走心 分卷阅读37
鸣肯定做梦都会笑醒。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反而觉得这句话有点滑稽,又有点伤感。人就是这么地奇怪,而命运又是如此地无常,他早就觉得红不红都无所谓了,只希望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和宋新仁在山腰互相依偎的那一晚,吴鸣短暂地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戴着头巾,赶着羊群,在漫漫黄沙中迷了路。他着急、他恐慌、他找不到前路,而突然,从远处跑来一头威风凛凛的银狼,顶着宋新仁的面孔和声音说:“我可以带你出去,但你要嫁给我。”
吴鸣觉得荒谬无比,人怎么可能和狼结婚。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那头狼仿佛听懂了他的心思,勾唇一笑:“狼能说话这本身就很荒谬,但谁说荒谬的事情不能成真呢?”
吴鸣仿佛受到了蛊惑,竟然真的点头同意了。于是那头银狼带他走出了荒漠,回到家里后,吴鸣对姐姐说:“姐,我不能给吴家传宗接代了,我要和一头狼一起生活了。”
姐姐没有怪他,反而温柔地说:“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在梦中,吴鸣都感觉要哭出来,他感动、他愧疚,但他还是跟着银狼走了。他们再次穿越大漠,吴鸣骑在银狼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就像是搂着宋新仁温暖的身躯。那一刻,他想,就算他们困死在这里,至少他是跟一头这么威风漂亮的狼死在一起的,一定会上新闻红一把,要是别人还知道这头狼会说话,是他的爱人,更是会成为传奇这辈子也值了。
这么羞耻的梦,吴鸣当然不会跟任何人讲,他只是此刻想起来了,内心有些感触。
他犹在发呆,贺丁丁突然说:“你脸红什么?”
“啊?!”吴鸣连忙摸了摸脸,羞赧道,“可能是又发烧了。”
贺丁丁哼笑一声:“我看你不是发烧。”
“那是什么?”
“我看你是发春了。”
“……”吴鸣大喊一声,“贺丁丁!”
贺丁丁挤眉弄眼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老板的。”
“……”吴鸣发现宋新仁一不在,贺丁丁的扑克脸原来还能这么生动。
贺丁丁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突然又说了一个信息:“你知道吗?宋新义那件事,唐越也被卷进去了,他吸食dm,这么一来,估计《祭天》里他的戏份全要被剪了。”
“……”
贺丁丁又道:“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心里有想法。但我跟你说,我们老板看上谁从来都是直接床上见的。所以第一次,他是真没看上你。但你也是第一个他没看上,却还经常念着的。也许是你的灵魂吸引他了吧?!”
“……”贺丁丁这番灵魂论,把吴鸣震惊了,他哭笑不得,这难道就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可是,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趣啊!认识宋新仁那会儿,他就是一个市侩的小艺人,想红又怂,想玩点儿心机吧,又傻。吴鸣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贺丁丁说:“也许因为你真实吧。我们老板小时候经历很坎坷,人又太聪明,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活得挺累的。你这样接地气的人能让他开心点。”他顿了顿又说,“别说我们老板了,我都觉得你挺有趣的。给你的套子不用还不肯还哈哈哈哈!你也太爱贪小便宜了吧!”
吴鸣脸都涨红了:“贺丁丁你等着,改天我买一千个套子给你铺床!”
25
随着吴鸣的身体好转,被允许探望他的人也渐渐多起来。除了朋友、同事,甚至还有他日渐增长的粉丝。不过他们大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吴鸣是因为连着拍了两部重头戏,身体劳累而病倒了。粉丝们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他住院的地址,偷偷摸摸地跑来探病,这些身娇力弱的小姑娘带了一大堆保健品,生怕自家偶像没调养好身体而落下病根。
吴鸣没什么架子,就靠在床上和她们聊天。
“鸣鸣哥,你一定要吃啊!你看你又瘦了!”
“这些都是我妈从泰国带回来的,吃了提高疫力的!”
“还有这个,这个是德国的保健品,我这次回国特意带回来的。”
吴鸣忙不迭地感谢着,又让她们以后不要再破了。
“只此一次,下次我就不礼只心意啦!”他示意花姐将这些东西放好。其实这些补品他都不会吃,医生说了不要乱吃东西。但他都等到快三十了才有这么多爱他关心他的粉丝,这份心意一定要好好珍藏。
“鸣鸣哥,《祭天》马上就要播出了,我们都等着看呢,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疯狂安利的!”
被粉丝这么一提醒,吴鸣才想起来,《祭天》这个周末就要在寰宇卫视的黄金档播放了,他不禁隐隐地紧张和期待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到底能打几分。
花姐送这批粉丝走了,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吴鸣翻了个身,准备再眯会儿。
他高烧初退,总感觉身体还很虚,要好好休息。
没想到这时,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神秘人。
来人穿着一身黑,鸭舌帽压得很低,口罩将一张小脸捂得严严实实。他一进来,吴鸣就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追杀宋新仁的杀手要来杀他了。
“吴鸣哥,是我!”来人摘下口罩,竟然是陆珈奇。
吴鸣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惊喜地望着他:“伽奇,你没事了?!太好了!我一直想去看你,但一直在发烧,他们不准我出去。”
陆伽奇走到他床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现在没发烧了,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嗯,你怎么样?你身体没事吧?”
“我本来就没受伤……”陆珈奇顿了顿,声音低下去,神情也黯然起来,“是明风哥,是他救了我。他把我骗出去,自己准备和那群人拼死一搏,却被夺了匕首,强制注射了……
他没能说下去。吴鸣却能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凶险。只为了保证陆珈奇的安全,沈明风不仅单枪匹马来赴会,更想尽千方百计让陆珈奇先脱险,宁愿自己深陷魔窟。沈明风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优雅的绅士,长相完美、家世完美、个人的修养和气质都很完美。但他没想到他连勇气都很完美。吴鸣想起他给沈明风打电话时,沈明风的那句保证,他说死也会把陆珈奇救出来。他说到做到了。
“沈哥……现在怎么样了?”吴鸣轻轻地问。
“他状态还好,但毒瘾不是那么好戒的,可能一辈子都要与之作斗争。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去美国生活,那边会有专门的治疗医生和心理医生为明风哥服务。”
“这样也好。”吴鸣虽然伤感,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
“不用了,明风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会照顾好他的。”
吴鸣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我们?你也去吗?”
陆伽奇点点头:“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明风哥完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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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不管他去哪里,我都会在。”
吴鸣本想说,如果他一直好不了呢?但看着陆伽奇坚定的神情,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就凭陆伽奇这固执劲儿,若是沈明风一直不好,恐怕他也会搭上一辈子吧。
吴鸣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不要放弃希望。沈哥意志力坚定,一定会戒毒成功的。希望你们都尽快好起来。”
“嗯。”陆伽奇重重地保证,忽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刻,“吴鸣哥你有时间也要来看我们哦,我会想你的。”
他重新戴上口罩,跟吴鸣告别。
“要来个告别吻吗?”陆伽奇眨眨眼。
吴鸣侧过脸,作大义凛然状:来吧!”
陆伽奇大笑,张开手臂抱了抱他:“吴鸣哥,能和你做朋友我感到非常幸运。”
“这句话应该我说,你比我红那么多,要不是你走了,我一定要多和你捆绑,蹭你热度!”
“以后你不需要蹭任何人热度了,我有预感,你要红了。”
竟然人人都跟他说这句话。吴鸣微笑着望着他:“谢你吉言。”
陆伽奇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忽又转过身来道:“有一件事,我错了。”
“什么?”
“我之前说沈明风是伪君子,我错了,明风哥是真君子。”
说完,他的眼眶红了。
“伽奇……”
“我走了,你保重!苟富贵,勿相忘!”陆伽奇挤出一个笑容,拉开门走了。
吴鸣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怅然。缘聚缘灭太匆匆。这一别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
“怎么?舍不得?”一声清朗的笑语传进来,门口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
竟然是宋新仁!
吴鸣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还是那个人,穿着一件骚包的丝绒衬衫,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吴鸣惊呆了:“你怎么回来了?”
宋新仁缓慢地走进来,他身后还拖了一个行李箱,显然是刚下飞机就直奔这儿。
他一进来,病房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好几度,莫名地热了起来。
受困山林时俩人曾那么亲密地互相依偎取暖,现在隔了十几天没见,吴鸣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宋新仁。
宋新仁却一直盯着他看,在他床头坐下来,伸手就去摸他脸颊。
吴鸣惊得一哆嗦:“你干嘛?”
“看你好了没!”
“烧早退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那我回来得挺及时的。”宋新仁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染着两团火焰。
吴鸣被他盯得心神不宁,他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故作冷静道:“你身体怎样了?”
“脑子还是老样子,定期复查吧,腿上了药目前行走没问题,但三天后要做一个小手术……
“什么?”吴鸣惊得差点蹦起来,“马上要做手术了你还到处乱跑?”
“就是因为要做手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自如行动,我才要回来一趟……”
吴鸣愣了一下,嗫嚅道:“就算你不能动,我也可以去美国看你啊!”
宋新仁直视着他:“你会吗?”
“……”吴鸣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我去接点水喝。”
“我帮你。”宋新仁起身接了一杯水,吴鸣刚想去接,他却头一仰,把水自己喝了。
“?”吴鸣刚想问他干嘛,就见宋新仁那张深邃的面容在眼前不断地放大、再放大,把他逼得不断地仰身、再仰身,最后仰倒在床上。
他无路可退了。宋新仁俯身含住了他的嘴唇,将清凉的水流缓缓渡进他的口中。吴鸣只觉得喉头一凉,一条温暖的舌头却又伸了进来,扫荡着他的口腔……
吴鸣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个深吻。
宋新仁缓缓压住他也倒在床上,手掀开病号服摸了进去……
吴鸣一个激灵,卧槽,不会要在这里做吧……吴鸣在心里哀嚎,老子的第一次不想交代在病房里啊!但是现在气氛这么好,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吴鸣正胡思乱想,宋新仁突然咬了咬他的耳朵,低声道:“做这种事都不专心,欠调教!”
吴鸣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他嘴硬地反驳道:“我本来就不喜欢男人,你一开始不也没看上我吗?”
宋新仁故作恍然大悟:“原来你在介意这个……可是你没听说过日久生情比一见钟情更靠谱吗?”
“谁说的?”
“我说的。”
“有什么依据吗?”
“当然有,”宋新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因为日久生情有个“日”字。”
“……”
宋新仁见吴鸣那目瞪口呆的傻样,活像只被揪了耳朵的白兔子,忍不住笑了。他在他鼻头轻轻一点:“今天就放过你,你好好休息,我们来日方长。”
他又特别强调了那个“日”字,吴鸣的脸红了。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兴奋很激动,然而又有一点不安。他这是和宋新仁确定关系了吗?宋新仁到底把他当做什么?宋新仁是认真的吗?他想开口问,又觉得大男人之间纠结这个有点矫情。正犹豫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问候:“吴鸣,今天感觉怎么样?”
宋宁提着一个果篮推门进来,里面装的都是吴鸣最喜欢的新鲜水果。
“……”吴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宋新仁,起身坐起来,“宋宁,你来了……”他觉得有点尴尬,又想宋宁应该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便镇定了一下,招呼宋宁进来坐。
“杵在那儿干嘛?快进来啊!”吴鸣向宋宁招手,忽又意识到什么,指指宋新仁道,“哦,对了,这是鼎盛娱乐的……”
吴鸣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宋宁有点不对劲。他从未见过宋宁脸上露出过这么复杂的神情,仿佛一个悲喜交加的万花筒,不断变幻着激烈的情感,映射着内心的动荡。他几乎完全忽略了他,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只死死地盯着宋新仁。宋新仁也站着,凝望着宋宁。明明不过几步的距离,俩人却谁也没有上前,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但他们之间,却又无声无息地形成了一个结界,没有人能够闯入,连吴鸣也不行。
吴鸣心头滚过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一刻,他突然福至心灵。他想起了宋宁说自己喜欢男人时的样子,想起宋宁说“那是你没有见过最好的”,想起宋宁说爱一个不可能的人就像是在机场等一艘船……他还想起了宋新仁在睡梦中拉着他的手叫的那声“小宁儿”,想起宋新仁说回到宋家后就与之前的人家断了联系,而宋宁对自己家庭情况一直讳莫如深……短短几十秒,他脑子掀起了惊天风暴,无数片段如大浪般向他扑过来,将他打得支离破碎。他的一颗心越来越沉,几乎沉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他突然希望自己能变成一粒尘埃,随风消逝,就不用看见站在这里看这种旧情人相见的狗血戏码。
“安安哥哥,是你吗?”宋宁颤抖着嘴唇问,打破了三个人的沉默。他一开口,眼眶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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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红了。
宋新仁压抑着情绪,低声道:“是我。我没想到吴鸣的朋友竟然是……”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宋宁已经扑上来抱住了他。
“你没死!原来你没死!太好了!”他的眼泪一滴滴打在宋新仁的肩头。宋新仁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没死,对不起,我骗了你……”
吴鸣从未见过这样温柔亲和的宋新仁,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也不再是那个总是与他调情戏耍的男人,而成了一个无比踏实可靠的邻家大哥哥。
他实在呆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对谁说了一句“我去上厕所”,就跌跌撞撞地跑下床,跑出病房。
其实病房里就有厕所,但他一刻都不能再待在那里,否则他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吴鸣躲在走廊厕所的角落里,突然很想抽一根烟,但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缩在这个角落,望着窗外。
盛夏的植被如火如荼地生长着,他却想起那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他那么天真地问宋宁:“要是有一天我们喜欢了同一个男人怎么办?”
他那时只是笑言,完全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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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鸣一直没有回病房,直到宋新仁来找他。
“你在这儿吹什么风?病刚好,不要命了?!”
吴鸣抬起眼睛:“有烟吗?”
宋新仁定定地看着他,扔给他一支烟。
还是那个除夕之夜宋新仁抽过的那种烟,劣质的,后劲儿很大的,吴鸣借宋新仁的火点燃了,哆哆嗦嗦抽了几口,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不会抽就别抽。”宋新仁说着,把烟抽出来,放进自己的嘴里。
吴鸣轻声道:“宋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十八岁在横店认识他,都十一年了。”
宋新仁吐出一个烟圈,点点头:“我六岁去他家的时候他才三岁,他叫宋宁,庆祥叔便给了我一个化名叫宋安,意在希望我俩安安宁宁过完这一生。庆祥叔是他舅爷爷,他父母去世了,从小跟着舅爷爷生活,周围没有同龄人与他玩。因此,我的到来让他特别开心,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我们一起长大,又先后去了上海上大学,我学表演,他读建筑,直到我大三那年,决定回宋家。原本我是想好好与他告个别的,谁知路上遭到了埋伏,车子爆炸了。庆祥叔便让我将错就错,对外宣称出车祸死亡,就这样……我骗了他。”
“……你骗他是想保护他,但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你就这样死了,不然他不会两年后辍学来横店演戏,也许他只是觉得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某个剧组。”吴鸣想,怪不得宋新仁的天帝演得那样专业,原来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有定数。
宋新仁讥讽一笑:“我学演戏只是为了让父亲和继母对我放松警惕,以为我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戏子,不会对他们、对宋新义造成威胁。若是我学的是金融这样的专业,也许就回不去了。”
吴鸣道:“但是阿宁不这么想,他是真心钦佩、仰慕你的。”他望着宋新仁,一句“你呢”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害怕宋新仁口中的答案,无论是怎样的答案,对他和宋宁来说都太不公平。
烟雾缭绕中,一个人影出现在厕所门口。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吗?”宋宁苍白着脸色,轻轻发问。
吴鸣从未见过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酸。
“阿宁……”
“刚刚,是我失态了。”宋宁说,“对不起,我先回去了。吴鸣,我改天再来看你。”
“我跟你一起走。”宋新仁道,他把烟掐灭在窗台上,扔进垃圾篓。
宋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转身向前走去。
宋新仁大步赶上他,又转身对发愣的吴鸣道:“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别犯傻了。”
吴鸣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宋新仁在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宋新仁和宋宁走出医院大门。
在灿烂明亮的午后阳光下,宋新仁认真打量着宋宁,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泥小孩儿,那个哭着说要跟他一起学表演的青葱少年,一眨眼竟然出落得如此俊朗了:“小宁儿,你真的长大了。”
宋宁专注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眼里是重新蓄积起来的惊喜:“安安哥哥,我从没想到宋新仁是你。”
宋宁这些年来投身话剧事业,对圈内高层几乎一无所知,他一直以为就算宋安还活着,也只会去当演员,没想到竟成了演员的老板。
宋新仁开玩笑道:“当老板还不好,以后就可以捧你了。”
宋宁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传闻,不禁皱了皱眉:“安安哥哥,你真的喜欢男生对不对?”
宋新仁预感到他要说什么,暗示道:“我的性向跟你没有关系,无论我喜欢的是男是女,我都是你哥哥。”
宋宁充耳不闻,直截了当地说:“怎么没有关系?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大胆的赤裸裸的表白,迟来了十多年,宋宁想,早在他十四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应该把宋安牢牢捆在自己身边的,这样他就不会走了,更不会“死”了,也就不会让他白白寻觅这么多年。
“小宁儿,我是你哥……”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有,我们都是男人,又不用生孩子,有什么要紧?”
“……”
宋新仁被噎了一下,这些年来对他表白的人不少,被他拒绝的人更多,但偏偏他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反驳和伤害宋宁。
从他决定假死那一刻起,他欠他的就太多了。
见宋新仁沉默,宋宁主动牵住了他的手:“我第一次去上学,你就是这样牵着我到学校的;我和别人打架受伤了,你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替我包扎的;你先一步去上海,走的时候送我的纸鹤,我现在还留着;还有那天晚上,”他凝视着宋新仁,眼睛里闪烁着灼灼光芒,“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偷偷亲了我?宋安,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
宋新仁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只是,明明不过十多年的时光,现在想起来,竟已经恍如隔世了。也许宋安只是他的一个影子,一个分身,并不是真正的他。在他决定回到宋家参与夺权之后,那些温情、柔软、欢乐、安宁,都变得不值一提。而一旦回到宋家,重拾宋新仁的身份,曾经的年少轻狂,淡淡情愫,就更加遥远而陌生了。
那是他极力要忘却和抹去的,不仅为了宋宁一家的安全,也为了自己的野心和事业。
“对不起。”宋新仁只能这样说。
宋宁怔了一下,轻轻放开他的手,问:“是因为吴鸣吗?”
“不,与他无关。你不要乱想。”
宋宁无所谓地笑笑,心想,没关系的,安安哥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不会再失去你。”
宋新仁和宋宁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吴鸣在病床上如坐针毡。他总忍不住要想,这俩人会去哪里?会说什么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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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事?宋新仁会喜欢宋宁这一款吗?一定会的。宋宁长得俊朗斯文,人又聪明通透,宋新仁没理由不喜欢他。吴鸣咬着被子倒在床上呜呜叫,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没准,宋新仁后来喜欢的那些床伴,就是照着宋宁大学时候的样子找的?想到这里,吴鸣更加烦躁了,他反反复复比来比去,发现自己除了比宋宁小了两岁,竟然没有一样比得过宋宁的,而且宋宁看上去还比他年轻!吴鸣哀嚎不已,恨不得立刻去买一筐面膜来敷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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