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肾还是走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城市房间
“不是我们。而是我。”
“你?”
“这群人,和当年我回宋家时在路上要我命的人应该是一伙的,手段都一模一样。这次见我落单,便卷土重来了。”宋新仁若有所思道,“只是当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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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幕后黑手明明已经死了,难道……不是她?”
宋新仁口中的“她”是指他的继母,当年他的汽车爆炸出事,他被送进手术室,父亲宋庆国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后来是将宋新义的母亲,也就是他的继母许婷婷查了出来。宋庆国深感许婷婷心思之歹毒,号称不能容忍,正逢她娘家许氏集团破产,势力不在,便趁机与她分道扬镳,只把儿子宋新义留在宋家。三年前许婷婷病死在了新加坡,对这个事情宋新义一直耿耿于怀,但他要仰仗父亲鼻息生活,从来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次,莫非是宋新义下的手?
“她?”吴鸣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没什么。这些人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宋新仁不愿多说,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吴鸣,“刚刚……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吴鸣一愣,随即面色古怪地摇摇头:“没有。”
宋新仁松了口气,他现在对自己的病没有把握,很怕会突然发狂。
吴鸣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等?”
“等人来救援。”宋新仁仰头望了望高不可攀的崖顶,道,“贺丁丁一旦发现我们没有回去,一定会马上派人来找。只要撑到他来就可以了。”
他说着,就想起身去查看地形。哪知刚一用力,右腿一阵钻心的痛。
“你怎么了?”吴鸣连忙扶住他。
“我右腿,好像动不了了?!”
吴鸣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右腿裤脚卷起来,果然见膝盖连着小腿一大片全肿了,刚刚一直在说话还没感觉,现在轻轻一碰就疼得直冒冷汗。
“不会伤到骨头吧?”吴鸣忧心忡忡,想要检查一下。
“你别碰。”宋新仁连忙制止,“等医生来看。现在你扶我去那边休息一会儿。”
宋新仁是为了保护他才摔下来的,吴鸣心有愧疚:“我背你过去吧!扶着走你也要用力,怕骨头错位。”
一听这话,宋新仁就笑了:“你就那小身板,还背我?!”
“我可是天天健身好不好!”吴鸣恨不得做几个健美姿势证明自己。
“那行,你背吧。”
吴鸣当即弯下腰,扯着宋新仁的两只胳膊,力地将他背了起来。
太尼玛沉了。而且宋新仁的两条腿又长,不背高点儿,很容易就落在地上了。
吴鸣只好一咬牙,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掂了掂。他双手握拳,生怕碰到宋新仁的臀部,却听见背上的宋新仁轻笑一声,缓缓压下来,将自己的前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
夏天本来就穿得少,隔着一层薄薄的被汗水浸透的布料,吴鸣能感受到宋新仁两片结实胸肌的硬度和热度,虽然不合时宜,他的脸还是腾地就红了。好在原本他脸上就是血水泥土混作一团,根本看不出来。
他背着宋新仁找了一块松软的空地,扶着他靠着树干坐下,待安顿好,他才发现宋新仁脸色煞白,满头都是汗。
“很疼吗?”吴鸣给他擦了擦汗,喃喃道,“贺丁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们?”
宋新仁的确疼得想骂娘,但在吴鸣面前,他还是故意戏弄道:“心疼了?”
没想到吴鸣竟望向他,非常认真地说:“之前是我不对,不应该说你冷血。谢谢你救我,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宋新仁怔了一下,勾起嘴角:“光口头感谢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宋新仁缓缓把脸凑过来,俩人相隔不过寸许,目光相对,呼吸相闻,稍稍一动就要亲到彼此。
又来了!吴鸣的呼吸急促起来。
宋新仁又上前一寸,嘴唇在吴鸣的唇珠上轻点了一下,哑声说:“肉偿!”
吴鸣反应过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怒道:“你都这样了还总想这些龌龊事?!”
“这怎么是龌龊事?”宋新仁大言不惭,“食色性也,明明这是人性!”
吴鸣想起传闻中爬上他床的那不计其数的小明星,心头一阵闷火:“反正我不想当你的床伴。”
“那你想当我的什么?男朋友?”宋新仁下意识地反问。
这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划过俩人头顶,空气瞬间就有些凝固。
俩人在这荒山野岭大眼对小眼,吴鸣固然是被戳中了心事般尴尬,宋新仁也难得有些不自在。
“咳咳,”吴鸣清了清喉咙,打破了沉默,“我去找点吃的。你休息会儿。”
吴鸣一瘸一拐地走开了。宋新仁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原来这小子自己也受了伤。想想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怎可能毫发无损?!宋新仁闭上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现在很难受。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脆弱的感情了,是吴鸣又让他多了一个弱点。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是越来越在意这个人。从一开始恶意的戏弄,到后来想帮他走红,再到现在的想见他,想逗他,想保护他,看见他关心自己讨厌的人就不爽……这种感觉是爱情吗?宋新仁不敢肯定,他一向是将爱和性分开的,性如同吃大餐一般,只要他想,就能享受饕餮盛宴。但爱是什么?宋新仁不知道。他只是从庆祥叔留下的一本圣经中看到过这样的表述爱如捕风,他真的能抓到吗?
宋新仁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似有所感地在半空中撑开五指,一阵山风吹来,幽幽的山色与凉爽的夏风一同从指缝中流过,仿佛那些抓不住的空虚。
吴鸣不敢走远,就在附近的山林里找了几棵野果树,摘了一些酸果子,拿到溪水里洗干净了,再回到宋新仁身边。
“喏,吃果子。”
宋新仁嫌弃地一撇嘴:“这能吃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吴鸣把果子塞到宋新仁手里,宋新仁只咬了一口,脸就酸得皱了起来。
“呸呸,这什么破果子,这么酸!”
吴鸣大口大口地嚼着果肉:“酸吗?我觉得很好吃啊!”他三下两下就把一个果子干掉了,开始吃另一个。
宋新仁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傻样儿,眉毛一挑,促狭道:“吴鸣,你是不是……”
“什么?”
“怀孕了?!这么喜欢吃酸的!”
吴鸣一愣,狠狠咬了一口果肉,嚼着嚼着,他忽然眼珠一转,冲着宋新仁展颜一笑:“对,我怀孕了,而且怀的是你的种!”
他这样一笑,原本平淡的面容便显得异常生动。虽然他很少在宋新仁面前露出狡黠的一面,但宋新仁认识他,就是因为他这样怼过齐白。此刻亲眼看到吴鸣这勾人的小模样,宋新仁不禁心头痒痒的。
“怎么怀上的?嗯?”宋新仁忍不住伸手想要拉他。
他原以为吴鸣会躲开,没想到吴鸣竟顺势一屁股坐在他双腿间,手还摸上他的胸膛,缓缓地滑下来。
宋新仁又期待又疑惑地望着他。
吴鸣的手已经隔着裤子握住了他的“命根子”。
“……”宋新仁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喂……”
他话音未落,吴鸣以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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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牙飞快地屈起手指弹了宋新仁的小弟弟一下:“就这么怀的!”
使完坏,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闪身跑到树后面去了,跑的时候还不忘从宋新仁手里抢了那个果子。
“反正你不吃,都给我吃吧。”
宋新仁被气笑了,那一弹倒没有多痛,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吴鸣!你给我过来!”
“想得美,我才不过来!”
“你是三岁小孩儿吗?”
“我就是!怎么样?你耍我那么多次,还不准我反击了?”
“……”宋新仁腿不能动,只能望“鸣”兴叹,深深感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凉。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暮色四合,山林里传来阵阵风声。
夜晚来临了。
白天还好,俩人插科打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天一黑,吴鸣又变得紧张起来。他担心贺丁丁找不到他们,俩人被困死在这里;更担心宋新仁的腿不及时救治会废掉。
好在他早早地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生存能力和应变能力都挺强。天一黑,他就捡了点树枝把火生起来,俩人的手机都在滚下来时弄丢了,火能取暖,也能照明,还能给找他们的人指明方向。这边还有一条从山顶弯弯曲曲流下来的小溪,吴鸣把衣服脱了,在溪水里洗干净,又替宋新仁清洗了一遍腿上的伤口,然后把衣服放在火边烘干。
在吴鸣做这一切时,宋新仁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斜倚着树干,头垂下来,脸色被明明灭灭的火光烤得通红,嘴唇也干裂了,微微张着,竟显出几分可怜。
吴鸣用手指沾了点溪水,想要润一下宋新仁的嘴唇,却被那热度惊了一下。
糟糕,宋新仁好像发烧了!
这时候发烧可不是好玩的,吴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利用溪水为他物理降温。来回几趟之后,他累得气喘吁吁,一摸宋新仁的额头,好像更烫了。
最糟糕的是,他现在无法分辨宋新仁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不行,得把他叫起来。
吴鸣这样想着,轻轻拍打着宋新仁的脸:“宋新仁、宋新仁!你醒醒!”
“喂!你能听到吗?快醒醒!”
“……”
宋新仁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吴鸣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突然“啊”地狂叫出声,随即双手抱头,开始满地打滚。
吴鸣惊呆了,他从没见过宋新仁这样的狂态,一时间竟愣在那里。
宋新仁在土地里来回翻滚蹭来蹭去,却仍然不得解脱。脑子里仿佛有一把尖刀,在旋转绞动,把他的脑髓都要绞出来。他痛得想要撞墙,却无墙可撞,只能拖着那只行动不便的右腿一下一下向树干撞去。
哐哐哐哐,鲜血从他的额上流下来,流了满脸,触目惊心。
“宋新仁!”吴鸣不顾一切地扑到宋新仁的身上,牢牢压住他,不让他再自残。
“放开我!”发狂的宋新仁力大得惊人,吴鸣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掀了下去。
宋新仁扯着头发忍无可忍,狂叫道:“滚!我发病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赶紧给我滚!”
吴鸣心如刀绞,眼睁睁地看着宋新仁陷入极度的疼痛中却无能为力,恨不得以身代之。
“啊……太……痛了!”宋新仁又是一通狂叫,仿佛濒临绝境的野兽,把身上的衣服扯得稀巴烂之后,开始撕咬自己的肩膀和手。
“……”吴鸣受不了了,冲过去把宋新仁的头掰起来,死死摁在自己的怀里。
“没事的,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的!”他不停地喃喃自语,不知是在给谁打气。
怀里的宋新仁拼命挣扎着,吴鸣用尽了全身力气压着他,死都不松开。他听见宋新仁痛苦的闷吼,如一把利剑,一下子刺穿了他们两个人。曾经他羡慕过宋新仁的财大气粗,嫉妒过他是天之骄子,恨过他是王者而自己只是蝼蚁。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宋新仁承受的,远比他想象中的多得多。
“如果你真的那么痛,就咬我吧!不要自残了!”吴鸣说着,把手臂伸到了宋新仁的嘴边。
宋新仁已经痛得失去了理智,眼见一只满是伤痕的手臂伸过来,也不管是谁的,张口就咬。只要能缓解头痛,此刻让他茹毛饮血去吃人他都愿意。
锋利的齿尖刺进肉里,尖锐的疼痛如闪电般贯穿了吴鸣的全身,他从未试过这种痛,也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啊!”
吼声响彻深林,宋新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吴鸣感觉那坚硬的牙齿已经碰到了他的骨头,那骨头与骨头的碰撞,让他全身都泛起了战栗,眼泪哗一下就掉下来,仿若决堤。
冰凉的泪水一连串打在宋新仁的后颈上,浸润了他脑中的焦灼。渐渐地,那种非人可以承受的折磨缓解了,他感觉疼痛正如退潮般退去,理智渐渐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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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折腾,宋新仁的高烧竟然奇迹般退了。但他整个人还很虚弱,吴鸣扶他半躺在树下,用树叶盛了一点清凉的溪水,送到他嘴边。
宋新仁一眨不眨地盯着吴鸣的右手臂,那里,用撕成布条的白色t恤缠裹着,洇出一大片血红,可见这伤口当时流了多少血。宋新仁发狂的力量自己很清楚,连贺丁丁这样的退伍特种兵都不一定能制服他,更何况是吴鸣。所以在他还有理智的时候,他冲着吴鸣吼,让他先走。他万万没想到怎么会有人这么蠢,不仅没走,还把自己鲜活的血肉送上门来让他咬。刚看到那两个血窟窿的一瞬间,宋新仁的脑子“轰”的一声,仿佛被炸成了废墟。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无论面对多大的危机都能随机应变面不改色甚至谈笑风生。但那一刻,对上吴鸣红肿的双眼和被咬伤的手臂,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差点虚脱。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吴鸣也什么都没说,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黑暗就烟消云散。
他麻利地把t恤撕了,包扎好伤口,然后把宋新仁扶到树下,自己去盛水。
“再喝点儿水,不吃饭可以,不喝水可坚持不了多久。”吴鸣一开口,声音全哑了,说话比哭起来还难听。
宋新仁的头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心痛,悄悄蔓延上来。但他不想被看出端倪,顺从地就着吴鸣的手喝了一点儿溪水。
吴鸣担心地望着他:“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宋新仁点了点头。
吴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刚刚……”
“是头痛。”宋新仁勉强一笑,“他们是不是跟你说我有神经病?”
“……”
“其实是爆炸引起的,我脑子里,有一块炮弹的碎片,总是喜欢折磨人。痛起来,我连自己都打。”
宋新仁的语气听起来轻松甚至有一点冷幽默,吴鸣却笑不出来。
“除夕之夜你跟我说的,是真的对不对?”吴鸣迅速将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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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真的二十岁才回到宋家,而且路上遭到了埋伏,那群人的手段与伏击我们的人一模一样。你因此受了伤,才会留下这个病根。”
“有真有假。”宋新仁不再瞒他,“爆炸是真的,失忆是假的。”
“所以你记得二十岁之前的事?你是和庆祥叔还有小宁儿一起生活的吗?”
宋新仁惊讶:“你?!”
吴鸣道:“之前我骗了你,你睡着时的确说了梦话,扯着我的手一会儿叫庆祥叔,一会儿叫小宁儿,一会儿又叫妈妈。我看你那么紧张,怕自己无意中听到了什么机密会被你灭口,所以没说……”
“……”宋新仁嘴角一抽搐,“你想太多了。庆祥叔是宋家老管家的儿子,虽然已经离开宋家不问世事很多年,但他们欠我母亲一个人情。那时候我父亲和叔叔争权,母亲怕我受到牵连有危险,便把我偷偷送到了庆祥叔那里。我在那里隐姓埋名生活了十几年,直到二十岁才回去。”
“那他们现在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回去之后我便和他们彻底断了联系,只知道他们搬家离开了那个小镇,从此杳无音信。这也是庆祥叔的意思。初回宋家,我根基不稳,自身难保,若是暴露了他们,只怕被追杀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而且,”宋新仁静静地说,“庆祥叔的上一辈当初离开宋家,就是想过普通人简简单单的生活,不想再被卷进任何纷争之中,我这个天煞孤星离开他们,他们只会生活得更好。”
吴鸣愣了半晌,心想,你才不是天煞孤星,你分明就是颗定时炸弹。
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将碎片取出来?”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成功,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死在手术台上,是你,你会赌吗?”
吴鸣无言以对,他做不出选择。
宋新仁笑笑:“我不敢赌。我还没有接管宋家,完成我母亲的遗愿,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吴鸣嘟囔道:“你不会死的。祸害遗万年!”
他说着,将宋新仁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往树上仰靠过去。
宋新仁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能这么欢快而紧张地跳动。他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臂,把吴鸣的头轻轻拨到自己的肩上。
吴鸣没有抗拒,他实在是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夜晚的山风带着凉意吹拂而过,吴鸣赤裸的上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宋新仁仿佛是这空旷山林唯一的热源,他忍不住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宋新仁从身后揽着吴鸣的肩,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两个筋疲力尽的人互相依偎着,这一刻显得静谧而又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宋新仁突然开口:“吴鸣,你是不是喜欢我?”
吴鸣想也没想就说:“我是直男。”
宋新仁突然笑了,他笑得好大声,边笑还边咳嗽,吴鸣都能感受到他胸口剧烈的震动,震得他耳膜疼。
“有那么好笑吗?”吴鸣不满了。
“对不起。”宋新仁说着,手顺着他的肩膀滑下来,握住了吴鸣的手,“对不起,我不应该笑。”宋新仁的五指从吴鸣的指缝间插进去,将他的手牢牢扣住,“睡吧。我们再休息会儿,坚持到贺丁丁找到我们。”
吴鸣瞟了瞟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什么也没说,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黎明将至,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头顶传来了巨大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宋新仁被吵醒了,他推了推怀里的吴鸣:“好像有人来救我们了。”
吴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向头顶一望,欣喜若狂。立马蹦起来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破烂t恤,冲着直升机又跳又叫:“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飞机上探出一个人头,顶着大风怒吼:“老板!撑住!我来救你们了!”
宋新仁只想翻白眼,这俩人以为自己是在拍大片吗?!
不过,幸好贺丁丁及时找到了他们,不然后果真的难以预料。被送到医院之后,宋新仁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肿得连裤子都脱不下来,再晚一步可能就要截肢了。而吴鸣则发起了高烧,可能是在外过夜冻的,也可能是手臂上的伤口感染引起的,总之,他足足烧了一个星期,才有所好转。而这一个星期,发生了好多事。
首先是宋新仁被送去了美国做治疗,他走得那么仓促,甚至来不及与吴鸣告别。据贺丁丁说,这是他父亲宋国庆严厉要求的,一方面是回去检查脑部和腿;一方面也是因为宋新义在北京出的这档子事。
贺丁丁做事果然很干净,刀裘被捕,整个毒窝都被一锅端了,但黑豹他们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整个现场被布置成了毒贩内讧。被抓以后,刚开始刀裘还想负隅顽抗死不开口,后来沈家将之前掌握的证据全都交给了警察,其中就包括刀裘与宋新义的手下直接联系的短信,刀裘才彻底蔫儿了,主动交代了宋新义的存在,以求从轻发落。只要不是死刑,他愿意终身都在监狱度过,这样也是为了防止宋新义向他报复,痛下杀手。
不过,按他所犯的事儿,吃枪子儿是必然的。
宋新义在北京被抓,无法保释,宋国庆急得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原本想搞个外交豁权将宋新义遣送回美国再想办法,但谁知就在同一时间,宋新义在美国的贩毒窝点也被神秘人士举报,一网打尽。原来,表面上宋新义在负责宋家的新能源业务,实际上他却利用宋家的资源,与墨西哥毒贩做生意。这件事情一出,鼎盛国际的股票全面下跌,生意差点崩盘,宋国庆焦头烂额,不得不把宋新仁连夜召回美国。
宋新仁这一走,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了。于是贺丁丁被留在北京,一方面帮他管理公司业务;一方面帮他照看吴鸣。
贺丁丁坐在吴鸣病床前削苹果,别看他五大三粗,削起苹果来却非常细致,苹果皮一圈一圈地落下来,就是不掉,吴鸣看着看着,脑子有点发晕,感觉自己被催眠了。
“其实你真的不用每天来的,我有朋友能照顾我。”吴鸣歉意道,“你应该挺忙吧?”
“很忙!”贺丁丁点头,手上动作却不停,“你这两天没刷微博吧?”
吴鸣倒是想刷,但手机被花姐没了,说是高烧没退之前要好好休息,不准玩手机。
“宋新义一被抓,之前他在圈子里埋的毒线也全被曝光了,不少大牌的明星艺人都纷纷落马,整个圈子震荡,要重新洗牌了。
吴鸣听了这话,不由得有些担心:“那珈奇和沈明风怎么样了?”
“沈明风被注射了过量的毒品,还好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沈家的人把消息压下来了。但估计他和陆珈奇都不会再呆在娱乐圈了。你运气挺好的,《祭天》和《绿》变成了他们的官之作,肯定会大爆。吴鸣,你要红了。”
要是一年前,有人这么跟他说:“吴鸣,你要红了。”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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