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肾还是走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城市房间
他就这样在床上翻来翻去,消磨了一下午。
晚上,花姐给他带饭,他根本不想吃,缠着花姐说话。
“姐,我问你个问题。”
“说!”
吴鸣小声问:“为什么你会看上宋宁,而不喜欢我啊?”
“你?”花姐撩起眼皮看他,“你有他帅吗?有他会演戏吗?有他温柔有他体贴吗?”
“……”
果然,也许人人都是这么看的。
“不过,你倒是有一样比他强!”
吴鸣一下子来了兴趣:“什么?快说?”
“你比他会赚钱啊!”花姐眉开眼笑,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这剧还没播,人就火了,代言都找上门了!可以啊小鸣子!”
吴鸣翻了个白眼,要说钱,他怎么也挣不过宋新仁吧,这算个屁的优势。
完了完了,还是趁早拾包袱退出吧!
他想是这么想,心里却一直等着宋新仁的解释,至少,也应该有个电话吧。
但这通电话他一直等到午夜也没等来。
吴鸣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手里还握着手机。
第二天天光大亮,手机的震动惊醒了他。
“喂,是我,我要走了。”
“这么快?!”吴鸣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他慢慢地坐起来,心中泛起一股不舍。
“嗯,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宋新仁道,“昨天本来还想去找你,但公司事情太多,处理完已经很晚了,只好算了。”
“嗯。”吴鸣轻轻应了一声,迟疑道,“那你昨天……和宋宁……”
“他向我表白。”
“啊?!”吴鸣惊了,他没想到一向温文的宋宁竟然速度这么快。
“那那那那那你……”吴鸣舌头打结,想问什么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宋新仁轻笑一声:“我的两个弟弟都想要杀我,所以,我是真的希望能有一个宋宁一样的弟弟。”
吴鸣似乎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又有些不确定:“宋宁非常优秀的。”
“我知道。”宋新仁说,“没准他以后还能帮我。”
“嗯。”
“好了,不说了,我要登机了。”宋新仁想起了什么,“对了,待会儿我让贺丁丁给你一样东西。”
“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贺丁丁拿来了个芯片遥控器,对着吴鸣左照右照,又对他的两只手都取了指纹。
“行了,以后东郊的别墅,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了。”贺丁丁道,“老板让你没事的时候就去照顾那个老板,我平时要忙公司的事,可能没时间。”
“那个老板?”
“就是你那只乌龟,”贺丁丁没好气地说,“老板把他当个宝贝,我伺候老板,他伺候那个老板。”
吴鸣看着贺丁丁的样子就想笑,没想到贺丁丁也有吃瘪的时候。
“你别笑,不如你今天出院之后就去看看吧,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过去了。”贺丁丁嘟囔着,“乌龟应该不会饿死吧……”
出院手续很简单,花姐来接他,吴鸣见只有她一个人,内心一动,问:“宋宁呢?他不来?”
“他最近不知道搞什么鬼,鬼鬼祟祟的,连话剧也不怎么排了。”花姐吐槽道,“算了,不管他,现在你才是我们公司重点保护对象。”
“娱乐圈果然都是势利眼,诚不欺我。”吴鸣摇摇头,故作感叹。
花姐给了他一爆栗:“去你的!我说吴鸣你可别学宋宁心不在焉,马上就要红了,更得努力才行。最近又有几个好剧本,你正好看看,反正身体没大碍了,过阵子就进组吧!”
吴鸣仰天长叹:“我果然是个劳碌命!”
他和花姐吃完饭,回到好久没住的出租屋,惊讶地发现,竟然还挺干净。不只是谁情小时工替他打扫过了。难道是花姐?打电话过去问,花姐却不承认。他又去问贺丁丁,果然,贺丁丁说,是宋新仁找的。
“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贺丁丁不可思议:“我们老板想知道什么还有瞒得住的吗?”
“那他怎么有我家钥匙?”
“我们老板想要什么还有搞不到的吗?”
“……”吴鸣算看出来了,贺丁丁对宋新仁那就是盲目崇拜,他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心想,你来我家,我也要去你家看看,顺便试试那个高科技的门禁到底管不管用。
他开车去了东郊宋新仁的别墅,大门、院门、屋门,果然依次为他打开,只需要刷脸就可以了。吴鸣兴冲冲地跑进去,啧啧感叹:“哇!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可想象,这房子也太大太豪华了吧!”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龟老板在哪儿。宋新仁竟然给龟老板开了一个可以住人的单间,里面布置的像一个水晶宫,什么水草石头细沙都有,吴鸣连连咂舌,这住得比他还好。
他羡慕嫉妒恨地去敲龟老板油光发亮的龟壳,被龟老板轻轻咬了一下手指。
还敢咬我!吴鸣把龟老板翻过来,看它四脚朝天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够了才把龟老板翻过来,又给它换了清水,撒了龟粮,然后就退了出去。
“明天再来和你玩!”
他刚想把龟老板住的房间门关上,忽然听见楼下大门口一声轻响。吴鸣连忙循声望去,竟看到宋宁走进来。
他脑子瞬间就空了,宋宁为什么会在这里?宋新仁也给了他刷脸的权限吗?
宋宁倒没有他惊讶,抬头叫了一声:“吴鸣。”
吴鸣慢慢地走下楼梯:“你是来?”
“我来给安哥找点东西带过去,他走得匆忙忘记拿了。”
“带过去?带到哪里去?”
宋宁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吴鸣越来越心慌,忍不住说:“阿宁,你真的……”
“对,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喜欢男生。”宋宁飞快地说,“但你却不跟我说实话。你和安哥的交往,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给我,你真的拿我当兄弟吗?”
“我……”吴鸣无言以对,实际上,他与宋新仁的相识和最初,本来就不是那么光的,所以他才不想跟任何人说。在他心中,宋宁是正直、文雅、守礼的典范,他不希望自己在好兄弟的心中留下一点点污迹。
而现在解释,似乎已经迟了。
宋宁也不再需要他的解释,轻声说:“吴鸣,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共同进退,我也一直拿你当弟弟。但安哥是我最亲的人,是我最初的梦想和坚持的信仰,我不可能放弃他,你明白吗?”
在宋宁几近狂热的目光中,吴鸣不知不觉低下了头:“我明白。”
“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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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就好。”宋宁点点头,道,“你马上就要红了,再不需要爬安哥的床了,以后,就不要再去纠缠了他,行吗?”
“……”
“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兄弟。”
吴鸣想解释,他和宋新仁根本不是宋宁想象得那样,可是宋宁会相信吗?别说宋宁了,花姐会相信吗?圈子里的人会相信吗?他的粉丝又会相信吗?
没有人会相信他是真心喜欢宋新仁,喜欢一个与他身份地位差距如此之大的男人。
吴鸣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宋宁的声音时近时远。
“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安哥要做手术,需要人照顾。我会去照顾他,顺便把东西拿给他。”
吴鸣猛地抬起头来,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本想说:“那你的话剧呢?你的追求呢?你的梦想呢?你都不要了?”但对上宋宁那双仿若虔诚教徒的眼睛,他便懂了。
从一开始,宋宁的梦想就是宋新仁,他爱得坦荡,爱得坚持,爱得荡气回肠;
而他呢?他只不过是个汲汲名利的小人,想的都是些如何爬床和走红的世俗之事,又如何能和宋宁相比。
从初心上,他就输了。
27
吴鸣从宋新仁的别墅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开车回到市里,一路上魂不守舍,被别的司机按了好几次喇叭。在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明明是红灯,他却视而不见地往前冲。这时,从人行横道突然冒出来一个行人,眼看就要撞上了。千钧一发之际,吴鸣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猛地踩了刹车,巨大的惯性差点让他从座位上弹出去。但幸好,车子在离行人一公分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那男人惊魂未定,跑到吴鸣的车窗前,撸起袖子就想把他拖出来。
吴鸣摇下车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咦,这好像是个明星耶!那个叫什么鸣的?”
“是演《祭天》的那个吗?”
“好像是!”
“明星了不起啊!明星就能撞人啊!”
路上的行人逐渐围观过来,还有人掏出了手机拍视频,吴鸣心乱如麻,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赔钱!我赔钱!”
说着,他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撞到了对方,直接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放到男人手里。
“明星就这点钱?”男人扒着他的车窗不肯放过。
吴鸣为求脱身,将钱包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男人这才悻悻地松了手。
吴鸣赶紧从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落荒而逃。
太狼狈了!真的是太狼狈了!
吴鸣失魂落魄地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世事如此无常?明明上一秒,他还和宋新仁在病房里斗嘴,还以为爱情、事业都即将达成圆满,友谊能天长地久;而下一秒,一切就都变了。
吴鸣神恍惚,不敢再开车了,把车随便停在了街边的一个停车场,自己搭地铁回去。
北京的夏夜,温暖喧哗,地铁里人头攒动,多是一群群晚归的北漂一族。吴鸣望着那些年轻的脸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想起自己当年也是抱着追梦的心来到了横店,认识了宋宁。宋宁比他早来两个多月,却一直没能找到活儿干。因为他和那些混在横店的老油子不同,身上总有一份清高和矜持。他不善交际,沉默寡言,英俊的长相反而让他受到排挤。但吴鸣一来就喜欢亲近他,吴鸣喜欢他身上的书卷气,当年,吴鸣在学校的成绩也是很好的。若不是因为姐姐,没准他也能读个大学。宋宁没有说自己辍学的原因,但当吴鸣知道他曾经是上海重点大学的学生之后,就更喜欢和他黏在一起了。吴鸣这人热情、活泼,又肯吃苦,很快就结交了一大帮朋友,其中就有那三个兄弟,吴鸣将宋宁带入了这个朋友圈,后来他们五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一起在横店打拼事业。
那时候的日子真是苦啊!吴鸣当时接了好几个乞丐的群戏,每天从早到晚就在地上厮磨,屁股和大腿被磨得全是印子,板凳都不敢坐。宋宁看似不声不响,有一天晚上,突然扔给他两块棉垫子,吴鸣一看,乐了,那垫子是自己缝的,针线歪歪斜斜,一看就是没做过活的大少爷做的。
“这是你缝的?”
“嗯。”宋宁说,“知道你节约钱,舍不得买,我也没啥钱,就随便找了点烂棉花和布缝的,垫屁股上能好点,穿宽松衣服也看不出来。”
吴鸣捧着那俩垫子,感动得无以复加,除了他姐,还从没有人给他缝过东西。
宋宁做针线活不行,捣鼓些电器机械啥的倒是一把好手。吴鸣猜他原来是学理工的。那时候他们都住地下室,洗澡间的热水器经常坏,有一年冬天是每隔四十秒就突然冒冷水,搞得洗澡的人猝不及防冷得打颤。为了省钱,吴鸣不想请人来修,就让宋宁试试,宋宁大冬天的在没有暖气的浴室里搞了两个小时,还真把热水器修好了,但当天晚上就着凉发起了高烧。吴鸣过意不去要带他去看病。宋宁虚弱地对他笑:“那我就白修了,好不容易省点钱,全花在看病上了。”他坚持不去,吴鸣给他焐了一晚上被子,好在年轻人底子好,发了一身汗第二天就好了。
当然,吴鸣对宋宁也好,有什么都想着他一份,每到一个剧组都带上他。他觉得宋宁比他矜贵,找的角色基本上都是些体面人。群演和群演也是有差别的,那些地上爬的、水里倒的、被打的、装死的,吴鸣尽量自己上,不让宋宁遭罪。
他们识于微时,最难熬的日子是一起度过的,后来其他三个兄弟陆续发迹,只有他和宋宁还混在一起,一同签了小经纪公司。虽然从很早起,吴鸣就知道他与宋宁志向不同,也许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但他一直坚信这么多年的友情是不会变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宋宁会对他说出:“你马上就要红了,再不需要爬安哥的床了,以后,就不要再去纠缠了他,行吗?”
这些话像慢性毒药一般,刚吞下去时闷闷的,蒙蒙的,直到吴鸣到家,才显现出可怕的药性来。
他坐立难安,翻箱倒柜地把宋宁之前给他缝的那两块垫子找了出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藏着,去哪里都带着。现在却想一把火烧了。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打火机,他不抽烟,家里也不做饭,煤气都停了。吴鸣盯着它们盯了半晌,眼睛都盯直了,最后只好又把它们塞回了柜子最底层。
其实,拿这些东西发火有什么意义呢?
友情是真的,哪怕现在不同了,曾经的友情仍然像时光之河里的珍珠般闪闪发光,是那些苦日子里吴鸣的珍贵慰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丢弃、抹去……这样太残忍了。
吴鸣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花姐给他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骂:“宋宁是不是疯了?他竟然一个人跑到美国去了?!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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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也不接,他到底想干什么!”
吴鸣无言以对,他想象那架载着宋宁的飞机划过无边无际的天幕,穿越宽广无比的海洋,最终会抵达宋新仁的身边。
宋宁这样的勇气和执着,他没有。
所以他也只能弱弱地回复花姐道:“姐,算了,由着他吧!”
他决心不再想宋宁,却不能不想宋新仁。
宋新仁到了美国后给他发了个报平安的微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算算时间,这天晚上,也就是美国时间的一大早,宋新仁就要做手术了。虽然宋新仁说是一个小手术,吴鸣还是放不下。
整个晚上,他就坐在沙发上,盯着挂钟,一分一秒地等待着,想象着那边手术的情景。如果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应该就能做完吧。要先打麻药吗?打麻药会疼吧?自己竟然会担心一个大男人打麻药会疼,吴鸣反应过来,不禁自嘲一笑,真真是无可救药了。
时间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走得特别慢,吴鸣度秒如年,好不容易过了一小时,他给宋新仁发了一条微信,但宋新仁没回。
也许,手术还没做完。再等等。他安慰自己。
又过了半小时,吴鸣又发了一条微信过去,可是,宋新仁还是没有回复。
吴鸣再也忍不住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捧着手机就开始拨国际长途。
一声声拉长的嘀声仿佛没有尽头,就在吴鸣失去耐性想砸手机的时候,那头终于有人接了。
吴鸣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等那边开口就道:“喂,手术顺利吗?”
那边沉默了半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手术刚做完,安哥在观察室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吴鸣像被什么重重地砸了一下:“宋宁……”
“我刚到美国,安哥这边人手不多,我帮他照料一下。”宋宁非常自然地说,“他手机在我这儿,待会儿他出来我让他回复你?”
“不用了……”吴鸣嗫嚅道,“顺利就好,我就问问。”
“嗯。”宋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吴鸣,以后就不要打电话来了吧。这边的事情挺复杂的,不要让安哥分心。你在那边,好好发展你的事业。祝你大红大紫。”
他俨然以宋新仁亲近和熟悉的人自居,吴鸣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样笨嘴笨舌。不过也是了,从前他和宋宁斗嘴就从来没赢过,宋宁永远可以四两拨千斤。
吴鸣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抬手盖住眼睛。
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缓慢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宋宁捏着宋新仁的手机,心里并不像跟吴鸣说话时那样平静。他望向观察室的方向,宋新仁的家人并没有过来,听说宋国庆临时被宋新诚以公事为理由叫住了,这里只有几个外国保镖在门口来回巡视。这边的情况比他想象中复杂,也比他想象中危险,但当宋新仁默许他跟过来时,他就做好了赴汤蹈火永远追随他的心理准备。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宋新仁想要的是一个好弟弟,一个好帮手,并不是一个好情人。但有什么区别呢?他从三岁起就跟着他了,对宋新仁的喜好、习惯、想法,他比谁都了解,比谁都记得清楚,他会向他证明,他可以胜任任何角色。
宋宁想到这里,打开手机,默默地将吴鸣的微信和来电记录全都删掉了。
对不起,吴鸣,他在心里说,你的世界还很广阔,我却只有安哥一个。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花姐特有的夺命追魂曲,把吴鸣从受难中唤了回来。
吴鸣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花姐的声音仿佛要冲入云霄:“吴鸣!你看了首播吗?!野榜视率破纪录了!!!你又上了热搜了!”
吴鸣这才想起来,今晚是《祭天》首播的日子,而他因为宋新仁的手术竟然忘记了!!!
吴鸣连忙打开电视,前两集的《祭天》已经播完了。他赶紧刷微博,果然好评如潮。大家不仅对剧情节奏和主角的表演很满意,对郁骨的出现,更可以用惊喜来形容。短短一晚上,他微博粉丝涨了四十万,热搜从三十八名,直接跳到了第九名。
几乎是一夜之间,吴鸣红了。
随着剧情的进展,郁骨这个角色越来越丰满,越来越立体,爱他的人爱得要死,恨他的人恨得要命,但无论观众是爱是恨,所有人都给他的表演打了高分。花姐甚至没怎么营销,那一溜儿营销号就蹭起了他的热度,发起了九宫格拼命安利他。
各种八卦论坛上出现了他的讨论帖,粉丝量以倍数增长,而最明显的红了的标志是,各种采访、封拍、综艺节目,甚至代言都找上门来。
吴鸣的手机都被打爆了,过去那些认识不认识的,无论交情深浅,都发了信息来攀关系。吴鸣不胜其扰,好几次都想关掉手机。
但他又不敢,他总怕错过某个人的消息,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个人就发过一次微信。
那是首播之后的第二天,宋新仁发了条微信语音,一是说自己手术很顺利;二是恭喜他《祭天》开播大红。
吴鸣当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便只发了个笑脸过去。
宋新仁回说他在美国还有重要的事情忙,等回国后再联系。谁知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连陆珈奇都发了微信过来问候他近况,恭喜他事业大爆,宋新仁却杳无音信。
其实吴鸣是可以主动和宋新仁联系的,但他怕接电话的还是宋宁。那会摧毁他仅剩的一点点勇气。于是他一直在等,等宋新仁来找他。等到最后,他已等无可等。
那天,在一个采访间隙,他被蜂拥而至的粉丝们围着要签名,他签了一个又一个,签到最后,竟然是一个男粉。
这也是稀奇事儿,就算有男粉,也很少有追到演播间来这么疯狂的男粉。
果然,那个男粉腼腆地对他笑说:“鸣哥,我女朋友特别喜欢你,能不能给她签个to签?”
吴鸣看着这小伙子满头大汗的样子,点了点头。
“签什么?”
“就签:小兔子,祝你和大狗熊当一辈子的爱人,永远幸福,可以吗?”男生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一脸的忐忑与期待。
吴鸣二话没说,提笔就开始给他签。
在写到“爱人”这两个字时,他的笔尖不知怎地一颤,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他盯着那个墨点,心里突然非常非常疼痛,不仅心痛,连带着右臂那个被宋新仁咬伤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他还是坚持签完了整句话。
那个粉丝走后,吴鸣靠在椅子上休息了好长时间,他其实不是累,也不是病了,他只是突然想到,原来他和宋新仁根本没有确定任何关系,宋新仁根本没有说过喜欢他、爱他,他们不是爱人,他连心痛,也没资格。
28
纽约,曼哈顿区,鼎盛国际大厦。
来来去去的员工忙碌着,一切工作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宋新仁正襟危坐在办公室内的老板椅上,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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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外面的工作场景,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
渐渐地,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突然,他停止思索,打开电脑进行内线传唤,不一会儿,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走了进来。
“……宋少,您找我。”女郎一开口,竟是纯正的中国腔。
宋新仁将电脑屏幕转了一圈,展现在女郎面前:“这是你做的记录吧?昨天的例会,我父亲没来,会议记录上说他身体抱恙?”
“是三少说的。”
宋新仁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冒出头来。
他匆匆穿上西装外套就往外走:“通知下去,今天的会议推迟,我有重要事情,改天再开。”
宋新仁驾车向公园大道开去。宋家几十年来在美国发展,积累了丰厚的资本,房产也遍布各处。但是宋国庆一直住在一开始落脚的这栋不算豪华的复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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