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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oissson
程敏觉得这话挺无厘头的,他可能改变了些许看法,但显然不够深刻。她问:“不婚是什么错误的事吗?”
她依旧易燃易爆炸,他对她的脾性还有几分记忆,及时道:“行,打住。当年吵过无数次,今天相逢即是缘,不谈这些。”
程敏哼了一声,说得跟她很想跟他谈一样。
她何必跟他谈?谈来也是一肚子气。这倒让她想起来了,这段初恋里,最刻骨铭心的无疑是充满火药味的争论。他们算是一个水平上的,各有各的理,简直是难解难分,若不是理智尚存,恐怕冲突会进一步升级。
前尘往事浮现在脑海中,她第一反应就是烦躁。
不过话再说回来,同是男人,陆皓楠就跟他不太一样。陆皓楠不见得有多赞同她的观点,可他不会让她有分毫不悦。他总表现得那样平淡,不声不响的就能平复她的所有火气。
他那行的都擅长怀柔政策吗?可能吧,毕竟他坏着呢,尤其是在床底之间,耳语厮磨之时。
不过,人世间就是有这样一种缘分,在只想独身一人的状态下碰到一个坏得让你无法感到丝毫不适的人。





衰草 第二十章 雨中
雨下得猝不及防,天色暗沉,仿佛能滴出墨汁,豆大的雨点如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打在大地上,整个世界都是雨的声音。
程敏没有带伞的习惯,今天又没有开车过来,就自然而然地接受前男友的帮助,被他送了一程。
她笑问:“你也不怕被未婚妻发现私会前女友?”
提起未婚妻,他面上没有半点温柔,甚至带着点刻薄的冷漠,他嗤笑道:“她知道又能怎样?”
程敏不喜欢这种轻蔑的语气,她懒懒地抬眼:“你不是吧,都要结婚了还这么不靠谱。曾宇,当年你是挺烦的,但没见你这样啊。”
她一番话讲下来,他无动于衷,只道:“你还关心我的事?”
程敏觉得他的话不太准确,她不是关心他的事,她其实是在对一个陌生女人发善心。她说:“我不是关心你,我单纯凭良心说话。”
他听了后,这样形容她,“程敏,你身上那点耿直的傻气和以前一模一样。”
程敏不喜欢这种形容,尽管她觉得很贴切。她动了动脖子,坐姿不正确,脖子后面的那块地方就酸得不行,她恹恹说:“谢谢你了。”
他成功碾灭了她心里那束好奇的小火苗,终究是别人的人生,她多说无益。
曾宇良久没再开口,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程敏担心他待会一个不小心追尾了,危及自己的小命,出声提醒道:“开车忌讳分心。”
恰好是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得空转头看她一眼,程敏分明从他眼中读出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但她装作不知道,置之一笑。
他突然说:“我们各玩各的。”
曾宇用这个词形容他和他未婚妻的关系,程敏顿时了然。她没记错的话,他家里条件不错,在香港有点名望。
她默,他问:“你不说点什么?”
程敏觉得莫名其妙,她失笑,“我要说点什么?”
她要说点什么,那必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然而曾宇却偏偏希望她能说点什么,嘲讽的话都好。
程敏伶俐,可惜她不想那么做,她说:“咱们不是一路人,我没法评价你的生活,就像你不能理解我的人生一样。”
他有些失落,他说:“程敏,什么样的人才能走进你心里?”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人生在世,何苦去思考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想到了又能怎样,碰不到人的话,留着那点盼望,还不是徒增烦恼?
程敏不言不语,望着摆动的雨刷和那斑驳了玻璃面的水流。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轻轻地说了句,“能倾听我的人。”
他自嘲地一笑,以为她是在嘲讽他那些年不成熟的自以为是。
程敏懒得多走路,反正他送都送了,不如让送佛送到西。
曾宇把她送到她家楼下,她见雨势渐歇,只有零星细雨,暗暗度量距离,确定在她奔跑的过程中不会有太多雨点落到身上,就想着不打伞直接冲出去。
曾宇看出她的心思,指指后座,对她说:“有伞。”
程敏只瞥了一眼,直接回绝他,“不必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愿再同他扯上关系,所以连一把伞她都不会带走。
曾宇想劝,无从开口。她不是那种轻易会被打动的女人,她说不行,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至少他从未得到她的优待,未曾乱过她的心曲。
他年少不懂事,狂妄地认为感情这回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所以总爱与她争个脸红脖子粗。现在再回头看,倘若能回到过去,他还会那样做吗?
“你是遇到了吗?”
程敏置若罔闻,推开车门,她踏到湿漉漉的地上,想要跑走。曾宇也跟着她出了车子,他叫住她,微风吹乱她的长发,雨珠凋在她的发丝中。
他问:“程敏,我们还能再见吗?”
程敏感觉手臂上有点点湿润,她的睫毛也成了小雨点的栖息地,她微微一笑,“回去吧。”
人生中戏剧化的相遇有太多,但不是每一次都会有故事发生。
她从不为分离而感伤,聚散终有时。更遑论,他们早已在那泛黄的青葱岁月中做过告别了。
曾宇驻足半晌,终究下定决心离去。
程敏站在原地,没有立即挪动,她发着呆,甚至没发现雨势又有变大的迹象。任那些大大小小的断线珍珠砸在自己身上。
雨雾朦胧中,她好半晌才紧紧身上的衣服,感到几分寒意。
灰蒙蒙的天空下,是说不尽的空荡。
好在她的眼中,出现了另一个人。隔着一个个微型玻璃珠,在珠子里,她的世界是颠倒的。不过即便如此,她依旧能看见无数个相同的身影。
他撑着把黑伞,腰板依然挺得直。不同寻常的是,他本该透着疏离的眉眼染上了些许温柔。他似乎正定定地望着她,一动也不动。
程敏看不清他的神色,即使她看见了,她似乎也看不见他的心。但即使是这样,她照样觉得自己尝到了棉花糖的甜味,那是绵软的齁甜。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人,她没有回首,任那人把她带进伞下,将她冷冰冰的指尖渡上温度。
那人比她高很多,他的身影足够将她笼罩,但他没有那么做,他站在她身旁,为她留下了几乎寻不到踪影的微光。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倾盆大雨即将到来,他们仍我行我素,岿然不动。像是各怀心思,又像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
程敏想,傻不傻。
没过多久,她又想,她十几岁时没做过的傻事,在二十七岁这年做了。这么说来,人要犯傻,是没有理由的,也是不分年龄的。
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陆皓楠这才有了反应,欲让她撑伞,好让自己能空出手来除外套。她没有接过伞,只凝视他,时间在那一刹那停下,过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那么欢,他怔愣一下,不解地问:“笑什么?”
“笑你。”明明可以去室内,还要脱衣服给她,怕不是跟泡沫偶像剧学的。
他没转过来弯。
雨水浸湿了两人的鞋子,这雨量,要是再多待一会,肯定被淋得湿透透的。
程敏还是给他面子的,没直白地把心中所思所想袒露,她说:“你那么高,我得抬着手,太累了,进去吧。”
他“嗯”了一声。
待到大堂,她想起了什么,这会她还没缓过来,便没多加考虑,直接说:“淋雨好玩吗?”
程敏说起话来总这样不着调,他时常被她的胡言乱语给整得连连叹息。但这一回,他坦然地说:“你觉得好玩就行。”
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却让一点红悄然爬上她的耳根。
程敏意识到他在迁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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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q虽然昨天说今天不更新,但我突然好有灵感好想更新,所以我就更新了。明天随缘吧。




衰草 第二十一章 梳发
陆皓楠让程敏先回去,他落了点东西在车上。程敏直觉是送给她的,心想不会又是钻石珠宝之类的玩意吧。
程敏的头发沾上了雨水,她觉得脏,一回家便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到半途,正搓着沐浴露,突然想起他没有她家的钥匙,那不是被她关在门外了?她竖起耳朵听门铃声,没听到有动静。她家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她有些担心,简单冲去泡沫,围了条浴巾跑去外面。
果不其然,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的是他的名字。
程敏没想太多,直接去开了门。
陆皓楠见到她这样子,有些不悦。她的头发没擦干,水珠顺着发丝滴到颈窝,流进她胸部的沟壑里。身上包着只到大腿一半的浴巾,明显是洗到一半跑了出来,里边估计什么都没穿。
他赤裸裸的目光让程敏有点不自在,什么都做过了,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陆皓楠怕程敏着凉,道:“洗完再说。”
程敏低头看了眼若隐若现的乳沟,很得意地说:“挺好看的。”
她说完这句话,逃得飞快,拔腿就冲进浴室,继续刚刚被打断的热水澡。
陆皓楠原想说她的安全意识不足,居然洗澡洗到一半,傻乎乎地跑出来开门。不过,他再转念一想,发觉自己总把她当成个不谙世事的小傻瓜,就还是压下了说她的念头。
她的手机趴在沙发的角落里,明显是被她随手丢过去的。她之前就这样丢坏过手机,却老是改不了习惯,他走过去把手机放到矮桌上。不巧,一个未备注的手机号码发了条短信过来。
陆皓楠看到那条短信和自己的来电显示放到一块,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短信上写着:“阿敏,我真希望我从没跟你提过分手。”
他虽无意窥探程敏的隐私,但仍盯着这条简短的信息看了两三遍,才放下她的手机。
陆皓楠不难猜到对方是谁,他也不难猜到,程敏定会当无事发生。
还是一只慢吞吞的小乌龟。
思绪万千,他有点出神。
这周他不是真的很忙。只不过这个月气氛微妙,不见她比见她好。官场争斗没有刀光剑影,亦无硝烟,无声无息的较量最是危险,小心驶得万年船。另一方面,他之前逼得太紧,怕她起逆反心理,。
母亲催他回家催了有半个月,他对母亲整的那些打着交友为名的相亲十分不耐,一直拖着没回。谁知昨天母亲突然打电话过来控诉大哥,说话时抽抽嗒嗒。他寻思着很久没回了,便应承今天回去一趟。
途径之前她提过的那家店,他下意识多看了几眼,许是由于雨下得太大,不见以往盛况,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排队。
他不懂奶茶的美味,然而程敏爱得如痴如醉。想起她那一提起奶茶就发亮的眼睛,他暗暗叹息。
陆皓楠让小林找个地方停车,小林看雨大得很,透过后视镜觑他的脸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寻了个地方停下。
他问小林:“你喝过吗?“
小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女朋友挺喜欢。”
“喜欢哪种?”
小林的脑子突然转过弯,是给程小姐买的吧,就说了个印象中比较多人喜欢的。不能准捕捉爱好的话,至少做到无功无过。
陆皓楠果然是去买了奶茶,小林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略显狼狈的模样,袖口被打湿一小块,短发也因风雨显得有点乱。不过人长得好就是不一样,那词怎么说的来着,凌乱美?
小林揣测着上司的心意,问:“去程小姐那?”
他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陆皓楠以为程敏肯定会在家。工作日里,她下班后喜欢在家呆着,不乐意出去玩,谁知她并不在。按了好几次门铃没应,他想着罢了。
他碰了碰纸杯的边缘,温热正在缓缓流失。小林问他是不是要回去,他用纸抹去手上被溅到的雨珠,原想说点什么,却奇迹般地,在转头的瞬间捕捉到她的身影。
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看着像是她会喜欢的类型。
他神色不明,默默看了半晌。
那个男人走了,程敏却好像有点难过,怔怔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陆皓楠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他想,原来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是对谁都会摆出来的。
疲惫感来得猝不及防,他这两天没怎么睡好觉过,之前不觉得有什么,这会竟觉得分外地累。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狠下心离开,让她自个清醒清醒。
然而,他还是怕她着凉肚子疼。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冷静,从来都不针对她。
没有谁的心是融化不了的千年寒冰,不过是没碰到那把燎原的火。
可惜,他知道她不信。
程敏慢悠悠地吹着头发,热风带走发丝上的水,有的落在梳妆台上,有的攀附着镜面。她抬眼,看到镜中的自己,她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觉得看着有点傻,笑容便消失了。
还在念中学的时候,程敏每天都得照两三次镜子。尤其是洗澡以前,她最喜欢端详自己的身体,因为少女长得快,她喜欢那种变化并且想记住那种变化。但如今看来,她压根记不住,当年稚嫩的她以为一眼就能刻在心里,实际上是船过无痕,能留下半点记忆就不错了。
她想起过去的时候不多,一想起来就百感交集。
“想什么?”
程敏正发着呆呢,俨然吓了一跳,她手中的风筒差点没掉。她关掉风筒,瞪他,埋怨道:“你干嘛突然进来?吓我一跳。”
陆皓楠并不是突然进来,是她想事情想得太专注,这才没发现他。程敏总有理,他就认下了,“嗯,怪我。”
不怪你怪谁。程敏不住想,男人真烦。然而这个念头并没有令她唇角的弧度变得平缓。
她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一眨眼就能雨过天晴,陆皓楠摸不透她。
程敏从抽屉里找出梳子,她抬手梳头发。第一下就碰到了个顽固的死结,她有些气恼,又不敢扯,她停了停,在想要不要放下梳子用手解一解再输。
陆皓楠以前就觉得程敏在小事上比蜗牛还磨蹭,现在她无疑是坐实了他的这个想法。他从她手中抽走梳子,她回首,狐疑地看着他。
他让她别乱动,得他失了轻重,弄痛她。
程敏不太相信他,根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让他发挥。
谁知他还真的会,反正比她自己上手强多了。
他的手指偶尔穿插在她的发丝之间,若有若无的触碰,让她有片刻失神。梳齿很少会磕碰到她的头皮,令她不适,至于痛感,那更是没有。
她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她盯着镜子,如果认真看的话,不难发现她的目光跟着他的手在移动。
程敏正思考着,人类也会喜欢被顺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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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赶论文,比较忙,更新随缘。




衰草 第二十二章 激情(H)
陆皓楠察觉到她的放松,手上的动作又轻了些。他居高临下,目光停留在她的侧颈,紧接着是她领口若隐若现的春光。她洗完澡后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裙,这件睡裙格外宽松,稍稍一撩,便能露出大半个肩膀。
程敏觉得梳那么久也该够了,她的身体侧倾,想同他说话,后背却不小心碰到某处。他直想深呼吸,她还略略反应几秒,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她仰视他,语气轻松,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边,“梳头发你都有反应?”
陆皓楠好几天没近过她的身,没反应才怪。他原先还想着回家的事,现在索性不想了,早一天迟一天分别不大。他把程敏拦腰抱起,她跟他闹,一双腿不老实地挣扎,嘴上更是没遮拦,连连喊,“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她身上的衣服好除,摸着摸着就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条印着q版猫咪的底裤。
陆皓楠瞧了一眼,不过他的重点不在于她偏爱这些稚气的东西,而在于那一圈水渍。他轻而易举地脱下她的底裤,手指在那微张着的缝隙间流连。她双腿间濡湿一片,那个小小的洞口还在往外淌着透明的液体。
程敏不依不挠地说,“你再慢一点,我都变处女了。”
他对她那些没点正形的话早已疫,他用手心蹭她的脸颊,跟在逗弄猫咪似的,继而诱惑她道,“留点力气,待会再叫。”
程敏似乎很惊讶,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好一会,她眉毛一挑,嚣张地哼哼:“我就怕你不行。”
话音刚落,她惊叫一声,一阵目眩过后,她抬起右手恨恨地掐他的胳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进来了,这谁顶得住?
她掐人还是挺痛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她回回都很野。从她床上下去,十次有八次他都会在自己身上发现掐痕或挠痕,她那双手就是停不下来。
他挺动腰身顶弄她,一对眸子则灼灼地望着她。程敏虽是两颊酡红,在云雾里浮浮沉沉,差点不知今夕是何年,但仍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干……”她话没出口,排山倒海的快感就让她迷失了几十秒,她咬咬牙,她是想问干什么,不是让他加油干活。
程敏力地重新把脑子里那根断了的弦接上,问:“盯着我做什么?”
期间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和舒服极了的叫声,一句话说完,着实又了她不少力气。
陆皓楠没理她,继续不声不响地埋头苦干。
他越这样,她越想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事。
程敏眯眼,他刚刚摘了眼镜,她这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她看得失神,吻落在他的下巴,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却非雁过无痕。陆皓楠扶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温柔,然而身下的动作没有片刻的停歇。程敏感觉他进得很深,每一下都让她浑身酥麻,双腿发软,如同散失了全部力气,只能攀着他这块浮木才得已喘气。
鬼使神差地,她想,她是贪图美色,但她真的会单纯因美色而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是不会想明白的,因为他总是突如其来地打断她的思绪。
程敏觉得自己刚才那句“我就怕你不行”说错了。似乎是为了证明他很行,他入得又深又重,她颤栗着,偏偏因为他的桎梏无处可逃。他覆在她身上,本就是掌控者的姿态。这会还为了不让她的双手乱动,牢牢地按住她的手腕,让她动也动不得,使程敏生出被支配的感觉。
程敏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便加重了几分力道,死死地捏着,没给她留下一丝放松的余地。
好一会,他低头咬她的脖子,一个个浅浅的吻也随即印在她的肌肤上。
程敏动弹不得,唯有顺势偏过头,任他肆虐。他的呼吸留在她的皮肤表面,她觉得有点痒,想动动肩膀,他却狠狠地顶弄令她好几下,像是一种警告。
她有些无奈,总有种自己在安抚一头困兽的幻觉。她是无法自欺欺人了,不能再说服自己他是另有所图。
程敏哪里是一个迟钝的傻瓜,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也许早在她回香港之前,一切就已不一样。
今天,他应该是看到曾宇送她回来了。
陆皓楠寻到她的唇,再度亲了上去,像是要攫获她的心神,好令她的眼神全心全意地追随自己。
程敏被他吻得有点透不过气,他换了风格,吸吮着她的唇,这粗鲁的吻法可真是和他平时的形象截然不同,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她也说不清。
他今天格外兴奋,格外反常,因此格外持久。
程敏和他做过那么多次,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会被他弄死在床上。她叫得嗓子都哑了,刚开始还极有骨气地憋着,到了后面,求饶的软话说出口后,连生理性的眼泪都挤了出来。再后来,她便怒了,恶狠狠地警告他快点结束,否则别近她的身。
陆皓楠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带着愠怒的眼睛,自是知道自己今天太过火了。况且做得太久,女人也会感觉不舒服。
他停了下来,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敏敏。”
程敏原本正一边生气,一边爽而痛苦着,听他这样叫自己,怔愣了下,才应了一声。
他依旧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叫我的名字。”
要求真多。程敏恨不得白他一眼,但看他相当执着,她便低声唤道:“皓楠?”
还带着点不确定。
程敏说完就又后悔了,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变得更加兴奋,撑得她不舒服不说,还乐此不疲地往她阴道深处钻。
她放弃了,又一次高潮,她无力颤抖,手指都抬不起来。
陆皓楠忽然凑近她耳边,他似乎正极力压制着某种汹涌的情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他问:“敏敏,可以弄在你身上吗?”
她虚得很,睁着眼,有气无力地说:“远离你现在待的那里,想在哪里都可以。”
她不想意外怀孕。
陆皓楠笑了笑,退出她的身体。他摘下避孕套,拉过她的手套弄自己的阴茎。这会倒是没让她劳累,他很快就弄到了她的小腹上。
程敏松了口气,这一通折腾下来,她的腰腿是别要了,还有脖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人。
神清气爽的始作俑者为她擦好身体,问她要不要再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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